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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杨萍虽然说不上貌美如花，那也是水利局的大红人。
皮肤白的像是豆腐，而且据她所知，杨萍是很舍得在雪花膏这些东西上花钱的人。
这是怎么了？
噢——前段时间听说她被调去了金银滩出差，看来那边的条件艰苦果然是真的。
“原来是杨萍啊！瞧我，没认出来。”
陶美娟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看到她抓着许佳人的手，说道：“杨萍，孩子你不用那么抓着。在我这儿她丢不了。”
“丢不了？要不是我在门口盯着，她跑出去你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
“你真是误会了，幼儿园旁边的小卖铺有卖铅笔的，孩子们都会去买。”
陶美娟语调十分缓慢，淡然说道：“最近我们也想在幼儿园开展锻炼孩子的一些活动，我打算把日常买东西也加到课程计划里，所以……只能说你赶了个巧！”
“呵呵——陶美娟，你以为我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
听了这个解释，杨萍冷笑一声：“课程计划？你骗鬼呢？”
“哎呦，你怎么还不信呢？那好吧，那你说孩子出去能干啥？如果孩子真的跑出去丢了，我们幼儿园是要负责的，到时候别说我这园长的位子保不住，就是教师资格都要丢掉的。”
陶美娟也不太高兴，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拿我自己的工作开玩笑吗？”
杨萍“……”
听上去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可是杨萍就是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你先把许佳人放开！孩子胳膊骨折过，你再给拉脱臼了，谁负责？”陶美娟有点讨厌杨萍的行为。
以前陶美娟跟杨萍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不过对她对杨萍的印象也算可以。
毕竟是水利局的大红人，左右逢源的机巧，再加上嘴皮子利索会说话，让谁都不会太讨厌。
可现在……
陶美娟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红人”。
杨萍犹豫了下，还是松开了手。
她不想惹麻烦的，更何况“臭蛋”身上还有点事儿她觉得有点奇怪。
“杨萍，你来到底啥事儿？”陶美娟直接问道。
“我来是……问问臭蛋的学费交了吗？”杨萍开口说道。
许佳人狐疑的看了眼杨萍，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交过了，怎么了？”陶美娟回答。
杨萍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十块钱放在桌上，“那我给她交之后几个月的。”
许佳人：“？？”
“杨萍，我看你有点误会了。许佳人的幼儿园学费，已经交到了毕业。”
陶美娟将桌上的十块钱推了回去：“这钱，真的不需要。”
“交到了毕业？那不是要好几十块了？”杨萍瞅了眼臭蛋，心下的疑心更大，问道：“谁给她交的？不是她姥姥吧？”
“杨萍，这事儿我没办法回答你。不好意思。”陶美娟可不会把时煜珩说出来。
杨萍似乎还是不死心，问道：“那你们幼儿园总有春游，秋游吧？其他的钱我帮她交了。”
“不好意思，没有。”陶美娟也看出来杨萍的动机不纯。
“呵呵——陶美娟，你是看我被派去出差，觉得我杨萍在水利局好欺负是不是？”杨萍突然冷笑问道。
听到这句话，陶美娟微微蹙眉。
以往只听说杨萍八面玲珑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怎么今天说的话让她觉得这女人脑袋有毛病呢。
“杨萍，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陶美娟语气有点冷说道。
“听不懂？呵，你用权威逼走在职教师，又让孩子到处乱跑！我现在就去教育局和人事局去一趟！真是不懂上面人怎么想的，让个破鞋当幼儿园园长！”
杨萍像是个疯了野狗，开始口不择言。
“砰——”陶美娟狠狠拍了下桌子：“杨萍，这里是幼儿园！请你立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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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萍没想到陶美娟的态度这么强硬，骂骂咧咧的走了。
许佳人知道，她绝对不是因为害怕陶美娟才走的。
“佳人，这是怎么回事儿？”陶美娟有些担心问道。
许佳人摇摇头，她也觉得很奇怪。
像杨萍那么抠的人，为什么会一下子拿出十块钱给她交学费呢？
这里面一定有点原因。
出了这事儿，许佳人答应陶美娟下午会早点回来。
以防杨萍又杀个回马枪。
……
许佳人到铺子的时候，艾山早就起来了。
他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这段时间的焦虑跟着衣架上卖掉的衣服一起消失了。
“佳人！昨天咱们赚了多少呢？”艾山激动的问道。
“还没算好呢。等我现在算下。”许佳人把账本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说道：“昨天不是有人订了衣服么？你先动手开始做吧。”
艾山点头答应，按照预定的单子开始拿布料开工。
他这边刚把尺寸标好，就看到一张五十的钞票还有一张五块钱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
“这是这段时间的工资。”
“工资？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他们说好的工资一个月是五块钱呢。
许佳人拿了一张写好的工资小条给他：“我们说好的是五块钱一个月，这个月你做了15件衣服，每件提成1块钱，还有昨天我们这里多了20个会员，每个会员还给你提成一块钱，每天你住店给你五毛，一个月是15块。前一个月原本还有5块钱，但是你做衣服的时候剪坏了一块布料，我就扣了。”
每一笔收入都清清楚楚，许佳人没有多给一毛钱，也没有少算一分钱。
艾山赶忙擦了擦手，有些激动的接过了55块钱。
“可是……那咱们暖气烧的碳是不是要扣掉呢？”艾山迟疑问道。
许佳人笑出声，说道：“如果在我这里做事，连这点福利都没有，那你就可以跳槽了。”
“跳槽？”艾山头一回听说这词儿。
“就是你可以另找下家了。”
艾山一听立刻正色说道：“我不会走的！”
虽然她这个老板奇怪了点，但是在做衣服上真的有本事。
艾山其实有些费解，许佳人为什么这么小年纪裁剪手艺那么好。
不过艾山没有问，不管许佳人有什么秘密，反正跟着她能学到手艺，还有有工钱，他觉得这就够了。
许佳人从之前拍好的设计稿照片中挑选了几款，让艾山有空就做出来。
“最近有可能我不会来。每天的流水你记好保管就可以了。如果衣服卖掉，你就从冬季那本相册里选几个款式补充就好了。”
之前许佳人就将衣服款式做成了四本相册。
艾山原本还不明白这相册有什么用，现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明白了。
“你最近要出去吗？”艾山好奇问道。
“嗯。有点事儿。”
杨萍突然冒出来，让许佳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了想叮嘱道：“如果有人问我，你就说我是因为姥姥帮你做布兜才认识的。另外，如果我姥姥过来送布兜，你按一个五毛钱给她。回头我给你结账。”
“好。我知道了”艾山点头答应。
许佳人叮嘱了一番，不到中午就返回了幼儿园。
中午时煜珩来接许佳人吃饭，却被告之她已经走了。
“去问问陶美娟，出什么事儿了。”时煜珩坐在车子上说道。
石东点点头，下车跑进了马路对面的幼儿园。
没一会儿，石东就回来了，“小姑娘的姨姨早晨去幼儿园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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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点厌烦这家人了，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是他出手帮忙的情况。
如果许佳人不认识他，那他都不敢想小家伙要怎么面对这么一家无赖。
“走，去侯玉海那一趟。”
……
侯玉海有点头疼的听着杨萍的控诉。
“侯局长！那草原上动不动就冒出来个狼！狼啊！你知道我怎么勘察的吗？我背着【创建和谐家园】骑着牦牛勘察！！呜呜呜——侯局长，这两个月我风吹日晒，你看看我这脸，你再看看我这手！我都没法儿见人了！”
“咳。杨萍同志，你的奉献我们都看在眼里啊。金银滩那边都是牧民，你这次去也看到她们生活条件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为了群众早点解决喝水的问题呢？”
牧民喝水都是从山上挑雪水回去，要么就是在河边打了水回家澄着。
杨萍是亲眼见到了那些人饮水多困难。
可这关她什么事儿啊？
要怪就怪那些人不会投胎，生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侯局，我是真的很想奉献，可是我是个女人啊。再这么出差，我孩子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