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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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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沂州

        望着陈旧的县城城墙,曹颙晓得自己好像是哪里弄错了。连带这曹颂与魏黑他们都是带着不解,这难道就是他们未来三年要随着曹颙待的地方。

        沂州并不是府,只是直隶州,说起来这个地方也算是历史悠久,因为这里就是秦汉时的琅琊郡,诸葛亮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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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县城,望着那所谓的道台衙门,曹颙终于明白为啥这个缺能够轮到自己头上了。按照常理,这守道的驻地怎么着也是在府所在地,省内繁华点的地,而不是这个偏远的州县。

        庄席与紫晶他们已经到了十来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让知州认可他们的身份的。这十来日里,他们已将守道衙门的内宅修整了一番,并且将左右近邻的院子都高价买下,这样下来,才使得曹颙他们来了后不至于拥挤不堪。

        曹颙这次到沂州,并不能直接上任,还要先到山东布政司衙门报道,见过长官,领取印信,外加上守道衙门的属员,再返回沂州才算是名正言顺。

        布政司衙门与巡抚衙门一样,都是省府济南,离沂州五百余里。曹颙舍不得初瑜跟着往返劳累,才与庄席约定好,直接在沂州汇合的。想着,先安置了家眷,再带人快马往济南去。

        或许在寻常人眼中,沂州这样有着十来万人口的县城不算小了。但是像曹颙与曹颂这些在江宁与京城待惯了的人,还是觉得这个是残旧冷清的地方。

        不过,曹颙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想着这样冷清的地方,自然也是差事少的。因离布政司衙门远,寻常也不用去报道听指使,正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事往海边钓钓鱼,说不定隔个三两个月还能够往后江宁一次看看父母,这不是更自在悠哉吗?

        眼下,沂州的知州叫叶敷,字来青,是上海县人。如今三十六、七的年纪,并不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出生于官宦家庭,早年纳的监生,后来以父难荫补广西玉林州知州,去年才平调到沂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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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敷少时曾经师从大书法家宋斌臣长子,这说起来还算是曹颙的师兄。虽然他很是自谦,但是论起诗画山水来,却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模样。

        曹颙听了不禁瞠目结舌,再看到叶敷袖子上未洗尽的墨痕,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这是官员,还是才子啊?同时也有些庆幸,虽然两人是初次见面,但是因宋夫子的关系,也不显得生疏客套。

        宋夫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去世的,当年曹颙在清凉寺,叶敷在广西玉林,两人谁都没有去吊祭。现下说起宋夫子来,也带着几分感伤,气氛就沉寂下来。

        这直隶州知州是正五品,比曹颙这个守道要低两阶,或许是文人的缘故,叶敷并没有带着下属初见长官时的拘谨。

        直到此时沉寂下来,叶敷才察觉出不妥,又躬身坐了,按照官场的规矩,口称“大人”、“属下”地寒暄着。想来他也是做不惯这些的,否则也不会说了几句便有些话赶不上了。

        对于叶敷的书呆子气,曹颙不仅没有心生鄙视,反而隐隐带了几分欣赏。在京城时,见惯了各式的人精,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三步、话里带话的主,像眼前这样憨直的人实在少见,就越发显得珍贵了。

        因此,曹颙笑了笑道:“来青兄,又不是谈公事,何必这样客套!你我同门,若是来青兄不嫌曹颙稚子年少,就以字称之吧!”

        叶敷一顿,连忙摆摆手:“大人客气,下官怎好放肆,这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曹颙道:“这公是公,私是私,你我同门,曹颙又是后入夫子门下,自然是师弟。师兄这般作态,看来是嫌弃曹颙学问不精了!”说着,叹了口气:“因家事繁杂,这些年来亦很少在学问上下功夫,看来真是愧对夫子。就算是师兄嫌弃,曹颙亦是无话可说!”

        叶敷虽然带着几分文人的酸气,亦是带了几分真性情,听曹颙这般说,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愧色:“……这……大……孚若师弟,是叶某酸腐了,因怕落得个巴结上官的名声,方这般畏首畏尾,这实在是令人汗颜!”

        叶敷终是改了口:“早前曾在夫子信中听说师弟的名字,知道是曹织造的长公子;年前看到上面的行文,见书着师弟的名字,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之人。见了生年履历,方知道正是夫子念念不忘的小师弟。”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实是没想到,夫子在时,你我同门无缘得见;如今夫子故去多年,你我却在这里会面!”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带了欢喜,带着份探究与好奇地问道:“孚若师弟的字而今如何了?可否让师兄先开开眼界!”

        曹颙听了,心里发虚,就他的一手字,若是蒙蒙不懂行的人还行,像叶敷这样的名门亲传【创建和谐家园】,那不是现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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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这边与庄先生他们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哪里得空去应酬官员,忙婉拒了。毕竟眼下他还没正式到任,“名不正则言不顺”,等到传到布政司那边,还落得个“狂妄自大,轻蔑上官”的罪过,实在是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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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送走叶敷,庄席已经在书房等着了,面色却很沉重,似乎是忧虑,又似乎带着几分寂寥感伤。

        见曹颙进来,庄席勉强笑了笑,道:“叶知州是个文人,这个,与孚若还算能够说得上话吧!”因曹颙有字了,所以他已经换了称呼。

        曹颙点点头,将两人的渊源三言两语说了。庄席很是意外,这回却是真带了几分欢喜:“孚若真是好运气,原本这种守道缺,最怕的就是与州府官员扯皮。虽然名义上是上下级,但毕竟只差了一品两品的,若是两个衙门长官交恶,那接下来的差事也难办。如今,有了同门这层关系,彼此往来到是便宜许多!”

        曹颙想着方才进来时,庄席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开口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

        庄席看了看曹颙,沉思片刻,方道:“《南山集》案结了!”

        “《南山集》案!”曹颙的脑袋“嗡”地一声,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忘记的是什么了。

      《南山集》,是戴名世所著,因戴名世字南山,所以他的文集名为《南山集》。去年在京城,因为在八阿哥等人的操纵下,【创建和谐家园】官员先后受到弹劾。后来【创建和谐家园】人发起反击,就是将戴名世这位大儒给告发出来。

        在之前曾刊印过的《南山集》中的《与余生书》中,戴名世在提到南明王朝时,用了“永历”年后;在《孑遗录》记述明季桐城被兵乱始末时,亦是用了南明的“弘光”年号。虽然他在书中,并没有直接触犯满清朝廷权威的言论,但是单单是用南明年号,他便被定为“怀悖逆之心、书大逆之言”的“恶乱之辈”,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

        因《南山集》叙起南明桂王明史事时,多采用了已故名士方孝标所著的《滇黔纪闻》中的记载,所以此事牵连到方氏宗族。方孝标的尸骸被刨出来挫骨扬灰之外,其祖父子孙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十六岁以上者俱查出押解到刑部,即行立斩;其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十五岁以下子孙、伯叔父兄弟之子亦俱查出,给功臣家为奴。方孝标同族人,不论服之已尽未尽,逐一严查,有职衔者尽皆革退。除已嫁女外,子女一并即解到刑部,发与乌喇、宁古塔与白都纳等处安插。

        只是听着庄席讲述,曹颙已经是遍体生寒。怨不得庄先生难受,虽然他是汉军旗,但是毕竟是【创建和谐家园】,康熙借着《南山集》的发作,未尝不是给所有的汉官的告诫。“顺者昌、逆者亡”,不给任何人复兴前朝的希望。

        因《南山集》案是秘密审理的,在刑部正月二十二的公文出来前,外界对此事知道些风声。谁也没想到最后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从侍郎、翰林学士到庶吉士,被牵连到此案的官员多达三、四十人,若是将戴家与方家的亲族算上,就是三、四百人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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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道台衙门内宅。

        初瑜与紫晶叙起别后这两个多月的闲话,因京城那边宅子空着,用不着那些人口,所以得力的丫鬟仆人都是随着紫晶与庄先生来山东。

        因喜雨、喜雪、喜霜、喜露这四个与喜云等人不同,不是初瑜自幼身边服侍的,由福晋选出来做陪嫁,也有给初瑜做通房之意。

        当初叶嬷嬷多事,使得初瑜与这四个侍女彼此都有了心结。她们虽然不敢违逆初瑜之意,上前巴结曹颙,却也不愿意浑浑噩噩,一直这么不尴不尬地混日子。就托紫晶求了初瑜恩典,另行发落。

        喜雨与喜雪家里还有老子娘的,情愿留在京城看宅子;喜霜与喜露则想跟在紫晶身边,学着差事,等熬到年纪放人,好当个内管事什么的。

        这次跟紫晶过来的,还有香草,因之前曹颙已经问过张根家的意思,而且香草本人也是应了的,所以虽然她与魏黑还没定亲,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听紫晶说了京城之事,初瑜又这两个多月的见闻说了。武清驿站之事,之前曹颙给庄先生的书信中曾提起,并且托他关注下陈弘道父子进京后的状况。因此,紫晶也听庄先生提过几句,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凄惨可怜,不免又是感伤一回。

        毕竟是女人家,说着说着,难免又说到衣服首饰上去,初瑜又对紫晶提到自己的汉服之事,并且道明了自己的钟爱之情。

        紫晶到底年纪大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忍不住劝道:“郡主,这个衣裳在南面府上还好,在这边怕还是不能随心。毕竟旗人是国之根本,郡主又是这样的身份,若是对旗装、汉装有所偏好,落到有心人眼中,又是一番口舌,到时罪过怕要落到大爷身上!”

        初瑜听着确是在理,唬了一跳,仔细回想自己这北上来,因见到都是官宦世家,换得都是旗装,不由得松了口气,郑重地谢过紫晶。

        紫晶连道不敢当,初瑜又想起一事,唤了人来,叫带静儿过来见紫晶。

        “静儿?”紫晶听着名字生疏,有些好奇。

        不一会儿,就见喜云带了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进来,身量为足,十四、五岁的年纪。

      第208章 喜讯

        紫晶在江宁府里待了十来年,曹府家人家口也知道得差不多,眼前这人却是看着不熟悉。

        就听初瑜道:“她就是静儿姑娘,额驸与二弟无意在城外救下的。原本额驸的意思是想问清楚她还有什么亲戚,看能不能帮上一把送走。好像是京城有个姨母在,初瑜便顺便将她先带到沂州了。她一个小姑娘,随便托付给外人,也让人不放心。等咱们这边什么时候有往返京城的,正好顺路将她送过去,岂不便宜!”

        紫晶笑着点头,一边细细打量这个静儿,一边道:“大爷,二爷虽都是自幼心善,毕竟是男人家粗心,还是郡主想得仔细!”

        初瑜冲那静儿招招手:“静儿姑娘,你上前来,这个是紫晶姐姐,往后你有什么事,就对紫晶姐姐说!”说到这里,她看了看静儿身边的打扮,不禁摇摇头,对喜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家穿上你们的衣裳,这太无礼了!”

        喜云捂着嘴巴,笑道:“格格别说奴婢,还不是喜烟与喜彩那两个小蹄子闹的,说静儿姑娘与喜霞身量长相六分相似,便给拾掇出来比看来着!喜霞欢喜得什么是的,说是向来是她最小,眼下又来了个妹妹!”

        这个静儿姑娘先是低声向紫晶问好过后,才又小声地说到:“不……不碍事!”动静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幸而房间里就这几个人,还算安静,大家才算隐约听得见。

        初瑜见她拘谨得可怜,声音都带着颤音,便叫喜云先带静儿客房安置。等她出去了,方对紫晶道:“没见过胆子这样小的女孩子,初救回那几日,连话也不敢说呢,这已经是比先前好太多!”

        紫晶想着方才初瑜提到的,这个静儿要去京城寻姨母,既是投靠外亲,想来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又是这样怯懦的性格,心中不由地叹了口气。

        ……

        打初瑜房里出来,喜云看着低头不语的静儿,不由地也生出些愧疚之心来,道:“都是那几个丫头的不是,让姑娘尴尬了!”

        静儿忙摇头:“没……姐姐们待静儿很亲近!”

        喜云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一声冷哼:“怎地,如今不装哑巴了?”

        却是曹颂正巧路过,先冲喜云点点头,随后扬着下把,瞥了静儿一眼:“把爷耍得团团转,你可是得意了?累得爷特意寻了好几个患哑疾的,你倒可好,又会说话了!”

        静儿被曹颂的冷哼吓了一跳,低着头直往喜云身后躲。

        曹颂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不快,皱着眉道:“瞧瞧,又是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爷欺负你,实在无趣的很!”

        静儿还是不言不语的,只是怕的厉害,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喜云很是为难,正想着怎么跟曹颂求情。曹颂却是摇着头,已经去得远了。

        看到静儿眼圈红红的,喜云忙安慰道:“其实二爷人很好,最是爽利的,也不知你怎地就这样怕他?怕是你越这样,他就是越要刺上你两句才甘心。你只需大大方方的,毕竟是客呢,二爷还能欺负你一个姑娘家不成?”

        静儿点点头应下,跟着喜云往客房去了。

        ……

        因曹颙与初瑜方到,算是给两人接风,这府里准备的晚饭煞是丰盛。也是男眷、女眷分开,整治了几桌酒菜。

        内堂这边,正席上是初瑜与怜秋、惜秋两位姨娘、玉蜻、紫晶,还有韩、路两位师爷的太太。原本初瑜也是请静儿姑娘上桌的,但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只是跟着喜云她们在另外一桌用了。

        外堂,除了曹颙、曹颂、庄席与魏黑之外,还有曹廷孝与曹廷威两位宗亲与韩、路两位师爷。韩、路两位师爷与庄席的兄长庄常也算是故交,就是与庄席,早年也见过的,彼此到不生疏。

        曹廷孝与曹廷威,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二,都已经娶亲生子。如今妻儿留在南边照看老人,并没有跟着过来。他们两个,作为晚辈,本不肯与两位叔叔同席的。因他们为人忠厚本分,说话行事带着稳重,曹颙与曹颂对他们印象还好,便道一家人,不需要这些客套,让他们过来一起用饭。

        虽然曹颙对任人唯亲这套没有兴趣,但是不得不承认古代宗族势力的强大。就是叶敷那个书呆子知州,衙门里的差事也都是由家族人把持着,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看着与魏黑划拳的曹颂,曹颙不禁心里生出些许羡慕来。似乎像自己与庄先生这样,知道得多了,活得更累些。若是当初自己没有代替“小曹颙”活下去,而是“小曹颙”本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是如何?反正不会为了“文字狱”心里抑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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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看着曹颂这样子,实在好笑,用筷子将他送来的菜送到嘴里,还嚼了两下。不过是油炸蝎子,上辈子在庙会上吃得多了,又有什么稀奇。

        曹颂见哥哥吃了,犹豫了一会儿,也夹了一只放在嘴里,不禁使劲点头。

        虽然这油炸蝎子,除了庄先生外,其他人都是头一回见,但是连曹颙兄弟都吃了,剩下这些自然也要开开眼的,用了都说好吃。

        一时之间,一边喝酒,一边听庄先生唠起这边的风土人情,酒桌上的气氛就活跃起来。

        曹颙的心情也好些了,笑着听大家闲话,这时就有一小厮过来,在他身边低声传话,道是二门传话,紫晶姐姐请大爷过去。

        曹颙吃得也差不多了,当即干了杯中酒,请大家慢用,自己出了前厅,进了二门。

        早有环儿在这里候着,脸上带了几分焦急,见曹颙进来,忙道:“大爷,郡主不舒服呢?紫晶姐姐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您快过去瞧瞧吧!”

        曹颙听了,心里“咯噔”一声,脚下立时飞快,一边往内院上房奔去,一边问环儿:“怎么回事?哪里不舒坦,这晚饭前不还好好的?”

        环儿道:“奴婢也不晓得,瞧着紫晶姐姐慌张的样子,有些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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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路师母与韩师母都上了年岁,没有那些个避讳,笑嘻嘻地看着曹颙,也没有什么太过担心的模样。

        曹颙因牵挂初瑜,也没心思琢磨路师母与韩师母笑从何来,略微抱拳,算是执礼,便匆匆奔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初瑜,问道:“到底哪里不舒服?可是这一路乏了?”

        初瑜脸色苍白,眼睛却有透出些欢喜,看着曹颙这样巴巴地看着自己,脸颊上多了抹红晕。

        就算是“关心则乱”,曹颙也发现有些不对头了,初瑜虽然脸色看着白了些,但是精神头却足,丝毫不显病态。

        初瑜却似带了羞涩,只是微微低头,并没有开口应答。

        曹颙正疑惑着,紫晶打外间进来,没有看到床边的曹颙,对路师母与韩师母道:“多谢两位师母提点,已去厨房查看过了,今晚的菜中并没有什么忌讳之物!就是郡主先前所用的,也问过喜云她们,并无不妥的,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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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晶这才看到曹颙也在,听她这样问,一时语塞,为难地望了望路师母与韩师母。

        这一路同行,虽然曹颙与路、韩两位师爷有宾主之名,但是他向来平和惯了,很少摆架子。这不仅使得路、韩两位师爷心里熨帖,就算两位师母看着,也对他亲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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