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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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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日子,他也曾利用帮会的渠道,向亚洲的部分黑道帮会出售过一些武器,不过那说起来只是几千支制式突击步枪罢了,估计只有香港警察会把它们当做“重武器”,即便是出了纰漏,也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如今不同了,他这次要做的不是简单的突击步枪走私,而是更上档次的、真正的“重型武器”出口贸易,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谨慎行事,至少,也要先把这一行的具体情况摸清楚再说,以免将来犯了众怒。说到底,打着国家的旗号贩卖军火,同以私人名义贩卖军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以国家的名义贩卖军火,即便是贩卖的核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走了消息,至多有某个国家跳出来,公开发布一份谴责声明,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最后缀上一句“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力”之类的体面口号,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个人来讲,别说是贩卖核弹了,一辆军用卡车卖错了地方,找错了买主,国际刑警组织说不定第二天就能找上门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郭守云现在胆肥的很,他不怕惹麻烦,但是他同样精明的很,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打算去招惹。军火贸易这条路子,他是一定要走的,但是在走之前,他打算先把军贸局那些混吃等死、囊中羞涩的家伙们拽上,一方面呢,这些家伙们有路子,他们知道大宗的军火贸易可以同谁去做,也知道谁付账比较痛快;另一方面呢,这些家伙们知道军火贸易中的门道,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武器可以合法出口,什么样的武器一旦外运会引来国际社会的舆论反弹;而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军贸局有一顶“帽子”,这顶绣了“官方”二字的“大帽子”,是一把可以遮风挡雨的保护伞。因此,只要有了他们出面,这军火贸易链的开拓,肯定可以事半功倍、畅通无阻。

        当然,如果把军贸局拉上,那么无形中,这军火贸易的利润就会减少很多,毕竟是僧多粥少,那些张大了嘴巴等“口粮”的家伙们,谁不惦记着多在上面啃一口啊?不过幸好的是,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名为“走私”的“高新技术”,这项技术实用的很,无需专利申请也不怕盗版,而他郭守云呢,还恰恰是这方面的行家。只要在远东这片地面上,他就有不下二十种方法,可以将“出口十辆坦克”变成“出口一辆坦克”,或者将出口的一辆坦克,变成一架直升机。这一来一往,只不过做一些数字上的变动,惊人的利润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他的口袋。

        就在查看那些科研所资料的同时,郭守云的脑子飞速运转,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拍板定案,要将集团的业务拓展到军火武器出口贸易上去了。

        肚子里有了初步的腹案,郭守云阴霾的心情有点放晴,他将手中的资料交还给尼基塔,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做的不错,资料很详细,一会带上它,和我一起去军区指挥部。”

        “是,先生。”看到郭守云的脸上露出笑容,尼基塔悬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接过资料,一边整理着一边应道。

        “还有一件事,”郭守云稍一考虑之后说道,“现在远东这一线的军贸局负责人是谁?”

        “军贸局?”尼基塔一愣,她不明白郭守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如今的军贸局是个真正的冷衙门,既无权又无钱的,完全成了一个摆设,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嗯,就是军贸局,我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去办。”郭守云说道。

        “原来好像是布尔加林,至于现在,我就不清楚了。”尼基塔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

        “算啦算啦,他们的远东总局是不是就在哈巴罗夫斯克?设在哪条大街你应该知道吧?”郭守云也知道尼基塔不一定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因此态度上显得很宽容。

        “就在戈沃洛夫大街,先生每次去军区的时候,都要经过他们门前的。”尼基塔这次倒是回答的很爽快,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哦,是吗?”揉揉鼻子,郭守云表情讪然。感情势利眼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军贸局总部就在戈沃洛夫大街上,那可是从别墅到军区的必经之路,自己接常不断的要从那里经过,却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哪里还有什么立场来责怪尼基塔。

        “那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到军区去,经过军贸局的时候,和我进去看一下,找一下他们的负责人。”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借整理着装的机会说道,“今后有些事情我需要他们出面去做,所以事先要去打一声招呼。”

        “先生,这种事情交给拉丽萨去做就可以了,何必您亲自跑一趟呢。”尼基塔看上去有些不以为然,她说道,“现在军贸局那些人闲得很,也穷得很,说实话,他们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了。以前,这些人仗着自己是直接隶属于国防部的下设机构,所以从不把地方、军区放在眼里。眼下好了,国防部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来考虑他们了,而随着军火出口贸易的断流,他们也没有了正式的财政来源。现在他们啊,哼,说白了就是三不管,上面不拨款,地方不支持,军区不照顾,一个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闲散部门,犯得上先生您亲自登门吗?”

        “噗嗤。”尼基塔这话倒是把郭守云给逗乐了,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太嚣张,军贸局以前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他们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军火贸易中所捞得的好处,他们除了上交中央财政之外,从不考虑地方驻军和地方政府的利益。而今好了,中央大权旁落,国家财政一贫如洗,军贸局失去了一切可以依仗的后盾,以往那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不跳出来秋后算账才怪呢。

        “不要胡说,”笑骂一句,郭守云说道,“军贸局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部门,说人家是乞丐太过分了。更何况先生我下一步还需要同他们进行一些合作,这礼节上自然应该是由我亲自登门的。记住了,一会到了人家那,态度上要注意点,不要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知道吗?”

        “是,先生。”尼基塔娇俏的耸耸肩,一脸嬉笑地说道。

        “拿走吧,还在家里赖着干什么?”郭守云整整衣领,瞟了尼基塔一眼,笑道,“今天中午还有得忙呢,我看你也先别补睡了,等下午再说吧。”

        “先生不看看这盘带吗?”尼基塔指了指那几盘录影带,诧异地问道。

        “哦,什么内容的?还这么慎重的拿来让我过目?”郭守云随口问道。

        “是关于阿赫罗梅耶夫元帅的。”尼基塔说道。

      第一三三章 忠良之气

        “关于阿赫罗梅耶夫的?”郭守云下意识地问道,“他不是【创建和谐家园】了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

        看着郭守云那副兴致盎然的表情,尼基塔感觉有些无语。在苏联国内,阿赫元帅还是很有威望的,对他用一句地位超然来形容,似乎也并不为过,即便是尼基塔这样的人,在提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会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元帅”这个称号,以表示对他的尊敬。可眼前这位倒好,“元帅”的敬称给直接省掉了不说,看那样子,还巴望着从老元帅【创建和谐家园】的事件中掏出点内幕来,这人……实在是良心匮乏。

        “那倒不是,”尼基塔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今天上午,阿赫罗梅耶夫元帅的追悼会刚刚开完,这是咱们旗下记者在现场采拍到的一些细节。”

        “就这些?”郭守云大失所望,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好奇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是的先生,”尼基塔点头说道,“不过我考虑到如果把这东西播报出去,恐怕会涉及到一个立场倾向的问题,所以慎重考虑之下,还是决定由您来拿主意。”

        “哦,那放出来看看吧。”郭守云犹豫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看一看再说。他走回沙发前坐下,摆摆手说道,“快一点,咱们的时间很紧,我希望能够赶到军区与挈廖缅科几位将军共进午餐的。”

        “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先生。”听郭守云这么说,尼基塔急忙拿起影带,快步走到电视机前,将标注着“1”字符的那一盒带子,放进了录像机内。

        “先生,这些带子都还没有经过剪辑加工,看上去可能有点乱,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发问好了。”打开电视,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图像之后,尼基塔头也不回地说道。

        “嗯。”郭守云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到了已经开始播放的录像上。

        正如尼基塔所说的,这些盒带都是完成录制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做剪辑处理的。镜头首先拍摄的场景,与阿赫罗梅耶夫之死似乎没有任何关系,那一段段零碎的镜头,拍摄的都是黄昏中莫斯科红场上的景象,在这些景象中,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一幕幕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万人【创建和谐家园】盛况。无数人在镜头中高呼“乌拉”,欢庆胜利,间或还有一些年轻人,疯狂的撕扯着鲜红似血的布尔什维克党党旗、苏联国旗,将它们踩在脚下,泼上汽油,付之一炬。

        这样的镜头大概维持了将近五六分钟,屏幕中出现了大片的“雪花”,当再次出现画面的时候,地点已经转到了一个看上去冷清许多的大厅里。不过还没等郭守云把大厅里的情况看清楚呢,画面就再次出现一片“雪花”。

        “搞什么?”皱皱眉头,郭守云随口说道。

        “都说没有经过剪接了嘛,就是这个样子的。”尼基塔回头笑了笑,说道。

        当雪花最终消失,画面再次出现的时候,郭守云摇摇头,耐着性子将注意力收回来。

        接下来的所有画面,就都与阿赫罗梅耶夫的追悼会有关了。一共三盒影带,几乎是从头到尾的记录了整场追悼会的全部过程。

        从拍摄的这些镜头上看,老元帅的追悼会实在办的有些凄凉,所有出席追悼会的人加起来,估计也不超过二十个,而这些人,几乎是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太,哪个年纪看上去恐怕都得有六七十了。尤其令人侧目的是,这些人全都穿着旧式的苏军军服,而且每个人的胸前全都挂满了勋章,咋一看上去,灼灼生辉的,有些晃眼。

        郭守云知道,现在阿赫罗梅耶夫被激进派定性为政变的支持者,一般人对他是避之不及,正因为如此,出席追悼会的人才会这么少。而在场的这些人既然敢来出席,那就是什么都不怕的主了。虽然说这些人中郭守云能叫的上名来的没有几个,但是从他们胸前的勋章来看,这些人恐怕都是军中的元老级人物了,那些勋章中有一部分郭守云也能认出来,像什么“攻克布达佩斯奖章”、“二级卫国勋章”、“保卫莫斯科奖章”等等,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从残酷的二战中走过来的。

        整个追悼会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已经变成一句冰冷尸体的阿赫罗梅耶夫,静静地躺在水晶棺材里,作为一个以往经常作报告的人,他现在只能听别人给他宣读生平简介了。

        主持追悼会的,是切尔温纳海军元帅,他从阿赫罗梅耶夫参军说起,一直讲到两天前,其间,这位海军老远帅叙述的口吻一直很平静,让人咋一听上去,不像是在听悼文,而更像是在听故事——一个老兵用一生的精力所谱写的真实故事。戎马一生,有枪林弹雨中的热血笙歌,有千军万马中的从容淡定……也有英雄迟暮的悲怆无奈。尤其是在转读阿赫罗梅耶夫那封遗书的时候,“我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了,”这一句话中,更是真实的投射出了一番令人感慨万千的无奈——“老兵永不死,只是见凋零。”

        尽管体会不到这些老兵对苏联国家的那份感情,对阿赫罗梅耶夫这种不识时务的做法也不认同,但是在看了这些未经剪辑的节目之后,郭守云多少也感觉到几分感慨。他恍恍惚惚地认识到,一个国家,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政权,其实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从出生到成长,再到壮年到迟暮,这都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生老病死的规律,不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法摆脱,一个政权同样也无法摆脱。

        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苏联政府、布尔什维克党作为一个政权,一个执政党,它们显然是染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堪称是病入膏肓。在这种情况下,一大堆人冒出来,要给它们治病,要用药去疾。但是每个人所提出的医治方法都不同,有人提倡用本国土方,一点点的医、一步步的治;有人反对,认为这样见效太慢,应该用猛药,伐髓易经,而西医、西药则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土方不好,西医也不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本土的大夫看病,用西药来去根。

        这一群赤脚医生,守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为出手如何诊治的问题大打出手、纠缠不清,你给病人喂点草药,我就给他来上两针,土方西药交替使用,今天换个美国大夫,明天找个高加索医生。

        郭守云琢磨着,这些赤脚医生估计都不是为了给病人治病的,他们都是为了来争夺遗产的才对。

        现在好了,病人终于寿终正寝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瓜分遗产、倒卖病人器官了,这原本应该就是一群赤脚医生们早就商量好的解决了,是谁都改变不了的。阿赫罗梅耶夫作为一个从十八岁从军的老兵,却不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而且还最终选择了一条死路,值得吗?

        不说别人,反正郭守云觉得不值。

        莫斯科记者拍摄的最后一幕,是阿赫罗梅耶夫躺在水晶棺里,几位勋章满胸的老将军上前,将一面苏联国旗覆盖在他的遗体上。元帅的遗孀手扶棺沿,颤颤巍巍的哭诉:“他从18岁起便参加了同德国【创建和谐家园】的战斗,可是如今我们的国家被民主派【创建和谐家园】分子从内部攻克了。”

        “哎,这不是为阿赫罗梅耶夫一个人办的追悼会,这是为一个叫苏联的国家所开办的追悼会。”带着几分唏嘘,郭守云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拍拍手,抖了抖肩膀,叹口气说道,“尼基塔,你刚才说的很对,这份东西的政治倾向性太明显了。”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尼基塔将最后一份盒带从录像机里退出来,试探着问道。

        “我的意思是,正因为这份东西的政治倾向性太明显,所以咱们才必须发,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发,做成一个专题来发。”微微一笑,郭守云说道,“就像阿赫罗梅耶夫在遗书中所说的那样,‘迟早要有人对苏联的分裂负责。’这个责任谁来负?肯定不会是你我。既然不用你我来负责,那把这份东西发出去,有些人的心里恐怕就要吊上两个秤砣了。维克托不是希望咱们咱们找机会把立场摆的鲜明一点吗?这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哎,阿赫罗梅耶夫是个好人,他给咱们的这个机会,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啊。”

        尼基塔险些没笑出声来,自己这位先生可真是无良到了一定的程度。

        “噢,对啦,还有一件事,”郭守云哪里能猜到尼基塔的心思,他兀自老神在在地说道,“那个什么,回头你联系一下,我记得阿赫罗梅耶夫还有两个女儿是吧?你找人给她们送一笔钱过去,顺便问问她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们可都是忠良子弟啊,咱们得多照顾照顾,没准从她们身上,咱也能沾点忠良之气什么的。”

        “噗嗤,”尼基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白了郭守云一眼,笑道,“可是白宫那边怎么办?先生就不怕沾惹上麻烦?”

        “怕,我怕的要死,”郭守云迈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边走便不屑一顾地说道,“可我更怕被别人看做白宫一党,那将来可就真要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一三四章 我说不能拆

        尽管尼基塔说看那些带子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当郭守云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是有些晚了,将近十二点一刻,不知道军区指挥部那边的饭点还能不能赶上。

        带了尼基塔和几个随身的警卫,郭守云乘车从别墅区里出来,一路风风火火的朝哈巴罗夫斯克市区赶去。

        “再快点,经过军贸局的时候,记得停一下。”市区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见,郭守云忍不住又催了前座的司机一句,顺便还叮嘱道。

        “是,先生。”司机应了一声。

        “尼基塔,你和挈廖缅科将军约定的几点?”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半了,郭守云忍不住朝身边的尼基塔询问道。

        “没有约定确切的时间,先生,”尼基塔看着车窗外,头也不回的耸耸肩说道,“我只是说中午您要到军区去,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而挈廖缅科将军也没有问,所以您不用着急。”

        “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郭守云皱皱眉头,心中对尼基塔这种不尊重挈廖缅科的做法大不以为然,他知道,这女人对前两天那件事情心怀芥蒂。女人就是心眼小,有一点小仇隙她们都会念念不忘的。不过今天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失约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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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守云下意识的朝尼基塔手指方向看去。

        车子此刻刚好行驶到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环路的胜利大桥前,透过车窗,只见在这座有着近六十年历史的钢铁大桥前,二十几个身着军装老人,围站一圈,将桥前那尊单臂高举的列宁塑像紧紧围在中间。站在最外侧的,是一个穿着旧式上校军服的老人,他的年纪怕不得有八十多岁了,身子佝偻着,孱弱的腰都已经挺不直了。老人怀里抱着一块纸板,上面用鲜红的朱笔写着两行俄文:“你们摒弃了历史的荣耀,还能向谁奢求一份光明的未来?”

        在这些老军人的左右,除了一些围观者之外,还有一些警察和市政工程局的建筑工人,看那情形,显然是市政工程局的要拆掉这尊雕像,而这些怀旧的老兵则是为了保护这尊雕像。双方一个要拆,一个不让拆,彼此纠缠不清,发生了僵持。

        “嘀嘀!”

        郭守云这正看着呢,前面的司机按下了喇叭。桥前围观的很多,相对较为狭窄的道路已经过不去车了。

        听到车喇叭的声音,一名正站在前面指手画脚的中年警官扭过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郭守云所乘坐的这辆黑色伏尔加——哈巴罗夫斯克市内伏尔加只能算是大众车型,每天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不知凡几,但是对于市内的官员、警察以及【创建和谐家园】团伙来说,眼前这辆车却是必须认得的。

        中年警官显然也知道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他在扭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

        一把摘下头上的警帽,小心翼翼的拢了拢额前的发穗,这警官堆砌一脸的谄笑,屁颠屁颠的朝车子这边跑过来。

        “郭先生,真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跑到车边,警官隔着刚刚摇下一半的车窗,对坐在车内的郭守云躬身说道,“你放心,这路马上就能疏通,我……”

        “没关系。”不等警官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警官,”将刚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包荷兰小雪茄隔窗递出去,郭守云假意询问道,“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们不休假,都赶到这来干什么?”

        “谢谢郭先生,先生叫我基玛就可以了,”警官显得有点受宠若惊,他双手将烟接过去,讨好似地说道,“哎,本来是要休假的,可这不是市政府刚刚下了命令,要我们治安局配合市政工程局的拆理工作,所以临时取消了休假吗。”

        “哦,拆理工作?”郭守云笑道,“怎么,瓦什尼科夫有了新的财政预算吗?他前两天还抱怨说市政府无米下锅呢,今儿怎么就有钱搞工程了?”

        “噗!咳咳……”坐在旁边的尼基塔一个笑没忍住,还呛了嗓子,顿时在车里咳嗽起来。

        郭守云所说的瓦什尼科夫,就是哈巴罗夫斯克的现任市长,这家伙是典型的贪官一个,前两天他借口市政府财政过于紧张,从传媒集团账面上借走了七万卢布。可后来听雅科夫说,这老东西根本没把钱转到市政府的账面上,而是直接划给了他的一个情妇。这事尼基塔跟郭守云说过了,他当时笑了笑没说什么,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拿出来搞秀。

        基玛哪知道尼基塔在笑什么啊,他有心瞧瞧车里那个发笑的女人是谁,可是又没那个胆子,犹豫片刻,他讪笑道:“嘿嘿,那倒不清楚了,不过今天这个拆理任务,听说是从莫斯科那边传下来的。这不,要拆的就是这些雕像,什么列宁的、斯大林的,听说十月广场那边的纪念碑也要拆掉,无名烈士墙也要拆,工程挺大的。”

        “这都要拆?”郭守云故作惊讶地说道,“那十月广场上,把纪念碑拆了,无名烈士墙也拆了,还剩什么呀?”

        “那就不知道了。”基玛显然揣摩不透郭守云的心思,他歪头想了想,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扭头朝那些老兵看了一眼,郭守云接着问道。

        “这些都是当年的老兵,听说市政府下令要拆除列宁和斯大林的雕像,他们就赶来阻挠,我们正准备把他们赶走呢。”基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

        “是嘛,”郭守云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估计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同意这项拆理命令,这些雕像啊纪念碑的,都已经树立几十年了,就这么拆掉多可惜啊?依我看啊,你们也先别拆了,回头我去问问瓦什尼科夫,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吧。”

        基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一连声地说道:“唉,好好好,其实我也觉得拆了挺可惜的,这可是列宁同志的塑像……就按郭先生您的意思办吧。”

        “那就多谢您啦……基玛警官是吧?”郭守云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一边缓缓腰上车窗,一边心不在焉地笑道。

        “是的,是的,郭先生,”似乎巴不得郭守云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基玛连声说道,“郭先生慢走,您放心,我马上就让他们把工作停下来……”

        “还警官,典型的小人。”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尼基塔回头朝后车窗看了一眼,不无鄙夷地说道。

        “别这么说,”郭守云瞟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皱皱眉头说道,“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又有谁愿意夹着尾巴做人呢?”

        “哦?”尼基塔扭过头,困惑地看着郭守云,她可是很少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如此有人情味的话。

        “怎么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郭守云察觉到女人目光中的异样,他诧异地问道。

        “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先生现在好像有心事。”尼基塔说道。

        “哈,你眼神真好,竟然能看出我有心事,”郭守云取笑道,“不过我整天都有心事,你总不会是现在才看出来的吧?”

        尼基塔翻翻白眼,没有接口,不过她却能够感觉到一点,那就是郭守云虽然有心事,但是他现在的情绪很好,很愉快。

        “尼基塔,你记住一件事,回头告诉拉丽萨,让她最近一段时间把各州的负责人召集一下,开个小会,”和尼基塔调笑了几句,郭守云将话题转到正事上,“这些家伙现在估计该感到茫然了,咱们必须给他们定好调子,别整天莫斯科前莫斯科后地跟着跑。就像刚才那个拆除塑像的工作,我的意思是不要理会莫斯科的什么命令,且不说那些塑像本身有什么象征意义,但是这笔拆除费用估计就不是小数目。有这些钱拿来干点什么不好?难道那些塑像、纪念碑的拆除了,他们的财政困难问题就能解决了?不妨让拉丽萨明白的告诉他们,他们要包情妇、要养私生子,这些钱我都可以给,但是要拆这些东西,我可没钱给他们。他们要执行莫斯科的命令,那成,费用去找白宫要吧。能要的来,他们爱怎么拆怎么拆。”

        “好的先生,我记住了。”尼基塔先应了一声,继而猜测道,“嗯,我想维克托先生应该也会支持先生这种做法的。”

        瞟了尼基塔一眼,郭守云叹口气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那位老岳父支持不支持的倒不重要,我是担心妮娜啊。你没看到她今天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吗?想想看,她都这样了,如果一进市区,去看到沿途那些原有的雕像、纪念碑什么的都被拆掉了,那不是更让她受【创建和谐家园】吗?”

        尼基塔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说出什么来,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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