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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叠成方型的赤旗被一名校官双臂交拢,合抱在胸前,然后缓缓的向已经哭泣的失声的妇人走去。
“这面旗帜,以一个感激的国家和义军的名义,献给您!用来感激您的丈夫为国做出的光荣、忠诚而又可敬的贡献,谨以这面旗帜表达整个国家以及义军对他的感激之情。”
身着礼服的少校,双臂合抱着赤旗弯腰对已经失声的妇人说到。
他的声音显然有些颤抖,然后双手把赤旗轻轻的送至年青妇女的手,当年青的妇女接过赤旗的时候,抱在胸前,轻轻的抚摸着这面用丝绸制成的赤旗,像是在抚着自己的丈夫一般。
在把旗帜送交给眼前的妇女后,身着礼服的军官向年青的妇女缓缓的敬了个军礼,此时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肃穆。
这是一个过程!
一个庄严而又肃穆的过程。
置身于远处的一株梅树下,朱宜锋看着这场军人典葬时,内心甚至为之感动着,尽管是他亲自制定了这一切,制定了这个肃穆的典葬过程。
之所以这两个一切,是为了让军人感受到其身后的荣誉,是为了让他们的家属,感受到亲人的荣誉。
就像军人的勋章一样——在进攻河南时,义军第一次颁布了勋章,超过三千名军人得到了“忠勇勋章”,而无一例外的在防疫中牺牲的军人都得到了这一勋章。甚至就是那些来自民间的医生——在两省防疫中,许多当地的中医也付出了牺牲,尽管他们经常不戴口罩,喜欢切脉,没有消毒意识等,但是他们同样得到了抚恤,也得到了属于他们的荣誉——获得了卿云勋章,尽管只有九等卿云勋章。
“她走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得到这样的对待吗?”
就在这时,一声有些沙哑的、饱含着痛苦话声传到朱宜锋的耳中,是容茗慧。她的脸色苍白、脸上带着泪痕。
默默地点点头,朱宜锋握着她的手说道。
“茗慧,你不要太伤心,毕竟……”
但看着她那副悲凄模样,他却不忍再说下去,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我曾经和婉婷说过,有一天,她毕业了,她开诊所,我给她当护士,可是……”
可是谁能想到那一别居然是天人永隔,现在她最好的姐妹死去了。
“今我进入医业,立誓献身人道服务;我感激尊敬恩师,如同对待父母;并本着良心与尊严行医;病患的健康生命是我首要顾念;我必严守病患寄托予我的秘密;我必尽力维护医界名誉及高尚传统……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
听着容茗慧念着的誓词,这是李婉婷最后的一篇日记内容,她没有辜负这一誓言。握着容茗慧的手,朱宜锋安慰道。
“茗慧,她没有辜负自己的誓言……”
她同样也得到了庄严的对待,尽管她只是一名平民,但她仍然被作为军人被安葬在忠烈祠中,她是第一个被安葬于此的女人,她将会和其他安葬于此的人们一样,在未来享受一年四祭。享有其应有的荣誉。
正是他们的牺牲,控制住了一切,现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没有新的感染者再出现,这意味着疫情的结束。同样也意味着自己可以真正的松下一口气。即便是疫苗的“发明”,也没有让自己松下这口气,因为仍然不断有人死亡。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在过去的半年中,一直牵绊着自己力量的疫情结束了,现在,是时候向前看了!
第四百一十章 见证
崇明岛!
作为长江口最大的岛屿,在过去的三年间,这座岛屿一直为义军所控制。在过去的三年半间,这崇明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年前一座大型石船坞在此建成,与此同时,来自荷兰的冶港工程师指导着数千工兵,在这里建成了一座新港,曾经小小的港口为石砌的新港所取代。
修船厂、港口的先后筑成,使得崇明岛从一个江心岛,变成了义军长江舰队最重要的基地。从武昌驶出的军舰满载着军官和水兵,抵达崇明,在这里驶向大海,于海上进行航海训练,最终,他们将会加入位于广州湾的南洋舰队或者厢馆的北洋舰队,成为真正的海军军官。
从内河到大海,这是义军海军养成的一个典型过程,直到去年,随着黄埔海军军官学校一百六十名海军军官的毕业,才改变了这一局面,可即便如何,80%的水兵,仍然需要着从河到海的过渡。
一步一个脚印,或许可以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海军。
尽管在表面上三年来,义军的海上力量并有太大的扩张,更多的是以加强训练,提升战力为主,尤其是购自英国的四艘军舰交付后,加之俘获美军远东舰队的三艘军舰先后修复,交付海军。
对于拥有16艘适合远洋航行的军舰的义军舰队来说,其舰队似乎足够了,尤其是其还拥有多达四艘其它国家海军未曾装备的铁甲舰,尽管这四艘铁甲舰都是内河炮舰,但其相比于木壳军舰,仍然有着极大的优势。
但实际上,海军一直没有停止其扩张的脚步,在过去的三年间,在加强海军训练的同时,更多的是从事硬件上的建设,比如黄埔造船厂的扩建,广州湾海军基地的建设以及崇明船厂和港口的建设,当然更重要的是海军官兵的培育与训练。
海军从来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间便能建成的。
“嘟……”
在汽笛声中,一艘军舰缓缓驶入了崇明港,这是一艘不到千吨的风帆蒸汽船,隐约得可以看出这是一艘木壳船。
这是一艘刚刚结束远航返回港内的军舰。
“怎么这么多船?”
“楚扬号”训练舰还未进港,立于舰艉的,便看到港内的栈桥边泊着一艘艘军舰。
“粤丰、粤威、粤扬、粤裕……”
看着港中的军舰,惊讶的发现,整个南海舰队似乎都过来了!
“粤字级”与商船改造的“楚字级”和“湘字级”不同,7艘“粤字级”皆为军舰,三艘缴获自美国海军,四艘购自英国。
“整个南海舰队都过来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对于军舰上的百余名刚刚结束为期九个月远洋训练的“楚扬号”上的官兵们来说,在过去的九个月中,他们一直在北太平洋进行远洋训练,在北太平洋与滔天的风浪抗衡着。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向俄国人展示中国海上力量的存在——去年,随着克里米亚战争的结束,俄国人再一次将视线转往东方。在过去的两年间,义军舰队清除了其在远东的全部的沿岸要塞。
但是,这并未能阻挡俄国人再次投向东方的脚步。实际上,现在远东的问题是克里米亚战争的残留的问题,在停战谈判中,法国并没有坚持他们最初的要求——就远东问题进行谈判。换句话来说,督府被英法两国在谈判桌上出卖了。他们并没有对督府对堪察加等地的占领表示支持。
也正因如此,海军才会成立北洋分舰队常驻于厢馆以及北海(彼得巴甫洛夫斯克),以作为实力威慑,尽管现在在克里米亚战争中遭受重创的俄国并没有力量向远东派出他们的军队。可谁都知道,战争的阴影会一直笼罩着那里,所以海军才会以北太平洋海区作为主要的训练海区,以应对未来的战争。
“那是……”
突然,李云迪注意到在“粤丰”号的一旁停泊着一艘显得有些小巧的军舰,只不过它的外形与其它的军舰有着明显的区别。它的舰肿部突起一个占整船三分之二的平台,两个桅杆间有一个烟囱。
这艘军舰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怪异,因为它没有船头的纵帆。
“新采购的军舰?”
疑惑中“楚丰号”慢慢的进了港,进港后李云迪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回答,南洋舰队之所以全数北调,是为了躲避当时爆发的鼠疫。
“你们走到时候,粤湘两省的鼠疫刚刚爆发,咱们这边根本就不知道。鼠疫几乎传染了整个广东,为了避免鼠疫对海军造成伤害,兵部就命令舰队北调到崇明,正好那个时候,北洋分舰队刚成立,崇明这边就只有两艘适合航海的军舰,考虑到这里的环境,也需要加强防御……”
迎接下属回家的,对说道,现在的他已经晋升为长江舰队司令。
“所以虽说现在鼠疫已经结束了,南洋舰队仍然常驻于此!”
“哦,原来如此!”
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原因,可就在他点头的时候,只听到说道。
“当然知道,只是表面上的原因!”
“怎么还有其他原因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提督要见你!”
张迪并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在道出自己的来意之后,便带着他来到了的那艘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军舰附近,离近了他才看清其舰尾用英语标写的“丰海”。
“这是南海舰队的新主力舰——‘丰海’巡洋舰!”
“‘丰海’巡洋舰?”
诧异的看着这艘军舰,李云迪反问道。
“吨位似乎有点小啊,看样子还不超过两千吨,粤扬可是2100吨的大家伙,还有……”
不等把话说完,张迪便打断他的话。
“当然叫他‘丰海’铁甲巡洋舰,无疑更为合适一点!”
“什么!”
铁甲巡洋舰!
这五个字传入李云迪的耳中,只让他整个人惊骇的看着这艘军舰,这时他才注意到,在其舰艉有一个巨大的炮房,炮房的开窗处垂着帆布。
“铁甲巡洋舰?”
“是的,可以远洋航行的铁甲巡洋舰!而且是真正的铁甲巡洋舰!和过去用旧船加一层铁甲可不一样!它的最初设计图纸就是铁甲舰!”
说话中,陪着一同从舷梯处上了军舰,显然舷梯边的水兵已经得到了命令,两人并没有经过请求登舰,等待批复的过程,而是直接登上军舰。
“‘丰海’级军舰的舰体为全金属结构,舰体材料主要采用的50公厘厚的装甲,另外在水线下1公尺处有一段简化的装甲甲板,保护着机舱和弹药库等重要部位,但这层装甲甲板厚度虽说只有25公厘,但是它的装甲采用的钢甲,其远比铁甲更为坚实,10公厘钢甲相当于12.5公厘铁甲。除此外,为增加军舰的生存力,在军舰舷侧和机舱上方设置了多个煤舱,依靠煤堆来提供一些防护……”
置身与这艘军舰上,张迪的语气中尽是对其的赞叹之色。
“你别看它的吨位只有1800多吨,可是它的设计师,也就是黄埔造船厂的总工程师史司先生,却给它安排了2门大口径后膛火炮,就装舰艏艉那两间用帆布围起的来的炮房里。它是由汉阳兵工厂生产的火炮,口径10英寸,身管26倍径,炮弹重达363公斤,每门炮备弹100发,正常情况下最大射击仰角10度,最大射击俯角3度,有效射程8000米,在极限射击仰角15度时,射程可达12000米,威力可谓相当惊人,可以被视为目前全世界威力最大的火炮,3000米距离上使用实心弹可以射穿14英寸厚的钢板……”
“我的天!”
司令官的话让睁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艘军舰。作为海军舰长的他自然非常清楚,重达363公斤高爆弹,对于军舰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世界上任何一艘军舰来说,都意味着毁灭。
“那岂不是说全世界没有任何一艘军舰可以经得起它的炮击!”
“没错!现在既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舰,它也可以一炮将其击沉,当然,按照史司先生的说法,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拿破仑时期的那些木壳船,和他们打仗根本就是欺负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是现在英、法等国正在建造的铁甲舰,十英寸的巨型后装炮发射的炮弹,可以保证,在未来的十年内,海军舰队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英国人、法国人在制造铁甲舰,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实际上这是克里米亚战争可以与各国的教训,而义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第一个采用铁甲舰的国家。只不过那四艘铁甲舰都没有远洋航行的能力。
“……新型的动力设备可以保证16.5节的航速,并且以8节的航速航行5000海里,他不仅仅只是世界上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铁甲舰,而且是第一艘可以完全以蒸汽机航行的军舰。”
在到处这句话之后,张迪即将打开司令官的房门前,回头看着李云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铁甲舰这就是海军的未来!在历史的车轮转动时,任谁也无法阻挡历史的前进,而现在……我们将要见证历史!”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天京乱
历史的车轮的转动着,任谁也无法阻止历史的前进。
当那车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在长江中游的南京,太平天国诸王内讧的局面,也没有因为韦昌辉被诛杀而结束,实际上从杨秀清被杀之后,其内部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平衡一旦打破,内乱只会愈演愈烈。
虽然去年洪秀全命人杀了韦昌辉,将其脑袋送到了石达开面前,请其回朝主持朝政。但实际上两人不和的阴影从一开始,石达开起兵威胁洪秀全杀韦昌辉时即已经埋下。在石达开回南京后,其自希望承东王的大权,让洪秀全将朝政放手给他去治理。而对于憋了多年窝囊气的天王要伸伸头做一个真正有权有势的君王了,怎肯再让其独断独行。
洪秀全的疑忌防范使得两人之间存在一道无形的鸿沟,而且这种猜忌更是在不断的加深着,原来君臣二人好好歹歹敷衍过了年,自从杨秀清、韦昌辉被杀之后,朝中只有翼王一人掌权,百官拥戴,洪秀全无法自己过问政事,事事仍得由石达开处分了才报与他过目,也不过是形式罢了。石达开觉得洪秀全并无治国才能,有了大事请示他,提不出什么好主意,仍得由他作决定,几件事情下来,便懒得再向他请示。
于是乎这光景又和东王当权时一般模样了,对于洪秀全这个想成独断独行的君王的人来说,自然激起了他的不满。而一直虎视眈眈的,原本被洪秀全用于分石达开之权,却被石达开架空,对其不满的洪仁发、洪仁达两人,立即趁着洪秀全的不满,不断在其耳边嘀嘀咕咕,添油加酱诉说石达开的不是。说他专横独断,目无天王,若不削弱他的权柄,这么闹下去,野心越来越大,还有谁能制止得了他,洪家的天下岂不就断送给石家了。
本身就对石达开不满的,洪秀全更是听听也觉心惊,又怕削去翼王的大权,会惹得他不满,若是反戈相向,岂不反而激成事变,祸患莫测。于是犹豫又犹豫,熬到了五月初头,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后果如何,也不和谁商量,就下了一道诏旨,封王长兄洪仁发为安王,王次兄洪仁达为福王,与翼王共掌朝政,凡有奏章必须三人联名。
天王府宣诏官携了诏旨来到翼王府宣旨,石达开听了,默默无言。天王对自己的猜忌他早在意料之中,但派了这两个宝贝来和他共事,却出乎意料,说明天王只知保全自己的王位,不惜搅乱朝政,牺牲国家利益,到了何等昏聩的地步!
他冷冷一笑,说道:
“明白了,臣奉旨就是了。”
说罢他回身进了听事大厅,厅中聚集了朝中文武百官,刚才正在聆听翼王抗击清兵蚕食太平军阵地的军事部署,见翼王神态凝重地回进殿来,纷纷问道:
“天王陛下有了什么旨意?”
翼王冷冷地说了诏旨内容,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地说道:
“怪事,怪事,天朝向例无功不封王,这两位王兄无德无能,不堪封王,更不能掌理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拿国家大事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