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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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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古辛斯基又不能不去考虑,那就是郭守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么个要求,那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这事给他办成了,什么都好说,这事要是办不成,那什么合作,精诚团结啊之类的,就得另行考虑了。所以呢,从更加长远的利益来考虑,这件事古辛斯基还真是不好拒绝。

        而对于别列佐夫斯基来说呢,他和古辛斯基也有着同样的考虑,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一些别的,那就是这件事办好了,对他们也大有裨益。郭守云要收购王安,这件事本身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郭氏要出兵海外了,他郭守云要到国外去搞风搞雨了,那他的投在国内的注意力,显然就会被分散,而他“立足远东,不奢求远东以外国内利益”的承诺,也就有了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这对剩余的五家巨头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是真正值得开香槟庆祝的,毕竟这国家虽大、利益虽多,也还是参与瓜分的人越少越好嘛。

        “怎么?有困难?”看到古辛斯基一脸的为难,而别列佐夫斯基那里一脸的沉思,郭守云笑了笑,轻声问道。

        “有困难没关系,这件事我也就只是说说罢了,两位老大哥如果真有困难的话,完全可以当成一番笑谈嘛。”郭守云说着,又把刚刚收起来的白色巾布拿起来,轻轻巧巧的铺在腿上,随后,又伸手去拿刀叉——他要继续享用午餐了。

        一看郭守云这架势,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就明白了,要是他们不帮郭氏把收购王安的事搞定,那这所谓的合作就没得谈了。

        “守云老弟,这个,收购王安,你认为可行吗?”不等郭守云拿起刀叉,古辛斯基便开口说道,“我听说王安现任的决策者,嗯,那个王烈,他可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而且王安公司实行的是很传统的家族制管理方式,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打算将公司转手,那即便是没有来自美国政府方面的阻力,你恐怕也不容易得手吧?”

        郭守云呵呵一笑,他把伸向刀叉的两只手缩回来,看似有几分心不在焉地说道:“对于这一点嘛,两位老大哥就不用操心了。不瞒你们二位,这次我把莫斯科的事情办完之后,很有可能会马上去一趟美国。在我看来,目前王安公司的经营状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没有巨额资金的注入,他们一方面没有能力进行新的科技研发,另一方面,也无法应对日益严重的市场萎缩。在这种情况下,王烈他即便是再刚愎自用,再没有眼光头脑,恐怕也不会认不清形势。更何况王安公司虽然是搞得家族制管理,可也不是一言堂,他们的董事局还是握有大权的。现在,他们资金匮乏,企业面临破产倒闭的危机,而我呢,我都手上有的是资金,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董事局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是追随无所作为的旧主,并最终赔掉自己全部的股金,还是另择明主,保住他们的利益?”

        是啊,郭守云说的没错,面对利益和情谊,这人的选择是很容易做出来的,商人嘛,毕竟都是以利益为行事准绳的,他们考虑问题,首先考虑的是“值多少钱”,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是否复合情谊”。郭守云携巨额资金进入王安,仅从商业性角度来考虑,王安公司的董事局都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

        “嗯,”听了郭守云这番话,古辛斯基沉吟片刻,而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守云兄弟执意要收购王安,那说不得,老大哥我也得尽力帮帮忙忙了。不过和美国人打交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兄弟你也应该知道,拿破烂都当宝是美国人的通病,所以能不能说服他们,现在还很难说,但是老大哥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我会尽力去操作。现在有利的一点是,美国人对老大哥我也有所求,因此在这件事上,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能成,但是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还是能拿到手的,只要守云兄弟给我足够的时间便可以了。”

        “嘿嘿,鹅大掌柜办事,兄弟我自然放心。”郭守云知道这事基本上能成了,古辛斯基在美国那边有多大能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这个犹太老鬼在犹太人的圈子里很有知名度,他的背后有美国犹太裔人团体的支持,还有以色列政府的暗中扶持,如果说他尽力去办这件事还办不成的话,那郭守云第一个就不信。

        “我看这样吧,”郭守云佯作思考,沉默了片刻,而后笑眯眯地说道,“这两天有些仓促,过上一段时间,等到鹅大掌柜那边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兄弟我就在这大摆筵席,咱们把斯摩棱斯基、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都叫上,一方面呢,庆祝兄弟我移军海外,一方面也商谈一下今后精诚合作的问题。两位老大哥,你们意下如何?”

        “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创建和谐家园】!”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第二三六章 有钱就是好

        永远不做吃亏的事,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就是郭守云的为人之本,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似乎还不算太晚。

        利用这样一个见面的机会,郭守云将自己的意图透露给了两位能量巨大的巨头,他不担心这件事办不成,只担心古辛斯基不会用心去办,而要想让他尽心尽力的去办事,那就必须给他加上点压力。老家伙狡猾着呢,没有利益攸关的东西存在,他怎么舍得下一把子力气?

        和两位巨头达成了一个口头上的协定,郭守云心里算是有了一个底,在送走了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之后,他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细节方面的问题。就像此前古辛斯基所说的,王安公司是家族式产业,要收购它,就必须闯过王氏家族那一关。由于本身对王安公司的情况不太了解,郭守云觉得,在这方面应该和里尔克多做交流,并尽可能早一点动手,在美国那边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没有了两巨头的客厅,显得有些冷清了,郭守云独自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儿,随后又把已经嫌凉的午餐吃了,这才伸手招来一直站在客厅角落里的一名保镖,问道:“老爷子呢?怎么我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

        “老爷子”就是郭氏兄弟俩对里尔克的敬称,集团的众多保镖都知道,因此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回答道:“老爷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拜会一下身在莫斯科的几位老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留了一个地址,说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到那去找他。怎么,先生需要我们……”

        “不,不,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郭守云知道,里尔克有自己的犹太人圈子,他从远东来到莫斯科,去拜会一下那些朋友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嗯,守成呢?他去哪了?”郭守云随口又问了一句。

        “守成先生也是一早出去的,他留了口信,说是去莫斯科大学了,他昨天和那位李圣研小姐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吃午饭的。”保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嘿,这小子,”郭守云笑了,他揉了揉鼻子,笑眯眯地说道,“感情这关系蛮快的嘛,这才几天啊,就有了小约会了。”

        “呵呵,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保镖凑趣地说道。

        “看你个头,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郭守云笑骂道。

        骂完了这一句,郭守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瞅了身边的大汉一眼,问道:“噢,我想起来了,你们几个好像都是莫斯科人吧?怎么,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没有什么需要探望的人啊?”

        “谢谢先生记挂,您说的没错,”大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可列夫他们几个都是莫斯科人,在这里亲人是谈不上了,却也有几个朋友,我们合计着,等到这两天先生把事忙完了,我们再请个假过去看看。”

        “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郭守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手在保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一边朝回廊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来,跟我上楼。”

        大汉点点头,跟在郭守云的身后走向了回廊。

        从一楼的客厅一路攀到楼上,郭守云径直走进了自己的睡房,因为知道房间里有女人的缘故,保镖没有跟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

        郭守云没有进入卧室,他进门后,径直走向睡房客厅内的衣架,从挂在上面的外套里,取出一本票夹,而后走到沙发前坐下,朝兀自站在门口的大汉招招手,说道:“过来,杵那干什么?”

        大汉略一犹豫,迈步走进了房间,他目不斜视地走到郭守云面前,然后像个电线杆似的一立,一动也不动了。

        “依我看啊,也不用过了这两天了,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你们把工作交代一下,该探亲的探亲,该访友的访友,全都给我滚蛋吧。”郭守云低着头,用桌上的蘸水笔在票夹的票据上勾画一番,而后“嘶”的一声扯下一张单据,递给站在面前的大汉,说道,“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明天中午之前,全都给我滚回来,谁回来晚了我拔谁的皮,记住没有?”

        “记住了,谢谢先生。”大汉看着面前的票据,并不直接伸手去拿,而是一脸感激地说道。

        “拿着,”将手中的票据塞到大汉手里,郭守云说道,“到央行那边把款子兑了,给大伙分一分,来一趟莫斯科不容易,有探亲访友的就买些礼物过去,在这边没有亲友的,也可以出去转转。首都嘛,花花世界,来一次不好好转转岂不是太亏了。”

        “是,我明白了先生。”大汉也不推辞,他将票据折了折,塞进夹克上面的口袋里。保镖就是跟着雇主吃饭的,雇主性子好,那保镖就卖命,雇主性子不好,拿人不当人,那情况就很难说了。对于眼下这个大汉来说,他接受了郭守云的好意,口头上称谢那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一个人心,作为保镖,守着郭守云这么一个人物,他相信自己将来有表现、回报的机会。

        “明白了就去吧,”郭守云将票夹随手扔在桌上,而后站起身来,朝通往内间卧室的门上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嘿嘿,把房门给我带上,我要去好好的……嗯,休息休息。”

        看郭守云那【创建和谐家园】的表情,谁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汉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而后就那么一转身,目不斜视的走向门外。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郭守云,已经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候了,集团的事、政治圈子里的事、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一条条一件件的堆在他面前,令他想要喘口气都困难的很。

        而这次来莫斯科参加所谓的“全俄经济改革论坛”,说白了就是一次度假的好机会,“论坛,论坛”,有什么好论的,有什么好谈的,大家无非就是坐到一块切割一下地盘,瓜分一下利益罢了。而出于郭守云的远东政策考虑,这样的瓜分和他基本上没什么关系——谁分远东他都不会同意,而远东之外,他又不会去插手,因此呢,他现在清闲的很,大可以趁此时机好好玩玩乐乐。

        “穿林海,跨雪原……”哑着嗓子,郭守云哼唧着小调,晃晃悠悠的从客厅里一路走进卧室。

        “先生。”卧室里,裹着一条洁白浴毯的谢尼维金娜,正坐在那张原主人不知道是谁的梳妆台前,梳理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色长发。看见郭守云走进来,她放下手中梳子,站起身来说道。

        “嗯,吃过午餐了?”郭守云瞅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先是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床上,然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卷叼进嘴里。

        “叮。”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抓火机的时候,一阵儿如岚似麝的幽香,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来,紧接着,一声轻响之后,一抹大小适中的火苗出现在他的眼前。

        抬头看了看手持火机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尼维金娜,郭守云笑了,他向前探了探头,将嘴上的烟卷凑在火苗上点燃了,而后美美地吸了一口,一边嘴里喷着烟雾,一边说道:“不错,有进步,知道吗?只有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才会得到更多的宠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先生,我知道了。”谢尼维金娜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媚笑。她踢掉脚上的印花小拖鞋,翻身爬到床上,而后跪立在郭守云的身后,一边为他【创建和谐家园】着肩膀,一边说道。

        “说吧,你那小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郭守云叼着烟卷,伸手解开睡衣的束带,随口说道。

        “没,没有。”谢尼维金娜的小手一哆嗦,语气慌乱地说道。

        “没有?”郭守云将睡衣从肩头掀下去,【创建和谐家园】着身子,嗤笑一声说道,“哈,你跟我说没有?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跟人动心机、耍手段的,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女人,也在我面前耍小心眼了?那好,没有是吧,没有就别说了。”

        “啊,不,不是,是有一点小事。”要论到耍心机,十个谢尼维金娜恐怕也不是郭守云的对手,被眼前这个吃心思饭的男人一诈,她这个思想单纯的小女人,立马就一败涂地了。

        “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郭守云一反手,将跪立在身后的谢尼维金娜扯进怀里,一边将手顺着她身上的浴毯摸索到饱满的胸脯上,一边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我,啊,我是想问问先生,您,您什么时候能把资金拨到,拨到我们……”蜷缩在郭守云的怀里,谢尼维金娜任由那支粗暴的大手在自己胸前肆虐,同时喘吁吁地问道。

        “该拨的时候,我自然会拨,这种事情也是你该过问的吗?”不等谢尼维金娜把话说完,郭守云便语气不快地说道。

        “是,我知道不该过问。”谢尼维金娜一脸的委屈,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难道纯粹就是一个性玩具?

        “知道不该过问就好,”郭守云淡然道,“不过呢,如果你能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尽早把这件事办了,我甚至可以考虑在远东投资兴建一两个综合性的训练场馆……”

        郭守云的话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怀中的女人已经滑到了地上,她那娇小的脑袋,已经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第二三七章 迈向深渊的一步

        郭守云把这次的莫斯科之旅称之为“收获之旅”,而对收获的定义,则有很多种,收获利益、收获外援、收获名誉……收获女人。而对于这样的收获,郭守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他看来,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没有理由,更不用讲什么道理,应得就是应得……

        将谢尼维金娜这么个国家花样游泳队的金牌花旦收做自己的金窟禁脔之后,郭守云着实逍遥了两天,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风情,细细体味,总能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郭守云逍遥的这两天里,白宫私有制改革筹备委员会所召集的“全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在白宫草草召开,又草草闭幕。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样,这样的经济论坛,根本没有召开的必要,这完全就是一场利益瓜分的会议,是六巨头主持下,削夺俄罗斯国有资产的协商性会议。当然,参加会议的也有一些来自全俄各地的中下层级富豪,不过他们的利益要嘛同几位巨头挂钩,要嘛就被完全排斥在局外。正如来自乌拉尔区的阿瓦尔族木材巨商乔瓦克斯金所说的:“我们有说话的权力,但是却没有表决的权力,一个中国人外加五个犹太人和俄罗斯人,他们把持了一切,我们不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是来【创建和谐家园】的……我要向民族院提出抗诉……”

        乔瓦克斯金说的没错,就在这场协商会议上,他的六家木材厂将被夺走百分之四十的年出口份额,私有化改革筹备委员会给出的理由是:必须给更多人创造盈利的机会。作为在乌拉尔区叶卡捷琳娜堡一带颇有势力的豪商,乔瓦克斯金自然不甘被人如此欺压,于是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上面那番愤愤不平的话。不过很可惜,莫斯科不是叶卡捷琳娜堡,民族院也不可能接到他的抗诉,因为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的座车就在花园环路上发生了意外,一辆违章行驶的集装箱卡车,将他的座车结结实实的撞下了立交桥。而就在乔瓦克斯金发生车祸之后,保护自然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委员会与森林、制浆、造纸和木材加工工业部两部委,宣布将于近期成立专项调查组,审查乌拉尔州的森林过度开采问题。

        “让你拿出百分之四十你不愿意,那就一点也别想要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一句话,道出了全部实情。

        西方所谓民主社会的资产阶级兴起,经过了百余年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毫无疑问,无论是所谓充满自由与平等的“圈地运动”,还是光芒四射的“工业化革命”,其全过程都是充满暴力的血腥之路。而现在,俄罗斯要从原有的社会主义体制向资本主义体制过度,那也有要有一个大资本的积累过程,西方世界用上百年时间完成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俄罗斯要浓缩到一两年内来做,那掩藏其中的血腥与暴力将会浓烈到何种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从更大意义上来讲,这已经不再是资本的积累了,而是资本的掠夺,【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掠夺。

        乔瓦克斯金的死,没有引来任何震撼性的效果,面对这样一个疑点处处的暗自,内务部甚至都没有介入调查,这不为别人,就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上的厮杀,同时也是政治场上的角逐。处在六巨头支持下的白宫,需要打击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新兴政治力量,因此,他们默许了这一案件的发生,并在事后迅速的扫平了一切影响,乔瓦克斯金面对记者所发的那一番评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报刊、电视上。而在公众的眼里,发生在花园环路北线上的那一场惨烈车祸,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意外,车祸年年有,只不过是今年多了点罢了,或许,或许交通部门应该进行内部检讨了。

        经济改革论坛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天,其间,分门别类的研讨协商会,总共召开了不少于十六场,在这一类的会议里,郭守云只参加了头一场,而且只出席了不到五分钟便退场了。不过就是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郭守云用极其简单的一番话,向在场的百余位实业家证明了郭氏集团的存在与强势。

        “你们的事可以随便谈,但请不要涉及远东,谢谢。”

        从进场与其他五位巨头以及主持会议的丘拜斯等人打招呼,到悄无声息的退场,郭守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两天的会议中,别说是远东,就连毗邻远东的两州问题,都没有涉及。除此之外,尽管随后的十几场会议,郭氏集团仅仅只有两个代表列席,但是郭守云的座位还是一直预留着。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位中国人是与真正操控所有会议的五巨头,达成了真正的妥协,而毗邻远东的两个州,之所以也没有被列入商讨的范围,那是因为五巨头对坐镇远东的郭氏集团有一种顾忌,他们需要人为的制造一个经济缓冲区域。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这话有时候不信都不行。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其它什么民族、种族、国籍之类的,全都是废话:藤森能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出任秘鲁的总统,二十几年之后,一个黑人能当选为美国的总统……这些都太无稽?那来个最现实的,就在大国沙文主义与大俄罗斯民族主义风行的俄罗斯,不也出了一个来自格鲁吉亚的斯大林。时光回退几十年,整个俄罗斯,有谁敢跑到红场高喊一声:格鲁吉亚猪猡滚出俄罗斯!嗯哈,伟大的托洛茨基同志敢,所以他即便逃到墨西哥也未得善终,事实证明,他的脑壳终究不如“钢铁”坚硬。

        如果说郭守云的强势,向所有参加“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商人们昭示了郭氏集团的存在,那么乔瓦克斯金的死,就等于是为俄罗斯中层资产阶级的兴起与壮大敲响了丧钟。这些在苏联走向解体过程中富裕起来的人们,忽然间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就有国家体制的解体,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捞取到实惠,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条上,他们很不幸的处在了“小鱼”的地位上。作为“大鱼”的几位寡头,是不可能看上“虾米”的,吃那种小东西很难填饱肚子。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与会的百余名中层富豪感受到了悬挂在他们头上的铡刀。怎么办?等死?那显然不成。有些心思的,就找一方豪强依附,没有本事的,就赶紧向海外转移资产。

        正是以这一次经济改革论坛会议为分水岭,随后的俄罗斯国家经济陷入了更加恶化的泥潭,受到几大经济寡头排斥挤压的大批中层富豪,开始蜂拥外套,大笔的卢布财富,被一股脑的转移到海外。而这一局面的出现,又催发了国家经济的进一步恶化,国家税收的大幅削减,造成政府财政赤字的进一步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生存延续下去,代表着公权力的政府,就不得不进一步向几大寡头屈服。而反过来呢,几大寡头就会利用政府的公权力,进一步压榨中层资产阶级的财富……外逃、依赖、压榨,三道程序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俄罗斯经济的恶化,由此开始。

        不过,在这个时候,白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落进了几位寡头的圈套,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在经济改革中给了这些家伙好处,那么他们就会一门心思的支持自己执政,而一旦自己在国家大权的位子上坐稳了【创建和谐家园】,就可以一步步清除这些经济毒瘤了。瘤子好生但是不好除,更何况是毒瘤呢?如果谈到玩弄政治,几个寡头兴许不是白宫那些人的对手,但是要说到搞经济,白宫的对策专家恐怕也不如这些实干家。对策专家的理论,只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这些寡头的理念,却是在商场上一步步打拼得来的,一种理论与一种理念,谁更贴合实际?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白宫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考虑,他们要巩固政权,要打击新兴的政治派系,而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召开,一方面是为了拉拢几位巨头,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一方面也是为了从根本上打击新兴政治派系的力量来源,摧毁他们的政治基础。从某种程度上说,白宫的决策是正确的,他们这把“刀”挥舞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耍的不是“刀”,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而剑与刀最大的异同之处,就在于刀是单刃,而剑则是双刃的。

        这两天里,郭守云一方面栈恋与“美人鱼”的床地之欢,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他知道,这次经济论坛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一个时代到来,这是一个属于他以及几位巨头老大哥的时代,是一个疯狂聚敛财富的时代,是一个邪恶蹂躏公理的时代。他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苏维埃全会的召开了,只要这场会议一结束,这个国家就真正迈开步伐——走向深渊了。

        就像叶氏在推翻布尔什维克党统治之后所说过的一句话:“多年来,在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下,我们的国家一直处在悬崖的边缘。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打倒了布尔什维克党,我们的祖国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这步向深渊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第二三八章 苏维埃扩大会议

        今天对于整个俄罗斯,乃至于整个苏联来说,都是具有着决定性意义的一天,从全俄各地选举出来的、完全代表着“俄罗斯民众利益”的苏维埃民选代表齐聚莫斯科,他们当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开会的。

        苏维埃扩大会议,也就相当于中国的全代会了,代表们的权限很大,而且还享有一定的赦免权,他们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拿到会议上去讨论,大家投票以示赞成或反对,而后遵循着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对会议涉及的问题做出最后的决定。

        前面两天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郭守云没有去参加,因为他那样的会议不感兴趣,但是今天这头一场扩大会议,他却是必须要去参见的,就像其余的五位巨头一样,郭守云也给自己弄了个苏维埃代表的名头。别问他这个名头是怎么搞到的,那实在简单的很,且不说别的途径,单单是莎娜丽娃的帮会就能很简单的搞到一两个名额。

        扩大会议的议程、议题,提前都有一份清单列出来,这种清单各地区的代表人手一份,毕竟他们要商讨的是国家大事,而像这一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到了会场上再现做决定的,他们必须有一个思考、斟酌的时间,而后再到会场上表决。当然啦,这里面也有另一层隐含的用意,那就是各方代表可以拿着这些清单,提前与自己背后的支持者进行沟通,什么要的问题可以赞成,什么样的问题必须否决,这都是要提前商量好的。

        从远东来的各地区代表,是在会议召开的前一天,乘坐郭氏集团包租的客机抵达莫斯科的,为了贯彻一个让各位代表“吃好、玩好、表决好”的方针,郭守云花费重金,订下了俄罗斯饭店整个顶层的全部四十六间豪华套房,然后把远东的代表们一股脑的塞去了那里。住的问题毕竟是小事,玩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让各位地区代表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郭守云还从古辛斯基名下的“柴斯诺模特沙龙”一次性包下了近八十位所谓的“鸳鸯鸟”,这些登得T台上得宽床的女人,有的是手段让这些男人了解什么叫乐不思蜀。

        成啦,大家是有吃有住、有玩有乐,要美食有美食,要美女有美女,要红包还有红包,这些小钱,郭守云都不放在眼里,可正如他对几十位代表所说的那样,怎么吃怎么玩怎么大把花钱都是次要的,这会议上的表决必须做好,谁要是躲在下面玩猫腻,那也成,回头莫斯科河见。

        就这样,在昨天晚上,郭守云将几十位代表召集起来,在俄罗斯饭店的小宴会厅开了一次秘密会议,通过这次会议,远东一方敲定了今后几天内所要表决的各个问题。由于是扩大会议,所以难免会有什么突发性的问题被人提出来,面对这样的状况,会议有时候会中途宣布暂停,以便给各方代表一个思考的时间,而有的时候呢,主席团会要求代表们当场表决。面对这样的突发问题怎么办呢?很简单,郭守云的办法是让大家看他的手势:他用左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反对,用右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赞成,大家跟风就行了,不用考虑太多。不要小瞧苏维埃全会的代表,他们权力很大的,他们不仅可以在媒体面前胡说一气且不用担负任何责任,而且还可以通过手中的表决器引到国家政策走向。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这些权力已经透支了,作为一支潜力股,他们已经提前把这份权力变现了。

        今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号,这对于郭守云几位巨头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而对于苏联乃至全体俄罗斯人来说,这个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却是历史上阴云最浓、寒风最为凛冽的日子。

        会议的开幕被安排在上午十点,郭守云九点一刻从谢尼维金娜的庄园里出来,乘坐一辆毫不起眼的拉达轿车,也没有叫上保镖跟随,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进了莫斯科市区,而后直奔莫斯科红场。这次的扩大会议是被安排在克里姆林宫召开的,而会场则设在大克里姆林宫,这样的会场安排,向所有人昭示一个现实:白宫对克里姆林宫权力挑战进入了最后阶段。

        郭守云乘坐的那辆挂了“M166KM”牌照的小拉达,由克里姆林宫西侧大街进入红场,今天的红场看起来分外热闹,聚集在红场上的【创建和谐家园】群众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他们举着色彩各异的条幅,以那些充满民族情绪的语言,表达着他们对白宫的支持。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尤其是在经过无名烈士墓前的时候,郭守云看到有不少人正围聚在那里,他们用鲜花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无声的【创建和谐家园】。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郭守云知道那无名烈士墓上所篆刻的这一段话,在他看来,这句话实在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名字都无人知晓了,那功绩还有个屁用啊?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里面埋得是谁,没准还是老希同志的遗骸呢。

        郭守云的车子,在红场人群的外围兜了一个圈,而后由百货商场正门所对的位置,驶进了有警卫负责把守的预留通道,而后直接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的东侧大门。

        这说起来或许过于讽刺,一个上辈子因为诈骗且涉案巨大而被枪决的人,到了这辈子却因为诈骗涉及金额更加巨大,而成为了所谓的苏维埃代表,不仅如此,这个超级的诈骗犯,还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苏联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克里姆林宫。这样一个事实如果透露出去,不知道莫斯科红场,会不会再次上演十九世纪初拿破仑东征时的那一幕。

        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大停车场下了车,郭守云跟着一名面无表情的警卫,直接来到了大克里姆林宫外的休息厅。在时间上,他这个远东的代表显然来晚了,当他进入休息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沸沸腾腾的坐满了人,这些人中有他认识的,也更多不认识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认识的,几乎都是真正能做主的人,而那些他不认识,则全都是傀儡。

        “哈哈,守云兄弟,你来晚了。”在休息厅里,坐在靠门一方圆桌前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首先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郭守云,这位近期来青云得势的年轻人,立马撇开身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大跨步的朝郭守云迎过来。

        “是吗?”郭守云同这位热情的“兄弟”握了握手,目光在休息室里逡巡着,随口说道,“怎么我没看出来?这会议不是还没开始嘛,没开始我来的就不晚。”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凑过来,伏在郭守云耳边说道,“像这样的会议,还是早来一点的好,不然的话,没准就被人卖了。你找的那些人就那么可靠啊,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和别人勾搭到一起?”

        “呵呵,勾搭?这词用的可不怎么动听,”郭守云笑了笑,伸手搭上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肩膀,而后小声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考虑考虑,回头我查查,看看有没有谁跟老哥你勾搭到一起了。”

        “那还用说,自然是老弟你啦,这个不用去查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伸出大手,在郭守云背上啪啪地拍了两下,嘿嘿笑道。

        “那,这可是你说的,”郭守云一回手,扯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袖子,而后拉着他朝门边走了两步,小声说道,“那看在勾搭的情分上,兄弟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说说肯不肯帮忙吧。”

        “什么事?”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愕然地问道,“还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咱们的事什么时候说不行,偏要挑到现在吗?”

        “你这两天是大忙人啊,上蹿下跳的,我要找你都不容易,不挑到这个时侯还能怎么着?”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很忙,忙到没时间去拜会眼前这位“兄弟”了。老实说,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和维诺格拉多夫选择与郭守云合作,是完全正确的,面对他们的三强联合,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老实了很多,在很多利益点上,这两个家伙都选择了退让。正因为如此,这两天霍多尔科夫斯基都在忙着收拾地盘,他要抓,他要捞,能抓能捞的好处,他都要设法搞到手。

        “说吧,什么事,一家人没什么客套的,只要我能办,绝不会拂了兄弟你的面子。”心里美滋滋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很大度地说道。

        “我听说你正在往列宁格勒副市长的职位上安排人手?”郭守云也不兜圈子,他直接说道。

        “啊,是啊,怎么啦?”霍多尔科夫斯基回答的也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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