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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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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也是,田氏才走了一圈多点儿,就道腰酸得厉害,想回去躺躺。

        杨嫂子也是无奈,晓得再让她走,累着了也是不好,便只得依着她,扶了她回去。

        回到屋子里,田氏上了炕,热气一腾,觉得舒坦了些,好像喘气也畅快了,这肚子里倒有些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招呼杨嫂子道:“杨嫂子,我肚子又有些空落落的,可有什么点心吃食,拿给我些。”

        因田氏孕后腿有些浮肿,杨嫂子便常帮她揉腿,这走动之后,自然也是要揉的。

        杨嫂子闻言手里也没停,笑道:“走动一回累了,自然是饿的。”说着,回头喊自己闺女小核桃道:“核桃,去,把点心给奶奶取过来。”

        毕竟田氏是妇人发式,杨嫂子也便改了口。

        核桃应声跑去取了点心盒子过来,在炕桌上摆好,又倒了盏茶,随后拿了热手巾来给田氏擦手。

        杨嫂子见女儿办事妥当,比先前截然不同,到底是来了大户人家,也跟着晓得规矩起来,不由露了笑意。

        田氏也笑着净了手,端了茶盏,笑道:“真没想到,这方几个月,核桃也是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话音刚落,就觉得腰上一阵酸痛,她不由一皱眉,手中的茶盏晃了晃,溅出些水来。

        杨嫂子见了唬了一跳,慌忙夺过茶盏,拿帕子擦了田氏手上的水,紧着问:“可烫着奶奶没?”

        田氏勉强一笑,道:“没事儿,杨嫂子,我没事儿,没烫着,我就是觉着这腰……这腰……”说话间,她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紧,转而疼起来,越来越厉害,她的整个脸都皱到一起去了,慌忙抓住杨嫂子的手,紧张地道:“嫂子,我……我肚子……肚子疼……坠坠的疼……”

        杨嫂子听了唬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她是过来人,晓得这可是生产的前兆,可,可,可她这才八个月!要坏!她忙大喊核桃去找紫晶姑娘,找接生稳婆来看,又喊丫鬟去烧热水,然后攥了田氏的手,安慰道:“奶奶别怕,别怕,没事,没事,放松点……一会儿稳婆就来了!”

        “嫂子……”田氏本来也想说几句让人宽心的话,可临到话出口,小腹越发疼得厉害,那些话最终变成一句长呼:“啊……疼……疼啊……”

        ……

        打初瑜得了田氏早产的信儿,就在这院儿正房厅里守着,已经守了一个来时辰了,里面的叫喊声就没断过,到后来声嘶力竭,依旧哑着嗓子喊疼。

        初瑜听着也有些心惊肉跳的,她亲身经历过那些疼,可过去了,之前那些就如同大梦一样模糊。如今听了田氏喊疼,那些回忆又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只觉得自己也疼起来了一般。

        幸好那日额驸在啊,要不自己可怎么办?她长长出了口气,若非这样,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她想起那一日曹颙握着她的手,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其实她当时迷迷糊糊的,现下已经记不清握着他手的感觉,可只要是想起,那样的时刻,他在她身边,他握着她的手,那些疼痛就立时消弭殆尽,心里剩下满满的甜蜜。

        转而,初瑜又想到了田氏身上,这个孩子诞生的时候,她的夫君却天人永隔,莫说陪着她,便是连孩子的面儿也见不着,心里难过,越发怜惜起她来,当下向喜云道:“去里面问问杨嫂子,怎么个境况了!”

        喜云应声去了。一旁跟着的叶嬷嬷见初瑜面露忧色,忙劝道:“格格且宽心,你也经过的。这事啊,听着凶险,实则又不是那般了。这田奶奶身子壮着呢,必是母子平安。”说着又拉了她胳膊,道:“老奴说,格格还是移步西面暖阁歇着,这也站了好一阵子了,厅里不比屋里暖和,再凉着可不得了……”

        叶嬷嬷之前劝过一次叫她进屋了,初瑜只是不肯,虽然只有几步之遥,可感觉上就像离了老远一样。当下,她仍摇了摇头,又问道:“嬷嬷,您看她肚子那么大……”虽然大夫号脉说无事,但看着田氏那略显异常的肚子,她仍是有些担心。

        叶嬷嬷心里早觉得田氏那肚子不像好兆头,可这会儿哪能说?见初瑜这般问,忙带出点儿笑容来安慰她道:“也没什么,听说这田奶奶饭量极好的,也没见她怎么害喜,吃得多些,这孩子比寻常大些,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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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就是想不进屋也不行了,接过儿子到西暖阁,上了炕,解了衣服奶了儿子,末了又抱着他悠着哄着。

        喜云过来回话,道是那边田氏依旧只是疼,孩子还没见着,好在田氏力气还是有的,虽然口里已经含了片参,但瞧着没什么大事。

        初瑜点了点头,又吩咐多切参片,换着给含着,怕是要熬上一阵子了。喜云应了,转身挑帘子出去告诉这话,就听那边猛然传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众人精神都是一振,初瑜更是大喜,忙着就要下地。小天佑不谙事,被母亲颠了一下,觉得不舒坦,一扭头大哭起来。众人又忙不迭过来安抚这小爷,初瑜哭笑不得,一边儿拍着儿子,一边儿笑骂道:“小冤家,这会子你也来凑热闹!”

        接生嬷嬷已经过来报喜道:“恭喜郡主奶奶,是个小爷!可壮实了!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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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的诧异声中,田氏又诞下一个小孩儿,但是比之前的孩子小了很多,哭声很弱。

        待大夫来看,说是先天不足的缘故,老大比较壮,老二比较弱,因此号脉时候没号出来。

        无论如何,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众人皆是喜气。初瑜往观音像那边上了柱香,想着宁春一家终于有后,长长出了口气。

        ……

        江宁,织造府,书房。

        看着一身素服、仪表堂堂、礼数周全的内侄李鼎,曹寅赞赏地点了点,接过他递上来的书信,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父亲犯了旧疾,现下可好?两位祖母身子可康健?”

        李鼎躬身应道:“回姑丈的话,父亲已经大好了!这回打发侄儿来前,还特意交代侄儿,要谢谢姑丈打发人送去的老参!两位祖母仍是在虔诚礼佛,身子骨还都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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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见他言谈行事,比其兄的木讷要强过太多,只是因李煦去年退亲之事,使得他在家“病养”了整一年。

        虽然对李家当年退亲之事不赞同,但是时过境迁,再说这个就没意思。况且这些又是李家家事,又是其父做主,哪里容外人说道?

        曹寅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对李鼎说道:“做了几日船,瞧着你也乏了,坐着说话吧!”

        曹寅见李鼎眼圈有些发暗,只当他是坐船辛苦,却不知他辛苦是辛苦,却是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李家也是有些家底的,区区璧合楼还真未必能入李鼎的眼。他是为了养珠方子高兴,当然对于附赠而来的白杨氏的身子亦是颇为满意的。

        想着曹家这些年因茶园与养珠的收益,还清了几百万两的户部亏空,李鼎的心下一动,看着略显慈爱的曹寅,不由思量开来。

        不管心中多不是滋味,李鼎也无法否认,江南曹、李、孙三家却是以曹家为首。曹家的这位当家人,素日行事也似颇有照顾李、孙两家之意。

        若是真心实意,那直言开口,寻问这珍珠方子呢?毕竟李家有亏空之事,曹寅亦是晓得的。要是不藏私的话,这方子既早已不是独家,那告之李家应该也不算为难吧?

        虽然白家那边的方子已经如在囊中,但是李鼎心下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这位姑丈。实见不惯他这伪君子的模样,真想知道他用什么理由推诿?

        坐在椅子上,想到这里,他微微地眯了眯眼,想着“无意”的措辞。尚未开口问,便听曹寅问道:“先前听你哥哥说,年后你便要进京当差,你父亲是怎安排的?你将来要从文还是从武,前程方面可是有计较了?”

        一句话,却是让李鼎立时歇了戏弄曹寅的心思。是啊,他明年就要上京,虽说李家也有族人亲戚在京城,但是最显赫的还是曹家这门亲戚。

        伯爵府呢!李鼎压着怒火想着,他父亲不过是三等子,比曹家的爵位低了好几级。再想想平郡王府与淳郡王府,曹颙还是皇子伴读。

        哼,有何了不起,他李鼎还是正经的皇子表兄!

        心中不耐烦的不行,但是面上李鼎却甚是恭谨,回道:“姑丈,父亲上了折子给万岁爷。至于所谓前程,侄儿哪里有什么打算?父亲的意思,全看万岁爷的恩典!无论如何安排,侄儿这边唯有尽心办差事罢了!”

        曹寅面上露出些欣慰之色,对李鼎道:“能这样想,实是大善!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够受万岁爷如此厚待,圣恩浩荡!到了京城,不比南边,不是我们能大声说话的地方!当初你表弟年轻不懂事,到京城也惹出不少是非来。虽说后来无大碍,到底得罪了不少人家,说起来却是不妥当!不过你向来懂事,这些事是不需人操心的!只要想着万岁爷的恩典,想着家族荣辱,自然便知晓万事警醒,半步不能错的!”

        曹寅说这些,本是好意,只是怕这个内侄像他父亲那般热心权利,到京城再没轻没重地掺和进不该掺和之事,弄出什么祸事来。

        听到李鼎耳中,却是另一种炫耀。曹颙与镶黄旗郭络罗家子弟之间的恩恩怨怨,李家也是晓得的,当初原以为曹颙就算不吃大亏,终要受到些教训的。毕竟郭络罗家有宫里的宜妃娘娘,是数得上的外戚人家,谁会想到最后竟是不了了之。

        对于曹寅后面讲的那些“半步不能错”的话,李鼎简直要冷笑。什么叫“半步不能错”,还不是要求他听曹家的指令,别另攀高枝。

        不过,他哪里是心思会摆在脸上的人?自然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谢过姑丈的提点。

        曹寅交代了两句,便对他说:“你姑母也甚是惦记你,方才我使人去同你姑母说了!她那边也盼着你呢,你过去请安吧!”说着,打发个小厮带李鼎往二门去。

        说起来,李鼎出生时,李氏已出阁,实在对这个堂姑母没什么感情。但是晓得她是连接曹李两家的至关紧要的人物,又是平郡王福晋与曹颙的生母,李鼎听曹寅这样说起,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过了二门,已经有李氏院子里的丫鬟在这边等着,听着那小厮言道,这就是苏州来的表少爷,自是少不得俯首见礼,而后领路往开阳院去。

        李鼎前些年也来过曹家两遭,给李氏请过安的,现下看着丫鬟面生,想来是这两年新换的。心中不自觉的,就将这边织造府与苏州那边有了比较。说起来,他们家也是接过驾的,只是不如曹家次数多,时日长罢了。

        进了开阳院,走到正房廊下,未及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李氏的笑声,还有少年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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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郁结

        江宁,织造府,开阳院。

        见伯母待这位李家表哥甚是亲近,曹頫隐隐地有些不自在,心下思量着,伯母会不会更偏疼娘家侄子一些。

        他虽是二房幼子,但打小并未受父母偏爱。兆佳氏偏疼长子,除了整日里想着法子盯紧丈夫外,就是想着长子的前程、亲事,几个小的反而不怎么上心。

        曹荃在世时,对于家务与儿女教养,也是甩手掌柜,鲜少过问。就算是父子说话,不过是瞪着眼睛呵斥几句。就算过世之前这几年,待儿女们亲厚,反而对庶子庶女更关注些。

        曹家小一辈兄弟中,曹颙虽然小时候有人夸过聪慧,但是大了只是平平;曹颂带着“浑”名,提起曹家二爷来,江宁城里的小地痞至今还要吹上几句,在几年前,谁曾在曹二爷手下混过;曹硕则是方方正正,自幼就没甚出彩之处;曹项是庶出,身份上较兄弟们就差了一等,这两年读书虽然强些,倒是外人有几个会注意到;只有剩下曹頫,不像是二房的儿子,倒像是长房的。

        他自幼聪颖,颇有些过目不忘之才,七、八岁时已经能作出几首颇像回事的诗来。

        曹寅自身就是喜读诗书的,也曾为儿子的聪慧高兴,但是谁想着他大些偏偏喜欢起摆弄弓箭刀枪来,在功课上只是平平。

        对儿子失望后,曹寅对侄子们的功课便关注些,其中尤其喜欢最小的这个,认为他像自己少年之时。闲暇之时,便也乐得给曹頫说诗解词。

        曹頫往东府跑的次数多了,在伯父伯母身边久了,便对两位起了孺慕之心。回府再瞧自己的父母,父亲庸碌,母亲鄙俗,倒不是嫌弃,只是多少心中有了不足之意。

        李鼎一边与姑母话着家常,一边也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曹家二房的这个小五,也算是安下心来。

        虽然父亲老是赞曹颙有出息,但是他心中亦是不服的,认为曹颙不过是凭祖父余荫,又借着平郡王府与淳王府的势利,混到今日。

        如今看到曹家小五,想着曹颙有一处不如自己的地方。自己父亲这房不必说,亲兄长自不必说,侄子已经十来岁,就是堂兄弟们亦都弱冠年纪,相继出仕。曹颙却是家族长子,又只有一个叔叔,虽说有几个堂弟,十年八年也是借不上力的。

        曹頫心里正不自在,无意中见李鼎望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打量,还似有嘲讽之色,便觉得不舒坦,只是在李氏面前,素来乖巧,便也不显。

        待到李氏说完家常,打发人带李鼎下去梳洗小憩,曹頫才凑到李氏身边,仰着头问道:“伯母,早间无意听哪个提起,说是有位李表哥身子不好,在家休养,就是这位李表哥的兄弟吗?”

        李氏本为侄子过来欢喜着,还琢磨着叫厨房那边多多准备些吃食,晚上为侄子接风,听到曹頫问这个,想起李鼎这一年多不露面的原由,脸上的笑容便僵住。

        董鄂家那位小姐,这般没来由地被退亲,往后可怎么办?瞧着侄子方才说话行事,都是有主意的,却不知“退亲”这场戏,是谨遵父命,还是他自己个儿拿的主意。

        噶礼被罢官之事,李氏虽是在内宅,但是官眷应酬时也听说过。虽说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但是这般背信弃义,委实不厚道。即便是她的兄长侄儿,她亦是难以苟同。

        董鄂静惠被曹颙所救,在自己家中住过些时日之事,曹寅并没有告诉李氏。就是怕她想起来,觉得不自在。

        曹頫见了李氏的脸色,晓得自己蒙对了,仍是装作不知道:“看来那位李家表哥倒是有见识的,早早就看出总督府那边不妥当,撇清干系。只是那位姐姐,伯父被罢官,夫家又退亲,实是好生可怜!”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李氏听了,心下闷闷的,实不知哥哥他们为何会作出这种罔顾道义之事,也跟着叹了口气。想着没必要在孩子面前唠叨这些,便笑着对曹頫道:“頫儿怜贫惜弱,心肠好,这点倒像你大哥,往后你们哥两个肯定能说道一块去!”

        曹頫听伯母夸奖自己,脸上笑容还未绽放,便听到后一句,难免有些心灰。像大哥?说到一块去?哪个稀罕!

        ……

        白家,内院,卧房。

        白德喜是午后才醒的,坐在床上,只觉得脑袋疼得要命。通房丫鬟春娇上前来侍候他梳洗,白德喜见她换了素服,比平日越发显得俏丽,忍不住搂在怀里,上下揉了两把。

        揉得春娇“咯咯”笑得直喘,白德喜方放了手。或许宿醉的缘故,他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意。

        从床上起身后,他看了看窗外,问道:“你奶奶呢,怎么不过来侍候?”

        春娇听了,脸上略显古怪,却没有应声,只是吩咐小丫鬟们端水进来。

        白德喜眯着眼睛,坐在窗上的椅子上,揉了揉额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似的。到底忘记什么了?嗯,昨天老丈人出殡,而后遇到李家二公子,而后请到家中吃酒,再以后……

        “腾”的一声,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或是太用力的缘故,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扶着头,硬是挺住了,脸上却现出狰狞之色,盯着春娇,黑着脸问道:“那贱……她呢,到哪里去了?”

        春娇看出他神色不对,身上一哆嗦,勉强地挤出几分笑,说道:“爷这话问的,奶奶是主子,要去哪里还与奴婢报备不成?只是,昨儿至今没见回后宅来!”

        白德喜使劲地一捶桌子,出了屋子,怒气冲冲地往前院去。好个【创建和谐家园】妇人,只是让她出来陪客吃几杯酒,却给他戴起绿帽子来?平日就看她行为轻佻,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

        憋着一口怒气到了花厅,他却是止了脚步。虽然也恨李鼎不厚道,但是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晓得那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就算是想要教训婆娘,也要等客人走了再说。

        唤了个在这边侍候的心腹小厮,低声问过,知道李鼎走了已经两个时辰,他方算是放下心来,握着拳头奔暖阁去了。

        杨瑞雪坐在暖阁的梳妆台前,神情呆滞,身子像是木头一般。李鼎走后,她思量其昨晚的话中之意,越思量越是害怕。

        就算对丈夫有再多不满,毕竟是她嫡亲的表哥,还是她女儿的父亲。两人做了好几年的夫妻,纵然谈不上恩爱,却是有几分情意在。

        虽说丈夫昨日安排她陪人吃酒,让她心寒,但是目的也是为了保住璧合楼,省得郑虎什么时候依仗着曹家的势力,过来接收父亲的产业。

        李家是官宦人家,哪里是她们这些商贾之家能够惹得起的?就算是告诉丈夫,他们又有什么法子解眼前的危局?

        这位李爷看着待人和气,但是说话间却甚是骇人,不似好相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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