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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明面上似笑非笑:“哎哟,你别妄自菲薄啊。这种事情,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后来周小曼去卫生间回来,听到打扮得跟芭比娃娃一样的新娘子还在说笑:“你们可是没见过周小曼风光的时候。找三个男的开房也不奇怪啊。当年我们学校哪个男的没摸过她啊。人家就是喜欢被人追捧。呵呵,你们不知道吧。她高中时还吃避孕药呢。啧啧,谁知道是经历了多少风雨啊。”
戴着黑框眼镜的肥胖女人面无表情地从休息室走过。她不记得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也不记得什么流了好多血。最起码的,她知道,体检的时候,那片膜还在。她不知道程明明为什么直到现在还针对她,故意在人前给她难堪。
她唯一觉得难过的,是川川。
呵,多么滑稽。她真想拉川川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来围观婚礼现场。他为了程明明,捅死了那个她说强.奸了她的混混头子。结果呢,结果人家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那个【创建和谐家园】亡命天涯时,人家开开心心地开启了人生新篇章,成功嫁给了拆二代。成为了多少人眼中的人生逆袭代名词。
比起一个女人挣一千万,嫁给千万富翁的女人更加符合这个社会对于“成功”的定义。
周小曼扶了扶黑框眼镜,在新娘忙着试穿另一件礼物搭配头饰的时候,悄悄溜进了休息室。
那天拆二代的婚礼热闹纷呈。
新娘在捧着幸福的捧花走向她的白马王子时,后面牵婚纱的花童一个踉跄,摔倒在象征着圣洁的白婚纱上,结果婚纱的下半截撕开了,露出了身着丁字裤的下半身。摔倒的花童哭着爬起来时,又将原本就站不稳了的新娘给带倒了。可怜的新娘从幸福之路滚到了旁边。观礼嘉宾伸手扶她的时候,婚纱跟纸糊一样,被扯破了。新娘美好的身段,白晃晃的,展露在人前。
坐在角落里的周小曼,木呆呆的一张脸。程明明不是问她,被那么多男人看光了是种什么体验吗?她自己切身体会一回,肯定印象更深刻。
那天晚上,周小曼在别墅的小房间里,倒了杯二锅头在窗台上,替川川祭奠父母。她苦笑着摇头,真是个傻瓜呀。你在外面东躲【创建和谐家园】担惊受怕,一点儿也不影响别人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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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如潮水一般从心头涌过。周小曼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程明明。十几岁的少女骄傲得像只刚学会生蛋的小母鸡。她微微垂了下眼睫毛,没有吱声。
周小曼的新同桌是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汗味的男生,他色眯眯地盯着周小曼的身上穿着的长袖校服,状似关心地问:“你穿成这样不热吗?我帮你脱了衣服吧。”
说着,他的手就往她衣领上伸。
女孩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讲台上的实习老师闻声往这边走,探寻地看着她。
周小曼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要求去最后一排空位子坐。
年轻的实习老师有些惊讶。教室最后面是有套空课桌椅,但是因为紧挨着卫生角,这个班上的学生又不是什么听话的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往附近一丢,味道相当难闻。
他有些迟疑,毕竟他只是实习生而已。但也许是女生祈求的眼神太过于哀怜,老师动了恻隐之心,点点头,让她过去了。
周小曼慌慌张张地想拿书包,结果却被同桌给拽住了。
这时,班主任白老师走到了教室门口,招呼实习老师出去。女孩绝望地看着唯一能帮助她的人背影远去,迎上了白老师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这位工作经验丰富的园丁,对发生在眼前的欺凌,无动于衷。
上午第一节课,周小曼就没能在教室里听课。因为今天的课堂内容是老师讲解暑假作业,她的作业被同桌抢走了,直接划掉名字,写上他自己的名字马鸣,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成了他的作业。
看到她被抢作业都视而不见的白老师,怎么会理会她的辩解。周小曼被勒令去教室外面反省。
八月末的太阳,【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恨不得能将这个世界燃烧殆尽。然而太阳也是虚弱的,它欺负不了被水泥森林空调电扇庇护的人,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无助的少女身上。周小曼只站了半个小时,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校园里静悄悄的,有教师从办公室伸出头倒茶叶残渣,见到快要晒晕了的周小曼,也只是当做没看到,缩回了脑袋。
这个恶魔地狱,除了施暴者受害者,更多的是无动于衷的旁观者。有的旁观者会加入施暴的行列,有的旁观者则在一旁哀怜自己的卓尔不群。永远,永远不会有谁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白老师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个电话匆匆往教室外面走。周小曼记得这手机是白老师的外快,那个唯一替她说过话然后被暴打了一顿的男生父母送的。白老师拿到手机后,那个男生被欺负的次数就少多了。
实习老师被叫过来临时管一下班上纪律,反正下面两堂课都是他的。白老师出教室门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骂一句周小曼:“站好了!不写作业是吧。那你也不用上课了!”
女孩虚弱地抬了下脑袋,战战兢兢地应声。
白老师不满她的眼神,伸手揪她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拽,有种你别上学啊!”
女孩吓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委屈兮兮地小声辩解:“我没有。”
年轻的实习老师看不过眼,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道:“白老师你去忙吧,班上我来看着。”
白老师悻悻松开了手,叮嘱实习老师:“小吴,你可别被这丫头片子蒙蔽了。最会撒谎不打草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都敢诬陷别人,别被她的样子给骗了。”
吴老师有些尴尬,勉强扯了扯面皮没说话。
女生被说得一直咬下嘴唇,却不敢为自己申辩。她默默地垂下眼睛,原本藏在袖子里的笔已经插到了白老师的短袖衬衫口袋上。
这是白老师的习惯,她喜欢在上衣口袋上插笔,自诩随时可以点拨学生学习。有一次她作为区里的优秀教师代表上台发言,还拿这件事证明她有一颗多么乐于奉献给学生的心。
待到白老师扭着腰肢款款离开以后,吴老师叹了口气,招呼周小曼进教室。这个季节的太阳,早上七点钟不到都晒得人身上疼,何况是现在。吴老师不赞同白老师的教育理念,不过他一个实习新人,实在不好说什么。
周小曼缩着脑袋,小声道谢,赶紧跑回了教室里。可是一进教室,她就愣了。教室最后面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人。那个矮矮胖胖的男生,瑟缩着身子,趴在桌子上,不敢看周小曼的脸。
至于他原本的位子,已经被他的同桌霸占了,桌子跟板凳上都堆满了书。
教室里唯一的空位子边上,马鸣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
实习老师不明所以,催促周小曼赶紧落座。
周小曼硬着头皮,回到了位子上。
还没坐下两分钟,马鸣就笑容猥琐地伸出手去摸周小曼的下身,低声赞叹:“呀,都湿成这样了。等着挨.操吗。”
男生的禄山爪还没碰到周小曼的裤子,手背上就挨了重重一下,圆规的尖角狠狠扎了进去。
马鸣疼得“嗷”的一声叫起来,另一只手一把将周小曼推倒在地上,抬脚就她身上踹:“臭婊.子!”
周小曼本能地往边上躲了一下,马鸣的脚踢飞了椅子,脚趾头磕在了桌腿上,痛得他差点儿没瘫倒。
实习老师慌忙从讲台上下来,着急忙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小曼瑟缩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解释,她圆规不小心从桌上掉下来了,碰到了马鸣的手。
吴老师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不对头。周小曼的圆规掉下去,要碰到人也该是周小曼自己,怎么会扎到马鸣。他皱了皱眉头,警告马鸣:“不要抢同学的位子,一人坐一边桌子。你一个男生,抢人家女生的位子做什么?”
班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还有人敲着桌子怪叫。吴老师不明所以,只能回到讲台拿教鞭敲讲台,勒令大家安静下来。
上完课后,吴老师回了办公室。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犹豫着去找白老师。
白老师不知道出去一趟忙了什么,看着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吴老师不敢看她的眼睛,盯着地面,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班上有些学生太过分了,对女孩子毛手毛脚的,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风韵犹存的白老师风情万种地瞥了眼这年轻的大学生,似笑非笑:“小吴啊,你不太了解班上情况。你说的那个周小曼我知道,她家家风如此,都爱在几个男的之间左右逢源。这种事情,我们当老师的,怎么管得住。说是不要早恋,人家说她没谈朋友。再说多了,人家家长会有意见的,说我们败坏了孩子的名声。”
吴老师听她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他一个新人,不好在顶头上司面前放肆,只能悻悻地走了。
刚好有隔壁班的班主任过来跟白老师讨茶叶,听到了两耳朵。等吴老师告辞后,这位辛老师就忙不迭凑上去打听:“哟,你说是那个周小曼吧。怎么着,他们家干什么的呀,小小年纪就在男人堆里打转。”
白老师因为今天周文忠对她的冷待而不快,闻言冷笑:“干什么啊,教授的女儿,勾引男人也是教授水平。我们那时候,在班上都不跟男生说话的。她那个妈啊,天天开文艺沙龙,以为自己是当代林徽因呢。我们当年顶瞧不上眼的。明明是个大姑娘,却跟有老婆的男人勾勾搭搭的,怂恿着人家离婚了。她倒是假清高,生了孩子又跑出去留学,最后混了一圈,人老珠黄没人要,还得再回来嫁个二手货。”
辛老师听得眼睛瞪得老大,一叠声地“哎哟哟”,真是看不出来。那个周高工一表人才,原来也是进城换老婆的操行。
白老师悻悻的,不愿意周文忠被人说,赶紧拿了茶包将辛老师打发走。
辛老师看着乌龙茶包,皮笑肉不笑:“我就知道,整个学校,除了校长那儿,就是我们白老师的茶叶最好。”
白老师毫不客气地怼回头:“这哪儿能跟辛老师你比,全校就没有比你穿的更出挑的人了。怎么样,你们班上那个家里倒卖服装的,生意还好。”
辛老师拿了茶包出门,在门口狠狠啐了一口。呸!就白秀梅这样不要脸的东西,谁不知道常年爬校长的床。还好意思说不敢跟男的搭话。一天到晚自诩名牌大学毕业,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呢!
中午周小曼照旧没钱吃饭。因为班主任说了,这个礼拜天要考计算机,每个学生要交十块钱的报名费。通过不了考试,就拿不到初中毕业证书。
她站在讲台上,朝周小曼笑得亲切:“小曼,你是生活委员,今天赶紧把钱给收齐了。”
周小曼慢慢地抬起了脑袋,闷闷应了下来。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记忆里,她一天只有晚上一顿饭了。因为早午饭钱,她都得省下来贴补所谓的班费。
职工子弟中学不是什么条件好的学校,老师的工资福利不行。羊毛出在羊身上,想钱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学生头上。
周小曼记得,班上几乎所有人都给白老师送过礼。从水果蔬菜鸡鸭鱼肉这些她不怎么看上眼的,到寻呼机小灵通乃至手机这些电子产品。不送礼的学生就会被各种刁难辱骂,然后沦为全班人欺凌的对象。因为欺负这种人,老师默许甚至暗示。
周文忠自然不会为了周小曼的学业多花一分钱。能在城里上学,已经是他给这个大女儿开的外挂了。还想要这要那,她怎么不上天去啊!
周小曼哭哭啼啼地回家祈求父亲给老师送点儿礼物,可没等开口,接到老同学白老师电话的周文忠先火冒三丈。白老师说得轻巧,姜教授家的外孙女儿到底是千金小姐,脾气大,跟班上那些下岗工人家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
周文忠最恨的就是周小曼那一身的小姐架势,他一再请求白老师多帮忙,好好管教这个女儿。女孩子,本就该艰苦朴素,妖妖娆娆的,像什么东西!
白老师自然少不得多照顾周小曼。她平生最艳羡嫉恨的人就是姜黎,永远跟活在云端上一样,高雅娇柔的不像个真人。她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小曼一直到中午,才拖着脚,硬着头皮去白老师的办公室。她小心翼翼地表示,现在考试费收起来困难,得等两个月才能凑齐了交上来。
白老师一人独占一间办公室,据说是校长爱惜人才。她瘫坐在电脑椅上,这也是全校老师里头独一份的待遇。
她轻蔑地看着抖抖索索站在办公桌前的女生,这孩子吓得连靠近办公桌都不敢,以为背靠着摆放花盆的课桌就有依靠一样。
白老师心头一阵痛快。姜黎压了她整个大学,总算也有落在她手上的这天。唯一的遗憾是,姜黎从来不到学校来,就是在街上碰到了,也说大女儿的教育归周文忠管。不过也是,没结婚就挺起了大肚子。这女儿搁在古代,可是奸生子,连祠堂都不准进的。
周小曼听到电脑椅上女人装腔作势的声音:“又要老师给你垫钱啊!呵,你爸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她连忙求老师多帮忙。等她收上来班费以后,一定立刻还给老师。
白老师装模作样地喝了口茶,叹气道:“算了,谁让我是当老师的呢,总是对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心软。最迟十月底,你一定得把钱给交上来。老师两袖清风,可不比你们家吃香喝辣。”
周小曼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应声出了办公室。临走的时候,她缩在背后的说,没忘记带走摆放花盆的课桌肚里的签字笔。
现在的录音笔,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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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曼的复读机在暑假伊始回乡那次,被泄愤的周文忠给砸坏了。
买什么新的,他当年可没有什么复读机,就连听英语广播的半导体都是自己动手做的。
周小曼没有不识相地哭闹。她去工作室拍照的时候,孙喆送了她两支用不上的录音笔。他觉得自己用录音笔采访时就过度依赖录音笔,后面整理采访资料有些内容就分辨不清楚了,还不如一支笔速记。
MP3是化妆师送的。他追求最新款,淘汰的旧款就送给看得顺眼的周小曼了。
这些东西小巧,收起来也方便。
现在一台索尼的随身听拿出去能显摆,再过几年,随身听也跟大哥大一样,悄然退下历史的舞台。谁以为谁能千秋万代一统天下呢。
下午上课前,川川来了一趟学校,表示周小曼是他罩着的人,谁敢动周小曼,就是跟他过不去。
马鸣等人对川川陪着笑。
等到人一走,马鸣的跟班就不服气地问他:“明哥,这人都毕业了,还这么拽?”
马鸣冷笑:“谁搭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呢!”
转过头,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周小曼。臭婊.子,给老子等着,老子有让你哭天喊地求饶的时候。
白老师下午过来上课时,换了条蕾丝边的丝绸连衣裙。
结果进教室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裙子被门框撬起的钉子给钩住了。她头昂的高高的,走出了庭前阔步的风采,“刺啦”一声,连衣裙被从侧边撕开,她身体本能地倾倒在门板上。可不知道是谁在门上涂了强力胶,已经被撕破的裙子粘了上去。
白老师又急又怒,强行起身的,于是残破的连衣裙索性大半疆土沦陷。穿着性.感内衣的班主任就这么袒露在学生们面前。
一干学生全都目瞪口呆,还有不知死活的男生吹起了口哨。白老师羞怒交加,尖叫一声,跑回办公室去换衣服。下午第一堂课预备铃刚打响没一会儿,操场上还没有来得及进教室的师生,就这样欣赏了白老师诱人的胴体。
班主任人一走,班上立刻炸开了锅。往教室门上涂强力胶男生惊慌失措地问马鸣:“老大,怎么办。不是说第一堂课是姓吴的那小子的嘛。”
上午吴老师帮了周小曼,成为了班上众矢之的。马鸣尤其愤怒,决心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户点儿颜色看看。让他出丑,看他还有没有脸在学校里待下去。
结果没想到,下午第一节课竟然变成了班主任的课。
周小曼木然着一张脸,坐在苍蝇环绕的卫生角边上,似乎对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白老师当然得换课了。她还急着下班后回去梳妆打扮,好去舞厅跳舞,哪儿能在他们这群垃圾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