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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宾特洛普吓得胆战心惊:这么隐秘的事情元怎么会知道?其实很多第三帝国的高层——无论是政府还是军方,都会收到各种各样要求释放某个犹太人的条子,有些是各种大人物拐弯抹角传递过来、实在抹不开面子的请求,有些是因为拒绝不了的贿赂,在这些高层的暗示、关照甚至包庇之下,不少犹太大人物都被找个借口秘密释放了,里宾特洛普上个月也完成了一单“业务”,他自以为做得够隐秘,却不知道之所以能顺利地办成这些事情全是希姆莱和希特勒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否则怎么可能让这么多犹太人在眼皮底下被放走呢?不过霍夫曼的口气虽然很严肃,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里宾特洛普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不追究这事就好。
“希姆莱同志设立犹太集中营的行为是比较彻底和全面的,但代价却过于高昂了。”霍夫曼果然没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深究下去,反而说道,“从资源利用上来说,这批劳动力没得到充分利用,反而我们还要花费人力、物力、财力去处理,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从宣传上说,这种行为使英美获得了攻击我们的炮弹,虽然可以无视梦呓一般的政治说教,但我们内部总有些悲天悯人的道德卫士跳出来表示反对,这干扰了我们的工作,所以我打算换个处理办法。”
里宾特洛普静静地等着霍夫曼的下文。
第四十六章 调整犹太问题处理办法
“其实我对于犹太人个体并没有深仇大恨,更谈不上个人过节,我过往的一切政策完全是出于团结全德国人民、为谋求帝国长治久安基础的角度来考虑犹太人问题的。?燃文小说???? ?? ? w?ww.ranwen`org”霍夫曼盯着里宾特洛普,“我和施佩尔商量过了,犹太种族在历史上对帝国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行,因此每个人必须为国家服劳役赎罪,初定每人进行三年的无报酬劳动改造。作为必要的政治宣传,13岁以下的犹太人不需要服役,只要他们的父母完成服役后便可同步离开,13岁以上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劳役时间减少一半。如果有人愿意替其承担劳役成果,我们可以直接对个体进行赦免。”
里宾特洛普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元的思路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他们就可以把他们想要的犹太人带走?”
“你这种解释太低级了,听上去仿佛我们是绑架集团一样,应该这样说……”霍夫曼皱着眉头,“如果有人愿意替犹太人承担这个劳役过程或者以适当的经济成果承担,被指定的犹太人可立即获得赦免并离境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这种适当的经济成果是指?”香槟酒贩子出身的外交部长终于完全领悟霍夫曼的意图,马上反过来询问有关交易的“底价”。
“我们不要货币只要实物,这些实物可以是1公斤黄金,2o公斤白银,1吨橡胶、5吨汽油、1o吨钢铁或者2o吨谷物……”霍夫曼交代里宾特洛普,“你应当秘密联系瑞士、瑞典、西班牙等几个中立国,通过他们向英美的犹太社团沟通这种办法,反正你有渠道不是?在最初的时候应尽可能避免直接与英美政府接触,有关物资和人员交换的地点可以设在西班牙或土耳其,双方各派代表交收。”
“他们能答应这些?”里宾特洛普觉得元的办法有点儿异想天开,在刚才所列举的物资中,黄金和白银有助于改善政府经济状况,橡胶、汽油、钢铁和谷物都是能直接用于战争用途的物资,英美一直以来都在严格执行对德国的封锁策略,能眼睁睁看着犹太社团将这些物资送到德国?
“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只要犹太社团答应,英美政府便会陷入两难:如果同意支付,则我们得到了大量物资,如果不同意支付,则显而易见地得罪了犹太人,民主政治家可是很在乎选票的。”霍夫曼提点里宾特洛普,“犹太族群一再标榜自己团结,如果他们不能够搭救自己的族人,这种民族精神和政治宣传必然不攻自破,所以哪怕英美政府不同意他们也会私底下偷偷摸摸和我们达成协议。干这种事情对我们一点坏处都不会有,不管是谁,只要他肯支付这些代价都可以把犹太人带走。”
“元英明。”里宾特洛普竖起了大拇指,“一下子便将犹太问题处理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与希姆莱同志的办法相比您的办法不但高明而且更具示范意义。”
“不用拍马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希姆莱会找你的麻烦,我会和他达成一致的。”霍夫曼一眼就看穿了里宾特洛普的小伎俩,“不过你要当心,这事决不能走漏风声而闹得沸沸扬扬,否则党内的老同志都饶不了你。”
里宾特洛普讪讪地笑道:“请元放心,我会严守秘密的,就像当年和斯大林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一样具有严密性。”
里宾特洛普走后没过多久,宣传部长戈培尔的身影从后面的休息室里闪了出来。
“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么?”
“听见了。”戈培尔点点头,“听得还比较清楚。”
“你对此有何看法,或者如何看待里宾特洛普。”
“里宾特洛普对元还是忠心的……”戈培尔斟酌着用词,“他不像戈林那样野心勃勃、目中无人,也不去干涉不属于他分管的事务,这段时期他上蹿下跳的表现完全是因为元在公开场合表扬了他两次——这让他有些得意忘形,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可怜的外交部长到现在还不明白今天挨这顿训的原因所在,完全是因为他最近得意忘形招人嫉恨所致。其实只要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他就应该想到驻意大利大使和国务秘书这样重要的外交职务绝不是外交部长的权利就可以定下来的,他最多就是个执行保密条例不力的领导责任。霍夫曼之所以要敲打里宾特洛普,一方面是为了顺合“民意”,另一方面不外乎是鞭策其好好完成那三个任务的用意。
“博士这么说的意思是责任在我?”
“当然不是!您表扬他、赏识他是身为领袖对下属的肯定,您批评他、责骂他也是因为他工作上存在问题、性格上有缺陷。”戈培尔不动声色地回答,“无论是表扬还是批评,都体现了元对部下的关心和爱护,只是他们有时候不能理解罢了。”
霍夫曼笑了起来,能当宣传部长的人果然不一般,戈培尔的话表面上是无原则地迎合领袖,实际上却点出了一个问题:下面人不能理解元对犹太人处理意见的改变怎么办?
“说说你的认识。”
“这件事对里宾特洛普同志个人是好事,经过元的鞭策与鼓励,他可以将过于炫耀、过于轻浮、过于飞扬跋扈的精神状态改一改,对他未来展有好处,但对于党和国家……”戈培尔顿了顿,“恐怕会引起较大的争议,毕竟以前的宣传论调与元您一贯的观点都并非如此,从原来的立场上再退回来需要时间。”
“我原先说过要彻底消灭犹太人个体或族群?”
“没有!但是……”戈培尔压低了声音,凑拢后说道,“1月份由海德里希牵头召开的万湖会议曾经对犹太人问题最终解决有一个比较一致的结论,而那份纪要很多人都看见过了,虽然经过了必要的掩饰和修饰,但深知内幕的人都知道其实质含义是什么。而且我们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不然您以为希姆莱同志的集中营最近在做些什么?”
“真是该死,海德里希利用了我给予他的信任,给党内出了如此错误的信号。”对莱因哈德·海德里希的种族灭绝政策霍夫曼一直很不感冒,不过现在他既然是元就难以骤然变化对犹太人的态度,更何况海德里希已死在捷克抵抗组织手下,现在的具体执行者是希姆莱。
“我个人的观点是:希姆莱同志对犹太人问题很上心,虽然里面有意识形态和民族情感的因素,但最终驱动这种上进心的并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习惯于忠诚、彻底地执行元的指示,否则万湖会议他就不会缺席。”
“您是说我能够也应该让他转变观念?”
“当然可以,您是元。”戈培尔笑道,“更何况我们改变的不是对犹太种族定性的问题,我们改变的只是对他们的处理意见,这种意见已经改了很多次了——我们刚刚上台执行的手段和现在就明显不同,甚至于波兰战役前的想法和现在也不同。总之一句话,从1933年到现在我们党对犹太人的态度是始终如一的,但具体的措施策略却能随着客观环境和形势的变化而变化,再改一次也不会很困难。”
“很好,这可以解决很多问题。”霍夫曼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他最近冥想出来、很多第三帝国控制区域内等待开的矿区,“这些矿产都是战争所急需的但却极其缺乏人手。”
“那改变策略就更有恰当理由了,我建议元认真和希姆莱同志谈一次,他会改变态度的。只要我们在党内达成一致,这种态度很容易通过宣传机构和政府公开的声音为下面所接受。”
“博士,你帮了我的大忙了。”霍夫曼拍着对方的肩膀感慨道。
终于有机会改变那臭名昭著的种族灭绝政策,霍夫曼觉得心头畅快了不少,穿越以来的精神压力和道德负担也减轻了不少。
第四十七章 我没有听错吧
基于南线兵力对比过于失衡的状态,为协助古德里安稳住局势,南线总司令凯塞林元帅决定进一步加强兵力,当其冲的就是航空兵,在他的调度之下,紧急赴任的战斗机总监加兰德带领整整一个联队(从东线抽调的Jg3乌德特联队)赶赴阿拉曼前线增援第8航空队,小胡子少将亲自驾驶一架F-19o跟在引导机后面。?燃?文小?说? ?? w?w?w?.?r?a n?wen`org
刚刚停稳飞机推开座舱盖,人还没得来及下来,加兰德就感觉浑身已被灼热的空气包围,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被甩到炼钢炉前一般,风席卷着一切东西吹过,吹在人身上不见半丝凉意,反而夹带着的黄沙肆无忌惮地往一切缝隙里钻,头上、护目镜、脖子里各处都沾上了沙子,让他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跳进地中海痛痛快快洗个澡才行。
“欢迎来非洲,感觉怎么样?”穿着热带军服、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古德里安大笑着迎上来。
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吐出嘴里的黄沙之后,加兰德才狼狈地开了口:“不毛之地、一片不毛之地,映入眼睛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去的。”
古德里安哈哈大笑:“这话你要去问隆美尔,我来才只有2周,他在这呆了都有一年半了……”
“我还真去看过他。”加兰德跳出机舱,一边和古德里安握手,一边解释道,“走之前我去探望了他一次,他住院了,状态很糟糕。”
“他的病很严重?”古德里安一惊,“他和我交接时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
“他被自己压垮了。”加兰德指了指脑袋,意思隆美尔的精神压力太大,然后简单地将他知道的卡纳里斯密谋集团事件告诉了古德里安,“他在后备军里最为倚重的副手,特意从非洲军抽调过去协助训练并表示还要推荐其为参谋长的施陶芬贝格上校居然是密谋集团的重要人物,1938年就担当了哈尔德—霍普纳政变企图的联络员。上校一被逮捕,隆美尔就病倒了。”
“可怜的埃尔温。”古德里安不由自主应了一句,随后又是半晌无语,因为他听到了霍普纳的名字。当初台风战役时古德里安是第二装甲集群的司令官,霍普纳是第四装甲集群的司令官,眼看战局不利两人商量后共同决定抗命撤退,后来又因这个缘故被元【创建和谐家园】无非是古德里安更谨慎一些,明确霍普纳跑了之后才跟着跑,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霍普纳之间算是有一份“共患难”情绪在里面,他原本还想借着这次出任非洲军司令官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契机把这位老朋友再捞出来,没想到再也没机会了
“物是人非啊……”古德里安感概一声,压低了声音问道,“元对隆美尔是什么态度?会牵连到他么?”
“我不清楚,应该不会有问题。”加兰德反问道,“隆美尔最初是元警卫营的营长,能当上元帅全靠元栽培,他有什么必要和意义去反对领袖?就算是政变成功了对他又有何好处?就他的个性还有谁能用他?”
虽然是一连三个问句,但古德里安却点点头表示赞同加兰德的意见。
“其实元比你们想象中要高明得多,有人以为他身兼6军、空军两个总司令是胡闹,6军我不敢评价,空军我还是有一定言权的……”加兰德把古德里安走后有关喷气式飞机选型、航空军备重整、空军人事调整、西线防空完善等一系列事情简要概述了一遍,听得古德里安连连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我也现了,自从元把哈尔德赶走并把蔡茨勒扶上总参谋长宝座后,他的情绪和性格仿佛变化了不少——怎么说呢,更完善也更睿智了,不但听得进人劝,对东线一城一地的得失也没有那么看重,而且对装备设计与具体作战部署减少了很多不合理的干涉。这次来北非前他就明确告诉我第一阶段战局如何开展完全由我决定,大本营非但不会干涉还会提供必要的补给与帮助,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或许是揪出了叛国集团的缘故吧。”加兰德想了想,认真说道,“他或许早就对哈尔德和一部分老军官团起疑心了,要不然平素不会表现得那么固执,如果你事先就已经认定你某个手下居心不良,他提出的任何建议——无论正确还是错误,你能听进去么?大本营的未遂爆炸固然是暴露了帝国内部深刻的斗争与复杂的局势,何尝又不是引爆了潜伏的定时炸弹呢?”
“如果真有地雷那还是早点引爆的好,起码局势对我们还比较有利。”古德里安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下面的战事你有什么看法。”
“恐怕你的做法已引起蒙哥马利的怀疑了,今天来时我们顺便敲掉了一架英国人的侦察机,位置在托卜鲁克与马特鲁港之间,在我们遇见他的时候正从西面返航。如果处在蒙哥马利位置上的人是我,对目前这个局面我也会很不放心。”加兰德扫视了机场周围一眼,“最起码你这里的情形就很不对,仿佛马上就要放弃一样,我可不相信你今天是专程来迎接我的。”
古德里安尴尬地笑笑:“被你看出来了。说真的,我打算过两天就撤,现在指挥部都设在机场呢。”
“要撤?”加兰德一惊,“那还要我们跑这里来?”
“意大利人的佯攻打了3天就没了动静,只管转过头问我要补给,我懒得理会他们,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停下了脚步。”古德里安用手指了指东面,“蒙哥马利老早就摆好了架势,可是一心一意指望我撞上去呢。”
“其他部队呢?你的参谋部、作战处的人呢?”
“还剩下我一个。”梅林津中校插话了,“将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弗里德里希·梅林津,非洲军的情报处长,其他人几天前就往回撤了,装甲部队和反坦克炮兵向特勒阿卡基尔集中,包括意大利伞兵部队和我们的步兵单元在往托卜鲁克走。”
“你们把其他意大利人扔在了北面?”加兰德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人数不少吧。”
“三个师,四万人左右。”古德里安狡黠地笑了,“我没扔掉他们,在我的策略里他们会是最后一批接到撤退命令的部队——你看,最早撤退的是意大利人,最晚撤退的也是意大利人,我们德国人夹在中间,这不是很公平么。”
“意大利领袖要知道你这么做准会气得疯。”
“我早就被他气得疯了!”
“这真是……”加兰德喃喃自语了两句,放弃了再为意大利人说话的**,“明天让空军掩护你们撤退?”
“不,恰恰相反……进攻!”
“我耳朵没毛病吧?”加兰德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你本来兵力就少,又放弃了意大利人,提前撤退了一批部队,还要进攻,莫非你手下都是以一当百的人?”
“我在前面进攻的兵力只有2个装甲营,加起来不到7o辆坦克,没有空军掩护只怕马上被英国人打成渣。”古德里安白了他一眼,“所以没你们来不行。”
“什么?两个装甲营、7o辆坦克就敢向敌人冲锋,我可是听说蒙哥马利有几个装甲师、1ooo多辆坦克呢。”加兰德彻底被古德里安吓着了,用不知是敬佩还是讽刺的语气说道,“长官,您可真是个人物!”
“比你想得还糟糕,他有15oo辆坦克,其中还有最新式的谢尔曼,实力远远过了我们。如果我们不去进攻反而转身撤退……”古德里安拖长了声音,“蒙哥马利马上就会看出问题,知道我们言过其实,那样他的上千辆坦克就会碾压过来。如果我攻一下再退回来,他的自我感觉会很好,认为打退了我们的试探性进攻,接下来就会等待我们正式、全面的进攻。如果我们加上充分、猛烈的空中掩护,便能让这种试探性进攻变得更有威慑力和欺骗性,也会便于我们撤退。”
“如果进攻遇到强敌怎么办?”梅林津不安地问道。
“战斗打响之前,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怎样,但必须积极地去尝试。”古德里安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无所谓了,你们要相信我的运气,蒙哥马利是个胆小鬼,明天我准能吓他一大跳。”
第四十八章 古德里安怎么还不来
与古德里安的乐观与诙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蒙哥马利却在指挥部里不安的来回踱步。燃?文小说 ??? w w?w?.?r?a?n?w?e?n?`org在北线意大利人佯攻停止后,南线的德国人并未有任何大动静,这让当面的第八集团军摸不着头脑,德·拉甘上校围绕当前战局组织召开了第二次作战会议,但这次的气氛刚好和第一次掉了个——其他参会人员的脸色都很平静、眼神漠然、嘴角带着机械般的笑容,唯独蒙哥马利中将仿佛如掉进了陷阱里的狮子一样孤立无援,在不安地走来走去。众人注视着他的步伐,好几个参谋还在默默数数,司令官这是走了第2o圈还是第21圈了?
“这情况实在是太意外、太诡异了。”一贯注重仪表的蒙哥马利或是走累了,愤然解开军装上的军纪扣并一把扯下头顶的贝雷帽,喘着粗气说道,“北面意大利人打了3天就不打了,甚至在南非师和澳大利亚师试探性地起反攻后他们就把前两天夺下来的阵地交了出来,一点和我们持续作战的想法都没有,仿佛再用点力气就能把他们都推倒似的。”
一堆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意大利人确实有点不太经打,如果不是司令部三令五申限制南非师和澳大利亚的行动,说不定真的已经被拿下了,但司令官刚才用了“推倒”这个词语,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其他不该想的事情上去。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蒙哥马利似乎没听出众人笑声中的猥琐,反而用手弹了弹手指缝里夹着的电报纸,这张纸至少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了,上面布满了皱巴巴的折痕,“亚历山大将军来电报,说地中海舰队向他通报了马耳他基地方面传来的消息,他们没有收到潜艇截获、击沉意大利油轮的消息,更诡异的是,9月7日上午之后他们再也联系不上那两条潜艇了。”
所有人的警惕心立即增长了起来,第1o军军长霍洛克斯少将紧张地问:“他们被德国人击沉了?”
“也没有……至少没有明确的迹象。”蒙哥马利皱着眉头解释,“电文还显示,古德里安也在愤怒地追问那两条油轮的消息,意大利人先是和他说油轮因为其他缘故晚出港,后来又说船只动机在中途故障维护,然后又说他们现在也联系不上这两条油轮,准备派飞机前去查看……随后双方又是一顿含糊不清的扯皮与推卸责任,长长的电文看得侦听处的人直晕。”
这里面的意思他已和德·拉甘上校反复斟酌过了,两人商量了一下理不清头绪也不明白究竟其中有什么样的内情,但蒙哥马利坚决认为这封电报里透露的消息“怎么看都有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准备让开会的众人都来参详一番。
“亚历山大将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昨天又派出去一架侦察机,结果……”德·拉甘上校两手一摊,无奈说道,“到下午时分还没有返航,我们只能合理地判断它是给德国人击落了。”
会场本来在蒙哥马利说后就陷入了骚动,现在拉甘上校补充的内容更让场面彻底陷入了混乱,人人都在想由此引的一系列问题:
第一,油轮到底在哪里,潜艇是击沉了还是没击沉?如果没击沉,为什么古德里安说没接到?如果击沉了,为什么潜艇不报告且又联系不上?
第二,古德里安到底在干什么,他是准备进攻还是准备撤退?如果是进攻,他将于何时、何地起?如果他要撤退,又会怎么走、何时走?
围绕这些问题,所有人都在表自己的意见,指挥部吵闹得像个大集市,但谁都觉得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第一个问题或许有这样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我们的潜艇‘也许、可能、大概’击沉或者重创了意大利油轮,但他们随后也被护航的德意军飞机或军舰给击沉了。”第十装甲师师长盖特豪斯少将的口气很不确定,一连用了三个疑问词,随后说道,“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很难回答,从意大利人的情况来看不像是要撤退的样子,否则胆小的意大利人不敢有恃无恐地先向我们进攻更不敢和我们对峙,可如果德国人要进攻的话早就过了古德里安向国内报告的时间。”
“古德里安上次电报是怎么说的?”蒙哥马利转过头问参谋长。
德·拉甘上校前次会议上判断了三个时间,实践证明前两个判断已破了产,他皱着眉头说:“也不能说过了,因为当初柏林给古德里安的回电明确指出如果7日不行,进攻可以推迟到1o日甚至更后面一些。今天恰好是9月1o日,再加上古德里安一心等待那两条油轮,没有足够补给德国人只能拖延进攻起时间,从逻辑来说古德里安的行为是说得过去的。”
“那为什么空中打得很激烈呢?”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两天空军压力很大,德国人干掉了我们不少飞机,他们的轰炸机甚至还偷袭了我们的机场,这完全是要进攻的准备。”
蒙哥马利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种推理,这几天因为空中战事的激烈使他认为德国人大规模的进攻很可能就要起了,步兵们每天的弦都绷得很紧,如果这种状态继续这样持续下午,部队士气将很难维持,他开始对自己等待德国人先进攻的策略表示了怀疑,但又不能在这么多部下面前流露出来。
“我们的飞机侦查结果呢?显示德国人在准备开溜么?”
“没有。”德·拉甘摇摇头,“侦察机显示敌人甚至还在扩大机场、新建新的储油设施、修筑更多的高射炮阵地,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他的油轮都泡汤了,哪里来的燃油?”一个参谋军官冷笑道,“不会是德国人故弄玄虚?”
“没有人说油轮被击沉了。”有人表示反对,“油轮或许只是抛锚了,倒是我们的潜艇为什么没有消息?长官,是不是建议空军再派飞机出去侦查?”
这个建议是要代替参谋长角色的节奏啊,德·拉甘心烦意乱地挥挥手:“早已协调了,空军表示会尽量安排。”
“我倒是认为德国人的进攻可能迫在眉睫。”蒙哥马利眼前一亮,对这个参谋道:“说说你的理由。”
“这两天德国人和我们大打空战,夺取制空权是一个目的,另有目的或许是借机侦查。”受到鼓励的参谋大声说道,“因为我现有几架飞机飞得比较低,我最开始以为他们要坠毁,后来并没有,我又以为他们会进行对地攻击,但也没生。所以只有侦查这种合理的假设了,只可惜我们的防空火力没做好相应准备,没打下一架敌机。”
蒙哥马利点点头:“你的观察很仔细,这个细节我也看到了。”
眼看话题逐渐转移到德国人即将进攻上去了,众人又开始争论时间和地点,有些人表示古德里安必须要得到那部分燃油补给才行,否则他不会在电报中表现得如此愤怒,还有些人则认为古德里安或许已拿到了燃油,否则无法解释他扩大储油设施的行为。
在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中,蒙哥马利忽然变得焦躁起来,狠狠吐出了一句话:“不等了,我决定先行进攻。”
“进攻?长官,您不怕我们的坦克一头撞上德国人反坦克火力的伏击网?”前两天被训斥一番的第七装甲师师长詹姆斯·兰顿少将用明显是挖苦的声音反问道。
德·拉甘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怪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和长官说话,可对面的兰顿少将对此毫不在意,心想:那天我提议要进攻,蒙哥马利老人家啰啰嗦嗦讲了一堆不能进攻的道理,说不能进攻的是他,说要进攻的也是他,总不能他什么都对,我们什么都不对吧?
蒙哥马利倒是没计较兰顿口气中的讽刺味,反而点点头:“这正是我十分犹豫的地方。说真的,我既怕古德里安耍诡计逃跑,又怕古德里安利用我们这种急躁的情绪故意引诱我们上钩——先生们,这几天交道打下来我现他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选手,嗯,仅次于隆美尔……”
你才知道啊?听了这话后的众人差点再次昏倒,德·拉甘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捂住额头并顺带遮住了眼睛,似乎不敢与其他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鄙夷之色对视,他很想给司令官打打圆场,可怎么说都觉得没法开口,干脆还是闭嘴不说了。
第四十九章 坦克,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