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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惯老爷子处处维护储六月,再加上晚上被储六月给无视了,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这会就借此全部发泄出来,不然还真当她是好惹的。
储六月知道婆婆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本来是想大事化小的,但既然婆婆不领她的情,她也没必要充当什么老好人。要说怨气,她还憋了一肚子气呢。
她不瘟不火的开口,“我若是不问,恐怕连三组那口井都找不着。但是问了又能怎样?人家不认识我是谁,给指个方向算是不错了,总比自家人一声不吭要好。”
“你——”
“爷爷,我先去做饭了。”储六月没理会周翠兰,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去了伙房。
从天没亮一直现在,除了吃饭那一会功夫坐了一会,其他时间都是手脚就没闲过。要说累,她绝对不比他们轻松了。
累一点,苦一点她都没有任何怨言,但如果这个也冲她吼,那个也朝她叫,拿她当出气筒,那她是绝对不干的。
周翠兰回自己房间,将房门甩‘砰’一声巨响。还不解气,又逮着唯一一张写字台泄气。一脚踹过去,写字台又是‘砰’的一声散了架。
贺大明赶紧冲进来,看到木门也歪了,桌子也散架了,人坐在床上,胸前起伏的厉害,满身气焰。
这媳妇一发火,贺大明就六神无主了。乖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想重新找个地放下吧,在房里看看,压根没地放,只能又丢回去。
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坐在床上的媳妇,挠挠头,走过去,“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跟自己儿媳妇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21章不能让储六月去做生意
“你说得好听,事情没轮到你头上,你当然只会说风凉话。”周翠兰逮着他一顿怒吼。
贺大明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瞥了眼窗口,小声的道:“你小点声,爸就在院子里呢。”
他指了指窗口。
“在院子里怎么了?我就是要说给他听听。”周翠兰把声音抬得更高了,而且还故意朝着窗口,“我好歹也在你们贺家做牛做马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头来呢?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刚嫁进来几天的黄毛丫头了?我……”
说到这里,贺大明伸手捂住她的嘴,求她,“诶哟,翠兰,你就行行好,小点声吧。”
“你给我滚开,我就是要说!”周翠兰一把将他推过去,继续说:“我说她两句怎么了?让她打两桶水又怎么了?我是说不起她,还是打两桶水能累死人啊?”
贺大明坐在那直挠头。
让他干体力活一点问题没有,要让他处理这种家务事的话……一个头十个大。
周翠兰见他一声不吭,更是来火,“瞧你那怂样,你要是有点本事,我能受这份气吗?”
贺大明重重的叹了口气,“爸脾气你是知道的,这边说过,那边就忘记了。那六月又是刚过来,一个城里的姑娘,娇气的很,以后多让她做做就习惯了,咱犯不着跟自己生气。”
“城里人?”周翠兰冷哼一声,“城里人就了不起吗?有本事她别嫁到农村来呀!你给我出去告诉她,嫁进我贺家这扇大门,就趁早把她那骨子里那娇气给我收起来。打个水就不得了?以后比打水更重的活多着呢,她一样都别想少干了。”
“行行行,我会跟她说的,你消消气,别说了啊。”贺大明现在只想稳住媳妇别再说了,不然他这颗脑袋都要爆炸了。
周翠兰发泄了出来,气焰稍微消了一些。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还有,你去告诉储六月,她这生意不许再做了。”
“为什么呀?”贺大明满脸不解,“这六月做生意给家里补贴点家用不是挺好的么?再说了,晏之那腿要是去城里开刀的话,得花不少钱呢,咱哪有那么多钱给他去开刀呀。”
“你还真相信储六月会挣钱给咱们儿子去治病啊?我告诉你,她肯定是想挣点钱跑路。”
“跑路?跑哪去啊?”
“你这脑子怎么比陈小莲还要蠢!”周翠兰气得直戳他脑袋,贺大明疼的捂着脑袋,愣是不敢吭声。
只听周翠兰又道:“你也不想想,咱儿子现在是个瘫子,什么活都干不了,而储六月年轻轻,生得又标致,还会做生意,她可能甘愿在咱家伺候一个废人吗?”
脚趾头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之前她只是想着把储六月给扣在这个家,起码儿子这辈子不至于打光棍,但是听陈小莲的话之后,她思来想去,觉得陈小莲说的有点道理。
贺大明琢磨一番,点点头,“这倒也是啊。”
“所以我们就不能让她去做生意。只要不让她做生意,她就没钱;没钱她就逃不了。”
“有道理。”贺大明又点点头。
“你别就知道点头。我告诉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跟老头子说,说不通的话,你今晚就别回屋睡觉。”
“啊?我去说啊?”
“不然呢?我去说?”刚刚才闹得脸红脖子粗的,让她去说,还不得又吵起来。
“算了,还是我去吧。”贺大明再怎么为难,也总比又闹得鸡犬不宁要好。
“现在就去!”
“……现在就说?”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储六月挣大摞摞钱跑了再去说呀?!”
“好好好,我去,我去……”
贺大明举手投降。
可关键是,他都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储六月做好饭,就在院子里刷水缸。她今天看到水缸里都生了一层青苔,新打来的水要是倒进去,又给弄混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全凭感觉。
老爷子蹲在自己小屋的屋檐下抽着烟,听着周翠兰的抱怨,再看看从伙房里忙到院子里的储六月,心中一阵感慨。
将抽了一半的烟拧灭在地上,剩下的一小节放在窗台上,然后朝储六月走过去,“六月,你忙什么呢?”
“爷爷,稀饭刚烧好,得焖一会。我把水缸里的青苔刷一下。”储六月抬起头来跟老爷子说话,说完又继续刷水缸。
八十年代的‘稀饭’并不是粥,而是玉米面冲水,烧开了就叫稀饭。
“都这么晚了,你别忙了,准备吃饭吧。”老爷子知道她明天还要去赶集做生意,不能太晚了。
“没事,冲一下水就好了。”储六月从水桶里舀了两勺水泼进缸里,然后又倒出来。也不知道刷没刷干净,反正就这样了。
水缸刷干净,储六月又把水桶里的水倒进缸里。一桶水她提不动,还是老爷子过来帮的忙。
“谢谢爷爷。”两桶水都倒进去之后,储六月跟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笑,“下次再打水的时候,打半桶就行了,这么大一桶,男人挑着都够吃力的。”
“我知道了。”储六月当时是觉得排这么久的队,当然要多打一点;哪知道那么沉,压得她感觉自己都矮了几公分。
“我告诉你,你婆婆每次也都是打半桶。”老爷子用两个人的声音悄悄告诉她。
储六月微惊,然后被爷爷给逗笑了。
不过,刚才婆婆在房里抱怨的时候,爷爷就在屋檐下抽烟。她在水缸这边都听见了,爷爷离得更近,肯定也听见了。
储六月抱歉的道:“爷爷,今晚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
“别这么说。你那婆婆就是那张嘴巴不好,心地也不坏,你也别跟她计较。”老爷子原本是想过来安慰她一下的,没想到她倒是反过来先安慰自己了。
但不管谁错谁对,还是要劝和。
储六月摇头,“不会的。再怎么说也是我长辈,我不会放心上的。倒是总让爷爷为了护着我而为难,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第22章这手牌必须打好了
“你是爷爷看中的孙媳妇,爷爷自然是护着你。只是没想到晏之会出这样的事,都是爷爷害了你呀!”老爷长长的叹了气,语气中倍感自责和愧疚。
“爷爷,你千万别这么说。晏之要不是因为结婚的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放心吧,不管晏之以后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实话,虽然储六月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的把生意做成,但起码她没有因为贺晏之的情况而心生怨念。既然老天爷给她发了一手这样的牌,不管怎样,也要把牌给往好里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老爷子似是不敢相信,但是语气中又含着激动。
老爷子不糊涂,当然也会担心储六月不愿把自己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或者说,一个正常人都会有这种想法,更何况六月还是这么优秀的姑娘。
储六月笑笑,“这种事,光靠嘴巴说说还不够有说服力,将来我会用时间来证明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而且我会努力挣钱,争取把晏之的腿治好。”
储六月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有信服力,所以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老爷子握着她的手,感动又知足的说道:“有你这句话,爷爷就算明天就入土,也对得起贺家的列祖列宗了。”
“呸呸呸!”储六月偏过脸对空地上连呸了三声,“大晚上的,爷爷可不许这么说。爷爷将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开心笑了起来,“长命百岁那都成妖怪了。”
“妖怪我也不怕。”储六月也跟着笑。
爷孙俩笑了一会。
老爷子忽然又起了什么,“对了,我跟隔壁的二牛说过了,让他明早拉柴火赶集的时候,帮你的坛子顺便也拉着,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真的吗?那二牛答应了没?”储六月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她刚刚才装茶叶蛋的时候还在惆怅,五十个茶叶蛋,加上卤汁,可不轻呢。这要是拎着走个把小时的路,胳膊还不得残了。
要是能有人顺路给她带上,那就太好了。
“当然答应了。二牛人不错,又憨厚老实,最主要的是,他每天早上都赶驴去卖柴火,你以后要是每天都赶集做生意的话,就可以搭他的驴车了。”
“这太好了。等我生意稳定了,我就给他点车费钱,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了。”储六月打小就从不占人家便宜,而且有恩必报。
如果以后一直能借二牛的驴车去赶集的话,她要省不少事,给点车费也是应该的。
“回头你自己跟他去说吧。时候不早了,赶紧准备吃饭吧。”老爷子这都等不及想休息了。
“好,我这就盛饭去。”储六月解决了一大难题,这会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吃了饭,收拾完了,储六月少了点热水简单的洗了个澡。一声的臭汗,还有今天打扫卫生的灰尘,总算是都冲洗了。
马不停蹄的累了一天,几乎是倒头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
周翠兰听贺大明说没去找储六月,气得要把贺大明赶出去。
“翠兰,你先听我说……”贺大明已经被推在门口,但就是不肯出去。
“我不想听你说,你给出去。”周翠兰还气冲冲的推他。
“翠兰,我刚刚亲耳听到六月跟爸说,不管将来晏之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离开我们家,而且还说要挣钱把晏之的腿治好。人家都这么说了,你叫我去怎么说呀?”
贺大明听了储六月的话,其实还蛮欣慰的。人家有这样一片心意,他要是没来由的去让给人家泼一头冷水,怎么得也说不过去。
“她说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不想想她是在糊弄咱们呢?”周翠兰想咬死贺大明的心都有了。她的话不信,居然去相信一个外人。
“这……不能吧?”贺大明又动摇了。别到时候储六月真的跑了,那他罪过可就大了。一个周翠兰就能把他给砍了。
周翠兰累了,也懒得再敢他说了,“行了,就你这脑子,跟陈小莲也就半斤八两。你今晚老实在外待着,什么时候把话给说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房里睡觉。”
“那个……你能不能别总拿我跟小莲比?那我好歹也是她公公,你这样拿我跟她比来比去,我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这句话,贺大明绝对是冒着胆子的说的。
“你别扭也上门外别扭去,别在这耽误我睡觉。”周翠兰把他往外推。
“那你给我一条被子。”
周翠兰冷嗤,“你还要被子?没让你光腚算不错了。”说罢,门被‘砰’的一声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