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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宏图》-第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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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盐枭进店之后,把几张桌子往当中一并,胡乱坐下,要了十五六碗卤肉,取出自带的几坛烈酒,纵酒啖肉,大快朵颐。又有几人掏出牌九、【创建和谐家园】,喝五吆六,赌了起来。这路边的草棚子搭起来的饭摊中再无片刻宁静,喧叫乱耳,一片乌烟瘴气。

        瞧着这些盐枭,锁子大皱眉头,小声对邓明昭说道:

        “吃快点,赶紧点,咱们走吧。”

        他的话声虽不大,可旁边的正在喝着酒的盐枭听着他的话声,顿时来了兴趣,嚷了一声。

        “你们是湖南来的?”

        “嗯嗯,是的,爷!”

        虽说心知这些人不好对付,可锁子还是点头应着。

        “那咋个没剪辫子,不是听说湖南那边都剪了嘛?”

        “城,城里头剪了,山沟里边没人问题……”

        “哦!”

        尽管锁子叔他们没有注意到,但是邓明昭还是觉得那盐枭在应声时,那目中闪过一道神采。可还没等他弄明白,就听着那人说道。

        “掌柜的,把这桌上肉给他们端过去一碗来!”

        “这,这如何能使得?”

        不等锁子叔拒绝,那盐枭便嘿嘿笑说道。

        “现如今在这地方能碰着家乡人不容易,这碗肉就当留个交情吧!”

        那盐枭脱口而出的是满嘴的湖南话,一大碗喷香的肉被掌柜的从盐枭桌子上端过来,虽说吃了一半,可却还剩下十几块,待到锁子叔和众人谢过那盐枭,大家伙便你一块我一块的吃了起来。

        吃完了肉,吃完了碗里的米,临走的时候锁子叔特意领着大家向那老乡道个谢,然后便离开。

        “没曾想,搁这居然能碰着这样的人……”

        “可不是,这出门在外,还是得靠老乡!”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有出门碰着贵人的感觉时,邓明昭却只觉得的一阵头晕,他旁边的人也是和他一样,嘴里嚷着。

        “这是咋了,头咋晕了……”

        不等说完,人便倒下了,在邓明昭倒下的时候,晕头转向、浑身酸软的他只听着身后传来一个话声。

        “嘿,这麻药倒是挺灵的,十几人,一下子就放倒了!”

        说话的正是先前给他们肉吃的盐枭。

        “快点,麻利点,把这些人都弄上船,这可都是银子!”

        迷迷糊糊中,邓明昭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而他的心底却尽是疑惑,毕竟这但凡是来挑盐的过日子的都是穷光蛋,这人把他们麻倒了又是图啥。

        图啥?

        在船身随着海浪颠簸的时候,邓明昭终于明白那些盐枭图的是什么了——图的是人!

        他们被盐枭给卖了!

        卖到了猪仔馆里头!按旁人的说法,他们一人值几十两银子。

        而这正是盐枭绑架他们的原因,盐枭之所以绑架他们这些从外地人,正是因为他们在广州那边无亲无故,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他们的下落,即便是他们的家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到广州去找他们吗?

        想到家人,想到娘和两个年少的弟弟,邓明昭的心底便是一阵心痛,现在自己被那盐枭给卖到外洋了,那娘和弟弟们该怎么办?

        “八年!”

        嘴里这么念叨着,邓明昭连死的心都有了,那些洋人说什么他不知道,可看着那份契约上不知什么时候按着的手印,那是【创建和谐家园】契。按【创建和谐家园】契上的约定,他要干完八年的活才能回家。外洋在那,他不知道,甚至就连能不能活着到外洋,他也不知道。

        置身于闷热的船舱里,嘴唇干裂的邓明昭瞧着漆的舱里头,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哭了,似乎大家都认命了,说来也是,现在这洋船飘在大海上,不认命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要跳海去吗?

        跳海也只有死路一条。

        “八年、八年,只要熬过去就行了,熬过去就行了……”

        嘴里这般念叨着,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邓明昭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道着,可是在内心深处,却又是无尽的后悔与恼恨,他后悔自己为何不听娘的话,恼恨自己见识太短,为何非要吃那块肉,若非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被人当猪仔给卖掉?

        甚至于,他在心里都恨起了那盐来,若不是湖南的盐价那么高,若不是为了挣那十几二十两银子,他又岂会不远千里去挑盐……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经济

        一块微微发黄、拳手大小的盐块。

        这岩盐是应城盐矿以旱采的方式开采出来的块状岩盐,可以直接食用,正是应城的盐矿从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两湖的盐荒,使两湖四千五百万百姓免受淡食之苦。

        瞧着盐似乎不甚起眼,但于百姓来说,这盐是万万不可或缺之物,虽说现在盐价数倍于过去,但对于百姓而言,却无人会断盐,至多也就是能淡吃的食物不加盐,不能淡吃的尽量少放盐;在家的女人少吃盐,让干重活的男人多吃一点。因为若是盐吃得太少,人便会常常头晕,肌肉痉挛,全身疲软无力,自然也就无力干活了。

        对于百姓来说,盐是必需品!而对于大汉都督府而言,这瞧着不起眼的岩盐却等同于督府的命脉,准确的来说是经济命脉。实际上对于满清而言,盐税同样极为重要,而于对两湖而言,可不仅仅只是获得一点盐税,因为最初湖北无盐,且武昌本地盐商或杀或逃,为了控制盐货,避免盐荒,督府一直实施着严格的专卖制度,设立专门机构销售盐货,尽管在夺取湖南后,设立各地包商,但给予盐商的利润极为有限,绝大多数利润尽入督府。

        “……以两湖四千五百万百姓计,每人每月需盐非得半斤不可,每月需盐两千两百万斤出奇,再加上牲口等用盐,每月非得三千万斤至三千五百万斤不可……现在应城盐矿每月可开采石盐1500吨石盐,通过矿内蓝板、土杂制卤亦可得1500吨左右,每月所得盐三千吨出奇,每月至也就是六百万斤,纵是明年每月至多出盐千五百万斤至两千万斤,与实际需求仍有差距……”

        作为盐务专员的王孚道出的是一个事实——两湖的盐荒并没有因为应城的盐矿开采得到缓解,因为其产量总归有限。

        曾经作为第二团团长的他,在督府易制之后,被委任为督府户部的盐务专员,之所以由其出任此职,是因为他曾是盐商出身,同时他还是军人,甚至就连同第二团,也被改编为税警,以确保盐税收入,毕竟于官府而言,盐税委实太过重要,几乎等同于督府的命脉。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肥差,刚开始的时候,王孚也以为这是一个肥差,可在接任盐务专员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优差”,而是一个“忧差”,一不小心极有可能掉脑袋的“忧差”。

        “现在,官府每月售以1200万斤盐,除六百万斤由应城盐矿提供之外,其它六百万斤只能通过江路购自四川、淮南,而私盐涌入每月亦多达五百万斤出奇,其中三成出自广东,六成出自四川,以臣之见,为督府之税课,必须对贩卖私盐者,课以重刑,加以打击,否则其必定日益猖獗,进而影响官盐销售……”

        影响到官盐销售,就必然将会影响到盐课,而盐课有多少?每月看似只有不到40万两的盐课看似不起眼,但却占督府收入的四成左右,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不看重?

        听着官盐销售受到影响,朱宜锋一面点点头,表示必有答覆,一面擎杯寻思,慢慢地说道。“这盐税于督府固然非常重要,毕竟督府四成之税,尽源于盐,可现在两湖的问题是,咱们提供不了足够的盐,官盐的产量不足。老百姓吃不着官盐,只好吃私盐;那些盐枭固然是与国争利,可于老百姓来说,若是没有盐枭,这两湖淡食之苦何解?如此一来,咱们非但不能禁,反而要欢迎盐枭,甚至于处处帮助盐枭的忙,为的是让他们把这私盐从广东、从四川运到咱们两湖来,只有如此,老百姓才能吃着盐。”

        听大都督到这里,王孚似大有所悟似的接口说道:

        “现在私盐于我两湖确实重要,可问题是私盐猖獗,官盐自然滞销,生意自然做不开了,我们一个月只能卖1200万斤,可若是卖2000万斤呢?这盐课能增加多少?臣以为,查禁私盐与盐枭贩私没有任何关系,毕竟盐枭者所看重的是利,一面严加查禁,一面设立官买,许其之利,权衡风险,他们自然更愿意把盐卖给官府!”

        作为盐务专员的王孚,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非常简单,就是为了能够在大都督面前展现自己,即然不能再于沙场上混个开国元勋,那便作一青史留名的名吏吧!现在于督府来说,什么最重要?自然是银子!

        无论是打仗也好,办机器工厂也罢,最终都需要大把的银子,而在王孚看来,只要能把这盐课办好,这督府便不会再缺银。

        “成啊!”

        对于王孚的建议,朱宜锋自然没有拒绝。

        “现在督府这边要办的事情太多,花银子的地方也太多,这盐价委实太高了,亦不能增加,你能想到在这上头动脑筋,我看很好,若是能把这私盐控制好,这府库的收入增多,当然还有一个前提就是,绝对不能影响到私盐的输入,毕竟这盐关系到民心,若是民间淡食,自然也就民心不稳,民心不稳安能夺以天下!”

        现在朱宜锋倒是不避讳夺天下的词语,实际上这正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给予众人的一个目标。被大都督这般一称赞,王孚整个人立即得意起来,然后又接连提出他的想法,什么扩大税警,什么于长江、粤湘设立盐务稽查所等等,对于这些建议,朱宜锋自然是一一表示了赞同,当然最后又交给了参军府决议,这是正常的程序。

        “这个王孚做起这个盐务专员来,倒是头头是道,别的不说,单就是这查禁之法,便比之满清高明不下十数倍,实在佩服。”

        瞧着王孚给出的那个稽查办法,张亮基忍不住佩服道:

        “大都督,您用这个人办盐务,算是用对人了!”

        面对张亮基的这个马屁,朱宜锋只是微微一笑,心底似大有得意之感,而一旁的骆秉章瞧着了却是感叹道。

        “这盐价委实太高了!大都督,您看,这湘南的盐价都达百六十几文了,可以说两倍于武昌,如此百姓焉能没有怨言?”

        盐价一直都是由督府控制的,尽管现在盐荒的得到某种程度上的缓解,但是为了获得盐利,督府一直将盐价维持在一个颇高的位置上。

        “现在,也只能如此,毕竟咱们两湖用的盐,大都是高价购来的私盐,不贵点,府中要亏本的!再则现在的盐价比之几月前,已经便宜许多了!”

        亏本当然不会,但府中需要这笔银子,这一点张亮基非常清楚。几个月前,湖南的盐价曾贵到百斤米一斤盐的地步,现在盐价在他看来,非但不贵反而极为便宜。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打下盐场来!”

        将视线投向大都督,骆秉章郑重其事地说道。

        “夺以盐场?”

        诧异的看着骆秉章,张亮基立即反问道。

        “可是攻以四川?”

        他几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四川的井盐,毕竟四川的井盐可以顺江直接运到两湖。

        “四川?”

        摇摇头骆秉章说道。

        “自岳州陷落之后,四川总督派以重兵,守以江口,四川山艰路险,易守难攻,若是我军冒然进攻,恐遭不利,相比之下,臣更倾向于广东!”

        广东!

        骆秉章的话不过刚一出口,张亮基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他骆秉章是广东人,只要广东一天还在清廷之手,那于乡人的眼中他骆秉章便是朝廷之叛逆。可若是广东为汉督所下,乡人又有谁敢言其为叛逆?

        “……虽说广东与湖南相隔千里,可比之四川,广东更为富庶,且又有海口之便,若得以广东,非但可解两湖淡食之忧,亦可不再受江航所限……”

        广东!

        对于骆秉章的建议,朱宜锋只是略作沉吟,又一次,又有人提到了广东,不过这一次却是为了盐。或者说,只是由盐而起,盐只不过是出兵广东的一个理由。

        “大都督,现任两广总督叶名琛其籍贯正是汉阳之人,其弟正是叶开泰药店东家叶名沣,虽说其是清之封疆大史,然我督府非但一直于其无扰,更归其房产,若是我汉军用兵广东,想来必可加以游说,令其归顺汉督!”

        这倒是事实,虽说叶开泰药店是汉口数百年老店,尽管两广总督叶名琛出自叶开泰,但对于这家名声颇佳的百年药店,督府一直都是友善相待,想到叶名琛在历史上的“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这个人有可能会像骆秉章想的那样,轻易投降吗?

        “现在不是用兵广东的好时机!”

        话一出口,朱宜锋便看到骆秉章脸色的微变,心知其必心有不甘,便继续解释道。

        “毕竟,现在军队还没有做好用兵广东的准备,情报、后勤诸项准备工作都未完成,冒然用兵广东,恐遭不利,我看……”

        沉吟片刻,朱宜锋突然笑道。

        “嗯,可以先做好准备,明年!明年咱们一定要把这广东打下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开始

        明年的事可以明年再议,但是眼下,对于身为大都督的朱宜锋来说,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办理,作为大都督,有时候他甚至必须放下督府内的“正务”,将政务丢给参军府,然后在城内外“不务政业”的“问以正业”。

        紧临江畔,一个巨大的水车,随着江涛而转动着,那水车足有数丈大小,那巨大的水车甚至大若帆船,在大型水车转动时,粗达一尺有余木铁制成的传动轴将水车的动力传至坝上的附近的工棚里。

        “滋、咯……”

        在砖木结构工棚内,十几个青石制成大型石碾正在传动轴的带来动不停的转动着,这倒是有点儿像是一个庞大的碾米厂。

        可仔细看来,那不被被投进石碾中的物料却并不是稻谷,而是拳头小的或红或青的碎砖,其间更是混杂着如缸、盆等陶土器碎片,这些碎砖烂瓦被倒入石碾中,在石碾发出的“咯吱”声中,被碾压成粉末。

        在那些碎块被碾压成粉的同时,另外几台石碾或是碾压着生石灰,在那工棚外的一连排的小工棚间,摆放着一排几十个铁锅,每一个铁锅前都有一个打着赤膊的工人的在那里炒着石膏,被铁锅加热炒至黄灰色石膏被推动推至工棚,合着其它的物料一同被碾压成粉末。成车的粉末最终还需要把以上各种磨细的材料按比例掺混在一起,也就成为了水泥。

        “现在水泥厂每月的产量是多少?”

        置身于这近乎原始的水泥厂中,朱宜锋出言询问道。

        随着工厂创建却又带来的一系列的问题,比如要办工徒学堂,要建厂房,无论是建学堂亦或是建厂房,都需要大量的建材,前者还可以黄泥将就,但对于厂房而言,朱宜锋却无意用黄泥将就,毕竟厂房一用便是几十年,必须要坚固耐用。

        如此一来水泥便成了不可或缺的建筑原料,而这恰恰是这个时代中国,以至于东亚所没有的,无论是香港也好、上海也罢,其所需要的水泥皆得来自英国,经数万海里从英国运至中国,物料的昂贵,远远超出工厂建设所能接受的范围。

        在这个现代工业完全为零的时代,几乎每欲展开一项工作,都意味着需要从零开始,进面一步步的创建一个体系,就像这水泥——在水泥价格昂贵,以至于无力负担,而水泥工厂尚未建成时,朱宜锋选择了土法水泥。甚至为了降低“工厂”建设成本、并且能够尽快投产,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土法制造——用碎砖烂瓦代替粘土作为原料。

        这多亏了穿越后那过人的记忆,使得他能够想起曾看过的一些杂书中的内容,进而找到了土法制造水泥的方法。而这种所谓的“土法混合水泥”,虽说其强度不及工业水泥,但也有它的一些优点。比如这种水泥耐酸碱腐蚀性能好,早期强度低,使用时吸水性强,放热量低,一般需要长达2-3个月达到标准强度。而且抗冻性不如普通水泥,但这种水泥沙浆再不济也比用石灰沙浆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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