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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嫣最后深深看了李元丰一眼,挥挥手,道,“你且退下吧。”
“属下告辞。”
李元丰压下心中喜悦,告辞离开。
第十章 道录司
亭外。
高柳古朴,倒垂入水,枝叶繁茂,绿荫四下。
藕花开满小湖,朵朵扶摇,弥漫香气。
李嫣一身武士服,柳色上衣,整个人在水色莲光中,神情莫名。
这个时候,有一青年人摇着折扇走出来,他看着李元丰的背影消失不见,开口道,“李煜为人稳重,又根正苗红,对朝廷忠心耿耿,确实是可托付大事。”
李嫣踱着步子,眸光幽幽,道,“你讲,那个临邛道士真的能够令贵妃还阳?”
“不知道。”
青年人眉宇青青,有智慧的光,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有道录司的葛真君全力支持,肯定是神通广大之人,说不定真有希望。”
“太上皇执念太深,,”
李嫣叹息一声,对于自己的丈夫,她不用不着伪装,直接道,“太上皇这么多年来为死去的贵妃可谓是动作不断,任何稻草都要抓住,这次这么大张旗鼓,要是成了还好,要是再失败,恐怕会引起整个道录司的地震。”
青年人折扇上绣着木石,溪水穿林,鹤停枝上,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道,“太上皇自然是心心念想让贵妃还阳,可宫中的太后皇后甚至很多人她们可不一定这么想,这是个大泥潭。”
李嫣心中有数,垂下眼睑,道,“我早看清楚了,况且这一次的事儿,统领大人少见地和太上皇与葛真君产生了分歧,不然的话,我们日月卫就会由我这个级别的副统领出面,而不是让李煜等校尉出动了。”
两人说到这,都沉默下来。
朝廷的复杂,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说明白的。
且说李元丰离开郡主府,他转过头,见身后府邸幽幽,,曲槛逶迤,楼台亭榭,在烟云之中,弥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富贵之气,隐成紫青。
大唐即使是经过安史之乱的重创,依然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要是真有明主励精图治,盛世未必不会再来。
“只是和我没有关系。”
李元丰感慨一闪而过,他来此世界,只是寻修炼的资粮,至于其他,顺其自然。
“大人,”
侍卫驾驭马车过来,停在府邸的大门前,跳下来后,问道,“我们回府?”
“先不回府。”
李元丰抬袖上了马车,稳稳当当坐下,吩咐道,“直接去道录司。”
“是。”
侍卫答应一声,鞭子扬起,马车声音起,渐渐远去。
马车里。
四面澄明,布置纸窗竹榻,颇为清幽。
角落中还有一镂空细花的香炉,高不盈三尺,冒出鹊尾之香。
李元丰稳稳端坐,手中把玩自李嫣手中得到的道录司的令牌,花纹蟠龙,银眸睁开一线,他低声念叨,道,“将日月卫的人调到道录司中听令,看来是有大事。”
李元丰目中有冷意,这少有的举动,再加上李嫣最后大有深意的话,让他隐隐感应到,此事别有隐情。
不过,要是其他人,或许不安,但李元丰却巴不得如此,不入狼穴,焉得虎子?进入道录司,参与大事,更有机会寻到修炼的线索。
半个时辰后,李元丰下了马车。
道录司中,多怪石,矮松,池井。
嶙峋石骨,虬曲枝干,冷峭的叶子,垂阴无风,等等等等,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寂静,幽暗,神秘。
木石,光暗,亭台,拢在半遮半掩中,白烟弥漫,看不清楚。
置身其中,即使是盛夏,都觉得阴冷,寒意扑面。
“法阵,”
李元丰目光一亮,他压下心思,取出令牌,很快就见到周玉瑶。
周玉瑶坐在小阁中,身后是绵长壁画,左面是松石,深谷,幽水,右面绘高崖,怪木,白鹿,柱子之上,则是秋雨三更,稀稀落落。
大鹤立在女冠身后,用鹤喙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坚冰,一下接着一下,发出碎玉般的脆响,不悦耳,可很有力量。
周玉瑶见李元丰来,示意其入座。
李元丰坐直身子,神魂在识海之中,捏了个法诀,运用观气之术,就见眼前的女冠顶门之上玲花盛开,串串如珠,四下满而不溢,烟水横生,气象森然。
很显然,这位周玉瑶,道录司的四品道官,修为境界不凡,已能神魂出窍,巡游四方。
李元丰看在眼中,面上是恭敬之色,声音铿锵,道,“属下李煜,前来听令,请大人吩咐。”
周玉瑶敛去笑容,正襟危坐,她玉颜精致,睫毛长长,美眸之中,浮现出琉璃色彩,道,“这一段时间,你在我麾下听令,可能会遇到一些妖魔鬼怪之事,现在我给你大体讲一讲道术神通,免得你少见多怪,到时候坏了事。”
李元丰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双手垂在膝前。
周玉瑶咳嗽一声,组织语言,道,“修炼之道,在于天人合一,只是人身污浊,窍门不开,难以通天,唯有取之于神魂,近乎在天,以观天意。”
“神魂出,近于天地,开法眼,入道途。”
“”
不知不觉,直到夕阳西下,嫣红光晕落下,挂在檐角上,色彩扑人眉宇,周玉瑶才停下来,她法衣之上,氤氲着晚霞的光,不停跳跃。
她用手捋了捋垂下的青丝,开口道,“贪多嚼不烂,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可凭令牌去阁中翻阅藏书。”
李元丰挡住目中异色,道录司不愧是大唐对修道最有研究的地盘,周玉瑶的讲述,深入浅出,举重若轻,显示出其雄厚的修道积累和底蕴。
可以说,只论修道之积累,恐怕不在于金元道人之下。
“要是将之神魂吞噬,”
李元丰心中激荡着恶意,杀机腾腾,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自己能够用鬼车神意吞噬金元道人的神魂,主要还是其肉身被破,实力大减,趁其走投无路才做到的,而眼前的周玉瑶毫无疑问是全盛时候,还在道录司中,她的地盘,要做到这一点,难上加难。
看来得等一等啊。
周玉瑶当然不知道眼前人的险恶用心,她说完之后,吩咐道,“你且去休息,很快就会有事情要做。”
“是。”
李元丰答应一声,整理衣冠后,举步离开。
阁中。
安静下来。
夕光自半镂空的玻璃中,寸寸而入,和鼎中的香气碰撞,光可鉴影。
只有大鹤的啄声,非常清冷。
周玉瑶站起身,霞花上衣,朵朵盛开,她伸出手,摩挲着大鹤的翎毛,看向李元丰消失方向,神情平静。
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道人,他戴着奇高的帽子,玄黑法衣,手持拂尘,眸子泛白,有一种奇异的气质。
高帽道人来到阁中,见一人一鹤,人自玉立,鹤也翩然,别有一种鳞鳞光晕,令人下意识安静下来,他笑了笑,声音嘶哑,道,“山风雨来啊。”
“嗯。”
周玉瑶听到声音,转过身,人与鹤影,光暗交织,看不清面上神情,道,“云山道友也准备妥当了?”
“不错。”
云山扶了扶高有三尺的奇异古冠,眸子中的白色深重,道,“事关真君大事,岂敢磨磨蹭蹭?我们要全力以赴啊。”
周玉瑶看向外面,静静地道,“希望一切顺利。”
第十一章 当年霓裳舞
皇宫。
高柳深竹,翠色垂衣。
石骨嶙峋,水洗之后,莹莹有白,纹理纵横。
不大不小的池塘中,水木明瑟,荷叶落在里面。
风吹来,竹叶响,水波起,光影冷峭。
置身其中,萧索清冷,不似盛夏,反而像深秋。
太上皇李隆基半倚在软榻上,鬓角霜白,老态毕现,他膝上盖着毯子,目光浑浊,看向场中。
在那里,有【创建和谐家园】十几,盛装精致,长袖缓带,绕身若环,曾挠摩地,舞动之间,香风阵阵,环佩声声。
清影缭乱,青赤红裙,声调华丽,若仙女翩然起舞。
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
李隆基神情木木的,只是在听到一句“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忽潸然泪下,打湿了衣襟。
悲从心中来,难以压制。
“皇上,”
高力士提着水壶过来,轻声叫了一声,这一幕,他即使见了很多次,依然觉得心里难受,自从太子登基为帝,太上皇隐居于此,就日夜思念贵妃,以泪洗面。
天人相隔,永不见面。
早年雄心壮志,都已经化为这蚀骨的相思。
李隆基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场中的舞蹈,声音微不可闻,道,“当年朕作此曲,爱妃常常一身华丽羽衣,扮作仙子,站在最前面,姿态清丽,不沾凡尘,美不胜收。现在朕还在,舞不停,可是爱妃却不见了。”
说到这,李隆基身子摇摇晃晃,差点从榻上摔下来。
高力士赶紧上前,扶住太上皇,看着身前的老人弱不胜衣,劝道,“皇上,节哀啊。葛真君已经那位神通广大的临邛道士,以对方之神通,定可成功。”
高力士是跟在太上皇的老臣子了,最是忠心耿耿,语出真心,安慰说,“要是贵妃还阳,见到太上皇这个样子,该是何等悲痛。”
“好,好,好。”
太上皇听到这个,赶紧用衣袖将脸颊上的泪拭去,强颜欢笑,道,“为了能够等到贵妃还阳,朕得好好的。”
在此时,外面有小宦官碎步进来,禀告道,“张公公带着葛真君来了,正在外面等候。”
太上皇一听,神情就激动了,他让身前的宦官扶着自己起身,连声道,“葛真君来了?快请,快请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