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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卫韶音竟然拿到了许可。
该说是他有本事呢,还是天艺的厉大BOSS特立独行?
也许,这就是天艺能迅速发展壮大的原因,一切以拍片优先么?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就有些深入山林。
气温不知何时降了下来,丝丝地沁着阴凉,参天的树木遮蔽了阳光,碧荫交错,林子里静得有些不寻常。
夏绫的脚步慢下来。
环顾四周,已经看不到来路和人烟了。微风拂在身上带起阵阵寒意,一股隐隐的不安自心底升起,她在原地徘徊几步,决定按记忆中的路线退回去。
就在此时,有什么黏稠的液体落到脸上。
夏绫伸手一摸,竟是红色,带着隐隐的温热和血腥气。
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她猛地抬头,见头顶上方的树枝交错间,倒挂下半具血淋淋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野兽啃咬过,已经没了一条大腿,肚腹间也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肠穿肚烂,内脏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涂满那张破碎变形的脸。
尸体的一只眼球半悬在空中,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她。
她依稀听见自己惊叫一声,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自上方枝叶间飞速掠过,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身上一重,天旋地转。
背部烧灼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是被扑倒在地的,头顶上方是野兽粗重的喘息,一呼一吸之间,浓烈的血腥气喷在她脸上,夏绫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花豹。
一头目露凶光、浑身浴血的花豹。
此时的它,正用粗短有力的前肢按住夏绫的肩膀,全身的重量山一般地压住她,背脊微微弓起,低头,张嘴就朝她的咽喉咬去!
那一瞬间,夏绫心里的唯一念头是完了,没想到重生才没多久,就要命丧于一头花豹之手,也算是一种奇特的死法。她好不甘心,自由生活才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下意识地挣扎,她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想来是被它抓伤。
再也动弹不得半分,夏绫眼睁睁地看着它的血盆大口逼近,闭目待死。
电光火石的刹那,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二毛。”
并不响,对夏绫来说却宛如天籁——那头花豹的动作生生地停止了。
它白森森的牙齿自夏绫咽喉退开几许,琥珀色的眼瞳冷冰冰地与她对视,那沉重的躯体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前爪死死踏住她的伤口,痛得她闷哼一声。
它低吼一声,威胁地甩了甩尾巴。
夏绫浑身僵硬,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远处,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来,带着几分慵懒:“抱歉,二毛今天的心情不好,你又恰好闯进它的地盘。”
原来,这头花豹是有人养的,名字叫二毛?
它低头,用琥珀色的眼瞳注视着夏绫,带着野兽特有的无机质感,仿佛在看一盘毫无生机的食物。距离太近,夏绫甚至能清晰看见它嘴边残留的人肉碎屑。
想起倒挂在树上的那半具尸体,她只觉得胃里一阵抽搐。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他并不叫二毛放开她,那头畜生就仍压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外衣,夏绫能感觉到它紧贴着她的庞大身躯,还有呼吸间腹部的起伏。它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似是威胁又似是不耐的咕噜声,让她毫不怀疑,只要稍有不顺从,等待她的就是可怖的末日。
可她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惊吓夺走了她的语言能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男人等了片刻,轻笑一声:“二毛,你吓坏我们的客人了。”
他命令它放开她,那畜生听话地退开,夏绫只觉得身上一轻,人已经重获自由。
浑身上下沾满了人血,还有几丝零星的碎肉屑。腥臭而【创建和谐家园】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翻身从地上爬起,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熏的,扶着树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干呕。
出门前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吐得近乎脱力也只有酸水。
胃里一阵阵绞痛,她用手按住腹部,弯下腰艰难喘息。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二毛平时不吃人,你不用怕成这样。”
平时?不吃人?
那她看到的是什么?
夏绫竭力不去想不远处的树枝上汤汤水水的尸体,竭力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有工夫转头看向话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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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约是混血儿,面孔融合了东方人的俊逸和西方人雕塑般的深刻。他的肌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眼眸在林间清澈阳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让人迷醉的深墨绿色,四肢修长而匀称,微敞的衣襟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看似闲适地倚坐在树下,却有一种仿佛能随时暴起伤人的危险感。
夏绫看着他,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也不吃人……事实上,我受伤了。”
他说着,无辜地摊了摊手。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腰上缠着厚厚的布条,沁出暗色的血来。那头花豹在他身边烦躁不安地走了几步,他伸手拍拍它的头,似是安抚。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次问她。
“……叶星绫。”她报出这辈子的名字。
“下面mv拍摄组的?”
“你又是谁?”她反问。
他又笑起来,那双引人沉醉的深墨绿色眼眸里却闪着微微的寒芒:“小美人儿,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在问你话,懂吗。”
那花豹冲她低低地咆哮了一声。
……于是她懂了。
“我是天艺训练营的练习生,”夏绫认命地说,“这次跟着谭英一起来拍mv的。”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随手揉了揉花豹后颈的丰软皮毛:“谭英也来了?倒是运气不错。”说着,问她,“你有他的电话吗?借手机来用一下。”
夏绫万分不想借,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好掏出手机扔了过去。
他单手接住,拨通了号码:“喂,谭英么?我不是叶星绫……我是你老板……”
好吧,她总算知道了他是谁,天艺的大老板厉雷,传说中那个冷酷凶暴的【创建和谐家园】厉家嫡孙。只是……夏绫侧头望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他,那低沉慵懒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际:
“我在山里,受了伤,快来……什么,等等?你老板都快要死了……不,不,别带卫韶音来,我可不想领教那个洁癖男的毒舌……”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里还带着点儿撒娇和委屈。
那一刻,夏绫简直觉得不忍直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创建和谐家园】?说好的冷酷和凶暴呢?
还没等夏绫惊讶完,厉雷已经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她。
她默默望着上头斑驳的血迹,也不知是他伤处的,还是蹭的花豹身上的尸血。强忍住将它摔出去的冲动,她在心里盘算着,回去以后该换一部了。
谭英来得很快,还带来了一整队的人马,都是些生面孔,不像是摄制组的人,夏绫猜大约是这座山里原有的工作人员。
他们沉默而迅速地架起担架,将厉雷放上去,有条不紊,显是训练有素。
忙碌间,隐隐听见谭英焦急的声音:“怎么样,要不要紧?”
“枪伤,避开了要害,死不了。”厉雷的语气懒洋洋的,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谭英,你让人检查一下附近,看还有没有别的杀手。树上那具尸体不用看了,留给二毛当晚餐。另外……”
他说着,侧头看了夏绫一眼:“那边那个小美人儿也受伤了,叫人处理下。”
谭英一桩桩应了,也看夏绫一眼,吩咐下去:“给她一个担架,跟我们一起走。”
从头至尾,没有人对她说一个字,更没有人征询她的意见,问她一声疼不疼,愿不愿意一起走。如果是上辈子,夏绫早翻脸了,可今时不比往昔,离开了裴子衡的庇佑,她的身上不再有任何光环,必须学着习惯一个小人物的生活。
所幸,在遇见裴子衡以前,她也曾在孤儿院中苦熬过十二年,饱尝人情冷暖。如今只当重拾那份平淡与籍籍无名,也许,这样的她,才是原本应有的模样。
顺从地上了担架,随他们来到山顶的建筑群。
他们将夏绫安顿在客房里,有专职医生来替她看了伤,敷药包扎完毕。
“只是些皮肉伤,没有触及筋骨,好好休养几天,别碰水,别吃辛辣食物,很快就能好了。”医生这样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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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花洒,往浴缸中注入半缸水,然后,她尽可能多地将身体浸入其中。洁净温暖的水流包围了她,随水汽一起氤氲开的,还有她身上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夏绫吃力地用左手清洁身体,小心避开右肩的伤口,然而血腥味仿佛越来越浓,一阵阵的直冲鼻腔。
那头花豹扑住她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恍惚间,又变成一头巨大又凶猛的獒犬,半人多高,浑身的皮毛乌黑发亮。它也曾试图攻击她,沉重的躯体一次又一次向她扑去……
在裴子衡那幢与世隔绝的别墅里,黑暗的地下室中,她拼命地躲避那獒犬,发了疯一样拍门、呼救,可是,囚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对她施以援手。
那是她一生中经历的最恐怖的一天。
至今想起,依然浑身不住发抖。
在那天之前,她对裴子衡并不驯顺,就算已经被软禁在别墅里,可依然和他吵闹,违抗他的每一个指令。他总说,小绫,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耐心耗尽。
那天终于来临。在她二十八岁的生日。
清晨,他摘了一束艳红色的玫瑰花放在她床边,然后俯身低头去触碰她的唇。夏绫极力躲闪他的唇,无奈下巴被钳住,双手反拷在床头,只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俊脸越靠越近,带着红酒与柠檬香气的双唇噙住她的……
她狠狠咬了他。
血腥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放开她,眼神中有转瞬即逝的惊怒。
她破口大骂:“滚开!你这个畜生!”
他阴沉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可怕,可随即就用手随意抹了下唇间的血迹:“畜生?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畜生。”
她被他从卧室中拖出来,丢进一间地下室。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反锁。地下室里很黑暗,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一点事物的轮廓,她听见一阵疯狂的犬吠声,一头巨大的阴影朝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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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声惊叫,踉跄地朝墙角退去,直到那阴影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她才发现,地下室中间有一道铁栅栏,隔开了她和那巨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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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怕狗,更别提这种纯种獒犬。裴子衡为了防止她逃跑,特意养了十几头这样的獒犬在别墅周围,可她没想到,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她被关了整整一夜,黑暗里,只有那头獒犬的狂吠,以及不断冲击铁栅栏、试图扑咬她的声音。她怕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裴子衡,又用最卑微的姿态乞求他。最后,她叫哑了嗓子,在墙角蜷缩颤抖如一团筛糠,就连神志都恍惚。
她不知道裴子衡是什么时候打开地下室的门的。
只听见他居高临下的声音:“还想见识一下畜生么。”
她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