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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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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到了这个地步,怕连告老的资格都没有,侯居广觉得自己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

        李发甲则是郁闷难当,斜眼看了一眼侯居广,想要奚落两句,但见他落魄的模样,又开不了口,只有重重地呼了口气。

        对于布政司卖粮之事,蒋陈锡也听过些风声,只是其中涉及的势力繁杂,不是他能够插手干预的,因而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酿成大祸,心中要说不后悔自责,那是假的。只是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步入仕途的毛头小子,位置爬的越高,顾忌就越多,行事就越发束手束脚。

        回忆起自己少年义气之时,蒋陈锡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曹颙来,眉头微微皱起,向侯居广问出自己的疑问来:“为何布政司平抑粮价的公告只下了东兖道?既然早在上月就知晓民间粮价飞扬,也该明白这绝不会是一地之事!”

        侯居广闻言,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要将民乱罪责都推到曹颙身上,但是突然想起那人,立时又熄了这个念头,喃喃道:“是卑职糊涂了,只道拖到五月麦收就好,谁承想……”

        ……

        沂州,道台府。

        随着各地的民乱渐渐平息,曹颙又恢复了素日的清闲。虽然这些日子,他曾经好几夜彻夜难眠,但是再一次又一次问过自己,若是时间回到一个月前,他会不会仍是这样的选择?答案是肯定的。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初瑜越发敏感,自然察觉出曹颙的异样,也曾温言相问。曹颙不愿意她担心,也不想撒谎欺骗自己的女人,每次都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摸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将话题引到未来的宝宝身上。

        在给江宁的家书中,曹颙已经请父母为未来的长孙或者长孙女起名了;就是在他们小两口闲聊叨念中,就着宝宝的小名也是琢磨了不少个。即使不去触碰那个孩子,光是想想,感觉也甚是神奇。这个世上,除了值得守护的亲人与妻子外,还要有个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要降临。心情也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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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明文禁止烧锅庄子的告示下来,但是如今布政司那边已经下令,每县、每府的烧锅庄子数目都有定额,在衙门登记,私自开办的,全部查封。

        曹方打发人从京城送信回来,永庆因改口,了结了都察院的官司,流放盛京。他拿了平王府那边帮着出具的文书,带人出关沿途护送永庆去盛京。

        永庆虽然勉强脱身,但是宁春家的案子却仍是没有头绪。因宁春父子“畏罪自尽”而被革职的刑部尚书张廷枢已经调为工部尚书。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明确地靠向哪个皇子阿哥,否则康熙也不会将他这么快就再次起复。

        不知为何,曹颙想起初到京城时柳芳胡同的惨案与塞外草原上的黑影,都是有着相似点,表面上看起来太子嫌疑最大,但是仔细想来,却不尽然。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对太子往往是得不偿失,只是一次次地太子推向更尴尬的境地。

        想起康熙的那些个儿子,连带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十六阿哥胤禄在内,哪个不是人精?九龙夺嫡,九龙夺嫡,太子处于守位,处处被动,以一敌众,哪里是这群弟弟的对手?

        虽然不知具体月份,但是太子“二废”是康熙五十一年这点,曹颙还记得。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曹颙想到父亲曹寅,虽然家书中提到一切康健,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他很是担心父母为了不让他担心,再隐匿病情什么的。

        为了以防万一,曹颙派回江宁当差,给那边的管家曹元也写信嘱咐,织造府之事,其他不论,但凡涉及到曹寅患病的,一律不许隐瞒。

        就是李氏,原本想要入夏前北上,到沂州来照看初瑜生产,都被曹颙去信给劝阻住。以往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曹颙如今既盼望这一年早日过去,又怕曹寅避免不了病逝的命运。

        金鸡纳虽然向康熙求下,但是毕竟只有一份,曹颙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去信给广州的魏信与郑海,看看能不能寻到其他西药;就是京城这边,曹颙也给十六阿哥去信,看看是否能够再备上一份金鸡纳。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四月二十四日,康熙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太子、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临行前,就山东民乱之事,康熙下了旨意,内容如下:

        山东布政使司布政使侯居广虽有听许财物情弊,然无贪婪实迹,应照律革职杖流。山东按察使司按察使李发甲不能查拏本司包揽情弊,殊属溺职,应降三级调用。山东布政使司布政使蒋陈锡虽不知情,但失于觉察,应降一级调用。侯居广系旗人,原应照律革职杖流准其折赎,因负恩背义免折赎。李发甲降三级,从宽免调用。蒋陈锡降一级,从宽免调用。

        旨意中半句没提及民乱,但是山东三大宪却是一个都没跑了,都受了斥责。

        除了这个旨意,康熙还命吏部,就这次山东民乱涉及的道、府、县主官逐一排查,但凡有“纵匪”之举的,俱都革职查办。另外,户部山东司郎中因失职,革职查办。

        虽然这个郎中心中冤枉不已,但是也没法子,毕竟从山东调粮也是激起民变的原因之一。只是倒便宜了员外郎彭铸,升到员外郎任上不过半年,因“办事勤勉”又升为郎中。

        曹颙去年完结户部差事时,曾举荐过留在福建司的傅显功补自己的缺。因此,傅显功也是到了员外郎任上没两月,便又升为郎中。

        傅显功与彭铸虽然一个性子安稳些,一个性格跳些,年龄又相差来十来许,但是毕竟在福建司做了近十年的同僚,私交甚好。

        偶尔凑到一起,提起曹颙来,傅显功与彭铸都心存感激。若是没有曹颙的举荐,他们两个想要从正六品熬到正五品,少说还要一两任。只是曹颙身份显贵,虽然年少,但是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使得他们没法子回报这份恩情。

        ……

        五月初六,沂州,道台衙门外。

        随着“劈里啪啦”的炮竹声响,红红的纸屑落了一地,烟雾缭绕中,透着浓浓的喜庆。魏黑摸着昨日刚刚剃的光光的下巴,脸色很是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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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黑憨笑两声,瞧着曹颂说:“二公子无需笑老黑,有二公子害臊那天!”

        曹颂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娶媳妇,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里,挑挑眉毛,压低声音道:“莫不是魏大哥心里害怕了,怕香草嫂子瞧不上你这黑面皮?”

        小满在旁听了,笑着凑趣道:“是了,是了,要不这么着,我去寻盒粉来,帮着魏大爷装扮装扮!”

        魏黑忍不住给他一个排头,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是真心的欢喜。

        今儿是魏黑迎娶香草的日子,活了三十多岁,却是头一次成亲,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除了紧张,剩下的尽是期待,虽然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但是这次却是要有自己的女人,多多少少还是存了安生过日子的盼头。

        前些日子,京城转来魏白的信,芳茶正月十五生了个大胖小子,因正好是上元节,吃元宵的时候,小名就唤“元宵”,大名还没定,请曹颙、庄先生与魏黑这边帮着想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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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家有后,又回乡开枝散叶,魏黑感触颇深,对这个大侄子也不禁寄予厚望。想着兄弟说过,要让孩子学文习武,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他便拟了“耀祖”、“成龙”、“青云”、“伯武”这几个,请曹颙与庄先生最后帮着敲定。

        曹颙与庄先生两个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耀祖”更大气些,魏家兄弟没有父母亲人,就是在家乡也没有亲近的父系族人,往后兄弟两个的孩子,要跟着“元宵”的名字起,“耀”字吉祥不说,男女皆宜。

        结果,就定了“魏耀祖”这个大名,曹颙叫紫晶准备了各式贺礼,让人一并送到河南去。香草虽说没过门,但是因与芳茶交好,也准备了金银镯子给孩子补百日礼。

        因婚期是一个月前定下的,给江宁那边去了信,香草的娘张根家的没来,与李氏告了假,打发香草的大哥大嫂过来嫁妹子。

        魏黑的新房,安置在西路这边的一处院子,收拾得也很是齐整。虽然活了三十多岁,但是却是头一次娶媳妇,魏黑亦是说不出的欢喜。

        香草的嫁妆,有哥哥嫂子打江宁带来的;曹颐听说消息,自京城让人捎来的:初瑜与紫晶这边,帮着准备的。林林总总地算起来,足足二十四抬。

        曹颙早叫吴茂带人比量着魏黑的新房,打了十二样家具,将嫁妆凑成三十六抬,看着甚是体面。不知道的,都当是谁家的小姐出阁,谁会想到不过是婢子。

        锣鼓喧嚣中,一身红衣的香草从东院出来,上了花轿。花轿在城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道台衙门,在西院落轿。

      第227章 暑热

        京城,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在园子空地上练了两套拳脚,活动活动筋骨。今年圣驾去塞外,年长阿哥里,只有三阿哥、四阿哥、十阿哥与他没有随扈。

        因去年也是如此,今年他本就没抱指望,眼下倒比去年心境平和许多。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毛巾,十三阿哥擦拭了脸上的汗。如今,进了六月,越发热了,他思量着是不是叫人早晚在各处院子里多洒几遍水。

        大人还好说,几个小的怎受得了。想到这些,他不禁又一阵烦闷。

        京城各王府皇子府都是按照品级,由内务府统一供冰的。如今,十三阿哥已二十六岁,虽然分府一年多了,但是却至今未有封爵。

        按照规矩,皇子到了十五岁,就由宗人府提请爵级。如果奉旨“暂停封授”,则隔五年再行奏请。在满清开国初,太宗皇太极分封诸兄弟与诸子时,曾提过“赐爵之本意,酬庸为上,展亲次之”,因此皇子的品级在宗室品级中未必最高,有的仅封为贝勒、贝子、国公。

        从顺治朝开始,因满清入关,以少数满人统治庞大的【创建和谐家园】,所以特别在意皇室内部的团结。顺治也好,康熙也罢,将兄弟们都封了最高的爵位亲王。

        康熙皇子众多,对皇子的分封比较集中,第一次是康熙三十七年,从大阿哥到八阿哥止;第二次是康熙四十八年,到十四阿哥止。只有四个等级,贝子、贝勒、郡王与亲王。

        第一次因十三阿哥年纪还小,没封爵也是情理之中的;第二次却是因“一废太子”之事失了圣心,被排除在封爵皇子之内。

        想到爵位之事,十三阿哥想到向来有些好强的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是十三阿哥的侧福晋,郎中阿哈占之女,跟十三阿哥最早,是大格格与大阿哥之母。她是康熙三十九年的秀女,被留了牌子,指给十三阿哥为侧福晋,康熙四十年年底入阿哥所,至今已经十余年。

        十三阿哥想想诸位哥哥的爵位,皇父既是不喜自己,就算是封爵,应该也是最低等的固山贝子。到那时兆佳氏作为嫡妻,有个贝子嫡夫人的名位;瓜尔佳氏是贝子侧夫人。

        皇子侧福晋,虽没有正式品级,但是名下的分例确是很高的,像冰、水这些内务府有条令专供的,谁还敢克扣了去?那些人,虽然势利,却也只敢按照“规矩”增减。这冰啊、水啊的,可不像米粮锦缎那般,分开府与不开府。

        瓜尔佳是大姓,出了不少的嫡福晋侧福晋,若是瓜尔佳氏成了贝子侧夫人,在她的堂姐堂妹面前定会觉得丢了颜面吧?

        十三阿哥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别说是瓜尔佳氏,就是自己过着这半圈不圈的生活,归根结底,也是因没有脸面去面对别人若有深意的目光。

        其实,他心里是想出京转转的,毕竟以前每年随扈也好,跟着哥哥们办差也好,一年里也大半年在外头。如今,却是整整三年半,没出京过了。

        按照祖宗规矩,诸王公府邸均建于京师,“无故出京师六十里罪与百官同”,十三阿哥虽没正式的爵位,但是单单一个皇子阿哥的身份,便注定了他无法自在。

        听到脚步声响起,十三阿哥转身望去,是兆佳氏身边的丫鬟碧春。

        碧春手里端着个托盘,轻轻俯了俯身子,道:“爷,福晋让奴婢给爷送绿豆汤来!”

        十三阿哥伸手将托盘上的翡翠碗端起,望着漂浮在汤上的冰核,想起去年四阿哥的劝慰。是啊,冰终会化的,却不知是何时。毕竟,还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

        喝了半碗汤,觉得胸口畅快不少,十三阿哥问道:“福晋还在富察氏房里照看?你们也劝着些,别让她太累了!”

        碧春应声下去了,十三阿哥想起后院这些女人,不禁有些头疼。

        富察氏半月前小产,流下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这下是又伤心,又伤身,病的不成样子。已经将养了半个月,还是不见大好。

        十三阿哥想着之前兆佳氏提过账目银钱之事,琢磨着是不是向四哥开口借银子,别的还好说,这没银钱寻药的话,富察氏这头可怎么办?

        正要回房换衣裳,就见小太监来报,上个月派去山东的管事张福远回来了,同回来的还有山东烧锅庄子的管事张福生,都在前院求见主子爷。

        十三阿哥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不用上朝,但是因烧锅引起的山东民乱他早已听说。

        真是“屋漏又逢连天雨”,这越是倒霉时,越是事事不顺当。民乱最后集中在兖州泗水县,正是十三阿哥门下包衣张福生去办烧锅庄子的地方。想起兆佳氏满是期待的神情,十三阿哥实在不忍心告诉妻子山东之事。去年张福生带去山东的本银,大部分都是兆佳氏的嫁妆银子。

        前院偏厅,张福生与张福远两兄弟正低声说话,见十三阿哥进来,都跪下请安。

        十三阿哥坐下,叫两人起身,见他们兄弟虽然略显疲色,但是并不像受伤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这兄弟两个,为了烧锅庄子,与人发生争执。

        张福生不肯起来,叩头道:“爷,奴才无能,庄子……庄子叫那些乱民给烧了!”

        十三阿哥心里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微微皱眉,问道:“人手可有伤亡?听说泗县乱匪最为猖獗?”

        张福生满脸惭色道:“有两个酿酒师傅,上了岁数,没跑出来,烧死了!”

        十三阿哥点点头,正色道:“人不能白死,毕竟是给爷干活的,抚恤要优厚!”

        张福生应道:“爷放心,每户八十两银子,奴才进京前已经交代清楚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这一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守规矩了!”说到这里,又问张福远:“到了沂州了,郡主与曹颙可还好?原以为你五月初就能回来,耽搁在泗水了?怎么看着黑瘦许多?”

        张福远笑着答道:“回爷的话,奴才四月二十就到了沂州,给郡主请了安,瞧着气色甚好,七爷府上与江宁曹家那边都有嬷嬷在跟前照看。就是曹爷,看着也甚是清闲。奴才原本要返京的,让曹爷开口给留住了!”说到这里,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尺长的木匣子,双手递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伸手借了,一边打开,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一封曹颙给他的信,下边是一叠银票,十三阿哥的面色微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曹家提银钱了?”

        张福远忙道:“爷还不知道奴才,哪里是多嘴的?这是曹爷给的,说是去年打爷这借的,正打算派人送进京来,因奴才去了,叫奴才捎回来!先还五千两,余下的要再等等,或许年底会有些进项!”

        十三阿哥想到借钱给曹颙之事,除了兆佳氏,旁人并不知晓,这才省得自己多心。

        曹颙的信中,除了请安的话外,还有就是谢他与福晋送去的补品,又说了这几个月在沂州的山水见闻,在结尾提到烧锅庄子之事,劝十三阿哥不用再办。

        这次山东民乱,殃及不少烧锅庄子,这几年对这块儿的管制也定会严些。而且,十三阿哥身份尊贵,若是落得个“与民争利”,又不是好名声。

        还提到广州那边四月初送来的卖珠银子共计一万余两,原本他是打算先还一万两的,因正好去下边州县处理烧锅庄子时,在莒南看到一小块茶园。又叫懂行的人看了,那附近的山地正是种茶的好地界。况且那边地价也低,每亩地还不到三两银子,他便凑了九千两银子,买了三十顷地。还打发人去太湖,请了种茶师傅过来。

        这块茶园,分成六处,除了曹家自己留的一处外,平王府、淳王府、雍王府与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五家各送一块。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也不值几个钱。毕竟是北边的茶,是南边的还是有所不同,喝个新鲜,打赏人什么都成。

        十三阿哥正是爱茶之人,听说山东有茶树,也觉得稀罕,不禁来了兴致,问道:“怎么个不同法儿?你可瞧见了?”

        张福远笑道:“正是为了等新茶,奴才方耽搁了,这茶叶看着嫩,一株茶树,只掐几十个嫩芽,曹爷与奴才在莒南等了两日,才制了半斤出来。曹爷说了,晓得爷爱这口,便都叫奴才带过来了!说其他几处王府等冬茶采摘时再送!”

        十三阿哥听得心动,忙问道:“在哪儿,还不快给爷取来!”

        待张福远带着小厮抬着两筐东西上来时,十三阿哥不禁傻眼,算是长了见识。除了小小的一包茶叶,白色的是柳条编的小篮子、小盘子;黑色的是陶制的笔筒、香炉、蟋蟀盒;浅白、翠绿的各种石雕物件。这里有精致的,有粗糙的,看着都像是孩子的玩具。

        “这……这……”十三阿哥有些哭笑不得:“曹颙这土仪置的,可见是要当爹了,尽是孩子的玩意儿!若是爷没料错,定是其他王府每家一份吧?”

        张福远道:“爷说的是呢!半样不多,都是这些个物件!只是爷这边,除了这茶叶外,还有两盒其他的!”一边说着,一边打筐里翻出两匣子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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