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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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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霍尔尼科娃被吓了一跳,她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扭头瞅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而后拍打着鼓胀的胸脯,娇嗔道。

        “呵呵,米沙小姐正在学你呢,嗯,不是,是模仿你的……对,潇洒,风度。”维诺格拉多夫坐在对面,笑呵呵地说道。

        “哈,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很精彩的节目。”霍多尔科夫斯基走过来,在紧挨着弗拉基米尔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先是朝瞟过来的维诺格拉多夫做了个不经意的耸肩动作,而后才说道。

        “模仿我?”郭守云从沙发后面绕过来,拍开霍尔尼科娃搭在沙发上的长腿,紧挨着她坐下,这才说道,“笑话,我的潇洒风度是别人模仿的来的吗?那是需要底蕴的一种气质,嗯,没错,就是这么说的。”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守云是这么自恋的一个人。”有了之前的一番接触,此刻的弗拉基米尔显然也放开了许多,他抓住这个机会,对郭守云打趣道。

        这一番话,自然引来了众人的一番窃笑。

        “与其说守云兄弟这是自恋,我更愿意相信他这是自信,”既然私采金矿的事暂时谈不拢,霍多尔科夫斯基也很快就把注意力从这边挪了开来,他上下打量了弗拉基米尔一眼,而后笑道,“做人,尤其是要做一个成功的人,那就得有自信,这一点很重要啊。嗯,对啦,弗拉基米尔,说起来你这列宁格勒第一副市长也快到了上任的时候了,怎么样,有没有自信啊?”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这话的姿态很高,老实说,作为一个商人,他这么跟即将身为副市长的人说话,对方的心理绝对不会感觉很舒服。

        “嗯,怎么说呢,毕竟这样的职务我还是第一次担任,自信虽然有,但是免不了也会有一些忐忑。”面对对方的高姿态,弗拉基米尔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相反,他倒是显得更加谦恭了。

        “有自信就好,忐忑嘛,呵呵,对任何事,人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个没有关系,慢慢来,情况会一点点好转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笑,他伸手抚摸着脑后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呢,现在国内各个地方的情势发展都很严峻,而列宁格勒作为北方重镇,它的一些动向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作为苏维埃代表,我对那边的状况一直一来都很关注。而现在,我最好奇的一点是,你在接任之后,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郭守云坐在旁边,一边抚摸着霍尔尼科娃穿着牛仔裤的大腿,一边留心着霍多尔科夫斯基两人的谈话,他知道,这位巨头对弗拉基米尔的第一步“考察”开始了。

        “具体的打算也有一些,不过呢,我还没有最终拿定主意,”弗拉基米尔坐直身子,像汇报工作般地说道,“毕竟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所以这些举措究竟合不合适,我还吃不准。”

        “噢,能说给我听听吗?”霍多尔科夫斯基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霍多尔科夫斯基在这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他曾经可是莫斯科的共青团书记,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维诺格拉多夫笑道。

        “狗屁的经验丰富!”郭守云险些没笑出声来,一个共青团工作者,竟然敢说什么在施政举措方面经验丰富,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共青团是什么组织啊?按照苏联的政治体制规定,共青团连个议政的资格都没有,说白了,那就是个预备性的人才提拔机构,一群毛都长全的年轻人纠缠其中,他们施什么政啊、经什么验啊?

        “如果能够得到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的指点,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弗拉基米尔正襟危坐,一脸谦恭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打算在接任之后,首先处理两件事,这第一件,就是一个长期的市政规划,以政府性的基建投入,拉动地区性经济的增长。这第二件呢,则是一个短期内就能见效的政绩,我打算下大力气,用一到两周的时间,将列宁格勒市民的过冬取暖问题解决掉。”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一听完这话,下意识的就朝郭守云看过去。

        这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一听弗拉基米尔的两项工作安排,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其中的第二项牵扯到了自己的利益,因此呢,他那脑袋里自然而然的闪过一丝怀疑,那就是郭守云是不是在背后给弗拉基米尔出谋划策了?

        而在霍多尔科夫斯基向郭守云望过去的时候,对面的维诺格拉多夫显然也有了这方面的考虑,他也在朝郭守云的方向上看。那么此时的“郭大贵人”在干什么?他很色,很【创建和谐家园】,他正一手抚摸着霍尔尼科娃的大腿,一手揪着人家的衣领,朝那微微翘起的领口里窥探呢。

        “嗯,有那么点意思,”没从郭守云的脸上找到丝毫破绽,霍多尔科夫斯基收回目光,他瞟了弗拉基米尔一眼,沉吟道,“基建投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短期内不可能收到实效,不过呢,这种方法很多人都用过,事实证明,它的确很有效。不过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投资的问题,列宁格勒今年上半年财政赤字达到七十九万卢布,而下半年前三个月份,再增赤字四十六万卢布,这里里外外的,就是一百多万亏空。弗拉基米尔想过没有,你到哪里去找钱搞基建投入啊?难不成,你想在守云兄弟那里贷上一笔巨款?呵呵,可就我所知,他的远东商业银行是从不对远东以外的地区做政策性投资的。”

        “嘿嘿,是啊,”郭守云这时候蔫蔫地说了一句,“所以我之前就对弗拉基米尔说过了,政府性的贷款我是不给的,但是私人性的嘛,呵呵,朋友如果找我借上百八十万的拿去救济救济困难,我还是不会吝啬的。但是很可惜,弗拉基米尔在这件事上还有所顾虑啊。”

        说实话,如果郭守云不说这番话,霍多尔科夫斯基绝对会揪住这个资金的问题不放,因为弗拉基米尔这一项施政举措本身就需要资金,而他在地方政府缺乏资金的情况下,还出台这么一项政策,那就说明他有资金来源。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问题出来了,资金哪来的?但是现在郭守云把这话说出来了,那么霍多尔科夫斯基就有了一个错觉:弗拉基米尔在制定这个政策时候,的确考虑到了向远东贷款,但是郭守云应该是没答应,他不做政府性的贷款,只做私下里的政治贿赂。那么郭守云为什么要对弗拉基米尔行贿啊?毫无疑问,他还没有把握可以完全操控住这个即将接任的副市长。

        这样一个错觉,令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一部分疑心,弗拉基米尔既然不是他郭守云的人,那就好说了,政府贷款嘛,几百万的事,很简单,只要能把人收买了就成。

        “嗯,作风谨慎是好的,但是过于谨慎了往往也会起到坏的效果,”霍多尔科夫斯基揉了揉下巴磕,笑道,“就拿弗拉基米尔你现在所要面临的状况来说吧,市政投资需要资金,那个解决冬季取暖的问题,也需要资金,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施政重要呢,还是个人的情操重要呢?”

        “哎,道理就在这里,”郭守云笑眯眯地说道,“你们都听到没有,这可是咱们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书记同志所说的。官商,官商,这官与商,历来都是不能分家的,这为官如果只想着自己如何清廉,嘿嘿,那估计离退位的时间也不远了。”

      第二六五章 西罗维基

        似笑非笑地看了郭守云一眼,霍多尔科夫斯基接过话头,他向前伏下身子,伸手在弗拉基米尔的膝盖上拍了拍,同时说道:“是啊,要办大事的人,怎么能在一些小问题上斤斤计较呢?依我看啊,那个政府性贷款的事情,也不用再劳烦了守云兄弟了,有多少缺口的资金,你们可以找我。呵呵,这可不是我要与守成兄弟抢生意啊,而是出于便利的考虑嘛,毕竟我的梅娜捷普在列宁格勒就驻有分行。嗯,我可考虑给你们最简单的手续,最低廉的利息,最长的还贷期限,呵呵,弗拉基米尔,你看怎么样?”

        “这……”弗拉基米尔露出一副欣喜与犹豫交加的表情,他扭头看看坐在一侧的郭守云,筹措半晌才一咬牙,说道,“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如果能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呵呵,守云兄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霍多尔科夫斯基没有去理会弗拉基米尔的态度,他关注的是郭守云的反应,毕竟前者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他放放手能让对方起来,那翻翻手同样也能把对方打压下去。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郭守云耸耸肩,看似心不在焉地说道。

        老实说,郭守云绝对是演戏的高手,他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在不同的人眼里那就能看出不同的含义来,而对于霍多尔科夫斯基来说,他从郭守云的表情上所看到的,便是一种淡淡的不满,这一发现,足以令他放下更多的疑虑了。

        “嗯,既然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他拍拍手说道,“列宁格勒市政府贷款的事,我回头会安排下去的,弗拉基米尔兄弟只要一接任,马上就可以到我的梅娜捷普分行去办理手续。至于这个具体的贷款数额嘛,也是小事情,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弗拉基米尔的表现,似乎只能用一个恭顺来形容。而他的这种态度,真是令郭守云大开眼界,今天这一幕如果放在前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个,在市民过冬取暖的问题上,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沉吟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

        “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弗拉基米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之前考虑过了,目前列宁格勒在市民冬季取暖问题上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担负着相关方面关键性职责的州天然气供给部门工作消极,腐朽惰性的旧有【创建和谐家园】情绪浓重。我事先做过一定的了解了,他们今年的天然气供给计划之所以迟迟无法出台,并非是犹豫缺乏资金,也不是天然气供给渠道不畅,而是他们认为过去那种带有福利性的供给方式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了,所以,他们打算执行一项提价计划,向接受供暖服务的市民,征收一冬一千二百卢布的高额取暖费。为这件事,他们已经先后几次向市政府部门提交了申请,但是没有得到批复,所以说,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他们的要求也很正当嘛,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免费的天然气可供使用了,各地的供给部门要想拿到货源,也是需要付出资金的。”

        “那是当然,这一点我也可以理解,”弗拉基米尔说道,“不过总的来看,他们的本性却是相当贪婪的。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州内各主要城市的供暖系统都是过去布尔什维克党当权时期建立起来的,如果给它们做一下估价的话,那最基本的预算恐怕都要超过七千万卢布。而如今的州天然气供给部门想要取缔过去那种半福利性质的供暖政策,同时呢,却还打算无偿接收如此庞大的一套城市供暖体系,这怎么能说得过去?而且,要征收取暖费没有问题,但是这也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的提议是,他们可以无偿接收现有的供暖系统,但是在对取暖费的征收上,必须走一个缓步提升的过程。从目前列宁格勒市民的基本收入状况来看,他们最多可以担负起一冬四百七十卢布左右的取暖费用,倘若再高的话,那他们就必然担负不起了。”

        “不到五百卢布?呵呵,那和一千二百卢布的确相去甚远啊,”霍多尔科夫斯基饶有兴趣地说道,“我估计,以列宁格勒州天然气供给部门的财力,他们恐怕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亏损。”

        “承担不起那就交给别人去做,”弗拉基米尔随口来了一句,“现在不是都在提倡私有制改革吗?私有制讲究的就是一个资源的有效配置,讲究的就是一个能者上无能者下。市民过冬取暖是一个大问题,而掌握着这方面大权的天然气供给部门如果连一年的风险都承担不下来,那谁还能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

        “嗯,这种说法也很有道理,”霍多尔科夫斯基笑眯眯地说道,“不瞒你说,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也在筹划着收购列宁格勒州天然气供给体系的问题,噢,当然啦,这还是只是一个设想,具体的实施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

        “是吗?那……”弗拉基米尔显然是打算在这方面做出什么承诺,但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

        “很好,很好,两个构想都不错,”打断弗拉基米尔的话头,霍多尔科夫斯基朗声笑道,“我全力支持你,弗拉基米尔兄弟,要做好政府方面的工作呢,你就不能胆小,不能怯懦,不能畏首畏尾,你应该放开胆子,迈大步子,有了好的想法,好的见解,那就要马上采取行动,并且争取在第一时间把工作做到实处。”

        说到这里,霍多尔科夫斯基沉了沉,而后继续说道:“现在在这两件事上,你不用考虑资金的问题,既然是守云的朋友,那我绝对会给你全力的支持,这多了不敢说,但是几千万的贷款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嗯,你现在最需要考虑的,就是一个人手的安排问题,对于列宁格勒政治圈子来说,你还是一个新人,所以自己的施政班底一定要统合好,这方面的东西你考虑过了吗?”

        “已经考虑过了,”弗拉基米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西装内里的暗兜,从中掏出一份摺叠的整整齐齐的文件,随手递给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可以帮我参谋一下,这是我打算在接任之后,安排在部分岗位上的人选。”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推辞,他伸手将文件接过来,展开后随意地看了一眼。

        “伊戈尔·谢钦、德米特里·科扎克、尼特莱·巴特鲁舍夫……”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边看,嘴里一边小声的嘟囔着。毫无疑问,这么人的名字对于他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而文件中附带的个人简历,估计也非常简单。但是对于坐在旁边的郭守云来说,他的心里委实难以平静。

        现在,随着弗拉基米尔的崭露头角,未来的一些风云人物已经先后进入郭守云的视线了,伊戈尔·谢钦、尼特莱·巴特鲁舍夫,再加上一个谢尔盖·伊万诺夫,“西罗维基”权力金字塔顶层的四大核心人物已经出现了三个,这也就意味着弗拉基米尔在迈向神坛第一步上,就已经开始铸造权力制衡的力量了。

        就像俄罗斯问题研究专家所说的那样,弗拉基米尔在总统之路上之所以能够走的那么顺当,面对大量反对派的围追堵截仍旧能够游刃有余,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有四大权力支柱:圣彼得堡帮、西罗维基、统一俄罗斯党以及温和改革派。

        温和改革派以及统一俄罗斯党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两大权力支柱中,凝聚了大量的苏联地方实力派人物,以及一大批的商界精英,他们带给弗拉基米尔的支持,来自于全俄地方以及经济界。而圣彼得堡帮与西罗维基,则是处在权力层面上的两大制衡力量。圣彼得堡帮内的成员,不是弗拉基米尔的老乡便是他的同学、校友,他们围聚在弗拉基米尔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以地域为统合体的政治团体。

        那么西罗维基又是什么呢?很简单,西罗维基这个词,在俄语中的意思就是“强力集团”,而之所以称这个集团是强力集团,其根本原因在于,从戈尔巴乔夫执政末期的一九八八年,到普京执政的二零零三年,这一团伙在俄罗斯的权力体系中,势力增大了十二倍,其成员在俄权力高层中的比例从最初的不到百分之五,扩大到了近百分之六十。弗拉基米尔治下的俄联邦安全委员会二十四名领导成员,有二十一位隶属西罗维基;七位总统特使,四位出自西罗维基;十二名内阁部长,四位是西罗维基成员……

        同圣彼得堡帮比起来,西罗维基的影响力更大,隐藏的更深,组织成员更团结,作风更果敢,手段更辛辣,而之所以有这个特点,并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该组织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他们都是前苏联时期的安全委员会成员,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克格勃成员。这个组织内没有所谓的民主选举,它的等级分明,权力分配方式异常严格,从组织结构到任命方式,完全套用的前克格勃的组构框架,用西方人的话说:“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权力金字塔。”

        当然,此时的郭守云还有一个误解,他片面的认为,西罗维基从最初的足够到其后的发展,都是由弗拉基米尔一手操纵的,但是他的这个想法是错的,因为西罗维基并非出自弗拉基米尔之手,它的真正创始人,就是他历来又恨又爱的老岳父——维克托。

      第二六六章 行贿

        深谋远虑的人,永远都是令人敬畏的,而作为郭守云的岳父,维克托显然就是这么一种人。

        在当年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后,这位受到排挤的改革精英,没有消沉,更没有随波逐流,他从一个掌握政治权力的人物,摇身一变投入了当时的安全委员会,也就是克格勃。可以说,从那时起,他的整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而真正意义上的西罗维基,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建立初级组织结构的。

        以自己那深邃的眼光,维克托在当年就认识到,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将会从根本上引发苏联权力层的重新组构,而这一场组构显然是声势浩大的,是任何一方政治力量都无法控制的。而要想在那种情况下有所作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显然就是足够自己的政治力量,同时呢,出于政治观的不同,一直以来都崇尚集权的维克托,又与久加诺夫他们不同,他不喜欢什么所谓的民主政治,他喜欢一个听话的、能够有效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政治团体。所以,在经过一番考量之后,他的目光首先瞄准的就是克格勃。

        作为一个历史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初的强力集权部门,克格勃在苏联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它是一个政权机构,但是又不能看成一个机构,因为它的很多职权甚至凌驾于党政军三方至上,除了布尔什维克党的中央政治局之外,它不对任何一个机构负责,但是它却可以对把触手伸到任何一个机构的核心中去。尤其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冷战之后,克格勃的触角更是广泛的深入到了苏联国家生活的各个层面之中。五十万系统核心工作人员、三十万边防军、二十万国内情报及技术保障人员、二十五万国外谍报人员、一百五十万线人,每年超过一百亿美元的基本开销,如此一个庞大的组织,它还能算是一个简单的部门机构吗?而它罗织起来的覆盖面又会大到什么程度?对于这个机构,英国情报部门给出的定义,是“世界上空前最大的谍报机构”,而美国中情局的定义,则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核心力量,至于说苏联人的说法,那就更有意思了——千万不要在妻子的面前抱怨什么,因为她可能潜伏在你身边的‘蓝皮’”。

        维克托看重克格勃的最初出发点,有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组织机构的庞大以及其势力基础的根深蒂固,他预感到,如果将来国家局势失控,那么克格勃无疑将会成为一个最为失意的存在。所谓的民主派,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机构安安生生的存在下去,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集权的表现形式。

        但是话说回来,像这样一个存在,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打掉的吗?这显然不可能,克格勃本身的特点就决定了它在经历漫长的建立过程之后,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铲除掉的。首先说,克格勃内部的很多人都是各个行业、各个部门内的精英分子,他们穿上克格勃的制服,就是一名特工,而脱下制服,那就是潜伏各自行业内的高端人才。其次,在接受了长期的克格勃内部【创建和谐家园】与培训之后,克格勃成员的座右铭上就有了一个无法抹去的碑刻——“服从”,坦率的说,他们的纪律性和服从性,甚至远远超过军队士兵。这些人很少会有自己的思维,他们的生活就是“接到命令”、“解读命令”、“不择手段的执行命令”。

        维克托要利用这一笔庞大的资源,而且他也真正的做到了,他的权力基础来源于克格勃,亲信出身于克格勃,而他所要打造的未来政权,也应该处于克格勃的实际控制之下。

        郭守云现在虽然对苏联的历史变迁吃的比较透彻了,但是像这一类核心位置上的东西,他还是了解不到的,因为他还没有被维克托正式纳入这个核心机构当中。至于说霍多尔科夫斯基,他当然更不可能了解这些了,在他的眼里,维克托也好,索布恰克也罢,他们都是稍嫌过气的老东西了,俄罗斯的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是属于他们这一类富豪的。

        仅仅将弗拉基米尔递来的文件扫了一遍,霍多尔科夫斯基就已经失去了兴趣,因为那上面所罗列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这些人所将要获得的职位,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至于说一些比较要害的机构,弗拉基米尔没安排,而且他也没有权力去安排,那是作为市长索布恰克的职责权限。

        “嗯,不错,不错,”装模作样的将文件扫了一遍,霍多尔科夫斯基随手又将它递还回去,同时笑道,“看来弗拉基米尔的工作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此时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没有意识到,他所轻易放过的那份名单,不仅仅是弗拉基米尔的人名名单,同时,也是五大巨头的掘墓者名单,在这份名单的那些人物,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青面獠牙的从幕后跳出来,恶狠狠地将几位巨头掀翻在地。

        “噢,还有一件事,”霍多尔科夫斯基说到这里,又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扫了弗拉基米尔一眼,说道,“我之前听守云兄弟说起过,你现在的生活好像过的有些局促是吧?听说你这个即将上任的副市长,到现在还住着市政部门那几十平方的公寓?”

        “来啦。”郭守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抚摸着霍尔尼科娃的大腿,心中冷笑道。

        “啊,是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房子是八六年配给下来的,七十六平方,两晋。”弗拉基米尔在沙发上挪了挪【创建和谐家园】,下意识地看了郭守云一眼,而后说道。

        “哎,这怎么能行啊?”霍多尔科夫斯基随口说着,同时一抬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一声响指,一名站在门口位置的年轻人快步走过来。

        “去,把我在列宁格勒的那份地产清单拿过来。”霍多尔科夫斯基微一仰身,对站在身后的年轻人说道。

        “是,先生。”年轻人躬身应了一句,而后快步朝侧面的走廊奔去。

        “说到底,还是列宁格勒政府方面对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关怀不够啊,”等到年轻人离开之后,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你家里人口也不少了,总挤在那个小地方怎么合适?再者说啦,从你那里到市政府的办公地点路程太远,工作不方便。”

        郭守云也不说话,他就在边上听着。毫无疑问,霍多尔科夫斯基这番话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之前对弗拉基米尔的情况肯定做了了解,而且了解的很详细。

        “这样吧,我在列宁格勒投资了不少房产,嗯,我记得……”霍多尔科夫斯基说到这里,那个年轻人又从走廊一侧转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拿了一份账簿。

        “先生,你要的清单。”走到霍多尔科夫斯基身边,年轻人将手上的账簿递过去,恭声说道。

        “嗯,你下去吧。”霍多尔科夫斯基将账簿放在桌上,随手掀开看了看,而后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说道,“这个……看着,在基洛夫体育场那里,这个位置不错,我在那里有一套别墅,紧依着小涅瓦河口,那里清净而且风景也不错。至于交通嘛,那里有两条我自己投资建的公路,可以直通滨海大街,另外呢,我还在那里建了一个私人的小码头,配了一艘游艇……”

        说完这些,霍多尔科夫斯基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弗拉基米尔,说道:“怎么样?如果弗拉基米尔兄弟不嫌弃的话,我就把这处别墅转到你的名下,手续很简单,如果快的话,估计这次你回去之后,就能搬进去了。”

        “好大的手笔,”郭守云心头冷笑,“不过老霍头,你这次收买的对象出现偏差了,这几个年轻人要的不是你的别墅和游艇,也不是要的你手上的钱,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你的权力。”

        “这……这不太合适吧?”尽管提前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弗拉基米尔还是被对方这一次“大手笔”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下,忐忑不安地说道。

        老实说,弗拉基米尔的这一番忐忑表现,可谓是恰到好处,如果他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这份厚礼,那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疑心就要来了,他会很敏感地察觉到那一丝阴谋的气息。但是现在,弗拉基米尔的犹豫,令他又一次调低了防范系数。

        “呵呵,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霍多尔科夫斯基朗声大笑,他将手中的账簿推到一边,一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伸手将拉住弗拉基米尔的胳膊,将他从沙发上拖起来,说道,“你要知道,我们这不是行贿,只是朋友间的一点馈赠,是一种友好的表示。难道这种拓展友情的做法也是错误的?那未免太苛刻了吧。再者说啦,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将来的工作提供方便嘛,难道列宁格勒的市民们就愿意看到他们的副市长每天转三个街区到市政府办公吗?”

        行贿者的总能为自己的行贿找到借口,列宁格勒的市民或许真的不愿意看到市长转三个街区到市政府办公,但是估计他们更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是:副市长住着豪华的别墅,每天乘坐一艘价值上百万的豪华游艇,沿着小涅瓦河一路招摇的去市政府办公。

      第二六七章 打点行装

        包括郭守云在内的几位巨头已经起家了,他们牢牢的保持住了国家经济命脉,因此,俄罗斯政局受大财团控制的局面已经无法遏制,这就像是汹涌的涨潮一般,谁阻在前面谁就要被活活淹死。而与此同时呢,弗拉基米尔这一群年轻政治家也开始浮上水面,他们也有一条自己要走的路,谁挡在他们的前面,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将对方碾个粉碎。

        一场别墅内的晚宴,让弗拉基米尔平生第一次面对面的接触到了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位财豪,而两人之间长达十余年的恩怨纠葛,也将从这一天起正式开始,而在这两个人的交往中,郭守云很微妙的成为了一个即处身局中,又脱身其外的旁观者——有时候旁观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至少要学会演戏,演那种很精彩、很到位的戏。

        表演是一门艺术,但是对于充当演员角色郭守云来说,他却感觉很痛苦,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同时呢,他的心里也始终有着一丝悸动,一种撕开大幕,除掉弗拉基米尔的悸动。这份悸动,甚至在他亲自送弗拉基米尔一行人登上前往列宁格勒班机的时候,还在冥冥中蠢蠢欲动。

        可……怎么说呢,如今的郭守云虽然仍旧执迷于金钱和权力的诱惑之中,但是他在看待问题的思路上,已经较为清晰了,他知道,单单除掉一个弗拉基米尔,甚至是把她身边那些人全部除掉,都不一定会有什么效果。那句话怎么说的“除掉一个弗拉基米尔,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弗拉基米尔站出来”,未来的俄罗斯,并不是完全由弗拉基米尔打造出来的,而是俄罗斯的需要打造出了一个弗拉基米尔。与其除掉一个自己所熟知的弗拉基米尔,并将俄罗斯的未来交付给另一个自己所不了解的“弗拉基米尔”,郭守云宁可在这个时候继续扮演他那个演员的角色。

        当然,演员不可能整天都在演戏,他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对郭守云这个演员来说,他的生活还很忙碌,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说,为他的美国之行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亲爱的,你看看,我穿这件大衣怎么样?”在温暖华贵的卧室里,仅穿了一条粉色小丁字裤的霍尔尼科娃,手里摆弄着一条白色的呢料大衣,在宽大的玻璃镜子前面旋了个身,娇声说道。

        “嗯,不错,和你很配。”郭守云半躺在床上,目光聚焦在对面的电视屏幕上,心不在焉地说道。

        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里面的主角,则是正在准备参选莫斯科市长一职的卢日科夫,这位风趣幽默的“寡头支持者”,此刻正对着上千万莫斯科市民煞有介事的高谈阔论,而他所讲的内容,竟然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养殖蜜蜂——莫斯科上千万人口都要养不活了,他还有心情谈什么养殖蜜蜂,真不知道那些选他当市长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郭守云的身边,穿着一身紧身线衣线裤的谢尼维金娜,正小心翼翼的替男人【创建和谐家园】着太阳穴,他说了,今天有些头疼。当然,这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因为再过一个小时,这位晕机晕的厉害的大富豪,就要登上前往美国的飞机了——这一趟旅程比去远东可要漫长多了,坐火车……过于不现实。

        “是吗?”霍尔尼科娃将那件大衣搭在胸前,对着镜子照了照,而后说道,“可我怎么感觉不太好?而且美国那边也不知道气温怎么样,穿这个是不是有些单薄了?”

        “是啊,是啊,那就换一件。”郭守云头也不回地说道。

        听了男人的话,霍尔尼科娃顺手将大衣扔到地上,转身就去床边的那一堆衣服里翻找。

        “嗯……你看这件怎么样?”霍尔尼科娃看上了那件带毛领的白色裘皮外套,她伸手抓住外套领内的衣架,一边向外面抽,一边说道。

        可是这一堆衣服被她翻得太零乱了,一件件的摞在一起,她这一抽没把衣服抽出来,却把衣架给扯脱了。

        就在霍尔尼科娃提着一个空衣架,准备再次弯腰去抓衣服的时候,郭守云那边又开口敷衍了:“嗯,很好,很好,就穿这件吧。”

        “噗嗤!”一直跪坐在床上谢尼维金娜看着手里提着空衣架,娇躯半裸的霍尔尼科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啦?”谢尼维金娜的笑声,将郭守云的注意力从电视上拉了回来,他扭头看了看,却赫然发现霍尔尼科娃正挺着那对半球形的【创建和谐家园】,双手掐腰,在镜子前面撅嘴生气呢。

        “既然你说穿这件好,那我就这么穿着出去了!”看到男人将目光转过来,霍尔尼科娃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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