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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彭六虚岁,言谈行事已经有点皇家做派,甚是知礼,明年就要上学,是进上书房,还是进宗学,还要等皇帝的旨意。福秀四虚岁,或许是幼子的缘故,不如哥哥那边守的规矩多,小脸圆嘟嘟的,说起话来“咯咯”地笑个不停。
曹佳氏与平郡王素来恩爱,除了她入府前,这边有两个妾室外,这些年并未再添其他女眷。虽然府里还有两个庶子,但是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嫡出的儿子,心里也甚是安稳。
待两个小阿哥给舅舅请了安,曹佳氏叫【创建和谐家园】领他们先下去,自己跟曹颙又说了几句觉罗府之事。
她已经打发心腹过去探问过,塞什图并无大碍,估计再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好了。那两个不安分的丫头,一个早在几个月前,便让喜塔拉氏杖毙了;另外一个,打了一顿送到城外庄子,上个月病死了。看来这个喜塔拉氏也不是糊涂之人,心里也是有数的。
曹佳氏说起杖毙死人之事,面上神色不变,道:“说起来,还是因长辈不再京城的缘故。你与二弟是男人家,紫晶管事虽然也算是妥当,但毕竟年岁有限,不懂这些。这几个丫头不是家生子,忠心有限,本不该选做陪嫁!”
曹颙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但是听到姐姐说得狠厉时,也颇为不自在。不知不觉间,姐姐已经由当年那个略带几分傲气的小才女,成长为持家有方的郡王嫡妃。
曹佳氏见曹颙不应声,当他是内疚自责,笑着安慰道:“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晓得内宅的这么些门门道道?这个怨不到你头上,是我这个做姐姐当时粗心,忘了提点这一句,倒让颐儿受了这些个委屈。你放心,往后姐姐会留心的!到底是小门小户,才养出塞什图这样混账子来;就算是王府贝勒府,看在你我份上,也不好这般怠慢颐儿!他家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断不会让儿子再犯浑的!”
第253章 私密
被指了秀女的除了十三阿哥,还有十七阿哥,不过他这边却是喜事。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之女钮祜禄氏,被指给十七阿哥为嫡福晋。钮祜禄氏是先皇后的侄女,十阿哥的表妹,出身显赫,门第高贵。
这门亲事却是出乎众人意料,因为十七阿哥生母位份低,又有先前的流言,现下虽不是打入冷宫,但是一直在养病就是。
十余位皇子中,除了岳父为外番郡王的十阿哥与岳父是郡主额驸的八阿哥外,十七阿哥的岳父最为显贵。
正式的指婚旨意还没下,平郡王讷尔苏也是今天方听到风声,回府后正好曹颙在此,便对他说了。
曹佳氏要留兄弟吃饭,让他们先说话,自己亲自去张罗吃食去了。
阿灵阿也是有名的“八爷党”,当初与马齐一文一武共同保举八阿哥为储来着,如今成了十七阿哥的岳父。曹颙有些糊涂,为什么隐隐记得这个小十七,应该是老四的人?
听曹颙说明日去户部领了回执便启程离京,讷尔苏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早走也好,近日京城的风头有些不对!万岁爷像是真恼了,随扈的大臣侍卫都是挨个盘查,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摘顶戴!”
说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对曹颙道:“这回,怕有人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难道万岁爷这五十年帝位是白坐的,就算想要算计太子,这手段也太肆意了些,怕是要两败俱伤!”
曹颙见姐夫满是看戏的神情,怕他被掺和进去,毕竟平王府与康亲王府、顺承王府同属礼亲王代善一脉,在宗室中很有分量。因此,忍不住开口劝了两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地提到八阿哥等人,但是也说了这几年京城的权势变更,无不是围着“夺嫡”二字。
讷尔苏虽然晓得自己这位嫡亲小舅子有些少年老成,但是向来还是将他当幼弟看待的,如今听他郑重其事地说起这些,恍惚之间竟有些亲长告诫的意味,不禁哑然失笑,道:“颙弟,姐夫年长你四岁,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这样嘱咐?那么个皇子阿哥,别人稀罕巴结,姐夫又什么好稀罕的?有祖宗传下的铁帽子,再挣命也不过是些个虚名,图个甚?有那功夫,还不若好好读两本兵书,待到日后有机会上战场,凭着真功夫开疆辟地,扬我满洲男儿雄风!”
说到最后,讷尔苏脸上已经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之色。这副模样,曹颙并不陌生,曹颂与弘曙他们提起往后要建功立业,也是这副模样。就是永庆,从少年开始,便也惦记着赚军功。
战场啊,曹颙有点小尴尬,好像认识的年轻人中,唯有他与十六阿哥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难道是缺少男人血性?
……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前院书房。
屋子里檀香寥寥,四阿哥手里握着一串手珠,还是一如既往板着张脸,听两个粘杆卫士禀告曹颙今日的行踪。
粘杆卫士是王府粘杆处的家丁,现下充当雍亲王府的耳目。粘杆处早在这边还是贝勒府时便有了,早先不过是盛夏初秋之时,几个专门当差的家丁内侍操粘杆捕树木上的鸣蝉。
待到康熙四十八年,太子废而复立,四阿哥由“多罗贝勒”晋升为“和硕雍亲王”后,行事越发谨慎。京城局势风起云涌,为了自保,他纵然想过太平日子,也无法浑浑噩噩,当个稀里糊涂的亲王阿哥。
在听取门人的建议后,四阿哥便叫粘杆处扩充了些人马,多是王府的包衣下人,用来充作王府耳目,关注京城其他王府的动静。
先出城送兄弟,随后回府换衣裳去户部,随后侍卫处、十三阿哥的府邸、平郡王府,酉初二刻(下午五点半)从王府出来回家。
四阿哥听着,往心腹幕僚戴锦处望去。虽然现下京城暗潮涌动,雍亲王府这边也不能免俗,关注着各方局势,但是像派人全天探查曹颙的行踪,并不是因四阿哥的本心,而是戴锦的建议。
戴锦沉吟了一会儿,对四阿哥道:“曹颙进京已五日,给万岁爷的请安折子已递上去了三四日,却仍是没有上边召见的消息!主子,这有些不寻常啊!按照先前万岁对曹家的诸多恩典,他又是初次外放地方,断没有不见的道理!”
“哦!”四阿哥的目光有些深邃,问道:“你的意思,是赞同傅鼎所言的了?”
戴锦点了点头,说道:“回主子话,奴才正是此意!曹家早年在江南显赫是众所周之,万岁爷对曹家的恩典也是朝野尽晓。若是不留意,不过是认为万岁爷念旧,看在‘奉圣夫人’早年的情分,厚待其家族后人;不过正如傅大人所说,这对曹寅家人的恩典似乎重了些个!”
四阿哥听着,微微皱眉,原本他心中对曹颙印象甚好,并不愿意将他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中。
“苏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回来?高氏与李氏早年可有什么不寻常?”四阿哥思量了一回,开口问道。
戴锦回道:“主子,苏州那边还未有什么消息,只是先前查江南曹、李、孙三家时,江宁有些个早先并未留意的消息,如今看来却是值得推敲!”
见四阿哥望着自己,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康熙三十三年年初,京城曾有嬷嬷下江宁,照看未生产的李氏,经过近日详查,这些嬷嬷是裕亲王府旧人!”
四阿哥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很是意外。早前的裕亲王府的主人,就是他的伯父福全。
地方官员,别说是个内务府织造郎中,就是总督巡抚,也没有打京城派人去看护妻妾生产的道理。但是先前,并未听说裕亲王府与曹家有什么私交往来,如此这般,其中又有何隐情?
难道真如傅鼎所猜测的那般,李氏出身涉及皇家宗室私密,因此万岁才对曹寅这房如此另眼相待?
只听戴锦道:“王爷,就算傅大人猜错了,也不碍事!曹寅已老,曹颙是嫡长子,曹家的当家人,就算是李家、孙家,估计日后也要以曹家为马首。曹颙本人,又是平郡王府嫡福晋胞弟,淳郡王大格格额驸,若是他向着王爷这边,以后说不定能借上大力!”
四阿哥虽然晓得戴锦是全心为自己谋划,但是想要这般算计别人,心里很是不舒坦,忍不住冷哼一声。
前几日,戴锦胞弟,四阿哥的门人戴铎派人送来密信,无非也是就太子再次被废之事,向主子进言。
如今储位未定,诸王各有不并立之心,皇上又是天纵之资,为不世出之主。正是“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
虽然四阿哥在回信中提到,上边那个位置是“大苦之事”,自己“避之不能,尚有希图之举乎”,无祸无福,君臣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际,全不在此。但是,究竟有几分心动,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戴锦见四阿哥脸色难看,晓得他对曹颙颇为看重,自己说得这般直白,怕是主子脸上过不去。
他心下一动,不再多说其他的,只问及明日府里寿宴安排。纵然眼下应避嫌疑,但是若是过于反常,反而惹眼。还不若按往年的例,该看戏看戏,该吃酒吃酒,倒显得自在淡定,别无所图。
四阿哥向来是低调的性子,听戴锦这般安排,也算是妥当,便点头允了。
戴锦见他神情缓和,又问了一句,是否要往曹家补送份请帖。先前的宾客帖子,都是早就拟定的,十日前便送到各府了。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吧!他本在丧中,不适合赴宴,又是这个时候!若是皇阿玛不见他,是为了保全他;那我这边,又有什么不能的?”说到这里,他看着戴锦,道:“苏州李家那边也罢,江宁织造府那边也好,都无需再查了!若是他是能被拉拢之人,老八他们还会放着他?曹颙的事,我心里有数,不必再画蛇添足!”
戴锦还想再劝,四阿哥已经起身,道:“无需多言,晓得你们兄弟向来忠心,但我只求自保,若真有那份心思,也不会如此行事!往后这种‘诛心’之言,不可再提;日常行事,不可妄动!”说完,便出了书房,回内院去了。
戴锦俯首恭送四阿哥,心里却叹道:“主子啊,主子,若是您真没有那个心思,为何近日每次礼佛的时辰多了不少;要是没有心乱,那佛前祷告的是什么?”
……
沂州,道台衙门,内院上房,西暖阁。
天佑在母亲怀里吃完奶,打起哈欠,已是困乏的模样。初瑜见儿子这般招人喜欢的模样,忍不住使劲亲了他小脸几下。
叶嬷嬷在旁,看着初瑜略显消瘦的小脸,道:“格格,还是让老奴抱小主子去东屋安置吧!这些日子,格格可是清减不少,脸色看着都不好,总要调理调理!”
初瑜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留这小家伙在屋里,夜夜睡得不安生,下巴都尖了。虽然近日觉睡得少,人觉得乏得不行,但是看看怀里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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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想着丈夫走前再三叮嘱,让自己好好调养,照顾好自己个儿,自己应得好好的,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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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下炕,披了件披风,出了暖阁,走到廊下。或许是阴天的缘故,天上没有星星,飘飘洒洒地扬着雪花。她伸出手,接了几片,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不知京城那边的天气如何?额驸走得匆忙,只包了几件小毛衣服,大毛衣服一件未带。这打京城回山东,路上也是上千里,若是晴天还好些,若是风雪天气,马上就是进数九了,天寒地冻的,奔波往返,委实辛苦。
喜云与喜彩在屋子里铺好被窝,见主子还不回来,出来一瞧,正在房门口站着,忙劝回屋里。虽然眼下出了月子,但是也不好这般在门口吹风,万一如几个老嬷嬷所言,留下头疼病,那该如何是好?
初瑜与她们自幼一块长大,晓得也真心为自己好,并不恼其呱噪,笑着回屋子了。
这边屋子是曹颙专门使人改建的,用的是地热,除了北炕外,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也是热乎的。
曹颙不在这半月,喜云就在屋子里值夜,侍候初瑜与小天佑。
因刚见了冷风,乍进屋子里,初瑜不禁打了个喷嚏。喜云见了,忙倒了杯热茶,送到初瑜手中,略带担忧地说道:“格格,是不是过了冷气,要不奴婢叫人吩咐厨房,熬一碗姜汤来!省得积下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初瑜喝了两口热茶,身上舒服许多,摇摇头道:“大晚上的,还折腾她们做什么?没事,刚才看着飘雪花,接了会儿,有点凉了!”
喜彩端了热水,侍候初瑜梳洗,因孝期未满,身上钗环佩饰皆无,倒也省事。
待初瑜上了炕,进了被窝,喜彩才端了水出去。喜云去将暖阁的棉帘掖好,窗户也都查看了一遍,方回头对初瑜道:“格格,要歇吗?”
听到初瑜应声,喜云熄灭灯烛,摸索着回自己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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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云侍候初瑜十来年,私下里许多话是不忌讳的,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格格这是想额驸了?”
“嗯!”初瑜应道:“去了大半月了,身边没人照顾,也不知习惯不习惯!”
喜云笑道:“格格真是的,忒操心了!额驸又不是小孩子,京城府里还有七、八十口人呢,哪里会让额驸吃了苦头?”说到这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不由地琢磨开。
额驸回那边府上,指定要回主院梧桐苑歇的。梧桐苑那边,如今是喜雨与喜雪两人留着照看屋子,若是闹出点什么来,那可实在令人着恼。
这样想着,喜云有些惴惴不安,想要开口提醒格格此事,又怕自己是瞎担心,惹得格格心烦。万一因此落了猜忌,影响格格与额驸感情,那不就成了罪人?
虽然打心里瞧不上喜雨,但是喜云也得承认喜雨相貌是好。不管是在淳郡王府那边,还是到了曹家这边,喜雨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想到这些,喜云不禁有些埋怨淳王福晋,好好的安排个这样的女子跟着陪嫁,这不是给额驸送屋里人吗?
初瑜在炕上,还说着:“你不晓得,额驸看着沉稳,有时真像小孩子呢,对吃食挑剔得很,就是坐卧起居,也是需要人操心的!”
喜云听着初瑜话中满是关切,想着两个主子的感情,心下一松,笑道:“嗯,奴婢是不晓得,有格格一个人操心就够了!即便如此,格格也宽宽心,往后啊,有七八十年的心需要操呢!”
初瑜也跟着笑了,道:“这几年,都是额驸体恤我,往后也该是轮到我体恤他了!”
……
京城,西城,曹府,梧桐苑。
曹颙梳洗完毕,在炕上躺了,亦是辗转反侧,脑子里有些乱。最大的不解之谜,就是布局算计太子的到底是哪一位?与那位陷害宁春家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虽然他每每祈祷不要是四阿哥,但是,若是……若是那个人是四阿哥,自己到底又该如何抉择?救命之恩当报,朋友之义也需保全,要是真到需要抉择时,自己该何去何从?但是父母兄弟,娇妻幼子,家族安危,曹颙只觉得脑仁疼……
第154章 所图
江宁,织造府,斜对过茶楼上。
李鼎坐在二楼临窗的包间里,端着盏茶,望着不远处的织造府大门。他是奉父命来江宁给曹寅送信,顺带着给姑母李氏请安的。
今日下了船,将到织造府,李鼎方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不太妥当。因来得时候匆忙,没有带素色的衣服,这样上门却是失礼。
他想要寻个成衣铺子换件素服,正好见到有官轿往织造府来,看着随行的兵丁胸前的“督”字,心里有些好奇,便过这边的茶楼上观望。
看着八抬大轿上下来穿着白鹤补服的中年人,李鼎微微地眯眯眼,新上任的两江总督赫寿吗?说起来,他也是见过的,赫寿在江南为官已经两载,先前在漕运总督任上。
漕运总督衙门在淮安府,离江宁三百多里,离苏州六百多里,这两年赫寿奉命审理噶礼与张伯行互参案,也经常出入两地。就是前年,李家风头正劲时,他也没少往苏州织造府出入,与李煦亦颇有私交。只是后来,李煦受了皇帝申斥,赫寿趋利避害,才与李家关系淡下来。
随着曹寅的亲自出迎,赫寿笑着寒暄,两人一同进了织造府。李鼎看着心烦,冷哼了一声,唤了小二,结了银钱,带着小厮找成衣铺去了。
刚转过一条街,就听有人唤道:“可是李公子?”
李鼎抬头一看,一个穿着丧服的男子下了马背,往他这边走来,依稀看着有些面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是哪个。
不仅这男人穿着丧服,他后边还随着一辆马车,透过半掀的车帘,露出半截穿着全孝的身子来。
“要想俏,一身孝”这话说得着实不错。光是梨花带雨的半张粉面,就瞧得人心头一荡。
李鼎虽然未成亲,但是今年已二十四,哪里是不解风情的毛头小子?虽然人前甚是正经,却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眼望去便瞧出那妇人虽是良家,但却带着三分水性。
面上却是半分不露,李鼎只带着几分亲切,看着那迎上来的男人。那男人近前,抱拳执礼,道:“白德喜见过李公子!前年初夏,曾有幸在秦淮河上与公子同饮,共听蓉娘妙音,不想再次与公子相见,实乃幸甚!”
李鼎听了,有了些许印象,前年春夏交接之际,他曾来江宁给总督府送寿礼。干都曾请他在秦淮河上吃花酒,同席的有几个官员富商之子。之所以带着这些纨绔,不过是为了有人掏银钱罢了,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之一,“珍宝阁”白家的二少爷白德喜,亦是璧合楼杨家的姑爷。
那个蓉娘当时还是清倌人,一口透亮的好嗓子,小曲唱得煞是拿手。李鼎听得心热,虽然当时还是总督府未来姑爷的身份,但是在欢场上也没装正经。最后,还是干都做主,将蓉姑娘赎了,送了李鼎暖床。
在外头乐呵倒没什么,可家中规矩甚多,哪里好安置风尘女子?赶上李鼎正热心想要弄茶园,想要用茉莉花茶赚些银钱,看中苏州城外一片山地,正适合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