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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驻马营安好了机器，刘宇凡又跟王小勇、猴子和薛东哲几个人讲了讲机器的用法，定了收费的标准后，就匆匆赶回了阜安。

  　　阜安大酒店，最豪华的一个大包间，坐着浩浩荡荡十几个年轻人。旁边侍立的服务员，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居中那位，可是阜安大名鼎鼎的“东哥”，提起来阜安都要震三震的东哥！

  　　“呵呵，来，大伙儿都举起杯，整一个！”马文东乐呵呵地端着杯子说道。

  　　“干一个！”

  　　“祝东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来来，整一个整一个！”

  　　……

  　　马文东一呼百应，酒桌上立刻热闹了起来。

  　　只是，坐在马文东身边的刘宇凡却有些不开心，原因无他，江雅没来。

  　　“小凡，今天这是高兴的事儿啊，怎么看你有点儿闷啊。”马文东放下酒杯，看着刘宇凡问道。

  　　“没事儿，东哥。”刘宇凡说着，喝了一口杯里的汽水。

  　　“你小子，肚子里那点事儿还能瞒过我？是因为小雅没来吧。”马文东笑着拍了拍刘宇凡的肩膀说道。

  　　“东哥，雅姐最近忙什么呢？”刘宇凡看似随意地问道。

  　　“她啊，听说暑假有个什么老师的基本功大赛，弄那个呢。”马文东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继续道：“你那个事儿啊，小雅跟我说了，你放心，那白志飞不是个东西，往后有他难受的时候。别看他老子是副县长，在阜安其实没什么人缘儿，马上也快退了，有收拾他的时候！”马文东拍着刘宇凡的肩膀说道。

  　　“东哥，我们不说这事儿了。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啊，这个营业执照的事儿，你还真得抓点紧。原来咱们规模小，打打擦边球没啥，现在越来越大了，如果没有正规手续，很容易被人找麻烦的。”刘宇凡提醒道。

  　　“恩，你说这个事儿，我也想着呢，放心，这两天我就跑这个事儿去，好弄！来，喝酒喝酒！”马文东说着，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豪爽地说道。

  第九十八章 深不可测

  　　街机的登陆，果然如刘宇凡所预料般，在阜安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特别是对于那些游戏迷们来说，简直是巨大的福音。从早上七点开门到晚上十点关门，游戏机前可以说是人流不断！

  　　这样的火爆场景，是马文东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刘宇凡一再坚持，马文东就差让它二十四小时运转了。眼看着那游戏币“哗哗”地投进去，钞票也是如流水般涌进来。比起一小时一块钱的电视游戏机，这种竞技性高的街机，吃起钱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少数高手一个币可以坚持时间稍长些，那些技术不行的，基本上就是用币“堆”了，那疯狂的状态，让马文东手下看场子的小弟也咋舌不已！

  　　当然，有好事就有坏事。看着游戏厅这么红火，那些“相关部门”也坐不住了，纷纷过来“行使职责”，如果这家店背后不是有马文东，恐怕早就被查黄了。

  　　不过马文东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上下跑了几天，居然真让他跑下来了整套的营业手续。游戏厅变成了合法经营，相对的麻烦也少了许多。

  　　刘宇凡是个甩手掌柜，眼见着游戏厅这边安定了下来，便不再过问。每个月的分成，也都是由马文东替他打理，先投入到游戏厅的运营中去，剩下的也先存起来。他现在还没想好有什么新的投资项目。而且虽然是个重生者，可对于做生意他并不擅长，能够有现在的规模和收入，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江雅那里对他还是若即若离，这是让刘宇凡最难受的。偶尔两次学琴回来路过她那里，她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刘宇凡的进度，有什么困难，虽然也很是关心，但却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亲密，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重新把两个人定位到过去的“师生”状态。

  　　几次想张口问江雅，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

  　　莫言这边，倒是一如既往地严厉。那本由莫言亲自编写的三十首钢琴练习曲，刘宇凡已经练到了第二十六条。随着练习的深入，刘宇凡对莫言的敬佩也越来越深。这些练习曲，每一首的针对性都很强，有专门针对左手的训练，有专门针对黑键的训练，有专门针对复调的训练……弹的时候不觉得，可练了一段之后刘宇凡却惊喜地发现，自己再弹那些其他的练习曲和乐曲，似乎轻松了不少。许多的技术难点，在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居然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越是这样，刘宇凡越是觉得莫言深不可测。因为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轻松地演奏原来考级书上的九级曲目，甚至已经开始接触一些正规的“大部头”奏鸣曲了，但莫言教起他来依然驾轻就熟，信手拈来。刘宇凡觉得，在莫言的眼里，自己的水平依然就是个初学者的水平，他似乎还有许多的东西没有讲出来。每次上课，莫言都会抛出一些新的技巧。而在讲起那些大型的奏鸣曲时，莫言对曲子的理解之深，让刘宇凡都暗暗吃惊！

  　　谱子上标记的力度、速度、表情应该如何做，哪些应该注意，没有标明指法的某个特殊乐曲应该如何处理……在讲这些的时候，莫言从来都是捡起来就说，似乎那些东西都是烂熟于胸一般。而在为刘宇凡做示范时，莫言也是伸手就弹，那规范的技术动作，弹上十遍仍然像是用磁带播放出来一般的准确，让刘宇凡怀疑这首曲子他是不是练过数百次。

  　　每到这时候，刘宇凡就忍不住打听莫言的身份。凭他的直觉，莫言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钢琴老师或是爱好者，就他这个水平，怕是放在正规的音乐学院里，也是能够合格的！当然，刘宇凡没去过那些高级的音乐学院，不知道里面的教授是个什么水平。可莫言就是能给他这样一种感觉。永远深不可测，所有的钢琴技巧在他面前，似乎都可以完美的解决。这种水平，如果说没受过极其专业的教育，打死刘宇凡也不相信。

  　　可说也奇怪，每当刘宇凡问起这些的时候，莫言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有什么要瞒着刘宇凡一样。试了几次无果后，刘宇凡也就放弃了，管那么多呢，反正能遇到莫言这样一位厉害的老师，刘宇凡就应该偷着乐了，既然人家有难言之隐，刘宇凡也没有那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爱好。

  　　时光流逝，转眼间，刘宇凡的学琴生涯又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十六、七的小伙子，就像是夏天地里的高粱杆，一天一个样，蹭蹭地往上长。这一年多，刘宇凡的个子也蹿了起来，由原来一米六多的个头，变成了一米七五，家里条件好了，饮食的营养也跟得足，加上刘宇凡有锻炼身体的习惯，身板壮得像头小牛犊子似的，短短的板寸头，充满阳刚之气的面孔，更是透着一股子精气神！走在大街上，不说回头率爆高，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了也是脸红心跳。

  　　进入初三，刘宇凡的学习生活也变得紧张起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卷子。整个初中的知识量还是巨大的，就算以刘宇凡之前的知识储备，如果不用心学习，恐怕也会很快被拉在后面。

  　　在这样的情形下，刘宇凡每天用于练琴的时间也被压缩到了三个小时，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好在刘建军和楚青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眼看着刘宇凡的学习成绩还能保持在年级前三名，没有彻底不让他练琴。

  　　练琴时间短了，自然学习的进度也就慢了许多。好在莫言那边也不急，刘宇凡慢，他也就放慢讲课的速度，但有一点，对于曲子的技术要领，那是一点也不能含糊，一遍不过，就二遍，再不过就三遍，在这方面，莫言充分表现出了他倔强固执的一面。

  　　又是一个星期六，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刘宇凡手里抱着一件羽绒服，敲开了莫言家的门。

  　　“来啦。”看着站在门外的刘宇凡，莫言点了点头，虽然脸上还不见笑容，但话里自然透着一股亲切的味道。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一年多相处下来，对于这个学生，莫言也是很满意。除了学琴认真，在其他方面，刘宇凡也表现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细心。比如主动帮莫言做顿饭，打扫打扫房间，或是买一些时鲜水果，应季衣服等等，就像孩子一样贴心。莫言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满意的，这是一个有心的学生啊。

  　　“恩，老师，天凉了，给您买了一件羽绒服，您试试合适不合适。”刘宇凡笑着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买东西！”莫言责怪着，却也没阻止刘宇凡将袋子放在地上，在心里，他已然认可了刘宇凡是自己学生的事实，学生孝敬老师，那是应该的。而且对于刘宇凡的条件，莫言也知道一些，这小子现在虽然算不得“大款”，手里的零钱却是不缺的。莫言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但看到刘宇凡知道孝敬老师，心里也是欣慰的。

  　　“呵呵，没多少钱，老师，我们上课吧。”刘宇凡说着，熟练地来到琴室，打开钢琴，将琴谱掏了出来。

  　　“恩，宇凡，今天先不着急上课。”莫言冲刘宇凡摆了摆手说道。

  　　“老师，有事吗？”刘宇凡有些奇怪地问道。

  　　“宇凡呐，来，过来坐。”莫言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冲刘宇凡招了招手。

  　　刘宇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依然合上了琴盖，来到莫言对面坐了下来。

  　　“这一年多的学习，你的进步很快！”莫言看着刘宇凡，很欣慰地说道。

  　　“这都是老师教的好。”刘宇凡谦虚地说。他这倒不是恭维莫言，真的是心里话。虽然刘宇凡这一世才经历两个老师，可算上上一世，他经历过的音乐老师也有好几位了。说实在的，江雅算是那种特别负责，特别细心的，而这位莫言，那真是……如果真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专业！

  　　太专业了！

  　　虽然刘宇凡没上过什么音乐学院，不知道那些教授什么的都是个什么水平，可在他的潜意识里，莫言大概就属于那一类的老师，甚至是，只高不低。

  　　对于莫言，刘宇凡也由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认同，直到现在的敬佩，渐渐地转变了看法。莫言的脾气是古怪了些，但一但涉及到钢琴教学上，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认真。这是刘宇凡最敬佩莫言的。

  　　“行了，你也不用谦虚，我教得再好，你不好好练，也是白搭。这一年多，你的进步速度是不错的，算是勉强达到了我的要求吧。”莫言随意地说道。

  　　听着莫言的话，刘宇凡一阵无语，自己如此努力的练习，敢情在人家眼里，只是“勉强达到要求”的水平？受打击啊。

  　　知道莫言还有话要说，刘宇凡并没有打断他。

  　　“宇凡啊，现在你的钢琴水平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高原期，暂时不用练得太辛苦了，每天保持一定的量就可以，而且，你的练习，也需要加入一些新的方式了。”莫言说道。

  　　“高原期？”听到这个词儿，刘宇凡一头雾水。

  　　“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练琴，水平似乎总是停滞在当前水平，没有特别明显的提升？这就是高原期，这是正常的，每个学习钢琴的学生都会遇到几个高原期，不用着急，保持练习就可以。”莫言对刘宇凡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这段时间练习的时候总感觉越练越退步呢，敢情是高原期。”刘宇凡心下恍然，看着莫言问道：“莫老师，您刚才说要加入新的方式，什么方式啊？”

  第九十九章 选修课

  　　“你应该选修一门器乐了。”看着刘宇凡问自己，莫言缓缓说道。

  　　“选修器乐？”刘宇凡有点不明白，自己不是在学钢琴吗？怎么还要选修别的器乐？

  　　“宇凡，你知道为什么音乐学院里，无论学哪一门器乐的学生，都要另行选择一门选修器乐吗？”莫言继续问道。

  　　“这个……莫老师，我不太明白。”刘宇凡嘴上答着，心里却有些腹诽，这位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初中生吗？哪里知道音乐学院里怎么上课的？就算是在上辈子，自己也没去过那地方啊。

  　　“这也难怪，你毕竟没经受过里面的教育。是这样的，之所以让每个学生在本专业外，另行选择一门选修课，主要是为了拓展学生的视野，使学生对音乐的认知更完善，更系统，同时，选修学科也能对主修学科起到促进和启发的作用，特别是钢琴，选择一门别的乐器做为选修，就更加重要了，如果精力允许，最好多选修几门，你知道为什么吗？”莫言笑着问道，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学生偶尔也会露出些笑容了，可谓难得。

  　　“不知道。”刘宇凡老老实实地答道。对于莫言如此了解正规院校的教学方法，刘宇凡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刘宇凡怀疑莫言本身就在某家音乐学院任过职，教过课，只是莫言自己不肯说罢了。

  　　“因为钢琴是乐器之王，它的表现力是最丰富的。而如果想让手底下的表现力丰富起来，就需要钢琴家具有全面的音乐素养，要明白自己要演奏、要表现的是什么，这样才能弹出味道，弹出感觉。”

  　　莫言说着，打开钢琴的琴盖，左手放在低音区上，随意演奏了一小段音乐，虽然听不出弹的是什么，但却有一种强烈的律动感。

  　　“比如这一段，你在听的时候，会联想到什么？”莫言询问道。

  　　刘宇凡仔细地想了想，才说道：“听上去有点像贝司。”

  　　“没错。”莫言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钢琴的低音声部，在绝大多数乐曲中，都是担任伴奏的角色。如果把钢琴比做一个乐队，那低音声部就相当于乐队中的低音BASS，它具有两个功能，一是控制节奏，二是明确和声进行。如果有在大型乐队担任过低音提琴手，或是在电声乐队里担任过BASS手的演奏者，对这一声部的感受就会更深刻。其实在许多钢琴曲中，左手的低音都是担任BASS这一角色的。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让你去当一个BASS手，而是给你举一个例子。”

  　　“老师，我明白了，说到底，就是要把钢琴想象成一个乐队，不同的旋律，对应着乐队里不同的乐器，在演奏的过程中，要尽量表现出对应乐器的特点，这就需要更深入地了解他们，对吧。”刘宇凡跟着说道。

  　　“恩，你的悟性确实很高，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选修器乐也可以丰富钢琴手的阅历，所谓触类旁通，接触的乐器多了，对音乐的理解自然就上去了。许多钢琴手的高原期，都是通过类似的方法度过的，效果都很不错。”莫言点头说道。

  　　“老师，如果学的过多，会不会影响到钢琴的练习？”刘宇凡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不会，钢琴的学习从总的来看，我把它归纳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打基础，也就是锻炼基本功，各种技巧，手指的灵活性和耐力，第二部分则是提升表现力，提高自己的音乐修养和对音乐的认识。在具体的练习过程中，这二者往往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但在早期，以技术的训练为主，以音乐素养的提升为辅，而到了后期，两者之间的关系就会倒过来，技巧达到顶峰，剩下的就是对音乐的理解力的提升了。”莫言认真的解释道。看得出来，这一段话是他多年教学经验的总结，绝对是经验之谈。

  　　“对于你来说，现在处于早期积累的一个顶峰，对于钢琴演奏技巧的掌握，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全面、扎实的地步，你之所以步入高原期，和这个是有直接关系的。接下来，如果再想提升，就要在音乐修养上多下功夫，适当减少机械练习的量，多开拓视野，见识一些不同风格的音乐，这样才能让你的音乐慢慢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才会由一个只会技巧的‘匠人’变成可以赋予音乐思想和灵魂的‘钢琴家’，你明白吗？”莫言看着刘宇凡说道。

  　　“我明白了，莫老师，那您看，我应该选修哪门器乐合适呢？”刘宇凡谦虚地问道。他现在对于音乐上的难题，已经习惯了问莫言，因为他知道，莫言在这方面，绝对是权威一级的人物，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他相信心里的感觉。

  　　“呵呵，这个我可不能替你做主，只要你喜欢就好。除了钢琴，其他的领域我不是很熟悉，没有发言权。不过我个人建议，你可以选学一门民族器乐，毕竟钢琴是西洋传过来的东西，所有的钢琴曲大多数都是西方的曲风，所以在民族音乐这一块，你是有所欠缺的。”莫言直言道。

  　　“民族乐器？我倒是学过一段时间的笛子，不知道行不行。”刘宇凡嘀咕道。

  　　“笛子？行啊。竹笛是一种表现力十分强的民族乐器，曲风也很多样，做为辅修器乐是合适的，而且我建议你，如果学习笛子的话，可以去找楼下的马怀远老师，他在竹笛上的造诣，是十分高的。”莫言建议道。

  　　“马老师？”刘宇凡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对啊，马老师是整个江海都十分有名的“一支笛”，要学笛子的话，找他是最合适的了。

  　　“恩，如果你决定的话，现在就跟我下楼去找他，我相信他肯定会答应的。”莫言笑着说道。

  　　“现在去？”刘宇凡心道这莫老师也太急了吧，说什么是什么啊。

  　　“恩，走吧，今天的课你就不用回了，也快中考了吧，把目前的水平巩固一下就好了。”莫言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哦，知道了。”刘宇凡跟在莫言后面应了一声，浑身顿时有种轻松的感觉。别看他很喜欢钢琴，可喜欢是一回事，每天都练几个小时的练习曲可是另一回事。之前莫言给刘宇凡定的进度，实在是太快太繁重了，以至于有段时间他都有种坚持不住的感觉。不过不知道莫言是不是有意的，每次都能让刘宇凡离极限差那么一点点，却又不让他崩溃，如果真是有意的，那只能说莫言对钢琴教学的理解，实在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马上快要进入寒假，马怀远也开始忙了起来。市文化馆办了一个音乐训练营，他负责笛子这一块儿的教学，这两天没事儿的时候总在家里备课。

  　　此刻，马怀远正拿着一支大A的低音笛，练习“苏武牧羊”，那如泣如诉的笛声，让听者顿感恻然。

  　　听得门外有敲门声，马怀远放下了手里的笛子，来到门口处拉开了门。

  　　“哟，老莫，来来快进来，宇凡，课上完啦？”马怀远乐呵呵地把两个人让了进来，同时招呼着老伴端水果。

  　　“老马，你也别让嫂子忙了，找你来啊，有事！”莫言和马怀远一样，不喜欢拐弯抹角，进屋就说事。

  　　“啥事儿，说吧。”马怀远乐呵呵地说道。

  　　“是这样，宇凡跟我学习钢琴，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一直以来，他很刻苦，水平提高得也很快，但最近一段时间，他进入高原期了，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加一门选修课，辅助一下，争取让高原期早点过去。”莫言说道。

  　　“哟，这么快就到高原期了？我说老莫，你不会是进行的魔鬼训练吧。”马怀远也是西音正规科班出身，对于“高原期”这个词自然不陌生。而且他也深知莫言的水平，从他嘴里说出来“高原期”这三个字，那只能说刘宇凡真的到了一个“高原期”了，而且相信刘宇凡现在的钢琴水平，绝对能让人大吃一惊！

  　　“是宇凡刻苦，我可没逼他。”莫言说道。

  　　“那也是名师出高徒啊，宇凡跟了你啊，那是他的福气。对了，你刚刚说要给他加一门选修课？决定学什么了吗？”马怀远乐呵呵地问道。和莫言冷淡的性子不同，马怀远对于投脾气的人，向来都是一副热心肠。

  　　“这不是找你来了嘛？”莫言难得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听了莫言的话，马怀远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让宇凡跟我学笛子？”马怀远立刻问道。

  　　“怎么？不行吗？”莫言反问道。

  　　“行，怎么不行？呵呵，我早就看宇凡是个好苗子，只不过他先跟你学了钢琴，我就不好夺人之美了。这回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那我就不客气喽？”马怀远大笑着说道。

  　　“没关系，你只管好好教，教好了，我请你喝酒。”一向不喜玩笑的莫言，难得幽默了一把。

  　　“哈哈，那我可就等着了，咱们就比比，到底是我这笛子教的好，还是你那钢琴教得厉害。”马怀远豪爽地说道。

  　　“没问题！”莫言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