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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内乱!
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新闻,但是对于督府来说,当这个消息传来之后立即在督府内引起了一阵轩然【创建和谐家园】。
这是一个机会!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趁此机会横扫江南的机会,毕竟一直以来太平军是义军进入江南的最大障碍,他不仅仅只是障碍,太平军甚至阻碍了义军的很多行动。甚至正是因为考虑到太平军对长江的控制,所以义军才会放弃上海,任由上海为清军夺占。
而现在,太平军内乱的现实,则让大家看到了机会!看到了一举解决问题的机会。
对于从长沙来到武昌述职的左宗棠来说,他甚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置身什么样的问题之中,在来到督府的时候,听闻主公在开会。
“没关系,我到候见处等主公,你忙吧。”
左宗棠的脸上带着笑,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然后便独自走进主公办公室外的候见室,等待着主公会议结束后,向其奏报这两年湖南的变化,尤其是举办一年的湖南学院的变化,他知道主公在意什么。相比于湖南有限的几家工厂,主公更在意的是湖南的人才培养,更在意湖南的教育。
因为候见室中只有左宗棠自己,在他喝着茶,等待的时候。忽然隐约的听见另一旁紧闭地门扉里头,传来激辩的声音,仿佛发生争吵般,耐不住好奇,他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想知道会议室里究竟在吵些什么。
“……现在义军已经拥兵17.5万人,另有宪兵1.73万,近二十万大军,在兵力上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义军战斗力也远超过清军,太平军亦是拍马难及,这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我们再谨慎,动用五万军队从九江沿水路向南京发起进攻,也没有任何问题,舰队可以从崇明出发提供护航,这甚至不需要调动舰队主力,长江舰队就足够完成这一任务……”
尽管隔着房门,但左宗棠还是听出了说话的是谁,是张亮基。
进攻南京、舰队。
难道张石卿想要对太平军动兵?
“再者,发匪与全国士绅眼中本就是邪教,士绅无不耻与其为伍,当初迫于环境,我等不得不与其为伍,已经为士绅所不满,地方官员不得不向外界加以解释,解释府里与发匪之不同,即便如此,地方以及校中学生依然心存顾忌,若府中一日不与发匪决裂,府中治下便民心不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主公明鉴。”
此时张亮基显得有些激动,南京的内乱规模远超过他的想象,数万东王府精锐被悉数杀害。现在南京正面临一场前所未见动荡,而南京的动荡对于督府而言,就是一个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面对张亮基的谏言,朱宜锋只是眉头紧皱的不停的吸着烟,并没有立即给予回答。
“主公,臣以为张参军所言极是!”
骆秉章也适时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要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府里就可以控制江南,待击溃发匪之后,可从安徽、湖南以及九江,三路合围、直捣长沙,待江西平定之,江南数省,仅有闽浙尚为清妖所把持,此时可调动舰队,分别攻取杭州以及福州,届时江南必可平定,待江南平定之时,即是主公北伐之日,届时我中国大好河山,必将为之光复。而主公亦可于孝陵告慰高皇帝在天之灵!”
原本对于夺取南京,骆秉章态度并不强烈,但是最终他还是被张亮基所说服,原因再简单不过——南京有高皇帝的孝陵,而主公是高皇帝血脉,其若登基必先祭拜高皇帝。作为臣子,骆秉章自然很清楚,夺取江南之后,主公便有了登基的资本,劝进之功人人皆有,但于何处劝进,这其中却大有文章。
“是啊,当年高皇的正上于南京誓师北伐……”
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朱宜锋反倒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认了这门亲”,见他们搬出了高皇帝,他的心底只是一阵无奈。
其实这几天,朱宜锋也一直在关注着南京的变化,甚至特意派遣了一艘军舰驶至下关一带江面,不过军舰驶往下关并不是为了介入南京的内乱,而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武力【创建和谐家园】——比如在韦昌辉想要炸大报恩寺琉璃宝塔的时候,在历史上,大报恩寺琉璃宝塔正是毁于南京内乱,毁于韦昌辉之手。
对于韦昌辉,朱宜锋可没有什么信心,毕竟是这个疯起来不但要杀石达开,结合杀了他全家,后来连洪秀全他也要杀的疯子,不一定会在乎大报恩寺在自己的手里,万一他真的想动手,有一艘军舰,终归是一种威慑,可以提醒韦昌辉,即便是他想杀人,也需要武昌的火药。
其实,现在的南京城中,唯一能让朱宜锋在乎的也就是大报恩寺琉璃宝塔了,至于南京的明皇宫、行宫两江织造府以及城内的私家园林,不是被占据,就是被折毁用于建造天王府以及各个王府。
也就只有自己用1200条步枪换的大报恩寺琉璃宝塔,还完好无损的耸立在那,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保住那座宝塔,保住这座中国的最高建筑,同样也是中世纪的七大建筑奇迹。
这时面对众人要求对南京动兵的建议,朱宜锋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内,而后打破了先前的沉默。
“根据我们说掌握的情报来看,现在杨秀清已经身死,其府中大多数官员、兵佐亦已被斩杀……”。
翻开面前的书夹,朱宜锋道出了一个数字。
“二至四万!这是目前太平军内乱的死亡人数,当然,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太平军中的精锐骨干,但是,我想问一下现在,太平军的兵力是多少?”
用右手比划了一个数字,朱宜锋继续说道。
“七十万,号称百万!其中江西以及皖南有20万,江北有30万,镇江一带有10万,南京有10万。这是太平军的兵力,当然其中老弱病残皆有,精锐至多不超过二十万人!”
在提及太平军的兵力时,朱宜锋甚至没有提到河南的近30万太平军,现在那些太平军自曾立昌身死之后,便处于群龙无首的境地,加之其一直游走于太平军边缘,自然也就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损失了这么几万精锐,太平军还是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在这个时候咱们贸然对太平军用兵的话,那么无疑就会造成一种结果——令其暂时放弃内部矛盾,从而一致对外。到时候对咱们而言,可就是大不利啊!”
因为清楚的知道历史在未来的走向,所以朱宜锋现在不可能同意对南京动兵,早在南京没乱,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趁着其内乱之时,出兵河南,掌握中原,待到石达开离开南京,带走太平军数十万精锐的时候,再趁机对太平军动手,现在他的计划不得不提早曝光。
“那以主公之见,府中应该何时用兵南京?”
“等!”
缓声吐出一个字,朱宜锋说道。
“我们要等待机会,等待着他们内乱进一步加剧,等待着太平军内部分裂之时,别忘了除了韦昌辉,还有石达开,还有洪秀全自己,现在准备乱,不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仅仅只是刚刚开始!唇角微微一扬,朱宜锋喝了口茶说道。
“至于咱们,咱们不能光坐在这里等着机会,还要趁此机会,为将来的统一做好准备,所以,本督想要北伐河南!”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上堂课
北伐河南!
从主公的口中听到这个打算之后,左宗棠的心头不由的一颤,有些激动的他立即连声问道。
“主公已经决心北伐了!”
北伐!
尽管早已投身主公,但左宗棠却非常清楚,只要满清尚在一日,那么,他就无法摆脱“逆贼”的名声,身为湖南巡抚的他,也曾接到一些于京师任职的同乡的信函,在信中他们甚至有人直接用“贼”去形容他。
可如果北伐成功的话,那么谁是“逆贼”,无疑那些于京师任职之人,就是汉奸,就是汉贼!而他左宗堂所顺应的则是天下大势,顺应的是大汉民心!
他怎么可能不支持北伐!
“主公若欲北伐,湖南至少可出六万骡马以及三十万民夫……”
只以为主公是需要从湖南调用物资的左宗棠连忙说道,然后又回忆着湖南各地粮库中的粮食数量。
“可出军粮100万石!”
湖南各府县的粮仓之中存粮不过只有120万石,100万石军粮几乎是倾湖南之所有。可即便如此,左宗棠仍然生怕因为军粮不够影响到北伐又补充道。
“若有不足臣还可在筹措50万石,等到今年的新米上市之后,还可以再供给军粮500万石……”
150万石军粮!
军队能吃多少?
其实军队真的吃不了多少,真正的大头并不军队食用,而是用于赈济北方百姓,军队所过之地,必然会产生大量难民,这些难民的需要军队去赈济,需要府中去赈济。到时候可能需要数百万石粮食,甚至更多。
“粮食暂时还不需要,武昌的粮仓里存有300万石南洋米。”
在过去的两年间南洋米,一直都是督府于海外最重要的采购物资,在武昌一石长沙米需要2.6银元,而南洋米最贵的不过也就是一元,最便宜的甚至不到0.7元,即便是扣除运费,每石仍然有一倍的利润。
而且相比于湖南、湖北数量有限的商品米,南洋米的数量驻足,以越南为例,每年可以输出超过千万石,甚至数千万石!泰国、菲律宾皆是如此,而且相比于内地米,南洋米的价格,极为低廉,用南洋米赈济难民,远比用湖广米更为便宜。
“用兵河南的话,军粮用不了多少,300万石南洋米,足够赈济河南一省难民,若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再从南洋买米,再买个几百万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会左宗棠是听出了主公话里的意思了。
“主公的意思是,只对河南一省用兵?”
不是要北伐吗?怎么只北伐河南一地。
“这是暂时的!”
看着左宗棠,心知其一心想要北伐的朱宜锋笑了笑。
“现在被罚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解决交通,解决后勤,江北铁路现在不过才修到南阳,而且铁路还没有完全修通,如果咱们能够夺取河南,就可以把铁路修至黄河边,到时候,距离京师,不过只有数百里,届时后勤可以用马车加以保障,但从襄阳至京师,却有上千里之遥,到时候如何保障后勤?而且现在,正是用兵河南的大好机会!”
相比于南京的内乱,河南才是真正的混乱,曾立昌招揽的数十万捻子,现在据占河南、皖北各地,过去还有曾立昌制约他们,现在曾立昌身死于潼关,北路太平军精锐陷于陕西,且已经分裂成两路。留守于河南的太平军现在更是各自为政。
这正是对河南用兵的大好时机,这样的机会,朱宜锋又岂会错过,再则那几十万俘虏可是再好不过的人力资源,他们既可以修铁路,如有必要的话也可以用于充实海外【创建和谐家园】,总之,好处多多。
“主公,若仅仅只是北伐河南一省的话,那么到时候,咱们就不得不同满清隔江对峙。”
眉头紧皱着,左宗棠提出了他的顾虑。
“到时候岂不等于咱们为太平军做挡箭牌?”
今晚太平军已经为义军当了几年的挡箭牌,但是,在左宗棠以及其它府中的官员眼中,那怕就是义军给太平军当一天的挡箭牌,那也是绝对不应该的事情。
死道友不死贫道!
更何况太平军还不是道友。
“不是河南全省!”
摇摇头,朱宜锋用手比划了一下。
“在未来的一两年内,我们需要的是河南的一部分,让我们能够把铁路修到郑县,至于其它地,我看最好还是由太平军继续控制……”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之所以愿意把河南的一半交给太平军,这还隐藏着另一层想法,就是通过太平军去吸纳河南乡下的剩余劳动力,朱宜锋深知至少在未来数年内,自己还没有能力解决数百万剩余劳动力的能力,在这个时候,那些光棍加入太平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对于自己来说,说不需要考虑这一问题。
至于将来,所需要的只是打倒他们!
现在作为平民,对这些人力资源的利用总有着这样那样的限制,但是如果他们成为战俘,那么就不会再有任何限制,到时候,即便是作为苦力,他们也会感恩戴德的感激着自己留他们一命,至于流放到海外,甚至流放到非洲,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有杀他们,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相比于普通的【创建和谐家园】,这些战俘无疑更适合与海外开拓殖民地,而且作为北方人,他们能够更适应东非的自然环境,更适合与非洲生活。这就是一种强制性的【创建和谐家园】,而且数量充足。
见左宗棠正准备开口说话,朱宜锋便转移话题问道。
“季高,我听说你准备在湖南每个府城皆设立一所中学,明年要把高等小学开至每个县城是吗?”
心知主公是在转移话题的左宗棠知道,自己不应该再与河南的问题上,继续问下去。至少现在不应该再问下去,于是便顺着主公的话答道。
“主公,福成设立中学、县城设立高等小学,这是必然之事,若不这么做的话,那么将来的湖南学院,就是无根之萍!”
对于左宗棠而言,在出任巡抚之后他承受着湖南同乡的太多误解。也正因如此,他才希望能够通过对教育的重视,改变同乡对自己的看法,而湖南学院正是他谋求这种改变的根本,他知道,现在他的同乡们,或许看不到这所学院对于湖南意味着什么,但是十年之后,他们就会知道,于湖南贡院上建起的湖南学院,将会从根本上改变湖南的未来。
但是湖南学院只是高等教育,想要发展高等教育,就必须要打好根本,小学、中学就是湖南学院的根基。所以他才会制定未来十年的湖南教育方案。
“臣计划用十年的时间,去建立初等小学、高等小学以及中学和学院预科,四等教制,前五年于各府设一所中学,中学优秀生可往长沙读湖南学院预备学堂,学院择其优秀者入院,五年后,可将中学设至大县,十年内湖南各县,每县皆有一座中学……”
对于承担着同乡的太多误解的左宗棠而言,他需要通过教育去证明自己,去让同乡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他不断的向那些西洋教授请教西洋的学制,然后又结合湖南的实际,设计了这么一套“学制”。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开创了什么,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最适合湖南的。
“为什么要设立预备学堂?”
朱宜锋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主公,臣以为,于中国这大学预科非设不可,一来是我国自古以来,只重八股文章,而不重算术,如秀才、举人者皆不通英语,设以预科,他们可于预备学校中学以算术、英语。二来,现在府中亦无普设高等中学所需之师资,若想如西洋一般,普设高等中学,非十数年之功,恐难成此事,所以臣以为,可于各府设立四年初等中学,再将高等中学改为预备学堂,设于省城,待到将来,再慢慢将高等中学设于府县……”
左宗棠的这个循序渐进,无疑正是符合现在中国实际情况的一个方法,对于他的这个方法,朱宜锋自然是深以为然的赞同道。
“季高,你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可见你是对教育的看重,府中能有你这份眼光的人,不多!”
一边称赞着左宗棠的见解,朱宜锋一边说道。
“很多人都觉得有了洋枪洋炮,就等有了强国,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强国的根本,从来都不是洋枪洋炮。”
若是眼前洋炮真的那么有用的话,自己又岂会向太平军、清军甚至还有北边的满清卖出那么多火枪,虽说他们所用的火枪火炮,大都是义军淘汰的,但是洋枪洋炮,从来都只是器!但是在历史上国人用了半个多世纪,才隐约的弄明白了这一点。
“反正强国的根本,就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