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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宏图》-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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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见状,轻声安慰说:

        “皇上不必太过思虑,你不是已经调兵遣将派重兵守住几处隘口吗?那长毛纵然凶猛也不过几万人,我大清朝守护京城的大军不少三十万呢?何惧之有?只有君臣齐心协力,定能保得我大清朝的江山。”

        咸丰摇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十分伤感地说道:

        “我大清朝传到朕的手里只怕气数已尽,眼前的局势是天下【创建和谐家园】皆反,我大清国入主中原近两百一十载,今天这江山,却要失于朕手,朕有愧于列祖列宗。”

        咸丰说着,又自酌一杯再次一饮而尽。贞妃知道皇上是要借酒解闷,以酒浇愁,急忙拦住皇上的酒杯说:

        “皇上以保重身体为要紧,请不要再饮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咸丰轻轻推开贞妃的手,又饮了一杯。而其它的妃嫔则都紧跟着劝说起来,听着她们的劝说,咸丰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了。他站了起来,对贞妃和其它妃嫔们说:

        “你们都回去吧,朕也想回去休息了。”

        就在众人都纷纷道一声安准备离去时,咸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喊住众人叮嘱道:

        “你们也都准备一下,万一情况有变,准备撤出城外,避难热河。”

        众嫔妃一听,无不是脸色一变,而在这几人中,年龄最少的兰贵人听着皇上的话,她想了想,便走出去,对着皇上跪下说道:

        “皇上,臣妾以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万万不可做出这个决定,圣主在京,众人心里有主,可以威慑臣民,鼓起抗敌勇气抑或能够守住京城,击退逆贼。如果圣驾不战而退,军心涣散,将无斗志,对守城实在不利。贼逆一旦破城人内,宗庙无主,恐怕要遭贼人践踏,让祖宗蒙辱。昔日周室东迁,天子蒙受风尘,一直成为后世之人谈论的话题。对于避难热河的决定还是请皇上三思。”

        瞧着那跪于地上的兰贵人,咸丰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无可奈何地说道:

        “朕也知弃城而行是下下策,但别无良策呀,如果贼人攻破城池,怎不能让朕束手受擒遭辱吧?”

        听皇上这么一说,已经达到目的引起皇上注意的兰贵人则叹口气道。

        “臣妾听皇上吩咐,愿为皇上排忧解难,只可惜臣妾是女流之辈,不能为皇上拼战沙场,实在心中有愧。”

        “爱妃不必自责,是朕不好连累你们,将来,朕一定加倍偿还你们。”

        当天那一向井然有序的紫禁城突然乱成一团麻——皇上要出宫往圆明园。因为旨意下来的极为匆忙,所以到处是一团乱状。到处有人走动,有车马来往,有人哭也有马叫。摆放整齐的物什被翻得七零八落,仿佛遭了抢,物品散落满地没有收拾。就是那些极为讲究,涂粉抹脂的妃嫔娘娘们也顾不了往日的梳妆打扮,粗糙地搽点粉,胡乱收拾几件东西就上车了。

        作为皇上的奕詝也失去往日的风度,在几位太监的搀扶下走出养心殿,一步一回头地注视着这百姓们口中的金銮殿,心里涩涩的,那全是一副欲哭无泪。当初移驻这里的幸福感、自豪感和得意感荡然无存,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返回来,他害怕,这一走就是诀别,一去再不复返了。

        此时他甚至想到史书上的那些皇帝,有几位离开了京城,还能再以皇上的身份回来的?

        那内心悲伤之余,传事太监又来报告,说有几位大臣求见。咸丰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大臣此时赶来一定有要事求见,立即宣他们进殿。

        咸丰见进来的是祁寯藻、彭蕴章、穆荫、奕訢、瑞麟、杜翰等人,君臣礼毕即令他们坐下叙话。

        作为领班军机的祁寯藻虽说有些不情愿可却也只能由他率先奏道。

        “皇上,今有都察院、九卿科道纷纷递来奏折,请求皇上坐镇京城与贼逆决一死战,只要皇上止驾,君臣上下齐心,京城可保。倘若皇上离京而去,必使军心涣散,民众生怨,将士失去战斗力,京城发发可危。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咸丰对祁寯藻的请奏不置可否,他知道其素来是个不得罪人的主,想来这也是迫于无奈吧,于是他转脸问奕訢道:

        “各处守城将帅是何心思?”

        奕訢立即出来奏道:

        “回皇上,僧王爷等人也主张皇上留镇京师,御驾亲征,安抚民心,鼓舞斗志。”

        咸丰一听,知道这几人已经商定好的,特来请求自己止驾,再问下去也还是一个鼻孔出气,他有点不悦,冷冷地对几人说道:

        “当初邵灿曾为朕提三种应机方案,也都是你们一致同意的,如今朕也正是按照那三个方案行事,你们为何又如此阻挠于朕呢?朕要质问你们,如今大敌当前,你等身为朝廷命官,国家重臣,应当为国家社稷着想才对,出良谋献奇策,能退敌更好,不能退敌就要为朕的安危着想,难道要让朕留在这里被俘受辱不成?”

        咸丰这几句话让几位大臣实在不知再如何劝说皇上。众人沉默了片刻,杜翰又出来奏道:

        “既然皇上去意已决,也不必这样仓促离去,传扬出去既动摇军心又有失朝廷的尊颜,恐为天下人笑柄,以愚臣之见,皇上可以选派一王公重臣留守京城,与洋人交涉,打打和和,和和打打,相机行事。而皇上及其后宫诸人可以木兰秋作的惯例为借口巡幸热河,即使外人知道皇上离京而去,也无话可说,皇上以为如何?”

        对杜翰的这项建议,咸丰还是十分赞同的,但他碍着情面又不好满口应诺,而是反问其他几人?

        “你们几位如何!”

        祁寯藻则摇头答道。

        “实在不妥。国难当头,京师可危,皇上理应坐镇京城与贼人抗衡,而以木兰秋为借口外出,让天下百姓听见更会引起大乱。必然认为皇上醉心野趣而贻误朝政。杜大人的建议岂不让皇上背下误国误民的昏君骂名,实在是小儿之见,下策下下策,万万不可!”

        咸丰一听火了,一拍御案怒道:

        “祁寯藻,你是年纪太大了,耳聋眼花老糊涂了,可以回常熟老家颐养天年了。”

        听皇上这般一说,祁寯藻心中顿时一酸,他知道皇上去意早定,谁出来阻拦也没有用,便横下心说道:

        “如果皇上认为老臣的确老糊涂了,臣更无法伴驾离京出走他方,就让臣告老还乡吧?”

        咸丰冷冷地说道。

        “你是该回家了。既然你主动提出辞请,朕也不阻拦,那你就请便吧?”

        皇上的话只让祁寯藻一腔委屈的泪水无处流淌,他强忍泪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跪下拜了三拜便昂然下殿而去。众人见他白须飘飘,老泪纵横,都想出面去拦,可谁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咸丰看见祁寯藻离去的身影有一丝不忍,但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岂可出尔反尔。任凭他离去。

        众人都默默地坐着。咸丰见没有人讲话,主动开口说道:

        “你们无事可奏那就回吧,朕也要休息了。”

        瑞麟则出面奏道:

        “请皇上木兰北狩之前先发一道安定军心的谕旨,至少也要让前线守城的将士能够军心稳定,不至于顷刻之间军心涣散,给贼人有机可乘吧?倘若那样,不利于皇上的热河之行。”

        咸丰觉得瑞麟的这点建议有道理,点点头说道:

        “朕会处理好这一点的,请瑞卿放心好了,朕所担忧的是朕离京之后,留谁坐镇京师最合适?”

        彭蕴章出来奏道:

        “臣以为恭亲王最合适,他身为亲王,曾为军机大臣,让他留守京城,自可相机而动可,皇上即便巡幸热河也不足让外人说三道四。”

        咸丰没有表态,他也深深知道老六是最合适人选,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如今在关键时刻起用他,并且让他前线御敌,其中用意老六自然明白,但他作为臣子,心中有苦无法诉说罢了。若非如此,他又岂会要把邵灿留下来“陪他”,倘若用他为钦差大臣,留守京师,代朕全权处理京中的事务,这是否有隐患呢?万一其心怀怨恨,产生二心,将来守住了京城,在京城自立为王取而代之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另一方面,咸丰知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点点头说道:

        “既然众大臣如此相信老六,估计老六是断不会令朕失望,朕就手谕给他,令他全权代表朕留守京师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狩

        皇上去了园子!

        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在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皇上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呆在园子里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皇上去园子,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几乎是咸丰到圆明园的当天,旨意便下来了——明日北狩热河!

        其实,倒也不怪咸丰逃的这么快,他不得不逃,就在他进了圆明园的当天,便有奏折称,发匪过了卢沟桥!虽说接下来又说只是发匪的前锋数十人,可咸丰却知道,要走了,再不走的话,便走不了了。

        第二天早晨,咸丰比往常早起了许多,也许是梦做得太多,他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人也打不起精神。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这是去热河逃难,可不同于往年的热河木兰秋能够一路上看花赏景,边走边看,这次不同了,为了安全离开京城,必须星夜奔逃。

        咸丰刚刚坐了一会儿,正想着心事,崔长礼进来报告说:

        “皇上,一切准备齐全,可以随时出发。”

        咸丰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奴才就通知肃大人准备起程了。”

        一声令下,一支庞大的皇家逃难队伍驶出圆明园北门。

        马车经过圆明园北门的刹那间,咸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心里头涩涩的,喉咙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感觉极为憋闷。他轻轻掀动车上的帘子,回首再看一眼这身后美丽壮观的皇家园林,那种离开紫禁城时浮现出来的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再一次于他的心头浮现出来,似乎这一去就永远回不来了,也似乎突然产生一种若有所失之感。

        圆明园越来越淡远了,模糊了,咸丰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帘子,两行清泪从眼角悄悄落下。

        残阳如血,衰草遍野。

        空旷的原野上驶一支落迫的逃难车队,象一条觅食的秋蛇在蜿蜒的小路上前行着。尽管这个车队都是华美的车盖,但是整个车队没有欢笑,没有威武雄壮的护兵、也没有迎风招展的锦旗。队伍是庞大的,但庞大中透着哀伤,车马是华贵的,但华贵中掩饰不住萎靡的底气,这就像是一群败兵似的,在这官道上朝着北方行进着。

        忽然,一阵投宿的寒鸦从头上飞过,毫无秩序的声声鸦鸣声给这支队伍带来一丝说不出来的凄凉,每个人的面色都是那样沉重,甚至连马儿也叫不跃,老牛拉破车似的于官道上缓行着。

        “哧、哧、……”

        在山坡上,性格粗劣的矮马前蹄踢着地,鼻间发出倔强的呼吸声,而骑在马上的孙良启将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儿,瞧着山下过去的大队人马,他的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紧握着马缰的手几乎要握出血来,那双眼睛中更是冒着火!

        那火是欲望!

        同样也是激动,当然还有紧张!

        碰着大鱼了!

        他从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的走运,能够碰着这么一条大鱼!

        对于太行山投奔太平军的孙良启起来说,他知道在太平军中像他这种后投奔去的人,是个什么角色,更何况现如今这眼瞧着太平军就要夺得天下了,换句话来说他投奔晚了!

        若是早上几个月没准,等到将来天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不说当个开国元勋,他也能弄个将军什么的当当,可是现在,除非他能第一个打上京城的城头,要不然他孙良启就只还是那个孙良启,顶多也就是弄个官儿。就像现在一样,他不过也就是一个旅帅!在曾丞相手下,像他们这样的旅帅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可这会,瞧着山下过去的清军大队人马,做了多年土匪的他算是瞧着了,别的不说单就是那一辆辆华丽的大车,便能瞧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队伍,那里头坐的不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一定!

        “弟兄们!”

        然后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四百多号兄弟,他们都骑着马,这些人里他真正的弟兄也就只有百多口子人,其它的都是十几个至多二十几个于太行山一带小股马匪,也都是被他吆喝着下了山投了太平军。

        也亏得他们,他才能弄上个旅帅。

        这些往日子骑在马背上腰带着别着脑袋讨生活的马匪,穿着各式的服装,有黑土布、灰土布制成的马褂,还有绸制的袍褂,就连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用刀的、有用枪的甚至还有用镰刀的,总之各有各的招术,不过他们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头顶上系着的红布,他们瞧着旅帅的,谁都没说话。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马不耐烦地轻声嘶气。

        “兄弟们,当初吆喝大家一起下山的时候,我老孙就向大家伙拍过胸脯说过一句话!”

        孙良启那张张黝黑的风吹日晒的脸上显出几分严肃之色来。

        “咱们下山,是要抓住这改朝换代的机会,给大家伙谋个出身,只要太平天国夺了天下,到时候,咱们就是开国功臣,就他么的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到时候弟兄们再也不用提着脑袋过日子……”

        当土匪不容易,且不说抢人的时候,那些人会有镖师相保,就是抢着了,万一回家的时候或者进城时,被官府抓着了,不用问肯定是人首分家,那脑袋直接吊在城墙上,临死了那人也不能落个全尸,也正因如此,孙良启不过只是一吆喝,听着那太平军的兵威,大家伙便结在一起奉孙良启为头领来投奔太平军了。

        “可这出身难谋啊,你们瞧瞧,这太平军现如今都打到京城了,俺估计不出十天,这天下就该是太平军的了,到时候咱们弟兄们又能得着啥?撑破天了,到时候也就是混个温饱,可弟兄们甘心吗?……”

        在孙良启的煽动下,那四百多号人无不是目露不甘之色。

        “不甘啊!”

        感叹之余,感觉到胯下的枣红马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孙良启勒了下马缰。

        “这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可谁让咱爷们投军投的太晚了……”

        环视着身后的兄弟们,孙良启松开马缰,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可老子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将来别人家的娃生下来便含着金汤匙,家有良田百顷,咱家的娃生下就要吃糠喝稀,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那个兄弟愿意和我姓孙的一起谋个这个富贵,谋这个出身,就跟着老子!若是不愿,我孙老三也不怪他,你们瞧瞧……”

        他的将手中的马鞭朝着山下一指。

        “瞧瞧那车,这可是头大肥羊,咱们弟兄们冲上去,不定就立下奇功了,到时候升官发财,还能少得了咱爷们的?大家伙觉得的咋样……”

        “孙当家……旅帅大人,还说个屁,干他娘的……”

        “就是,干他娘的……”

        在众人的吆喝声中,孙良启却是嘿嘿一笑。

        “干,自然是要干,不过,可不是现在!今个咱爷们要干回老本行!”

        车轮悠悠、寒风凌厉。冬天时,天短夜长,中午将过没有几个钟头,这天色便渐渐暗下来了。一阵寒冷的秋风吹来,撩起了车帘,给车厢内带来一阵寒意。只让车里坐着的兰贵人忍不住裹了下身上洋呢披风,正在这时,远处山腰上又传来几声狼的嗥叫,刺耳尖利。更是让她的心里头一紧,忍不住担心起来,不过想到车外还有两千多御前侍卫,心底总算是又放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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