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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宏图》-第1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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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出身书香门第、因为粤匪占领武昌失去家人沦为孤儿的孙益林来说,虽说他只有18岁,但现在他却把自己放于幕僚的位置上,以其抓住眼下的这个机会,为眼前这位广东巡抚所用,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主动的表现自己,甚至提出了他的顾虑。

        “不好修,也要修,现在修这条山路,就全当是为将来筑铁路积累经验,至于这路工……”

        眉头微微一挑,李子渊用颇为平静的口吻说道。

        “在广东不还有几万人可以用嘛!办盐场,用不了那么多的人!”

        李子渊口中的几万人,指得自然是那些已经投降了的,因为广东驻防大都是汉军旗的关系,所以他们暂时仍住于城内宅院中。但在来广东之前,李子渊已经做好了打算,必须要把那些人全迁出广州,即然现在广东已经重回【创建和谐家园】手中,自然不能让那些人再窃据着城里的房子。

        考虑到接下来的一两年间,需要尽可能增加盐产量,以保障湖广用盐,准备建盐场的李子渊已经决定把将那些驻防旗人全部解往徐闻,于徐闻建盐场。

        晒盐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松活,实际上晒盐比种田更辛苦,那些盐丁整天干的活又脏又累不说,因为长时间赤脚在盐埕上劳作,双脚几乎都被腌死、泡烂,于诸行诸业之中,最为凄惨的便是盐民。

        在李子渊看来,那些旗人享了几百年的福,现在让他们去盐场干活,一来是为了赎他们的罪,至于二嘛,则是因为盐对于督府的重要性,整顿商办盐场固然可以增加盐税,但官办盐场却能把盐利尽入官府,从而向督府提供更多的盐税。

        毕竟这将来到处都是花银子的地方,扩军、建厂,修铁路、造轮船,动辄都是银子。作为广东巡抚的李子渊,自然明白什么才是他的政绩,就是银子!向督府提供更多的税赋,加税自然不可能,除了整理财政之外,盐课则是他突破政绩的最大的依仗。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就把脑筋动到了旗民的身上,更何况那些不事生产的旗民,现在还日日浪费着官府的粮食,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又减轻了官府的负担,更重要的是增加了官府的收入。

        “大人,你的意思是……”

        看着大人,孙益林试探着问道。

        “意思?把那些满八旗的旗丁都调过来修通这条山路。现在是二月,到年底的时候,本官不但要让这条路修通了!而且这路还能跑得了洋式的马车!”

        李子渊的话语显得极为平静,甚至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于他看来,这么干实际上是在解决掉督府的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烦。那些旗人数百年不事生产,现在投降了同样也是督府的一个负担——既然无地安置,那就只能养着。

        现在拉他们过来修路,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督府现在面临的这个问题!而且用那些人修路,只需要给付一些糊口的口粮既可,根本就不需要支付其它酬劳,更何况这也是汉督早就定下的决策。

        “大人,若是,到时候修不好的话……”

        话一出口,孙益林便后悔了,尽管他的心里有答案,但为什么要问,汉督表面上是饶了那些旗人,可实际上……现在大人会这么办,要么是得到汉督的同意,要么就是得到默许,这般一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若是修不好的话,那事情反倒简单了……”

        放下手中的地图,李子渊的语气依然静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在说道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实际这就是微不足道,甚至他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汉督,作为臣下的,他自然能够揣摩出汉督的想法。

        “好了,暂且不谈这个了,待到广州的时候,再好好的把这几件事办下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杀鸡

        空荡荡的大签押堂里回荡着他们的呼吸声,因是雨罢将停,那屋上的雨滴顺着房檐滴落下来发出的声响传来时,那房间反而更显寂静了。

        此时坐在这房内大签押堂内的十六人,无不是沉默着,他们的脸色显得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可谁也不敢言语。

        端坐于首的李子渊看着这沉默不语的十六人,于心底冷冷一笑,端起了茶杯来,先是喝了茶润了下嗓子,在他放下杯子时,那杯碟相击发出的声响,更是室内众人的心头无不是微微一颤,在众人诧异的抬起头时,只听到他轻咳一声。

        “好了,别的话我暂且不说了,你们都是旗人,这旗人旧例,并无农工商贾之禁。然旗人之不务农工商贾者,固由于无田地资本,更由于聚族而官,非服官即当兵,食俸食饷,享于尊贵,始则鄙之不屑为,年复一年,性成习惯,可现在你们必须要清楚一点,现在既然这江山已经为我【创建和谐家园】夺了回来,便不可能再养等!”

        盯着眼前这十六位满汉八旗佐领,李子渊的脸上带着冷笑。

        “打从你们的祖宗窃居了我中国江山起,你们这些旗人便有了落地的钱粮,月饷、季米,岁岁不断,康熙朝定制:京旗前锋、护军、领催,月饷4两,马兵月饷3两。每年饷米均为46斛,也就是23石;步兵领催月饷3两,步兵月饷1两5钱,每年饷米均22斛,就是11石。这是所谓的‘坐粮’,在出征时另有‘行粮’每人每月银2两,每月小米8合3勺……除了这钱粮之外,你们还有马干,除了银、米以外,还有马乾一项。清廷规定,驻防兵丁每人需养马三匹,遇征调时一匹乘骑,二匹载军装餐具等物品。但实际上各驻防处规定的养马数目也不一,多者三匹,少者二匹。凡养马匹者,不仅有饷银,还有官府的草料,你们说说,实际上你们养了多少马?一共交出来不到千匹马,可你们每人每年折色马干银两不下三十两!”

        一一说道着旗人的钱粮,李子渊越说越恼,心底甚至涌起了一阵火来。

        “那满清可是有意给你们规定较高的饷额。如饷米一项,高的每人每年23石,低的也有11石。本人吃不了可变买养家。这米粮你们旗人吃不完,我们【创建和谐家园】却是嗷嗷待哺,以瓜菜充饥。纵是当朝一个七品官员的俸禄是每年银45两、米22石5斗,八品官不过是银40两、米20石,一个甲兵的俸饷是超过这一数目的。若是算以马干,纵是步兵亦不逊于此!”

        瞧着面前这些一个个面色红润的旗人,想到自己考取秀才之后,却连最基本的廪米也没有,而当初取消秀才的廪米,废除“国家养士”的正是满清,想到同窗饥肠辘辘寒窗苦读的模样,李子渊整个人更是恼火起来。

        “你们这些旗人,在那里说什么那胤禛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当差’是为德政,朝廷受益,百姓受益,实为‘我大清之德政’,可其实,那胤禛推行此策,不过是因为自尔等入关窃居中国后,旗人人丁滋生似雪球一般,越滚越多,八旗人丁滋生实为朝廷所不堪重负,如此,那胤禛才借口‘官绅一体纳粮当差’,夺我【创建和谐家园】士子之廪米,废我‘国家养士’之传统,尔等言道,相比之下,我【创建和谐家园】廪贡生以及那免役之举子才有多少?”

        这一声反问之后,李子渊的语气中尽是气恼,过去这样的话,他至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但是现如今,诸如此类的事情却悉数被公诸于报纸。

        “按皇明定制廪贡生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每人月给廪米六斗。满清沿其制这普天之下,名额因州、县大小而异,每年发廪饩银四两,州县不过的千七百余,天下之享廪贡生不过数万人,每岁廪饩银不过二十万两,尚不及五千旗兵一年所糜费!皇明享国祚276年间所录举人不过十万零二千三百九十九人!得进士者不过24595人,举国年岁免税捐养士之地不过三百余万亩。纵是那胤禛亦不过言称,养士之银不过数十万,养士之地千之而一,尔夺我等之廪银、士地,无外养尔等数百万蛀虫,而仅直隶一地八旗圈地又岂下千万亩……”

        提及所谓的“官绅一体纳粮当差”,李子渊的面上尽是的嘲讽之意,同时还带着些朝讽,此事不过百余年,这本就是为压榨【创建和谐家园】养以一群蛀虫的“恶政”,居然成为所谓的“雍正朝三大德政”,甚至还有读书人言称,皇明毁于“国家养士”,什么大清之盛正得益于此。

        “而尔如蚂蟥者,吸我【创建和谐家园】之骨血已逾两百年,今日我汉督对尔等先祖所犯之罪及尔不劳而获得之罪既往不咎,难道而等还不满意!”

        被李子渊从满清入关一直训到现在的这些旗人佐领们,一听其这般说,早就坐不住的他们纷纷起身告罪,那里敢有丝毫怨言。

        “我等岂敢,我等岂敢……”

        在这些佐领们的告罪声中,李子渊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搁,盯着他们说道。

        “这广州城,自此之后,你们是住不得的,能留在广州的旗人,要么是有功于我【创建和谐家园】,要么就埋骨此地之旗人!尔等如何以为!”

        冷冰冰的言语从李子渊的口中道出后,只让这室内的温度骤然急降,这些满汉八旗佐领们无不是惶恐不安的互视一眼,谁也不敢说话,原本他们还以为这次新任巡抚请他们过来,是为了同其商量生计。可现在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大人,当初汉督,许以我等……”

        黄世杰有些不甘心的起身辩解道,在他看来当初大家伙既然投降了,就是大功于【创建和谐家园】,现在怎么能说翻脸便翻看。可不待他说完,李子渊的双眼一眯,话声猛然一厉。

        “毙了他!”

        他的话声顿时只让黄世杰连忙急辩起来,可那边却已经走宪兵走了进来,右手抽出了转轮枪,扣动击锤……

        “大人,当初汉督许我等平安,我等方才降于大人,大人今日……”

        叭!

        枪声于大签押堂内响起,宪兵直接于堂中一枪将黄世杰打死,那红白之物和血雾甚至直接喷溅到他人的身上,就在众人胆寒之际,却只听着李子渊冷冰冰地说道。

        “还有人说话吗?”

        这会那里还有人敢说话,黄世杰的尸体可不就搁在众人眼前。那血腥味于房间内弥漫着,虽说让李子渊的心底一阵恶心,可他却依然用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说道。

        “汉督持之以仁,是饶了尔等性命,可而等不要忘了,满清欠我【创建和谐家园】血海深仇,纵是将天下旗人统统挫骨扬灰,又焉能报之!不杀尔等已经是仁至义尽,尔等却欺以汉督仁义,实要是可耻至极!”

        “大人明鉴,我等岂敢,这,这黄世杰死有余辜……”

        就做在黄世杰身边的陈明礼连忙起身将一切罪名都推给黄世杰,周围的那些人无不是跟着附和起来,他们知道现在这满城几万口的性命可全都眼前这位李大人的之手,若是其下令杀光满人,他们可是连手的机会都没了。

        “黄世杰确实死有余辜,但尔等……”

        冷笑一声,李子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锋一转。

        “尔等不要以为李某一意杀人,汉督仁义,李某又焉能令主公蒙羞,今日李某令尔等迁出此地,既是为给尔等一条活路,若非为尔之活路,又岂需如此!”

        口中长叹口气,李子渊的语气中尽是可怜之意。

        “难不成你们就以为,我【创建和谐家园】过去该以血肉奉养尔等,将来还应该如此吗?今日李某杀黄世杰一人,却是为了救天下百万旗人,若是不给尔等旗民谋以生计,今日督府以官粮养以诸位,那么明日,待到天下士民皆言尔等驻虫实为该杀之时,又当如何?”

        面上还带着血污的陈明礼看着李子渊,这正是他们担心的地方,虽说现在官府尚还接济他们米粮,可这总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又岂不知道,这官府养他们越长,士民的不满就会越浓,到了士民无法忍受之时,便是他们掉脑袋的时候。

        “大人,还请大人活我等!”

        陈明礼连忙跪了下去,另外十四个八旗佐领无不是纷纷跪于大签押堂中,口中哀求道。

        “我等虽是国柱,可毕竟也是条性命,还请大人活我广州驻防数万丁口!”

        瞧着这一群跪于地上的旗人,心知目地已经达到的李子渊的于心下冷笑着这些人的无骨时,表面上却宽慰道。

        “好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跪着,既然李某说给你们一条活路,便会给你们一条养家糊口的活路,至于愿不愿意要这条活路,那便看诸位的了……”

        此时李子渊并没有说那条活路在什么地方,他只是给了这些人三天的时间,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广州,至于将来如何,他不知道,他唯一在乎,就是这改朝换代,必须要有改朝换代的气象!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外来者

        改朝换代!

        对于外国人来说,这个名词无疑有那么些新鲜。

        他们或许习惯了国王的更迭,却未曾适应王朝的兴替,但对于身处广州的各国洋商来说,在过去的一多月里,他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场真正的变革之中,发生变革的不仅仅只是那城头上的旗帜,而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乎是刚一下船,赫德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不同,对于从香港来到广州的他来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里会是广州。尤其是当他在码头看到那些身穿蓝色西式军装的军人时,更是惊讶睁大眼睛。

        “是不是很惊讶!”

        在码头外接赫德的是的驻广州领事馆的亨利,注意到其脸上的惊讶之色,便认真地说道。

        “当然,一个半月前,我也和你一样,相信我,现在的中国正在经历一场革命,而我们则是这场革命的见证者……”

        坐到马车上,面对赫德一行五人,亨利指着马车外的广州说道。

        “一个月前,这里还有很多人留着辫子,而现在,他们却都已经剪去了辫子,当然是在新政府的强令之下……”

        中国人已经剪掉丑陋的辫子!

        甚至在下船的时候赫德之所以会有不适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于中国的了解可以说极为有限,但他却知道中国人都留着辫子。但现在,他所看到的中国人却根本没有辫子,与图画上中国人截然不同。

        “知道为什么会让你们一行人从香港转至广州吗?”

        赫德一行五人原本是英国外交部招考去中国服务的外交人员,与其它人一样赫德原本被分配到英国驻香港贸易督察处当翻译学员。但是他们在新加坡得到通知,他们被调至广州领事馆。

        “虽然条约签定了多少年,中国人准许我们在通商口岸设立领事馆,但是实际上那些中国人一直将我们拒之于城外,因此领馆只好长时间租借十三行的西式建筑作为领事馆,但现在,他们新的巡抚上任之后,立即接见了领事先生,同意在城内出售土地供我们建设领事馆,而且他们希望能够向英国派出外交官!先生们!”

        亨利看着赫德以及其它的几个年轻人,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曾几何时我们用舰队不过只是同意他们设立通商口岸,而现在,新政府却希望能够同我们进行全方面的交流,像正常的欧洲国家一样,先生们,相信我,对于你们而言,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能够亲身经历这场变革而感到荣幸!”

        就在亨利为中国人要求派出外交官的突破性进展而激动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话声响起。“亨利先生!在新加坡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似乎相比于旧政府,新政府在对【创建和谐家园】的禁止上更为严厉,我听说新任巡抚上任后,他们既制定了严格的禁烟法令,任何贩烟者,非但将课以百倍以上罚金,且会被处以极刑,如此一来,是否会影响到我们与中国的贸易!”

        赫德看着威尔金森,他之所以会对【创建和谐家园】问题极为关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家族本身就经营【创建和谐家园】。

        “威尔金森先生,或许【创建和谐家园】在英国是合法的,但是中国从来不是合法贸易,无论是旧政府或是新政府在这一点上的立场上一致,只不过现在中国人查禁的更为严厉,就在昨天他们还逮捕了数名【创建和谐家园】商!”

        在对于【创建和谐家园】的立场上,亨利的主张则显得更为“官方”,但威尔金森显然有些不依不饶,甚至用极为傲慢的口吻说道。

        “难道领事先生就没有注意到,这种禁止实际上会对英国商人利益造成很大的损害吗?难道领事先生忘记了他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英国商人的利益吗?”

        “威尔金森先生,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在中国人的领土上,他们有权力做出任何决定,如果中国人伤害到英国的商人,那么领事馆自然应该保护商人,但是如果因为中国人逮捕自己的商人,巴夏礼领事有所行动的话,那么这一主张无疑是愚蠢且不理智的!”

        赫德的话声一说完,马车上的人顿时发出一阵笑声,在威尔金森恼怒时,赫德又继续说道。

        “我认为,现在对于领事先生,最重要的是,借新政府急欲同英国以及欧洲交往的姿态,充分展现出来我们的善意,为发展进一步的外交关系铺平道路,当然在外交打开的同时,我们可以看到一点,真正的贸易正在展开。”

        赫德口中真正的贸易指的点是英国出产的工业品,而不是印度或者奥斯曼帝国出产的【创建和谐家园】,他在贝尔法斯特女王学院读书时,他的教授曾毫不掩饰的提到,14年前的战争,或许迫使清国打开了国门,批准了新的通商口岸,但实际上对于英国而言却是失败的。

        “我们要看到的是,十四年前,为了【创建和谐家园】商人的利益,东印度公司进行的那场战争,给英国带来了什么呢?相比于战争之前,中国对英国的出口不是在缩小,而是在加大,现在中国对英国的出口是战前的1.9倍,而英国对中国的出口却是停滞不前的,甚至是衰退的,英国的棉布、机器以及其它任何一种工业品,都不是中国的所需要的,确实,英国的舰队敲开了中国的国门,但是,美国人、犹太人已经开始取代了英国【创建和谐家园】商的地位,【创建和谐家园】走私确实是在增加,但很遗憾,这与英国的工业界没有任何关系,至多只是养育了那些的【创建和谐家园】商,还有印度的王公,当然甚至就是现在印度的【创建和谐家园】也正在被奥斯曼土耳其那些异【创建和谐家园】种植的廉价【创建和谐家园】所取代!”

        在赫德发出这番言论的时候,亨利惊讶的看着这个20岁的年轻人,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在他们一行五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获得免试资格的青年,他的这份远见便不其它人所具备的。

        “哼哼,赫德,你也说了,中国人不需要英国的棉布、英国的呢绒、英国的机器,如果没有了【创建和谐家园】,那么连这么一点可怜的利润都剥夺的话,那么对于英国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我们将不得不用更多的黄金去换取他们的茶叶以及丝绸!”

        威尔金森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最为厌恶的就是如赫德这样的“伪君子”,那些“伪君子”主张尊重所谓的“野蛮人”,但却忘记了英国的利益所在。

        “那是过去!”

        赫德看着威尔金森,与威尔金森骨子里的傲慢不同,在新加坡停留期间,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认真的了解中国人,不列颠或许有傲慢的资本,但是用傲慢的态度同中国人打交道无疑是不智的。

        “在新加坡的时候,我曾经有幸认识一位工程师,他是受聘于中国的新政府,新政府与旧政府不同,他们不仅购买了工业产品,而且还购买了很多机器,先生们,或许你们并不知道,那位威尔逊先生是一名铁路工程师!”

        “铁路工程师!”

        威尔金森轻蔑地哼着鼻子说。

        “难道说中国人准备修建铁路吗?与其说他们想要修建铁路,我更愿意相信,这位铁路工程师不过只是来东方淘金的,不要忘记,在那艘船上,我们还碰到了来自普鲁士、法国退役军官,甚至还有英国人,相信我,那位铁路工程师和每一个淘金者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英国的铁路投资泡沫破灭,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到东方,他只是来这里寻找工作。”

        对于出身商人家族的威尔金森来说,对于铁路投机泡沫他可以说最有发言权,毕竟他的家族也曾卷入其中,也正因如此,在他看来,那位铁路工程师之所以离开英国,是因为四年前铁路股票泡沫的破灭,非但那位曾经的“英国首富”、“铁路大王”破产,成千上万普通股票持有者,也随之破产。而许多铁路工程师也同样受到冲击,数以百计的工程师破产不得不远赴国外躲避债务。接受外国的聘请,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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