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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石哈桑大手一挥:“不管这么多了,就算对方有阴谋诡计,但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挡住我们铁骑的正面冲撞。耶律迟显将军,我手下的儿郎是实在等不住了。如果你们曼丹因为害怕伤亡就不敢出兵,那我们铁鹰自己上。我们铁鹰的儿郎,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
耶律迟显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而萧士成同样是一脸的怒气,曼丹和铁鹰毕竟是世仇,虽然近些年来因为耶律沧海的政策双方的关系缓解了许多,但是这种浸透在骨子里的仇恨却是怎么也化解不了的。作为一个军人,他们最怕的就是别人指责自己贪生怕死,尤其是曾经的仇敌这样说的时候。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耶律迟显冷冷说道:“横石哈桑将军,能够走上战场的,就没有那个是贪生怕死,本将军只是不希望手下的儿郎白白牺牲。河套士兵虽然有两把刷子,但是还没有让本将军放在眼里。萧士成,传本将军命令,传令士兵们提前午饭,今天中午就准备进攻。”
看着耶律迟显那阴沉的面孔,横石哈桑和赫基木儿都是很识相的没有发话,不过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得意。
第025章 风陵渡口之战(二)
当昊天发现对方的大营里炊烟提前升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战争立刻就会开始。挥了挥手让独孤宇明前去准备,而自己则是站在大河边上亲自监督着投石器和那些黑色木桶的摆放。
这次防御战的主力是独孤宇明和边重行的五万大军,作为配合的还有江沉舟的三万荣誉军和司徒列的五万城防军。鉴于石州的特殊位置,昊天特意在这里放了整整五万军队。只是不知道司徒列现在训练的怎样了。
低沉的牛角号缓缓在渡口北岸响起,伴随着不断回荡的牛角号声,塞外三国无数的士兵排着井然有序的队伍缓缓地走出了营帐,然后在渡口北岸大约一里处停住了脚步。
“独孤,就看你们的了。”昊天微笑着拍了拍独孤宇明和边重行的肩膀说道。在他手下的诸多将领中,独孤宇明最是擅长步兵进攻,边重行最是擅长防守作战。如今昊天手下除了展书堂率领的一千亲兵,在没有一个骑兵,因此这一战的指挥任务自然是落在了重伤未愈的独孤二人身上。
独孤宇明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而边重行的身子也似乎更加瘦削了些。当昊天那天下令组建白鹤军和磐石军之后,两人就悄悄的瞒着昊天和天意回到了兵营。而在兵营里,他们两个的康复速度明显大过了在病房里。看来军队真的是他们的生命。昊天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这样感慨地说道。干脆也就听之任之,而两人在练兵上确实有独到之处,虽然才几天工夫,但是手下的数万大军已经隐隐流露出了几分淡淡的杀气。
“连弩手准备!”独孤宇明平静地说道,在他的正面,是耶律迟显派出来试探的两千轻骑兵,不过耶律迟显明显没安好心,这两千骑兵全是来自铁鹰部落。
冬季的风陵渡口,在寒风中显得愈加的空旷苍凉,两千骑兵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即使远远的隔着大河,仍然让河套的士兵们心惊不已,独孤手下的不少士兵的脸上甚至还浮起了丝丝恐惧。独孤宇明和边重行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笑。如果这手下的五万士兵是他们以前的老部下,那别说两千骑兵,就算是两万,他们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可是这些士兵要么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要么是曾经在塞外异族的手下吃过大亏的原北征军士兵,虽然士气可嘉,但是难免会有一点惧色。不过他们并没有瞧不起这些士兵,他们相信,只要经历了这一战,给他们一个胜利鼓励一下,他们一定会迅速的成长起来。
铁鹰的骑兵已经快要越过了大河,不过独孤并没有着急,连弩的发射速度虽然很快,威力也很大,而且在射程上也有突破,能在120米左右发挥威力。比起普通弓箭100米的射程来还要远了不少。只要进入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保证就是一阵狂风骤雨。
“连弩,放!”看见对方已经进入了射程,独孤冷冷地说道,然后数千支箭矢顿时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绽放在铁鹰骑兵的队伍之中。不过铁鹰骑兵也算得上是骑战的行家,一看见对方的弓箭,就立刻将降低了身子,全身伏在马背上,人马合一的迅速冲击。只是独孤宇明的连弩并非是直线射击,而是斜上角45度的发射,这样虽然又缩短了一点射程,但是从空中掉下的箭矢威力却增大了不少,而且也更难以防备。虽然铁鹰士兵尽量将队伍拉的很开,但是还是有上百个倒霉蛋被箭矢射中,一声不响的跌【创建和谐家园】下,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酱。
“第二列,放!”独孤宇明沉着冷静地下令道。他手下的连弩手全部是三段式的连续射击,第一列举弩射击的时候,第二列的士兵已经准备完毕,而第三列的士兵则是刚刚从最前面退下来,正在装上弩箭。这样三重浪的射击方式,可以将连弩手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只是铁鹰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瞬间,独孤的连弩手只是在射出了四阵箭雨之后,铁鹰骑兵就已经杀到了阵前。只是经过了连弩的洗荡,两千骑兵已经剩下了不到千人。面对着早有准备的气势如虹的磐石军,仿佛是一朵小小的浪花撞在了礁石上面,顿时四散开来。他们手中的狼牙棒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和河套士兵长达一丈的刺龙枪比起来,长度还略显不够,高速运动中的骑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撞在了刺龙枪上,然后被串成一串。后面的骑兵运气虽然略好,但是白鹤军的陌刀手早已经等待好了,虽有漏网之鱼,但是在他们的围剿之下,再无半点声息。
“塞外异族也不过如此。”独孤淡淡地说道,而周围士兵们的士气则是一震,看到两千骑兵在他们面前如此轻易的覆灭,他们心中的喜悦和自信自然是不言而喻。唯有旁边的边重行淡淡一笑,独孤这句话也就是激励人心而已,如果塞外异族真的就只有这两把刷子,那么帝国的北征军怎么会败得一塌糊涂?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边重行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装备。在游牧民族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乃是他们的铁甲弓骑,其次是普通的弓骑,然后才是拿着狼牙棒和长枪的普通骑兵。这支倒霉的轻骑兵很有可能是得罪了对方的大将,所以特意拿出来试探自己火力的。如果是对方的精锐弓骑,己方就算能将他们全部歼灭,但是自身也必定会出现不小的伤亡,那里会像现在这样损伤极小?
渡口北岸,看着两千骑兵全军覆灭,横石哈桑的脸上没有一点的伤感,这个结局是他早已经预料好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居然如此的强悍,还没有摸清对方的防御阵地就已经全部战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对方似乎没有骑兵啊?”赫基木儿淡淡地说道。
横石哈桑接过话头:“河套虽然产马,但是经过了我们的洗荡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多少马匹组建骑兵。况且骑兵的组建并不是步兵这样能够速成的,必须要长时间的训练和生与死的磨砺,他们现在没有足够的骑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赫基木儿主动请缨地说道:“耶律迟显将军,不如让我手下的儿郎上前冲杀一下吧?本将军就不信,仅凭着步兵就能够挡住我军的重骑兵。”
耶律迟显眉头一皱,淡淡地说道:“不劳将军好意了,此次联军既然是以我曼丹为主,那本将军岂能看着盟友在前面冲杀而自己却在一边作壁上观?萧士成,让索哈姆的铁甲重骑准备,告诉他,如果不能够撕开对方的防线,他也就不用回来了。”
横石哈桑心中一喜,不过表面上依然关切地说道:“耶律迟显将军,需不需要我们铁鹰助你一臂之力?对方的防线不仅完整而且稳固,索哈姆将军未必能一举突破对方的防线。”
耶律迟显的脸色顿时变得特别的阴沉,冷哼了几声,这才说道:“将军好意,本将军心领了。对方的防线虽然布置的严密,但是除了益州路的白耳军团,天下还没有任何步兵能够正面抗衡我国的铁甲重骑。”虽然耶律迟显一直认为即使是白耳军团,在正面作战中依然不是自己铁甲重骑的对手,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了一点的好。
而横石哈桑则是很谦恭的一笑,只是眼神中满是说不尽的鄙视。
低沉的牛角声再次响起,索哈姆的两万铁甲重骑缓缓地开出了大营。他们前进的脚步虽然比较缓慢,但是在那缓慢的动作中却流露出无穷的杀意和压迫感,即使是原本准备冷眼看热闹的横石哈桑的脸色也是微微一肃。和曼丹交战多年,他自然知道这些重骑兵的巨大威力。和自己部落的铁甲重骑相比,对方唯一欠缺的就是马背上娴熟的技术和来自血脉继承的精确射击,至于盔甲的坚韧和队伍的纪律性,则是己方完全无法相比的。
赫基木儿则是无所谓的打了一个哈欠,索哈姆能一举荡平对方那自然是好事,不过如果不能,甚至全军覆没,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死的是曼丹的士兵,和他们毫无关系。说不定他们两败俱伤之后,自己还能捡一点便宜。
“终于来了吗?”边重行的脸上微微一笑,轻轻挥了挥手,无数的木桶就已经放在了投石机上。而独孤宇明的眼神则是瞬间变得锋利起来,铁甲重骑,可不像是专门前来送死的铁鹰轻骑兵那样好对付,即使是白耳军团的士兵在这里,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是这样一支刚刚组建的军队。
铁甲重骑是塞外异族最为彪悍的突击力量,他们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负重能力和奔跑能力都是一流,而他们的骑士也是最为精壮的优秀士兵。包括整匹战马,他们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盔甲所覆盖。这样的盔甲虽然降低了他们的机动性和长途奔袭能力,但是却增强了防御力,对于普通的箭矢近乎免疫,即使是白耳军团的连弩,也很难穿透他们的盔甲,而且在短程突破上具有极其巨大的杀伤力。
清风帝国在和塞外异族的征战中之所以长期处于守势,虽然是受到北方地形的制约,但是很大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缺少能与之相抗衡的突击力量。清风帝国出产马匹的地方并不少,比如说豫州路、秦川路、河北三路、河套六州、西北二路和血色高原,但是西北二路向来贫瘠,河套百废俱兴,豫州路和河北三路的马匹大多只能够载重运输,秦川路又处于李家的控制下,而血色高原环境艰苦,每年能为帝国提供的马匹也是有限。因此,帝国的骑兵除了多为血色高原的游牧民族组建的龙骑军团,根本没有哪支骑兵能和塞外异族的铁甲重骑相互抗衡。
耶律沧海之所以把支战场的突破口选在了风陵渡口,很大程度上就是考虑到铁甲重骑的重量,虽然安州的壶口渡口更适合骑兵突击,但是壶口渡口冰面较薄,很难承受铁甲重骑突击时的重量。
“标枪准备!”独孤宇明沉声喝道。对于铁甲重骑,连弩是根本没有作用的,不过标枪就不同了,这种小巧的标枪能够很轻易的穿透高速运动中的铁甲重骑的盔甲,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将其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铁甲重骑在成建制的突击的时候,那威力确实是无与伦比的。至少独孤宇明手下那些刚刚恢复了几分信心的士兵现在又变得脸色苍白。
“标枪,射!”独孤宇明冷冷地说道。伴随着他的冷喝声,他平时近乎残酷的训练终于在这时候得到了良好的运用。虽然脸色还有些惨白,但是下面的士兵们还是表现的有模有样,三重浪的标枪雨后,对方的前锋登时稀疏了不少。由于不少的骑兵中枪【创建和谐家园】,导致骑兵的队列也有了一些混乱,不过曼丹骑兵终究是久经沙场之辈,只一瞬间之后,对方便已经主动的调整了队形,整个队伍依然是杀气腾腾。
“掷斧手,杀!”独孤宇明有条不紊的说道,然后无数的精巧的只有三斤重的双刃斧头登时飞射了出去。这些斧头的威力很显然比标枪大多了,凡是被飞斧砸中的士兵,无一不是盔甲破碎,甚至当场就被砸的倒飞了回去。
面对着和河套守军威力巨大的攻击方式,索哈姆和他部下的两万士兵只是埋低了脑袋,将身子全部压在了马背上。他们深信,只要能顺利地冲到敌军的面前,那必定就是胜利。
“刺龙枪准备!”独孤宇明看见对方已经快要越过了大河冰面,立刻就要靠近己方阵型,挥了挥手,无数长达一丈的刺龙枪便从队列中伸了出来,整个队列立刻变成了一个浑身是刺的巨大的刺猬。
第026章 风陵渡口之战(三)
“边将军,现在为什么还不收网?”索哈姆的先锋已经和独孤宇明的部队交战在了一起,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的曼丹士兵。看着边重行依然古井不波的站在队列中,天意不禁好奇地问道。
边重行躬身说道:“回主母,敌军现在渡河的人并不多,如果我们现在收网,那最多只能给对方造成万余人的杀伤,对方剩余的力量依然很巨大。况且我们的士兵都是刚刚组建,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血与火的磨练,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他们才能够更快的成熟。”
天意微微一笑:“边将军,你用不着这样称呼妾身。将军既然是我大哥的生死之交,那自然也是天意的兄长,在这种私下场合,将军直接称呼妾身的名字就行了。”
边重行心中暗自一阵感动,不过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属下不敢。既然身为主母,那就应该享受属下应有的尊敬。”
天意毫不在意地说道:“将军这莫不是看不起天意?妾身现在还没有和主公完婚,自然也算不上是主母,将军乃是战场上光明磊落的好男儿,为何如此的拘于形式?”
边重行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自感慨,昊天手下虽然人才辈出,但是他真大的幸福,大概就是拥有天意这样的一个未婚妻,有了天意的帮助,昊天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
渡口南岸,两支军队终于完全交战在了一起,在这种生与死的关头,河套士兵们也终于放下了恐惧,毫不犹豫的和对方厮杀在了一起。索哈姆的铁甲重骑虽然骁勇,但是面对着边重行亲自布下的防御阵地,依然没有多大的进展。反倒是独孤宇明的刺龙枪不断地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看见索哈姆的大军在渡口附近僵持住了,耶律迟显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令旗一展,曼丹的两支早已准备好的万人队便踏着整齐的步子开赴南岸。而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则是赫基木儿手下的一支万人队。
边重行那苍白的脸上总算浮起了一抹微笑,他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派出援军。举起仅剩的右手,边重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放!”
站在投石机身边的士兵们很显然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前面的兄弟们正在浴血奋战,而他们则是无所事事,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听到边重行这淡淡的命令,所有的人精神顿时都是一震,然后伴随着投石机咯吱咯吱的声音,无数的木桶已经飞射了出去,然后砸在大河冰面上摔得粉碎。
“那是什么东西?”渡口北岸,耶律迟显差异的问道,而横石哈桑和赫基木儿也是摇了摇头,他们很显然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耶律迟显等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并不意味着曼丹增援的两个万夫长科亚雷和烨比欣不知道。他们两人的队伍刚刚走到大河河心,无数的木桶便已经从空而降,砸在冰面上之后,一些奇怪的黑色的油腻状液体便从木桶里流了出来。闻着那熟悉的气味,科亚雷的脸色顿时一变,而烨比欣的脸色也是异常苍白。火油!
“撤退,往后撤退,快!”科亚雷大声吼道,而身边的士兵们很显然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就愣在原地一阵茫然。
“那是火油!快退,再不退就来不及了。”烨比欣也大声吼道。此话一出,周围的老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也顾不得队形,转过身来拔腿就朝北岸跑去。长期在军旅之中的他们对于火油自然不会陌生。火油乃是清风帝国西北二路的特产,在河套的吉州和石州也有出产,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易燃,而且在水面上依然能够燃烧。在以前,西北二路的百姓们都很喜欢用这种东西来点灯。他们战斗袭营的时候,也很喜欢用火油来代替桐油纵火。
现在,科亚雷总算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在大河上面铺设这样一层易燃物了。他们是采取的火攻不假,不过他们并不是想用这些秸秆树枝来进行火攻,而是希望用这些东西阻挡住火油四处流溢,好发挥火油最大的攻击力。
虽然三个万人队现在踏上大河的不足一半,但是在这毫无纪律的撤退之下,大河上依然一片混乱。不过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无数的火箭已经从天而降,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河冰面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除了部分机灵的士兵,上万名士兵都被困在了大火之中。
“兄弟们,他们后援已断,杀啊!”独孤宇明趁机吼道。看到这幅光景,索哈姆的两万大军士气顿时一落,而河套士兵们则是精神一振,依靠着兵力优势,顿时将对方的两万士兵团团围在了一起。
大河之下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无数凄惨的叫声不停的从里面传出来。这些叫声听在河套士兵们的耳中,自然是异常的舒坦。而在耶律迟显和赫基木儿听来,两人都是异常的心疼。火油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这东西只要一沾上就难以摆脱,而且即使是在水面上依然能够燃烧。大河上面的万余名士兵和南岸的两万骑兵,看来是无法幸免了。
曼丹士兵之中也不缺少聪明的人,看着漫天的大火,在逃无可逃之下,他们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兵器不断的敲击着脚下的冰面,然后迅速将自己身上的盔甲卸下钻进水里。只是他们忘记了的是,现在的水温异常冰凉。只一会儿功夫,泡在水里的士兵们便全部冻僵。面对着如此的情况,耶律迟显虽然心疼,但是也只有无可奈何的选择了撤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又没有完善的后勤,面对着早有准备而且还不是脓包的军队,耶律迟显知道这个冬天自己是根本没有机会踏上河套的土地了。
“告诉那些曼丹士兵,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让他们立刻投降。”昊天淡淡地说道。从个人情感上说,他自然希望的是将这两万骑兵全部歼灭,可是从理智上说,他更希望能够用这些骑兵换取河北三路被掳掠的百姓。
独孤宇明很忠实的贯彻了他的命令,只是这些士兵都不愧为曼丹最精锐的军队,即使是身处重围明知必死,可是他们依然誓死不降。对此,昊天只是哀叹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让独孤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而看着这幅场景,骆祥的眼中则是一阵风昊变幻,谁也不知道这个阴沉的老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主公,血杀将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看着沉默不语的昊天,玄机上前提醒道。
“嗯,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昊天点了点头说道。
骆祥突然插话说道:“主公,大军远征,就让属下代主公前去送行吧。”
昊天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就在渡口的不远处,骆祥看到了正整装待发的八万骑兵和统军大将之一的奉敬。由于是千里奔袭,所以八万骑兵全部换装成了轻骑,即使是奉敬,也只是在毛皮之外套了一身软皮夹。
“骆先生,不知先生所来何事?难道是主公有新的命令?”看见骆祥远远走来,奉敬不禁好奇地问道。对于骆祥,他们一直是特别尊敬。
骆祥摇了摇头:“主公是让我来给你们送行的。血杀和信刻了?”
奉敬笑着说道:“血杀正在那边查看我们随身携带的物资,而信刻则是在另一边磨他的战斧。我看他的那把斧头已经够锋利了,不知道他还在磨什么。”
骆祥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走出几步,这才说道:“奉敬,你说决定战争胜负和国家强盛的最重要因素究竟是什么?”
奉敬神情一愣,半晌之后这才说道:“小子愚昧,还请先生示下。”
骆祥微笑着看着奉敬,良久之后这才说道:“是人。你知道为什么东北三国在占领了幽云十六州之后要大肆屠杀当地百姓,并且掳掠百姓回国为奴吗?”
奉敬点了点头:“小子明白。东北三国虽然都是有民千万,但是和我们神州相比,他们还差得太远。就是幽云十六州之地,就有不下三千万百姓,他们虽然暂时统治了这里,但是却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占领统治这里,所以干脆将这里的百姓全部屠杀殆尽,然后再从国内【创建和谐家园】。至于掳掠精壮回国,应该是充作苦力吧。”
骆祥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你能想到这个层次,已经是很不错了,不过有些深层次的原因你还没有明白。人口,是创造财富的最根本因素,他们之所以选择了屠杀,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握永久的统治这里,其他的原因,你以后会明白的。至于他们掳掠精壮回国,则是为了填补他们空缺的劳动力。”
奉敬眉毛一挑:“先生能否说得清楚些?”
骆祥反问道:“奉敬,你也是久在军中的人,我且问你,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士兵和人口的比例是多少?”
奉敬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一般来说,游牧民族每三到四个人之间就有一个士兵,所以西北三族比如说铁鹰,虽然人口只有一百四十万,但是却带甲四十万。只是他们的士兵数量明显受到气候的影响,而且是全民皆兵。而我们农耕民族,这个比例应该在八十到一百比一。”
骆祥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正常情况下,农耕文明的士兵比例就是这样,是以清风一亿四千万人口,除去三大世家,正规军也就是十大军团加上水师一百一十万。而且农耕文明和商业文明越发达的过度,他们的士兵比例还会降低。可是在战时,这个比例却可以高达二十比一甚至十比一。奉敬,你给我算算,东北三国,人口最多的曼丹王朝不过一千六百万人口,他们的士兵数量应该是多少?”
奉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很老实地说道:“应该在二十万左右。不过他们军队的实际数量应该是八十万。”
骆祥继续说道:“不错,八十万。在他们攻入河北三路的时候,他们军队的数量不过六十万,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军队增加了二十万?你想过没有?”
奉敬摇了摇头:“小子不明白。”
“那就是因为他们从神州掳掠了上百万百姓回国为奴。有了这些免费的劳动力,他们国内无数的男丁就可以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全部投入到军队。有了这上百万奴隶,他们可以增加无数的财富。”骆祥阴沉地说道:“人口,百姓,这才是一个政权的立足之本。朝廷为什么不敢涉足河北三路,就是因为河北三路只剩下五百万不到的百姓,而且还全是老弱妇孺,朝廷根本得不到人力和物资的补充也没有统治故土的基础。而主公当初之所以能够以一千骑兵收复河套,直到现在的拥兵二十余万,就是因为河套六州还有六百万的百姓。因为这六百万百姓的存在,所以我们的条件虽然异常的艰苦,但是最终还是在这里顺利的立足。”
奉敬隐约知道了骆祥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问道:“先生请明示。”
骆祥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寒芒:“我的意思是,曼丹王朝之所以能够雄踞塞外并且进吞中原,最根本的就在于他们有着极其坚强的民意基础,他们的民众渴望作战,他们朝廷一力主战。所以虽然拥民千万,但是却成为了我神州的心腹之患。”
“小子还是不懂。”
“主公有朝一日,必定会东渡大河收复幽云十六州。到那个时候,我们必然会面临着大河以南的朝廷的巨大压力和长城之外的异族的百万兵锋。朝廷那边,只要我们应对得当,他们也那我们无可奈何,可是塞外异族向来是我神州的死敌。”
奉敬总算明白了骆祥的意思:“先生的意思是,让奉敬最大可能的削弱对方的国力?”
第027章 进京
“不错,我们神州民族和塞外异族之间必定会有一战,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多杀人,最好是杀他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对于塞外异族,你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你只需要紧紧地牢记,曾经有两千六百万河北三路的百姓惨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现在还有五百多万失去了亲人和生存能力的老弱妇孺在河北三路自生自灭。就算是一命抵一命,也足以将他们灭族。”
奉敬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昊天是希望把战争的恐惧带到塞外顺便练兵的话,那么骆祥就是要将血杀之气彻底的笼罩塞外。最大程度的削减对方的战争潜力,这句话说得明白些就是走到哪里杀到哪里。彻底的屠杀他们的子民,彻底的烧毁他们的房屋,总的来说就是将烧杀抢掠发挥到极致。
平静了一下心情,奉敬这才说道:“先生,我并不反感这样的事情,只是,在东北三国,还有近五百万被掳掠的精壮。”
骆祥很残忍的一笑:“他们能救则救,不能救就算了。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还没有力量去营救他们。不过,我们日后总会有机会给他们报仇的。”
奉敬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说道:“先生为什么只对我说?”
骆祥淡淡地说道:“因为血杀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而信刻手下更不会留情。奉敬,你记住了,我神州虽然还有近亿百姓,但是现在危机四伏,如果我们不能掌握主动,那么清风必然会灭国,神州也必然会灭族。你如果不信,自己看看塞外异族在河北五路的所作所为和东倭王朝在扬州路的行径你就会明白。为了自己的民族和亲人,杀几个人算什么?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我们的仇人,我们的所有不幸也是他们造成的。奉敬,如果你连这些都看【创建和谐家园】,那你也没有必要在上战场了。”
奉敬眉毛一挑,看着骆祥那深邃的眼神,良久之后这才说道:“奉敬谢过先生,奉敬受教了。”
风陵渡口一战之后,昊天便把大军全部撤回了延州,只留下司徒列的五万城防军。而重伤未愈的独孤宇明和边重行二人则是不顾昊天的反对,一回到延州就开始了整训军队。在风陵渡口之战中,他们发现了军队中存在的许多问题和漏洞,如果得不到及时的修正,这必将成为制约军队战斗力的瓶颈。而玄机骆祥以及楚相成则是在忙于政事。河套现在经过大乱,现在正是百废俱兴。六州城守虽然都是才能卓越之辈,但是依然忙的焦头烂额。反倒是昊天这个主公,闲的有些无聊,整天就缠着天意厮混。
就在河套百姓忙着迎接传统的祭春节的时候,朝廷中总算有人前来宣旨了。圣旨之中,英烈帝狠狠的表扬了一下昊天的功绩,特地敕封昊天为靖北侯,兼任河套太守,并于祭春节之前前往天都圣京述职。
“靖北侯?这倒是挺风光的。加上一个河套太守,朝廷还真舍得下本钱啊。”特使走后,昊天拿着手上的圣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在这份圣旨之中,朝廷对于他的功绩倒是毫不吝啬,只是涉及到河套百姓实惠的却根本没有。经过了这场浩劫,河套可以说是奄奄一息,可是朝廷不仅没有振灾和补助的意思,而且连基本的减税措施都没有,这如何不让昊天愤怒。
不过骆祥阴沉的脸上倒是浮起了一抹笑容:“他们这是不得不给。在我们的大力宣传之下,现在清风百万里疆域,谁不知道主公这位歼灭异族二十多万的民族英雄?况且我们拥兵二十余万,掌握着河套六州的千里沃土。大河以南,谁能拿我们怎样?只是没想到朝廷还真做得出来,居然连一点实惠都没有。还真以为这样一个帽子就能够让我们得意忘形啊。”
而玄机则是面带忧色地说道:“主公,我们是掌握了河套六州,但是我们并非是皇室的嫡系,和三大世家也没有交情,谁知道他们心中会是怎么想的。这次回京述职,一不小心就会是鸿门宴。毕竟这千里沃土和二十万军队,谁看着都眼馋。”
昊天点了点头,手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今年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年,我这又是回京述职,如果不去的话,难免会落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