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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句，钻心的疼，比让她死亡还绝望。
面前这个人，是她曾经倾心相付的人，是她从年少喜欢到长大的人，也是赐予了她无尽痛苦，让她变得面目全非的人。
昨日里，她已经见过秦红霜，满心的恨意，她以为惨死过后，再见萧泓宇，心中也只有恨，可这一刻她才发现，还有痛，痛入骨髓。
秦臻死死的闭上眼，可是恨意和痛苦伴随着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涌出，让她几近哽咽。
恩爱，情语，呵护，最后惨死，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死死压抑着，才没有走出去质问眼前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
“是六皇子。”
“原来掌柜的说的贵客是六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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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六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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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温和的模样。
在这大夏京都，人人都知道，六皇子君子温润如玉，脾气好。
“六皇子，您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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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泓宇温和一笑，一片清雅的模样，“本殿下听到君二小姐的声音，如何还能坐的下去，自是要出来瞧瞧发生何事？”
这话说完，便抬起清俊的眉眼，看向君灵儿道，“君二小姐。”
声音低沉，语调温和。
君灵儿似也没想到六皇子萧泓会在这里，她的情报只得到姜紫云在这里吃糕点，此时见着这一幕，心里撇撇嘴，感情这姜紫云是跟这六皇子来约会来着。
君灵儿看出来了，众人自然也看不明白了眼下这情况，便窃窃私语道。
“六皇子，怎么跟姜家姑娘在一个包厢？这是……？”
“听闻六皇子要娶妃了，姜家有意将女儿嫁给六皇子，看样子这事儿八和九不离十了。”
“六皇子与姜二姑娘也是天作之合，很是般配呢。”
交谈之声落入秦臻之耳，她怔怔的站着，整个人都好似泡在冰水中。
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恨意，还有内心的翻天覆地。
“六皇子殿下。”
君灵儿冲着萧泓宇行了个礼，面色有些不好看，因为萧泓宇站在那里，明显是跟姜紫云一伙的，发生冲突之下，这六皇子就不会袖手旁观，但她既然来了，这件事就不打算轻易算了。
只听君灵儿道，“六皇子殿下，灵儿今日是来找姜紫云的，还望六皇子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君灵儿直接了当的开口。
听到君灵儿有些不太客气的话，萧泓宇神色始终温和，面上并未冷色，只听他到，“本皇子觉得君二小姐与姜姑娘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如上包厢来吧，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坐下来解决。”
他道。
秦臻透过面纱，看着二楼清俊温和的男子，她知道萧泓宇这个人心性坚韧，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虽是站在姜紫云的身旁，但他弄不清楚事情额来龙去脉，绝不会轻易站队。
萧泓宇，皇上醉酒意外宠幸宫女生下的皇子，在宫中受尽【创建和谐家园】，自小生存艰难，如覆薄冰，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不会轻易得罪人。
一个姜家，书香门弟，百年世家。
一个君家，武将之首，战功赫赫。
“民女与姜紫云没有任何误会，今天民女就是来找她算账的，她就是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欠了我堂姐的，我今天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君灵儿拧着眉头开口，一双眸子如利箭一般看向姜紫云。
“姜紫云，本姑娘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承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你要是承认，那就现在乖乖跪下来，给我堂姐磕头认错，喊我姐姐一声姑奶奶，要是不承认，那我就打到你承认。”
话音落下，手中的鞭子一扬，威胁意味很是明显。
姜紫云脸色沉沉，有些难看。
“君二姑娘就是这般仗势欺人的吗？本是没说过的话，又如何承认？”
姜紫云义正言辞，否认的彻底，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直接就扣在君灵儿的身上，她的火气也是直窜头顶，抬脚就往二楼走。
“二小姐，你别冲动啊，六皇子在那里呢。”
绿竹忙的拉住她，小声道。
“那又怎样？”
君灵儿声音大，语气也不好，气的吭哧吭哧喘气，“六皇子在这里正好，正好也看清楚姜紫云这副表里不一的嘴脸，阴狠毒辣，心机深沉，还自称世家小姐，简直恶心，就你这种心狠手辣之人还想做六皇子妃呢，呵……白莲花，不要脸。”
君灵儿嘴巴那叫一个毒，很是嘲讽的说道。
这话真真是难听，姜紫云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任是谁被这般羞辱也会怒不可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姜紫云身后的丫鬟往前一步，拧眉道，“君二姑娘，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秋月，日日都与小姐在一起，前些日子奴婢与小姐的确去过云妆阁，但是当时只是与军大小姐寒暄了几句罢了，至于什么赌注更是无稽之谈，实在不知君二小姐为何要这般栽赃我家小姐。”
那丫鬟说的叫一个义正言辞，语气也把握的恰到好处，还带着几许替自家小姐委屈的不平。
“六殿下，君家二小姐着实过分，奴婢是不知道大小姐如何得罪了君二小姐，非要将这脏水泼到我们二小姐身上，可怜二小姐不善言辞，不喜辩驳，求六殿下为二小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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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你起来，莫要让殿下为难。”
只听姜紫云一声轻斥，而后目光一转看向萧泓宇，行了一礼道，“六殿下，今日这事儿是紫云与君二小姐的事情，殿下莫要插手，紫云能够解决好，本就是被冤枉的，只要搞清楚君二小姐的目的就好。”
第五十二章 反讽
好一个进退得宜，得体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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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将一切看尽眼底，目光冷凉。
而此时，只见姜紫云下巴微微一抬，清傲姿态一览无遗，她瞥向君灵儿道，“君二小姐，我与你不是一路人，本无话可说，但君二小姐却这般冤枉羞辱人，实在是过分至极，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打赌，君家大小姐生性好美色，偷窥玄王，得到的所有惩罚都是她罪有应得，君二小姐却无缘无故将这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难道这就是君家的家风吗？
若君二小姐只是看我不顺眼，想要通过这种拙劣的陷害手段败坏紫云的名声，那君二小姐可能失策了，毕竟大家都是长着眼睛的，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信了君二小姐的话？被君二小姐的谎言蒙骗呢？”
姜紫云的话说的那叫一个不客气，直气的君灵儿大喘气，手中鞭子是蠢蠢欲动，但因为萧泓宇站在她身边，而有所收敛，不敢直接动手。
“姜紫云，你休要颠倒黑白，你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内里却阴狠毒辣，设计害我堂姐，竟还敢嘲笑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君灵儿厉声道，眼睛都气红了。
茶楼内气氛紧绷，姜紫云一而再被君灵儿讽刺，脸色也是沉入寒冰，只听她冷嗤一声，接着开口道，“不知君二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我说了这么多话看来君二小姐还是没听进去，但我不会跟君二小姐计较，君二小姐请回吧，毕竟你堂姐犯下大错，君家已是焦头乱额，你若在惹出事情，不知道君家还有没有精力管你。”
姜紫云一字一句，嘴上不予计较，却是将君灵儿骂了个底朝天。
她话音一落，整个茶楼都鸦雀无声了。
众人面色都有些一言难尽，有嗤笑，还有嘲弄。
而一旁秦臻的脸冷如冰霜，眼中似燃起一片烈火。
太难听了！
这个姜紫云以诗骂人，无比恶毒。
她竟是将君灵儿比作老鼠，骂其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不知廉耻。
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出口的诗句。
秦臻冷眼看过去，便已然明白，这位姜二小姐必是一个心思深沉，行事阴损之人。
但楼内众人却似乎并未觉得这骂人者是何等刻毒，只听他们七嘴八舌，悄声谈论，“姜家二小姐那诗估计君家二小姐都没听懂，呵呵，这就是才女跟粗鄙武女之间的区别。”
“唉唉，别乱说话，君家人可都是练武出身的，别挨了打身上，没看到君二小姐都亮出了鞭子吗？”
“对对，可不是，君家如今权势如日中天，不是尔等能得罪的起的。”
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神色嘲弄。
君灵儿确实没听懂，什么鼠啊，什么不死何为啊，但一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被周围人的视线打量，更是气的一张脸通红，握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
这姜紫云凭什么，不就是凭着六皇子站在她身边吗？
害得她不能直接动手。
好气，气到要炸了。
就在心中怒火就要爆破理智，不管不顾冲上二楼动手的时候，一道清凌之音忽的响起，“退下。”
君灵儿转头，就对上秦臻清冷无波的双眼，一瞬间委屈的差点儿哭出来，她是来给堂姐报仇的，结果还没出手，就被全部人嘲讽。
“我来。”
看君灵儿眼睛都气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秦臻安抚的开口。
君灵儿一听自家堂姐这话，顿时像是有了什么底气一样，刚想着把手上的鞭子递给秦臻，想着自家堂姐说的‘我来’应是要揍人的意思，却见她的堂姐直接略过她，往前只踏了一步，周身气息冷冽如冰，只见她下巴微微一台，略过众人，却是直接望向三楼姜紫云的位置，与她对视道，“姜二小姐出自姜家书香门第，为何嘴巴如此刻毒？还有，汝可知何故猫眼狗乎？闲事多管是也。君家人如何，跟姜小姐又有何关系？”
秦臻突然出声，一身素衣，气质冰冷，气势慑人。
这是对她说的那番话的回击。
这句话落下顿时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全都看过来，俱是一愣。
这带着面纱的素衣女子是谁啊？
这之前前阵一直站在君灵儿的身后，不言不语，倒是没引起众人的注意，主要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君灵儿给吸引了。
这会儿秦臻真出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虽瞧不见姑娘的容貌，但这一身清冽无双的气质，却是莫名的让人不喊亵渎，还有她刚刚说的那话，直接回敬了姜二小姐，且骂她刻毒，多管闲事讨人嫌，一看就是有文采的。
“这位姑娘，我认识你吗？你何故这般骂人？”
姜紫云被秦臻怼了一句，脸色瞬间沉下，拧眉看过来，当即沉脸反问出声。
秦臻微抬下巴，冰冷的眸光与姜紫云撞上，只听她道，“我这算是骂人，那你对君二小姐说的话又算什么？至于我是谁？你一个妾之女，又有何资格知道？”
毫不客气，冷冷的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这话一落，姜紫云瞳孔狠狠一缩，甚至于萧泓宇的眼神都跟着一眯，紧紧的凝在秦臻的身上。
姜紫云的身世，她是知道一些的，世家圈子里谁家没出点龌龊事，这位姜二姑娘的母亲原本是一卖酒女，不知怎的被姜侯爷给看上后纳了妾，要说这位卖酒女也是个没有福分的，生姜紫云时，身子出了问题，没出几年就一命呜呼了，她这才被过户到了正房之下，而这位庶女才得以被人尊称一声姜家二小姐。
这些事她是秦家大小姐的时候，父亲便派人将资料收集的很全交到她的手上，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只可泛泛之交，哪些人需要远离，都要她做到心中有数。
秦臻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一针见血，直刺的姜紫云头脑嗡嗡的。
“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