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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万荣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
“就是偷的人家的设计！万荣华，你这衣服到底是你自己设计的还是偷的别人的？”中年女人追问道。
万荣华虽然剪裁手艺不错，但是说设计那是完全没有。
听到中年女人的质问，他一下子沉默了。
一瞧万荣华不说话了，中年女人更是不依不饶：“我不管啊！我堂堂正正做了一辈子人，为了一件衣服让人戳脊梁骨我可不干！今天这衣服，我无论如何要退了！”
中年女人一口一个“小偷”，万荣华一把年纪也受不了，最后费尽了唾沫给女人退了一半的钱。
人一走，万荣华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脑袋嗡嗡直响，心脏也跳的上不来气了。
可是一坐下，他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个要债的瘟神。
“柴哥，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万荣华已经没力气再去周旋，拿出身上最后十块钱，哀求：“您就放过我吧！”
柴成伟接过十块钱给了自己的跟班，起身说道：“万师傅，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拿了别人的东西，那肯定是要还的。与其在这里垂死挣扎，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事儿。”
“今儿我就不为难你了，下礼拜我要见到一百块钱的茶钱。”
扔下了这句话，柴成伟带着几个小弟招摇过市的走了。
万荣华赶紧让儿子把铺子大门锁上，这才瘫坐在铺子里哀呼：“这可怎么办啊？前有狼后有虎！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呜呜呜。”
“爸，你不觉得那个柴子临走前说的话，是话里有话？”万青琢磨着刚才那个混混说的话，他好像在暗示什么。
“话里有话？”万荣华停下了哀哭。
万青点点头，回忆着说道：“他让咱们解决这事儿，那是不是让咱们给山水美佳的老板去道歉？”
“给山水美佳的老板道歉？那高秋明那边怎么办啊？”万荣华陷入了纠结之中。
……
从万源泰裁缝铺出来，柴成伟就直奔附近的公用电话。
“老大，都办好了。我看万家撑不了多久了。好的，我知道了。”
扔了电话，柴成伟叼着烟再次领着一众小弟去“逛街”了。
……
许佳人放下电话，沉吟了下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谭律师，我拜托您申请的商标以及相关手续等请转交给蒋美丽吧。她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对，您的律师费我下个月初会给到对公账目！”
“女人，恭喜你了，一个月时间完成了你的商业帝国第一步。”
阿忆在空间的话没有让许佳人开心，她起身看着楼下排起的长队，道：“这第一步也让我几乎用尽了力气。阿忆，重生之后的人生都这么艰难，我都有点同情上一世的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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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提着两包清北市特产的黑砖茶，几包糖酥点心去了山水美佳。
他和父亲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还是从山水美佳这边入手。
该赔不是赔不是，看人家愿不愿意和解。
可是，到了门口他就傻眼了。
这门口的长队起码有几十米了，他要是排队等着进去，恐怕到了太阳落山了都进不去人家铺子大门。
于是，他走到了队伍最前面，笑着问道：“你好，我是来找你们艾老板的，能不能让我进去下？”
蒋书智打量了下这个年轻人，指了指队伍：“不好意思，这些顾客都是要见老板的，如果你想要进去就得排队。”
“不是，我不是做衣服的，我就是来见艾老板的。”万青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
这话让门口排队等着进去的人不乐意了。
“你这种人在山水美佳门口，一天能遇见七八个！不做衣服你来干什么？”
“就是啊，插队就说插队，说的还挺清新脱俗的！”
“年纪轻轻一点都不讲究！你要进去见老板，我们都是见老板的！后面排队去！没看到我家老爷子七十多了还排队么？”
万青：“……”
蒋书智脾气很好，笑着劝道：“这位客人，劳您排队吧，等轮到您了，自然就见到我们老板了。我们家的衣服都是老板亲自量衣剪裁，前后不会有区别的。”
万青：“……”
叹了一口气，万青在众人愤怒鄙夷的目光里，走到了队伍最后。
他粗略估算了下，这队伍起码有几十个顾客了，要是入场费按照一位20元计算，那这山水美佳一天不做衣服的流水都在千元左右啊。
这么一想，他不禁觉得自己和父亲忙活了这个把月就像是廉价劳动力。
跟人家完全没得比。
等啊等，太阳一点点西斜，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了，门口却挂出了“今日结束营业”的小牌子。
万青一下子就来火了，问道：“我都排了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能结束营业啊？”
“这位客人，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店的营业时间，我们这儿是早晨9点开门，晚上5点准时关门。如果您想要做衣服，请您明天赶早了。”
蒋书智笑呵呵的说完，转身关上了大门。
万青郁闷的打算要走，却发现前后排着的人都站在原位，没有走的意思。
“你们不走么？”他忍不住问道。
后面站着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摇摇头：“不走。我帮老板排队，一次能挣两块钱呢！”
“帮老板排队？”万青听的一头雾水。
排队就排队，怎么还有帮着排队的了？
前面站着的中年人转头，笑道：“你是第一次来这边吧？山水美佳的生意太好了，光是排队就要耗费好几个小时呢，为了能省力气省时间，不少做衣服的大老板，都雇人来排队。”
“还有这一说？”万青讶异的很。
“嘿，你还真是孤落寡闻，告诉你吧，咱们清北市人少，所以这队伍一般排半天或者等一晚上就肯定能排上，你知道南丰和苏兰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万青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告诉你吧，那边的山水美佳，要提前三天才能排到位置呢！”
万青：“……”
这是做衣服又不是抢大米，万青跟着父亲做了这么多年衣服，头一回见识到还有这样的事儿。
他抬起头，看着黑色的墙，觉得那个叫艾山的人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万青心里也有些悸动，能把做衣服这么简单的事儿搞的这么多人追捧，这个叫艾山的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呢。
如果，他明天见到艾山，一定会好好认错。
……
看到蒋书智关上了大门，艾山终于松懈下来。
活动着胳膊，扭着脖子问道：“门口还有多少人？”
“大概十几个吧。”蒋书智走到工作台旁边，问道：“今天有多少个会员啊？”
“今天可是厉害了，多了三个高级会员，还有四十个一般会员。”
“高级会员？！那一个可是要1000呢？那咱们今天有多少钱啊？”
艾山指了指手上的账本：“今天收入快四万了。”
“四——万？”蒋书智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山哥，你是说四万吗？”
“对啊！四万。”艾山笑眯眯的点头确认。
“怎么会那么多啊？”蒋书智拿过账本一瞧，发现很多会员不单单是订制了衣服，还定做了包和配饰。
“我设计的那几款包卖的很好呢。哦，对了。”
说到这里，艾山指着其中一笔订单说道：“你上次设计的女士要带，今天有人订了噢！”
“啊？！我……我那是试着画的。”蒋书智很意外，却又觉得很开心。
自己设计的东西被顾客选中，这是一种比多发工资还要雀跃的心情。
“对了，佳人交代的事儿你办了吗？”
“那个万青就在门口呢！他提着点心想要插队，被排队的人给骂了一顿。”
蒋书智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他下午在门口见到万青，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许佳人早在一个月前，就把万源泰裁缝铺几人的照片给艾山和蒋书智瞧了。
“这也是就是佳人，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会给万家机会。”
艾山可没那么大度。
前几个月万源泰偷了他们的设计，害的他们搬家后生意一落千丈的日子才过去没多久，他才不会忘掉。
要不是许佳人想出“饥饿营销”，那山水美佳怕是已经死了。
“山哥，你没看出来吗？佳人是个挺善良的小姑娘。我姐当初跟她闹的那么不愉快，她还不是帮了我们？”
蒋书智是打心眼里感激许佳人，她不止救了姐姐，还把他从高秋明手里给救下来了。
“只要万源泰的人不过分，佳人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但愿如此吧。我可是听说万荣华跟高秋明搅合在一起。”
艾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第二天早晨，蒋书智开门的时候，没有在队伍里发现万青的影子。
一打听才知道，万青被人给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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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