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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疑惑:“可是我每次与他用膳,桌上都会摆好几碟甜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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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想二哥哥……
第76章 骂你,又如何?
余味答道:“那是因为主子心疼小姐,让奴婢多做小姐爱吃的东西。”
南宝衣眨了眨眼。
原来权臣大人,这么把她放在心上吗?
她忍不住笑了,心情像是吃了蜜糖般甜丝丝的。
正高兴时,荷叶捧着账本过来,“小姐,您上回和寒老板约好了,今天去玉楼春收账,马车已经准备妥当,您现在出府吗?”
南宝衣和寒烟凉有约定,玉楼春的收入,留出四成用来经营买卖消息的生意,还有六成两人对半分。
每次去玉楼春收账,都是南宝衣最高兴的时候。
毕竟是自己挣的银子,拿在手上感觉都不一样。
主仆三人来到前院,原本是由尝心亲自驾车的,可是马车上却已经坐了个车夫。
张师傅堆起一脸笑容:“给五小姐请安了!最近天气转凉,马儿脾气不大好,容易尥蹶子,怕姑娘家的驾驭不来,所以小人亲自为姑娘驾车,安全着哩!”
南宝衣望向骏马。
她家银子多,就连拉车的马儿,都是花重金从西域买来的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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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笑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张师傅了。”
不管这老车夫是不是在打坏主意,反正尝心会功夫,有她跟着肯定不会出事。
马车平稳地驶出南府。
行了两刻钟,荷叶疑惑地卷起窗帘,“张师傅,这不是去玉楼春的路啊,你是不是走错道了?”
张师傅笑道:“今天上午,那条大路有马车撞死了人,街面上血糊糊的,可不敢冲撞了姑娘!咱们绕道走,虽然远了些,可毕竟干净不是?”
荷叶听说死了人,顿时吓得小脸发白,“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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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夫,怕是被人收买了,要把她拐去什么地方。
她微微一笑,眼眸仍是一派娇憨纯稚。
又走了两刻钟。
马车拐进小巷,在一座巷弄深处停了下来。
张师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咱们好像走错路了,要不您出来看看?”
南宝衣扶着荷叶的手踏出马车。
巷弄蜿蜒绵长,前方堵着一座高大的死墙,张师傅驾着马车横在身后,四周宅院门扉紧闭,灯笼破旧发白。
这种偏僻的地方,就算出了事想逃跑,也很困难。
荷叶大怒:“张师傅,你既然不知道路,瞎赶什么车?!万一小姐出了事,回了府要你好看!”
张师傅只是笑,“有人花了五百两纹银,要小人把小姐带到这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南宝衣挑眉:“我记得,张师傅当年是逃荒来的锦官城。你们全家举目无亲,眼见着要饿死街头,是我南府收留你们,让你们在府里当差。你的回报,就是串通外人,害我性命?”
张师傅眉开眼笑:“虽然南府对小人全家有恩,但赏饭吃的那点子恩情,又怎么抵得过五百两纹银来的贵重?小姐,您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他说完,宅院里传出动静。
一位穿锦袍的男人,被小厮们簇拥着走了出来。
男人三十岁左右,脚步虚浮形销骨立,脸上长满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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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南宝衣,不禁面露贪婪:“不愧是南府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姑娘,果然是个上等货,并非窑子里的女人可以比肩。”
南宝衣歪了歪头。
她认识他。
从前在锦官城的宴会上见到过,乃是夏晴晴的远房大表哥,听说因为经常逛窑子,染了一身花柳病,都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她已经明白,今天这个局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夏晴晴脑子笨,想不出这种花招,肯定是南胭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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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夏博闻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小姑娘,被人污了清白,不嫁给那个人又能怎么办?就算南老太君动怒,她也不敢对我怎么着!不仅如此,她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将来她死了,还要分我这个孙女婿一大笔遗产!”
南宝衣点点头。
她摇着白玉团扇,微笑:“也就是说,你强了人家姑娘,不仅不会受到惩罚,那姑娘一家还要感恩戴德地倒贴你人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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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道:“这就是爷的本事!”
南宝衣心平气和,“我在家时,常听祖母和嬷嬷们教导,女孩儿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却从没有听长辈教导过男儿,让他们不要恃强凌弱,让他们对姑娘家保持起码的尊重。我想,正是因为这种教育的缺失,所以世间才会有那么多夏公子这样的斯文败类。”
夏博闻大怒:“你敢骂我?!”
南宝衣讥讽:“骂你,又如何?”
夏博闻忍无可忍,厉声:“来人啊,把这小娘们儿给我抓过来!老子即刻就把她就地正法,叫她知道我夏某人的厉害!”
小厮们一拥而上!
南宝衣的瞳孔如猫般缩起,“尝心!”
锋利的剑芒一闪而过!
六个小厮,脖子上同时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线。
他们愕然地睁大眼,还来不及呜咽,就轰然倒地身亡!
浓郁的血腥味儿在风中弥漫。
第77章 牵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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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博闻惊呆了!
这婢女是什么鬼,身手这么好的?!
他尖叫着想逃跑,却吓得双腿发软!
尝心凌空而来的身影,在他瞳孔中放大。
下一瞬,软剑毫不留情地刺瞎了他的眼睛!
随着鲜血四溅,他的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至死都没想明白,他得罪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就连那位车夫也没跑掉,惨叫着被尝心一剑穿喉。
荷叶自幼在深宅大院长大,从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
她瑟瑟发抖,哆嗦着想捂住自家姑娘的眼睛,却见她不紧不慢地摇着团扇,仿佛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南宝衣笑得十分和善:“总有些人家,喜欢把儿子培养成人间渣滓,再放出去祸害清白姑娘。这种渣滓没有存在的必要,不如杀了,也好省下些柴米水粮。”
荷叶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姐登上马车。
她觉得,从春天开始,小姐就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但是她很清楚,现在的小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一定都是对的!
尝心把马车驾到了玉楼春。
南宝衣的衣裙溅了血渍,她嫌脏,在雅座中沐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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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拿帕子擦着细软秀发。
她温柔道:“报官的话,她们两个会名声扫地的,将来要怎么嫁人?我是个善良的姑娘,报官这种事,万万做不出来。”
她忽然话锋一转,笑盈盈道:“寒老板认识的人多,还请帮我物色一个容貌出挑,身患花柳的年轻人。我琢磨着夏晴晴如此热衷给人牵红线,我也该以德报德,帮她牵一根才是。”
寒烟凉懒散道:“夏晴晴好歹是夏府千金,寻常男人,怕是看不上眼。”
南宝衣在妆镜台前坐下,目光落在镜中墙壁上。
一把唱戏用的尚方宝剑道具,就悬挂在那里。
她十分善解人意:“夏晴晴心比天高,做梦都想当官夫人。既然如此,我便借寒老板的尚方宝剑一用,也叫她尝尝当钦差夫人的滋味儿。”
寒烟凉眸光微动,顷刻间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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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能动她,将来我退婚,或许还有要用到她的地方。”
从玉楼春回到朝闻院,已是黄昏。
南宝衣倚在绣楼上,朝西边儿远眺。
晚霞横陈天际,圆圆的落日透着融融暖意,一点点朝地平线坠落,是世间少有的瑰丽景致。
她心里如落日般温暖灿烂。
二哥哥那么厉害,现在一定打了胜仗,想来已离归期不远。
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给她带礼物呢?
……
眼见着是入了秋。
长夜渐渐寒凉,清晨时,园子里的树木上凝满露珠,随着寒风拂过,簌簌跌落土壤,滋润着草木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