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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江城的声音透过对讲机的电流传出去,从各处草丛间响起。
为了防止目标过大容易暴露,席江城仅仅带了五个身手利落的兵,一行五人如豹子一般灵敏地借着草丛的掩护,朝着那群毒贩悄然接近。
直到深夜,那群毒贩各自倚着树干休息,只留下两个人守夜。孟初语也倚着树干休憩,怀里抱着那个同为人质的小男孩,两人冻得瑟缩着。
这几天,小男孩只要醒着总是哭闹,那群人贩子嫌烦,总是给他一定量的药物让他陷入沉睡。孟初语担心药物过量,会对大脑造成后遗症,于是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一路上照顾小男孩的责任。
“呜呜,妈妈,我要妈妈……”连续好几天餐风露宿,没有见到妈妈,睡梦中的小男孩忍不住呜咽。
轮值守夜的两个毒贩本来正在聊天,听到小男孩的哭声,不耐烦地嚷道:
“妈的,烦死了!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能闭嘴啊?”
“嘘!小声点,别把老大吵醒了。”另一个也不满地咕哝,“我早就说把他扔掉算了,我们都已经安全了……”
“这哪儿说得准,还是带着保险,大不了以后再整点儿药。”
孟初语虽然疲惫至极,但一直没敢睡死,听到两人的话立马清醒过来,眯着眼睛轻轻拍打着小男孩的背,轻声的安慰带着鼻音。
渐渐地,小男孩安静了下来。
在几天紧张的奔波后,守夜的几名毒贩显然也有些困倦,停下了交流。
“啊~”其中一名毒贩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踹了身旁的兄弟一脚,“我去那边方便下,老八,警醒着点儿,别让那两个小东西跑了。”
“知道了,快去吧。”
就在大约十米开外,席江城等五人已经匍匐在草丛里近五个小时了,优秀的猎手向来有耐心等待,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等那伙人警惕性放到最低。
而现在,机会来了。
第48章 夜袭
第48章 夜袭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过来,和席江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于是,一条黑影静悄悄地从地上升起,幽灵般跟在那名毒贩身后。
那名毒贩懒洋洋地吹着口哨,刚拉开裤链,口鼻便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他仓皇挣扎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闪闪的刀光。
林闯吹着口哨,小心地将这名毒贩放倒在草丛中,与此同时,另一名毒贩老八也被解决了。
席江城伏在地上,小心地朝树下的两名人质前进,“初语,初语。”
孟初语疲惫极了,却恍惚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再次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
孟初语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在自己叫出声前赶紧捂住了嘴。
她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与席江城做了个眼神交流,三米外就是一名毒贩。
席江城点了点头,跟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将手里的小男孩交给自己。只有他们两人安全了,其他人才能没有顾忌地跟这伙毒贩下手。
孟初语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小心地将小男孩交给席江城。
没想到,这几天的相处让小男孩潜意识里除了孟初语谁也不信任,猛地离开她的怀抱,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小男孩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乌漆墨黑的脸,当即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砰!”
一颗子弹朝这边射来,席江城只来得及推了孟初语一把,便抱着男孩打了个滚,举枪迎战。
“妈的,老子连个梦都没做完!”几个毒贩一边开枪一边骂骂咧咧,“看来不把这些家伙杀光,是睡不到个安稳觉了!”
孟初语小心地躲在一棵树后,紧张地探着脑袋观察,但这夜色里,距离稍微远点便什么也看不清。
“老四,你再叽叽歪歪我先毙了你。”
这话是对那个话多的毒贩说的,但声源却出现在孟初语耳边,吓得她猛地一抖,差点叫出声来。
夜枭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扼上了她的颈侧,将她推到前面,冷声道:“人质在我手里,你们尽管开枪!”
毒贩们在途中发生了叛乱,几个叛徒被夜枭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现在他们这边只剩十一个人。
夜色太浓,他摸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是以没有硬碰硬,而是选择控制住孟初语作为威胁。
当然,夜枭之后要是知道附近只有五个人的话,恐怕会很后悔自己没有选择直接火拼。
那头的枪声顿了一下,接着又更加激烈地响了起来,只听到一声“注意别伤害人质”的命令。
听这枪声的密集程度,和成竹在胸的态度,对方来人绝不会少。夜枭神色凝重,将枪抵在孟初语太阳穴上,喊道:“再开枪,我就杀了她!”
枪声停了下来。
但对方没有任何声响,看来还是蛰伏在夜色里,打算伺机救出人质后就对他们下手。
按这神秘的作风看来,这次来的不是卢志远那帮刑警,而是特种部队里的人,这些人可难缠多了,夜枭有些头痛,当机立断道:“不要恋战,先撤!”
然后便在老四等人的掩护下,带着孟初语先行逃走了。
在奔逃中,其余毒贩也不知是落网了,还是走失了,总之,直到天亮,只有老四老五追了上来,和夜枭在一条小溪边汇合。
孟初语捂着脑袋,无力地蹲在地上。
现在还是残冬,天日酷寒,这几天餐风露宿的,既没吃好又没睡好,还心惊胆战连连奔波,就算她体质不错,如今也吃不消了。
原本就有点感冒的征兆,经过这一夜的奔逃,出了一身冷汗又被寒风吹干,她只觉昏昏沉沉,脑袋里像是灌了铅,闷闷的发痛。
“跑了一晚上,总算把那些王八羔子甩掉了……”老四抱怨了一番,问道,“老大,他们不出一个小时就得追上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从这里往东再翻过两座山,是一个码头,直接通往蓝河。”
夜枭抽了口烟,解开右臂上的绷带,从容不迫道:“我们先到那里,然后分头走,在老地方汇合。”
“好。不过……老大,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老五开口了。
“这一片地形复杂,磁场混乱,指南针到了这儿都不好使,他们怎么能那么快找到我们的?”
面罩里,他浓黑的双眼直勾勾地朝孟初语望来,看得她心头一跳,默默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她自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当初这伙毒贩选择弃车进这片自然保护区,便是看重这里地形复杂,且磁场混乱这点。
他们来过许多次,才总算练出了那么点方向感,其它人来了恐怕就走不出去了,毕竟就算是直升飞机都不敢在这里低空飞行,免得受到磁场干扰。
可那些人,即使被甩掉了,也总能很快地找对方位追上来,这其中缘由实在是引人深思。
夜枭略略皱了皱眉,视线从孟初语身上滑过,看向老五,不甚在意的说:“记得四军的‘赤锋’部队吗,当初和老鹰那帮人在这片儿交过手,这次来的看,可能就是他们。”
“也许是这样。”老五点点头,将视线从孟初语身上挪开。
孟初语甩了甩头,走到夜枭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布条,望着他的伤口轻声道:“你需要上药,不然这只手就废了。”
夜枭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所以?”
“我可以帮你。”她说,“我看到那边有消炎止痛的草药,你敷上一些总比没有好。”
夜枭轻“呵”了一声,“你懂的倒是挺多。”
“我妈妈生前是个医生,我的理想也是做个医生,所以会留意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孟初语轻声解释道。
这是之前内斗时留下的伤,由于身边消炎止痛的药品弄丢了,便只草草包扎了下,昨夜他拉拽着孟初语奔逃一夜,伤口又再次裂开,流出黑红的血液,仔细一看,伤口已经有些发炎溃烂了。
第49章 你胆子很大
第49章 你胆子很大
之前,孟初语便提出帮他,但夜枭没有接受。
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孟初语起身走了一几步,在一块石头边扯下几根苍青的小草,用石块砸碎成绿色的糊糊,转过身却发现夜枭已经不在原地。
她转头巡视了一圈,发现他坐在几米外的一块大石上,正用溪水洗脸。
“啊!”孟初语小声惊呼,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捂眼睛做什么?”过了片刻,夜枭的声音渐渐接近,竟似带着几分调侃,“我自认为还没有丑到能吓人。”
“我可不敢看,”孟初语悄悄翻了个白眼,诚实的说道,“我要是看了你的真容,还不铁定要被杀人灭口了?”
“天真。”耳边响起男人不屑的嗤笑,“莫非你以为,你没看到我的真容就能活命?”
“我没看见不一定能活命,但看见了一定不能活命。”孟初语耸了耸肩,无奈道,“这种时候,我自然是要争取那个‘不一定’的。”
“怎么办呢,小女人,你说话总是让我无法反驳。”夜枭喉咙里发出一声笑低,伸出手,狠狠捏了捏孟初语的脸颊,“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孟初语吃痛地吸了口冷气,小心地张开一线指缝。
模糊地瞥到一只耳朵,又赶紧合上,紧张道:“你还是先戴上面罩吧,大冬天的,戴上暖和。”
虽然经过几天的相处,孟初语觉得夜枭应该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但对于这个性情怪异的男人,她还是抱着谨慎而忌惮的态度。
直到确认他的确戴了面罩后,才小心翼翼移开手,而后将之前碾碎的草药糊糊敷在他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起来。
夜枭默默地看着她认真给自己包扎的样子,眼神有些异样。
眼前这小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看上去似乎也会担忧也会害怕,但其下却一直保留着冷静和从容,时常让人忘记她只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他见过的人很多,处变不惊的少女也不是没见过,但她们都不是这样普通背景的少女,各自背后都藏有一段与众不同的故事。
“你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争取那个‘不一定’?”他忍不住问。
“不,与之相反。”孟初语停下动作,抬起头嫣然一笑,“我要争取的,是从‘不一定’到‘一定’。”
从不一定死,到一定活。
夜枭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垂首间,余光瞥到了什么,他意味不明地说:“你胆子很大。”
察觉到他的视线,孟初语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包扎,最后在伤口上打了个蝴蝶结,自己欣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人歇息了一会儿,就着溪水吃了块压缩饼干,又接着上路了。
孟初语只觉手软脚软,没走多久就累了,只能被老四和老五一人一边捏着胳膊架着走。
她忍着头痛,干脆闭了眼,右手无意识地握上了左手的手腕。
心中暗暗祈祷,席江城,你们一定要快点追上来。
她怀疑,夜枭已经发现了她之前做的小动作,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没有拆穿她,但不代表不会在安全后秋后算账。
更别说还有老四那个暴脾气的,她毫不怀疑,他知道后会一枪毙了自己。
……
“队长,我们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林闯藏在码头边一座木屋后,小声的问道。
“阿嚏!”腥咸的海风吹来,林闯话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前一晚虽然抓住了几名受伤的毒贩,但没能顺利救下那个女孩,队长显得心情十分不好,却在一伙人忙着追捕时喊停,提出先一步越过保护区,到码头来守株待兔。
席江城靠在门边,脸上的油彩也挡不住俊美与英气,他专注的透过门缝朝外望去,目如寒星,神情格外冷峻。
“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