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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暖月歉意地跟李桂花道：“李主任，对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他反应很慢，小时候发烧烧糊涂了，但他很听话的，也在努力的干活。如果干不够，我这个姐姐帮他做，请不要责怪他。”
李桂花见赵暖月懂礼貌，而且也发现了赵暖阳的不同之处，也是做妈的人，不愿意为难他们，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
“既然这样，那你帮着做完就好。”李桂花交代道，有李桂花在，村里人大部分人也知道赵暖阳的问题，不再苛求他。
人就是这样，对方是个傻子，还去欺负人家，那就比傻子还不如，会被人笑话的。
赵暖月干活麻利，学得快，耐心地教赵暖阳，赵暖阳只是自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同外界的一扇窗，就是他的姐姐。听到姐姐耐心讲解，他也能知道怎么做。
姐弟两个能够圆满完成任务，即使苗支书这样认真挑剔的人，也很满意。
既然不扯后腿，也没必要为难他们。
只要是晴天，他们就要上山采蘑菇，采药，赵暖月虽然感觉很累，但她心里踏实，慢慢规划以后的路，还能照顾弟弟。只是另外三个知青，就有点受不住了。
王媛生病了，李琼扭了脚，剩下一个杨光辉也是灰头土脸的。他们的热情，已经被现实的劳累打败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城里。
然而没有政策，他们回不去。
苗支书让村里的赤脚大夫给王媛，李琼看了看，开了去热的中药，膏药，就离开了。
赵暖月因为自己注意，赵暖阳因为姐姐照顾得好，所以没有生病。现在多了两个病号，赵暖月每天烧热水，做饭，还要干活，整个人连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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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暖月笑笑，有些腼腆道：“不用谢！我们是同乡，一起来到这里，远离家乡，更应该互相帮助。你赶紧喝药吧，就能快快好了。”
王媛，李琼很感激赵暖月，之前因为赵暖月抢了屋子，有些生气，现在也消气了，尤其是得知赵暖阳的异样，也理解赵暖月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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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赵暖月的照顾，王媛，李琼两个年轻人，原本身体底子不错，两三天就恢复健康了。
可能习惯了这里的劳作，王媛，李琼，杨光辉逐渐适应这里的劳动强度。五个人，三个女生轮流做饭，杨光辉拎水，打扫卫生，做一些重活，倒也逐渐适应农村生活。
赵暖阳来到新的环境，虽然偶尔会出神，愣愣地看着远方的风景，并没有其他不妥的举动。
这让赵暖月放心不少，也能稍微放松一些。
只是这里保证基本的生活没问题，但其他工业品物质太贫乏了。因为没有纸，赵暖阳经常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山川河流，花草虫鱼，奇峰怪石······
赵暖月心里愧疚弟弟，私底下跟弟弟赵暖阳小声解释：“暖阳，村子里太穷了，买不到纸，咱们暂时就在地上画，等姐姐去县城了，给你买画纸，画笔，颜料，好不好？”
赵暖阳听到姐姐的话，乖乖地点头，看向姐姐，温柔的笑了，那样的笑容，就像天上暖暖的太阳一样，充满阳光，洗涤赵暖月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
赵暖阳还伸出手，轻轻在姐姐的眉心滑过，想抚平姐姐眉心处的忧愁。
“笑！”赵暖阳好听的声音发出了一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让赵暖月感动。
这就是她的弟弟，值得她一辈子爱护，保护的弟弟。
赵暖月笑了，灿然美丽。
虽然生活很艰难，前路很渺茫，但只要有弟弟在，赵暖月就像拥有了全世界那样幸福。
不经意间，赵暖月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她的身上。
她发现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可以感知，她的意识，好像可以融入附近的水里。
在水里，虽然她只是一缕意识，但却能实实在在地看到哪个河段的鱼比较多，哪个河段的虾比较多，这是最基本的能力。她甚至还可以在水里掀起一阵一阵的水花，波浪。
这让赵暖月有些害怕，但旋即想开了。
重生都可以，那还有什么不可以，就当是有超能力了。
很快她就用到了这个特异功能。
山上的蘑菇采完了，就要开始在七桥村附近捕鱼了。
每天村民们都要划着自家的船去钓鱼，捕鱼，成年人每天每个人要上交二十斤鱼，才可以得到两个工分。王媛，李琼是旱鸭子，到了小船上，也只能坐在小船板上捡鱼，根本不能捕鱼。
赵暖月就在暗地里帮助他们，勉勉强强每天能完成任务。
村子里的李会计，本来还想为难拿捏这几个知青的，但看到他们每天完成任务，找不到理由。
晚上治保主任王大胆拎着一瓶酒，来到了李会计的家里。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过来了？”李会计笑眯眯问道，这个王大胆，胆子大着呢，什么事情都敢做。不过人家王大胆在县城公社有个当官的表姐夫，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王大胆挤眉弄眼，贼兮兮的笑笑，坐在饭桌上，说：“李家嫂子，赶紧弄点菜来喝酒。”
李会计的婆娘刘兰花，也知道不能得罪王大胆，最近还有事情想巴结王大胆呢，笑呵呵道：“好嘞，大兄弟，你等等会，我去炒个韭菜鸡蛋过来。”
“还是嫂子懂我！”王大胆淫笑，脸上的肉晃悠悠的，韭菜可是好东西啊，可以壮阳啊！
“死东西，尽说浑话。”刘兰花笑骂道，扭着肥腰，就去厨房炒菜了。
等到刘兰花走了，王大胆才小声道：“李大哥，有没有觉得村子里的三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啊！”
李会计一愣，知道王大胆最好这一口，管不住裤裆里的那二两肉，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这是咱们村子里第一次来知青啊，上面都看着呢，你可不能乱来啊。”李会计说道，“你跟钱寡妇那点事儿，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但这些都是城里人，可不是随便祸祸的。”
王大胆才不在意呢呢，喝了一口酒，被辣得脸抽抽，但心里畅快啊，道：“那钱寡妇虽然能放得开，但哪能跟这些嫩生生的小姑娘比啊。我可听人说了，有其他村子的城里人想返城，硬往村干部的床上爬呢，根本不用我们用手段，只要让她们吃一些苦头，自然就心甘情愿了。”
李会计心里暗骂，这王大胆真不是东西。
村子里的寡妇被他占了，还跟村子里两三个小媳妇也不清不楚的，好像还跟隔壁几个村子的女人有牵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以王大胆尿性，应该有这么一档子破烂事儿。
李会计皱眉，不赞同王大胆的做法。这事情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大胆啊，我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啊。”李会计说道，“这些都是京城来的知青，谁知道家里有没有个当官的亲戚啊，所以啊，你还是老实点吧。”
李会计的话，不仅没有让王大胆收敛，反而【创建和谐家园】地王大胆哈哈大笑。
“李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些人如果有当大官的亲戚，还会被分到我们这里来啊！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再往前几十年，那就是人家大户人家的奴才，哪有什么有本事的亲戚啊！”王大胆浑不在意，越说越得意，“哎呀，啧啧啧······除了我婆娘，我还没干过处女呢，那滋味，美妙地很啊！”
“大胆，你别喝了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李会计呵斥道，“万一出事了，别说村子里保不了你，就是你县城里的表姐夫也保不住你。”
王大胆见李会计道貌岸然，不肯松口，心里暗骂：“在我面前假装什么正经儿，你和麻婆的儿媳妇点那事情，我可门儿清！”
不过这是他的秘密武器，当然不能现在就拿出来用啊。
“我表姐夫说了，马上有征兵了，你家山子······”王大胆话说一半不说了，下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李会计也明白了。
第九章 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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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之前不是说好了，帮我家山子走走路子嘛！”李会计急了，原来这王大胆在这里等着他呢，之前送了那么多好处，没想到这人还不知足，还想让他做那些混账事情！
王大胆挤眉弄眼，有些得意，端起酒杯，笑呵呵:“其实也不用你做其他的，就是在她们上交东西的时候，你仔细一点就行了，别人也只会说你工作认真，不会为了这些外地人对你这个村会计有意见。”
王大胆今天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如果不答应王大胆，儿子估计就不能去当兵了，李会计承认，他被王大胆拿捏住了。
“好吧。”李会计有气无力说道，向王大胆妥协。
“嘿嘿，还是我李大哥知我心。”王大胆笑道，又开始李会计画大饼，“你家英子也不小了，长得好，人也乖巧，面朝黄土背朝天，可惜了。再过几年，如果有名额，给弄到县城里当工人，当城里人，不在家里种地，。”
正端着一大盘韭菜炒鸡蛋的刘兰花听了这话，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称赞，眉开眼笑:“大胆兄弟，那以后还请多多提携我们家。你知道的，我们家老李，太憨厚了，这样做事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像你，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七桥村哪一个不说你是这个啊！”
王大胆被刘兰花拍马屁拍的舒爽，眉开眼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不停抖动，一【创建和谐家园】的圆满的表情，举起酒杯道：“嫂子对我好，我自然记在心里，以后英子的工作包在我身上。”
即使知道这王大胆，是个雁过拔毛的人，但刘兰花心里也畅快，只要给东西，能把闺女工作办成，她也乐意了。做人啊，就怕没有门路，抱着个猪头，找不到庙，那才可惜呢。
王大胆心满意足，走得时候，手里还拎着刘兰花送给他的一块半斤重的腊肉，配点蒜苗炒了，又是一顿顶好的下酒菜！
等王大胆走了，见丈夫长吁短叹，窝在床头抽烟袋，刘兰花一边纳鞋底，一边问：“你唉声叹气的怎么了？大胆不是答应咱们家要给山子弄名额吗？还说以后给咱们英子弄到工人名额，都是好事儿啊！”
李会计凸出口中的一口烟，顿时屋子里充满烟草的特殊气味，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你个娘们，懂什么啊！那王大胆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带了点东西，来咱们家，无事献殷勤，还真以为那王大胆跟我们家关系好啊！还不是想让我给他做那些龌龊的下三滥的事儿！”
刘兰花听到自家男人这样的话，瞪了李会计一样，笑骂道：“就你懂！那王大胆的确不是好东西，但人家门路广啊。咱们想要给山子，英子安排好，只能走他的路子啊，没吃其他的着啊。对了，你也别生闷气了，那王大胆到底让你做什么呢！如果不方便，你跟我说，咱们一起合计，总能想到法子的。”
“那王大胆居然想让我在称量上交捕鱼的时候，为难那三个女知青。”李会计沉重道，“你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做，也太明显了。”
刘兰花听到丈夫这么说，心里不以为然，嗤笑道：“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事儿，就把你难为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事情，我找人跟你搭把手，就说鱼不新鲜，小了，或者斤数不够。你是会计，做点手脚，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只要能让她儿子去当兵，给她女儿找个城里的工作，将来都是城里人，她这辈子就圆满了。至于王大胆想睡谁，和她没关系。
如果方便的话，她还想从中牵线搭桥呢！
反正又不是祸祸她闺女，刘兰花也不在意。
“嗯，那也只能这样了。”李会计下了决心，想到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世上果真没有白吃的东西。
不过，也是从这天开始，刘兰花开始关注那三个城里人。不管哪一个，只要给王大胆弄一个，就算是完成了交易。
李会计也在赵暖月，王媛，李琼来交任务的时候，要么就说鱼不好，有么就说分量不够。明明她们完成的很好，甚至比村子里的人做得还好，但李会计还是会扣他们的工分。
“李会计，我们明明分量够了，为什么说我们不够啊？”李琼忍不住了，“我们筐子里明明比其他人多，也比其他人重！”
“你们自己看！”李会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即使她们的东西比其他人多，但就是没有达到斤数。
赵暖月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拉住李琼，让她暂时不要大闹，今天他们和平时差不多，多了一两斤，明天他们打满满三筐鱼，看这李会计还怎么说。
到了住处，李琼坐在木墩之上，不停抹眼泪。
“这里很苦，我们也咬牙过来了，没有拖后腿，可他们凭什么欺负人。”李琼哽咽，“如果我们每天只能拿一半的工分，等到年底分粮，分钱，根本不够吃的，要饿肚子了。”
王媛也愤愤不平，道：“之前都够的，今天就不够了，我总觉得那个李会计针对我们。可是我们初来乍到，也没得村干部啊！”
赵暖月也想不明白，只能用笨方法：“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暂时的确不能得罪李会计。明天我们多打鱼，我们比别人多出一半，就不相信李会计还能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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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老话说得好，人离乡贱，那李会计欺负她们，还不是看他们离家远，孤苦无依嘛！
夜里，赵暖月的意识进入水里，穿梭在七桥村的河道水渠里，来到了李会计的家里。
“哎，今天为难那三个小姑娘，我这心里不是滋味。”李会计一边喝酒，一边叹息，良心上过不去，但现实又逼迫他不得不做。
第十章 听墙脚得来的消息
这男人的脑袋就是个榆木疙瘩，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兰花冷笑，反唇相讥：“那又不是你闺女，至于你这么心疼吗？你要知道，你不为难她们，那王大胆怎么好去英雄救美啊？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啊？”
一听这话，赵暖月心里非常吃惊，天哪，这李会计为难她们，原来是七桥村的第一大淫棍王大胆指使的。偷了村子里的钱寡妇也就罢了，毕竟一个久旱如干柴，一个淫棍【创建和谐家园】，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可她们都是清白的大姑娘啊，这王大胆还想玷污她们？
简直就是禽兽！
不，应该是禽兽不如！
李会计并不像刘兰花那样心狠，总觉得这样会出人命，到时候工作组来调查，那就什么都完了。王大胆有人保，他可没人保啊，能坐上村会计的位置，这可是肥差，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了。
最起码，自从当上村会计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饿肚子。
“可这样······”李会计还想说，但被刘兰花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