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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_校对版by:懵懂的猪》-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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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咱们来说,老毛子的国家动荡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沉了沉,郭守云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大哥我现在考虑什么吗?说出来能吓你们一跳。大哥我准备在未来的两年时间内,全面收购布拉戈维申斯克的红星一、二号钢铁厂,还有远东共青团船舶厂。哈哈哈……怎么样,大哥的志向是不是很雄伟?”

        郭守云的这一番话,让两兄妹面面相觑,要知道,红星一、二号钢铁厂,那是苏联远东地区规模最大的两个国有钢铁集团,其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不必国内的首钢差劲,尤为重要的是,这两个钢铁厂都是属于苏联军方的,他们生产的优质钢材主要用于军工。至于说共青团船舶厂,那就更不必说了,目前黑龙江上执行巡河任务的炮艇,就都是那里生产的。

        “大哥看来真是醉得不轻了。”兄妹俩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这样的信息。

      第八章 明目张胆

        深夜的黑龙江别有一番景致,皎洁的明月高挂当空,如银的月光遍洒冰雪覆盖江面,在光线折射的作用下,站在苏联一方的江岸上,甚至能够直接看到江对岸的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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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只要你安排的人能够准时把货送到,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叼着一支烟,一身戎装的巴尔挈夫坐在旁边,老神在在地说道,“你们中国人早就取消了江上巡逻,而对面的哨所在这方面也远没有前几年那么谨慎了,按照这一段江面以往的惯例,你们的公安巡逻,会在两点半点到三点之间有一段时间的巡逻空隙。嘿嘿,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出现这样松懈,就不怕有人大规模偷渡吗?”郭守云困惑地问道。

        “偷渡?”巴尔挈夫嗤笑道,“我可没听说现在有多少中国人选择偷渡到我们这边的,至于说我们这边的偷渡客,嘿嘿,那可没那么容易过去。你以为我们这些当兵都是吃干饭的吗?就这一段荒凉的江堤,我们的巡逻队都是每十五分钟巡逻一次的,只不过今晚我把他们都调开了而已。”

        郭守云会意地点点头。的确,不管在什么时候,偷渡客只会选择由经济落后的国家向经济发达的国家偷渡,而目前呢,国内的经济发展情况一片大好,这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日益提高,与此相反,如今的苏联已经走到江河日暮的境地,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朝那边偷渡啊?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在中苏关系缓和之后,中国一边才会放松中苏边境上的巡逻,而苏联一方却丝毫不敢懈怠。

        “嘿嘿,来啦,快看看,是不是你的人。”就在郭守云思索的时候,巴尔挈夫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时欣然说道。

        顺着巴尔挈夫手指的方向,郭守云朝江东岸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在朦朦胧胧的映雪月光下,两点醒目的灯光正在江对岸的岸堤上划着圆圈——那是他同送货人之前约定好的信号。为了谨慎起见,郭守云又拿起望远镜超对岸望了望,果不其然,那边江堤上正停着五辆卡车。

        “没错,就是他们。”放下望远镜,郭守云点头说道。

        “OK,我们过去!”巴尔挈夫显得很兴奋,他率先跳下车,朝车外的几名苏军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大跨步的朝江面上走去。

        二月中的时节,黑龙江江面上的冰层仍旧很厚,足以承受通车的重量,而中苏之间的贸易在冬季的时候,主要就是依靠这江面冰层上的通道展开的。

        这是郭守云第一次亲身体会冰上走私,在他看来,这军队一旦从事到走私贸易中,那规模和场面可真是令人咋舌。他们走货的这一个地段,距离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区整整有四十五公里的距离,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里的堤段修筑的很不好,坡度大不说,而且道路还很崎岖。不过这显然难不倒巴尔挈夫旅长,为了能够让他的卡车顺利下到江面,这位旅长今晚专门调来了一个工程兵连,三百多号苏联大兵,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长达三十多米的堤段下坡上整出一条铺设了防滑钢板的通道。对于一般的走私犯来说,这一点显然是无法做到的。

        紧跟在巴尔挈夫的身后,郭守云快步走下江堤,而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五辆熄灭了灯火的嘎斯卡车,正在朝江面缓缓开进,伴随卡车一起向对岸行进的,是几百名身穿军大衣、足蹬高统军靴的苏联士兵。

        看着这一支在冰面上缓缓前行的走私军队,郭守云总算体会到了他前身当初所体会到的那种恐惧,这家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中苏之间又要开战了,而这一支部队就是前往夜袭的。

        “我说巴尔挈夫,”在冰面上滑了一脚,险些摔个狗啃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之后,郭守云拉住巴尔挈夫的胳膊,小声说道,“你搞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这么多人,走漏了消息怎么办?”

        “走漏消息?嘿嘿,谁敢给我走漏消息?”巴尔挈夫脚下不停,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的部队是什么地方?这些家伙跟着【创建和谐家园】是他们的福分,每次好处少不了他们的。可谁要是敢嘴上不牢靠,那后果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年头,部队里莫名其妙的失踪几个人可是常有的事。”

        “嗯,那就好,那就好,”郭守云心下一稳,舒口气说道,“不知怎么的,我这会儿突然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要出纰漏的样子。”

        “嘿,怎么啦?这关键时刻你就害怕啦?”巴尔挈夫嗤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次从中国过来已经脱胎换骨了呢,感情这胆子还是当初那么大点。你放心吧,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那边的人不出问题,那么最多五天后,你就可以拿到你应得的那份钱了。”

        “我的人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的,”郭守云肯定地说道,“他们都是跟了我两三年的人了,对他们我信得过。”

        “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你还担心什么?”巴尔挈夫笑道。

        “我是在担心你的销路,”郭守云说道,“要知道这一批烟草数量可不小,出货这一个环节上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老实告诉我,你准备把这批货出给谁?”

        “嘿嘿,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巴尔挈夫洋洋自得地说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是商业秘密,是必须保密的,不然的话,你这个老朋友下次还会找我合作吗?”

        “我不找你还能找谁?”郭守云没好气地说道。

        “既然下次还找我,那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咱们就像现在这样合作,嘿嘿,双方受益,这样难道不好吗?”巴尔挈夫嘿嘿笑了一声,而后指着即将到达的江堤说道,“快看,那边的人迎过来了,你去把该办的事情办好,我去安排人装货。”

        “嗯,让你的人动作快一点。”郭守云朝江岸上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应声道。

      第九章 大事件

        由几百号苏军大兵出手,装卸五车的烟草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最多没有超过二十分钟,五辆装满整箱整箱香烟的嘎斯卡车,重新驶回大江西岸,而后车灯齐开,大摇大摆的朝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码头的方向开去——巴尔挈夫的部队就驻扎在那里,而他的军用仓库则是藏匿这些烟草的最佳地点。

        “怎么样,一切都很顺利吧?”坐在车厢里,巴尔挈夫扔给郭守云一支香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支,这才笑【创建和谐家园】地说道,“我就说过,你的担心只是多余的。”

        郭守云没有搭话,他的目光停留在车窗外。此时,他们的车队正与一辆由市区方向开过来的军车擦肩而过,这一晃眼的功夫,郭守云清楚地看到那两军车上载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

        “哈,很准时,我们的巡逻队出来执勤了,”巴尔挈夫嘻嘻笑着,不无调侃地说道,“现如今这国内的形式不太稳定啊,像我们这种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啊。我已经考虑好了,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方式实在来钱来的太慢,还是老弟你有办法,就像你说的,这一次的生意的确很不错,我联系的买主已经说好了,只要这批货到手,他就一次性付给我们九十万卢布。按照之前商定的,你拿三十六万,我拿五十四万……”

        “等等,”郭守云皱起了眉头,他颇为不满地说道,“怎么只有九十万?按照黑市上的价格估算,咱们这批货,可不是九十万就能吃得下的。”

        “哎,我说老弟,咱们这种生意怎么能按黑市上的价格来走呢?”巴尔挈夫伸手拦住郭守云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不负责脱手的。你只是负责在中国拉找货源,然后运到这阿穆尔河河边,而我呢,则只是负责把他运过来,你想想,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倒手的事情,咱们里外就能赚到近四十倍的利润,难道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你当然满足,”郭守云哼声说道,“因为这批货里没有你一分钱的本金,你别忘了,我在国内进货也是需要走门路的,你以为在我们中国烟草是能够随便买卖的吗?”

        “可老弟也不要忘了,我可是承担着所有的风险呢,”巴尔挈夫不以为然地说道,“干这种事情那是要掉脑袋的,这货走完了,你拿到钱可以一走了之,而我呢?我还要留在这里,这一旦出了问题,所有的罪过都要由我一个人来背。”

        “哼,你一个人背?你会背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早就为自己铺好后路了,说吧,将来你打算去哪里定居?是美国还是英国,抑或是法国、加拿大的?”郭守云不屑一顾地说道。

        “嘿嘿,那毕竟是将来的事了,”巴尔挈夫脸不红脖不粗的,他甚至连一点尴尬都欠奉,“现在啊,咱们还是消除分歧,继续多做它几笔生意的好。嗯,我知道你对这次的生意不是很满意,不过没关系,你要相信我,我会补偿你的。这样吧,等下一次,等下一次你……”

        “吱!”

        巴尔挈夫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随着一阵儿紧急的刹车声,他们所乘坐的军车猛地停了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郭守云被晃的从车座上弹起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前座的椅背上。而坐在他身边的巴尔挈夫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直接从车座上出溜下去,滚进了座椅之间的缝隙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惊魂未定的巴尔挈夫刚从座位上爬起来,便连声问道。

        “巴尔挈夫同志,前面有车拦路,我们过不去。”前面的汽车兵扭过头来回答道。

        “不好,出事了!”这是郭守云的第一反应,他捂着险些被撞晕的脑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不可能!”巴尔挈夫愤怒地说道,“这里是我的管辖范围,即便是内务部的人,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进入,在这里,我们会出什么事?!”

        这么说着,盛怒之下的巴尔挈夫已经一脚踹开车门,纵身跳了出去。

        “不要慌,不要慌,越是危急时刻越需要冷静……”手扶额头,郭守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前世的经历赋予了他很好的心理素质,虽然明知此时肯定是出了差错,但是他那慌乱的心情还是很快平复下来。

        “这该来的躲不过,躲得过的就无需担心。”最后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郭守云伸手推开车门,然后一低头钻出了车厢。

        这一钻出车厢,再借着皎洁的月光朝前面一打量,郭守云刚刚安下来的心顿时变得冰凉冰凉的了,他知道,今天他和巴尔挈夫是彻底完蛋了。

        车队所停的地方是一个交叉路口,站在车外,甚至可以远远看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内的灯火,按照计算,再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他们这个走私的车队就能到达部队驻地了。不过如今看来,这么短短一小段路程,已经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借着明亮的月光,站在车下的郭守云发现,前方可通往市区以及北郊方向的两条岔路已经都被堵死了,而堵住道路的,却赫然是四辆苏军的BMP1装甲车,至于道路两边的雪地上,则站满了身穿军大衣、荷枪实弹的苏联士兵。

        郭守云还发现,刚才兀自气势汹汹的巴尔挈夫,此时已然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就在距离不到十几步远的地方,这位自以为是的少校正被两名士兵押解着钻进一辆装甲车,而此刻正在向部队发布号施令的,赫然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军官。

        就在郭守云试图借着月光看清这名女军官相貌的时候,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没有片刻的迟疑,女军官迅速带着两名士兵朝他走过来。

        “你就是那个……叫什么……噢,郭守云的中国人是吗?”站在郭守云的面前,女军官摘下自己的军帽,拿在手里把玩着,同时语气冷漠地说道。

        “是,是的。”郭守云的心中一片死灰,他魂不守舍地回答道。

        “很好,”女军官点点头,“我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远东军区边防军第十六师参谋部上校参谋妮娜·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现在我很荣幸的告诉你:郭守云同志,你因涉嫌走私违禁商品、贿赂我国军人、非法牟利、从事间谍活动等数项罪名被捕了。”

        “你说什么?!”郭守云大吃一惊,他大声叫道,“我从事间谍活动?!你这是诬陷!我告诉你,上校同志,你说我走私违禁商品、贿赂军人、非法牟利,我都认了,可是对于这些罪名,你们军队无权逮捕我!按照贵国的法律,只有内务部和贸易……”

        “闭嘴!”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这个叫妮娜的上校就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郭守云的小腹下,将他整个人踢翻在地,当场昏迷过去。

        “谁管你什么法律不法律,”冷冷的瞟了一眼昏迷在地的郭守云,妮娜哼了一声,对身后的随从说道,“去,把他和这些走私品统统带到师部。”

      第十章 牢狱之苦

        一所面积不过一点五平方米、高不足一米二分的狗窝式小囚房,一个成年人躺在里伸不开腿,站在里面直不起腰,而且完全密封,没有丝毫的光线可以照进来。对于一个有思想、有恐惧感的活生生的人来说,在这样的环境里独处上七天时间,那绝对是一种彻底的、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如果这个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定,那么毫无疑问,七天时间他绝对会发疯了。

        因为有着前世的种种遭遇,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郭守云算是意志力比较坚定的人了。七天的黑牢生活,并没有把他折磨疯,虽然在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两圈,而且走路扭扭曲曲,腰杆都挺不直,但是他的精神看上去却好得很。当苏军士兵打开牢门,把他从狗窝般的小囚牢里拖出来的时候,这个看上去距离咽气最多不过一步之遥的家伙,竟然看着前来接他的妮娜上校笑了,随即他还说了一句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同时又暗中竖起大拇哥的话:“这可惜,那天晚上没有看清上校你的容貌,不然我这短时间的黑牢就不会坐得这么苦了。”

        作为一名从小在军中长大、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官,妮娜上校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至少她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看上去爱财如命,为了赚钱是什么事情都敢干的中国人,要比身为旅长的巴尔挈夫强一百倍——这个丢尽了苏联军人颜面的家伙,仅仅在黑牢里关了十四个小时,就把这几年所干过的事情全部交待了,他甚至还承认了一项“莫须有”的叛国罪。

        “贪财好色,意志坚定,是一块被资产阶级腐朽人生观严重腐蚀的花岗岩。”在呈交给师部的报告里,妮娜上校对郭守云做了如是的一番近乎自相矛盾的评价。

        很快,妮娜就接到了以师长伊万诺维奇少将名义转发下来的密令,密令的内容同样简单:“给他最好的条件休养,三天后,我要亲自见他。”

        过了七天不见天日的黑牢生活、茫茫然不知自己前途命运将会如何的郭守云,就这么的从黑牢里转入了军区医院,还住进了最高档的病房。

        此时的郭守云绝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被捕,才是让他时来运转的真正契机,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命运之神对他的青睐。就在他蹲守黑牢的这七天时间里,莫斯科发生了一系列足以震撼整个苏联的大事件,而这些事件的发生,令坐镇远东的苏军头头们人人自危。毫无疑问,同国内普通的百姓相比,这些身居高位的将军们更懂得世事的变迁,莫斯科市内连续发生的数十万人规模的大【创建和谐家园】,令他们敏感的意识到,如今的苏联政权已经危如累卵了。而政府高层中那所谓“主流派”、“传统派”对“民主纲领派”的一再妥协退让,显然更加激化了这些将军们的危机感,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一种明哲保身、大笔捞钱以为今后打算的心思,开始笼罩上了他们的心头。

        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足以引起军队哗变的事故发生了。按照苏联军队的惯例,每月十七号应该是军队分发军薪的时候,可是这个月,远东军区司令部应该下发的军薪再次被拖欠,而这已经是军区拖欠各部队的第三个月军薪了。

        作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其本职,这一点说来丝毫不错,可是军人也有家属,大家也都要吃饭也都要养家糊口,人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很显然,这兵是要养的,“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这马也会造反的,更何况远东军区下属的还是几十万手握武器的大兵呢。

        作为军区的司令员,特列亚克大将自然明白拖欠三个月军薪所潜在的威胁,可是面对国防部迟迟不到的拨款,他这个军区首长也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学着当初东欧各地驻军的做法,给自己部队的各级指挥员下达了一个命令——“尽可能自主筹措军薪”。

        当然,从整个苏联范围内来看,拖欠部队薪水的问题,不仅仅出在远东军区这一个地方,同时呢,面对财政上的亏空,特列亚克下达这样一个命令也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毕竟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可是从其后的历史来看,正是苏军高层的这一做法,最终导致了其全军范围内,长达十年之久的全面【创建和谐家园】。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军队能够靠着吃什么过日子?毫无疑问,那就是走私、贩卖军火。

        作为远东军区边防军的一支,伊万诺夫少将的部队,同样面临着军薪亏欠的问题,他如今已经年过五旬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让他安安稳稳的熬到退休,能够享受部队发给的退休金就知足了。可是如今,他的这个愿望显然就要化作泡影了,现在且不说他的退休金问题,就单单是手底下这万把号人的吃饭问题他都要解决不了了。

        部队要稳定,那么就要给士兵发薪水,而要发薪水,就必须有钱,钱、钱、钱、钱,这钱从哪里来?也许是急中生智,又或者说是命中注定,急得头上就要冒火的伊万诺夫,猛然间想起了几天前才刚刚处理的那一起军官走私案,那个该死的巴尔挈夫,身为一名少校,却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通过边境走私,为自己积攒下了六十余万卢布的巨额财富。六十余万啊,分派到全师一万余名官兵的头上,没人还能分到四五十卢布呢,那可是一名普通士兵近半个月的薪水啊。

        原本按照规定,这一部分赃款应该上缴内务部,同时呢,巴尔挈夫与那个姓郭的中国商人,应该送交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可是而今,伊万诺夫有了新的想法。“事急从权。”他打算把这一笔赃款隐瞒下来,然后当作部队军薪的一部分,马上下发到士兵的手中,以缓解部队士兵的不满情绪。

        可是这话说回来了,六十余万的赃款虽然不少,可是分摊到每个士兵的手上,毕竟还不足以补齐一个月的薪水,剩下的那部分怎么办?很显然,那批被收缴在仓库中的走私香烟,成为了解决问题的最佳选择。但是,这一个月的军薪补齐了,那下个月呢?如今国内的局势是急转直下,谁能保证下个月上面就会按时把士兵的薪水发放下来?这个月一口气吃掉了这两个明目张胆的走私犯,那下个月他的部队吃什么?

        已经被军薪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的伊万诺夫,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召集了由师部政委、主要参谋们出席的会议,而这次旨在集思广益的会议的召开,最终促成了一个成师建制的军队的全面【创建和谐家园】,而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还将会在短期内蔓延到整个远东军区。同样是这一次会议,也为后二十年的俄罗斯,打造了一个来自异国的金融寡头,为这个原本就不甚太平的世界,打造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地下军火商……

      第十一章 时来运转

        什么叫“回首昨日,恍若一梦”,对于这句话,如今的郭守云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躺在苏联边防军第十六师师部驻地的医院特护病房里,享受着两名女护士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两天前还曾经蹲过这些苏联军人黑牢。

        在苏联的国土上,有一个词很重要,而且体现的也很突出,那就是特权。在政府片面追求高福利的政策引导下,国民的福利待遇同每个公民在政府、军队中的职位直接相挂钩,而这几天郭守云所住得病房以及他所享受的待遇,就是苏联军中一个少将师长所能享受的级别。

        面对这两种天差地别的处境,郭守云并不感到困惑,作为一个前世的骗子,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毫无来由的祸从天降,而绝不会有毫无来由的飞来横福,这些抗枪吃粮的老毛子大兵,之所以先给他吃一番苦头,而后又对他如此优待,那没得说,肯定是这些家伙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了。至于说这些老毛子会在什么地方用得着他,这也不难揣摩,这年头在苏联当兵可不容易,这薪水不但低的可怜,而且还时常被拖欠,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的十几年时间里,苏联军队的大规模【创建和谐家园】现象可不是没有来由的。他郭守云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从某方面来说很成功的商人,尽管他的成功建立在非法贸易的基础上,但是这并不重要,对于一支即将全面走向【创建和谐家园】的军队来说,能够拿到钱、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最多的钱,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郭守云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才过的异常舒心,他什么也不去考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俨然成了一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大少爷。而这自然也让负责监视他的妮娜上校颇为不满。

        对于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来说,舒心的日子过久了也会令人生厌,尤其是整日里呆在一个半【创建和谐家园】性质的病房里,很不巧,郭守云恰好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晴朗的天空是一碧千顷,万里无云。坐在自己病房客厅那松软舒适的沙发里,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病号服的郭守云,正在同自己的弟弟、妹妹,无聊的打着扑克牌。因为受了他这个大哥的拖累,守成与东婷两个人这段时间也失去了自由,只不过他们没有享受到住“黑牢”的幸福,而是一直被羁押在友谊酒店之内。自从郭守云转到这师部医院来之后,两兄妹也被送了过来,按那些苏联大兵的话说,就是让他们兄妹三人在这里一起“休养”一段时间。

        兄妹三人正在玩的是“开心花”,一种类似与“梭哈”的赌博类纸牌游戏,这种游戏是东婷最喜欢玩的了,从两年前开始,她就利用这种游戏,从两位哥哥身上赢了不少零花钱。不过今天她想要利用这种方法赢来零花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的两位哥哥现在是身无分文。

        不过既然赌博,那总要有些彩头的,为了自娱自乐,兄妹三人拆了两条香烟,用每一支烟卷代表十万美金,三人说好,底注一支烟卷,每次加注至少两支烟卷,就这么着,兄妹三人也兴致勃勃的玩了整整一个上午。

        不过郭守云今天的手气显然糟糕透顶,他在开局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就因为一把“同花顺”碰上东婷的“豹子七”,而输掉手中的全部筹码。而郭守成的手气显然也不咋地,不过他性情谨慎,所以每次押注都不多,可即便这样,一上午下来,他还是前后输给了妹妹“虚拟美金”四千多万。当然,同某位冒险疯子相比,四千多万的欠债明显不够级别,当妮娜上校出现在病房中的时候,郭守云已经欠下了将近四个亿的赌债了。

        看着病房里围坐在一起耍弄扑克的三兄妹,妮娜上校无奈地摇摇头,她站在门前,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郭守云同志,看样子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养好了?”

        撩撩眼皮,郭守云看了一眼门口这位“心黑手辣”的女上校,他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曾经挨过的那一脚——那脚叫一个狠啊,估摸着如果再偏上一两厘米,他的人生就要变的彻底不完整了。

        “请不要叫我同志,”趁机将刚刚拿到手中的一把臭牌扔掉,郭守云调侃道,“古人云:‘所与交友,必也同志。’如今我郭守云只不过是上校的一名囚犯而已,咱们既不是朋友,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志向,所以同志这个称呼,你还是省了吧。”

        “好,那我就称呼你郭先生吧,”对于郭守云的调侃,妮娜上校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她微微一笑说道,“郭先生,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养好了吧?”

        “感觉还不错,”郭守云嬉皮笑脸地说道,“这特别护理就是不同一般啊,环境舒适,治疗效果好,服务态度……”

        “既然郭先生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那就跟我走吧。”妮娜显然没心情听郭守云继续闲扯下去,她快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妮娜这一句话,让郭守成和郭东婷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军官要把大哥带到哪里去,当然,也就更不知道大哥今后的命运将会如何了。与两兄妹比起来,郭守云显然冷静的多,他知道这短时间以来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谜题就要揭开了,因此,他缓缓站起身,语气平静地问道:“去哪儿?”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妮娜似乎对眼前这个中国人有着很矛盾的心态,她既不看惯这家伙那种唯利是图的性情,可是又对他那种刚强的意志力颇感钦佩。

        “嗯,那我用不用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郭守云笑道。

        “你有十分钟时间做准备,我在楼下等你。”妮娜看着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而去。

        “哥……”等到妮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守成与东婷站起身来,他们看向郭守云的目光里,满是近乎绝望的担忧,他们担心自己的大哥此去凶多吉少。

        “干嘛这么看着我?”郭守云被盯的有些发虚,他摆摆手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次咱们就要时来运转了。来,你们两个别哭丧着脸了,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快,给大哥笑一个……”

        “哥,我们现在也不求什么时来运转了,”东婷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更是让她的神经变得无比脆弱了。“我现在就盼着咱们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赶快回哈尔滨去。你,你这次不过去哪,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几亿的赌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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