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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拉尼诺夫的猜测中,这位素来雷厉风行的老板是出现了意志消沉的状况,而实际上呢?郭守云此刻并不是意志消沉了,他是害怕了,他不是怕死,也不是畏惧自己的敌人,而是在若干年之后,当自己年老力竭的时候,会变成第二个维克托——除了权力和金钱之外,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整日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郭守云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彷徨了,心忧了。
不过彷徨归彷徨,心忧归心忧,郭守云处理事务的动作却是丝毫都不慢,就在与维克托定计的当天,他便迅速按计划作出了安排。
当天下午,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上将、总参谋长斯梅尔诺夫以及各主要二级指挥人员,乘坐直升机秘密赶到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军区总指挥部,同时,远东军区各二级集团军司令员也悄然到场参加会议。
会议从当天下午二时正式召开,一直到傍晚六点钟才结束。在会议上,郭守云安排挈廖缅科做主持,详细安排了今后一段时间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在公共舆论上的倾向问题。原本按照惯例,每次军区首脑【创建和谐家园】之后,都会有一场奢华的聚餐,而且每次郭守云都会出席的,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留下,按他的话说,他要回去“孝敬老岳父”。
也许是因为郭守云在整场会议上都没有露出笑脸的缘故,会议开得很沉闷,包括西罗诺夫和挈廖缅科等将军在内,大家都感觉到郭守云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因此在他脱身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敢出声挽留。
也正是因为郭守云的这份不爽、将军们心中的那一份忐忑,无论是远东军区也好,太平洋舰队也罢,他们在舆论上作出的反应都相当迅速,就在会议的第二天上午,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相继在哈巴罗夫斯克州立电视台与符拉迪沃斯托克边疆区州立电视台的采访节目中,作出他们各自的表态。按照郭守云的交代,前者在德捏斯特河沿岸地区军事行动问题上表明立场,支持第十四集团军对摩尔多瓦武装力量的打击,挈廖缅科甚至还主张第十四集团的军事行动应该进展的更快一些,对“分裂势力、野心份子”的打击手段应该更强硬一些。而作为前苏联海军力量的中坚,身为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西罗诺夫则主要关注了黑海舰队的归属问题,他对克里姆林宫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表示全力支持。按照西罗诺夫的说法,黑海舰队作为一支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海防力量,从一七八五年前俄叶卡捷琳娜二世建成之日起,就一直是属于俄罗斯的,它从创立到发展再到现在,都与乌克兰没有任何关系,现乌克兰总统对该舰队的觊觎是彻头彻尾的强盗行为。
一个统帅着远东军区十数万陆军、两个航空兵团的陆军大将,一个指挥着除北海舰队外全联邦规模最大的舰队的海军上将,他们这抽冷子作出的表态,令莫斯科当即嗅到了浓浓的不寻常气息——这两个军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原本就是依附于郭守云的,他们做讲话的媒体机构,也是郭氏集团一手控制下的两家媒体,这其中能够看出什么来?毫无疑问,只有一点,那就是郭守云已经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他抢先一步出手了。
无论是鲁茨科伊也好,克里姆林宫也罢,亦或是哈斯布拉托夫也好,他们都不是傻子。郭守云面对随时可能落到他头上的麻烦,自己不直接出面应对,却躲在背后偷摸的推出来两个军方人物,利用他们的表态,直接干涉莫斯科的外交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各方势力多少都能猜测的到。
就在这天上午,随着远东两家电视台的采访节目播出,鲁茨科伊取消了原定前往新奥加廖夫的视察活动;哈斯布拉托夫在当天上午十点召集了紧急幕僚磋商会议;克里姆林宫在当天上午看上去很平静,但叶氏曾在当天上午召见身为国防部长的沙波什尼科夫,两人在总统办公室密议一个半小时,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外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但是沙波什尼科夫在离去的时候面色不愉,很显然,他与叶氏之间的密谈是不欢而散的。
同样是这一天,在代表会议例行的非正式会议上,七名来自远东的人民代表,三名远东军区与太平洋舰队的代表,向代表会议的常务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非正式”的议题,在该项议题中,十名人民代表要求代表会议“进一步扩大民主范围”,在原有的席位基础上,增加十五到二十个席位名额,以便让“全体人民代表更多、更清晰地听到来自军队的声音”。
说老实说,在看到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的表态之后,包括克里姆林宫在内的各方势力便已经猜到郭守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郭守云的动作这么快,手段做的这么绝。本来嘛,按照政客们行使的常规手段,一个足以给对手造成沉重打击的计划绝不会一股脑的推出来,他们会一步步的走,一点点的试探,等对手作出反应——是死拼到底,还是作出适当的让步。就拿郭守云这一次的行动来说,他推出两个军方人物讲话,对莫斯科的外交政策评头论足,莫斯科的各方势力,甚至包括军方势力,就能立刻推测出他下一步肯定会力挺军方,从而给整个政局制造麻烦。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军方是一个很敏感的存在,各方势力很难在有人添柴加火的情况下回避郭守云制造的这个麻烦,因此,为了规避风险,有一部分势力便会主动同郭氏接触,或向他许出某些承诺,或与他联合打击对手……这才是政客们处理问题的正规手法。
而现在呢,郭守云等于把计划的前后两部分放在一起实施了,根本没有给各方势力留下考虑的时间,甚至没有给那些有意与郭氏合作的人留下必要的接触时间。
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远东几名不起眼代表在代表会议中提交的“非正式”协商性议题,一个甚至不会被纳入备忘录的议题,一下子就把整个联邦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就在当天夜里,鲁茨科伊便抢先表明了他的态度,按他的说法,“少数代表”所提出的这项“议案”合情合理,建议代表会议的执行决策机构予以认真考虑——在代表会议内,“议题”与“议案”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名词,前者是非正式的,代表会议可以给予投票表决,也可以搁置。而后者则是很严肃的,是必须通过表决来作出最后决策的。鲁茨科伊用一个偷换概念的手段,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积极”态度。
出人意料的是,哈斯布拉托夫与军方对此并没有作出迅速的反应。前者没有什么好说的,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哈斯布拉托夫坐视这个议题通过,并且不寻找合作者的话,他被彻底赶出政界只是早晚的事。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在静观局势的发展,第二,他已经想好对策了。
至于说军方,他们的做法则有些耐人寻味了,要知道在此之前,联邦几大军区就时常传来声音,要求增加代表会议中的军方席位,而现如今这个议题有人替他们提出来了,他们却一股脑的沉默了。
怎么说呢,在很多时候,吵闹打骂的氛围并不可怕,相反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谁都能够体味到军方投射到莫斯科的灼人视线。他们此刻表现出来的安静,只是一种短暂的压抑,如果这种压抑得不到妥善的释放,那最终反弹时放射出来的效果绝对是相当惊人的。联邦的军队被压抑的太久了,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要军费没军费,要关注没关注,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扮演着“冤大头”的角色——军队【创建和谐家园】弊案时不时的被揭发出来,一棒子政客就喜欢借着批判军方的机会彰显自己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说军方没有情绪谁会相信?
其后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很快说明了军方在这个时候的态度,三月十日,由克里姆林宫主持、每月一次的联邦防务会议,出现了罕见的“大缺席状况”,包括国防部长沙波什尼科夫、国防部副部长阿恰洛夫、武装力量配备局局长斯米尔诺夫在内的八名主要与会将领没有出席,而且没有向克里姆林宫提交任何理由。谁都知道,对于克里姆林宫甚至可以说是对于整个俄罗斯联邦来说,这都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在郭守云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的“调唆”下,作为国家最大暴力机构的军队,终于跳出来向克里姆林宫施压了。
三月十二号,哈斯布拉托夫带着十二名幕僚,与一脸严肃的久加诺夫登上一架飞往远东的专机。
“有人不喜欢看到莫斯科出现平静的局面,我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知道这个人的背后还藏着几头老狐狸,可遗憾的是,除了与他合作之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在登上飞机那一刻,哈斯布拉托夫与同行的久加诺夫如是说道。
第三八一章 生日礼物
莫斯科这次出现的是是非非、风风雨雨尽管是自己挑起来的,但是对于郭守云来说,他对那边的事情并不十分关心,因为在他看来,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坐等,等哈斯布拉托夫以及那些别有用心的找上门来——守株待兔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愚蠢的,关键的就是找没找对“株”的问题。
晨曦的一抹金辉,透过窗帷的缝隙穿入光线暗淡的卧室,一丝“窸窸窣窣”的轻响,将浅睡中的郭守云惊醒,眼皮轻轻撩开一道缝隙,他借着卧室里昏淡的光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之间在靠近窗帷缝隙的那一处角落里,短发蓬松、娇躯【创建和谐家园】的妮娜正将一张窄小的纸片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查看着。从窗帷缝隙偷钻进来的一丝微光不偏不倚的投射在这小女人饱满峰挺、峰尖微翘的雪白【创建和谐家园】上,绽放出一抹令人炫目的肉色光彩,而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这一抹光彩还在轻轻的跳动。
带着那种男人晨起时所特有的欲望与那种惊艳时的口干,郭守云干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撩开身上的毛毯,而后就那么光着脚,悄无声息的从床上滑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妮娜身后。
此时的妮娜显然过于专注了,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个逐渐接近的男人。
“唉,还是阴性……”就在郭守云来到她身后的时候,妮娜幽幽的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纸卡放进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塑胶袋里,嘴里默默地嘟囔了一句。
郭守云扫了一眼,愕然发现妮娜手上拿得那张纸卡,赫然竟是专门用来检测是否怀孕的HCG试纸——真是“知女莫若父”,妮娜果然对不怀孕这件事耿耿于怀了。
“亲爱的,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悄悄上前一步,郭守云伸臂将妻子搂进怀里,同时轻声说道,“更何况咱们都还年轻呢,要孩子这种事没必要那么着急,咱们还可以等。”
妮娜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扭过头,同时将手上那个塑胶袋朝两腿间塞去。
“呵呵,不要藏了,该看的我都看到了。”郭守云失笑一声,他将妮娜极力想要隐藏的那个袋子拿过来,随手扔到床边的衣架旁,这才重新将女人搂紧,柔声说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呢,”被丈夫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妮娜感觉有些尴尬,她背倚在郭守云灼热的胸脯上,借着叹息来掩饰自己的羞涩,“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按照医生的诊断,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虽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可一旦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催我赶紧生个孩子。我看得出来,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一个心愿了,我真的不想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还要带着一份遗憾离开。”
“你误解他老人家的意思了。”郭守云现在最怕妮娜提到谢苗老将军的事,因为这方面的话题太让人伤感了。老爷子明显已经是黄土没脖的人了,他今天闭上眼睛,明天没准就再也睁不开了,妮娜每次提到他都会情绪低落,有时一整天都恢复不过来。今天可是妮娜的生日,在这个日子里,郭守云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
“他这不是催着你生孩子,而是担心没有孩子我这个坏小子会欺负你,”将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滑到妮娜胸前,郭守云一面在那柔软且不失弹性的丰满上轻轻的抚揉着,一面轻笑道,“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瞧瞧,这天底下还有比咱们更恩爱的吗?”
“谎话,”妮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扑哧笑了一声,而后扭头白了郭守云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你那份恩爱那么博大,像莎娜丽娃她们,还有莫斯科的那个霍尔尼科娃,甚至还有一个我见尤怜的‘美人鱼’,你都跟人家‘恩爱’到一起了,难道这还不算欺负我吗?”
“该死的老狐狸。”郭守云先是一愣,继而在心里暗骂一句。他知道,自己与莎娜丽娃她们的关系,妮娜是肯定知道的,可是霍尔尼科娃两人的存在,她就不太可能得到消息了。而类似这种事情,除了老奸巨猾的维克托之外,还有谁敢在妮娜面前提起?
“你都知道了?”心里骂了那么一句,郭守云干咳一声,讪笑道,“这个……那个……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妮娜不等丈夫说完,便抢着说道,“对这些你不用解释。其实当初在咱们结婚之前,我便已经想到这些了,虽然心里并非一点都不介意,可我也能接受,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再到远东来了。”
“对不起……”郭守云沉默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个他很少说起的单词。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妮娜扭过头,将韵红的香腮轻轻依放在郭守云的颈子旁,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不管外面的女人多么有姿彩,多么甜美腻人,给你多少的新鲜感,你都会在厌倦之后回到我的身边,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嗯……父亲刚到哈巴罗夫斯克的那天晚上,专门和我谈了两个小时的心,说真的,从小到大的二十多年时间里,我从没感觉他离我这么近过。他当时跟我说了一番话,有一句从诗经中引用的话让我很有感触。”
“哦?”带着一种愧疚与感激交汇的情绪,郭守云一边在妮娜细嫩修长的脖颈上亲吻着,一边疑惑的哼声道。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妮娜是个异常感性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更多生活在幻想与虚无中的女人,像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感动,很容易满足,很容易被华丽而温馨言辞所打动。正是因为这种性格的左右,她才放弃了自己的正义感,委身于郭守云这么一个“绝世奸商”的,而且还那么的无怨无悔。
郭守云的前世不仅是一个高智商的骗子,还可以算是一个很博学的人——毕竟博学是一个成功骗子必备的第一要素,因此,他知道妮娜口中所说的这一串话并非是出自圣经,而是出自“新约·哥多林前书”,是使徒保罗对爱的诠释。不过类似这种小错误,他实在懒得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纠正,毕竟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认真去做。
“亲爱的,你应该认真去体会,父亲他老人家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冷漠,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样,他有冷酷的一面,也有温和的一面……不过,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些,”一支贪婪的大手滑下妮娜平滑的小腹,在她娇嫩温热的两腿间轻柔的抽动着,郭守云微微喘息着说道,“我想要你,咱们开始吧……”
“你疯啦……别闹,现在维克多该醒了,她一会儿肯定会过来的,被她看到……”妮娜已经感觉到男人顶触在自己臀后的坚挺,她挣动一下身子,试图躲开那两根已经探入自己身体的手指,可惜最终没有成功。
“到床上去,别在这里……嗯……”在夫妻生活方面一向趋于保守的妮娜,最终没有拗过男人的急性子。在断断续续的娇喘中,她被身后的男人按伏在裸开一道缝隙的窗沿上,彻底失去了抵抗力。
所有男人都喜欢体验不同女人的温柔,真正的好女人,则只习惯于同一个男人的刚猛,而妮娜显然就属于好女人中的极品,也不只是前世欠下的情债,亦或是今生早已定下的宿命,一向在人前冷若冰霜的妮娜,似乎从来就不禁不起郭守云的挑逗。
当趴伏在窗台上的那一刻,感受着男人深深送入自己体内的“攻势”,妮娜那双迷蒙的眼睛透过窗帷的缝隙,茫然地注视着窗外楼下不远处的阿穆尔河。“爱是不做害羞的事,”这句话刚刚才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可是眼下就已经被扔到九霄云外了。没办法,谁让自己的男人不是正人君子呢,他就喜欢让人做“害羞的事”。
“亲爱的,生日……快乐,”随着最后的一次冲击,郭守云将积郁体内的欲望一股脑送入女人体内,这才喘吁吁的趴伏在妮娜汗渍渍的裸背上,轻声道,“喜欢吗?”
“喜欢,”还没有从情欲中松弛下来的妮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过要是这次能让我怀上孩子,那就更好了。”
“哈哈……”郭守云笑了,他伸手在妮娜高翘的丰臀上拍了一巴掌,取笑道,“色女,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河上那件送你的生日礼物。”
“啊?河上的生日礼物?”妮娜这才清醒过来,她仰起头,朝平静的阿穆尔河上望去,只见在那个私人小码头的位置上,一艘粉红色的游艇正静静的停靠在那里,而在游艇船头左侧的弦帮上,有蓝色亮漆画下的一排俄文小字:“妮娜号”。
第三八二章 豪华游艇
“这……这是送我的?”妮娜一脸的惊讶,她愕然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两天前就送到了,”郭守云将妻子揽在怀里,又把窗帷稍稍拉开一些,这才指着别墅区后的小码头说道,“只不过之前我把它停在了哈斯姆码头,昨晚才让人送过来的。”
妮娜仔细打量着那艘静静停泊在水上的粉色游艇,尽管她不懂得这方面的行情,可是仅看那足有十多米的长度、高达三层的艇仓以及那个设在顶仓上的小型直升机停落场便可以猜测到,这艘游艇绝对造价不菲,按照保守估计,没有大几百万的美金,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这太奢侈了吧?”妮娜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他肯定又要发一通脾气。你也知道的,他对咱们……”
“那咱们可以不让他知道嘛,”不等妮娜把话说完,郭守云便笑道,“再说,这也不是我买的,是人家送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哦?”妮娜又是一愣,不过她很快猜到了这个所谓的“人家”是谁,“是霍多尔科夫斯基送的吗?”
“嗯,”郭守云揽着怀里的女人,一边朝卧室门口的方向走,一边说道,“这是他送来向我赔罪的,呵呵,反正他手上的都是不义之财,咱们不拿岂不是太吃亏了?”
“你跟他就是一丘之貉,谁也不用说谁,”妮娜取笑道,“不过我听说他来远东已经有两天了,你怎么不让人家来家里坐坐?”
“怎么,你还想他啦?嘿嘿,我可是嫉妒了啊。”郭守云笑道。
“去你的,”妮娜白了丈夫一眼,顺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嗔怪道,“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嘿嘿,都老夫老妻了,要那么正经干什么?”郭守云嬉笑道,“走,咱们先洗个鸳鸯浴,然后出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嗯,今天上午估计我会很忙,莫斯科那些该来的家伙都来了,一些不该来的也来了,我得抽时间跟他们碰碰面。”
“哦,你不等挈廖缅科将军他们了吗?”在走进浴室的时候,妮娜愕然道,“他们今天上午也要过来的。”
“他们就交给你去应酬了,”卧室的玻璃门缓缓闭合之后,郭守云的声音才夹杂在“稀稀拉拉”的水声中传出来,“我估计他们也不愿意对着我这张老脸,跟他们应酬,我不自在,他们也不自在,何苦来的。”
老天看起来似乎对妮娜不错,今天是她的生日,而老天爷则给了一个近来难得的大晴天,春季晴天里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清晨的阿穆尔河上,点点鳞波中催发出一种清香的水汽。
由于郭守云的反对,作为“主角”的妮娜今天没有穿军装,她穿了一件唐纳·卡兰的白色带飘坠短风衣,内配一件时下英国流行的淡青色绒衫,至于下身,则穿了一件夏奈尔的粉色七分紧身裤,至于脚上蹬的,自然是俄罗斯女人最喜欢的高筒马靴。老实说,这样一身穿扮的妮娜少了几分素有的威严、知性,却多了几分青春与纯真,即便是远远看去,也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至于郭守云,他的穿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一身普普通通、在哈巴罗夫斯克大街上买回来的宝蓝色西装,脖子上没扎领带不说,偏偏那脚底下还配了一双从中国进口的白色“双星”旅游鞋,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估计在俄罗斯连个正规点的酒店都进不去,但他郭守云显然应该算是个例外了。
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做了一场早起后的“快乐运动”,洗了一个墨墨迹迹的鸳鸯浴,而后打扮停当,手牵手的走出小楼,径直来到了河边的私人码头,观看由郭守云亲自命名的“妮娜号”私家游艇。
老实说,这次霍多尔科夫斯基是真的出大血了,这艘从英国圣汐公司采购的游艇虽然仅仅是家庭型的豪华艇,但是因为下单时间太短,且船体采用了大量高品质的材料,所以前前后后花去了不少于三千万美元的巨资。不过这话说回来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现在是财大气粗,几千万美元的开销虽然代价不菲,可若是这笔开销能够换来梅纳捷普与郭氏集团的进一步密切合作,他这个滑头肯定会痛快买单的,而且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带着妮娜在崭新的游艇上转了一圈,郭守云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颇感满意,怎么说呢,与其说这是一艘家庭型的游艇,还不如说它是一栋可以在水上移动的别墅更贴切。整体三层的艇仓里配备齐全,像什么客厅、小会议室、厨房、卧室、卫生间一样不缺,在尾门路甲板平台的隔壁,甚至还开设了一个电子游艺室。而除了房间的设置之外,游艇上各种设备也都一应具全,像那些必要的冷气、家电、通讯设备,艇上是一样不缺,而在那个足以容纳二十人聚会的客厅里,还配备有最新的音响设备。至于最离谱的,还要说是那件主卧房里的设备了,也不知道是设计公司设计的惯例,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专门弄出来的恶作剧,就在这间宽敞的主卧房里,还摆设了一张“情趣太空床”、一把电动“夫妻椅”以及全套的“【创建和谐家园】秋千”。
妮娜的性格是很正统的,像那些男女间欢好时所用的助兴工具,她是一样都没有接触过,因此,在参观主卧室的时候,她还好奇的询问那个摆在床边的橡胶三脚架是干什么用的。她那幅好奇的表情,令深谙此道的郭守云以及随同而来的尼基塔爆笑当场。
“先生,”当三个人从游艇上走下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但却精神抖擞的波拉尼诺夫已经等在岸边的空场上了,他看到郭守云从游艇上走下来,忙绕过面前的游艇拖车快步迎上来,招呼道,“夫人,尼基塔小姐。”
“尼洛,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吃过早餐了吗?”郭守云朝自己的秘书点点头,没说话,反倒是妮娜最先开口招呼道。妮娜性子随和,她与波拉尼诺夫熟识之后,一直都用“尼洛”来称呼他。
“谢谢夫人,我吃过了。”波拉尼诺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回答道。
“怎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郭守云一手扶着尼基塔的胳膊,让她从游艇横板上跳下来,这才回身看着自己的秘书,开口问道。
“噢,那倒没有,”波拉尼诺夫说道,“我这么早过来,是打算与您商议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的。”
“哦?这些不是昨天就定好了嘛?”郭守云愕然道,“让我想想,对啦,八点钟要去跟霍多尔科夫斯基这家伙见个面,具体安排一下七月份去北京的行程计划,还要敲定随行的人选问题……”
“是的先生,”波拉尼诺夫点点头,说道,“不过咱们昨天的安排看来要变动一下了,因为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已经在昨天晚上来到了哈巴罗夫斯克,现在就下榻在州政府的招待处。今天早上还不到五点的时候,他们的随行秘书就和我打了招呼,说是今天上午他们打算与您见面。”
“哈,他们终于舍得来了吗?”郭守云闻言眉毛一扬,嗤笑道,“我还以为他们这次来远东,真的只是为了视察这边的工业与居民生活状况呢。”
说起来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已经来远东四五天了,只不过之前他们找的借口是视察远东工业状况以及居民的生活问题,至于说与郭守云会面的问题,他们不仅从未谈起,而且在过去的四五天里,他们还是不是要揪住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狠狠批评一番,指桑骂槐的将郭氏集团谴责一顿。
当然,对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的问题,郭守云的心里也是明明白白的,政客嘛,历来都是这样的,说好听了,他们这是在玩“项庄舞剑”的计策,说难听了,他们这就是既想做【创建和谐家园】又要竖个大牌坊。就像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他们这次来远东的目的谁都清楚,可是在与郭氏集团正式洽商谈判之前,他们还非得要义正言辞的将郭守云指责一番,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看。怎么说呢,有人或许会认为这是他们在端架子,其实不然,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为将来摆脱责任做好准备。假设将来有一天,郭守云出了问题,那这两个老狐狸就能以今天的“指责”为证据,避免遭受连带性的责任了。
“守云,别这样,”郭守云语气中的不屑,令妮娜有些多少有些不快,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远离政治圈的女人,因此在她的眼里,久加诺夫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她的长辈,而且是一个和蔼可亲、值得尊敬的长辈,“根纳季叔叔又不是外人,他现在身在其位自然要以公事为重,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应该尊重他。”
“嗯,这样吧,你把上午的事情推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拜会他老人家,”妮娜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自从去年在莫斯科一别,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难得赶上这次机会,咱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了。”
第三八三章 情妇文化
“那位老人家现在恐怕已经恨我入骨了,”面对妮娜的嗔怪,郭守云耸耸肩,心里甚是不以为然的这么想着,嘴上却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亲爱的,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拜访他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父亲他还在这里,而他与根纳季叔叔之间的关系……唔,好像不是那么融洽。”
郭守云的话尽管说的很婉转,但妮娜还是听出来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的丈夫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去见久加诺夫,至于说原因嘛,那自然还是政治场上的双方对立问题。
“那怎么办?”犹豫了一下,妮娜最终还是决定充任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她皱眉道,“根纳季叔叔既然到了远东,我说什么都要与他见见面的,毕竟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上门拜会他一下吧?”
“嗯,这是自然,”郭守云笑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嘛,再等等看,等我今天上午与他会了面之后,你可以等下午以私人的身份去拜会他。当然,你也可以不必去的,毕竟今天晚上的宴会上他是一定会出现的,你说呢亲爱的?”
郭守云这么说着,又暗暗给旁边的波拉尼诺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赶紧打个岔把妮娜的注意力分散开。
“先生,”波拉尼诺夫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暗示,他干咳一声,抢在妮娜开口之前说道,“其实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的事情还可以放在一边,因为我与他们随行秘书达成的初步约定,您与他们的会面可以被安排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会面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按照他们的说法,十一点钟的时候,哈斯布拉托夫还要会见哈巴罗夫斯克州的政府代表。”
“嗯,一个小时?那对咱们的行程影响应该不大,”郭守云趁机说道,“你可以把我与集团部门负责人的小会往后拖一拖,让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
“先生,一个小时的时间恐怕不够,”波拉尼诺夫小心翼翼地看了妮娜一眼,而后说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沃夏诺夫今天早上也到了哈巴罗夫斯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会到这里来拜会您的。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此来的目的,但他的身份放在那,出于礼节上的考虑,您恐怕也必须抽出时间来应付他一下。”
“你们谈吧,”妮娜在旁边听着两个男人的交谈,她对这些东西显然是一点兴趣都欠奉,因此,在听了两句之后,她握了握郭守云的大手,轻声说道,“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一会不管先去拜访谁,都必须吃了饭再走。”
“放心好了。”郭守云面带笑容,探头在妻子的额头上亲吻一口,目送她离开。
“沃夏诺夫……”等到妮娜走远之后,郭守云思索片刻,说道,“他这次来,无非是给克里姆林宫充当马前卒的,他的身份虽然很特殊,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必要太多的理会他。毕竟我们现在最需要拉拢住的是哈斯布拉托夫,至于克里姆林宫,那是我们的对手,我有什么理由去照顾对手的颜面?尤为重要的是,现下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都在哈巴罗夫斯克,尽管他们找了一个视察的借口,可明眼的人都能看得清楚,他们是来向郭氏寻求合作的,克里姆林宫选在这个时候派来沃夏诺夫这么一个总统安全秘书,其骨子里未尝没有搅局的意图。”
“先生说的是,我也考虑到了克里姆林宫的这一层用意,”波拉尼诺夫点头说道,“不过我还认为,如果先生高调的接待一下沃夏诺夫,未尝不能给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施加一定程度上的压力,从而让咱们处在更加有利的位置上。”
“呵呵,怎么说呢,我的波拉尼诺夫,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郭守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类似这种计策,是要分人实施的,如果是对付哈斯布拉托夫一个人,我很愿意在这方面做一些尝试,但现在的问题是还有一个久加诺夫。此人的脾气你也应该知道,他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因此类似这种办法对他来说完全无效。”
“嗯,”波拉尼诺夫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先生打算怎么做,不去理会沃夏诺夫?这似乎不太妥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