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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说郭先生胆大包天,如今看来,这话真是说得一点不假,”看到郭守云将自己的授权文件撕成两半,阿芙罗拉也不生气,她双臂抱胸,口气冷淡地说道,“也罢,既然郭先生不想协助我们的调查,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就想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远东是先生你的地盘,我们这些人自然不会被你放在眼里。不过……”
阿芙罗拉说到这里沉了沉,她的口吻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先生一句,你不协助我们调查没有关系,关于涉嫌军火走私一事,能协助我们调查的人有的是,”阿芙罗拉说道,“不妨透露一个消息给你,我们的人昨天正好在南印度洋水域发现了一艘军火走私船,船上的人目前已经被我们扣留,我听说其中有一个人与先生关系很密切啊。”
阿芙罗拉的话,令郭守云心头一震,毫无疑问,她所说的人是守成。
“哎呀,现在我们的人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我很怀疑,如果过上一段时间,那些该死的军火走私犯还能不能活着从我们的监护点里走出来。”阿芙罗拉看都不看郭守云,就那么老神在在地说道。
“阿芙罗拉警官,你知道吗,你在玩火,”脸色变得一片铁青,郭守云语气森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乔斯巴耶夫的女儿,你要为你老子报仇,这一点我也可以理解,之前我之所以容忍你,就是看在这一点上,因为你老子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充当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但是你今天的举动,让我很恼火,你很危险知道吗?”
“我危不危险不用你来告诉我!”阿芙罗拉的眼圈骤然变红,她那张娟美的小脸顷刻间变得有些狰狞,伸手指着郭守云,她厉声说道,“你给我下来!跟我回局里协助调查,不然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好,好!”郭守云一把推开车门,噌的一声从车里钻出来,而后就那么挺身站在阿芙罗拉的面前,说道,“我今天就陪你玩一玩,我倒要看看,你们国际刑警的衙门是不是龙潭虎穴!”
“先生?!”郭守云的话,把尼基塔吓了一跳,她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面色紧张地说道,“您要冷静,这女人说的话不尽不实,守成先生那边……”
“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郭守云一把手,打断了尼基塔的话,而后说道,“你去给我办两件事,第一,告诉莫斯科那边,咱们的对手破坏规矩了,他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旁观下去,如果那样的话,我郭守云可要翻脸了!第二,给我通知席贾霍夫和挈廖缅科两位将军,告诉他们,有人对咱们的军火贸易看不过眼,具体该怎么做,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可是,先生……”尼基塔似乎还想说服郭守云改变主意,她拧着双手说道。
“好啦,就这么办吧,”郭守云的语气缓和下来,他伸手在尼基塔的脸上摸了摸,笑道,“放心好了,先生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说别的,当初妮娜还拿我填过一周的黑牢呢,我不是也过来了?如今这么个国际刑警的分局,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看到尼基塔还有些犹豫,郭守云继续说道:“去吧,注意这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一边,如果集团有什么困境,记住第一时间去联系藏在那里的那个家伙,不妨告诉他,我郭守云对远东之外的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因此在这一点上,只有我才是他最有价值、最能令他后顾无忧的合作者。有郭氏才有他在西伯利亚的利益,没有了郭氏,他今后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我知道了先生。”知道无法说服郭守云了,尼基塔只得点头答应道。
“走吧,阿芙罗拉警官,”扭过头,郭守云对站在身边的阿芙罗拉说道。“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地盘吧。”
“哼。”阿芙罗拉也不说话,她冷哼一声,当先朝自己的警车走去。
一两分钟之后,十几辆警车组成的车队重新开动起来,一溜烟的朝市区西侧驶去。
第二一零章 风云多变
“阿芙罗拉,你想把他扣上多长时间?”审讯室的房间里,作为阿芙罗拉助手的桑切斯,隔着透明的隔音玻璃窗,看对面房间里正在享用午餐的郭守云,好半晌之后,才叹口气说道。
“至少也要再扣上他二十四小时。”紧咬着牙,阿芙罗拉盯着隔壁的那个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现在心里的痛恨几乎膨胀了到了极点,里面这个家伙太嚣张了,进了这里他竟然还要带着保镖,带着专门服侍他的人,这哪里是坐牢?分明就是来度假了。
“哎,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做法很危险,”桑切斯满脸忧虑地说道,“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咱们的职权范围,昨天晚上里昂那边就开始询问此事了,牵涉分驻国内务,这历来都是咱们的大忌。而且你想过没有,那个古辛斯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他摆明了是在利用你,一旦他把里面这个男人解决掉,那么接下来,他便会将所有的事情推个一干二净,这件事的责任,将全部由你来背负。”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阿芙罗拉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把里面这个畜生置于死地,我阿芙罗拉哪怕是把命赔上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背些责任。”
“那……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桑切斯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他知道,阿芙罗拉已经被仇恨烧昏头脑了,她不顾组织上的纪律条令,甘于充当古辛斯基那个野心家打击对手的工具,而且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她的前途如何现在已经不用考虑了,唯一可以考虑的是,这次自己一伙人,还有几个能够活着离开远东。
“嚓,嚓……”随着两下爆闪,房间里的白炽灯灯管骤然熄灭,黄昏时分的昏暗光线,顷刻间从窗口闯了进来。
“哎,六点一刻,真准时。”桑切斯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灯管,再借着屋外的光线看看自己手上的腕表,而后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自嘲般地说道。
老实说,在来远东之前,桑切斯也知道郭守云在这里的势力很大,但究竟大到什么程度,他的心里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感念,但是随着他的被捕,这个概念变得明朗化了。自从昨天将他扣押之后,且不说那些来探望他的人如何高贵,就说他们自己这一伙警员,就完全被这个城市给孤立起来了。就这一所分局里,从昨天下午三点开始,全线停水,晚上六点一刻开始停电,一直停到天光放亮,这还不算,原本常驻这边的警员,现在都不来上班了,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我们都有老婆孩子,而且还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呢”。现在,偌大的一个分局里,总共只有十几个警员,这些都是阿芙罗拉从莫斯科带来的,他们面对的困难不仅是缺水断电,还缺少食物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每次只有有警员出去购物,后面就会跟上几个满脸横肉的陌生人,只要看到这些家伙,不管是酒店还是普通商铺,都一律不做生意,哪怕是一块面包、一瓶淡水,他们都不卖。从警二十余年,加入国际刑警组织也有八年了,桑切斯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而从这个角度,他也能看出来,郭氏集团俨然就是一个集商业、政治权力与大型犯罪团伙于一身的地区性黑恶势力。凭着以往的经验,桑切斯知道,不管是谁,和这样的势力作对,下场往往都会很凄凉。
与自己一伙人的凄凉相比,再看看隔壁那个房间里,郭守云这个蹲监狱的,房间里要什么有什么,六盏节能灯将他的房间照的灯火通明,饭桌上只能用一个奢华的丰盛来形容,他要洗澡、洗漱了,不用两分钟就能来水,局里谁要用水,还得趁这段时间去沾他的光。像这么一个嚣张到极点的人物,那绝对是招人嫉恨的,别说是阿芙罗拉了,即便是自认为性情稳重的桑切斯,也很有一种掏枪崩了他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能不能将这种冲动转化为现实的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局里满打满算十几个警员,而负责保护郭守云的却有二十几个,更何况除了这些富有经验的保镖之外,这里还住着一位远东军区的少将参谋。郭守云进来一天有余,这位少将同志也在这里呆了一天有余,有这么个东西在这横着,局里还能做什么事啊?
“听天由命吧。”如今的桑切斯,似乎也只能用这么一句话来安慰自己了。
就在桑切斯一脸无奈的时候,远在数千公里之外莫斯科,也在经历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暗潮冲袭。
别列佐夫斯基作为五巨头实质上的大当头,他今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其实这种预感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而是从郭守云被捕的时候就出了。
按照他与古辛斯基的计划,三个步骤应该可以将郭守云远东商业银行乃至他的整个郭氏集团送入深渊。首先是商业银行资产核查委员会的成立,正如郭守云所想的那样,这个委员会的成立就是照着他去的。作为一家私人性质的商业银行,郭守云一直以来在利用远东巨额储蓄款做什么,瞒不了类似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人,因此,资产核查委员会的成立,从一开始就针对了郭守云的致命弱点——他的银行没有充足的储备金,一旦郭氏集团出现了非利好的消息,那么一定程度上的储户挤兑,就能把他的商行拖垮。所以,根据古辛斯基的计划,委员会成立之后,将会在适当的时间,公布一项资产调查声明,揭破郭守云利用远东商业银行储蓄款炒汇的现实。其次,就是在远东制造乱像,尤其是针对远东商业银行的乱像,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储户对远商行的信心。最后,就是利用有国际刑警身份的阿芙罗拉,给她足够的授权,让这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去远东搅搅局,尤其重要的一点,是授意她在关键时刻扣押郭守云,隔离他一段时间,使他无法有效的采取措施应对危机。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整套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而从远东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随着郭守云与昨日被捕,今天上午远东商业银行一开门,便已经出现了古辛斯基所预估的那种挤兑场面。普通民众永远是可以随意愚弄的,他们看不到一切事件背后的阴谋,却只能从他们那点所谓的经济学常识出发,任由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肆意摆弄。
按理说,局面走到了这一步,别列佐夫斯基应该感到兴奋才对,可他为什么会有不好预感呢?不为别的,就因为郭守云的被捕来的太顺利了,细琢磨一下,他就像是心甘情愿的去坐监狱一样。开玩笑,远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他郭氏集团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别说是几个国际刑警,即便是安全局特种部队,估计也很难顺顺当当的把他带走。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别列佐夫斯基感觉有点悬,可是他又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在自己的卧室里,别列佐夫斯基叼着一支雪茄,盘腿坐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将整件事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的来回想了几遍,可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铃铃铃……”
就在别列佐夫斯基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的时候,床边立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这是他的私人电话,一般人很少能够打的进来。
“喂。”别列佐夫斯基暂时放下心思,他伸开腿,朝床头的方向挪了挪,而后就那么倚在床帮上,伸手抓起了电话。
“鲍里斯吗?我维克托。”一个苍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正是郭守云的老岳父维克托。
“哦?”别列佐夫斯基一愣,那种不好的预感随着维克托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维克托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拿着电话,别列佐夫斯基试探着问道。
“我有件事情要通知你,”电话中维克托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漠,他说道,“从明天早上八点开始,商务部、外事委员会以及央行的调查组,将会进驻古辛斯基的大桥银行,清查他的集团资金账目,因为根据我们得到的情况,他的合作伙伴,也就是美国的波尔特公司,涉嫌向杜达耶夫的非法武装提供资金援助。这是一种极不友好的行为,是对苏联国家利益的公然出卖,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我们不会坐视的。作为老朋友,我希望你能在这个关头端正立场,千万不要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谎言,这都是谎言!”别列佐夫斯基心里明白得很,他知道,维克托在态度上的骤然转变,肯定是远东的情况出现变化,更准确的说,是古辛斯基与郭守云的交手已经出现了变局,前者落到了下风,因此维克托他们才会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维克托,请你明确的告诉我,远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了这个关头,别列佐夫斯基已经顾不上掩饰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将近两分钟,维克托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也许还不知道吧?霍多尔科夫斯基已经到了哈巴罗夫斯克,他将会在今晚与郭守云见面,商谈梅纳捷普银行与远东商业银行实行远景合作的具体事宜。而半个小时前,维诺格拉多夫刚刚坐上前往远东的专机,他此次远东之行的目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相同。”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两个怎么敢……”别列佐夫斯基愕然片刻,愤怒地喊道。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可能,”维克托的声音仍旧是那么的不带感【创建和谐家园】彩,他说道,“你不看电视的吗?多看看吧,相信你会明白一切的。”
第二一一章 利好消息
“面对近期出现的财务危机,远东商业银行今日在即将建成的远东证券交易中心召开记者招待会并对外宣布,从即日起,远东商业银行将出台新的调息举措:一年期储蓄利率,在原有基础上,上调五十个基点,即增息百分之零点五。同时,该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层人士宣称,近期,远东商业银行正在与中国方面洽商一项重大合作的议案。据该人士介绍,目前中国国内正在筹备即将于十一月份召开的十三届八中全会,而在此次的全会之后,一个国有的政策性银行,即中国进出口银行的筹建工作将被提上日程。日前,中国进出口银行筹委会,已经向远东商业银行发出预期合作邀请,今后一段时间,双方将就能否达成代理行协作等诸多项目展开进一步的谈判……”
“据中国政府方面介绍,即将投入筹建工作的中国进出口银行,将作为该国外经贸支持体系的重要力量和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职能,包括为中机电产品、成套设备和高新技术产品进出口和对外承包工程及各类境外投资提供政策性融资主渠道,同时,它也将成为他国政府贷款的主要转贷行以及对外优惠贷款的承贷行,其国际信用评级将于中国国家【创建和谐家园】评级保持一致……”
“梅纳捷普银行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今日抵达哈巴罗夫斯克,据可靠消息透露,霍氏此次远东之行,旨在与郭氏集团总裁郭守云洽商总额度为两百亿卢布的转贷款合作事宜。而就此前郭氏被拘捕一事,霍多尔科夫斯基公开表示:国际刑警组织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所采取的这一举动,不仅存在越权的嫌疑,而且严重违背了国际刑警组织的宗旨,影响了远东地区的政治、经济稳定。他呼吁有关方面尽快展开全面而有力的调查,以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今日早些时候,大桥银行总裁古辛斯基接受央行调查部门的传唤,由央行、外事委员会、商务部组成的联合专项调查组,也随后进驻大桥银行莫斯科总部,并宣布暂时停止大桥银行的一切对外业务……有关部门还没有就这一事件做出进一步的解释,不过据消息灵通人士的透露,目前,央行怀疑古辛斯基涉嫌参与了一桩大宗洗钱弊案……”
全新的一天。
远东各大报刊仿佛一夜之间都变成了经济性刊物,他们连篇累牍的刊载着远东商业银行的利好消息,大有不将这些消息送到每一个眼中便誓不罢休的趋势,而随着这些利好消息的发布,局势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连日来拥堵在远东商业银行各家分部门前挤兑的人减少了,与此相对的,跑来存钱的人数却慢慢迅速攀升——说起来,普通人就是这么可怜,自己存钱的银行出现财务危机,他们就想着拼了命也要把自己的钱取出来,至于说定期变活期所扣除的那些利息,他们也不去考虑了。而一旦危及过去,银行出现了哪怕仅仅是虚假的利好消息,他们便又一拥而回,把自己刚刚赔掉利息取出来的存款,再那么一股脑的存进去,隐约间,他们甚至还觉的自己占了大便宜。当然啦,至于说这利好消息与风险消息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阴谋勾当,他们就更加不关心了。
对于远东的平民百姓来说,这几天他们只是经历了一场虚惊:先是有消息称远东商业银行快倒闭了,银行的总裁也被国际刑警抓起来了,这存起来的钱要是再不取出来就没有了。可这随后呢,这些消息被证明是虚假的,远东商业银行有的是信誉,看看,人家不但和莫斯科的梅纳捷普有了新的合作,还同越来越富的中国人有了进一步的联系,现在,他们又提升存款利率,这要有钱不存那去还能存哪啊?可这些平头老百姓不知道的是,在这些利好消息的背后,真正掩藏的是一个即将走到山穷水尽的空壳银行,只要他们的疯狂挤兑再维持一天,这家被报纸电视称为“利好”的商业银行,就将因无法偿清储户存款而正式宣告破产了。
郭守云转世了,可这一番转世没有淘汰掉他骨子里的劣根,前世他是个小骗子,而这一世他脱胎做了“巨骗子”,而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世界对待小骗子和巨骗子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小骗子,揪出来杀。巨骗子,大家伙帮他隐瞒骗局。
远东商业银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对着利好与破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而这两个可能性之间,就只隔了那么一层窗户纸,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郭守云非法利用公共储蓄炒卖外汇、非法转移资金的真相,将会大白于天下。可就在这层窗户纸即将被捅破的时候,从四面八方伸来的一只只大手,将这层危如累卵的窗户纸护住了,就这样,空壳的远东商业银行活了下来,它仍旧是远东数百万民众最值得信赖的金融机构。
其实,早在郭守云得到商业银行资产核查委员会成立的消息后不久,孙红羽便通过远东的中国领事部门与他取得了秘密联系,古辛斯基的计策瞒不过郭守云,同样也瞒不过中远的专家咨询团队。按照孙红羽的说法,国内可以考虑这个特殊时期,向郭守云提供一笔巨额贷款,以帮他渡过目前的难关。但是在这个问题上,郭守云有自己的考虑,他那个小脑袋算计的很多,他知道,这一笔钱不是那么好借的,借了要还不说,还会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而这笔人情将来是要用更多让利去归还的。因此,在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他给孙红羽的答复是,不需要巨额的贷款,只需要关键时刻的一个利好消息,他决定要冒一个风险,制作一个天大的骗局,一个针对苏联国内政治、经济两方势力的超大骗局,同时也是一个针对远东十余万储户的超大骗局。
很显然,这个骗局要想顺利布成,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给古辛斯基太多的准备时间,必须想尽办法促成他尽快对远东商业银行下手。众所周知,要想通过舆论散布风险性的恐慌消息,是需要充裕的时间去布置的,其先期的准备工作也至关重要。郭守云可以肯定,在古辛斯基酝酿这个计划之前,肯定对自己手头所能动用的资金做了调查和预估,而后,他在根据这项数据,去具体安排攻击的发起时间和发起形式,并随时做出相关的调整。与此同时呢,维克托他们这些上位者,肯定也有相关的预估,他们不可能看着自己去死,因为自己死彻底了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此,可以肯定的说,这场争斗持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维克托他们肯定会出面干预,其具体办法,无非就是让他郭守云让出一部分利益,以求得和解罢了。
像郭守云这种人,既然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他就不得不时刻谨慎提防,无论生意场上还是政治场上,谁都没有永远的朋友,维克托他们的确是支持自己,可是这并不意味他们会时时刻刻支持自己,或者说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看到自己在远东一步步发展壮大。像偶尔挑一个时间,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打击一下自己,削弱一下自己的力量,相信这种事情维克托他们很愿意去做,当然啦,他们会做得很隐蔽,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古辛斯基要置自己于死地;维克托不想让自己死,却想要削弱一下自己的实力;五巨头内部存在矛盾,随时能出现分裂的局面;国内可以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利好消息。这些因素合起来——就像拼图一样,只要拼的位置合适,未尝不能组构出一副好图。结合这些因素,郭守云觉得,自己首先应该考虑的,就是如何促使古辛斯基在没有准备停当的情况下,便对自己下手;如何干扰维克托等人的思维,迫使他们在自己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那一步的时候,便采取雷霆手段进行干预;挑选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与五巨头中野心家取得联络,并将利好消息放出去,以实现博弈后利益的最大化。
就这样,随着一步步细化深入的考虑,郭守云所布置安排的计划随着莎娜丽娃的疯狂而正式展开了。
从本身来讲,莎娜丽娃的疯狂是一个信号,它等于是告诉所有人,远东商业银行是郭守云的最大弱点,这里禁不起过分的打击,这个隐藏着示弱成分的信号,将带来古辛斯基与维克托两方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向。前者将会加快进攻的速度,以图在外部干预没有到来之前,便将郭守云置于死地,而后者,则会重新评估郭守云的抗打击能力,考虑提前介入干预,甚至是加大干预的力度。而实际上,郭守云的这一目的的确达到了,维克托此前两度示意古辛斯基,让他在一定限度上保持克制。但是自以为掌握了大局,并能够一举将远东地盘夺过来的古辛斯基,却在这个时候和维克托翻脸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打掉了郭守云在远东的势力,那么维克托一伙人就更需要倚重自己,所以这个时侯听不听这个老家伙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就这样,随着博弈的一步步演进,尤其是郭守云的被捕入狱,来自于古辛斯基的进攻全面发起了,而恰在此时,维克托也通过外交渠道获知了中国方面的坚决立场,面对一个不受控制的古辛斯基、一个陷入危局却又有了外部支持的郭守云,维克托也坐不住了,他的干预随即而至。早就打算着获得更多发言权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并不知道,他同维克托之间的电话联系,已经被郭守云的人【创建和谐家园】了,维克托要求他马上向郭氏集团提供贷款,以帮助郭守云渡过难关——而此时的郭守云还在吃牢饭,这牢饭他吃的很香。
第二一二章 要玩就玩到底
抱上一条大腿的确很安全,但是居安要思危,如果不时时谨慎提防,这条大腿也没准会抽冷子踹自己一脚,郭守云深谙其中三味,再加上他本身疑心重,喜欢算计,又对权力场上的制衡之道颇有感悟,因此知道应该时刻多加提防。
一场骤然而来又骤然而去的风暴,很难说谁从中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因为它本身就参杂了太多的内幕,纠缠了太多的势力冲突。当大局落定,郭守云在自己专属的那间华丽班房里细细思索,将整件事结合自己前世的认知,再从头到尾的通盘思索一遍,他便隐隐约约间察觉到,这看似来的有些偶然的冲突,其实却是一场历史的必然。
在这场冲突中,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这样实力雄厚的老牌财团,他们要追逐自己的政治利益,要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同时,也要打击新兴的经济实体,以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无论是白宫也好,维克托一伙人也罢,他们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经济层面过多干政的威胁,因此他们一方面挑唆这场争斗,一方面坐山观虎斗,试图以经济实体抗击经济实体,并以此削弱新老两代经济实体干政的能力;而作为新兴经济实体一方,无论是为生存而战的郭守云也好,抑或是驻足观望以图趁隙而上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也罢,他们一方面不满于老牌经济实体的压迫,一方面也觊觎更多的政治权力。因此,总的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来得早与来得晚的问题。
而在这一场冲突中,国际刑警组织的介入,以及国内方面悄无声息到来的支持,也预示了一点,那就是随着苏联国内局势的一步步明朗化,来自国外的势力已经全面介入这个纷乱不断的国家。而从这一点上看,这一场冲突又是一幕爆发在苏联国内的东西方力量之争。至于说东西方力量的抗争,在这个国家未来十几年的走向中占了多大比重,郭守云现在还说不准,但他清晰记得一点,那就是在前世的时候,中俄关系以及俄罗斯的政坛变化中,存在一个很大的谜团,在这个谜团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闻,他现在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一类的冲突将会愈演愈烈。
新老两届寡头之间的抗争、经济实体与政治力量之间的抗争、来自东西方的外部力量抗衡,这桩桩件件的矛盾与冲突,将会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主导这个国家的政治走向。
通过这样的全盘考虑,郭守云觉得自己作为新兴经济实体,也就是所谓的新生寡头,在刚刚过去的这场斗争中,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古辛斯基没有能够把自己打垮,那就意味着他和别列佐夫斯基失去了随意操纵自己这个新生力量的能力。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疑问,早就在等待着机会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将会在最短时间内找上门来,他们需要联合自己这个新生力量,一方面同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抗衡,一方面也需要联合他们,在政治权力这个餐桌上,掠取更多的食物。
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并不是人性贪婪的个案,而是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如果说在贪婪这一点上,人与人之间还有差别的话,那就是有的人能够看到锅的存在,而有的人则连筷子都摸不着。
现在,郭守云看到锅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摸到锅了,通过这一次交手,他彻底认识到自己手中所把握的能量,也彻底明白了在俄罗斯的历史上,那些疯狂聚敛财富、疯狂向海外转移资产的人,为什么就没人敢碰他们。就拿郭守云自己来说,在莫斯科权力核心中,谁不知道他的远东商业银行只是个空架子?谁不知道他在利用上千亿的卢布存款炒卖外汇?谁不知道他犯得罪有多大?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一看到他即将垮台,马上就有人跑出来支持他?不为别的,就因为谁也承担不起远东商业银行倒闭所带来的严重后果。那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倒闭个案,在目前国家财政严重赤字、央行储备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远东上千万储蓄存款不翼而飞的消息一旦曝光出去,那就是一场灾难,十余万家庭毕生的积蓄一夜之间化为泡影,那是会出大乱子的,是将引发一场国家生存危机的。换句话说,只要这个国家的经济状况不得到改善,国家财政预算摆脱不了赤字,那么,像郭守云这种掌握着民众储蓄款的人,就没有人敢去动,没有人敢看着他们死。
一方面是国家财政穷的叮当响,一方面是大笔的财富被少数几个人转移到了海外,而且这些财富,还大都是民众的储蓄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这少数几个人联合起来,那这个国家的政局……
没有一丝心动吗?嘿嘿,若说一丝心动都没有,那是假的,在彻底认清了利害关系以及经历刚刚过去的这一场争斗之后,郭守云确实心动了,他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彻底站到五位寡头那边去,而后理直气壮的对维克托说一声:“走吧您老哎,爷不伺候了。”但是这一丝悸动,很快被郭守云压了下去,这倒不是说他还在被前世的认知所左右,而是他作为一个“精明的恶人”,知道“恶”这种东西固然能够普遍存在,但是却决不能毫无顾忌拿出来示人。
有野心不是错,野心大小也没有什么区别,可关键一点在于一个度,不管多么强悍的人物,要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并活的尽可能长一点,那就不能过分嚣张了,而在这一点上,郭守云的原则就是:“说我该说的,做我该做的,拿我该拿的。”
两天半以前,走进国际刑警分局的时候,郭守云是一堆随从,而两天半以后,当他再次从那道门里走出来的时候,则是随从一堆,但是与两天半之前相比,有些人的心境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就拿阿芙罗拉来说,如果不是身上配枪被缴走了,她现在真有心一枪打死眼前这个施施然走过来的男人。古辛斯基的计划失败了,而这对于她来说,不仅失去了一个出掉仇人的机会,还意味着她将会永远失去此前的那份工作。里昂总部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而且莫斯科内务部也作出了决定,她这个原国际刑警苏联部负责人,将会被取消原有职务,理由是“擅权”。
擅权?这个罪名来的有些可笑,自己之前的举动或许真的越权了,超出了组织上的基本行事准则,可是从根本上来说,自己的权力是谁给的?难道说那两份授权是假的?而此前里昂总部的沉默,难道不是一种默许?毫无疑问,正如桑切斯所说的,自己在这场华贵们的争斗中,可悲的充当了一个牺牲者的角色。莫斯科惹不起郭守云这个恶人,里昂总部惹不起莫斯科,现在,他们两方都需要拿一个人出来平息郭守云的恼怒,于是乎,她阿芙罗拉就成为了替罪羊的最佳选择。“阿芙罗拉警官,”走到阿芙罗拉的面前,郭守云停住脚步,他示意横在两人之间的保镖错开一步,而后面对面的同这位女警官说道,“记得两天前我就告诉过你,你在玩火,而且我还告诉过你,你父亲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在一个不适当的时机,闯进了一个他不该涉足的角斗场,因此很可悲的成为了一件牺牲品。和你的父亲,我没有过多的接触,要说到仇隙,那更是谈不上,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去夺走他的性命,他的死要嘛是出于意外,要嘛就是有人想要隐瞒一些东西。”
“是谁?想要隐瞒什么?”阿芙罗拉下意识地问道。
“呵呵,阿芙罗拉警官,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晚了?”郭守云笑了,他说道,“两天前我给过你机会了,如果那时候你能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我或许会和你做一笔交易,但是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郭守云恩怨分明,有一报就势必会还上一报。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时间去纠缠你父亲的死因了,你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这十几个人活着带出远东。怎么说呢,我玩的游戏不是你应该参与进来的,现在既然你一头撞进来了,那就要把游戏玩到底。你说我郭守云是禽兽也好,是畜生也罢,但我至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重信重诺,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反悔的时候。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去机场,也不要去车站,那是浪费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可以保证,在今晚六点之前,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而在那之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一番话说完,郭守云迈步朝停车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之后,一句轻飘飘的话才从他的嘴里传过来:“祝你们一路顺风。”
郭守云的一番话,令站在阿芙罗拉身边的桑切斯顷刻间面色苍白,虽然不是苏联人,但他也知道西伯利亚盛行的这种“猎狐游戏”是何等的残酷,他可不想充当这种被人猎杀的目标。
“郭先生,郭先生,您听我解释,”因为被人拦着,桑切斯无法追向郭守云,他隔着保镖的身影,大声喊道,“阿芙罗拉之前对您的威胁只是虚言恫吓,我们没有扣……”
“我知道,”不等桑切斯把话喊完,郭守云那冷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正因为如此,我才给你们一个逃生的机会。好好珍惜吧,只要你们能安全的离开,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第二一三章 这个世界啊
“云,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车上,妮娜坐在后座的右侧,她看到郭守云钻进车,先是伸手替他拢了拢额前的一缕散发,而后看了一眼车外那些面色苍白的人,轻声说道。
“啪。”车门在郭守云身后闭合。
“夫人,您考虑的太多了,像这些家伙,早就该消失了,既然铁了心的要充当别人的工具,那就要随时做好被人收归回炉的准备,”莎娜丽娃坐在前座上,闻言回过头来,面带微笑地说道,“更何况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先生作何反应呢,从这一点上看,他也必须做出铁血的报复,不然的话,今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打算骑到他头上去呢。”
“呐,你也听到了,”郭守云坐在妮娜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笑道,“不是你老公我心狠手辣,而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啊。好啦,好啦,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问你,这两天我没回去,晚上有没有想我?”
“嘿嘿。”妮娜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前面的司机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开你的车。”一巴掌糊在司机后脑勺上,莎娜丽娃笑骂道。
“鬼才想你。”就着车子发动时的轰鸣声,妮娜白了郭守云一眼,嗔道。
“那怎么舍得丢开爷爷跑来这里接我?”郭守云嘿嘿笑道。
“爷爷今天总是犯困,一早就补睡了,”妮娜轻笑道,“还有,那个霍多尔科夫斯基几个人呆在咱们家里,满口大谈什么经济改革方略之类的东西,我又听不懂,只觉得气闷,所以才趁机出来透透气。”
“哦?维诺格拉多夫他们也到了?”郭守云一愣,随口问道。
“是的先生,他和丘拜斯半个小时前刚到的,”莎娜丽娃扭过头来说到,“我听拉里萨说,他们是打算在别列佐夫斯基与斯摩棱斯基他们赶过来之前,先和你商量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连休息也顾不上就过来了。”
郭守云不用费脑子去考虑,也知道维诺格拉多夫和霍多尔科夫斯基在想什么,他们无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联合自己,并在最大程度上削弱古辛斯基的实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古辛斯基是郭守云的仇人,对自己的仇人痛下杀手,固然是一件相当爽快的事情,可话说回来,对这个老东西的过度打击,并不符合郭守云的利益。就像没有永远朋友一样,在发展的道路上,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做人做到郭守云这份上,那就必须分清恩怨与利益孰轻孰重,若是一门心思的图爽快,过分追求他所说的恩怨分明,那他也走到不今天这一步了。看重恩怨,在必要的时候还必须超脱其中,这才是上位者真正应该秉承的心态。
在郭守云看来,随着远东商业银行摆脱困境,以及维克托与古辛斯基的翻脸,过去一段时间的恩怨就算是揭过去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也没必要再抓住那一丝仇隙不放。尤为重要的是,现在的五大巨头也已经产生了割裂,作为背叛者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他们两个要想避免遭受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的报复,那就必须联合自己这一股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对古辛斯基过分削弱,将有可能打破这种微妙的均衡,这并不符合他郭守云的远景利益。制衡之道永远是权谋术算领域内的顶级法宝,无论是克敌制胜还是据守维存,这个法宝都是维系一切的不二法门,只有把握住五巨头之间的力量均衡,郭守云才能站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位置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任你风云变幻,我自了然于胸。”
维诺格拉多夫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来意不难推测,对与郭守云来说,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丘拜斯这个家伙又跑回来干什么。前段时间自己大婚的时候,郭守云与丘拜斯这位俄罗斯“私有制改革之父”有过一些接触,不过接触的并不多,只不过交谈了十几句话而已。其实说真心话,郭守云对这位“全世界最顶级的改革专家”一直都是崇拜的五体投地,而这个家伙最令人崇拜的地方,就是他的那套“强盗改革理论”——“无论把财产分给谁,哪怕是分给强盗,只要把财产从国家手里夺过来就好。如果强盗变成了自己资本的有效主人,他也就不会再做强盗了。”听听,啥叫最富有真知灼见的改革家?啥叫眼光最独到的政客?啥样的才是对人性把握最深刻的社会学专家?毫无疑问,仅仅凭借着这一套改革理论,丘大爷就应该当之无愧的得一个诺贝尔奖。仅仅让他主导国家改革显然是屈才了,他还应该被任命为内务部长,因为按照他的逻辑,对付【创建和谐家园】犯的最有效方法不是坐监,也不是押赴刑场,而是应该给他们说个媳妇,毕竟“如果【创建和谐家园】犯有了自己的媳妇,他们也就不会再做【创建和谐家园】犯了”。
当然啦,丘拜斯的“强盗改革理论”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也好,是荒谬绝伦的悖论也罢,这些都不是郭守云所关心的,他真正的关心的,是丘拜斯什么时候能正式主导俄罗斯的国家改革大计,以及他这次重回远东的真实目的。
骗子的小脑袋一刻也闲不住,有人说思考是一个很累人的活,而勾心斗角则可算作是累人累到登峰造极的一项工作,可对与郭守云来说,这些事却是一种乐趣,是枯燥人生中最富有色彩的调剂品。
车子在哈巴罗夫斯克市中心快速的穿行,在经过远东商业银行总部的时候,郭守云朝外面打量了一眼,只见此时进出银行的人络绎不绝,可以想见,他们中绝大部分人恐怕都是前来存款的,连续的利好消息以及增息的新举措,对于远东的储户来说是极富诱惑力的。现在国家经济不景气,大肆消费并不符合民众的心里,相对来说,他们更愿意把钱存起来,存到一个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地方,以应对将来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而此时的远东商业银行就像是一条血口大张的纸鳄鱼,它一方面贪婪的吞噬着眼前可以吞噬的一切东西,另一方面却无法承受即将到来的涨潮。郭守云琢磨着,这次与古辛斯基的交手,在某种程度上说对自己还是有利的,至少现在远东人对远东商业银行的信心更足了,要不了多久,银行的储蓄款将会再次充裕起来,而这些资金又能让他做出更大的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