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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可不是别处,万一真有事情,可是了不得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小病倒是治得起,大病可就没办法了。
“随便你们吧,”翟光年也知道医药花费的厉害,要真有事,那他肯就被彻底拖累死了。
他在心里快速过了遍当时情景。
那段山路荒僻得厉害,前前后后就他们四个。
那个救了人的也是在下面的平台上,根本看不见上面的情景。
要是有人问话,他和张悦统一说辞,谁都拿他们没辙。
翟光年心里盘算着,斜瞄林捷母女,甩手走了。
“你去哪儿?”
林捷转头问。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摔门声。
林捷肩膀抖了下,安抚的朝林苗笑。
“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妈,”林苗拉住她,“你不问问我和我爸跟谁去的双龙山?”
林捷眼神快速的飘忽了下。
“还能有谁,不就是他同事嘛。”
她急急起身,往厨房去。
第二章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林捷忍耐的闭眼。
她已不在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林捷的惊慌和躲闪,她都看在眼里。
原来对她爸的所为,她妈并不是一无所知。
但她选择掩住耳朵,蒙住眼睛。
可这并不代表这一切就此不存在。
厨房传来一阵碗盆碰撞的声音。
林苗轻轻叹气。
再过两年,翟光年会升到供销社经理的位子。
只不过,走马上任的第二天,就闹起了离婚。
她那会儿才刚上大学。
正忙着跟才刚确定关系的顾泽熟悉环境。
等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她妈净身出户,这个家里的所有都归了翟光年。
而他在离婚当月就跟张悦结婚。
她也在第一个学期之后,再没有学费。
当然,她也投桃报李,在生日当天改了姓。
只是,之后的大学四年,她是靠着家教和打各式各样零工,赚钱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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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混着小米的香味顺着墙壁缝隙飘进来。
林苗抽了抽鼻翼,肚子抽筋似的难受。
在疗养院里,她的食物只有各种奇怪的药片和总也打不完的点滴。
昔日寻常到极点的饭菜与她已是奢求。
口水在口腔里快速泛滥,林苗迟缓的蜷起身体,默默忍耐。
林捷以最快速度做好米粥,切了点黄瓜,用盐和香油拌拌,想了想,又捡了个腌得正好的咸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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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拌好,又试了下温度,才端到林苗。
这时的林苗早已忍到极限。
勺子才一伸过来,就再也忍不住的含住。
“慢点,”林捷把勺轻轻一压,等她把粥抿走,笑着又舀了勺,上面还压着片薄如蝉翼的黄瓜片。
林苗赶紧咽下,如等待喂哺的幼鸟一般,张嘴等着。
“别着急,都是你的,”林捷笑着把勺子送到她嘴里。
林苗含糊的嗯了声,嚼了两下就把带着黄瓜清香的粥吞下去。
一连喝了一碗半,肚子有了底,这才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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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紧跟着就是吃药。
对于吃药就等于吃饭的林苗来说,实在不要太容易。
药劲上很快,才吃了十来分钟,林苗就开始昏昏欲睡。
迷糊间,落在肩膀的被子被人往上挪了挪。
温暖袭身。
林苗勾起嘴角,一晃便陷入黑沉。
空气中缓缓流动着鲜香。
林苗抽着鼻子,下意识往味道更浓的地方凑去。
脑后传来一阵疼痛。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屋里一片漆黑,亮光透过头顶窗帘的一点缝隙投射进来,不时传来一点声音。
她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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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套上拖鞋,拿了搭在炕梢的外套披上,挪到厨房。
林捷正在灶台边忙活,听到动静,她转过头。
“怎么起来了,”她先是看林苗身上衣裳,又过来摸摸手,见温度正常,才放松表情。
“去屋里坐着,鸡汤这就好,”林捷把客厅的灯打开,转身去盛汤。
林苗到墙边去拿筷子。
“别动,我来,”林捷赶紧把她伸出的手按回去,轻轻推她。
胳膊传来一点细微的疼痛,林苗没有坚持。
她这会儿浑身都是伤,与其逞强,不如老实的坐等。
林捷很快把饭菜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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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吃吗?”
“能,”林苗慢吞吞的握着勺子,慢吞吞的喝。
林捷又盛饭舀汤,夹了几块鸡肉,剔出骨头,把肉弄成细丝,拌好之后才搁到林苗跟前。
“别光喝汤,吃点饭。”
汤泡饭,这是林苗最喜欢吃的。
不过从大学开始,她就很少吃了。
因为顾泽说,这样吃失去了食物本身的味道,混在一起就像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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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韧的米粒吸收汤汁的鲜,细细的鸡丝混在其中,更提升鲜和香的程度。
林苗轻轻抿了抿。
炖得即将要化的肉丝便成肉糜,混着汤饭,热乎乎的落肚。
林苗眨了眨泛热的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林捷一直看着女儿,等她吃了两口,才问:“有点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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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照比她小时习惯的口味淡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她已不是从前的她。
现在这个咸淡,与她正好适合。
“那就好,”林捷笑眯起眼。
“你这伤得忌口,太咸的也要少吃,我还怕你吃不惯呢。”
林苗弯了弯嘴角,继续吃饭。
林捷开始剔鸡肉,打散了添到林苗碗里。
“别给我了,你赶紧吃,”林苗伸手去夹肉。
“你吃自己的,我来,”林捷很怕她扯开伤口,赶紧阻止,并夹了块关节部位,咬了口,骨头立刻和脆骨分离。
林捷咬着脆骨,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吃那块,”林苗瞄了肉多的一块,停下筷子,看林捷。
“好,我吃,”林捷夹起来,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