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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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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放心了。”维克托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了,他看了妮娜一眼,什么也没说,便那么默默地转过身去。

        车队在凝沉的夜路上又疾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郭守云昏昏欲睡的时候,吉普车突然拐下公路,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乡间小道,并最终在一片林地的外围空场上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你们下去吧,”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维克托坐在前座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守云,替我好好照顾妮娜,她的性子不太好,你要多迁就她……”

        毕竟是妮娜的亲生父亲,在这种分别的时候,维克托尽管一直表现的冷漠无情,但他仍旧禁不住啰嗦起来。

        对于自己老岳父所说的一切,郭守云是有听没有到,因为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借着车前大灯的照射,看到了两个正朝这边走来的人。这前面一个人他认识,是头发灰白的索布恰克,也就是现任的列宁格勒地区苏维埃书记,至于紧跟在索布恰克身后的那个中年人,郭守云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是对方的大名却早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对索布恰克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了。

      第一一五章 弗拉基米尔

        “呜!”嘹亮的汽笛声惊醒了深夜沉睡中的芬兰湾,在靠近大涅瓦河口,卡诺涅尔斯基岛的波罗的海舰队海军军港里,“伊萨科夫”号导弹驱逐舰鸣笛起锚,缓缓朝军港外围驶去。

        尽管此时正值八月下旬,但是这列宁格勒靠近极北,深夜的海风从西北方向上缓缓拂送过来,吹在身上,仍旧令衣着单薄的郭守云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站在军舰船头的甲板上,郭守云抱着双肩,爬满血丝的双眼,淡淡的凝视着前方平静的海面,那微微攒起的眉头,显示出他此刻应该是心事重重,那个从来没有什么好念头的脑子里,不知道又在寻思着什么坏主意。

        的确,郭守云此时的心事真的很重,只不过他考虑的并不是什么坏主意,当然,也不是在远东的问题发愁,他现在正在考虑的,就是他自己的将来,准确地说,是他的事业将来会走向何方。

        现在的一切在他眼中看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传统派、主流派、激进派,这三股政治力量在莫斯科打的不亦乐乎,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隐藏在三股政治力量背后的,还有以维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诺夫等人为首的一群野心家,他们待机而动,等到着崛起与政坛的最佳时机。这几天里,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一场政变,打破了过去的那种僵持局面,最终的结果,是传统派最终遭受沉重打击,主流派遭到极大削弱甚至面临着被彻底架空的危险,而激进派大获丰收、势力之强一时无两。与此同时呢,维克托他们这一类人,在仍旧在紧锣密鼓的推行着他们的计划,力图借此良机上演一出借尸还魂的好戏,一举接手传统派的全部地盘。

        以往,郭守云一直都认为,维克托他们所代表,其实就是借尸还魂后的布尔什维克党,因为按照他所熟知的那段历史来看,久加诺夫本身就是后来俄罗斯左翼苏维埃党派的领导人,他们在俄罗斯的权力很大,而且一直都站在同叶利钦政府对立的角度上。在叶利钦执政的一段时间里,几个同样性质的政党,一直把持着俄国家杜马,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叶利钦政府频频出现政治危机,并最终引发了震惊世界的“十月【创建和谐家园】”。

        不过从今天晚上开始,郭守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以往的那种虽然正确,但是却有失全面的想法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将会在叶氏政府之后跳到前台,一手把持俄罗斯大权,并最终组构起继苏联之后,俄罗斯第一届强势的中央集权政府。

        这个人是谁?那几乎不用说了,除了赫赫有名的弗拉基米尔之外,还能有谁呢?

        “该死啊,真是该死。”像这样的话,郭守云已经痛骂自己好几回了。他觉得自己之前没有想通索布恰克的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误,自己总觉的这个人很重要,很关键,却自始自终没有仔细去考虑,否则的话,他早就应该能够想通这一切了。

        在前一次来莫斯科的时候,他曾经听说维克托正前来列宁格勒,为的是处理过于索布恰克叛国投敌的问题。从那时起,索布恰克这个名字进入了他的视线,可他就愣没想起了索布恰克何许人也,这不是个天大的失误是什么?

        弗拉基米尔·普京,俄罗斯继叶利钦后第二任总统,被西方国家称为“新沙皇”的俄罗斯强势代表人物,这个有着安全委员会背景,以铁腕著称的俄罗斯第二代领导人,可不就是索布恰克的学生吗?而且就郭守云前世的了解,弗拉基米尔无论是在进入安全委员会的时候,还是在其后转入政坛的时候,都同索布恰克的提拔密切相关。而弗拉基米尔对他这个老师,也是异常恭敬,他甚至在索布恰克遭受诬陷的时候,冒着被牵累的风险挺身而出,为老师四处奔走。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关系之密切,是常人所难以认识到的。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知道了索布恰克,却联想不到弗拉基米尔,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好啦,今晚刚及中年的弗拉基米尔突兀地出现在了郭守云的面前,这令郭守云的眼前豁然开朗,他不仅彻底看清了俄罗斯今后十余年的走势,同时,也明白了这其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政治阴谋与交易。

        叶利钦连任两届俄罗斯总统,其在任期间所运用的手腕也够“铁”的了,可他自始至终却无法将地方权力收归中央,甚至还要受到各方经济寡头的摆布,最终落得个惨淡收场的结局。而在此期间呢,弗拉基米尔以一个安全委员会国外职员的身份悄然进入政界,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先是做为列宁格勒大学校长助理,其后紧跟着索布恰克步步爬升,列宁格勒市市长顾问、副市长、联邦监察局局长、安全局局长、总统办公厅主任等等。最不靠谱的是,他从第一副总理到联邦总理的过渡,竟然只有惊人的一周时间,而在出任总理的四个月之后,他竟然便又一跃成为了联邦代总统,三个多月后,又转为正式的联邦总统。

        这一连串的升迁速度,足以令任何不了解内情的人瞠目结舌,而对于如今的郭守云来说,他却是看清了一切。

        郭守云现在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存在这一场维克托一伙势力同叶氏联邦政府之间的幕后交易,准确地说,是政治媾和。维克托他们的暗中运作,将叶氏为首的联邦政府最终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最终双方媾和,新政府给叶氏一个体面收场的机会,而叶氏则负责把维克托他们的代理人送上前台。按照正常的思路去推断,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是合理的。

        当然,对于如今的郭守云来说,在未来十几年的时间里,叶氏政府是否真的同维克托一伙人有这场交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弗拉基米尔这棵将来注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小草”抓住——这可是对他的未来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一道门槛,无论如何都不能疏忽。

        弗拉基米尔上台后的一系列施政决策,尤其是对俄罗斯国内各界经济寡头的严厉打击,更是令郭守云感觉背如披刺。当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弗拉基米尔对寡头的打击,完全是因为这些寡头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俄罗斯经济的发展,更不可能因为这些人起家的过程中手段恶劣。政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政治而起,因政治而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毫不客气地说,从几个小时前看到弗拉基米尔的那一刻起,郭守云就已经坚定了信念,他要端正立场,要死心塌地,要紧紧抱住维克托这些人的大腿,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

        郭守云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好的细推了一遍,他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做法,从大方向上来说还是正确的,至少没有背离维克托他们的基本路线,那么如果今后能够把这种态势保持下去,甚至是进一步发展,将来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要做一个俄罗斯不倒的“官商”,未必就没有可能。

        “云,”在沉思中,妮娜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紧接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披在了郭守云的后背上,“这里的风太凉了,小心着凉。”

        “哦,妮娜,你怎么来了?”伸手抓住肩头的衣领,郭守云收回心神,转身看着妮娜笑道,“是不是直升机准备好了?”

        妮娜微微摇头,上前一步,站到郭守云的身边。她将双手扶在甲板外侧的护栏上,掂其脚跟,深深地吸了一口海上吹来的清亮夜风,低声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看你很出神的样子,我喊了你两声你都没听到。”

        “噢,没什么,”郭守云舒展双臂,将妮娜揽进自己的怀里,而后将下巴垫在她馨香的颈窝里,温声细语地说道,“我在想这次回远东之后的事情。嗯,刚才分手的时候父亲也说了,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呢,我就想着咱们回去以后,应该先在哪里安顿下来。”

        “骗人,”妮娜摆动着小脑袋,用自己细嫩的小脸在郭守云的脸颊上轻轻的磨蹭着,同时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想这些。”

        “哦?那你说吧,我没想这些还能想什么?”郭守云对这份亲昵颇觉享受,他紧了紧楼主妮娜的双臂,摇晃着身子说道。

        “你在想弗拉基米尔是不是?”妮娜歪头想了想,突兀地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郭守云惊讶地问道,他可不相信什么夫妻同心,心有灵犀之类的蠢话,他知道,既然妮娜能够猜到这一点,肯定是自己之前的某些做法被她看出了端倪。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妮娜轻声笑道,“刚才在飞机上你就不停的和他搭讪,而且那语气中还明显带着曲意结交的意思,我早就听出来了。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会和父亲还有索布恰克叔叔一样,那么看重他的。”

      第一一六章 诡计

        揉揉鼻子,郭守云被妮娜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尴尬,他怎么也想不到,妮娜刚才在直升机上的时候一语不发,却在暗中将他的表现看得仔细,至少他曲意结交弗拉基米尔的用心,这个丫头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曲意结交?不曲意结交行吗?郭守云心里琢磨着,妮娜的话中也说了,如今的弗拉基米尔虽然说还没有冒出头来,但他却已经被索布恰克和维克托这些人所看重了,因此呢,他未来在政界的作为肯定是无可【创建和谐家园】的了。而自己呢?自己现在的确算得上是风头强劲,但是同弗拉基米尔比起来,自己在基础上就存在了两大弱势:第一,自己不是纯粹的俄罗斯人,因此要想在俄罗斯的政界发展,可是说是没有多大的可能性。第二呢,自己从出位以来,都是在经济圈子里打滚,涉及的黑暗面太多了。这两项一结合,他即便是同维克托的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在未来俄罗斯的政坛上有多少发展了,更何况,他本人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在政界求得什么发展。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弗拉基米尔这么一个历史上的确强悍,而且现实中也同样很有可能再次强悍的政界强人,郭守云如何能够保持一片平常心?别说曲意结交了,他现在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要想尽一切办法,利用自己手中一切可以动用的能量,在今后的日子里力挺弗拉基米尔,从而为这位强势人物的“登坛”之路添砖加瓦了。

        苏联作为一个中央集权国家,布尔什维克党掌握国家政权数十年,而随着它的覆灭,新兴的俄罗斯注定将会出现长时间的动乱,民众需要的注定会是一个强权的政府,一个铁腕式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弗拉基米尔式任务的出现,可谓是一个必然,郭守云相信,即便是没有他,换成另外一个人出任第二届俄罗斯总统,那么这个人肯定也会是一个弗拉基米尔式的人物。总而言之,在经历了叶氏执政的一段岁月之后,动荡中的俄罗斯势必将会走向稳定,那既然如此,郭守云宁可这个必然要出现的强权人物是他所熟知的弗拉基米尔,也不希望换成另外一个他没听过的人,他不希望自己所熟知的历史在大方向上发生改变,所以,结交弗拉基米尔,并倾尽所能推他上位,就成了郭守云唯一的选择。

        “你又在想什么?”察觉到郭守云的心事重重,妮娜在他的怀里转过身子,盯着他那张虽然不算很英俊,但是却也很耐看的脸,小声问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答复我呢。”

        “噢,你是说弗拉基米尔啊,”郭守云回过神来,探头在妮娜的额头上亲吻一口,笑道,“你看的没错,我的确很看重他这个人,因为我觉得,他的脾气和我很相似,沉稳、果断,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父亲很喜欢他。”

        “他的脾气和你很相似?”白了郭守云一眼,妮娜取笑道,“这种话也亏你能说的出口。人家弗拉基米尔可是安全委员会里廉洁自律的典范,他在安全委员会德国分部工作近十年,不仅成绩出色,而且个人做派上也是有口皆碑的。到现在,他和柳德米拉姐姐结婚都已经快十年了,两个女儿也快六岁了,再加上两位老人,一家六口还住着列宁格勒市政公寓里的两居室小房子,生活过的相当清苦呢。而你呢,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坏家伙,竟然还说他的脾气和你相似,真是不知羞。”

        “咳咳……”郭守云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液呛住,他干咳两声,讪讪笑道,“我只是说脾气相似,又没说作风相似。再者说了,你男人可是个商人,是做生意的,而弗拉基米尔,他则是个政……政府工作人员,我们的身份有本质上的不同嘛。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他自然应该崇尚清廉,只有做到廉洁自律才能算是一个好官嘛。而我呢,我作为一个商人,本来就应该是唯利是图的,只有能赚到钱的商人才是成功的嘛。”

        伸手拂开妮娜额头被海风吹散的长发,郭守云说道:“难道你想让我这么一个商人,也去学习弗拉基米尔,和全家几口人一起挤在一个两居室的房子里?那我这生意做的岂不是太惨淡了?”

        “你总能给自己找到理由。”妮娜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可不是我给自己找借口,而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现实。”郭守云叹口气,说道,“妮娜,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我看来,一个国家要想真正的走向兴盛,就必须政府廉洁、商人奢华。我知道你对我在远东所做的一切看不过眼,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没有我郭守云的出现,难道那里的情况就能比现在乐观吗?不一定吧。我想父亲他们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支持我,就是因为即便没有我的出现,那里仍旧会出现一个和我相似的人物,国家大势如此,并不是单靠谁的力量就能够挽回的。现在呢,父亲他们把我推举起来,让我掌握住远东的大局,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势必不会允许那里再出现一个和我类似的存在,这样一来,无形中就能避免远东的局势走向持续动荡。你想想看,同如今的莫斯科比起来,远东那边是不是太平的多?”

        妮娜歪头想了想,她不得不承认,同莫斯科比起来,远东的局势显然要好的多,至少那里没有出现军队围攻政府机关的混乱事件,也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创建和谐家园】。

        “还有,”郭守云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妮娜,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利用今天这一番谈话,他不仅要进一步打消妮娜心中的隔阂,还要把这个女人彻底拉到自己一边。“你也看到我今天很重视弗拉基米尔这个人了,我说他与我脾气相似,这仅仅是我重视他的一个原因,老实说,我之所以有心要结交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清廉自律和如今国内政坛上的风气格格不入,只有从他这种人的身上,我们才能够看到这个国家的未来。”

        “哦,你的意思是?”妮娜轻哦一声,她显然不明白郭守云的真实用心。

        “你也知道的,父亲和索布恰克他们有一个长远而宏伟的计划,”郭守云按住心头的兴奋,面色严肃地说道,“而在这个计划实行的过程中,他们需要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打造出很多能够独当一面的角色,就像他们选中我控制远东的局势一般,在别的地方,他们肯定也要一步步的扩张权力。可话说回来,无论是父亲,还是索布恰克,他们这一代的人,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他们的个人精力在今后只能一步步消褪,因此呢,寻找新一代接班人的举措也势在必行。”

        郭守云说到这里,将那张维克托之前交给他的名单拿了出来,递到妮娜的手里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份名单,这是父亲要我在远东支持的一部分人选,说实话,你希望国家的未来掌握在这些歪瓜裂枣的手里吗?”

        名单上的内容妮娜并没有看,她有一个观点,那就是父亲所退选出来的人,肯定没有几个好东西,尽管她现在对父亲的抵触情绪已经减轻不少,但是这种定式的思维仍旧无法彻底改变。其实说到底,她对维克托的抵触情绪始终都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考虑,有没有可能将一部分为人清廉、行为端正的人推到前台去。”郭守云感觉自己有些卑鄙,老实说,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说辞过于虚伪,不过事情做到这份上了,他也没有什么回头路好选了。他从妮娜刚才说的话里听出一点,这小妮子似乎对弗拉基米尔的情况比较了解,从她对弗拉基米尔妻子的称呼上来看,这小妮子甚至还与他们有些交情。像这一层关系,如果郭守云不好好的打一下注意,那就不是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中了弗拉基米尔?”妮娜愕然道。

        正如郭守云所猜测的那样,妮娜的确对弗拉基米尔的情况比较了解,说实话,在那些与维克托走的比较近的一些人中,她还就看着这个人比较顺眼。安全委员会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过去定期举办的酒会,总能让安全委员会主要成员的家属得到彼此结识的机会,因此,妮娜同空姐出身的柳德米拉之间,也有着不错的私交。

        “不错,至少我要选择像他这样的人,”郭守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呢,我还要同他多做一些接触,以便对他做更深入一步的了解。”

        “需要我帮忙吗?”妮娜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踏进了郭守云的圈套,她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虽然对弗拉基米尔接触不多,但是却同他的妻子有过几次交往,想来应该能够说的上话的。”

        “那再好不过了,”心愿达成,郭守云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他紧紧搂住妮娜,笑道,“不过这件事也不要操之过急,等等吧,等我考虑一下,做一个妥善的安排。”

      第一一七章 傀儡的觉悟

        护送郭守云三人返回远东的直升机,直到凌晨两点钟左右的时候,才从军舰上起飞。因为机型的关系,直升机从列宁格勒起飞,途径艾文自治区首府图拉的时候停靠一站,以补充油料,而后马不停蹄的继续奔赴哈巴罗夫斯克。

        由于晕机的关系,郭守云在从列宁格勒到图拉的整个行程中,都一直是迷迷瞪瞪的,那苍白的脸色,让妮娜着实的担心了一路。为了能够让他舒服一点,当一行人在图拉停靠的时候,妮娜让机场的护理人员给郭守云打了一针安定,就这么让他从图拉一直睡到哈巴罗夫斯克。

        当搭载着三人的直升机最后抵达哈巴罗夫斯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时分了,由于事先利用机载电台同远东军区指挥部取得了联系,因此,拉丽萨等人都得到消息赶到了机场,至于说代理军区司令员职务的挈廖缅科,更是免不了要亲自赶到机场迎接。

        老实说,对于挈廖缅科来说,郭守云离开远东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他这个远东军区司令员毕竟才刚刚上位,而且还是一个代理的,因此,没有了郭守云在背后给与的支持,他根本就镇不住场面。就像昨天晚上,这漫长的一夜对挈廖缅科来说,就过的心惊胆战。先是莫斯科总参谋部发来消息,通知军区方面亚佐夫已经被解除国防部部长职务,转而由莫伊谢耶夫暂代其职。这紧接着,国防部又来了命令,要求挈廖缅科于最近两日前往莫斯科,说是什么国防部将于近期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新的人事任命计划以及类似相关方面的重要事宜。

        作为政治委员出身的将领,挈廖缅科在军事方面或许没有多少才能,但是他的政治嗅觉却是异常敏锐的,他知道这两份通报赶在郭守云前往莫斯科的时候发过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掩藏其中。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去了莫斯科,那要想再回来,恐怕就连门都没有了,即便是有郭守云在背后撑腰,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他在前一阶段紧急状态委员会发起的政变中,可谓是立场鲜明,而莫伊谢耶夫是什么人?他可是亚佐夫的心腹,这个人做了国防部的部长,他挈廖缅科还能有好果子吃?可这话说回来了,挈廖缅科虽然说知道自己不能回莫斯科,但是同时呢,他又担心一点,那就是他的靠山是不是还能从莫斯科回来。

        如果说郭守云在莫斯科没有发生意外,他能够平安的回到远东,那挈廖缅科就无所畏惧了,国防部的命令?那只不过是一纸条文罢了,听不听的都不甚重要,既然“郭大能人”之前能把特列季亚克搞定,那莫伊谢耶夫同样也算不了什么。可要是郭守云回不来了呢?那他这个有名无实的远东军区司令员,可就真的要玩完了,他不像波克金、毕瑟夫这些手握实权的将领,人家一个个的手握重兵,可从级别上来说呢,又比他低一个档次。因此不过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都是莫斯科急于拉拢的人物,而他挈廖缅科,则是专门负责背黑锅的可怜虫。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挈廖缅科连夜同这一帮子“军区下属”联系,希望能够问问他们的意思,可这电话打到一个个集团军、独立师的指挥部里,他得到的回复,不是这个抱病了,就是那个下部队视察了,总而言之,他是一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找到。

        挈廖缅科或许能力不出众,但是他也不傻,他知道军区这些二级将领们在打什么主意。很显然,他们也接到了莫斯科方面的类似通知,只不过这些家伙都是军区二级部队的指挥员,人家可以等,可以先看看他这个军区司令员的决定,然后再作打算。

        这一个难熬的晚上啊,挈廖缅科差点没有头发都急白了,军区下属各部队的指挥员,有一号算一号,全都被他恶狠狠的问候了一个遍,可这咒骂终究解决不了问题,莫斯科是去还是不去,终归要由他自己来拿主意。

        所幸的是,在经过这一晚的考虑之后,挈廖缅科作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决定静等两天,暂时不给莫斯科方面任何答复,如果两天后还得不到郭守云的任何消息,他再回莫斯科受死。而作为回报呢,郭守云也没让他等上两天,到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军区指挥部就得到了消息,这位“郭大能人”已经从莫斯科连夜赶回来了,而且马上就到哈巴罗夫斯克。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挈廖缅科真是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第一时间下令准备迎接,同时,将这个消息下发到军区各直属部队指挥部。就如他料想的那样,接到这个消息以后,那些该死的家伙生病的也好了,视察的也回来了,昨晚的一切一切,就好像压根没有发生一样。尤其是席贾霍夫那个老【创建和谐家园】,他活脱脱失踪了一个晚上,可郭守云回来的消息才刚刚传到指挥部,他五分钟不到就生龙活虎的出现了,至于说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他来了个装聋作哑、一概不知。

        直到这个时候,挈廖缅科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这个远东军区司令员的活有多么不好干,他觉得自己与其说是军区的司令员,还不如说是倒霉的“冤大头”更为恰当——什么实权都没有,“替罪羊”的活倒是被自己大包大揽了。

        “如今的远东军区,再也不会是原来那付样子了。”在看到郭守云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一刻,挈廖缅科的心中,发出了最为苦涩的叹息。军区司令部有名无实,各直属部队自行其事;司令员权威等同于零,发个命令连一张草纸都不如;军区参谋部高度独立……这还是一支军队吗?

        至于说司令部原有的权力去了哪里,挈廖缅科也想清楚了,毫无疑问,原来应该由他掌握的权力,现在已经全都落到了郭守云这个“外人”的手里。他之前从军区直属部队一层层腐蚀,将那些二级部队的将领笼络到手,而后再趁着刚刚过去的这一场大政变,在军区范围内策动小兵变,从而利用架空特列季亚克的机会,彻底打掉了军区司令部的权威。想想看,对于波克金、毕瑟夫这样的二级部队将领来说,既然特列季亚克都能被活生生的赶下台,那他挈廖缅科这个政治委员出身的代理司令员又算什么了不起的?

        傀儡啊,自己就是一个傀儡啊,一个被郭守云掌握在手中,关键时刻能够推出来同莫斯科打交道,但是却没有任何自主发言权的傀儡啊。挈廖缅科总算是在这个时候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开始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了,如果不是因为收了那一大笔贿金,如果不是因为贪心太大,如果……这一番追悔中正因为有了太多的如果,所以显得太不现实了。毫不客气地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挈廖缅科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人家特列季亚克下台之后还能退休,还能带着军区每月按时发放的退休金,安安稳稳的过完下辈子,可他呢?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跟着郭守云的步调走,那要想舒舒服服的继续活下去,实在是太困难了。

        挈廖缅科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祈祷,为郭守云祈祷同时也是为自己祈祷,他得祈祷这个年轻人以后发展的顺顺当当,千万别出什么问题,否则的话……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果。

        老实说,现在在远东,和挈廖缅科一样,希望郭守云能够安然活下去的人不在少数,像那些巴望着郭氏集团资助的政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他们早就已经被郭守云用金钱腐蚀透彻了。即便是远东的一些民众,也绝不希望郭守云在这个发生任何不测,否则的话,他们的利益也将会受到巨大的损失。尽管成立时间不长,但是由于存款利息高、服务态度优良,远东商业银行这段时间以来,在远东各大城市吸纳了巨额的储蓄存款,尤其是在这几天里,随着卢布兑美元的风潮刮过,远东商业银行在储户欢迎度、信用度上,更是攀升了一个层次。郭守云顶住压力,公开宣布远东商业银行限额开放卢布兑换美元业务的一幕,对于远东各大城市的民众来说,绝对是一大善举。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将毕生积蓄存在远东商业银行里的储户们,谁能整天盼着郭守云发生意外啊?

        就这样,通过一步步潜移默化的蚕食鲸吞,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团,已经在前无声息中布下了一张庞大的“利益网”,这张无形的大网覆盖着整个远东,在将一大批人的利益笼络其中的同时,还在愈收愈紧。等到整张网彻底收拢,一瓢水也泼不进来的时候,郭守云就算是稳坐【创建和谐家园】了。

        “该死的莫斯科,今后老子再也不去了!”在步下直升机的那一刻,郭守云看着等候在机场上的众人,看着那一张张笑容满面的脸,心中暗暗发誓。

      第一一八章 威势

        “还是远东好啊,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在众人的簇拥下,郭守云右手挽着妮娜,左手牵着小维克多,走进自己在军区招待所内的房间,第一句话,就袒露出了他的心声。

        紧跟在他的身后,挈廖缅科干笑道:“是啊,毕竟这里是咱们的地方,虽然远不如莫斯科繁华,但是却让人觉得近亲。说起来,先生这次去莫斯科可真是太冒失了,幸好现在有惊无险,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冒失吗?我倒是觉得很有必要,至少这次莫斯科之行,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带回来了,如果没有她在这里,那我这个家自始自终都是残缺的。”在妮娜的脸上亲吻一口,郭守云笑道。

        “只会捡好听的说,”缩缩脖子,躲避着郭守云的轻薄,妮娜嗔怪道,“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比我说的还要重要,”郭守云松开握着妮娜胳膊的大手,说道,“好啦,昨天一晚上你都没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总算是回到咱们自己的地盘上了,你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

        “拉丽萨,”转过头来,郭守云对站在门口处的拉丽萨说道,“你带妮娜到隔壁的房间去安顿一下,还有,尽快把午餐准备好,要丰盛一点,我们这一晚奔波劳顿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是,先生,我马上去安排,”拉丽萨羡慕地看了妮娜一眼,恭声说道,“夫人请跟我来吧。”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妮娜的脸上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她瞟了郭守云一眼,轻声说道:“你呢,你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怎么着?要跟我一起休息?”郭守云心中一荡,脑子里突兀的出现了当初在哈尔滨望江宾馆所发生的那一幕,不过他也知道妮娜面嫩的很,这种话如果说出来,搞不好会出什么状况。

        “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郭守云说道,“莫斯科搞出这么大动静,我想远东这边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影响,所以这些事情我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没办法啊,谁让你男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所以这操劳也是必要的了。”

        “这还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妮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维克多也跟我一起去吧,我挺喜欢她的。”

        “去吧,去吧,”郭守云随口说着,将维克多的小手拉到妮娜的面前,“这小家伙估计现在也饿了,你先让她吃些东西,再给她洗个澡。噢,还有,把柜上那几盒影带给她拿着,不然她回头又要闹了。”

        “嗯。”妮娜扭头朝电视柜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口应一声,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维克多走了。

        客厅里包括挈廖缅科、席贾霍夫在内,几个人枯等着郭守云安排这些无聊的琐事,没人插嘴,也没有面露不耐。

        好不容易等到妮娜三人离开房间,郭守云才收回心思,他刚才还挂着微笑的脸上,顷刻间便换了一种表情,那种令人心中惴惴不安的肃杀,迅速弥漫了整个客厅。

        “你们都坐吧。”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郭守云摆摆手说了一句,而后自顾自地走到背窗的那张沙发前坐下。

        “莫斯科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坐在沙发里,郭守云背靠着松软的座倚,双手揉搓着太阳穴,说道,“戈尔巴乔夫昨天已经从克里米亚回到了克里姆林宫,莫伊谢耶夫被任命为国防部部长,舍巴尔申接任安全委员会主席,虽然说现在内务部部长的职务还没有人接任,但是如果照这种局面发展下去,恐怕这人选还会落到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支持者头上。我这次去莫斯科的确有些冒失了,如果不是消息得到的早,恐怕我就回不来了。怎么样,远东这边是不是有了有什么动静?”

        “戈尔巴乔夫回莫斯科了?”满屋子的人都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消息还没有曝光出来,即便是主抓新闻传媒的尼基塔,也对此一无所知。

        “不错,他不仅已经回到了莫斯科,而且还是昨天一早就回去的,”郭守云皱眉说道,“这一系列的任命书,都是由他亲自下达的,所以维克托同志认为,克里姆林宫在背后已经同紧急状态委员会达成了一系列的妥协,现在唯一无法肯定的,就是叶氏他们的态度。”

        客厅里众人点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浓浓的忧色。

        “先生,从昨天开始,我就已经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尼基塔坐在郭守云的对面,她首先将话题引回远东,“捷斯坦耶夫几位同志昨天晚上都打电话过来,说是接到了莫斯科苏维埃中央委员会的通知,要求他们在这两天内组织一次广泛的党内扩大会议,但是却没有布置会议所要讨论的主要内容。随后,席贾霍夫将军也打来电话,说是军区接到国防部的命令,要求包括挈廖缅科同志在内的主要军区指挥人员前往莫斯科。不仅如此,毕瑟夫将军他们也收到了参谋本部的通知,要求也都大同小异……”

        “席贾霍夫!你这个王八蛋!”尼基塔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呢,挈廖缅科的心里已经开骂了。昨天晚上接到消息,他到处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席贾霍夫这厮跑的连人影都没了,感情背后他却到尼基塔那里打了小报告,这算什么?让自己两面不落人?话说回来,挈廖缅科又有些懊悔,自己昨天上怎么就没想着跟尼基塔打声招呼?如今好了,给人家落下了口实,出了这种事,却不想着和幕后老板通口气,郭守云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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