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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由此来看,郭守云作为一个实际上的俄罗斯地方割据政治力量,他的存在显然是与以久加诺夫为首的左派力量格格不入的,这两方天生而且必然成为政坛上的对手。只要郭守云存在,他就不会允许久加诺夫为首的政治力量掌握联邦大权,而只要久加诺夫的政治力量掌握了政坛的主动权,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会是郭守云这样的人。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久加诺夫既然将讨伐的矛盾瞄准了远东,他又有多少可能性会稍稍试探一下便退回去呢?更何况,他们的派系现在还在莫斯科权力场上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其次,郭守云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这次作出妥协的并不是久加诺夫本人,而是与左翼联合的哈斯布拉托夫,同时呢,他们找的这个传话人也很有意思——霍尔尼科娃。
怎么说呢,混政治场的人都明白政治圈子里的规则,一般情况下,两个政治敌对方要想从“临战状态”走向缓和,甚至是握手言和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个居中的调停人来为双方说和。至于说这个调停人由什么样的人来充当,这是一个很有讲究的东西。
郭守云在政治圈子里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方面的东西他也了解的相当清楚,而就他的了解,一般情况下,如果两个政治力量起了冲突,而且这个冲突是由其中一方直接挑起的,那么在选择调停人的时候,一般站出来说和的,就应该是所谓“中间派系”内有足够分量的人。调停人把矛盾解开了,他便会自动退出,剩下的事情,就要由两个起冲突的政治力量自己去解决了。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在冲突中有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力量的介入,那么两个政治力量在和解的时候所寻找的调停人,就不能是“中间派系”了,而应该是与第三方、第四方力量有关联的人物。大家坐到一起,把矛盾的原因以及化解方法全都说开了,该让步的让步,该退避的退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真正办法。其实要理解这方面的内容也很简单,看看国际上那些“双边会谈”、“多边会谈”之类的东西,深入的了解一下会谈的背景——比如说朝核问题的六方会谈,这东西也就能够看明白了。
在如今的俄罗斯联邦,除了久加诺夫的左翼政治力量之外,还有以叶氏为首的执政激进派以及以维克托等人为首的列宁格勒权力派系,同时呢,还存在着一定数量的中间派系。零零总总的这么多派系存在着,久加诺夫为了停战,却一方面让哈斯布拉托夫出面,另一方面又找了霍尔尼科娃这个与郭守云、白宫、克里姆林宫乃至五位莫斯科巨头全都有联系的女人出面调解,类似这么一种做法,本身就能够说明一定问题了,如果郭守云连这么点问题还看不出来的话,那他也不用在俄罗斯继续混下去了。
那么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郭守云还需要考虑什么呢?毫无疑问,他还要考虑久加诺夫等人今后会做什么打算,他们找霍尔尼科娃这么一个女人来远东说和,究竟还有什么需要达到的目的?
“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吃。”这是政治场上永远都要奉行的准则,郭守云琢磨着,自己前阶段搞出来的动作,显然是触及了久加诺夫他们的利益,并对他们的实力造成了一定的冲击。现在,人家主动出面求和了,按规矩,自己也应该在某些方面作出一定的让步,多少给人家一些好处,这是规矩,在政治圈子里,不管你实力多强,多么不可一世,你都必须按规矩办事,不然的话,你的路早晚被你自己走死了。郭守云是一个精明的人,这方面的东西他看得很清楚,做的也很到位,他从不会带着私人的情绪去看待政治场上的尔虞我诈、刀来枪往,而是用一种很开通的目光对待一切——利益有冲突了,那大家伙的挫墩打一架,彼此打个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的,而后一旦和解了,那彼此间仍旧是好朋友,有事没事的常在一块坐坐,喝个小酒、抽个小烟、泡个小姐什么的。就像霍尔尼科娃所说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在政治圈子里混的人,就必须做到一点:把小事看大,把大事看小,这才是为政之道啊。
“噢,这么说,你这次来远东是给我与久加诺夫充当仲裁人啦?”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立柜上的烟灰缸里,郭守云语气冷淡地说道,“那你就仲裁一下吧,看看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是不是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怎么,这就生气啦?”霍尔尼科娃对郭守云这种冷淡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害怕,她笑嘻嘻地说道。
“我懒得和你生气,”郭守云也知道自己的冷脸对这个女人不起作用,他伸腿在霍尔尼科娃的小腿肚子上蹬了一脚,说道,“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呢,千万别告诉我你就是好心才揽下这件事的。”
“呵呵,好处自然是有的啦,不然的话,谁愿意来受你的白眼啊,”霍尔尼科娃脸都不带红的,她坦然说道,“你也知道啦,现在莫斯科正在大搞基建,为了带动就业和基础经济,卢日科夫计划着向别列佐夫斯基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贷款一亿七千万美元,用于城区的基础建设投入。”
“这事我知道,”郭守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面插一杠子?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别动这心思了,不是我吓唬你,别列佐夫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参活的事你若是涉及多了,将来一旦出了问题,我都保不了你。”
“这我当然知道,”霍尔尼科娃仍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她说道,“所以这次我的打算,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莫斯科的基建工程很多,有大有小,而别列佐夫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所负责的,仅仅是向政府借贷,至于说具体的工程项目,他们并不做。因此呢,我就想要在这方面捞点油水,呵呵,这段时间和那些官员们打交道,零零总总的花费实在不少,我怎么也要多捞些油水来补充一下帐户亏空嘛。”
话说到这儿,郭守云便明白霍尔尼科娃的心思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贪婪的毒蛇,她利用层层关系在莫斯科上蹿下跳的,肯定已经捞到不少好处了,因为有自己做靠山,莫斯科那些数的上号的头面人物,多多少少都要给她几分面子。而今好了,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从原来一个穷记者变为千万富婆的霍尔尼科娃已经不满足于过去那种小打小闹的把戏了,她要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正式步上不法的“官商”之路了。
坦率的说,在政府的基建工程项目中,无论是出资方还是施工方都不怎么赚钱,作为出资方的政府,需要拿出钱来填充预算,需要给施工方返还资金,而施工方呢,他们固然可以赚到利润,但是在真正拿到利润之前,他们还需要花费大笔的投入,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是要用本金来赚钱的。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呢,还存在一个赚钱最多,但却又不用掏本钱的中间方,他们通过与政府的关系,拿到工程项目的招标,随后呢,再将招标转卖给施工方,并从中赚取大笔的回扣。毫无疑问,现在霍尔尼科娃就要去做这种无本的买卖了。
当然啦,要说利润最大的,还不是这一种,真正无本且利润最高的,是作为基建项目中最大头的一项——城市居民住房开发项目。类似这种项目,有深厚背景的商人,可以直接拿到政府的标的地基,他们拿着地基的批文并以此为抵押,向银行申贷,但却不将批下来的贷款投入到工程项目里。
第三五四章 上面有人也不行
也许有人会问,从银行里贷取的工程款不投资到工程上还能用到哪里?难不成存到银行里赔利息吗?事实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作为有着深厚官方背景的投资人,这些玩弄投机倒把手段的家伙,会第一时间将贷款投入到风险大、回报高的投机项目中去。
至于说工程项目,他们便会以后付款的方式,与施工者合作开发。工程的建设合同,他们会采取按工期记款的方式,而不是按项目计酬,即整个工程按天付钱,施工单位施工一天就有一天的款子可拿,总而言之,施工天数越长,施工单位可以拿到的款子就越多。同时呢,工程材料也都由施工者垫付,也就是说,那些真正开发项目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一分钱也不用花。
由于是按工期付酬的,所以施工单位便会在施工过程中尽量拖延,一个原本五六个月可以完工的工程,有时候能够拖上一年,而在这个过程中,投资人那笔投出去贷款也在投机市场上转一圈回来了。如果说投机成功了,那大家皆大欢喜,而若是投机失败了,那也没有关系,投资人会勾结施工单位,在整个工程项目上偷工减料,将整个项目做成所谓的“【创建和谐家园】”工程,最后再将它转卖给对此毫不知情的住户。经过这样一道手续,投资人便能够从工程中赚个满盆满钵。
当然,到这个时候一个疑问出来了,那笔银行的贷款怎么办?投资人固然可以从工程的偷工减料里转到大笔的利润,但是这些利润足够偿清银行的贷款吗?怎么说呢,或许够或许也不够吧,不过这并不重要,对于投资人来说,银行的贷款一旦在投资市场上亏本了,他们就没打算去还了。他们在把住房转卖出去之后,会很快同部分媒体机构勾连上,然后以某种形式将工程项目是“【创建和谐家园】”工程的事实曝光出去。类似这种事情,一般引来的社会反响都是很大的,政府方面会很快介入调查。而在这个时候,投资人的官方背景就派上用场了,他们有大把的手段,可以将全部的罪行栽到某个倒霉蛋的身上,从而将自己演变成毫不知情的可怜“小绵羊”。
到这个时候整个过程就算是走完了,“【创建和谐家园】”工程必须拆倒重建,政府处理这一事件雷厉风行,迎得了民众的支持,到处鲜花、赞扬不绝,一个拿得出手的政绩出现了;而投资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受害者,他的利益在项目投资中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再加上项目牵涉到了刑事案件,在这种情况下,银行的贷款自然要划销了;施工单位因为督导不力,接受处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种处罚一般就是罚款,撑死了十几万的数额,与那笔巨额的贷款相比,这显然算不上什么。到此,一切皆大欢喜,牵涉工程中的三方各自满意而归,谁都不会有什么怨言。至于真正遭受损失的是谁,那估计没有人会去深究了。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手段,往往上千万甚至几千万的资金,就被极少数人从国家、民众的口袋里掏出来偷走了。郭守云是什么人啊,他上辈子就是一个巨骗,类似这种污七八糟的猫腻,他可以说是样样都“门清”,因此,当霍尔尼科娃一说到这个话题,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句老实不客气的话,他若是想在这方面搞鬼,那手段绝对比霍尔尼科娃高明得多、毒辣的多。只不过……怎么说呢,对现如今的郭守云来说,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在他看来,为了千八百万的东西,值不得花费那么大的力气。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郭守云也并不反对自己的女人去干一干,虽然这种事情属于歪门邪道,是很邪恶的勾当,但郭守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他那点可怜的良心还不足以支付邪恶灵魂所造成的亏空。
“他们给你许诺了多大的项目?”沉吟片刻,郭守云斜眼瞟了霍尔尼科娃一眼,随口问道。
“这个数的相应工程,”霍尔尼科娃浅笑一声,伸手在郭守云精赤的胸脯上勾画一圈,低声说道,“除此之外,哈斯布拉托夫还答应我,只要能够让你在某些事情上作出一些让步,那莫斯科全部市政工程的招标主导权就全都属于我了。嘻嘻,来之前我专门打听了一下,现在可是有不少工程公司都把眼睛盯在这上面呢,我想如果能把招标主导权握在手里,那即便什么都不做,仅仅是拿回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听了霍尔尼科娃的话,郭守云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而后才叹口气说道:“哎,女人终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吗,钱这种东西固然不错,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它是买不来的,不如说这次哈斯布拉托夫所希望我作出的让步。你那点小心眼啊,就盯着眼前这千八百万的钱数了,却不知道看的更长远一点,把眼界放的更宽一些。”
下意识的拢了拢额前兀自带着几分湿滑的金发,霍尔尼科娃讪笑道:“人家的头发也不算很长嘛。”
“别嬉皮笑脸的,”郭守云把脸一板,语气生硬地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嘛。”霍尔尼科娃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实说,她的性格与郭守云真的有几分相似,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在郭守云身边的诸多女人里,也只有她敢在这个男人绷起脸来的时候,还喜笑颜开的。
“亲爱的,跟你说啊,”朝郭守云的怀里挤了挤,霍尔尼科娃笑眯眯地说道,“别以为你的宝贝儿整天只会考虑那两三个小钱,其实我的眼光也很不错的。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我就不单单是为了拿上那几个回扣,更多的,我还是在为你考虑嘛。”
“为我考虑?”郭守云愕然道,“怎么说?”
“告诉你吧,这次我要在莫斯科市政工程中拿下的诸多项目中,有一个就是地铁环线的翻新扩建工程,”霍尔尼科娃语气舒缓地说道,“而目前有意投资这个项目的企业中,就包括一个南柯尔兹克工程公司,这是一家刚刚在斯大林格勒成立不久的工程公司,现有注册资金三百六十万卢布,至于说公司的注册人,则是一个叫波卡京的南高加索人。”
说到这里,霍尔尼科娃顿了顿,她看着郭守云,神秘兮兮地说道:“嘻嘻,这个波卡京你知道是何许人吗?”
“有话直说,别给我七转八转的兜圈子,什么波卡京,我必须知道他是何许人吗?”郭守云一瞪眼,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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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回郭守云的精神头来了,挈斯瓦连科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为这个家伙而头疼呢。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家伙便是独立事件之后,赤塔州新上任还不到三个月的州长,而日本人在赤塔州做得铝业投资项目,便是在此人的操作下步入正轨的。
自从接到了国内提出的要求之后,郭守云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晋铝挺进赤塔的事发愁,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将郭氏集团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他这段时间也通过某些渠道与赤塔州政府方面联系过,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尽量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摆平了。
但是……怎么说呢,这个挈斯瓦连科俨然就是一块滚刀肉,对近在咫尺的郭氏集团,他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郭守云暗中抛过去的“媚眼”,被这家伙三下五除二的摔了回来。至于说一个小小的州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他背后有“人”啊,而且还是在莫斯科很有地位、颇具身份的上层人物——背后有人撑腰,再加上都知道郭守云不好过多的插手赤塔州事物,更不能在中日铝业投资争端这件事上过多表态,所以这个挈斯瓦连科的态度才会如此强横。
说句老实话,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如今的郭守云在性格上已经变化很大了,对那种敢于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敢给他吃闭门羹的人,比如这个挈斯瓦连科,他绝对是除之而后快的。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此前才会对老岳父维克托表现的那么强硬。很坦率的讲,如果不是考虑到各方面的影响,郭守云早就找杀手去赤塔“干活”了——“区区的一个小州长,上面有‘人’又怎么啦?惹爷们不高兴了,大不了连你上面的‘人’一块办了。”
郭守云这两天正筹划这事呢,只要维克托那边松了口,赤塔那边紧接着就要出车祸了,卡累利阿那边的州长不是两天前才出车祸死了吗,正好,赤塔这边再来一个,两州长的丧事索性一块办了吧。
这年头,国内乱得很啊,各地车祸、火灾什么的接连不断,而且离奇的是,挂掉的人里政府官员居多,像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多上那么一起两起的,估计也没有人会在意。
第三五五章 可怕
当然,郭守云也知道,虽然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那个挈斯瓦连科消失无踪,但这种做法毕竟太过极端,偶尔为之还可以,要是经常用的话,那难保不会出现什么错漏,因此,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郭守云还是尽量避免如此极端的。
而今呢,霍尔尼科娃来到了远东,这个枕边的女人性格如何,郭守云非常清楚,其实从根本上讲,她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既然她这次提到了挈斯瓦连科,那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前来远东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某种阴谋了……对付挈斯瓦连科的阴谋。
“怎么,你是说这个波卡京和挈斯瓦连科之间还有什么关系?”郭守云试探着问了一句。
“何止是有什么关系那么简单,”霍尔尼科娃不无自得的朝郭守云飞上一个媚眼,而后笑眯眯地说道,“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这个波卡京有一个叫叶甫根尼娅的姐姐,正是挈斯瓦连科的情妇,而波卡京创办南柯尔兹克工程公司所投入的三百六十万卢布资金,实际上就有很大一部分是挈斯瓦连科为他提供的,这也就是说,这家工程公司的最大股东,实际上是挈斯瓦连科,而不是他的黑市小舅子波卡京。”
“嗯?”郭守云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笑道,“有意思,之前一直没来得及抽时间查查挈斯瓦连科的底细,真没想到,在他那张老古板的面孔背后,还有这么有趣的门道。”
“有趣的还不止这些呢,”霍尔尼科娃笑道,“你大概知道,挈斯瓦连科现在只有两个女儿,而在叶甫根尼娅的肚子里,却怀着他渴望已久的一个儿子,或许正因为如此吧,他现在对这个情妇的话是言听计从,此前日本住友轻金之所以能够从竞争中胜出,听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他的情妇怀孕了?”郭守云先是一阵儿愕然,既然嗤笑道,“挈斯瓦连科今年多大岁数了?我记得快六十了吧。这么大的年纪还能把他情妇的肚子搞大了,嘿嘿,看来之前我还真是低估他了,这老东西的精力很充沛嘛。”
“他哪还有那个本事,”霍尔尼科娃不屑一顾地说道,“叶甫根尼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他秘书的,这一对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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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不少啊,”郭守云的目光在女人脸上盯了一会儿,这才语气森冷地说道,“依我看,让你做个记者实在是太屈才了,你应该做个侦探亦或是情报员什么的,嗯,不错,情报员,我相信,对你的这份天赋,我那位老岳父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的确,从霍尔尼科娃谈到挈斯瓦连科的时候,郭守云就已经起了疑心,很明显,尽管这女人现在在莫斯科很吃得开,但是对这种很难为人所知的内幕消息,她这个只擅长交际和应酬的女人,是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探听到的。可是现在呢,很反常的情况出现了,她不仅知道了波卡京与挈斯瓦连科的关系,还知道更多的秘闻,她甚至连人家情妇偷情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真正精通搜索消息的人,把这方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透露给她了。
“这个人会是谁?”凭郭守云那副脑子,他即便是用头发梢去想,也能猜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了,像这种事情,如果说维克托没有参与其中,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干什么事都喜欢动心眼,”伸手在郭守云两腿间搔了一把,霍尔尼科娃娇嗔道,“不错,这些都是维克托先生告诉我的,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远远谈不上,”郭守云冷哼一声说道,“告诉你,有些事我不希望被别人瞒着,否则的话,我会认为他有野心,对你,同样也是如此,而对于一个有太多野心的人,相信谁都不会喜欢的。”
“我知道了。”尽管对郭守云没有太多的畏惧,但是一旦这个男人动了真怒,霍尔尼科娃的心里还是会犯哆嗦,所以在这一刻,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不说这人不能太得意呢,原本在这件事上,霍尔尼科娃是真想瞒着郭守云的,尽管她之前便与维克托那边有联系,但是自从跟了郭守云之后,她处于谨慎的考虑,便在这方面小心了很多,更多时候,她还是希望将自己与维克托一方的联系瞒着郭守云的。可就在刚才,她因为过分得意的缘故,被身边这个狡猾的男人三言两语把话掏了出来,露出了破绽。
看到身边【创建和谐家园】的女人害怕了,郭守云满意地点点头,继而说道:“知道就好。现在说吧,我那位老岳父还告诉你些什么了?”
霍尔尼科娃伸伸舌头,舔了舔润红潮湿的嘴唇,稍一沉吟,而后将此次前来远东之前,维克托与她密会时所提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在接到了郭守云对赤塔州铝业问题的要求之后,维克托与索布恰克他们也颇感为难。首先,作为两个相邻的大国,中俄乃至曾经的中苏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话题,与此同时呢,除了四岛问题之外,日俄之间却没有太多的纠葛。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在赤塔州的铝业投资争端,谁要插手太多的话,很容易就引来政敌的攻讦,维克托是政坛上混的老“流氓”了,这里面的禁忌他不可能不知道。其次呢,目前赤塔州的州长,也就是挈斯瓦连科是属于鲁茨科伊阵营的人,现在,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联合的实力很强大,面对这种局面,维克托绝不愿意去招惹他们。
这两个原因纠缠在一起,使得维克托在赤塔州铝业投资项目问题上投鼠忌器、左右为难,他有心不理会郭守云的要求,可是又担心由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郭守云这小子很不安稳,这次不给他面子,天知道他会搞出什么麻烦来。
就在这个时候,维克托得到消息,由于郭守云在远东作出的激烈反应,久加诺夫在【创建和谐家园】内部遭到了以波波夫等人为首的“温和左翼”代表人物的批评,波波夫认为,在现今的状况下,“左联”不应该跑开迫在眉睫的主要矛盾去招惹远东这个不安定的因素。而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显然也对久加诺夫的做法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这是克里姆林宫转移视线的一个策略,毕竟左联要想收拾郭守云并不容易,他们必须抽出很大精力和实力去做好这件事,这无形中就会抽掉联盟原本应该用来应对莫斯科局势的能量。来自联盟内部的攻讦,令历来强项的久加诺夫选择了退避,尽管他知道郭守云的存在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哈斯布拉托夫为了能够避免与郭守云正面开战,选择了霍尔尼科娃做中间人,同远东握手言和,而他许给后者的好处,便是将莫斯科市政工程项目让利与霍尔尼科娃。
哈斯布拉托夫的这个决定,让维克托当即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知道,左联内部,准确地说是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之间出现了隔阂,他们已经开始内斗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很简单,郭守云有意要将赤塔州铝业投资项目交给中国人来做的事情,莫斯科一些高层人物其实早就知道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哈斯布拉托夫。之前,之所以没有人提到这件事,那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算盘,在郭守云没有做出实际行动的时候,谁都不会发言,更不会出手。而除此之外,赤塔州州长挈斯瓦连科同郭守云之间的矛盾,消息灵通的人自然也会有所了解,如果说哈斯布拉托夫对此一无所知,那绝对是骗人的。
挈斯瓦连科是鲁茨科伊的人,波卡京是挈斯瓦连科的人,同时呢,他现在正致力于拿下莫斯科地铁改建项目,在这种情况下,哈斯布拉托夫却将这些项目的主标权交给与郭守云有着特殊关系的霍尔尼科娃——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深层用意?
郭守云是什么人啊?他虽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但却绝对善良不到哪去。现在,挈斯瓦连科与他有了矛盾,他还能轻饶了这个可怜的老头?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毫无疑问的是,只要给他机会,他绝对会把挈斯瓦连科往死里整——现如今,哈斯布拉托夫等于是把这样一个机会送到了郭守云的手里。而将这样一个机会送到郭守云的手里,哈斯布拉托夫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两个目的:打击鲁茨科伊的实力,让郭守云欠下一份人情。
政治的可怕性何在?很显然,从哈斯布拉托夫耍弄的这么一个简单手段便可以看个清楚明白了:真正的阴谋策动者永远躲在幕后,他甚至不需要说什么话,也不需要表明任何立场,便可以将一干人拍【创建和谐家园】下。至于那些被害者,他们在死到临头的时候,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一句话,他们做了鬼也是一个糊涂鬼。
第三五六章 圈套套圈
正是考虑到这一可能性,维克托才决定趁此机会满足郭守云的要求,对于他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既不费力又能安抚郭守云的好时机,因此,他抢在霍尔尼科娃前来远东之前,将一个针对挈斯瓦连科的阴谋告诉了这个女人,从而导演出了眼前这一幕。
当然,维克托绝不会将这一切的一切通通告诉霍尔尼科娃,他隐瞒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内容,比如说哈斯布拉托夫的阴谋以及他自己的猜测,他所告诉的霍尔尼科娃的,仅仅是一个设坑害人的计划而已。
诚然,霍尔尼科娃绝不像郭守云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与此相反,她这个人精明的很,因为身在莫斯科,再加上经常混迹于上流社会的人群中,她对政治方面的东西触感很灵敏。因此,虽然维克托这个老狐狸隐瞒了很多东西,但是霍尔尼科娃依靠自己的猜测和推想,也多少能够看出一些东西来,至少有一点,那就是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之间有矛盾这件事,她是猜测出来了。
“权力啊,只要有它的存在,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名至实归的朋友。”听了霍尔尼科娃的一番话,郭守云沉默良久,才不无感慨的叹息一声。的确,在俄罗斯的这些日子里,郭守云看到的太多了,接触到的也太多了,从谢苗老将军的黯然隐退,到久加诺夫与维克托等人的决裂,再到如今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的矛盾,这一切的一切,咋一看上去就像一群疯狗,今天大家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可这一转眼,彼此就张嘴咬上了。那一把一把的罗圈架,真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眼看着一个个曾经的老友,一转眼变成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仇人,即便是郭守云这类人,也忍不住心生感慨了。
不过这感慨归感慨,要做的事情郭守云还是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挈斯瓦连科,这个身在赤塔却敢于挑战郭氏集团威信的家伙,郭守云是说什么也不会轻饶了他的,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面子问题,同时也是一个态度的问题,毕竟赤塔紧邻远东,郭氏集团的影响如果连这个地方都辐射不到,那将来跳出来扫他郭守云面子的人岂不是更多了?
“亲爱的,管他什么朋友不朋友的,”霍尔尼科娃对郭守云的感慨显然大是不以为然,她眨眨眼说道,“在我看来,目前咱们最重要的,就是抓住这次机会,将挈斯瓦连科一举扫【创建和谐家园】。嗯,哈斯布拉托夫很狡猾,他想对付鲁茨科伊,自己却不打算正式出面,而维克托显然也有他的打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都打算坐山观虎斗,引你去跟鲁茨科伊正面冲突,等到最后你们拼得差不多的时候,哈斯布拉托夫肯定会出来打圆场,从而占据主动权。”
“当然,他们肚子打的主意无外乎这些,”郭守云舒展胳膊,揽住霍尔尼科娃圆润光滑的肩头。他一边用两根手指头在女人光洁的脊背上弹动着,一边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精明我郭守云也不傻,鲁茨科伊固然不可怕,但我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去直接招惹他,然后让他们那些老东西在旁边看笑话。”
“那你打算怎么做?”霍尔尼科娃笑道。
“问【创建和谐家园】什么,”郭守云看似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具体的打算了吗?呵呵,别告诉我你说了那么多,自己却连半点想法都没有。”
“想法当然有,”在男人脸上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霍尔尼科娃审慎地说道,“只不过我怕你不同意,更怕你怀疑我别有用心。”
“是吗?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郭守云失笑道,“你还会怕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呢。”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霍尔尼科娃在郭守云的胸脯上拧了一把,娇嗔道。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即便不同意,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就因为太了解了,所以人家才会有这份担心嘛。”霍尔尼科娃翻翻白眼,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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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亲爱的,这次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霍尔尼科娃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做,我会设下一个完美的圈套,让波卡京自己老老实实的钻进去,然后顺藤摸瓜,将站在他背后的挈斯瓦连科也给一锅端了。我这次之所以偷偷摸摸的来远东,就是为了避免让波卡京心生警惕,而由我这个女人来对付他,将来即便是鲁茨科伊有所不满,他也不太可能直接来找你的麻烦。”
“小孩子打架,家长不能参活。”这也是政治圈里的一个规矩,现在,霍尔尼科娃显然是钻这个规矩的空子了。
“你打算怎么做?”郭守云语气疏懒地问道。
“很简单,”霍尔尼科娃自信地笑了笑,说道,“波卡京现在想吃下莫斯科地铁工程项目,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项目至少需要投入三千万以上的庞大资金,很明显,凭着他那个公司现有的资金实力是远远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拿到项目,就只有三个可能的选择:向商业银行申请贷款、从挈斯瓦连科那里索要资金、与其它工程公司联合竞标。波卡京这个人我了解,他年不过三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加上这些年与一帮子政客走得很近,所以为人嚣横跋扈、好大喜功。有这么个性子摆在那,三个可能性中的最后一个,他显然是不会选择的,莫斯科地铁工程项目是一个大蛋糕,就波卡京那种人,怎么可能允许他人置喙其中?”
“有道理,继续说。”郭守云淡然笑道。
“至于说向商业银行贷款这一条路,”霍尔尼科娃继续说道,“从目前来看,他也走不通了。莫斯科那老几位与咱们关系密切,因此波卡京要想从他们那里搞到钱实在难比登天,更何况他在莫斯科是一个‘外来人’,在那里他固然嚣张,可是却没有谁看得上他,下等人嘛,终归就是下等人。”
“嗯?怎么个意思?”郭守云眉毛一扬,语气不满地说道,“不是莫斯科人就是下等人吗?莫斯科人有那么高贵吗?”
“亲爱的,你当然是个例外,”霍尔尼科娃陪笑道,“在如今莫斯科的上流社圈里,谁要说你是个下等人,那他估计会被人笑死。”
尽管知道这是一记【创建和谐家园】裸的马屁,可郭守云还是觉得听着很舒服。
“既不打算与别人分摊利益,又无法从商业银行的手里拿到贷款,那么很明显,波卡京要想顺顺当当的拿下地铁项目,就只能从挈斯瓦连科那里筹措资金了。”霍尔尼科娃引开话题,继续说道,“而一两千万的资金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挈斯瓦连科的口袋里绝对没有这么多钱,否则的话,咱们要对付他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因此呢,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调用赤塔州的政府公共资金,恰好的是,时下赤塔州的地方政府帐户上,偏偏就是那么富裕,日本住友轻金投资赤塔铝业的保证金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话说到这儿,郭守云已经大概明白霍尔尼科娃的计划了,怎么说呢,这个计划听起来似乎很是不错。挪用公款,这在如今的联邦来说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无论是中央的政客,还是地方的官员,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毛病,这种事在众人的眼里,已经成了不是罪行的罪行了。不过话说回来,从法制角度来说,挪用公款,尤其是挪用大笔的公款,绝对是一个不小的罪过,类似这种事,如果没有人过问,而且这些公款用过之后能够及时还回去,那就半点问题都不会有,可一旦有人盯上你,而且认认真真的去追查,那你就完了。
郭守云知道,如果这个圈套真的设好了,那挈斯瓦连科多半会钻进去,这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莫斯科地铁项目是国家工程,一般情况下,这种工程都是赚钱的,拖欠项目款的问题很少出现,因此,他无须担心公款是否能够及时归还的问题。其二,挪用公款这种事现在很普遍,政府内的知情人大都对此心照不宣了,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人会在这类事上做文章。
“一般”、“普遍”、“大多数”,这一个个不确定的词,绝对能够将素来老成持重、谨慎小心的挈斯瓦连科推进泥潭,并将他活活淹死。
郭守云的看法一点错都没有,在霍尔尼科娃的计划中,她的确是要在挪用公款这个罪名上,将挈斯瓦连科拉下马。只要波卡京从赤塔州的政府帐户上挪用了资金,而且把它投入到了莫斯科地铁项目上,那他与挈斯瓦连科就算完蛋了,因为这笔钱他们注定无法在短期内收回去——他们甚至永远都拿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