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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是这样,做完这边的事情后陈云芝就会趁着贾二妹休息的时候回自己家去看看,在自己家里忙乎一会事情后又到贾二妹这边来。
下午的时候向大姐和向二姐来看望贾二妹,每人手里都提了一只鸡、二十个鸡蛋来,这俩姊妹比起向母和向大嫂等人真是厚道多了。
从贾妹处出来后,向国群(向大姐)对向国英(向二姐)说:“国强婆娘怎么让一个外人来服侍她坐月子呢?咱妈那腰杆是真的闪了还是假的闪了啊?”
来看贾二妹之前她们都先回到娘家的,虽然向母说她的腰杆闪了,可是看起来却并不像闪着腰的样子,还能起床来烧火煮饭,不经意间腰杆还能弯下去,这不像是腰杆闪了的样子哇。
“依我看是妈不想侍候国强婆娘坐月子罢了。”向国英比较快语,当即揭了她妈的老底,“以前大嫂生三娃的时候,妈不也用过这一招吗,只不过那时候是把脚扭了,爸还把我们叫回来开了个家庭会议,让我们几姊妹回来轮番照料大嫂坐月子呢。”
“……”向国群想可想,“是啊,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是好像,完全就是这样。”向国英耿直地说:“你知道吗,妈可是连朱生婆的喜钱都没给的,还是人家生娃娃的人自己张罗的,这要说出去也是个丢脸的事,哪有这要当公婆的?我那个婆子妈也算是个抠门的人吧,但人家门面上的事情还是做得光光生生的。”
“啊?”向国群老实,顿时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她竟不知道自己老妈还有这一面,那平时老妈对着她们叨叨叨地数落着国强婆娘的坏话难道都是她编排的,国强婆娘在家里肯定受过很多委屈了。
不过,她终究还是个老实人,很实诚地说到:“不管怎样,妈都是长辈,把我们几姊妹拉扯大不容易,媳妇是晚辈,当晚辈的应该多敬着点,顺着点她。”
“是啊,所以我今天看破妈的那小把戏也没说破,就冲着她是我妈呀……”向国英说。
看来自己的妈是个什么样品行的人,这俩姊妹心里也都是清楚得很。
“回头我们还是多回来看看国强媳妇,毕竟让一个外人来帮忙侍候自家弟媳妇,外人见了说出去也不好听,”向国群说。
“嗯,那是的。”向国英点头,“其实我觉得吧国强婆娘人还不错的,只是她也是看人对待的。她为什么对咱妈和大嫂不好?因为咱妈对她就不好啊!还有大嫂,精得像猴子一样,哪个跟她合得拢?上回我儿把大队上的鸭苗踩死了两个被关进知青点里,还不是国强婆娘去交的罚款把我儿领回来的?当时人家来找着咱爸妈,咱爸妈是怎么说的——“我们是外公外婆,管不了人家屋头的娃娃”,这话……哎,算了,真不想说了……”
向国英说着摇了摇头。
“嗯,我也觉得国强婆娘不错,就是干农活差了点……”向国群点头说。
话还未说完就被向国英打断了,“做农活差点又怎么啦?人家国强不嫌弃啊!人家国强娶的就是貌美如花,人家愿意养,也养得起!再说国强婆娘其他方面哪点差了?当初分家的时候爸妈都给人家分了啥?人家还不是把房子修起来了,院子围起来了,家里家外搞得妥妥当当的,国强他动过一根手指头吗?我也不是说国强婆娘对我仁义我就替她说好话,这些都是事实啊!不信你看那石小菊和陈云芝,跟她是啥关系?跟咱向家又是啥关系?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人家肯心甘情愿地跑来帮忙服侍,难道这不是看在人家国强婆娘平时待人好的情分上?人品啊这就是人品!”
“是,是。”向国群不住点头。
俩人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娘家父母的院子里了。
向母正端着满满一筐土豆从屋里出来,准备端到地窖里去储存着起来。
这是今年队上分的土豆,堆在粮食屋里没吃完的,有的土豆都开始发芽了,向母把那些冒了点芽的土豆都选了出来准备今晚上烧来吃,这些没冒芽的就往地窖里存进去。
地窖里还存着一些红薯,这个冬天的口粮是准备得足足的了。
她刚好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瞅见了大女和儿女过来了,她赶忙将手中的一筐土豆放下,伸手捂住了腰杆,“哎哟”了一声。
“妈,你咋个了?”向国英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妈似乎端过重物了,忙问到。
“妈,你不是腰杆闪了吗,咋又端起东西来了?!”向国群赶紧朝着向母奔过去。
“哎哟,刚才觉得腰杆松了一点,我就想着屋里那些土豆还没捡,所以去捡了一下土豆,以为可以使上力了,哪晓得……哎哟,好像越发闪了腰了……”
向母干脆捂着腰杆坐到了门槛上。
向国群赶紧上去搀扶她,“妈,你咋能就起来干活呢?这伤筋动骨也得养一百天呢,更何况你这是闪了腰!你赶快回房去睡吧,要不要我去喊张云洞来给你看看啊?”
睡睡睡!脑壳都睡肿了,还睡啊?!
看来这装病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第211章扎银针的来了
“不了,不了,我就去床上躺一会就是了,”一听说要去给她请医生向母马上捂着腰杆说,“国群你扶我进房间去……国英你帮我把这筐土豆放到窖里去一下……哎,看来我只得躺一阵子了,只有等你大嫂收工回来再煮晚饭了……哎哟……”
装得很像的样子,把向国英都搞糊涂了,心中暗想:难道我妈真的是闪了腰杆了?真不是装的?
于是,她走上来狐疑地端起来地上满满一筐沉重的土豆,往后院的自留地旁竹林里的地窖走去。
这里向国群一边搀扶着她妈慢慢地往父母寝室走去,一边轻声埋怨她说到:“妈,你怎么不听说呢,腰杆闪了就要在床上好好睡起,你这样一会儿又起来,一会儿又起来,那什么时候才能养好腰杆?你还p起来做事,真不想要腰杆了嗦?”
“哎……”向母就开始唉声叹气了,“我是想着这屋头的事情多啊,你兄弟媳妇也睡在床上做月子,难道我也要像她一样睡着不起来吗?总是想起来做些事啊……”
“你也这么大岁数了,睡着就睡着呗,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这么大岁数?
向母一听心里就不太好受了。
她也不过才五十岁左右,怎么就成了这么大岁数了呢?这话听起来就像她要入古了一样。
“不是这样说的,我也没好大的岁数,只是……腰闪了而已……”向母口中嘀咕着,被大女扶进了睡房,又扶上了床。
“妈,你就好好睡着,不要乱动,我和国英今天就不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去煮饭,不然大嫂待会收工回来看到饭还没煮又该唧唧歪歪了。”向国群说。
“……”向母这时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了。
这俩个女子不回去了要在这住一晚上,那么她是不是就得装一晚上了呢?
而且也不知道她们明天什么时候走,那么她务必还得继续睡在床上,这睡在床上不准起来,没病也会睡出毛病来啊!
难受!
谁说整体睡着吃睡着耍就是享福啊?
谁认为这是享福谁来试试看?
而且,她这才两天没起床来做饭,大媳妇那张脸就已经黑成了女包公了,每天来喊吃饭也是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这日子简直比真闪了腰还难受。
早知道这日子过得这么委屈,她就不装什么腰闪了。
暗地里她就埋怨向父道:“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害得我每天都快睡出病来了!来一个人我就得装一回,还要装得像,再装下去老娘就是戏班子出身的人了。”
“还不是你想偷懒不想侍候国强婆娘坐月子吗?我给你想出这个主意来难道还坑了你不曾?”向父很不满地回了她一句,要不你去告诉他们说你的腰好了!”
“你这说话不是当儿戏吗?哪有腰闪了这么两天就好了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我这是在装病吗?”
“那就对了,你就继续装下去啊,还闹什么闹?!”
这不,向母就不得不忍着了,继续装。
今天是大女二女回来看她,明天又会是哪个亲戚朋友来看她呢?
肯定看望她的人会络绎不绝了。
因为国强婆娘生了娃娃,亲朋好友都要来看国强婆娘,顺便就来看她了。
贾二妹的晚饭吃得早,才刚好六点半就在吃了。
农村里的晚饭都吃得迟,一般都要七八点钟才吃的,因为家里出工的人一般到六点钟才是收工回来,遇上农忙时节还会更晚。
贾二妹正带着燕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向山就跑了来,在门口叫了一声:“幺婶。”
“小山,吃饭了吗?过来吃饭……”贾二妹向小向山招手。
“幺婶,我给你说嘛……”向山的语气重带着一丝兴奋,“医生给奶奶扎针了!”
“给奶奶扎针?”贾二妹有些奇怪,“奶奶怎么了?”
“医生给奶奶扎银针了,奶奶趴在床上,背上全是针。”向山的一双眼睛因为激动而忽闪忽闪的。
“扎银针是什么?”陈云芝没见过扎银针,有些好奇。
“扎银针是中医里治病的一种方法,是通过经络、腧穴的作用,用扎针的手法来治疗疾病的,这就叫针灸。”贾二妹给她解释道。
至于针灸是怎么回事,贾二妹也不知道,自己从前没见过,也没被针灸过。
“云芝,你给小山舀碗鸡汤来喝吧……”贾二妹说。
“不,我不喝,大嬢煮了饭的,我马上就回去吃。”说着就转身跑出了屋。
向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记得以前小嬢生娃娃的时候奶奶给他说过“月母子的吃的不要去争吃,你吃了月母子的吃食月母子就会营养不够,然后小弟弟就会没奶吃”。
他就记住了这句话,每次过来看幺婶和小妹妹的时候他都坚持不吃幺婶给的吃食,搞得贾二妹都有些狐疑了:这娃娃咋回事呢,怎么就不吃我的东西了呢?
却说向母不是装病吗,怎么又扎上银针了呢?
原来这银针是石小菊帮她请来的。
今天中午时分石小菊不是去过大队医疗站请上头医院来的针灸医生吗,赤脚医生张云洞不是答应了晚饭前来给向母治腰杆吗?
只是那位针灸医生一到下班时间就被公社医院的院长请去家里吃饭了,于是张云洞便背着医疗箱独自一个来到了向家。
向母一开始死活都不愿意扎针,说自己的腰杆没事了,自己躺两天就好了。
可是向国群和向国英不干啊,煮饭之前她们明明看到老妈捂着腰杆痛得哎哟哎哟的,现在医生都来了她怎么能不治疗了呢?
听说县城来的老师教了张云洞一套扎针的医术,这医术高超得很,可以治全身的疾病,而且治跌打损伤最管用。
第212章在向母身上试针
妈不是腰闪了吗,正好可以扎针治疗啊,总不能让医生白跑一趟吗?
“我不用扎针,真的,我的腰没事的,躺两天就好了!”向母一直拒绝,有苦难言。
这是说出来呢还是不说呢?
说自己没闪腰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不说吧,这继续扎下去真是连自己这条老命恐怕都要丢了!
“妈,你咋这么固执呢?刚才还痛得叫唤呢!你又不是小娃娃,人家老师(医生)都说了扎银针又不痛的。”向国英说,她以为她妈就是怕扎针,吓成这样的,就去拉她妈。
马秀英因为对婆婆妈的“腰伤”半信半疑,自己每天忙了外面又要回来煮饭忙家务,心里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气,所以也想趁此机会让张云洞给治治她,看她到底是不是真闪了腰。
现在见向母百般抗拒扎针,马秀英就用激将法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装病哟,怕扎针?”
“……”向母一愣,一张老脸就胀红了,好一会才恼羞成怒地说:“秀英,你这话啥意思呢?”
“没啥意思,就是想你有病治病不要抗医,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什么事都比不得身体重要,是不是?”马秀英笑嘻嘻地说。
“是啊,妈,快不要耍小娃娃脾气了,扎银针又不痛的!”向国群也马上跟着说。
谁说扎银针不痛啊,那是真有伤才不痛,这好好的人拉来扎针能不痛吗?
所有的人都态度坚决地让她扎针,向母的内心很绝望啊,她将最后一根稻草寄予丈夫,求救的目光看向他……
可是这时的向父却将牙一咬,说到:“老师都来了,你还在耍脾气,像什么话?这扎针又不死人,就是通经络的,那些风湿寒弊等统统都会给你扎跑的。”
言下之意就是:老婆子,既然医生都来了,你就坚持到底吧,这扎银针也可以治风湿的,就当医生给你治治身上的风湿吧。
生为农村人谁又没下过田踩过水,身上有个风湿弊痛的太正常不过了,就算你腰杆没伤,但给你通通风湿也没什么不好。
听闻丈夫临阵倒戈,向母气得鼓眼睛,心里直骂:向老头,我叉叉你先人了!都是你让我装病的,现在又是你让我扎针,老娘叉叉你祖宗八代!
不过,就算她用眼光将向父叉了个底朝天,她还是没能避免被人按倒扎针的命运。
而为将她按倒在床上还是向父带的头,然后大女和儿女辅助,三个人一齐将她摁倒,压了她的手脚,将她摁得像案板上的一条死鱼一样。
向母想要张口大骂,但她的三个孙子又围了上来,呐喊助威:“奶奶,加油!奶奶,加油!”
尼玛!死就死这一次吧!
向母一咬牙,一闭眼,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