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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返大隋》-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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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赶五只也是赶,放一群也是放,凌云倒不是很在意。

        不过半个月的三字经磨难后,凌云终于更改了课程表。

        他的课程其实和后世差不多,不过在魏征看来,凌云这是仿王通的授课法。

        凌云其实只是分科,如传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外,还编写了算术课,教基础数学外,还教珠算。另外还有一些涉及基础物理和化学的格物学,以及地理山川水文自然的地理,另外就是把历史分出来作一科。此外,还有音乐和射术、骑术、礼仪四门,总的课程就是文学、数学、史学、射术、骑术、礼仪、音乐、书法、格物、地理十门课程,大致是按照君子六艺的传统扩展。

        所用到的教材,都是由凌云自己用空闲时间编写,然后让魏征抄录,青莲木兰他们装订的。教程的内容并不高深,放在后世不过启蒙级的基础而已,不过很多内容放在此时,在魏征徐盖等人看来,却是高深不已。不说别的,就是地理课教材上,凌云开篇的总述中,直接把一副后世的中国地理用简笔描绘其上,把此时大隋和周边诸国,包括辽东岭南西西域南蛮等地区都包括在内,绘出几大山脉和河流之后,就完全把魏征他们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了。裴礼甚至在看过这副地图后,立即就双眼放光,马上小心翼翼的临摹了一副,秘密派人送回扬州呈给杨广。凌云认为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副地图,在这个时代,却有着难以想象的价值。

        而一些物理和化学的基础知识,同样让他们震惊万分。

        结果就是凌云的学生越来越多,且读的十分认真。连原本只是想让儿子跟着凌云魏征沾点河汾门下光的徐盖等人,也开始每天认真的和儿子坐一起上课。

        而凌云编写的这些课本,全都被他们如宝一样的珍藏着,甚至徐盖等人早下过严令,这些珍贵的课本严禁外泄。

        现在,凌云在这支北上的队伍里,被众人当成圣人一样的供着。一个能打虎的人,再勇猛,不过是个武夫。凌云的武艺高强,能打虎,擅击槊这些虽然让人佩服,但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崇敬。而当凌云展现出他文的这一面才能后,所有人却都异常的崇敬,甚至把他当成圣人一样对待了。在他们看来,凌云简直变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能书会算,能骑擅射,不但能做诗甚至还能谱出美妙的音乐,画出栩栩如生的图画,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魏征现在是彻底的对凌云佩服万分了,凌云现在就是赶他走,他都绝对不会离开。

        徐盖现在整天以凌云的【创建和谐家园】自居,丝毫不理会他的儿子其实才是凌云的【创建和谐家园】,而他其实是凌云的结义兄弟的事实。凌云的诸多本事之中,他最喜欢的是算术,尤其是珠算,他从没有想到,原来这么简单的算盘,配合口诀后,居然算起数来这么好用。现在,徐盖的珠算已经超过了高明月,成为凌云之外算盘打的最快的。这家伙不满足于跟着儿子一起慢慢的学,整天追着凌云要求开小灶,他知道凌云除了拿出来教的这些外,还有更高深的算学之术,特别是做帐这方面。他见凌云做过帐,与传统的帐目完全不一样,而是把进出帐都记在一起,他看的眼花缭乱,可却能看出,这种帐更先进,漏洞很少,查帐特方便。按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帐,以往那些帐房们想做假帐就太难了,拿算盘一打,漏洞立马就现形了。他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凌云嘴里打听到,这叫复式记帐法。凌云甚至还有一套专门用来记帐的符号和表格,说是【创建和谐家园】数字。数学课程里,这些古怪的符号就是基本。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用这些【创建和谐家园】数字了,当他用新学到的这些数字符号和表格做帐时,心中不止一次的惊叹效律比以前强上不知多少倍。

        凌云看着每天都变着法拿好酒好菜来他这开小灶的徐盖,对他那兴奋的样不由的想笑。瞧这家伙,不过是掌握了点后世小学三年级的数学水平,居然就已经俨然以一位数学【创建和谐家园】自居。不过看他这求知若渴的样子,凌云也确实有些感慨。这家伙对于数学真的很喜欢,就是不知道这样下去,这家伙会不会从此抛弃他河南豪强的身份,转而当一个数学家啊。

        这些天,凌云有时也在想,若是自己学王通一样,寻个清静地方,开门授徒,是不是也很好呢。不过看着目地的渐行渐近,凌云又清醒过来,只是单纯的当个老师,似乎离自己很远。北疆就要到了,这轻松的一段旅途也就要结束了,他的老师生涯估计也要提前结束了。北疆,迎接他的绝不会太轻松,他有这个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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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黑闼浑身酸痛,又累又饿,心情恶劣的扛着个大包从船上下到清河码头。码头崔家米行的掌柜派来的伙计在码头上大声吆喝,让他们加快速度,在太阳升起前把船上的米都卸下来。一百二十斤一个的大包,从船舱里扛到码头上米行的大车上,一包一文钱。这是个苦活,可在许多穷苦卖力气的汉子们眼中,却是个来钱快的实在活。码头上扛活的有专门的揽工头,一般人只能由这些揽工活接下活来,然后领任务,每天赚到的钱,还得给他们十抽一。

        刘黑闼年青有力气,二十岁的他能一次扛三个大包,扛一趟当人家三趟。扛着三百六十斤的三包大米,整个人好像背着一座大山。他弯着腰,一步步的走着,心里却只想着跳进清水河中畅快划水洗个澡,然后换上干净没有汗味的衣裳,再来只烤鸡或者烤鸭,然后再要壶酒,最后再找个漂亮的姑娘睡个好觉。“黑子,你若能一次扛四包,我们掌柜的说了,一会给你加十文钱!”米行的伙计站在一边笑着说道。

        若是以往,刘黑闼说不定早一脚踹过去了,什么时候他沦落到一个小伙计也敢欺负的境地了。不过想起了家中祖母还躺在病床上等着他抓药回去,他便只能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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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计扬了扬手里的竹筹,“我们掌柜的金口银牙,当然说话算话。看到竹签子没,你扛完马上就给你签子。”

        刘黑闼把身上的粮包扛到了码头粮堆前扔下,喘了几口粗气,直接对坐在一边喝着茶的掌柜道:“若是我一次扛五包,掌柜的能给多少赏?”

        梁掌柜放下茶杯,捋了捋胡须,有些兴趣的道:“没这本事可别逞能,若压出个好坏来,我可不管。”

        “掌柜放心,不就是五个麻包么,没问题。”

        掌柜的真来了些兴趣了,坐在这里看这些穷汉卖力气,处处是牛马粪便骚臭味和穷汉们的汗水味,无聊的很。有空能找个乐趣,倒也不错。他眼睛转了转道:“五个大包可是足足六百斤呢,我在这里干了多年了,平常人只能扛一个大包,能扛两个大包的都已经少见了。今天你一次扛三包,就已经算是了不得了。你现在确定要一次扛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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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黑闼的那语气让掌柜的有些不乐,这时码头上已经有许多人听到这边的话,都围过来看热闹。掌柜的一抹胡子,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真本事,就如你说的一次扛五个一石的大包,六百斤。从船舱到码头这里,只要你中途不停歇一气扛到这里,我赏你五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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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文钱都差不多能买下一大包的米了,不过掌柜的只图一乐,百来文钱倒不在意。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愿意讨价还价跌面子。

        “好,钱就在这里,就看你没有本事来拿!”掌柜的从一旁的钱箱中提出一小串钱,这一串正好一百文。“看好了,这可是上等的肉好,绝非白钱。”

        刘黑闼点了点头,那串钱都是官制的上好肉好,一百文钱,足够给祖母抓药钱了。他转身向船上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没一会,果然扛着鼓胀的五个大包出来,五个大包压在他的身上,就如同一座小山,人都看不见了。众人只见一堆麻包缓缓从船上下来,码头上的人眼力都不错,能一眼看出,这五个大包绝对没有少数量,都是实打实的一百二十斤一袋。看着刘黑闼扛着五个大包稳步移动过来,众人都不由的发出哗然之声。

        这可是整整六百斤啊,刚才他扛三包的时候,都已经让许多人侧目惊讶了,可现在一下子扛五包,这绝对是难以想象。

        “这黑大个究竟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在码头见过,好大的神力啊。”有人惊奇的问道。

        旁边有认识的说道:“说起这个黑大个可是不简单,他是漳南县的。”

        “可是窦建德那个地方的?”有人问。

        “可不是,这黑大个正是窦建德的同乡,而且关系还不错呢。”那人点头道,在贝州这个地方,说起窦建德,那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尤其是在码头这种消息灵通的地方,窦建德在贝州可是小有名气,许多人都知道他。

        “这黑大个跟窦建德什么关系啊?”河北人最重豪侠,窦建德这人仁义有善名,因此大家也都想听听这黑大个的事情。

        那个商人见这么多人都等着听,便有些得意的讲了起来,原来这刘黑闼确实和窦建德是同乡,而且关系还不错。早年窦建德和刘黑闼都在漳南一位老军头门下学过武艺,说来也是有同门之谊。窦建德为人最是仁义,而刘黑闼虽然也和窦建德一样学了身好武艺,但他家父母死的早,生活穷困,偏偏他又嗜酒好赌不愿意正经干活,平时就爱三五成群喝酒聚赌,管些闲事打抱个不平什么的。经常找窦建德资助,甚至有次欠了赌债被逼的急了,还跑到窦家偷了头耕牛。不过窦建德并没有因此厌恶刘黑闼,反经常周济他,还经常看望他的祖母。窦建德曾经跟朋友说过,刘黑闼这人虽然有些无赖,但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关键的时候能靠的住的朋友。

        如果窦建德不是得罪了县令被迫离开了家乡,也许刘黑闼的日子会一如继往,每天喝酒赌博,没钱跑去窦家打打秋风。窦建德离开了漳南,虽然窦家庄还有人在,可其它人却不会这么好心的一次次借钱给他。再加上新来的县令与窦建德不和,顺带着也对这个窦建德的兄弟也看不顺眼,明里暗里找了他好几次麻烦,甚至还吃了几顿牢饭挨了几下板子。日子可谓是过的很艰难,这段日子祖母又染上时疫,请医用药,家里是彻底的一文钱也没了。最后能借的都借过了,走投无路了,才被迫来码头上扛包。

        其实当初刘黑闼想过要和窦建德一起离开贝州,只是家中有年迈祖母无法离开。

        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刘黑闼把五大包米包扔在了掌柜面前。

        掌柜的还沉浸于震惊之中,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扛六百斤大米并从船上走到码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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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黑闼捡起钱,在手里惦了惦也不用数,塞入腰袋中,“掌柜的还要再看么?”

        梁掌柜脸色有点黑,这样的戏看一次就够了,一百个肉好呢,搬五袋米就得给他一袋,这成本也太大了。

        刘黑闼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样的外快赚到一次就足了。他把竹签子一起递给掌柜,“既然掌柜的不想再看了,那把工钱结了吧,我还有事,今天先到这了。”

        梁掌柜倒是很痛快的结了帐,数了铜钱给他,“老弟这把子力气确实神力啊,到码头扛包太浪费了,若是信的过梁某,我愿意替你向东家引荐,做个护院家丁,可比扛大包强上不少。”

        刘黑闼知道梁掌柜的东家就是这贝州最有名的大族,同时也是山东顶级门阀之一的清河崔氏。崔氏一族的势力在黄河北岸一带,那可真正是无与伦比的。能入崔家当个护院,确实是个不错的工作。不过他生性散漫,何况家中还有年迈祖母,“谢过掌柜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拿了钱,刘黑闼直接往一边凉棚下走去,那里坐着几个壮汉,他们就是码头上揽活的工头之一,刘黑闼就是在他们下面扛活的。他过来,是来上交抽成。

        “工头,今天半夜起来干活,共扛了两船的粮,我一共扛了一百包,老规矩,十抽一,这是你们的十文钱。”说着,他数出十枚肉好,放下,转身欲离开。

        “等等,老弟这数算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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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赚了二百文钱,十押一,上交二十个肉好才对,没错吧?”工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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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是在我的码头上赚的钱,按规矩自然得抽一份。”工头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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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头笑笑,“我王伏宝敬重你是窦建德的兄弟,才让你来码头上扛活,不然,你如今在哪能有人用你?区区十个肉好,某并不在意。不过某在意的是这里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你今日坏了我的规矩,那今后我王伏宝还如何在这片码头闯生活?”

        “我若是不给呢?”刘黑闼也不是舍不得几文钱的人,可如今他需要这钱抓药。

        王伏宝站起身来,一抖衣袖,冷笑道:“若如此,那你们就比试一场,若你能胜我,这十文钱不用交,而且以后你若来码头扛活,我都不抽你的成。若你败,按规矩抽成,以后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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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5章 清河

        “三哥近乡情怯?”凌云嚼着根牛肉干,笑着走近靠站在船头甲板上的窦建德。

        “确实有些。”窦建德回道,“上次离开漳南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到这里了,三郎,多谢了。”

        “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还说这个做什么。”凌云嚼着很有劲道的牛肉干,这牛肉干可是很难吃到的,耕牛在古代自来都是如大熊猫一般的国宝,就算是自家的牛,可想杀牛却得经过报官批准,而且除非是老弱无力耕作的牛,不然就算是自己的牛也是不准杀的。甚至家里的牛哪怕摔死了,想吃牛肉也很难,牛角牛皮牛筋等这些更要被官府收购的。不过进入河北之后,苏邕在河北各州都有牧场,牛肉干什么的倒是满足了凌云对隋朝牛肉的期望。“放心吧,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就算他有个妹子给上柱国做妾又如何?这里又不是大兴京,贝州这块地方,真要霸道,那也轮不到他们,清河崔氏、张氏这两个顶级大族都不敢这么霸道,他一小小县令还能一手摭天不成?”

        窦建德认真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一个县令对清河崔氏和张氏来说自然什么都不是,可对于某这样的小民来说……”顿了顿,窦建德感激的握拳重重锤了自己的胸口一拳,“三郎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就为今天能再回到家乡,我窦建德这条命以后都交给三郎了。”

        “歃血盟誓那天,我们就一起起过誓,生死相扶,祸福相担。”凌云并没有为窦建德的话高兴,并不是不相信窦建德,他相信窦建德此时的这些话是出于真心。不过凌云毕竟记得清楚,历史上的窦建德可是最后与李唐和王世充三分天下的枭雄,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如何。

        窦建德却是很认真,他凝视着凌云,眼睛里带着感激,“也许这事情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而言,却是天大的帮助。我也不多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但看今后。”

        “何必如此。”凌云笑笑,“说起这贝州,就不得不提这原先贝州下面并撤掉的清河郡了,清河崔氏和清河张氏,可都是山东豪门,经学传家。不知道三哥可与他们相熟?”

        此话一出,窦建德有些苦笑着摇头,“清河崔氏和张氏,那是顶级豪门大阀,过去东魏北齐之时,这两家族在朝中那是权势熏天,他们的家族繁盛甚至可以追溯到汉末之时,真正的几百年的豪门。虽然周灭齐,隋统天下,关陇人取得天下,关东豪门不免失势,可崔家和张家这样的豪门,却依然在关东之地势力极强。就好比这清河崔氏,当今的独孤皇后的母亲便是清河崔氏女。当今的清河崔家家主东郡公,是皇后族叔,东郡公还有女儿嫁与荥阳郑氏,他们一面与关陇贵族们联姻,一面又与关东豪强们联姻,可谓是左右缝源,势力不倒。”

        清河崔氏,关东五姓子之一,真正的顶级山东门阀。过去强盛,如今虽然关东士族被关陇集团打压,可崔氏却不惧,因为他们是皇后的家族。当年西魏八柱国之一,武川集团的二当家独孤信征战四方,从东魏逃离,把元配和长子丢在了河北,多年不知音讯,后来便娶了清河崔氏女为续弦妻子,生下诸多子女,其中就包括三个皇后女儿,长女嫁给了北周明帝宇文毓,谥号明敬皇后。四女嫁给了八柱国之一的唐国公李虎的儿子李炳,生儿子李渊,后来李渊称帝,追封其为元贞皇后,第七女正是当今皇后独孤伽罗,嫁给了十二大将军隋国公杨忠的儿子杨坚,杨坚篡周立隋,独孤伽罗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正因如此,清河就算入隋,也一样的荣宠不断,圣眷不衰。窦建德虽然说在贝州也小有名气,可若跟崔氏、张氏这样的豪门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俩人说着话,船只在清河上顺水北上,扬帆破浪,不多时,贝州州城清河已经在望,远远的能看到清河码头停泊着大片的船只,码头一片热闹。

        “河北南部两条大河自西南横向东北方向,一条是当年曹操所开挖的白沟连通着清河,这条河西南通黄河,直入瀛州。另一条则是自河东起源的漳水,经相洺邢冀,最后在瀛州与清河合流,在沧幽二州东面交界处入海。北上几乎都走这两条路,特别是自河南北上的,更多是走白沟清河这一线。”窦建德指着前面的码头道:“清河这一线,最繁忙的就是原来清河郡这一段了。这里南来北往,商贾聚集,清河县的崔氏,以及北面一点武城县的张氏,他们分别控制了这条黄金水路的南北二段。”

        古代运输多靠水路,清河和漳水是河北南部地区最重要的两条水路,这就相当于国家高速公路,崔家和张家把持控制了一条这样的黄金水路,其收益可以想象,难怪他们能几百年不倒。

        “前面就是清河码头了,这是崔家的大本营了,清河也是河北南部最繁华所在。当年北周灭齐,把齐都邺城给完全摧毁,河北这些年大为衰弱,不然这清河更加热闹。”

        船老大这时高声喝令收帆,“贝州清河,到了!”

        大船缓缓靠近清河码头,窦建德迫不急待的第一个跳了上去。凌云也跟着下船,却发现码头上似乎有热闹。

        码头上一大群人围挤着,还不时夹杂着叫好声。

        “看什么热闹呢?”凌云对旁边一人问道。

        那个人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时的跳脚,见凌云相问,却马上显摆似的道:“哦,听说漳南的窦建德来我们清河挑咱们王伏宝老大的场子来了,这不,那边已经比划开始了,打的好精彩,原来窦建德长这么黑。”

        凌云和窦建德相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谓。

        窦建德更是郁闷,自己背井离乡不过半年,怎么这里就有人冒充自己,还跑来清河码头挑场子?

        “王伏宝?”凌云咂巴下嘴,这个名字自己一听就有些印象,仔细一想,马上想起来了。这王伏宝不就是后来窦建德造反时手下第一大将吗?好多人都以为刘黑闼是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可实际上,据凌云所知的,刘黑闼虽然与窦建德关系极好,可实际上他开始并不和窦建德一起造反的。窦建德当初并不想造反,他的朋友孙安祖杀了县令到他这逃难,他想办法安置了他,最后给他拉了一票人马送他去了高鸡泊落草。后来刘黑闼也犯了事,窦建德又给了盘缠送他去了朋友赫孝德那里造反。当时窦建德好多朋友都已经造反了,可他还守着一亩三分地不愿意做贼。大家都敬佩窦建德的义气,因此就算出来抢劫,也绝不会靠近窦家庄附近。久而久之,官府也发现问题了,摆明了窦建德通匪啊,要不然土匪哪里能每次都绕过这里。因此,窦建德最终还是被官军追捕,窦家庄上下基本死光,老婆都死了,只窦建德带了女儿逃了出来。他逃出来后,并没有去投好友孙安祖,也没投好友赫孝德,他还是不想连累好友,他去投了另一个朋友高士达。

        刘黑闼后来随赫孝德投了义军盟主李密,跟着秦琼程咬金他们还做过一段时间同事。后来李密兵败,他被王世充俘虏,王世充看他骁勇任他为骑将。结果刘黑闼和秦琼他们一样,都看不起王世充这人。秦琼等去投了李唐,而刘黑闼则逃回了河北,终于去投奔了当时已经拥有大半个河北的好友窦建德。不过他只跟了窦建德三年,窦建德就兵败被杀了。后来本已经归隐乡下种菜的刘黑闼被李唐逼迫的又起来反唐,先后二次反唐,打着窦建德的旗号,确实是搅起了很大的风雨。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就是刘黑闼,其实,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一直是王伏宝,直到他后来被进谗而杀。

        窦建德明显是知道王伏宝的,他对凌云解释道:“王伏宝是清河人,其父曾是北齐军中都督,周灭齐战中残疾而归乡。这王伏宝自幼随其父学功夫,武艺了得。为人轻财仗义,好打抱不平。之前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他就在这清河码头上揽工,是个工头,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嗯,是和窦建德打起来了。”凌云笑着道,“某倒要去看看,是何人敢冒充窦三哥的大名。”

        等凌云和窦建德好不容易挤进了圈中,只见人群之中围起一小片场子,两个汉子正拳来脚往打的当热闹。

        凌云一眼看出两人都是好手,而且功夫相当,正想拍手叫好,却听旁边窦建德一声大喊:“王大郎、黑獭,住手!”

        场中正打斗的两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都不约而同停下手来,各退两步,一起转头望来。

        “窦兄弟!”

        “窦大哥!”

        两人意外惊喜,齐声喊道。

        窦建德拉着凌云的手向两人走去,“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三郎,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刚跟你讲的清河王伏宝王兄弟,这位是我漳南同乡,黑獭刘黑闼。”说着他转头对王伏宝二人道,“这位是我新结义的兄弟易三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人自己打起来了?”

        王伏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原因一说,几人都当场笑了起来。凌云道:“大家也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不如我做东,寻一酒楼大家好好喝两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刘兄弟和王兄弟正好把酒言和,如何?”

        “善!”王伏宝和刘黑闼也是不打不相识,打了一场,反有些惺惺相惺的感觉,此时正好有了台阶可下,又相见故人,当下都很干脆的点头同意。

      第086章 我又回来了

        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一些炎热,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传来时,王伏宝在客栈的房间里醒来,入目是显得十分精致的房间里,锦帐锻被,漆木家具,墙上挂着美丽的侍女图。

        他晃了晃头,坐起靠在床头,床边几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幞头袍衫和腰带靴袜。脑袋还有些酒醉后的炫晕,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外面的院子中传来了诵读的声音,一阵阵的颇为好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他听出这是诗经中一首,可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有些遗忘了,王伏宝幼时也是读过两年私塾的,在先生的板子下,也背过不少的书。这首他就背过,好像是首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战歌。只是隔的太久了,已经有些遗忘了,没有想到今日又能听到。这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楼下孩童的读书中偶尔的会夹几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听出来正是昨天与他一起喝酒的易三郎,漳南窦建德的朋友。短短的相识,他却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位易三郎了,为人大方,豪爽。“战歌是最慷慨激昂的,诗经中的这首秦风,还是楚辞中的九歌·国殇,都是。甚至北齐兰陵王高长恭的兰陵入阵曲,等都是战曲……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十八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五胡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易三郎似乎讲到激昂处,随口又诵起一词,那词曲透着激昂悲切与慷慨,可他却从来没有听过。

        他还以为这词也是哪位名家所著,结果下面传来一声惊呼。

        “凌云,这首词是你新作吗,一腔英雄热血尽显,让人惊叹。此词与先前凌云所作书生万户侯一诗,皆是极佳,魏征佩服之至……”

        王伏宝惊讶,魏征他昨天酒宴上见过,据说是巨鹿魏氏子弟,师从河东大儒王通,是河汾名下。没想到,听说易三郎也是河汾门下,没想到,这首连他都感受的出一腔慷慨之意的战曲居然是由易三郎所作。这时昨日的记忆慢慢恢复,他想起了凌云昨日对他的邀约。易三郎的身上好像还挂了一个晋王府兵曹参军的从七品官职,此次北上是为朝廷办事。而最让他吃惊的是昨日窦建德私下告诉了他易三郎的另一层身份,燕山猛虎盟的前九当家白马银枪易三郎,难怪他听到易三郎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感觉耳熟。身为河北游侠,不可能没听过燕山猛虎盟的名头,而猛虎盟的九当家易三郎更是无数人心中的好汉。更让他吃惊的是,易三郎已经与猛虎盟的当家女盟主慕容蔷薇成亲,如今已经正要回燕山代领盟主之位。

        猛虎盟居然投奔了朝廷,这是让他意外的消息。不过易三郎对他伸出招揽,让他犹豫不定。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是不喜欢关陇人的,更不愿意为他们做事。可易三郎的邀约,让他心动。易三郎昨日不仅邀约了他,还邀约了黑獭刘黑闼一些北上。除此外,易三郎的队伍里,还有不少他听过的熟人,河北的赫孝德、孙安祖,以及冀州的苏邕,以及河南来的单雄信徐盖翟让黄君汉王伯当程娄等一大群人。这些都是道上的名人,没想到都要随易三郎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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