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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郁青一一作出部署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参谋于一旁插话说道。
“长官,城墙怎么办?”
是的,南京城墙怎么办?
“城墙由我们海军来处理,在我们把城墙炸开之后,你们只需负责攻城就可以了,城内的敌军不下十五万,咱们的兵力是多少?”
穿着一身白色海军军装赵存国在这一群穿着陆军黑的军官中,可谓是显眼至极。
“海军?用大炮把城墙打开可不怎么容易啊!”
“那要看用什么炮?”
赵存国笑着说道。
“你们陆军的炮不行,我们的舰炮肯定行!”
在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更是带着骄色,毕竟相比与陆军那些88公厘野战炮,海军军舰上动辄120公厘、150公厘舰炮的威力更大,而且,海军还有更大的大家伙。
这才是他信心的源泉!
“行不行,等炸开了城墙再说!要是你们能把南京城炸开,到时候这攻城,你们海军就立下了首功!”
在林郁青信心满满的言道下打下南京时,在数百米外置身于城墙上的陆顺德这位太平军的舟师的嫡造者,脸上却是阴云密布,他不时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城下的汉军。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码头处越来越多的汉军乘着小艇登上了码头。
“估计差不多有一两万人了吧!”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毕竟这一带实在太过狭窄,根本不可能部署如此数量的部队,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因为过于紧张产生错觉。
此时,那残破的城墙上弥漫着一般刺鼻的火药味,伤者发出的惨叫声不时的传入他的耳中。这是一刻钟前,汉军水师炮击后的惨状,原本安置在城墙上的两尊西洋巨炮在爆炸中,被炸毁了——炮身倾斜政策,不能再瞄准发射!
“他们,肯定会攻打这里……”
看着脚下的血污,陆顺德可以看到有地方那铺设的新砖——四年前,太平军正是炸开了仪凤门,相比于其它地方,这段新修的城墙并不怎么坚固。如果换成他的话,他就会攻打这里。
但是他们会怎么攻城?
看着残破的城墙,陆顺德反倒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担心炮击了,至少之前的炮击表明,即便是汉军的西洋舰队,也没有办法炸开城墙。
“难不成他们也要挖地道?”
尽管对城外的情况担心不已,但是陆顺德却总是为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投向城内,虽说直到现在城中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是他却知道城中肯定发生了大事。要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天王的旨意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天京人心
“轰”的一声,一枚落入城中的榴弹在爆炸后,于南京城内炸起了一片云雾般的灰尘,剧烈的爆炸声和那烟柱像是鼓楼的辰鼓一般,将人们从惊醒,那炮弹提醒着人们,现在南京在远离“江南大营”的威胁一年之后,再一次面临着比之前更为严重的危机。
而那一发发炮弹就像是重锤似的不断的落在城内,每一发炮弹都能将一座房屋夷为平地,那威力之大,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至少对于城市中的人们来说,他们根本就未曾想到,这些炮弹的威力会如此之大。
滚滚的硝烟在清晨的阳光中弥漫着,空气在这座六朝古都中压抑得透不过气。不过是在天将一放明的时候,这座城市即笼罩于一片黑色的烟云之中,这是爆炸的硝烟,炮声、枪声似是空气中唯一的声响。
但是枪炮声仅仅只是枪炮声,有时候,枪炮比不了地震!
这地震是突如其来的,甚至有些让人始料未及!
尽管南京城内昨夜一如既往的霄禁,但是一些流言还是在南京城内传来了。
“天王府走水!”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这只是走了水,毕竟这年月,走着水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慢慢的人们却意识到这走水之外,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这件事里头总让人觉得透着古怪,尤其是那些在朝房里等着上朝的文武官员,更是如此,虽说天王平素不上朝,可这突然走了水,总让人觉得有奇怪。慢慢的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得到了消息——走水的地方是天王的寝宫。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毕竟那是天王的寝宫,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都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王府与其它地方不同,天王府里没有太监,自然也没有采买的太监,府中只有几千女官,而天王府平时的用度都是府外的侍卫送进去,待到大门关上后,女官们再把东西扛进去,宫内和宫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接触。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知道天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零星的消息传了出来。
什么昨天天王寝宫走水时,有一队侍卫心急救火,擅自闯宫被当场格杀——这倒是不怎么意外,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前年个那些忠心救主的侍卫听说宫里的老虎闯出来了,接连吃人,他们想护主来着,结果主是没有护成,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却全都被当场格杀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大家伙算是知道了,那“天王府”纵是侍卫也不能进,天王府里只有天王和王府里的女官。
不过多少还是有其它的消息传出来,比如什么那走水不是的烛台倒了,而是里的女官放的火。
女官放火,这事倒是让他们吓了一跳。
但终归是大敌当前,这个时候,也没有谁会去在意这个事情,可在不在意,总需要打听一二。
反正各种各样的消息不断的传出来,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谁都不知道。
天国的寻常百官们,只是在那里打探着消息,毕竟对于天王深居宫中,不理朝政,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即便是现在“汉贼”入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向荣可是在孝陵卫堵了大家几年的功夫。那个时候,天王不还是日夜在他的天王府中操练着女官们,想来,现在也是如此吧!
可想归想,但心里头他们却在敲着鼓,毕竟现在攻城的可不是向荣,而是从武昌来的汉公……嗯,是汉逆。汉军虽说没有打过几仗,可其悍勇善战也是世人皆知之事,那洋鬼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前两年,人家只用几千人就在北边打下一片相当于十几个省大小的地方。
虽说心里急着、忧心着天国的命运,可是他们也只能干着急,毕竟那天王府他们进不得,天王他们更见不得。寻常的百官自然是没有办法,可这城中总归还是有不同寻常之人。
用了一夜时间做着各种安排的蒙得恩,刚一出宫,便见从回廊上过来两个壮壮大大黑不溜秋年约五十左右的【创建和谐家园】,面相略似天王,穿着相当于王一级的金冠龙袍的人,这两位乃是天王的长兄洪仁发与次兄洪仁达。洪秀全自幼家贫,老父因小儿子秀全悟性稍好,全力供他读书,两个哥哥都下地种田,直到金田团营那年才放下捏了几十年的锄头,来到金田村。后来天国定都天京,这两个愚昧无知的难兄难弟,也就突然威风起来,穿上龙袍,被封做国宗了。天王知道两个哥哥没有才能,只让他们当个闲散国宗,不给实职。这两个宝贝在杨秀清当政时,尚能安份守己,不敢胡来,杨秀清也从不拿正眼瞧他们。
不过这一切都是过去,毕竟,当初天王可是封了他们两为王,用于牵制石达开,即便是后来迫于压力下旨罢黜安、福二王,革去王爵,改封天安、天福,但也是等同于王。
“两位老哥儿,你们可来了……”
一见到天安、天福这两位,蒙得恩连忙紧张兮兮的招呼道,那双眼里更是带着血丝。
守候在殿旁的天安、天福,见蒙得恩走了过来,便一起上前拱手道: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在外边当真挡不住汉贼?”
天安、天福这哥两听着外面的炮声,心底顿时一紧,更是担心起来了。虽说他们俩是不学无术,可并不代表他们身边都是不学无术的人,毕竟有人告诉他们。凭太平军恐怕很难挡得住汉贼的脚步,毕竟汉贼兵精将广。
“天王怎么说?这,这得调兵啊!扬州的李秀成不是有十几万人马嘛,还有镇江的林启荣……”
关心自家性命的洪仁发和洪仁达连忙紧张地说道。
“两位国宗能够如此操心国事,实在是天国之幸啊……”
与当初杨秀清对他们的不闻不问,石达开的轻视不同,蒙得恩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他们,甚至还会刻意接交他们。
“可,可是现在,这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
洪仁发慌忙上前问道:
“还有更要紧的事?什么事?老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仁达也在一旁皱皱眉问道:
“就是,老蒙,咱们可不是外人啊。”
他们的确不是外人,当初蒙得恩主掌女馆的时候,作为“国宗”的他们,可是没少从蒙得恩那里弄美女。
洪仁发也急着问道:
“老蒙,就是,你可不能瞒我们哥俩。”
眉头越发皱紧了,蒙得恩朝着四下看了一眼说道:
“两位国宗,我老蒙哪会骗你们俩,他们都是自家弟兄,这个事……”
说罢,蒙得恩压声声音说道。
“昨天、昨天出大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洪仁发和洪仁达虽说愚笨,可却还是想到了之前听说了的消息,连忙惊声问道。
“老蒙,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老蒙,不敢出什么事,你放心,有我们两位老哥哩。”
洪仁发、洪仁达拍着胸脯道。
“该不会是你犯了什么错吧,你放心到时候陛下那边,有我们两位老哥给你说项……”
“陛、陛下驾崩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再一次从蒙得恩的目中流出。
“什么?什么?你,你老蒙那,那能乱乱说话……”
两位王兄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就是这种话,这种话哪能乱说。”
“我、我那哪里敢乱说!”
蒙得恩哭着说道。
“昨天晚上,天王的寝宫走了水,直到方才我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几个丧尽天良的女官,放火烧了寝宫,当时天王就在宫里……”
“什么?”
洪仁发和洪仁达的脸上瞬间尽是一副死灰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就是,他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
话只说了一半,洪仁发立即还是想到了现在的局面。他巴巴的看着蒙得恩说道。
“老,老蒙,这,这是真的!”
“……”
满面泪痕的蒙得恩,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天王死了!
天王死了!
面若死灰的洪仁发和洪仁达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虽说当初洪秀全想要用他们去牵绊石达开,可他们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这会自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此事。
天王死了,他们,他们可怎么办?
现在那汉贼可就在城外,汉贼大兵压境,这个时候怎么就能死了呢?再怎么着也应该等于汉贼被打退了才死才是啊,这个时候他一死了之,留下我们哥俩可怎么办啊!
好一会之后,洪仁达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声问道。
“幼主呢?”
洪仁达口中的幼主自然是洪秀全的长子洪天贵。
“幼主尚在宫中!”
蒙得恩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压低了声音。
“可幼主现在只有八岁,天王突然身故,这城内骄兵悍将几多?若是万一消息传出去,恐、恐不知会生活变故,万一要是有人趁机作乱,到时候,蒙得恩身死死不足惜,可万一要是幼主有伤,再伤及两位国宗,到时候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