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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寡头》-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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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怒之下,维克托甚至考虑过对郭守云的事情撒手不管了,但是这种念头也就是一转而逝,他现在已经不能罢手了,远东那些人现在把郭守云看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而维克托何尝不是如此?毫不客气的说,现在郭守云就等于他手上的一张王牌,他今后能不能顺利打入政坛,并成功的博得一席之地,完全要看这张王牌能不能发挥作用。不要以为维克托的敌人只有叶氏集团,抑或是只有紧急状态委员会,在他们这一伙人的内部,同样也存在着勾心斗角的争斗。对于维克托来说,有郭守云在,他就能在远东拿到主动权,如果他要参加竞选,那远东的选票他就不用操心,而这也能使他在“团伙”内部占据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如果失去了郭守云呢,那毫无疑问,他就等于是什么也没有了,在“团伙”内部,他甚至有失去发言权的危险。

        因此,即便是从自身的利益角度来考虑,维克托也绝不允许郭守云在这个时候出任何问题。

        也正是出于这一考虑,当天夜里,维克托也是一夜未眠,这位长袖善舞的老狐狸动了真格的,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班底,将开进莫斯科的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师长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和“阿尔法”特种部队司令卡尔布辛将军招到别墅。他要确保郭守云在莫斯科期间的绝对安全。

      第一零零章 雪山飞狐?

        当孙穆清在两名警卫员的陪同下,走进女儿在哈尔滨南岗那属于她自己的小窝时,孙红羽正赤着一双纤足,蜷缩着身子躺倒在沙发里,无聊地看着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武侠剧。

        看到父亲走进自己的房间,孙红羽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视上,就好像这走进房间的人,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其实也难怪孙红羽会表现的这么冷淡,一个多月了,这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就被父亲幽禁在这三室两厅的小房子里,甚至连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想法都成为了奢望。她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唯一能够同外界联系的方式,就是房间里的这一台电视机了。

        孙穆清今天的脾气显得格外的好,他对女儿那一副冷淡的表现,也毫不介意。

        挥手示意两名警卫员留在门口,孙穆清缓步走到女儿的身边坐下,也学着孙红羽的样子,津津有味地看了会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武侠剧《雪山飞狐》,现在正在播放的一段,是龚慈恩所扮演的程灵素正在为孟飞所扮演的胡斐治伤疗毒。“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毒,无药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电视中,程灵素轻挽额前的一缕垂发,幽幽说道。

        “咳!”孙穆清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情情爱爱的折磨了,他用力的干咳一声,伸手揉了揉鼻子,说道,“小羽啊,你……”

        “别说话,没看正演到感人的地方呢吗?”小脚丫一伸,孙红羽在自己老父的腰间轻踢一脚,语气不满地说道。

        “哦?”孙穆清吃了个瘪,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微微涨红。

        站在房间门口的两名警卫员已经跟随孙穆清好几年了,老将军吃瘪的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来,只能站在那儿强忍着,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显得颇为诡异。

        吃瘪没关系,今天老将军有的是耐心,更何况他今天是有求于人,虽然说所求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但是端正态度、保持耐心还是相当必要的。

        “咳咳!”再次干咳两声,孙穆清往女儿身边挪了挪【创建和谐家园】,而后等着电视上所播放的情节告一段落的时候,才说道,“小羽啊。”

        “干啥?”孙红羽眼皮都不撩地问道。

        “噢,那什么,最近你那公司的情况咋样啊?”老将军觍颜笑道。

        “我哪知道,”孙红羽没好气地说道,“你连门都不让我出,电话也给撤掉了,一个多月了,外面世界是啥样的我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我那个什么公司了。”

        “啥玩意?不让你出门?还把电话撤了?”孙穆清瞪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惊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鄙夷的白了老父一眼,孙红羽愤愤的扭过头去。

        “你们两个,”对女儿眼中那份鄙夷视而不见,孙穆清伸手一指门前的两名警卫员,大声说道,“去给我把王卫国叫进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只想让小羽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谁让他给我搞出这么多小动作来的?非法禁锢,还把电话都撤了,我看他是反了天了,今天我要不收拾了他,明天他还不得……”

        “行了吧你,”孙红羽终于再次转过头来,她再也忍受不了老父亲的这种做作了,“说吧,今天来干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到我,所以打算放我出去了?”

        “看,你这孩子,这话是咋说的,”孙穆清皱皱眉头,极为不满地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爹,难道我这个当爹的来看看你,还非要带着啥目的吗?”

        “不说拉倒,我可没工夫给你在这墨迹,”撇撇嘴,孙红羽一挺身,光着一双小脚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自个在这坐着吧,我要去睡觉了,别再来打扰我了啊。”

        “回来!”看着孙红羽真的要走,孙穆清终于不再兜圈子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拽着她重新坐到沙发上。

        “没大没小的丫头,以前真是白疼你了,”随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展开之后递到女儿的面前,孙穆清嗔怪道,“看看这个,看完了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这是什么?”孙红羽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只见文件的首页标题位置,印着一行红色的宋体大字——“仅限内部传阅,不得复印、传抄,严禁向无关人员透漏。”在标题的下方,则是满满一页的国家安全局保密条款,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安全局印章。

        “上面有了新的打算,”看着女儿掀过文件第一页,孙穆清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他说道,“鉴于目前苏联国内的局势开始趋向缓和,所以前段时间封闭的几个东北贸易口岸,将在近期重新开启。同时呢,上面还有意向要成立一个完全由国家控股的‘北方中远国际集团’,现在暂定的是建部于哈尔滨,主要贸易对象,就是苏联的远东地区……”

        “苏联的局势趋向缓和?”孙红羽淡然一笑,随手将才看了一点的文件扔回给父亲,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那边的局势有任何缓和的迹象?这不仅没有缓和的迹象,而且似乎显得更加纷乱了。更何况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像你说的,这个什么集团是由国家控股的,难不成还要给我安排个什么职务?”

        “小羽啊,你猜的不错,”对女儿的冷淡,孙穆清毫不介意,他笑道,“这个,鉴于你对远东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集团成立之后呢,上面的意思,是由你来出任总经理,全力……”

        “你别忽悠我了,”不得父亲把话说完,孙红羽便不屑一顾地说道,“‘鉴于我对远东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对远东那边情况熟悉的人有的是,何必非要选上我这么个无才无能的女人?你就老实告诉我吧,是不是守云成功了,所以你们才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希望能够凭借我和他之前的那些交情,把这个什么什么集团打到远东去?”

        “小羽!”孙穆清眉头紧皱,他对女儿这一番情绪化的对白很不感冒,“我知道对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还有情绪,但是作为我的女儿,你必须要时刻牢记自己的立场。”

        “立场,嘿嘿,立场,”孙红羽耸耸肩,笑道,“好吧,我知道自己的立场应该是什么。既然现在你们有了重开边贸的打算,那想来守云应该已经完全控制了远东的局面。说说吧,他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你完全截断了我同外面的联系,他的近况如何,我是一点都不清楚了,既然现在要重新和他打交道,那事先对他作一定的了解,总是必要的吧?”

        “他现在的情况?”孙穆清感觉有些头疼,老实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像郭守云这种毛还没长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老毛子的地盘上作出了这么大的成就。这个年轻人在最初被纳入安全局视线的时候,还仅仅是一个动作做的比较大的走私犯,那时候安全部门之所以没有动他,完全是因为其中牵涉到孙红羽,因此,安全部门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等于是卖他们孙氏兄弟一个面子。而在极短一段时间之后,这个问题出现了质的变化,这个姓郭的年轻人,竟然左拉右扯的将老毛子远东的一系列政府【创建和谐家园】、军队将领甚至是安全委员会的分部负责人,全都拉下了水,如同变戏法一般的,在远东建立起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利益网络。这一番变化,令安全部门再也不敢把郭守云的问题掩盖下去了,随后,这个年轻人就成为了上面所关注的一个焦点人物,那个时候,北京甚至专门有一个对策小组在悄悄的工作,主要工作就是研究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以便分析他的潜能和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不过就在一个多月前,这个年轻人好死不死的插手到了莫斯科,并陷入到了苏联政权斗争的漩涡核心,而且他所选的方向,还比较倾向于传统派势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苏联传统派,国际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认为他们能够在这场权利角逐中取得胜利,因此,为保险起见,北京方面绝对放弃郭守云,至少也要划清同他的界限。这是事关国家利益的大问题,可谓半点都马虎不得。再到后来,苏联传统派猛然一前所未有的强力姿态站出来,发动了政变,他们的力量之强大,几乎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将原本被世人看好的激进派势力打入深渊。这种骤然出现的变化,令国内那些所谓苏联问题专家们大跌眼镜,而更令大家感到惊奇的是,郭守云这个年轻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转变了风向,他舍掉了原本关系较为密切的传统派,转而又大张旗鼓的去支持激进派。

        两天,仅仅是两天时间,随着郭守云在风向上的转变,原本在那些苏联问题专家们口中注定要取得成功的紧急状态委员会,便被激进派的一系列反击打入了深渊,而这个姓郭的年轻人,再次用无可争辩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了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

      第一零一章 蓝筹股

        一群以研究苏联问题见长的专家,对苏联政治的走向竟然不如一个年轻人看的准,这令上面某些人在大为恼火,也将对郭守云的关注程度提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上。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奇迹,看看这多半年来苏联国内政局的走向,几乎都处在郭守云这个年轻人的控制之下,他支持传统派,传统派就出现了自布尔什维克党二十八大之后,也就是利加乔夫被排挤出克里姆林宫领导层后的第一次复兴,他们所领导发动的政变实力之强,足以令所有人为之侧目。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突然转变了态度,他舍弃了势头强劲的紧急状态委员会,转而去支持风雨飘摇中的俄联邦政府,随即,貌似强大的紧急状态委员会几乎是一夕破灭,苏联国内的各种势力如同逆潮一般,齐刷刷的转了向,全都跟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投靠了激进派。

        这个现象太诡异了,诡异到人们不得不产生一种怀疑,那就是在苏联国内,有一个超脱于各派势力之外,但是又凌驾于各派势力之上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在暗中掌握着这个国家的一切,它说让谁主导克里姆林宫,谁就能主导克里姆林宫,它说哪一方势力必须失败,哪一方势力就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像这样一个组织真的会存在吗?现在中国这边谁都说不准,可是有一点北京方面很有把握,那就是这个组织不存在便罢,只要它存在,那郭守云肯定就是其中一员。试想,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岂能不受到重视?

        苏联是同中国接壤的一个超级大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一个国家能够从军力上与“美洲鹰”抗衡,那毫无疑问,非“北极熊”莫属,自二战结束之后的半个世纪时间里,苏、美之间的霸权争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就在这半个世纪的霸权争夺中,东西方的分化对立也显得是泾渭分明。而夹在这两个超级大国所各自组构起来的阵营中间,中国作为一个东方大国,要想独立自主的发展国家力量,那就显得困难重重了。

        幸好的是,一项实用主义外交政策的出台,令中国在两强对抗的国际环境中,找到了在艰难中游刃的良机:北极熊势大,进攻势态咄咄逼人,没关系,咱朝美洲鹰那边站一站,打压一下北极熊的嚣张气焰。美洲鹰开始张牙舞爪,同样没关系,咱朝北极熊那边挪一挪,灭一灭老鹰的威风。这种在两强间挪舞腾移的外交思路,令中国打破了五六十年代时期美国人的外交封锁,度过了中苏交恶甚至是军事紧张的困难时期。同时呢,也是这一外交政策的准确实施,才使的中国在过去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大幅的提升了国际地位和政治影响力。

        可就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苏联戈尔巴乔夫政府突然转变立场,从过去历任苏联政府与美国对抗的立场,转变到一味的亲西路线上去了,而这也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眼下,苏联眼看着崩溃在即,戈尔巴乔夫在经过了这次的政变之后,其个人威信以及手中所掌握的国家权力,也必定会荡然无存,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解体也已成为必然。那么在这种环境下,继之而起的俄罗斯联邦政府将会抱持什么样的外交政策,其将如何发展中俄关系,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中国方面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而根据苏联目前的国内状况来看,掌握着俄联邦政府的叶氏,显然也是根基不稳,他在上台之后,注定要面临很多问题,比如说地方权限过大,中央约束力脆弱这个问题,就是他不得不给予重视的关键。作为远东一方最强大的地方势力,郭守云必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叶氏政府的政策。因此,从这一点上,郭守云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更加值得关注了。

        以上这两点,都是从政府的外交角度去考虑的,所以说,孙穆清作为一个军人,还可以不对它们报以太多的关注,但是对于“北方中远国际集团”的成立,他却不能不关心,因为按照上面的意思,这个集团将来的主打方向,就是军事科技与军事装备的进出口贸易。现在集团草创,就把眼睛盯到了远东,如果孙穆清还摸不清其中的门道,那他也太愚了。

        现在,对集团的事情上面不好找专人出面,同时,再加上孙红羽之前就与郭守云之间有过很多接触,所以,这件事情理所当然要落到她的身上。

        如今郭守云在远东的根基太牢固了,一个小时前孙穆清刚刚受到从苏联国内发来的消息,老毛子的远东军区发生了兵变,控制整个军区近七年之久的特列季亚克被自己的部属赶下台,挈廖缅科宣布代理远东军区司令员的职务。随后,这位郭守云的傀儡就对外发布了电视讲话,他呼吁莫斯科各方保持克制,否则远东的局势将会彻底失去控制。他这番讲话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是那字里行间所蕴含的威胁意味却相当浓厚,他这番讲话等于是在警告莫斯科各方,现在远东的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如果郭守云在莫斯科发生什么意外,那远东的会出现什么样的变乱局面,就没有人能说的准了。几乎是紧跟着挈廖缅科的讲话,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大将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发表讲话,其讲话的口吻与含义,与挈廖缅科大同小异。毫无疑问,他们这是在为郭守云的莫斯科之行保驾护航。

        很明显,现在郭守云已经彻底掌握了整个远东,那在这种情况下,“北方中远”要想趁着苏联崩溃的良机,从老毛子的远东搞到任何好处,都必须经过他郭守云的首肯,否则的话,集团能不能把触手伸进远东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正因为如此,重新搭上郭守云这条线,便成为了势在必行的第一步。

        听老父亲介绍了郭守云的现状,孙红羽失神了很久。

        “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孙红羽喃喃的嘟囔了两句,而后转头对孙穆清说道,“爸,你知道我当初在远东受伤的时候,守成,也就是守云的弟弟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

        “郭守成?嗯,这个人的情况我们也有详尽的了解,上面的意思是,如果郭守云对之前的事情还有情绪,那不妨以这个人做突破口。这个郭守成的思想还是比较进步的,比他哥哥强很多,他应该知道……”孙穆清现在满脑子都是集团的事情,因此一听女儿提起郭守成这个名字,就忍不住说跑了题。好在他转回来的比较快,只说了两句就打住了,“哦,你说他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老实说,尽管父亲表现的很功利,但是对他的这份功利,孙红羽还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她很清楚父亲的品性,作为一位戎马一生的老军人,父亲国家观念太强了,对于他来说,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保家卫国的职责之外,就一无所有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将与国家利益相关的事情看得很重,而个人的情感则看得很淡。这种性格说起来很不近人情,可是对于任何一名中国人来说,他这种性格又无可厚非。看看如今的苏联就知道了,如果说在一个国家里,没有一些像自己父亲这样不近人情的人存在,不管政客也好,军人也罢,整天想的都是如何为自己谋利,为自己揽权,那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之日也就不会太遥远了。

        “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孙红羽看着自己父亲额角那一缕探出军帽的白发,颇为感慨地说道,“守成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他的大哥是个性格很独立的人,自信、坚强而且野心勃勃,他在远东经商,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他要的是打造一片真正属于他们兄弟自己的地方。”

        在沙发上曲起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孙红羽多少带着几分落寞地说道:“当时我就笃定他能够成功了,说实话,当初我的这份笃定来的很没有理由,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显然是正确的。只是,只是他成功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小羽,”孙穆清何尝不是感觉郭守云成功的太快了,他点点头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以前你同郭守云接触的时候,他有没有谈起过苏联那边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权力层面上的事情。比如说,比如说背后有什么人在支持他,他和什么人有着过密的交往之类的。”

        “没有,”孙红羽摇摇头,苦笑道,“守云他精明的很,如果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你知道,你是根本套不出来的。我对他的那些了解,几乎都是从他身边那些人的嘴里套出来的,至于说更深一层的秘密,我估计连他身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爸,也许你还不清楚,在一个月前,我原本可以顺利打到守云身边的,至少能够得到更多关于他远东活动的情况,我甚至怀疑,他那时候已经打算把远东贸易集团全盘交给我了。可是……哎,这些话现在说起来已经没用了,咱们无论想做什么,都需要重新开始了。”

        孙穆清一脸的愕然,很明显,如果孙红羽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他们的确是失去了掌握郭守云的最佳机会。

      第一零二章 重返莫斯科

        在马达嗡嗡的轰鸣声以及胶皮轮胎同跑道剧烈的摩擦声中,由远东比罗比詹连续发来的第三班安-22运输机,最终在莫斯科国际机场的第三号跑道上停了下来。

        “博罗诺夫斯基同志,咱们的赌局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跑道外侧的草坪上,卡尔布辛将军坐在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瞅着那架蓝白相间的运输机,头也不回的对坐在他身后的博罗诺夫斯基将军说道。

        “当然,不过这已经是第三班了,我想咱们的【创建和谐家园】也应该变动一下了,”手里攥着几张五十面值的卢布钞票,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嘿嘿一笑,斜眼瞟了一下远处的那架飞机,说道,“这次应该是一赔二了,卡尔布辛同志,如果想把你输掉的两百卢布都赢回去,那这次你恐怕……”

        “我这次押二百,”不等博罗诺夫斯基将话说完,卡尔布辛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有预感,咱们的正主肯定就在这一班飞机上。”

        “你的预感?嘿嘿,当年阿富汗战场上的经验告诉我,你的预感一钱不值。”博罗诺夫斯基摘下军帽,将手心里攥着的几张钞票放进去,然后重新将帽子扣在头上,这才鄙夷地说了一句,“你押二百,那好,这一注我收了,你先把钱拿出来。”

        “阿富汗,阿富汗,”卡尔布辛顺手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甩在坦克的塔顶上,愤愤地说道,“几年前的一笔旧账了,你就不能把它忘了?”

        “忘了?凭什么要忘了?”博罗诺夫斯基将两张钞票抓在手里,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预感,我现在恐怕……”

        博罗诺夫斯基这话还没说完呢,坐在他前面的卡尔布辛突然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噌的一下就从坦克上跳了下去,大跨步的朝飞机跑道走去,这一连串动作的利索劲,简直令人无法相信他已经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了。

        下意识的朝那架刚刚停稳的飞机看了一眼,只见在那刚刚打开的舱门口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在几名大汉的簇拥下,缓缓走下阶梯,现在不用问也知道,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肯定是郭守云了。

        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当年在阿富汗战场上负过伤,他的左腿有些残疾,因此,在行动上肯定不可能像卡尔布辛那么敏捷。在两名卫兵的扶持下,他小心翼翼的从坦克上爬下来,然后一边朝跑道的方向走去,一边向自己的通讯兵下达着命令。

        很快,机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原本散布在各条跑道外围的士兵以及十几辆坦克、装甲车,开始快速朝三号跑道周围集结,同时,郭守云已经抵达莫斯科的消息,也迅速向外发布出去——真正的紧急戒备开始了。

        “郭先生,好高兴再次见到你,”当郭守云走下登机梯的时候,卡尔布辛正好赶到,这位手里掌握着整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将军之前同郭守云有过一面之缘,因此,他微笑上前,同郭守云握了握手说道。

        “我也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将军,”没想到卡尔布辛会出现在机场,郭守云颇感意外,不过他没有将这份意外表现出来,而是平静的微笑道,“不过这次大概又给将军添麻烦了,守云真是过意不去。”

        “郭先生太见外了,咱们可以算是一家人了,这些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卡尔布辛拉住郭守云的胳膊,小声说道,“不过你这次贸然前来莫斯科,维克托同志却是很不高兴,哎,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冒险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莫斯科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他们都巴不得能找机会把你除掉呢。你倒好,自己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上门来了。”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郭守云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博罗诺夫斯基将军,随口说道,“所以我现在送上门来了,谁要想把我的这条性命取走,那就趁早来吧。”

        “郭先生好气魄,”走到近前的博罗诺夫斯基恰好听到郭守云的这番话,他伸出手来,竖着大拇哥笑道,“你别听卡尔布辛这个胆小鬼危言耸听,莫斯科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来得来不得的?”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说到这里,博罗诺夫斯基口风一转,“你要步行前往谢苗将军别墅的想法实在不可取,这一路走过去几乎是横穿五个街区,危险性实在太大。依我看啊,你不如换个方式,就在这儿坐上我的坦克,咱们绕过城区,沿莫斯科河兜过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的身上来。”

        说实话,郭守云还真不认识这位有点腿瘸的老将军,不过他那自报家门的一句“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却让郭守云明白了他的身份。

        “多谢将军的好意了,”同博罗诺夫斯基握了握手,郭守云说道,“今天这莫斯科的五个城区我是必须要走一趟的,这不仅仅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当然,也更不是意气用事,我今天走这一趟,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告诉整个莫斯科,我郭某人绝不是一个只能龟缩在远东,却不敢堂堂正正站出来面对危险的懦夫;我还要让所有苏联民众都真实的了解到,我对国内的和平稳定是多么的渴望;当然,我更希望谢苗将军能够明白,我对妮娜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我希望老将军能够抛开政治分歧,将他的孙女放心的交给我。”

        显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听郭守云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博罗诺夫斯基与卡尔布辛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位将军,”郭守云在身边两位将军的脸上扫了一眼,转而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那位老岳父让你们过来接应我的吧?怎么样,他老人家除了让你们劝说我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吩咐?”

        “维克托同志早就预料到你不会听从我们的劝告了,”卡尔布辛苦笑一声,一边拉着郭守云朝跑道外侧走,一边说道,“不过他让我们转告你,横穿五个街区对于你这趟莫斯科之行来说,并不是最危险的,现在对于你来说,最危险的是如何去面对谢苗老将军,要知道老将军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应付过去的。尤其是现在,你要想应付过去就更难了。”

        “哦?怎么说?”郭守云愕然道。

        “郭先生还不知道吧,”博罗诺夫斯基摇头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克留奇科夫同志、亚纳耶夫同志、巴甫洛夫同志、亚佐夫同志以及巴克拉诺夫同志等人,已经被俄联邦最高检察院逮捕了,他们的罪名是叛国。最严重的是,内务部长普戈同志在寓所开枪【创建和谐家园】了。这些人可都是老将军的至交好友啊,他们的都有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老将军怎么可能轻易被你说动?”

        “还不止这些呢,”卡尔布辛接着说道,“就因为这些人都是谢苗老将军的挚友,所以现在俄联邦最高检察院已经做出决定,要对谢苗老将军展开调查,看看他是否也参与了这场政变。虽然说他们还没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仅仅这样,已经够老将军受的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去见他,那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啊。”

        郭守云握紧了牵着维克多的左手,他知道叶氏领导的联邦政府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在抄底啊,他们是打算将布尔什维克党所有的“老资格”,如数的一网打尽,以彻底消除后患。这是一场大风暴来临前的征兆,通过这一场风暴,拥有一千五百万党员的布尔什维克党,将会真正的走向死亡——现在,谁也救不了它了。

        “两位将军,还有什么更让人心惊肉跳的坏消息要告诉我吗?”沉默良久,郭守云苦笑一声说道。

        “坏消息暂时就没有了,”卡尔布辛失声笑道,“相反,剩下的倒是两个好消息,嗯,我想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怎么,还有好消息?”郭守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紧跟在他身旁的卡尔布辛,好奇地说道,“快说来听听,我现在太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振作一下自己了。”

        “呵呵,”卡尔布辛伸手揽住郭守云的肩膀,笑了一声之后,凑到他身边说道,“维克托同志让我转告你,内务部部长普戈绝不是这场政变后唯一一个将会走上绝路的人,相信跟在他身后,一些该死的人也会陆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有一些过去的问题,你今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哎,这说起来或许有些可悲,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不过出了什么问题,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担负责任,把所有的罪过都承担下来。不过这话说回来了,活人的嘴是很不可靠的,它只要能张合,就总免不了会泄露一些机密,所以呢……呵呵,维克托同志的意思,相信郭先生已经明白了吧?”

        轻轻把头一点,郭守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他自然知道维克托这是在暗示什么——看来为了那批被侵吞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有些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第一零三章 不是政变!

        在郭守云看来,内务部部长普戈的【创建和谐家园】,从表面上看是畏罪,是紧急状态委员会发起的政变在失败之后,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一幕,但是从更深一层的角度去考虑,这里面未尝不能藏着一些阴谋。因为无论从哪方面讲,内务部部长这个职位,在所有参与政变的领导者中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而苏联警察机构在这次政变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惹眼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普戈的【创建和谐家园】似乎来得毫无理由——当然,也许有人会说他是因为国家即将崩溃,因此失去信念才走上这一步的,但是以郭守云对普戈的了解,他可不应该是这种人。

        内务部部长普戈可以【创建和谐家园】身亡,那按这道理来推断,别人应该也可以【创建和谐家园】,比如说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委员、总务局局长克鲁齐纳,他就是郭守云最为记挂的,这个人如果不尽快消失,那被郭氏集团所侵吞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就不好抹销底帐了。之前在同维克托的一系列交易中,郭守云所拿到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仅仅是现今存款部分,就超过十七亿卢布,除此之外,他还拿到了古巴、朝鲜、越南、蒙古等几个国家政府从布尔什维克党借款的债权,虽然说随着布尔什维克党的崩溃,这笔欠债能要回来的机会已经不大了,但它终归是一个讨价还价的筹码。而扣除现金与对外债权,郭守云从布尔什维克党名下偷走的固定资产,更是不计其数了。像这一大笔账单,在克鲁齐纳那里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这小子哪一天抽风,把一切都捅出去,那他郭守云还有维克托一干人,即便被枪毙一万次恐怕都无法赎罪。因此,走到这份上,克鲁齐纳就必须要死了,他不死……不足以安天下。

        “这……的确算是一个好消息,”想明白了维克托的暗示,郭守云笑了,他在卡尔布辛的后背上用力拍了两下,说道,“那麻烦将军也替我转告一声,就说只要隐患消除了,那今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他那边的动作抓紧一点,有什么名单之类的东西,可以尽快转过来。现在远东的情况复杂啊,我看这政府人选是越快决定越好。”

        “嗯,你放心好了,我们这边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就等你返回远东的那一天了。”卡尔布辛显然是维克托的真正亲信,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这时候,走在郭守云另一侧的博罗诺夫斯基【创建和谐家园】来,一脸暧昧地笑道,“你最好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郭守云困惑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博罗诺夫斯基笑道,“只不过就是……嘿嘿,虽然说现在莫斯科大部分人都支持你的和平主张,但你毕竟是个中国人,所以有一部分激进的民族主义分子,大概对你不会那么友好。”

        “哦,就这个?”郭守云笑了笑,一脸平静地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他们无非也就是投掷一些果皮、臭鸡蛋什么的,像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就好,那就好,”博罗诺夫斯基干笑两声,揉揉鼻子,走来两步才继续说道,“郭先生,我恐怕只能陪你走到安全出口了,现在国防部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这些带兵的在二十四小时内撤离莫斯科,返回驻地,所以接下来这一段路,就只能由卡尔布辛陪你走下去了。嘿嘿,你们,你们多多保重吧。”

        博罗诺夫斯基的笑声有些怪异,弄得郭守云心里毛毛的,他诧异地看了卡尔布辛一眼,却发现这位将军脸上的表情,同样是那么的怪异,有心想要问个明白,可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就在这说话的工夫,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安全通道的入口处,穿过这条通道,就是真正的莫斯科市区了。

        “一会儿穿过了通道,外面会有很多的记者,”走在安全通道里,卡尔布辛将军压低声音说道,“你注意了,穿着红色外套的两名塔斯社记者是咱们安排的,她会问你两个问题,一个是问你此次前来莫斯科寻求和平有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全问题,另一个则是你对紧急状态委员会这次发起的政变的看法。你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回答。我们提前做了估算,从咱们走出安全通道,到通道外口的疏散清理完毕,大概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你回答这两个问题最好拖过三分钟,那样就能避开其他记者那些较为尖锐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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