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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的脚停在她面前:“认个错,我就带你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的错,依稀记得,他俯身把她抱起来,带回了原本的卧室。那间卧室也是个囚室,到处都有摄像头,镣铐,戒备森严,可那明亮的光线、柔软的床铺让她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瘫软在床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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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后,她温驯地伏在裴子衡怀里,不再反抗,承受他一切的拥抱与略占。就好像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夏绫,深爱着他,把他视作天地间唯一的神祇。
回忆渐渐散去,浴缸里的水缓缓流淌,不知何时漫上来。
温暖的水流淹过了夏绫的全身,也弄湿了她右肩处的伤口。她视线一片模糊,眼中全是水,嘴边有咸涩的味道。她紧紧抓着毛巾,拼命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弄掉身上无尽的血腥还有野兽的气息,可一直擦到皮肤疼痛发红,那些味道依旧徘徊不去。
终于,她把毛巾丢在浴缸里,蜷起身体抱紧自己。
耳边是流水潺潺,似一首温柔哀伤的歌曲,仿佛在轻轻诉说着,如果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让她回到十二岁那年鸢尾花盛开的夏天,对那个男人伸出来的手说不,让一切开始和结束在那个最美的瞬间……
如果那样,该有,多好。
后来,意识恢复的时候是在床上。
装饰雅致的天花板,优美玲珑的水晶吊灯,还有松软柔和的被褥。耳边有人大声叫着什么,夏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听清——
“叶星绫,你找死么?洗个澡都能在浴室里昏过去,还把伤口泡在温水里,要不是工作人员来给你送餐,发现得早,光是这失血量就能杀死你!”
吼人的是谭英,气急败坏的脸。
夏绫花了一点点时间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已经被旁边的人止住:“叶小姐,你现在失血过多,最好不要说话,要静养。”
她这才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软绵绵没有半分力气,看来是真的失血过多。
于是她乖乖闭了嘴。
谭英守着人给她换了吊针,待人都离开,才坐在床边对她说:“叶星绫,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所有训练生明天就开拔回城了,偏你在这时候出幺蛾子,好死不死地受了伤。”
夏绫安静看他,不说话。虽然眼下这大出血是她自己泡澡泡出来的,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被厉雷养的那头畜生抓了……又不是她愿意受伤,他怎么不去怪厉雷?
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去找老板麻烦,这事儿,她忍。
谭英自顾自说下去:“你这伤势,肯定是走不了了,我已经和BOSS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养伤,等情况好转以后自己回训练营去。”他顿了顿,又补充,“BOSS也会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你最好少出去晃悠,别打扰他。”
她懂了,前面那些交代都是假,最后那句别打扰厉雷大BOSS才是真的。
不过,他就算不说,她也不会出去晃悠的,有那头花豹在,她吃撑了才去找事。
夏绫乖乖地点了点头。谭英露出满意的表情,继续交代:“还有,关于今天的这些事,不该问的你别问,等过段时间回训练营了,不该说的也别说,懂吗?”
她懂,【创建和谐家园】嘛,总有这样那样的秘密。
现在想来,关于厉雷的背景,圈内也并非人尽皆知。当初夏绫会知道他和那个据说是恶名昭彰的黑道厉家有关系,也是因为无意中听裴子衡说起的。当时裴子衡还说,这天艺低调得很,从不刻意张扬背后的靠山,如果不是特意去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那么,以她如今一个小小的普通练习生身份,按理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也难怪谭英会叮嘱,一般人见着之前那阵仗,都会意识到不正常。
夏绫看着谭英,费力地开口:“你放心,我这人没什么好奇心。”
谭英笑得有些狰狞:“有好奇心也没关系,有一种人是永远也开不了口的。”
恐吓,这绝对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恐吓。
夏绫皱皱眉,语气中带了几分厌烦:“谭总你放心,我还不想死。”顿了顿,“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该走了。”
谭英眯起眼睛看她,半晌,说道:“叶星绫,我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该说你是神经粗呢,还是傻大胆?不过,这总比送了命要好。”他说着,拍拍手起身:“那我就走了,你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另外,如果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工作人员。”
夏绫目送他离去,临离开前,他还细心地替她把门带上。
房间里静下来,她调暗了灯光,躺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养伤的日子开始了,这座山中,岁月很宁静,有一种令人心醉的悠长和安闲。每天的清晨,夏绫会泡一壶果茶,在客房二楼的露台上读几页书,有时会发发呆,让长久以来充斥着繁杂思绪的头脑放松下来。
厉雷始终没有出现。事实上,除了清洁和送餐的工作人员,夏绫只见过一次其他人——那是这片山庄的管家,奉了厉雷的命令给她送来一大束木芙蓉。那是一种会变色的花,清晨是淡雅的白,午后转为灼烈的红,娇艳妩媚,赏心悦目。
管家说,这是BOSS对她受伤一事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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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绫有些不以为然,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他就用一束花敷衍了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也没赖医药费,主动给治了不说,还供她在这偌大山庄的贵宾房白吃白住,也算仁至义尽。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真正意义上的贵宾房。不同于之前拍摄MV时,半山腰那种大约是给随行下人住的客房,这里处处透着讲究雅致。厚实松软的地毯踩下去能没入脚踝;转角处的小吧台里摆着各式名酒;场景式的天花板与墙面能变幻各种光影效果,配合渲染得无比自然的香氛与音效——星空,海洋,沙漠……
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连带着她也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不可否认,适度的享受能让人身心愉悦。可也仅仅只是几天,夏绫便有些闲不住了,无所事事不是她的习惯,人活于世,总要做点什么。
想起重生以来,大多时间都是用来练舞,如今舞姿已经和身体契合,歌声总不能落下才好。毕竟,虽曾涉足许多领域,但从根本上而言,她首先是一名歌手。
今生的她,与前世的嗓音截然不同,这是上天赐予的天赋,非人力所能改变。前世的她音色动人,音域极广,无论是唱高音还是低音都毫不费力,对其他歌手来说难度非常高的旋律,到了她这里也变得轻而易举。
夏绫有些哀伤地想,也许这就是当初裴子衡从孤儿院选中她的原因,不但有一张出众的容颜,还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嗓音。也许,裴子衡从一开始,要的就只是一个完美艺人,而她,恰巧符合他的条件而已。
这辈子的她,看上去平凡了许多,不但容貌失去了惊艳,只能算清秀,就连音域也狭窄了不少,上辈子能轻而易举唱上去的旋律,这辈子要多费很多功夫。
不过,先天不足也并非不可用后天弥补,无非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说到底,音乐是从心底流淌出的声音,存在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就像静卧于溪流中的石子,尽管姿态各异,但只要用足够的耐心去雕琢打磨,每一块都能散发出独特的光彩。
而她要做的,是找到适合这辈子的发声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试着去唱前世的歌,果然有许多迂回转折的地方力不从心,她把这些地方一一记录下来,整理归类,分出哪些是练习之后可以克服的问题,哪些是天赋差异无可避免,哪些又是不适合如今的音色需要改进……
再针对不同状况进行处理。
她的目的并非是翻唱这些曲子,而是通过这样的修正,熟悉和完善今生的嗓音。随着问题不断解决,这些曲子也被她改得面目全非,渐渐重组起来,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熟悉又陌生,让她惊喜又着迷。
这一天,夏绫靠在露台的扶手边,唱一首前世很爱的歌——
沉檀香染红袖长琴在手
为你奏一曲盛世繁华
马蹄踏碎桃花
白骨血战黄沙
剑门关
永定河
谁的天下
古韵悠远,凄艳中带着凛冽杀意,正是华丽的炫技。前世喜欢它,泰半是因为鲜有人唱得完整,不可否认,有一阵子她喜欢看那些嫉恨她的艺人咬牙切齿的脸。
那时候,他们总说她不过是仗着天生一副好嗓音。
如今,好嗓音没了,夏绫试着换了许多唱法,又调整旋律,一点一点地把这首难以驾驭的歌掌握在手中,直到流畅呈现,从头唱了一遍,心满意足。
蓦然间,不知哪里响起掌声。
夏绫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手边的一叠稿纸飘下去,散落在楼下的草木之间。
她低头,见两个男人站在一株凤凰花树下,是厉雷和卫韶音,正仰了头看她。
“嗨,小美人儿。”厉雷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有些轻佻地向她挥了挥。
今天的他看上去长身玉立,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想来伤口应该好了许多。身上穿一袭质感细腻的丝缎衬衫,月光一般优雅的白,襟口处绣了暗色花纹,此时微微敞着,露出里面小麦色性感匀称的胸肌来。明明是很难驾驭的着装风格,被他这样随意穿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相反,简直令人怦然心动。
夏绫不禁想,这样的人,如果去当艺人,单凭外形便能大红大紫。
心中念头转了几转,表面上却只平静看他:“我叫叶星绫。”
“好吧,叶星绫。”他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
“夏绫的《染琴香》。”她说。这首歌名气极大,甫一推出就囊括当年三个权威奖项,很是流行过一段时间,到如今也被奉为经典——可他居然不识得。
“这首歌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娱乐公司的?”斜刺里,传来卫韶音带着些微讥诮的声音。他与厉雷一样也穿白衬衫,不同的是,他是全然素净的白,简洁至极,还纹丝不乱地把扣子一直扣到最后一颗,严谨完美,无可挑剔。
夏绫有些惊讶,天艺的员工原来可以这样对老板说话?以前在帝皇,裴子衡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专制霸道,威严不可侵犯,以至于从来没有员工敢摆出这样的语气。
她不禁看了厉雷一眼。
厉雷看起来并不把这小小的冒犯放在心上,好脾气地笑笑:“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精英坐镇呀,阿卫。”又偏头想了想,“不过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在哪里听过……等等,之前听过的调子和这次不太一样,不能怪我认不出。”
卫韶音微微挑眉:“总算你还知道。”他弯腰拾起我散落在地上的曲谱,随手翻了翻,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来:“这些都是你改的?叶星绫。”
“是。”
“都是夏绫的歌,想不到你对她这么有研究。”卫韶音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研判。
“我是夏绫的粉丝。”夏绫淡淡地说,上次陆涛硬安给她的身份还真好用。
卫韶音笑了:“夏绫的歌不适合你的音质,不过,被你这么一改,倒也别有韵味。”
“过奖。”她礼节性地敷衍一句。
卫韶音毫不在意她语气里的冷淡,扬了扬手中的曲谱:“借我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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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夏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卫韶音向厉雷打了个招呼,拿着曲谱匆匆就走了。夏绫望着他的背影,想,之前听业界传闻说他是个工作狂,看来果然没错。
那株繁茂的凤凰花树下,只剩了厉雷一人。夏绫扶着二楼露台的栏杆看他,他与她对视片刻,扬起一抹慵懒的笑:“之前让管家送来的木芙蓉,还喜欢吗?”
她想起房间里的那束花:“很漂亮,谢谢。”
于是他的笑容深了些。
一时就有些无话。
夏绫不欲与他有所瓜葛,欠了欠身想要离开,他却叫住她——
“等一下,叶星绫。”
“BOSS大人还有事吗?”她站住脚,回身问。
明媚的秋光中,他斜倚着那株冠盖如云的凤凰花树,金色澄澈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随着笑容潋滟明灭,有一种捉摸不定的诱惑。他说:“我本来是约了阿卫一起吃午餐的,抄近路走了你这里,听见你在唱歌,就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可谁知道,你却把他拐跑了。”
“……”这怎么怪得了她,卫韶音自己要借她的曲谱去研究,她只是一个混在公司底层的小小练习生,难道还能阻止公司的首席制作人不成?
厉雷自顾自说下去:“所以,不如你陪我共进午餐?”
“嗯?”夏绫有些惊讶,意外于这个邀约。
“一个人吃饭很无聊。”他说着又笑起来,“很好吃的大餐哦,不骗你。”
“抱歉,BOSS,我的伤还没好,需要静养,请恕我无法奉陪,您还是找别人吧。”她尽量礼貌地拒绝。是他觉得一个人吃饭无聊,又不是她,相反,她还挺喜欢独自一人呆在这里的,有那么多的声调要练,谁耐烦去应酬大老板?
厉雷的眼中似有一闪而过的意外,大约是没想到有人会拒绝他。
也对,夏绫想,他是黑道厉家的长房嫡孙,又是天艺的大老板,天之骄子,向来被人趋奉惯了,便以为不管说什么旁人都会无条件遵从。她太了解这些有钱人,都一样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