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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没有主子指使，你一个丫鬟敢擅作主张？你以为这些人会相信你的话？”
君灵儿厉声道。
“天啊，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那姜二姑娘看起来清清傲傲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恶毒。”
“可不是，之前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的义正言辞，可真是太能演戏了。”
“突然觉得君家大小姐挺可怜的怎么回事？嗐，这么一看，君家大小姐是真挺无辜的。”
“那你们说六皇子知道这事儿吗？”
窃窃私语之声如利刃一般划在姜紫云的身上，她经营了多年的名声在今日将会毁于一旦，不，不是名声的问题，而是如何善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指使丫鬟害你们，真的没有，我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做出这种杀人的事情？我承认那日在云妆阁与你们打赌的事情，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真的去皇家玉泉，后来得知你惹怒了玄王爷，被打成重伤，我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君家和玄王爷找上我……那么多天平安无事，我知道你们没将打赌之事告诉别人，听闻你醒过来了，我心慌了很多天，但我也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找上我，我也不会承认，因为我没有留下把柄。
不过是个玩笑之言，没有证人，我只要不承认，这事儿跟我就没有关系，所以我虽是心慌，但不至于绝望，所以你们今个找上心悦茶楼，我也没有慌，我只要不承认就行了。
所以我没有必要杀人，我没有想要下毒害你们，不是我指使的，真的不是我。”
姜紫云语速极快的开口，她慌乱，但是思路却是极其清晰的解释。
她承认自己做过的，打赌之事确实存在，她说谎了，她企图蒙混过去，企图瞒天过海。
君绯色的重伤确实跟她言语相激有关。
此时承认这件事，玄王爷必然不会饶过她。
但是，杀人她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做过。
想必所有的一切，谋害君家两位大小姐那才是死罪。
此时的姜紫云哪里还有那淡然自若的清傲姿态，慌乱，急切跃于脸上。
她急切的看着秦臻，焦急的解释，希望有人能相信她。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必要说谎，玄王爷，君统领，我真的没有说谎……”
没有人说话。
好像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赌注之事是彻底承认了！那杀人也变显得理所当然。
姜紫云几近绝望，她含泪转头，看向六皇子萧泓宇，这是她喜欢的人，心心念念、日有所思的人，“六皇子，你相信紫云吗？我承认我说谎了，但我只是没有承认半月前在云妆阁跟君大小姐打赌的事情，可我真的没有让丫鬟去买毒药害人，真的没有，六皇子，你相信我，帮帮我……”
姜紫云说道最后已是哭的喘不上气来。
是真的绝望了，没有人相信她，那么等待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谋害君家两位小姐，证据确凿，上到皇上，下到君家，没有人会放过她的，姜家更是不会出面保她。
萧泓宇看着姜紫云这般狼狈的模样，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走向这个地步，不仅他行踪难测的七皇弟出现在这里，君家大公子竟也出现，他绝不相信这是偶然，明显的这之前已经在楼外或者别处了解了心悦茶楼内一切，七皇弟与君家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不是应该火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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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那位君家大小姐，却猛地对上一双清冷的眼，这位君大小姐竟是一直在看他，那眼神冰冷，晦暗，还有更多深沉复杂的他看不懂的东西。
轩眉一拧，满心疑惑。
“六皇子，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相信我，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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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泓宇收回目光，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他抿了抿唇瓣，终是开口，“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指使的这丫鬟呢？总不能是这丫鬟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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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姜紫云整个绝望之时，脑中灵台忽的一闪，她抓住了萧泓宇话中的提点，眼睛瞬间赤红，恨怒焦急的揪住秋月的肩膀，“为什么？秋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谁这么恶毒，竟收买你这般害我，害我到万劫不复之地，秋月，你说啊，你说啊，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什么？”
第六十章 道歉
姜紫云模样几近癫狂，她抓着大丫鬟秋月的衣领，愤怒质问。
“小姐对不起，是奴婢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了，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看不惯君家大小姐，也怕君家大小姐将那日云妆阁赌注之事说出来，让玄王嫉恨上小姐，所以才想着让她醒不过来，这样就没人指证小姐了，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呜呜呜……”
叫秋月的丫鬟哭嚎，将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身上，好一个忠心耿耿。
姜紫云百口莫辩。
她似乎是一下子泄了浑身的力气，秋月越是这般大包大揽，表现的这么衷心，她越是脱罪不了，更能证明是她指使，从而让忠心耿耿的小丫鬟顶罪。
她不明白，是谁要害她。
是谁这么处心积虑。
完全没有头绪。
姜紫云此时狼狈极了，她双眼通红，满是无处可宣泄的绝望，眼神缓缓扫过楼内众人，俱是清一色的冷漠和厌弃，没有人相信她，她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姜紫云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怎么突然间就落入到了这般的田地。
“我没有指使她，真的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我说了不是我，我是不知情的。君绯色，我只是设计陷害了你一下，但是真的没想过毒害你，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姜紫云仪态尽失，整个人像一头焦躁的兽，她冲着秦臻的方向绝望的哭嚎。
“我相信你。”
却就在此时，在姜紫云的痛苦声中，一道清凌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姜紫云哭声一顿，双眼在一瞬间有些迷茫，回过神来才愣愣的看着秦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同时，茶楼内的众人亦是因为秦臻的这一句纷纷看过来，满目不解。
“堂姐，你别相信她，这个姜紫云表里不一，心机深沉，明显就是装的，就是她指使她的丫鬟干的。”
身后君灵儿焦急的说道，以为自己的堂姐动了恻隐之心。
秦臻却摇了摇头。
“她也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
秦臻道。
这话姜紫云自然也听见了，她身躯一僵，终于反应过来秦臻说的什么话，眼中有震惊，还有复杂，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点儿声音道，“君绯色，你，你真的相信我？”
秦臻抿了抿唇，长睫微垂，“我相信你说的，不是毒害我跟灵儿的幕后凶手，就像你说的，因为没有必要，当日云妆阁赌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也无证人，你完全不必多此一举，这般冒险。”
秦臻说道。
秦臻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叫秋月的丫鬟，她趴在地上，低着头，发丝遮挡了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而这边，姜紫云却怔怔的看着秦臻，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为什么？”
姜紫云怔愣半晌，拧眉询问，她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神也有些迷茫的样子，她没有想到在她百口莫辩，毫无退路的情况下，说出相信她的竟然是君绯色。
“我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做错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但不是你做的，我也无需让你背这黑锅。”
秦臻淡淡道。
她声音不大，一番话说出来，却是落进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无数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打量的，不解的，疑惑的，复杂的，她却仿佛没看见，亭亭玉立，娇躯挺直，气质出众。
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君绯色不一样了。
“你，你想怎么做？”
姜紫云抬起头，复杂的看着秦臻，出声问道。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抬起头，目光纷纷落在秦臻的身上，想看她想怎么处置姜紫云。
君玄烨从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了，此刻看向自家小妹，他依旧没开口，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小妹会处理。
萧凤栖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下了扣轮椅的动作，面具下的双眸看向秦臻，就见她抬起头，凝向姜紫云，“首先，你不该向我道歉吗？”
秦臻问。
姜紫云一个怔愣，撞进秦臻清凌的双眼中，眼睛轻轻一闪，又看向她的额头，那里有一道伤疤，伤口肉色泛红，那是长了新肉芽的颜色，与她细嫩白-皙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伤口并不好看，她知道这伤口是玄王爷造成的，据说她被一掌打飞，撞到了石头上。
这都是因为她造成的。
如果君绯色真的因此死了，那她就是杀人凶手。
这一刻，姜紫云是真的意识到她错的有多离谱。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因为看不惯君绯色的为人，而不负责任的提出让她去皇家玉泉招惹玄王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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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绯色，对不起。”
终于，她低下头冲着秦臻道。
眼泪也漫上眼底，啪的一下落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瓣。
她知道错了，也后悔了。
“嘁，你差点害死我堂姐，以为道个歉就完事了？别忘了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输了的人是要跪在地上喊对方姑奶奶的，那你现在既然道歉了，是不是该跪在地上喊我们两声姑奶奶？”
君灵儿白眼都翻上天了，很是生气的说道。
众人也发出窃窃私语的嗤笑声。
姜紫云万人唾弃，她抬起头，咬住唇瓣看向君绯色道，“是我错了，我认。”
话落，双腿一屈，就朝着秦臻跪了下去……
却在半途中，被一双手拖住。
“我接受你的道歉。”
依旧是清凌的没有什么起伏的嗓音。
秦臻伸出手扶住了她。
姜紫云抬起头，望进秦臻一双清透无波澜的双眸中，没有嘲弄，没有趾高气昂，只有一片沉静和剔透的冰色。
姜紫云的心脏咚的一声，她几乎忘了收回目光，就这般愣愣的看着秦臻。
心中万千思绪，不解，复杂，还有凌驾于震惊之上的感动。
“为什么，我那般害你，你……”
她哽咽，几乎说不好话。
秦臻却只是一用力，托起她的胳膊，“我说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纵然有错，却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
第六十一章 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