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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孟菲斯愁眉不展,蒂乌克莱上前说道:“大帅,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他原本对这一仗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煌州失守,让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后勤基地。并州虽然还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如果面对着河套士兵的南北夹击,没有足够的兵力,并州必然不保。而要想北上和铁鹰会师,首先就要冲破这河套大军的阻拦。然而昊天会让自己如意吗?
孟菲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对自己这方很是不利。如果这是在夏秋季节,即使是自己现在处于下风,他也毫不畏惧。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季,大草原上正是冰天雪地的情况,部落里面的牧民现在都在准备着过冬。在这种情况之下,秋明部落根本无法组织太多的援军。游牧民族在农耕民族的眼中向来是侵略如火全民皆兵,但是秋明130万人口中,真正的精锐士兵也就只有守护在罗纳城中的十万常备军和各部落酋长的私兵,他手中的大军也是因为长期驻守河西路的需要而存在的。这已经占到了部落常备军数量的三分之一,况且昊天既然能够举兵西征,那说明他自己必然有所依仗。而现在玉门关已经被昊天堵上,就算是从罗纳城中调集援军,经由嘉峪关来援,那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自己这数万人马尸骨无存了。
“蒂乌克莱,”孟菲斯招了招手,轻声说道:“你亲自去指挥大军,如果情况一有变化,立刻率军朝西面撤退。”
蒂乌克莱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孟菲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不禁疑惑地问道:“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向西面,并州现在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就算是要撤退,我们也可以朝西北,尽量和铁鹰部落会师才是吧。况且这一战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孟菲斯摇了摇头:“对方计划的如此缜密,选择的时机又是这样的恰当,这一仗我们就算是胜利了,也难以挽回战场的颓势。战术上的成功,根本不足以挽回战略上的失败,我们和铁鹰现在都丧失了自己的后勤基地,而要想从西北回到塞外,能够让大队人马通过的,就只有沙州的玉门关和西州的嘉峪关。现在玉门关已经陷落,为今之计就只有西撤到安西路境内,和柔然已经共同应对。实在不行,也可以经由嘉峪关回到大草原。我们和柔然之间虽然也有些间隙,但是毕竟是同宗同族,想来他们也不会落井下石。”
作为秋明最声名显著的将帅,孟菲斯对于大局的把握确实是有一种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直觉。多米尼克的两万骑兵刚刚才退出战场,战场上的形势便发生了变化。
只见昊天的大营中突然升起了一朵烟花,烟花还没有散尽,战场的南面便紧跟着升起了同样的一朵烟花,然后便是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一面硕大的旗帜在大河的河风中飒飒作响,旗帜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李字。很显然这是定州李孝的唯一的一支骑兵。而大河之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支船队,旗舰之上站立着一个英姿飒飒的女将,女将的旁边,竖立着一面张字大旗,却是张月婉的淮水水师,也是当初张苍雄当做嫁妆赠送给昊天的水师舰队。而船队上承载的,则是原本驻守在石州风陵渡口司徒列的一万骑兵。迅速的下船上岸,然后和李孝的骑兵一起一南一北的朝着孟菲斯本阵夹击了过来。
“撤!”孟菲斯没有任何的犹豫,大旗一挥,亲自率领着一万骑兵和多米尼克的两万骑兵一起斜斜的冲了出去,在司徒列和李孝的大军还没来得及合围之前,向西面逃了出去。而横石哈桑见状,也知道事不可为,当下偷偷的将帅旗偃下,率领着本部一万骑兵,毅然抛下正在奋战中的铁鹰骑兵,顺着孟菲斯的方向跟着逃了出去。
而昊天等人看见他们二人的举动,都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遗憾之余,也不禁佩服起两人的智慧来。虽然两军的数量相差不是很大,目前的战况也是处于平手。但是随着李孝和司徒列两万骑兵突然的出现,铁鹰和秋明是必败无疑。由于奉敬对战场的敏锐把握,本来铁鹰河套和秋明三方是沿着大河呈念珠状交战,不过随着战场的推移,渐渐变成了秋明背对着大河,于铁鹰部落呈垂直方向夹击河套。本来两线夹击之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是如今横石哈桑的大军被江沉舟死死的挡住,而孟菲斯的大军又无法突破奉敬和信刻的防线,在李孝司徒列到来之后,孟菲斯更成为了腹背受敌。张月婉凭着船上的中远程攻击武器,不仅可以掩护司徒列的骑兵登陆,而且还能给孟菲斯的后军造成严重的伤害。昊天的本部本来就还保持着一定的后备力量,如果真的让对方包了饺子,那就必然是全军覆没。壮士断腕,重在决断。孟菲斯和横石哈桑虽然是抛下了数万骑兵,但是终究保存了部分有生力量。而在这空旷的西北二路里面,若是任由这数万骑兵游荡,那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随着孟菲斯二人的逃离,没有了优秀的指挥将领之后,游牧民族士兵的战斗力明显的开始下降,而士气此消彼长之下,数万骑兵很快就被歼灭,而这个时候,孟菲斯和横石哈桑的四万骑兵早已经逃的没影了。
第113章 月婉到来
一边让人打扫战场,昊天一边迎上了刚刚从战舰上走下来的张月婉,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就说司徒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原来是月婉你在战舰上亲自指挥啊。你这是什么时候来到河套的,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那样我也好前来迎接你啊。”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婚约,但是由于这些日子来事务繁多,因此张月婉和昊天之间的见面并不是很多。最近的一次见面,也是当日天意生产的时候张月婉亲自押送着一批粮食前来道贺。细细算来,也已经有好几个月的光景了。
“夫君夸奖了,妾身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就算没有妾身,相信司徒将军也一样能够出色的发挥。”张月婉轻笑着说道:“至于月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夫君想来比月婉更加清楚吧?”
昊天又是哈哈一笑,他自然明白张月婉的意思。如今东南狼烟不断,而淮水张家又是战争的最前线。他怎么说也是淮水张家的女婿,可是在行将出兵的时候大军却被宋正雨堵在了剑门关外。张苍雄忧心战局,让自己的女儿前来探望一下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昊天很坦白地说道:“不瞒月婉,如今东南剧变,我虽然有心南下,但是河套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况且东南战事并非是三五个月能够解决,所以必须先安定了后方,河套大军才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南下。至于屯兵剑门关外,只不过是为了迷惑西北三族的眼线。我这绝对不是为了保存实力,等到西北二路安定下来,河套大军保证立刻南下。”
张月婉点了点头,她和昊天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夫婿并非是奸险狡诈之人。况且她前天押解着粮食一到达河套,天意就给她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本来就是一个刚毅果决的女子,自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不过昊天能够这样坦诚的给自己解释,倒是让她微微感动了一下。想到这里,张月婉不禁微微一笑:“大姐已经给妾身讲解了夫君的用意,妾身也并没有丝毫的怪罪。所以这才特意赶到石州,和司徒将军一起前来参战。”
昊天也是一笑:“我倒是忘记了,月婉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要是早知道月婉会来,恐怕横石哈桑他们休想这样轻易的逃脱。”
张月婉莞尔一笑:“夫君这不是存心笑话妾身吗?夫君手下强将如云,妾身不过是弱质女流,能够陪伴夫君征战沙场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夫君又何必拿妾身逗乐?”
昊天连忙摇头说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你要是弱质女流的话,那辛皎她们就是三岁孩童了。”
张月婉闻言,不仅朝着后阵一看,这才发现了和玄机骆详等人一起跨在马上的仙恋尘和辛皎秋沐三女,顿时扁了扁小嘴说道:“夫君倒是风流成性啊,连带出门打仗都不忘记带着自己的后宫。哼,也就是欺负大姐现在身子还没有康复。”
昊天大窘,连忙解释道:“月婉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她们三个可是各司其职的。恋尘专门负责我的护卫事项,辛皎是天意让她前来负责我的起居的,至于秋沐,她是奉师命前来写什么传记,我也撇不下她。”本来天意打算的是上傅若水和雪倾城一起跟着昊天的,不过昊天担心她的身子,因此特意把若水留在了河套专门照料她。而雪倾城则是自称自己是双方合作的人质,不便擅自离开河套,所以干脆也就留下来陪着天意。昊天在这些事情上本来就很随性,因此也就没有反对。
张月婉知道昊天在这些方面并不擅长,可是偏偏喜欢看他这样着急的模样,于是继续说道:“哼,你的场面现在倒是越来越大了,既有人专门负责安全又有人专职伺候,这样吧,不知道靖北侯是否还缺少一个扫地做饭的丫头,不知道妾身合不合适?”
昊天只觉得双眼有些迷离,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那个生平最恨自己不是男儿的嫡清公主张月婉吗?怎么感觉和仙恋尘傅若水她们没有区别?晃了晃脑袋,这才说道:“月婉,在这上面我可说不过你,你要是给我扫地做饭,先不说岳父能不能饶我,就是天意那一关,我恐怕也过不了。”
张月婉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继续板着脸说道:“那你怕的究竟是我父王了还是大姐?”
“这个,”昊天瞅了瞅天空,这才说道:“这好像最怕的是你吧。”
听到这里,张月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昊天这才明白她刚才实在戏弄自己,不过他在这方面的脸皮倒是很厚,当下也不计较,而是牵着张月婉的手说道:“月婉,恋尘她们都在那边,你们都是姐妹,还是先过去打一个招呼吧。”
“都是姐妹?但不知夫君说的是恋尘姐姐还是辛皎妹子或是秋沐姑娘?”张月婉继续调笑着说道。
“你怎么也和恋尘一样,变的这么口无遮拦?”昊天有些头痛地说道:“我说的姐妹是恋尘。至于辛皎她们,那是另算。”
张月婉也不以为意,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一个人,于是也就笑着说道:“难道夫君就真的没有想法?其实辛皎妹子和秋沐姑娘对夫君你都是特别的关心,要是我们能够真的做姐妹,那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张月婉毕竟是出身于王侯世家,对于纳妾这些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昊天现在贵为靖北侯,按照律例,可以有平妻二人,妾室多名。而昊天现在身份明了的就只有天意、恋尘和她三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张月婉看的是很开的,至少她父王就有妻妾二十多人。
出身于威远王府的张月婉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虽然对于自己的昊天的婚事有些不满意,不过张月婉并没有想过要抗争。王侯世家的女子,常常是政治联姻的工具,张月婉虽然受到张苍雄的宠爱,但依然逃不开这个宿命。按照清风律例,女子十六岁就能够婚娶,但是张月婉现在已经二十多岁。她以前一来是没有真正喜欢的对象,二来就是一直没有出现值得淮水张家联姻的人才。而嫁给昊天为妾,张月婉从内心里也不反感,因为昊天无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年少俊杰,并且现在拥兵三十余万。在经过了壶口之战之后,风头之盛,完全掩过了三大世家。尤其是在与血色高原结盟之后,河套的势力更是隐隐凌驾于李家之上,即使是清风皇室对他也有些担心。
而借口运送粮食,每次张月婉都是亲自押解着船队北上河套。一来二往,对于河套高层包括靖北侯府中的几个女子她都异常的熟悉。而昊天对她也是如天意恋尘一般的溺爱,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昊天对张月婉等人都是极尽所有。而张月婉对昊天的态度也是甘之如饴,至少和昊天在一起的时候,她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两人变的熟悉之后,张月婉也开始像仙恋尘傅若水等人一样精灵古怪起来,而对于靖北侯府中的这个家,张月婉也是越来越喜欢。天意的温婉大度,辛皎的细腻聪慧,仙恋尘的单纯娇憨,傅若水的精灵古怪,秋沐的秀外慧中,以及雪倾城的英气勃勃,都给张月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多时候,她在到达河套之后,甚至都不愿意离开。
轻轻牵过张月婉的玉手,昊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运送粮食其实也是很辛苦的事情,你到了之后怎么不休息一下?你底子再好,可是这样不注意休息,也不是一个事儿啊。”
“好了。”张月婉故作不耐烦的说道,不过心中却是暗自高兴:“妾身以后知道注意了,行了吧?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爱唠叨。”
“夫君那可不是爱唠叨,而是关心月婉你哩。”仙恋尘笑着走过来说道,也不顾昊天就站在身边,直接从昊天的手中抢过张月婉的玉手,笑着拉着说道:“月婉你是从延州那边过来的吗?你看过晋儿和安儿没有?好几天没有看见那两个小宝贝了,还真想念他们啊。”
张月婉也是笑着说道:“看了。两个小宝贝的精神可好了,那哭声惊天动地的,让整个靖北侯府中都不得安宁。我押着粮食前去交接的时候,在前厅就听见了晋儿的叫声。不过楚大人就是喜欢这声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会吵着他办公。”
“才不会哩。”辛皎也走上来笑着说道:“楚大人和骆大人对这两个孩子可是宝贝的要命。那天楚大人和骆大人正在一起看地图,结果晋儿在桌子上爬来爬去,不小心把油灯给弄倒了,当时就把两位大人的胡须给烧了一大半。大姐的脸当时就气黑了,正准备执行家法,可是两位大人抱着晋儿就是死都不放。最后大姐也没有办法,只好不了了之。”
秋沐也接过了话头:“可不是嘛。这还算好的了,要是跟着血帅或是边帅他们在一起,那还要厉害得多了。那天血帅和边帅到府中汇报事项,恰好若水和辛皎妹子正抱着两个孩子逗乐。他们两人一看见两个孩子,登时就不由分说的抱了过去,结果两个孩子正准备尿尿,当时就在两位大帅身上尿开了。嘻嘻,你们没看见大姐的脸色有多难看,差点就一人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结果血帅见状,连忙让后面的奉帅和独帅先抱着两个孩子离开,自己和边帅信帅一起拦住了大姐。后来大姐生气了好久,一个劲儿地说,要真这样下去,两个孩子非成败家子不可。”
张月婉笑着说道:“这其实也怪不得血帅他们,要怪就只能怪夫君。谁让他就只有这么两个孩子?要是再多几个,那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小妹我看啊,要不秋沐你也一起嫁给我们侯爷吧,那样一起教育这两个孩子多好。”
“就是。”仙恋尘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而秋沐的脸当时就是一红,看着身边窃笑的张月婉和辛皎等人,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咦,夫君去哪里了?”一番调笑之后,仙恋尘这才发现昊天已经不知去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辛皎没好气地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躲到一边去了。他那个人啊,每次我们几个碰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喜欢躲在一边。我们又不是老虎,有这么可怕吗?”
张月婉嘻嘻一笑:“我们不是老虎,但是有人就难说了。嘻嘻,不但是老虎,还是母老虎哩。”
“你!”辛皎登时语塞,看着张月婉和仙恋尘一脸的促狭,最终低下了脑袋,红着脸说道:“哼,就只知道欺负小妹,小心我回了河套就向大姐告状。”
“谁怕谁啊!看大姐到时候帮着谁。不过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才能够回去。”张月婉歪了歪脖子说道。
仙恋尘右手食指点了点下额,思索了一下说道:“估计怎么也要半个月吧。血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嘉峪关,然后我们两面夹击,等到将西北二路的大股敌军肃清,就可以回去了。月婉,你这次还这么急着回去吗?”
张月婉摇了摇头:“东南的局势虽然不妙,不过在开春之前,恐怕不会有大的变化。大河河套段也快要结冻了,这是我今年最后一次通过水路运粮食过来,夫君明年必定会出兵南下,有些事情还需要妥善商讨,所以应该要呆挺长一段时间吧。”
“那就好。这样我们几个也能够多交流一下,你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急匆匆的,一点趣味都没有。”仙恋尘点了点头说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西进吧,坦白说,长这么大,人家还真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亲历战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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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祖皇帝马上得天下、太宗皇帝横扫宇内之后,清风的大军就鲜有踏足塞外。而为了抵御塞外异族来去如风的骑兵,从太宗晚年开始,清风就在国境的最北年修筑长城。经过上百年的努力,清风终于将以前的分段长城链接在了一起,并且将原有的破败的地方修葺一新,形成了东起东海路芜州山海关,西到安西路西州嘉峪关的万里长城。长城虽然长达万里,但是能够让大军快速通过的地方只有四处。而在这里四个地方,朝廷都修筑了雄壮险要的关隘。自东向西,分别是东海路的山海关,北原路的居庸关,河西路的玉门关,安西路的嘉峪关。而四关之中,又以嘉峪关最为雄壮。
嘉峪关位于血色高原和安西路的交界处。在他的南面,是崇山峻岭蜿蜒盘旋的血色高原边缘,东面是一望无垠的干旱的安西路内陆,正西面是沙漠绿洲星罗棋布的西域三十六国,西北是大草原上三大势力之首的柔然部落,西南则是中大陆以宗教立国的飒珊王朝。伫立于崇山峻岭和沙漠平地之上的嘉峪关,一举夺得了天下第一雄关的称号,被清风称之为永不陷落的堡垒。
但是这座堡垒并非是像他号称的那样永不陷落,至少在两年以前,钦察汗的大军就一举攻陷了这座堡垒,并且会同秋明铁鹰联军歼灭了西方军团的十万大军。此后,论功行赏之下,安西路连同嘉峪关在内成为了柔然的占领地,而铁鹰和秋明则是分得了河西路。到现在为止,钦察汗在安西路共驻扎了六万骑兵,其中四万位于嘉峪关,两万由王妹银铃公主率领,驻扎于安西路木州等处。
驻守嘉峪关的,乃是柔然大将都方。这是一个粗犷但不失精明的中年汉子。作为一个追随了钦察汗十多年的老将,都方无论是忠诚度还是自身的才智都是一时之选。所以即使自己的亲妹子银铃公主也驻扎在安西路境内,但是在挑选主帅的时候,钦察汗依然选择了沙场经验更加丰富的都方而不是银铃。
而对于这个位置,都方自己也是特别满意。作为追随大汗十多年的大将,都方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享受这样的生活。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够应对关内的一切事务。在嘉峪关以东,是清风的西北二路。在河西路,有秋明铁鹰的十多万大军,安西路还有银铃公主的两万骑兵,可以说是毫无忧患。而西面则是沙漠绿洲中顽强生存的西域三十六国。对于这些城邦小国,都方还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需要他们作为和飒珊王朝的缓冲地带,都方完全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歼灭。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西南面的飒珊王朝,自从阿加硫斯西征碰壁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试图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东方。而飒珊王朝也不乏名将,假以时日,飒珊必定会成为本族的大敌。所以在驻守嘉峪关的日子里,都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飒珊的身上。
只是,都方没有想到的是,飒珊一直没有动静,但是血色高原的人马却出动了。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喧哗了一整天的嘉峪关也开始渐渐在浓浓的夜色中陷于沉寂。虽然许多轮值的士兵还在尽忠职守的巡视着自己的岗位,但是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梦想。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嘉峪关南面的城墙上,无数的绳索静静的垂了下来,然后一群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城墙之上。轻轻拉动绳索,将链接在绳子后面的铁链拉了过来,牢牢的系死在了城垛之上。等到系好的铁链多达数十根之后,无数的木板便开始从山脉的峭壁处开始向城墙铺设。只一会儿工夫,本来和城墙相隔十余丈的山壁之间便形成了一条宽达十丈的大道。如此几次之下,山壁和城墙之间已经成为通途。伴随着第一声脚步,无数的士兵开始从山壁处走上了城墙。而最先踏上城墙的黑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还担负着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尽可能多的击杀对方的哨兵,让自己这方的人马尽可能多的进入嘉峪关内。从城墙上开始,隐约可以看见他们留下的丰功伟绩,那些被刺杀了的柔然士兵,基本上都是一刀致命,而且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血帅,独帅,边帅,本座幸不辱命,五万士兵已经全部进关。”城墙之上,一个老者笑着说道。
“本帅代主公谢过长老的恩情。”血杀拱手说道。在他的身边,是一身戎装的独孤宇明和断了左臂的边重行。对于眼前的这个老者,他是真正的心存感激。司于连杰,虽然本身并不是神州十大高手之中的人物,但是武学造诣和十大高手也差之无几。他也是血色高原的四大长老之一,不过早在十多年前此人就已经退隐江湖。但是为了这次计划,雪倾城还是动用了圣女令,请他亲自出山相助。
司于连杰低声一笑:“血帅不用客气。既然圣女有令,那本座自然是惟命是从。况且我血色高原既然决定了和靖北侯结盟,那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吧。说起来,这条道路自从建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使用。”
血煞等人都是一笑,若非是雪倾城坦言相告,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条道路的存在。若非是司于连杰亲自带路,他们也不可能穿越蜿蜒盘旋的血色高原来到这里。当初太宗皇帝兴建嘉峪关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万一嘉峪关失陷的不良战况。为了方便收复雄关,所以特地留了一条后路。太宗皇帝驱赶了二十多万战俘于崇山峻岭之中修建了这么一条隐秘道路。这条起于血色高原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往嘉峪关的南面城墙,只是这条道路从修建之后就在没有使用过。随着那一代人的离世和战俘的灭口,加上后来发生的宫廷政变,这条道路的存在也就成为了传说。唯有一直奉命镇守这里的血色一族,才知道这条道路的真实存在。
“血帅,队伍已经列队完毕,你们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独孤宇明低声说道。对于天意的这个义父,他并不是特别的服气,不过看在天意的份上,加上他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而血杀为人不仅豪爽坦荡,在军事上的造诣也确实很深,因此他对血杀还是颇为尊敬。
血杀点了点头,也没有去计较独孤心中的想法,微笑着说道:“独帅,你带领一万士兵,以最快速度攻占城守府。如果急切之间不能拿下,那至少也要将城守府给我困死,绝对不能让一只苍蝇从里面飞出来。边帅,你的任务是率领着两万士兵迅速抢占嘉峪关的西门。不仅要全歼这里的柔然军队,而且要谨防对方的反击。先遣队已经出发,相信他们对你会有一些帮助。至于司于长老,你的任务是率领你的骑兵,嗯,我希望他们能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彻底凿穿柔然大营,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事。只是敌军的兵营里至少有两万士兵,而长老手中只有三千骑兵,因此你的任务特别危险,不知道长老意下如何?”
司于连杰毫不在意的一笑:“休说三千骑兵,就算只有三百骑兵,本座也敢闯上一闯。血帅请放心,我们血色高原的健儿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血杀点了点头,以有心算无心,加上血色高原的骑兵骁勇剽悍天下无双,此仗至少有八成的胜算。况且自己的手中还有两万步兵压阵,想来这一战是毫无悬念。不过心中还是有些遗憾,为了不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加上木板铺就的道路终究不算结实,因此自己的两万骑兵只能暂时停留在山道之上,不然如果能将这两万骑兵一并调进来,那绝对是未战先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血色高原骑兵也只有三千骑进入了关内。
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血杀扭头对着身边的三人说道:“大家分头行动。记住,在没有看到本帅的烟花之前,大家务必要注意行踪。如果有哪支队伍被对方发现,就立刻放出烟花,然后全军掩杀。”
随着血杀的一个手势,数万大军开始悄无声息的前进,即使是司于连杰的三千骑兵也是如此。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司于连杰对他手下的骑兵也是煞费苦心。这三千骑兵,全部是留守血色高原的最精锐的战士,所挑选的战马也是最精良的战马。不仅是人衔枚,马摘铃,而且每匹战马的马蹄上都包了一层熟牛皮,是以在骑兵的牵引下,并没有明显的声音。
作为长城四大关隘的嘉峪关,无论是城防还是面积都是首屈一指。特别是西州城守府在被柔然入侵火烧焚毁之后,嘉峪关更是取代了城守府的地位。而都方所住的地方,就是原西方军团军团长的住处,也就是现在的临时城守府。
战斗最先打响的,乃是司于连杰的三千骑兵。一路前行到离柔然兵营五百米的地方,血杀和司于连杰便停了下来。一来是骑兵的攻击首重速度,而五百米的距离,不仅可以最大程度的节省马力,而且能通过加速将马的速度和冲刺发挥到最大。二来就是到了这里之后,对方的戒备明显增强了不少。如果在往前面走的话,那对方的哨兵绝对不是自己这边的先遣人员能够控制住的。于是,在估摸了一下其余两路大军的行军速度之后,血杀毅然放出了烟花。
“杀!”只听得司于连杰一声大吼,三千名血色骑兵登时如蛟龙一般冲了出去,伴随着一声声凌乱的哨声,血色高原的骑兵已经冲进了柔然的兵营,而他们的身后,则是血杀的两万步兵。
血色高原的骑兵向来冠绝于天下,他们既有着东北三国骑兵的骁勇彪悍,又有着西北游牧民族骑兵的精湛骑射。在正常的情况下,即使是曼丹王朝最为精锐的铁甲重骑,也很难和他们正面抗衡。而面对着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柔然士兵,血色高原的骑兵们可以说是将他们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无数的柔然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倒在了血色一族的战马之下。而少数侥幸逃脱的柔然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却有撞在了血杀率领的河套步兵的枪口上,其结果可想而知。
顺着血色一族骑兵开辟的道路,血杀的两万步兵几乎是没有任何阻力的就将柔然的整个兵营踏成了平地。仿佛一把血腥的剃刀,所过之处完全是血肉横飞,而且是寸草不生。等都方获知嘉峪关被袭击的时候,兵营中的两万士兵,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都方获知有人偷袭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飒珊大军来袭。待到获知来袭的居然是清风帝国的军队的时候,都方当时就是一头雾水。在他的思维里,要想偷袭嘉峪关,必定要先清除掉西北二路上西北三族的十多万骑兵。而在他看来,现在的清风帝国,无论是哪方势力都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铲除掉这里的十多万骑兵。不过,在这个关机时刻,他并没有在这上面耽误太多的时间,来不及穿上盔甲,都方便开始让手下调集兵力。
柔然的四万兵力,两万集结于军营,五千驻守在城守府,剩下的一万五千大多布置在西门附近。而为了防止飒珊王朝的袭击,统兵将领称内纯也算得上是尽忠职守。虽然并非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也森严的让边重行的步兵在潜行到离西门兵营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便在无法前进。而这个时候,血杀的烟花已经在空中绽开。
在河套军方的诸多将领中,边重行是出了名的防守铁壁。即使是在以前清风帝国最擅长防守的玄武军团里,边重行的能力也是首屈一指。不过在河套军方中,从来没有人小看过边重行的攻坚能力。有道是擅守者必擅攻,既然能够将阵地防守的滴水不漏,边重行自然也知道防守的优劣势所在。如今攻防之势虽然逆转,但是边重行依然是成竹在胸。
第115章 野外遭遇战
“大帅,敌军占据了城楼的地利,我们根本攻不上去。”朱希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边重行说道。壶口之战之后,血杀、奉敬、信刻、独孤和边重行五人的声名是砰然大增。在河套军中,他们都已经达到了一方军帅的水准,所以下面的士兵在称呼几人的时候,都是以大帅尊称。
边重行眉毛一挑,游牧民族素来精于射箭,即使没有战马,他们也是一群有些的弓箭手。现在对方依仗地利,加上下面也是灯火通明,确实有些不好对付。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边重行这才说道:“他们城墙之上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三千人,如此宽阔的攻击正面,他们根本无法实行有效的防御。朱希高,你尽可能的扩展自己的攻击面,弓箭手全力压制墙头。本帅再给你们五千士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攻上城墙。”
“是!”朱希高猛地点了点头,和身边的陆振一起迅速冲了出去。对于他们的主帅,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服从。从玄武军团开始,他,陆振,穆山,拉诺四人便一直追随在边重行的身边。他们共同经历过幽云十六州的沦陷,经历过北征军的惨败,经历过昊天北伐时的悲壮,也经历了壶口之战的辉煌。对于他们的主帅,就是他们心中不败的神话。
边重行将堵在柔然兵营外面的拉诺部拉了出来,会同陆振的部队继续攻击城墙,而穆山的五千人则是继续监视着身后的方向。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主帅,在任何时候手中都必须保持着一支一定数量的预备队。虽然他坚信都方的援军不可能冲破独孤宇明的阵线,但是必要的防范还是需要的。
伴随着拉诺部队的投入,城墙上的柔然士兵终于因为兵力的不足防线开始出现漏洞,然后便是整条防线的崩溃。边重行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独臂一挥,亲自率领着预备队冲了上去,将柔然的三千士兵全部击杀在了城墙之上。
而在控制了城墙之后,边重行对于下面兵营中的柔然士兵自然不会手软。将城墙上的投石机和弩箭等调整了方向,便对着下面柔然兵营开始狂轰滥炸。本来里面的士兵被堵死在了兵营之中,就已经是混乱不堪。如今又遭到来自天上的袭击,更是惊恐万分。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柔然士兵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拿起手中的兵器,就朝着兵营出口处冲击。然而边重行早有准备,在强弓劲弩的伺候之下,能够冲出兵营的完全是寥寥无几。而这个时候,都方还在城守府的门口和独孤宇明交战的激烈。
作为钦察汗派驻到嘉峪关的统兵大将,都方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战事刚刚一起,他就集结了自己所能够集结的所有兵力朝着西门扑去。敌军虽然来势不明,但是敢于提兵袭击有四万大军驻守的嘉峪关,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先守住西门,只要嘉峪关的西门还在自己的手中,那敌军就不算全胜。这样不仅可以给本族士兵保留一条退路,也能够为日后的反攻打下基础。只是,他不幸的遇上了独孤宇明。
独孤善攻,在河套的诸多将领之中,独孤的攻击性不次于一打起仗来就像发疯一样的信刻。都方的五千士兵刚刚在城守府门口集中完毕,独孤的一万士兵便已经率先发起了进攻,而走在最前面,赫然就是独孤宇明自己。
都方也不是一个软蛋,狭路相逢勇者胜。长期在马背上成长的他更是明白这个道理,敌军的兵力虽然倍于己方,但是他相信,天下没有步兵能够正面抗衡自己手中的骑士的冲击。即使他们是重步兵也是如此。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唯一想的就是尽可能快的冲散对方的狙击,然后保住西门。于是大手一挥,五千骑兵分成十部,每部五百,轮番朝着独孤的战阵冲了过去。
城守府前面的大道并不算宽阔,不过在城守府的门口不远处却有着一个平时集结和练兵的小广场。而双方的士兵就在这里碰撞了开来。对于都方的攻击,独孤宇明只是冷冷的一笑,天下没有骑兵能够突破他亲自防守的阵地,即使对方是血色高原的游牧骑兵也是一样。况且他在列队完毕之后,已经派军占领了大道两边的屋顶,上面早已经布满了准备射击的弓箭手。
“杀!”独孤宇明一声长啸,手中的雁翎刀率先举了起来,而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开始搭弓射箭。只是几轮箭雨,便已经将都方五百人的先锋全部吞没。而都方很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神情当时就是一愣。而独孤宇明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以本部士兵堵死了都方大军前进的方向,以侯边肖木二人率队从侧翼突破,将都方的骑兵分为三段。大道虽然并不狭窄,但是随着柔然阵亡士兵的增加和惊恐的战马的嘶腾,道路上也变的拥挤不堪。而失去了冲击力和机动性的柔然士兵,充其量就是一群优秀的弓箭手。而面对着两旁屋舍上居高临下的【创建和谐家园】手以及独孤状若疯虎一般的围攻,虽然他们的箭术更加精准,但是士气低沉之后,根本无法作出有组织有效率的反击。而都方看见如此的情况,也知道大势已去。正在考虑着是率众突围偷偷溜走,一把明亮的雁翎刀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识。
伴随着都方被独孤宇明斩杀,嘉峪关的攻防战终于落下了帷幕。四万柔然骑兵除了八千多被俘虏,其余的全部被歼灭。而河套大军也伤亡了近万人,血色高原的骑兵更是折损过半。不过付出的代价虽然有些惨重,但对血杀等人来说还是值得的。夺回了嘉峪关的控制权,不仅保证了西北长城防线的完整,而且还能将西北三族的数万骑兵全部锁死在了西北二路。只要昊天本部和血杀大军两相夹击,必定能够肃清西北二路的游牧骑兵。
而玉门关和嘉峪关的成功收复,标志着沦陷了两年的安西路和河西路完全得以光复。而河套六州从此也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和宽广的战略空间。不过在这里面还有铁鹰横石哈桑、秋明孟菲斯以及柔然银铃公主的数万骑兵。
桑州之战,一举歼灭了秋明和铁鹰的六万余骑兵之后,昊天率领着手下的将士沿着孟菲斯和横石哈桑西逃的路线一路西进。而在控制了嘉峪关之后,血杀留下了边重行以及五万步卒,率领着后来进关的两万骑兵以及血色高原的一千精骑马不停蹄的举兵东进,准备与昊天的大军两面夹击西北三族剩余骑兵于安西路境内。
而在昊天的本部之中,奉敬明显是一个不安本分的人。由于昊天本部有着数万步兵压阵,加上部分随军物资,前进的速度自然是比较缓慢。而奉敬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当下在昊天的面前死缠烂打了半天,终于从昊天的口中讨了一个准信,带着两万骑兵和三天的干粮,就率先杀了出去。而信刻虽然是一脸的嫉妒,但是被二哥一喝,登时就没了声息。
奉敬善袭。在河套六州之中,在没有人能够比奉敬更擅长骑战。在骑兵的指挥上,奉敬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他对于时机的把握,对于战场局势的细微变化,对于攻击路线的选择,都是极其的精确。而他心思细腻又沉着冷静,是以昊天这才敢让他带着骑兵出去兜风。
一出了昊天的控制范围,奉敬便有如放飞了翅膀的雄鹰,激动的当时在马背上就长啸不已。铁鹰秋明骑兵虽然是朝着西北方向逃窜的,但是奉敬并没有跟着他们的步子追去,而是一路向西。据他所知,安西路北面是崇山峻岭,根本没有可能让大队骑兵出塞的道路。若是塞外骑兵要想回到大草原上,那么除非是穿越安西路北部蜿蜒盘旋的群山,要么就是通过嘉峪关。虽然现在还没有收到嘉峪关那边的任何消息,但是奉敬深信,天下没有哪座雄关能够真正挡住血杀独孤和边重行三人的联手偷袭。孟菲斯他们现在必定也还不知道嘉峪关那边的情况,而奉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路上咬住对方的尾巴,为大部队的合围创造条件。
“奉帅,弟兄们汇报,前面大约三十里处发现一支骑兵,人数大约两万,正在向东北方向疾行。”姚强拍马上前说道。他是跟着奉敬一起从定州青云开始就征战沙场的老兵,和李孝赖传承一样都是奉敬的得力助手。后来李孝奉命驻守在望津渡口,而他和赖传承一起则继续跟着奉敬东征西讨。
奉敬的眉毛微微一皱,两万骑兵?那就不应该是孟菲斯和横石哈桑的联军。唯一的可能,就应该是驻守在安西路的柔然银铃公主部。只是三十里的距离,对于他们这样相向而驰的骑兵来说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不过柔然的骑兵既然是向东驰行,很显然是因为嘉峪关那边已经陷落。心中一喜,奉敬也不再犹豫,一声令下,两万骑兵立刻整装待战。而当他的队伍刚刚列好战斗阵形,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便已经在前方响起。
柔然的领兵将领很显然也是发现了奉敬大军的存在,不过这个时候也是避无可避。于是将旗一挥,两只骑兵便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一方是横行大草原上的马背上最优秀的游牧骑兵,一方是刚刚崛起但却敢睥睨天下的河套新贵,两大势力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当时就激起了无数的火花。无数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挥舞出自己的兵器,就已经被撞落在了马蹄之下,然后一命呜呼。
论兵力,双方都是两万人,乃是真正的势均力敌。论战斗力,柔然骑兵胜在弓马娴熟骑术精湛,而河套骑兵则胜在纪律严明配合有序。论指挥艺术,奉敬乃是河套最优秀的骑战天才,而对方的将领也是久经沙场。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这一战,也是河套自从成军以来首次势均力敌的骑战。在战场之上,完全没有有利于任何一方的地理环境或是人为环境,双方都是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是真正的公平决战。
面对着柔然骑兵的强悍攻击,奉敬一开始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自己是蓄势待发,而且在纪律性和配合性上远胜于对方,此战之中应该是稳占上风才是。但是没想到一开始就糟了一阵密集的箭雨,登时就让河套士兵吃了一亏。而在混战之中,柔然士兵虽然在纪律性上有所欠缺,但是天性就嗜血散漫的他们很显然是很习惯这样的阵仗,虽然杂乱无序,但是给河套大军造成的伤害却是不轻。好在河套骑兵的韧性和血性都不是常人能及,在经过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河套士兵在奉敬的指挥下也迅速回过了气来,然后凭着良好的纪律性和对主帅的无比信任,最终稳住了局势并且开始扳回战局。不过柔然骑兵给奉敬上的这一课,也算是特别深刻了。
战斗之中,奉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柔然的骑兵几乎没有随身携带任何的随军物资,而且携带的箭矢也只有一壶。和塞外骑兵交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奉敬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骑兵将领,他自然明白骑战的行军要领。对于纯粹的骑兵而言,他们对于后勤的依靠是很小的,一个标准的轻骑兵,仅仅依靠自己的携带,可以带上最多五天的干粮和最多两壶二十四支箭矢。如果在多了,那就需要随行战马的携带。而游牧民族的骑兵每次出征的时候,都常常会在马背上呆上十天半月。因此他们一般都是一人两匹或者三匹甚至四匹战马。而这支骑兵都是单人单骑,并没有携带任何的随军物资,难道他们是逃窜而不是早有准备的战略转移?
第116章 银铃公主
想到这里,奉敬的心中登时有了计较。让本部骑兵以主动防御为主,有节奏的缓慢后退,而两翼的骑兵则是在姚强赖传承的指挥下坚守着两个犄角的阵地。于是,奉敬的阵形开始由最开始的“一”字形渐渐的变成了月牙形。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要想全歼对方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奉敬深信,血杀的大军必然就死死的咬在后面,不然对方的骑兵不可能逃往的这样匆匆。只要能够以口袋阵形暂时困住对方,那么就算付出一点代价,只要血杀的大军能够及时赶到,那也是值得的。
对方的将领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奉敬的企图,但是随着月牙形的两角越拉越长的时候,对方很显然也有所觉悟。当机立断之下,麾下的骑兵兵锋一转,全力攻向了奉敬的右翼。奉敬心中不禁惋惜于对方的聪明,不过当下也不含糊,不断的将手中的兵力抽调到右翼充实防守力量,而左翼的骑兵则是加快横扫速度,以勾拳的形势直接插入了对方的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