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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宏图》-第1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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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没来要我的油?

        瞧着那些兵在村口就止住了脚,李二贵诧异的问了声。

        “这是什么兵?”

        “谁知道,瞧着好像没辫子!”

        话音还没落地,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叫门声。然后便只听见门外喊着:

        “老乡!老乡!给开个门!”

        听着门外的喊声小月他爹先是从炉膛里抓了把灰,往小月的脸上抹,又对媳妇和小月,还有儿子小锁说道:

        “你们到屋里去藏着,千万别出来……”

        他说着走到门口,顺便把墙上挂的辣椒什么的都撂在瓦缸里,然后才去开了门。门外是两个蓝衣裳的兵,其中一个看去像是个当官的。

        “老乡,你们这村的乡甲在哪里住?”

        一听是问乡甲,小月他爹连忙说道:

        “逃了,早,早些时候过兵的时候,跑了,然后就没了消息。”

        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跑了出去,若是没了音信,那生死自然无从得知。

        “现在没有乡甲了?那集上的主事士绅,他家在哪里?”

        其实在乡下即便是乡甲也不过只是摆设,真正当家的还是士绅。瞧着眼前这兵,小月他爹立即想到先前过长毛时,打先锋的长毛,吱吱呒呒半天没说话。

        那领头的人显然是急了,便厉声训斥道:

        “我问你,他家在哪里住?”

        支吾了一下,小月他爹说:

        “在十字街北,五间临街瓦房。”

        那个军官看了一眼这人,便说道:

        “你给我领去。”

        碰着这些兵,小月他爹那敢说个不字,生怕得罪了他们被一刀砍倒地他尽管心里有百般的不愿,仍然只能于前面带着路,就在他们一行走到街上的时候,迎面便碰着了南五。

        瞧着小月他爹被人押着,本就是个光棍汉的南五便迎上去说道:

        “军爷,你有啥事?”

        “小,小五,他,他们去到丁老爷家!”

        小月他爹哭丧着脸说着。

        “去找丁老爷,好,我领你们过去,小月他爹,你回去吧!”

        “……”

        那个军官看了南五一眼,倒也没有说话,只是说了一句“走!”跟着南五往十字街口走去。在走去的路上,那军官像是开玩笑似的对南五说道。

        “你替刚才那人,是不是怕我们把他拉了丁?”

        就那么点想法,还是被人给看穿了。

        “军爷……”

        “你让那人走,你就不怕我们拉你的丁?”

        “军爷,俺,俺就是一木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小月他爹却是一家的主心骨!”

        “嗯,好吧!”

        军官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南五说道。

        “你放心,我们是义军,既不是清军,也不是太平军,既不是拉丁,也不会打先锋!”

        义军?

        在南【创建和谐家园】所以的时候,那军官又说道。

        “现在当木匠的营生怎么样?”

        “兵荒马乱的,啥活计都不好。”

        “怎么不往南去,去武昌吧,你是个木匠,到地方肯定不愁找不着活!再说这路还好走,往南走个百多里,从襄阳直接坐船,几天的功夫,便能到武昌。”

        在说话的南五带着他们来到了丁老爷门口,在离开的时候,像是下了多大勇气似的,南五又问道。

        “军爷,武昌那边真能找着活?”

        武昌非但能找着木匠活,而且这活似乎还干不完,这里通地都是干活的机会,以至于几乎从来到武昌,南五就没有一天得过闲,几乎每天都是在工地上干着木匠活,相比于在家干的这,这里的活反倒更简单一些,门不过就是一个门框,窗也是窗框,最后用洋人的铁绞链一钉,便成了门窗。

        虽说活看着简单,可干上一天之后,人却也是累的只想在床上躺一会,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会他反倒是庆幸着当初离开张庄集老家的时候,带着小锁一起来了武昌,这小子白天和他一样在工地上干活,这晚上回来了,还知道买些饭回来,这工地上只管中午一顿饭。

        “嗯?”

        瞧着桌上的猪头肉、牛头皮、花生米,还有一壶酒,南五有些诧异的瞧着小锁,这小子今天肯定有事,往日里,这小子可也就是买些花生米下酒。

        “锁儿,说吧,有啥事?”

        自己倒了杯酒,南五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来。

        “五叔,俺和您说个事,俺想去城外那个工徒学校去!”

        工徒学校?

        这个学校南五倒也不陌生,在工地上经常听人这么说,若是能识几百个字,再年青个几岁,估计工地上的人都会到那学校里头去,那地方非但有师傅教着如何用洋人的机器,还能学识字,绝对比在工地上扛活强。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出声阻止王锁,而只是让他继续说着。

        “俺听人说,在那学校非但能学着识字,还能学着使用洋人的机器,将来进了工厂,一个月都有四五两银子……”

        王锁瞧着南五时,有些紧张,毕竟他爹让他来武昌时,可是千叮嘱万交待让他跟着南五,让他学好木匠活。而现在他却要自己离开。

        “你想好了?”

        南五头也没抬,只是一边吃酒,一边吃肉。

        “嗯,五叔,这学校里不仅包吃管住,一个星期还发三百文钱,要是你同意的话,俺明天就去,五叔,你说咋样?”

        说着学徒学校的好处,王锁看着南五时,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甚至他都想好了,若是他不同意,明天他就自己去那学校里。

        “嗯!”

        点点头,南五自言自语地说道。

        “当初,你爹让你跟着我来武昌,说是想让你学木匠,其实就是想躲兵灾,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嗯,这样也好,搁厂子里头,总安生一点,得,你明天就去吧,回头给你爹寄封信过去。”

        说着他便给王锁倒了杯酒。

        “来,锁,你也不小了,咱爷俩一起喝两酒,等你去了那个什么学校,到时候咱爷俩就是想在一起喝酒,怕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五叔,俺敬你!”

        一杯酒下了肚,王锁顿时只觉脸膛发热,他知道若是没有五叔带着他来武昌,恐怕这辈子最多他也就是学外木匠,背着铁锯、刨子什么的在庄子里扛着木匠活,可现在在武昌他却看到了新的机会,他想在那样的工厂里头干活,想和工厂里的那些人一样,穿着板直、精神的黑色工装,想似他们一般,一个月领上几两甚至十几两银子,就像是官老爷似的,一辈子再也不愁生计。

        “哎,你小子。”

        瞧着喝过酒后,满脸通红的王锁,南五笑了笑,然后感叹道。

        “比你叔强,你叔,你爹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你小子能想着去厂子里,比你叔强!来,咱爷俩再喝一个……”

        又是一杯酒下了肚,瞧着面前这唇上没毛的小锁,南五却有些嫉妒他的年青来,若非是年青,他又咋会想到去那学校里头,人这一辈子总有各种各样的营生,也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可又有几个人会有像小锁这样的机会?

        “来,锁再喝了一个。”

        自喝了一杯,有了几分醉意南五又感叹着。

        “这啊,这天变了,你小的命也变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草民之命

        胡里村,一个位于湘南群山之中偏僻的山村。

        由于它过于贫穷、过于小了些,以至于几乎无人知晓这个小村落。在连绵起伏的山野中,几十亩瘠得几了没有收成的水田、几座残缺下全的农家屋、十几户支离破碎的人家,再加上山岗上一堆一……堆的乱坟,便是这个村的全部。

        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为了获得糊口,他们可以干任何活计,无论轻重,只要能够糊口。不过村子里的人,每年冬天的时候,往往都会去广东挑盐,虽说挣钱不多,可在冬闲的时候,若是挑上个几趟盐,至少这一年关便能挨过去了。

        挑盐一走便是上千里!

        可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并没有选择!

        躺在路边的破庙里,又一次邓明昭将身体靠近那火堆,以让身体更暖和一些,山间的寒风不时的从大开的门洞、破墙里灌进来,若不是点着一堆火,这不定得冻成啥样。

        此时邓明昭似乎能够感觉到当年父亲的亲劳了!

        看着那火堆,他似乎能看到油灯下精明能干的母亲正在那里纳着鞋,而明礼、明权那两小孩正躺在母亲的身边酣睡。

        想着家人邓明昭心里油然涌起一些安慰,那肿胀的双腿似乎不再肿胀了。为了不让母亲翻来复去地盘算着明天的口粮,后天的口粮,这个月的口粮,下个月的口粮是否有着落,能不能保证温饱,有多大的把握等等。他像村子其它人一样——拿起了挑子,带着干粮去广东挑盐。

        现如今这盐比之过去更金贵了,自然利也就更大了。

        “一斤盐一百七十文,一百斤就是十两银子。若是再多挑上十几斤,就能出一两银子来……”

        在心底默默的算着这个账,邓明昭的心底便是一热,若是这样,娘就再也不用为生计犯愁了。在父亲去世之后,家里也就只剩下了那么几分薄田和两间老屋。也就是从那时起,平素不知世事难的他体会到什么是日子。

        也就是从那时起,作为长子的邓明昭离开了私熟,父亲离去之后,再也无力负担每年的束修了,虽说可惜,但他必要那么做,他必须要撑起这个家,从那时起,他脱去了长衫,像其他人一样下田干活,辛苦着只为了能让一家人吃上顿饱饭。

        虽说如此,但在青黄不接的日子,一家大小只能靠旱地里的番薯充饥。生活完全没有来源。为了活下去,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就现在随村子里的人一同挑盐,便是在他的苦苦相求下,母亲才同意。

        毕竟这挑盐一路千里,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要是年前能再挑一次的话,那便能剩下二十几两银子来,明年就再也不愁了,没准到时候还能让明理、明权他们去私熟里读书……”

        心里这般想着,他翻了身也许是因为过于疲惫,很快人便睡下了。第二天,天未放明,随着同村的锁子叔喊一声,破庙里的邓明昭和其它人一样,都赶紧醒了过来,吃完干粮继续赶着路。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们就是这般风餐露宿,饿了便吃着挑子里挑着的干粮,喝了便喝着冰凉的山泉水。一路朝着广州府的盐场走去。

        差不多走了半个月,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盐场,盐场位于海边,除了同样衣衫破烂的灶民之外,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从各地往盐场挑盐的贫民,因为“盐法”例文中允许“贫难军民,将私盐肩挑背负,易米度日”,虽然不少人借机贩私,但确实也有不少贫民以此为生,这倒也算是一件“德政”。

        到了盐场,按着规矩,在挑盐之前,大家要吃顿好的,于是邓明昭便与同村的人一起去盐场边的饭摊上吃顿好的——其实也就是一碗带几片大肉的米饭。就在他们刚点下肉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一大群人。直奔这饭摊而来。

        “来啊,一人一碗饭,一桌再上一碗大肉!”

        领头的人一边走一边喊着。

        这群人一色的青布马褂,黑色棉裤,头戴斗笠,腰间的宽带中别著解手短刀、手插子、铁尺、匕首等家伙,一看便知这是贩私盐的盐枭,他们与挑盐的贫民不是同类的人,前者是为糊口,而这些人则是为了挣取暴利。

        因为湘南偏远,又是淮盐的运销地,所以盐价极高,贩卖私盐,自然获利颇丰。于是常年都有一帮亡命之徒便成群结队往湘南贩盐。这些盐枭极是凶悍,往往一言不和,便拔刀对垒,连官府都拿他们无可奈何,非到迫不得已,往往眼睁眼闭。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将官府打点好了。

        这群盐枭进店之后,把几张桌子往当中一并,胡乱坐下,要了十五六碗卤肉,取出自带的几坛烈酒,纵酒啖肉,大快朵颐。又有几人掏出牌九、【创建和谐家园】,喝五吆六,赌了起来。这路边的草棚子搭起来的饭摊中再无片刻宁静,喧叫乱耳,一片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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