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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晴晴容貌才学都很不错,咱们两家又知根知底,这样好的婚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老夫人,您好好思量思量,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后窗。
南宝珠眼睛瞪得圆啾啾,“乖乖,这是说亲还是下战书?夏夫人也太凶了,要吃人似的……”
南宝衣酒醒大半。
她就说南胭表情诡异,原来是在这里设了局。
夏晴晴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二哥哥娶了她,将来他得势后,跟着鸡犬升天的就是夏家和南胭。
况且,夏晴晴那种货『色』,哪里配得上她家权臣大人?
她得跟权臣大人通个气!
她得阻止他娶夏晴晴!
她着急道:“珠珠,我不去抓食铁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别啊!都说食铁兽圆滚滚超可爱,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见到——”
南宝衣语重心长,“珠珠,你照照镜子,差不多就能体会到食铁兽是怎样的圆滚滚了,何必非得亲眼去看?”
“照镜子?”南宝珠一愣,后知后觉地跺脚,“好你个南娇娇,你竟敢骂我胖!”
南宝衣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山腰。
一座清幽古雅的山斋建在此处。
云草绕阶,苔生墙根,前后贯通,明净精致。
南宝衣知道,时下的读书人都喜欢在山斋里读书弹琴、参禅悟道,萧弈喜静,应该就在这里。
她走到山斋外。
洞月窗后,少年穿牙白禅衣正襟危坐,正在翻看游记。
春阳几许,穿透如意纹窗棂照落在山斋里,少年俊俏,凤眼深沉,搭在书页上的指尖修长白皙,宛如一副很好看的工笔画。
南宝衣怕打搅他又惹来厌恶,于是趴在窗台上,打算等他看累了再同他商量婚事。
渐渐的,她有些渴。
她抱起酒葫芦灌了几口,那股子绵绵醉意又上了头。
她晕乎乎折了一枝桃花。
萧弈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抬眼望去,小姑娘拿着桃花枝,臭美地在鬓角比划,似乎是觉得不够美,又放弃了。
她笨拙地翻进洞月窗,忽然跪坐到他身边。
她认真地举起桃花,“二哥哥,你比较美,我给你戴花花……”
小姑娘居然夸他美……
萧弈心情还算不错,但表情依旧高冷,由着南宝衣费劲儿地将桃花簪进他的发髻。
簪完花,小姑娘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她又轻又软,呼吸时散发出清冽的杨梅酒香。
因为醉酒的缘故,睫『毛』湿润眼尾绯红,比桃花更加清艳。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懵懂地仰起头。
小包子脸乖萌乖萌,十分娇憨可爱。
可是一想到她也曾这般亲近宋世宁,萧弈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般泛出酸意。
他戴着花,收回视线,漠然道:“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南宝衣『摸』了『摸』头。
是啊,她找萧弈做什么?
,
二哥哥:我孰与城北宋世宁美?
娇娇:君美甚,宋世宁何能及君也!
(改编自《邹忌讽齐王纳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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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有他在,她可以不用这么懂事(shukeba.com)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她暂时给忘了。
不管了!
她委屈地抱住少年,“二哥哥,我晕得慌,想睡觉。”
萧弈想叫她回自己屋里睡,可是小姑娘已经合上眼皮。
【创建和谐家园】的小下巴搁在他肩上,她睡觉时微微噘起嘴,这样的姿势竟有些像是要亲他……
要不要回应一下呢?
萧弈琢磨着,十苦突然在窗外倒挂金钩:
“主子,南大姑娘那边要出事了!”
萧弈还没说话,南宝衣已经激灵地睁开眼。
瞳珠清明,哪里还有什么醉意。
她沉声:“怎么了?”
“张家被退亲,脸上挂不住,再加上张远望右手废了,所以常氏要为他报仇解恨。她设计坏南大姑娘名声,好像是和……和什么清白有关!”
“我大姐在哪里?”
“被人引着往后山听雪楼去了。”
南宝衣立刻奔出山斋。
萧弈看着她匆匆穿过桃花林。
他记得她说过,曾做过家破人亡的噩梦。
自打梦醒之后,她一改娇蛮任『性』,变得十分懂事上进。
许是还微醉着,她被石头绊了一跤,却连看伤口的功夫都没有,更加飞快地朝后山跑。
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要抱着膝盖当场嚎哭。
萧弈眸『色』深沉晦暗。
有他在,她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
他起身,跟了上去。
……
南宝衣跑得跟只兔子似的,转过青石台阶时正巧撞见了宋世宁。
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表哥,跟我去听雪楼!”
“去听雪楼做什么?”
“别问,去就是了!”
兄妹俩匆匆跑到山顶。
这里天寒积雪,靠着冰崖建造了一座精致恢弘的楼阁,不少贵客三三两两地在这里赏雪,十分热闹。
“娇娇,咱们是来这里赏雪吗?”
宋世宁不解地追着南宝衣。
南宝衣没时间搭理他,骨碌骨碌爬到最顶层,终于在雅座里找到了南宝蓉。
少女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已经昏睡过去。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身边竟然还睡了个满头癞子的老男人!
南宝衣恶心不已,冷静道:“有人想坏大姐姐名声。”
宋世宁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南宝蓉,想上前查探又不敢,局促地站在原地,磨磨唧唧的样子,叫南宝衣恨不能给他一棒槌。
雅室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笑声。
南宝衣甚至耳尖地听见了常氏的声音。
她望了眼窗户,指挥道:“表哥,你带大姐姐从那里离开。”
宋世宁也知道时间紧迫,凝重地点点头。
他背起南宝蓉,又望向南宝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如果被人看见你和外男独处一室,会损害你的名声——”
“别磨叽了,我自有主意!”
南宝衣催促。
宋世宁见她小脸镇静,只得选择相信她。
他背着南宝蓉跳出窗户。
雅室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南宝衣心跳如雷。
她望了眼床榻上昏睡不醒的癞头男人,咬了咬唇,忽然拿起摆在圆桌上的白瓷花瓶。
她摔碎瓷瓶,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臂——
“南宝衣!”
寒风携裹着熟悉的冷甜香,从窗外骤然刮进来。
萧弈寒着脸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