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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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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可是郭守云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却能一眼从中看出经济对思想所能造成的深远影响。很显然,贯穿中国近半个世纪的国民思想转变,一个经济的问题在里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五六十年代,中国几乎是闭关锁国,因此人们对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再加上国内政治大环境的影响、东西方对抗所产生的先导性作用,抵触西方的情绪自然就会出现;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兴起,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跃然出现在国民面前,一边是经济还处于落后起步状态的祖国,一边是经济发达、物质生活富足的资本主义世界,在这种情况下,年轻人的思想遭受冲击,残酷的现实令他们的民族自尊心遭受沉重打击,而相对的,崇洋【创建和谐家园】的情绪自然会悄然催生;进入九十年代,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概念开始出现在国人耳朵里,尽管这个概念已经有些落伍,但是人们还是一下将目光投向了毗邻的日韩,“自己国家经济不行,那就看邻居的吧,好歹都是亚洲人。”而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尤其是香港、澳门的回归、九八抗洪、亚洲经济危机等一系列事端的出现,国人猛然发现:“我考,外国佬也没啥了不起的,至少比咱强不了多少。”同时呢,再加上苏联解体后,西方一面倒的将压力全部转移到中国的身上,因此,国内青年一代在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极度膨胀的情况下,对国外说“不”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高涨。

        郭守云前世是个骗子,但是他的经济和社会问题的认识本身就有很强的基础,而在这一世上,随着政治联系的进一步加深,他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再停留与表象,而是更多的深入到了本质,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能从经济学的角度给出解释。经济的作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它不仅能左右政局的发展,而且能影响人的思想思维方式,转化一个人品性,蚕食一个人的心灵。一个经济学家,他的作用与能量,不应该仅仅局限在经济领域,他还可以作为一个政治家存在,也可以作为一个思想家存在,甚至还可以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存在。郭守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了,尽管他没有什么专著发表,也没有什么发人深省的论句面世。但他站在那,一挥手一投足,就能让整个远东经济陷入崩溃抑或是走向繁荣;一个眼神,一声咳嗽,就可以左右一大批政治家的倾向;一两句脱口而出的谎言,就可以玩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思想。而他所知道的一些内幕,将被后世的历史学家称为谜团,他经手隐瞒下的东西,可以让一大批历史学精英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

        从这个角度来讲,什么叫经济学家?什么叫历史学家?什么又叫思想家?统统都是狗屁,而且最淡然无味的那一缕“狗肛之气”,就是所谓的政治家——在经济的面前,所有的政治都是傀儡式的衍生物。

        现在,郭守云要转变这个李圣研的思想,要让她真实的看清这个世界,真实地认识到所谓的资本家是什么样的,要扭转她的天真,要剔除她的愚昧,要改造一下她的那个榆木脑袋,这对于李圣研来说,到底是福还是霍,恐怕现在还很难说清。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这一场游戏里,李圣研肯定玩不转,郭守云一拨小指头,估计能把她从嘉峪关玩到山海关,绵绵几千里,一瞬既至,超级快速的说。

        不过话说回来,从这个小姑娘的身上,郭守云也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纯真,很纯很纯,纯的像是一瓢清水,清澈透底,不染点尘。如果抛开他的那些杂念,和这样的小姑娘谈话,那未尝不是一种享受,不用担心人家会算计自己什么,也不用担心人家期盼着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如果说有,那唯一的一点,就是李圣研希望能够得到郭氏兄弟的帮助,以后从远东到莫斯科不用买票了,几百卢布的车资她付不起,不用软卧,硬座就好……

        正是因为李圣研的这份纯真,令郭守云第一次不带任何情绪的喜欢上了她,当然,这份喜欢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欣赏,他很期望看到这个女孩和守成之间有进一步的发展。郭守云知道,守成的秉性并非极恶,他与自己不同,而像他那样的人,一直接触黑暗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会令他性情走向抑郁,一个搞不好,兴许会换上抑郁症。极恶的人不是那么好做的,这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设想一下,一个人在接触陌生人的时候,首先一眼就要去看对方的内心,要查探对方会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总想着有没有必要把人家除掉,这样的日子能好过吗?郭守云是习惯了,他能把这当做乐趣,当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种元素,而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总是这样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看人看事一眼就能看到核心里去,一眼就能看到所有肮脏的东西,那长期下去是会发疯的。

        而现在一个纯真的李圣研出现了,让她与守成凑做堆,作为阴暗面的一种调剂,这或许会产生更好的效果。

        人生有时候就是充满了这么多的怪诞奇迹,一个出生红旗下、成长革命中的纯真小姑娘,怀揣马列主义教本,高举无产阶级大旗,登上了一列由远东发往莫斯科的火车。而后遇上了两位起身投机倒把大业,坑蒙拐骗无所不为的资产阶级典型的代表式人物,随即彼此间还产生了不可隔断的联系。这个……这个……怎么形容呢?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浪漫传说?这好像不太贴切,毕竟郭守成算不上白马王子,他充其量是一个无头骑士,至于郭守云,嘿嘿,他更不是白马王子了,他更像是手持哭丧棒的招魂丧星,他是到哪儿哪倒霉,说他“身居一地,为祸一方”也毫不夸张。面对这么两个超现实主义的人物,来自春泉之中、一污不染的灰姑娘,到底是会变成白雪公主,还是会演化为令人噩梦连连的老巫婆,这似乎很值的期待。

        郭氏兄弟俩与李圣研的交谈持续了很久,而在他们的交谈中,轰鸣的列车穿行于一条条隧道,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进入了漫漫的外兴安岭山区。晚餐,郭氏兄弟俩是在他们的卧车车厢里用的,作为受邀请的对象,李圣研第一次认识到所谓的资本家能够享受到什么样的特权:丰盛的晚餐,材料是郭守云他们自带的,制作是人家专门的厨师,保镖负责把饭菜端上来,至于说满脸殷切笑容的列车长,则只能在车厢门口远远的问候一声,面无表情的保镖,连门都没让人家进。

        “资本家的腐朽生活方式,真是让人……”享用着丰盛的晚餐,品尝着自己从未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的外国红酒,颇感局促的李圣研给出这么半截的评价。

        真是让人什么?李圣研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当别人把刀叉餐牒一一摆放在自己面前,而后还很恭敬的问一声“李小姐还什么需要吗”的时候,她感觉到一种被人尊敬、看重的【创建和谐家园】,这份【创建和谐家园】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异常明显,而且更加可以肯定的是,这份尊敬是来自于身边的两个资本家,如果不是这两个资本家,她这个崇信“全世界无产阶级是一家”的女人,恐怕连这趟列车都上不来。

        面对一脸惴惴的李圣研,郭守云心花乐开,他知道,通过这一路上的实质性接触,他这个资本家,就能让眼前这位“无产阶级姐妹”彻底陷入对原有信仰的迷茫——改造从这一刻开始。

      第二二六章 六个大匹夫

        有了李圣研的加入,将近一周的行程显得不再寂寞,从最初与她交谈就头疼,到后来的兴致勃勃,郭守云的思维方式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无形的转变,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尽管李圣研的思维方式在郭守云眼里显得幼稚可笑、超脱于现实,但是她身上也有不少可以学习的东西,比如说这小姑娘对马列主义的研究,那就很有水平。

        这一路上,郭守云与李圣研在闲谈中涉及到很多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说,前者是亚当·斯密的追随者,而后者,则是马列主义的信仰者,东西方延续一个世纪之久的意识冲突,可以缩微化的反映到这两个人身上。当然啦,仅从辩论的角度看,李圣研哪里会是郭守云的对手,一个的理念基于现实,一个信仰出于憧憬,现实与憧憬的对撞结果如何,自然是不问可知了。

        或许这一刻的郭守云和李圣研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彼此的交谈,都将对各自今后的命运产生连锁式的深远影响:从李圣研的身上,郭守云汲取到了最纯正的马列主义经济学构析,这种宏观性的东西,催发了他在考虑问题方面的开阔角度。而从郭守云的身上,李圣研则获得更多,她第一次脱离开教条式的本框,接触到了一些现实的、不容辩驳的真髓,而这些真髓性的东西,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摧垮了她原有的那套完整观念,使她设身处地地认识到,除了空泛的理论和虚幻的教条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更值得关注的东西,它的名字叫“真实”。

        滚滚向西的列车,在经过将近一周奔行之后开进了莫斯科,并以下科特雷站为终点停靠下来。

        这两天的莫斯科,正在遭受北冰洋冷湿空气的侵袭,低气压的冲击为整个城市带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斯科大学是在莫扎伊斯科路上吧?嗯,好像和市中心的北侧环路比较接近。”披着一件带翻毛领的呢子大衣,郭守云在保镖的扶持下,从车厢的门内跳下来,而后头也不回的对紧随身后的李圣研说道。

        “是的,郭大哥。”李圣研紧跟着从车上跳下来,没等着身子站稳,便回答道。

        “我看这样吧,”郭守云四处环顾一眼,正从对面走过来的几个人,令他很快做出了决定,“一会儿呢,让守成送你过去,本来想和你晚上一起吃顿饭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那几个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家伙。

        “不用,我乘地铁过去就可以了,很方便的。”李圣研慌忙推辞道,对面那几个人有她认识的,当然,这个认识只是她单方面的,人家可不认识她。

        “守云老弟!”李圣研这话刚说完,对面的来人已经嚷嚷开了。

        “不要客气啦,反正守成也没什么事。”郭守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而后面带笑容,大跨步的朝来人迎上去。

        “我说你从哈巴罗夫斯克那么远过来,怎么坐这东西啊?”老实不客气的给了郭守云一个热情的拥抱,霍多尔科夫斯基瞅了一眼对面的火车,皱眉说道,“慢慢腾腾的,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是啊,”紧随霍多尔科夫斯基之后,维诺格拉多夫依样画葫芦的给了郭守云一个拥抱,而后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六天前接到通知,说是你已经过来了,本来还想着能和你早点见面呢,嘿,没想到,你是坐火车过来的。”

        “嘿嘿,不瞒两位老大哥,兄弟我……”郭守云笔画一个手势,说道,“兄弟我怕高,飞机那种现代化的代步工具,咱享受不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二人一愣,随即失笑出声。

        “守云,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显得是愈发精神了。”穿了一身裘皮大衣的别列佐夫斯基,直到这个时侯才开口,他展开双臂,做出一个搂抱的动作,同时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位脚踩黑白两道的大亨,身材短小,站在郭守云的面前,他还矮了将近一个头,因此呢,要和他做这种热情的拥抱动作,郭守云就不得不弯弯腰。而此刻呢,紧随在别列佐夫斯基身侧的,就是同样满脸笑容的古辛斯基,这老家伙的笑容相当真诚,说实话,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绝对想不到之前他曾经与郭守云有过一番生死搏斗。

        “鲍里斯老大哥啊,我可当你这是奉承我了啊,”郭守云笑的同样很真诚,他上前一步,与别列佐夫斯基抱了抱,而后又主动同古辛斯基做了一个结实的拥抱,这才拽着后者的胳膊,笑道,“这一路上的颠簸,可把我整的苍白憔悴了,让咱们的‘鹅大掌柜’说说,兄弟脸上哪还有一分精神的样子?”

        古辛斯基这名字与俄语中的“鹅”是同根词,因此就有人用“鹅掌柜”来称呼他,这么一个绰号有两种理解方式,一个是朋友间的昵称,一个未尝不带有讽刺的意味。至于说郭守云在这个时候如此称呼他,那具体的用意,就得古辛斯基自己去领会了。

        “我看鲍里斯这不是奉承,”古辛斯基显然对郭守云称呼自己为“鹅大掌柜”不以为忤,他接口笑道,“守云老弟明显是精神的很,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嗯,年轻就是好啊,有精力,如今看来,我是不服老也不行了。斯摩棱斯基,你说呢?”

        一直站在最后面的斯摩棱斯基,这时候才站出来,他嘿嘿一笑,同郭守云来了个拥抱,而后说道:“是啊,是啊,依我看,守云兄弟何止是精神了许多,他现在更像是年轻了几岁,同他相比,咱们真的老了,嗯,真的老了。”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接口。他知道,古辛斯基这一番话,等于是向自己低头认输了,他和别列佐夫斯基今天联袂来车站迎接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求和的表现。至于说斯摩棱斯基,他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大头鱼罢了,没有自己应有的底气,那永远都会被人当豆腐来捏。

        和就和吧,毕竟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至于说之前你死了几个情妇、毁掉了几栋别墅,我塌了几栋大楼,死了多少人,这都是次要的,大家都是做大事的人,过分的斤斤计较没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种种,有见面时的这一个热情拥抱,也就全都揭过去了。当然啦,今后大家有合作,可能也还会有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不要紧,到时候大家再来打过,打完再合作,合作了再打……利益场上的兄弟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位就是守成吧?”等到郭守云与古辛斯基的客套告一段落,霍多尔科夫斯基首先将注意力转移到守成的身上,不过这次他没有做出拥抱的动作,只是与人家握了握手。在他看来,郭氏集团的当家人只有一个,而从自己的身份地位出发,能够接受他这种拥抱礼节的人,也只有郭守云一个,大家的立场摆在那里,这种礼节上优劣必须分清楚。

        “是啊,上次老哥几个去远东的时候,他正出外办事,所以没赶上和诸位见面,这不,我这次把他带过来,一则呢,让他与几位老哥见个面,二来呢,也希望让他长长见识。”将身子有些僵硬的守成拖过来,郭守云笑道,“我这个兄弟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今后有失礼的地方,老哥几个可要多担待一点了。”

        “呵呵,守云老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古辛斯基这次抢着上前,他拉着守成的手,笑眯眯地说道,“老弟你的兄弟,那不就是我们的兄弟吗?这要再说什么担待之类的话,我们可不爱听。”

        被眼前的老家伙拉着手,守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于古辛斯基与大哥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而在结下了那么深的仇隙之后,这一帮子人一见面,还能说的这么亲热,这也未免太虚伪了。

        当然啦,守成的年轻也就年轻在这一点上,他还不能像郭守云那样“笑看风云淡”,什么叫恩怨啊?对与郭守云和古辛斯基来说,他们之间存在恩怨吗?根本不存在,他们之间只有利益。这就像一个买苹果的和一个买苹果的,买苹果的希望压压价,于是他可以胡乱指责人家的苹果如何不好,有了虫子啦,施了农药啦之类的,而买苹果的呢,自然是没脸子的夸自己的货好,反正就是不把价格压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买苹果还是买苹果的,他们诋毁也只是诋毁苹果,夸赞也还是夸赞苹果,真正名誉利益受损的,只是那不会说话的苹果,至于说买卖双方,他们有什么恩怨啊?谈得拢买卖成了,谈不拢买卖崩了,这归根结底,买卖双方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恩怨从何而来?至于说那苹果,切,谁管它死活啊。

        郭守云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五巨头也能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他们能够站到一起,成为真正翻云覆雨的大人物,而守成认识不到这一点,这使得他只能居于二线。

        将自己的弟弟介绍给五巨头之后,郭守云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里尔克和结实不久的李圣研。说实话,对李圣研的身份,五巨头并不关心,倒是里尔克的出现,令他们提起了关注。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五巨头所给与的关注甚至比守成还要多,因为他们知道,这老头等同于郭守云身边的一个智囊,守成的决定不可能对郭守云产生影响,而这个老头却可以。

        说实在的,对于五巨头这些人来说,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注定不同,守成固然是郭守云的亲弟弟,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亲密,但是要动郭守云的话,五巨头都不会先从守成的身上着手,因为那是得不偿失的。动了守成,那意味着和郭守云的死仇就算结下了,大家之间再没有和解的余地,这显然不符合“留一条后路”的原则。同时呢,守成又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搞掉了郭守云,他这个弟弟也就随之而倒了,因此,对这样一个人,先去碰他难道还会明智吗?

        与此相对的,里尔克作为一个智囊式的人物,他并不属于郭守云的血亲,搞掉了他,大家未必不能重新和解,同时呢,在这样一个人物的鼎力协助下,没有了郭守云的郭氏集团,说不定还会有反戈一击的能力。为此,提高对里尔克的关注,自然是五巨头都会考虑的。

        当然啦,五巨头现在这么考虑,并不意味着他们又打算同郭守云翻脸了,这只不过是有备无患的一种举措——敌对的关系是暂时的,朋友的关系也未必就能长久,一手举酒杯,一手拿匕首,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这便是利益场上的相处之道。

        至于说五巨头如何能够看出里尔克是郭守云的智囊,这一点很简单,直觉与细致的观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令他们作出判断。一个智谋深远的人和一个经验了了的人,在待人接物上的表现是截然不同的,对于那些整日在阴谋圈子里打滚的人来说,肚子里没货的人即便是再夸夸其谈,也能被一眼看穿,而这种眼光,就来自于个人的经验。

        五巨头联袂冒着风雪来接站,可以说是给足了郭守云面子,不说别的,即便是维克托从列宁格勒前来莫斯科,这五个人也未必就会前来迎接。现在他们联袂而来,那就说名六家巨头鼎足而立的局面已经形成了,大家谁也吃不掉谁,与其继续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协商合作——蛋糕的份额很大,足够大家分的,在利益均沾的前提下,有什么不能谈的?

        莫斯科的雪下的真的很大,而下科特雷火车站上,六大巨头的新一次会晤,势必将从另一个方面,将更大的一场风雪带到整个俄罗斯的大地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现在六个“大匹夫”的聚首,意味着他们要为这场灾难性的兴亡交替……添油加火了。

      第二二七章 美人鱼

        在古辛斯基位于莫斯科河畔的斯特罗吉诺别墅里,随着郭守云的到来,一场规模不算很大的晚宴开了局,整场宴会上的主要人物,除了作为东道的古辛斯基之外,就只有与他臭味相投的五位金融巨头了。也许是作为达成谅解的一种表示吧,郭守云这次到莫斯科,招待晚宴是由别列佐夫斯基出钱办理的,至于说这住处和今后几天的行至,则由古辛斯基负责安排。

        说实话,为了安排这一场接风晚宴,别列佐夫斯基可是没少花心思,酒宴的菜肴、酒品极致上乘不说,他还专门找来了原国家花样游泳队的几位姑娘作陪,在苏联素有“美人鱼”之称的谢尼维金娜,则被选为郭守云身边的陪酒女郎。虽然说目前五巨头都需要郭守云合作,大家在一定程度上要摒弃前嫌,但是偶尔无伤大雅的报复机会,别列佐夫斯基也绝不会错过,他私下里给谢尼维金娜开出的条件是:能在酒桌上把郭守云灌醉,三十万卢布;能把他弄上床,并让他第二天午餐之前起不来,五十万卢布;能让他一天打不起精神,一百万卢布;能让他在接下来的四个合作意向中点头,一项通过就是一个二百万。

        “鲍里斯很无聊,无聊透顶,他的无聊系数和他的身高成反比,”如果郭守云知道背后这种交易,他肯定会这么说。而对于谢尼维金娜来说,这可不是无聊,这是她一生中可一不可再的绝佳机会。作为国家级的运动员,沦落到要靠出卖肉体去换取金钱,这说起来似乎来有些可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得罪了别列佐夫斯基,得不到钱是小事,她谢尼维金娜明年恐怕连奥运会都参加不了。别说这次“大佬”还有丰厚的报酬支付,即便是一分钱都不给,她们也要来,因为特训队的训练资金以及明年巴塞罗那之旅的全额经费能不能拿到,还要看今天出席晚宴的这些人舍不舍的掏腰包。

        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在经费上的短缺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去年开始直到现在,委员会下拨到各个运动项目分管委的资金,总额才只有不到二十八万卢布,而出席这么一场晚宴,谢尼维金娜她们就能拿到不低于二十万卢布的报酬,只要灌醉了一个人,还能另外拿到三十万卢布,这相当于目前整个体运委两年的资金投入。再有不到十个月,也就是明年的七月份,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就要在巴塞罗那召开了,可直到现在,体运委的相关资金还没有到位,堂堂一国的体育部门,掏翻了口袋拿不出区区的两三百万资金,而人家六个人的晚宴,就能一次花掉近二十万卢布。面对这样一种近乎诡异的状况,自尊这种东西,还能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对郭守云这个人,谢尼维金娜此前也有所了解,虽然她们这些搞体育的对政治接触不深,但是却能很敏感地察觉到国内一些富豪的崛起,而时下全苏境内堪称巨富的,除了原有的五位巨头之外,就只有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少跨出远东大门的郭守云了。之前呢,也有一些人在打他那边的主意,不过由于“上面”的风头有些不对,所以终究没人敢向远东伸手,不过如今呢,情况显然发生了显著的变换,郭守云敢于理直气壮的前来莫斯科,这就是一个最明显的表现了。所以说,谢尼维金娜这次来出席宴会,也是打算看看郭守云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从他那里搞到一笔经费。

        郭守云并不知道酒宴上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身材婀娜多姿的性感女郎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却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怎么强,尤其是喝老毛子所谓的精品伏特加,那股冲劲他就受不了。因此,在谢尼维金娜劝下两杯之后,郭守云就说什么都不喝了,他还有正事要跟古辛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谈呢。

        布置几近奢华的客厅里,郭守云胸前扎着一方雪白的小巾,手里的刀叉随意的在面前餐盘里的牛扒上割划着,两只竖起的耳朵,却在听着别列佐夫斯基同古辛斯基之间的交谈。

        目前,别列佐夫斯基还是在打古辛斯基手中那部分电视六台股份的主意,看得出来,老别同志对这部分股份是志在必得的,可是因为古辛斯基未能得到远东传媒这份补偿,所以他现在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打算松口。有些微妙的是,别列佐夫斯基明白现在的局势,他不可能强压古辛斯基,因为两人之间在这个时候走向对立很不明智,彼此间的结合,才能更有效的抵挡来自于三个新近势力的威压。一方面是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攥在别人手里,一方面是迫于来自于外部的压力,使他不能采取过分的手段去强夺,这两相作用之下,别列佐夫斯基的确也很难。

        宴会到现在进行了将近四十分钟,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别列佐夫斯基是能给的好处都给出来了,他甚至提出要用自己控制的整个斯大林格勒公共电视台作为交换,而古辛斯基呢,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撒手。两人之间说的很僵,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都有身份有地位,估计这会早动起手来了。

        而郭守云与剩下的三位巨头呢,他们谁也不插嘴,大家就那么旁听看热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最过分的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一早就搂着身边的女人亲热起来了,好家伙,上下其手的真是不亦乐乎。

        这一桌晚宴上坐了六个明白人,有什么好装的啊?不论是郭守云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抑或是斯摩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他们全都明白,两位过去的老大这是在演戏呢。毫不客气的说,在如何解决彼此间的利益冲突问题上,这两位肯定早有构想了,只不过这种构想他们两个独自做不来,还需要大家伙的给凑份子帮忙。需要大家伙的帮忙,又不好直接开口,怎么办呢?这两块货就做伴演这么一出双簧,只要在座的有谁看不过眼开了口,他们立马就打蛇随滚上,把要求大家帮忙的事说出来,这样呢,一切水到渠成,做的干净利落。

        可这话说回来,别、古两人精明,郭守云四个人也不傻——你们要演戏?好啊,演吧,今儿这晚宴算是来着了,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回头还能看你们演戏,一举四得,何乐不为?就这么地,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吵了近四十分钟,郭守云他们就囫囵个的瞅了四十分钟,其间愣是谁也没开口劝过。

        “郭先生,这次您来莫斯科,将会停留几天啊?”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三十万酬劳,谢尼维金娜一抓住机会,就要朝郭守云举杯。此刻,她看到身边这位年轻富豪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便急不可耐的凑上来,说道。

        郭守云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位艳名远播的“美人鱼”。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谢尼维金娜绝对堪称是一位尤物,怎么说呢,她也不用扭捏作态,更不用故弄【创建和谐家园】,只要往那一坐,两条修长圆润的大腿上下一叠,任何一个看到的男人,首先会联想到的,就是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尤其是今晚,她穿了一身低开胸的、侧翼高开叉的黑色晚裙,郭守云只要稍稍侧过头去,就能看到她那镶嵌在【创建和谐家园】胸脯上的深深【创建和谐家园】,视线略微下移,就能看到那两条【创建和谐家园】在裙摆外、包裹在褐色网格【创建和谐家园】内的修长大腿。这是诱惑啊,近乎【创建和谐家园】裸的诱惑,尤其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女人摆明就是送上门来的餐点,尽管如今的郭守云已经摆脱了对女色的迷恋,但是一想到这女人的身份,他还是有一种心痒的感觉,从对方的身上,他总是能够联想到不久之后将会出现在体坛上的一位女星,那可是他前世就痴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女人。

        “大概两三天吧,”尽管心里邪念丛生,但是郭守云还是很能克制,他淡然一笑说道,“具体的还要看情况而定,也许早一天,也许晚一天的,说不准。”

        “哦,时间这么短?”谢尼维金娜端着酒杯,朝郭守云示意一下,而后一仰修长细嫩的脖子,将杯中的红酒饮进两片粉红的润唇中,“那真是太遗憾了。”

        “噢?遗憾,这话怎么说?”郭守云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而后笑道。

        “您说呢?”谢尼维金娜不答反问,她眨巴着那对淡蓝色的眸子,笑意盎然地看着郭守云,同时呢,还伸出手,在桌下轻轻的附上了男人的大腿。

        “有意思。”郭守云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在勾引自己,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还在这方面的技巧还很生涩,至少绝不是行家里手——本来嘛,勾引男人哪有摸人家膝盖的,这能起到勾引的作用吗?这要手里再拿个小榔头,做个应激反应测试倒挺合适。

        一个不怎么会勾引男人的女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做作的勾引动作,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魅力无穷,以至于令一个刚见面的女人,顷刻间春情勃发、不可遏止?这显然不可能。郭守云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那副相貌虽然不算难看,可也同英俊潇洒没有任何联系,而要说到身材魁梧高大,身后那些保镖哪个都比他自己强。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既没有过多的思想交流,又不可能看中自己的外表,那么她来勾引自己这一现实的背后,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她看中了自己的身价,第二,她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二二八章 群虎谋皮

        奉承的话好听,鲜嫩可口的“小菠菜”也很诱人,但是有一点,要是为了两句奉承话,抑或是为了一根“出水小菠菜”,就把关乎自己的利益给卖了,那这奉承话以及“小菠菜”可就成了糖衣炮弹了。

        糖衣炮弹的危害性是很大的,伟人早在七届二中全会上就提出来:要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进攻。这著名的论断郭守云记着呢,虽然说他也跻身资产阶级行列了,但是资产阶级也分阵营的嘛,他得提防敌对阵营的算计啊。

        “维娜小姐这番话是真心的吗?”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他将谢尼维金娜的下嫩手攒在手心里,俯身过去,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嗯,如果小姐你愿意为我表演一场水上独舞的话,那我说不定就可以在莫斯科多停留几天。”

        “我说的自然是真心话,倒是先生你啊,不知道刚才这一番话里,有几分是真的。”谢尼维金娜素白的小脸上一红,她能察觉到郭守云的视线正毫不掩饰的朝自己衣领里钻,不过她也没有躲闪,自己今天到这来是干什么的啊,床都准备上了,还怕被人家看看吗?

        “嘿嘿,真,句句都真,而且真的很。”郭守云笑得很龌龊,他细细的把玩着谢尼维金娜的小手,一面体会着人家柔嫩肌肤的光滑质感,一面却在琢磨着从人家嘴里套套话。

        郭守云这边搞的小动作,对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全都瞧在眼里,别看他一直在调戏着身边的女郎,可是真正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女人身上,他和郭守云是一类人,心眼不少还喜欢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典型扮猪吃老虎式的人物。

        趁着郭守云抬头的机会,霍多尔科夫斯基朝他眨眨眼、努努嘴,做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那意思是,是让他提议撤宴,毕竟他郭守云是今天的主宾,人家东主不开口,他这个主宾也不开口,那这晚宴的进行到什么时候啊?

        郭守云看见了对面递过来的眼色,不过他借着调戏谢尼维金娜的工夫避了过去,他这个人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像这种摆明得罪人的事,谁爱干谁干,反正他是不会不干的。别列佐夫斯基两个爱演戏,那就让他们演好了,反正总有感觉没意思的时候,等他们感觉演不下去了,这戏自然也就到散场的时候了。

        “不过维娜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嗜好,”别过头,不去理会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暗示,郭守云将自己的椅子拽了拽,而后紧挨着谢尼维金娜坐下来,几乎是咬着她的小耳朵说道,“我呢,对女人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你要跟我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郭守云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森冷,而同时呢,他的一只大手也悄无声息的伸到了谢尼维金娜的裙下,毫不遮掩的探到了女人的两腿之间,在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那极富弹性的大腿猛然一僵,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番轻微的抽搐。

        很明显啦,这女人绝对是在刻意的接近自己,而在她的背后,绝对就是别列佐夫斯基的授意。拿这么一个女人做礼物,“别老头”倒是挺有创意的,不过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要从自己的远东夺走一些东西?这显然不可能,“古老头”刚刚撞落了大门牙,他别老头不可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造次。既然不是在打自己远东的主意,那么肯定就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有关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别老头的打算,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持,就不可能从霍、维两人那里通过。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抛出这么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当然,这女人只是“甜品”,走到自己与别列佐夫斯基这一步的人,一个女人绝不可能成为他们彼此间妥协的筹码。如果别列佐夫斯基打算通过送出一个女人,便从自己这里捞到实惠的话,那不仅是侮辱他郭守云,同时也是侮辱他“别老头”自己。

        郭守云的脑子动的非常之快,上面这么多,他只是在一瞬间便考虑清楚了,而在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身边的谢尼维金娜,还没有从那一股刺肺的彻寒中恢复过来。

        怎么说呢,现在如果论到动心机,郭守云不畏惧任何人,有了前世今生的离奇演绎,有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连番境遇,他已经活的相当通透了,智力上的角逐,他从进入这个时代以来,唯一感觉钦佩的就是维克托,除他之外,再无别人可以入眼。

        “怎么,害怕了?”将手摸索着探进女人窄小的底裤内,郭守云体味着那稚嫩处传来的一丝温热,仍旧附在谢尼维金娜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呵呵,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怕我,对乖巧的女人,我还是很温柔的,至少比鲍里斯强多了。我现在感觉很好奇的是,你与鲍里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一会儿你应该不会介意与我详谈的吧?”

        听了这番话,谢尼维金娜下意识的想要扭头去看右侧的别列佐夫斯基,但是郭守云早就防着这一步了。他探在女人背后的右手用力一扳,在谢尼维金娜扭过头去的同时,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而后就那么一探头,便结结实实的吻到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小嘴唇上。

        郭守云这边弄出来的动静,但是便惊动了酒宴上的几位巨头,正演戏演的口干舌燥的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几乎同时扭过头来,而他们所看到的一幕,便是郭守云将谢尼维金娜搂在怀里热吻的镜头。

        悄然相视一笑,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知道,人家给他们递来了下台的梯子。他们自然不会相信郭守云因为年轻气盛而好色无度,像他们这种人固然也免不了好色,但绝不会放纵到这种程度,人家这一番举动是在作出暗示:这晚宴该收场了,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谈吧。

        “呵呵,守成老弟,我们这位维娜小姐还和你的胃口吧?”一直等到郭守云抬起头来,别列佐夫斯基才笑眯眯地说道。

        “还不错,”郭守云一手探在女人的裙底,一手按在人家胸前,老实不客气地说道,“真没想到鲍里斯老哥如此客气,你是唯恐兄弟我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寂寞,所以专门为咱准备了这么一位妙人吧?嘿嘿,这份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哈哈……”

        “唉,老弟满意就好,其它的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古辛斯基明显就是站在别列佐夫斯基一边的,他插嘴笑道,“维娜,难得守成老弟这么看重你,你今后几天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啊,千万不要丢了咱们莫斯科人的颜面。”

        谢尼维金娜自然知道古辛斯基这话中的含义,她从郭守云的怀里爬起来,也顾不上去收拾稍嫌凌乱的晚裙,便挤出一丝笑容作为回答。

        “好啦,既然守云老弟满意,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别列佐夫斯基拍拍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他晃悠着那颗硕大的脑袋,笑意盎然地说道,“我看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守云老弟坐了几天的火车,这身子想来也乏了。老几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看咱们就散了吧。”

        “呵呵,守云老弟尽可以放心在这儿住着,”古辛斯基接着说道,“我这套房子虽然远离市中心,但是安全保卫工作,却做的绝对……”

        古辛斯基是想说他这的安全保卫工作做的相当到位,可这话直说半句便说不下去了,毕竟面前这“新宿主”,前段时间才命人一夜端了他七处老窝,在人家的面前夸赞别墅的安保,那不等同于自个打自个的脸嘛。

        对于古辛斯基的尴尬,郭守云自然能够体会到,毕竟那坏事就是他下令做出来的,不过呢,有体会归有体会,得个机会让这老小子难堪一下的事,他更乐意去做一做。

        “那是,那是,对这斯特罗吉诺庄园的安全问题,我是一点的都不担心,”郭守云呵呵笑道,“我真正担心的,是这卧室里可千万别装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器之类东西,要是哪天维娜小姐娇喘求饶的声音传到妮娜的耳朵里,嘿嘿,老哥,兄弟我可是会翻脸的。”

        “嘿嘿,那也太卑鄙了,别说是守云你了,到时候,我也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有偷牛的就有拔撅的,有埋地雷的,自然也会有附草皮的。郭守云时刻惦记着给古辛斯基上点尴尬油,霍多尔科夫斯基当然也要来凑凑趣。

        一丝恼怒的神色,从古辛斯基的眼角一闪而逝,但是那份过人的涵养,令他在一个呼吸间就冷静下来。

        “守云老弟说到哪去了,这可是我古辛斯基最常来住的园子,你想想,我能在自己的卧室里装那些东西吗?”呵呵一笑,古辛斯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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