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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喜默立片刻,也叹息一声:“老张你信不信,她对我纯粹是出于好奇,我跟她要是真在一起了,不出三天就得分手……这种养尊处优的市长千金,什么心思你不懂的,她还只是个贪新鲜的小女孩吧。”
张汉又听到目瞪口呆,在他这些新奇的言论下,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仔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片刻之后外面又一阵嘈杂,高成昆领着高家兄弟百多号人手赶到,高老三一路赶来也是眼睛通红布满血丝。
高成昆也是火气很大,喘一口粗气:“二哥,发话吧,我这就进城拆了白家昌的骨头。”
张汉赶紧劝他几句,赵大喜看他表情如此真挚,心中感动心里默默发下重誓,以后不管高老三闯了多大的祸,他赵某人都义无反顾替他挡着。他上辈子几乎没什么朋友,这辈子才感受到什么叫兄弟之情。
大手一拍高成昆肩膀,油然说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沉住气吧老三。”
刚刚走出卫生院大门,身后女医生追了出来娇声吩咐:“赵村长,后天记得来【创建和谐家园】,狂犬疫苗要打五次呢。”
赵村长头也不回摆一摆,领着众兄弟回村去也。回到村里看看赵家村厂房大院里,一字排着的四具狼尸,赵家村小青年又齐齐打个寒噤。心里琢磨着这狼群也真是够倒霉的,碰上大喜叔这样的猛人,连脑袋都被拳头砸的稀碎,真惨。
高成昆倒是乐了,跑过去翻翻狼尸回头吆喝:“二哥,给我吧,这辈子还没吃过狼肉呢。”
赵大喜和张汉同时毛骨悚然,又忍不住笑骂几句:“赶紧拿走,也不吃死你。”
高成昆当然不以为意,乐呵呵的拖着狼尸走了,赵大喜开始有些担心再想想也就放心了,除非白家昌脑子进水,才敢同时招惹北山两霸,高成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第二天下午,赵家村村委会。
赵大喜一目十行读着今天的晚报,第二版整版的内容都很惊悚:北山霸王势力滔天,本报记者亲身历险。
兄弟三人再次领教到徐记者的笔杆子,真厉害,一篇文章写的那叫煽情,言语之间不留情面,只把北山县白家写成了十恶不赦的地方一霸。甚至用到了团伙,恶势力这样的露骨字眼,用词之激烈连赵大喜也看的咋舌。
张汉跷着二郎腿看完全文,长出一口气:“厉害,真没看出来,徐记者人长的年轻漂亮,笔秆子这么硬朗,白家这回麻烦大了。”
高成昆还是抓抓头发,很疑惑:“这有用吗,写篇文章又不疼不痒的,还是外地的报纸。”
张汉给自己点上根烟,打火机一仍咧嘴说话:“幼稚,对白家昌影响当然不大,你二哥的目标是白家老大,边防支队的白支队长,他家兄弟在地方上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我倒想看看白大队长,怎么去跟他的上级交代。”
高成昆这才恍然大悟,大拇指伸出来:“二哥你真厉害,诸葛亮要是活着也就是你这水平了。”
赵大喜没好气的笑骂:“别太得意,兔子急了还咬人,派几个人去县城盯着,别让白家兄弟闹出什么花样。”
高成昆眼中凶光毕露,狠一点头起身走了,赵大喜从张汉手里接过根烟,点上之后只抽了两口就掐掉了。再跟张汉交换个眼色,北山县一场大乱近在眼前,白家兄弟要是那么好的脾气,也不会落下个白霸王的骂名。
谨慎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嫂子和孩子都安排好了?”
张汉脸色也很凝重:“昨天送她们回娘家去了,放心。”
赵大喜轻一点头叹一口气:“永海,叔要替你报仇了。”
张汉听到稍微一呆,随即安慰性的拍拍他肩膀:“把永海也从养老院里接出来吧。”
赵大喜再一点头,心中稍觉有些唏嘘,两兄弟又闲扯几句才各自回家。
这一晚,赵家村家家户户大门禁闭,严防死守。
张汉领着几个心腹部下就在村委会里开了几瓶好酒,赵大喜时不时看一眼电话,心里倒有些担心。白家兄弟就是这时代北山县的黑老大,手下养着数百个打手,有钱有枪上面有人,连公安局的面子也不肯买。
千僖年严打的时候白家兄弟见势不对,把名下舞厅洗浴的买卖一收,改行开了北山大酒店,从地下势力霸主摇身一变成了农民企业家。直到他重生那年月也还活的逍遥自在,心里凛然他还是太卤莽了,现在动白家兄弟太不理智。
狠劲上来心里隐隐又有一丝【创建和谐家园】,别说其中还有赵永海的深仇,白家不倒他进军北山县城就是空谈,只能窝在赵家村做个土霸王,到了北山县城那是人家的地盘。为了日后锦绣前程着想,倒要看看这次还能不能改变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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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几个手下还来安慰他:“赵哥,没什么好担心的,白家昌还真敢造反不成?”
赵大喜由衷苦笑:“造反他还差点斤两,趁夜里进赵家村弄死我,他绰绰有余,大不了事后找人顶罪。”
连张汉在内几个警察同时听到打个哆嗦,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互相看一眼后赶紧把配枪拿出来检查一下子弹。
纵然赵大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白家兄弟居然如此疯狂,深夜十一点的时候村口放哨的小青年来报告,村口来人了。
张汉听到一呆,哈哈一笑站起来:“走吧老赵,咱们会一会白家昌去。”
又被赵大喜一把拽回来,凛然说话:“带你的人马上走,去一师驻地找迟师长,就说赵家村十万火急。”
张汉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紧急,还有些不以为意的时候,村口突然数声枪响传来,张汉和几个手下大吃一惊,不自觉的把枪举起来。
赵大喜心中焦急狠推他一把:“赶紧走,我带村里民兵连先挡一挡!”
张汉事到临头还有些犹豫不决,被赵大喜狠狠一把推出门外,张汉也是性情中人,牙一咬决然把自己的配枪递了过来,赵大喜接枪在手给他指点一条出路,从村后小路翻过一座小山,再绕过石河可以三零二国道。张汉咬牙说一声珍重,领着几个手下翻山走了,赵大喜心中大定推门而出。
此时正是深夜时间赵家村里一片漆黑,村口已经火光冲天,偶有几声枪响听的出来,是火力很强的那种连发【创建和谐家园】。事到临头赵大喜反冷静下来,坐进村委会里整一整衣服,大喇叭广播让守村口的都退回来。
又抖一抖精神大喝一声:“白家的人听着,我赵大喜人在村委会等着,想要我命的尽管来拿!”
喊完最后一句把大喇叭关上,刚刚把床搬过来把门堵上,村委会已经被人围了。赵大喜借着明亮月光看到外面阵势,心中黯然知道逃生无望。白老三有备而来亲提一把连发【创建和谐家园】,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仍能看到白老三通红的眼睛,眼睛里都是疯狂的仇恨,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眼神。
前世今生哪怕在手术台上,赵大喜也从未离死亡这么近,情急之下把房间里的书堆推倒,做了个简易的掩体。好在房间的书够多,赵大喜只有时间做好一面书墙,村委会唯一一扇窗户已经被人砸破。数声巨响过后房间内外硝烟四起,【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制造出可怕的杀伤力,把简陋的房间打成马蜂窝。
躲在书堆后面的赵大喜本已经认命,生死一瞬间闭上眼睛,前世今生种种回忆浮上心头,他虽两世为人倒也没有多少亮点,只是一个苗条纤弱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他胡子拉碴的黑脸上才多了点笑意。心中又是一声叹息罢了,在林海草绚烂多彩的人生里,他顶多算是个匆匆过客。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怪叫一声:“白老三,孙子……有种的进来跟你爷爷单练。”
白老三虽然疯狂却绝不愚蠢,回答他的是另外两声枪响,弹珠打在大部头的二十四史上,片片书页被打的飘散空中,片刻后房间里都是凌乱飘散的碎纸,四处白花花的一片就好象寒冬里下了一场大雪。外面一发一发的开枪,赵大喜身前的书堆被一层一层的打穿。
生死关头赵大喜舔一舔厚嘴唇,又怪叫一声发出一阵怪笑,在凄迷的月色下倒有些凄厉,外面白家打手们齐齐听的打个寒噤,倒不知为何头皮都有些发麻。
又听见赵大喜粗犷的喊声:“白老三,你信不信人死了有十八层地府?”
外面正在装子弹的白老三稍一凝滞,终于忍不住狠声回应:“我信,赵土匪,要下油锅也是你先下。”
他周围手下又听到打个寒噤,偷偷互看一眼交换个恐惧的眼色,这两个都是真正的狠人,俗话里说的亡命之徒。赵大喜为自己争取了片刻的喘息时间,趁机滚到另一堆书后面,窗口白老三一不小心中了他的计,气的紧咬嘴唇眼睛都快滴出血来,手上加快装子弹的速度。双发【创建和谐家园】骇人的射击声中,赵大喜突然觉得右胳膊一热,一阵麻木后转为尖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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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喜知道他子弹打光了,暴喝声同时响起:“不怕死的尽管来。”
外面的人心里早就怯了,你推我搡也没人敢进,白老三大失面子狠狠几脚踹翻两个手下,自提一把半米长的砍刀破窗而入。赵大喜不惊反喜迎了上去,北山县两大狠人就在赵家村村委会里厮打起来。赵大喜苦于右臂中枪,刚刚捏起拳头突然一阵疼痛无力,半米长的砍刀已经劈到脸上。
好在他一贯身强力壮,仓促间猛的后退一步,刀锋帖脸向下滑落,又在右大腿上开了一道血口。怪叫声中赵大喜激起蛮力,弯腰前冲几步撞翻了白老三,他格斗经验虽然不甚丰富,也跟孔排长学了不少战场格斗术,这时放翻白老三后只凭一只有力的左手,死死把白老三扭在身下,震天的惨叫声中白老三吃不住力,眼见眼皮已经翻白。
外面一票白家打手如梦方醒,纷纷顺着窗户爬进来,赵大喜心叫一声可惜,无奈横身翻滚躲开另一把砍刀。这一仗打的天昏地暗,不时有人从窗口爬进来加入战团,赵大喜关键时刻倒突然心如止水,百忙中抄手抓起房间里唯一一张凳子,数月来苦练的功夫派上了用场,晃开膀子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冲右突。
白家众人被他勇武放翻了几个,刚刚激起的一点斗志又怯了,一时间倒被赵大喜占了一点上风,好景不长更多的人从窗口爬进来,赵大喜眼前一黑后退几步,背靠墙壁大口喘息,低头同时眼神黯淡下去,心知自己因为失血已经力竭,今天这一关很难过了。这时房间里早被他放倒了四五个人,惨哼声中随着他的后退,房间里奇迹一般安静下来。
安静过后白老三大喜过望:“上,他没劲了。”
白家众人士气大振一拥而上,身后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数名杀气腾腾的军装士兵出现在门口。十几把制式步枪纷纷从窗口,门口位置伸了进来,村委会外隐约能看到一溜十几辆解放牌军车,无数身穿野战制服的战士正从车上跳下来,车顶位置数挺黑漆漆的班用机枪,眼神狠厉的机枪射手,黑洞洞的枪口都让人不寒而栗。
呵斥声中孔排长出现在门口,看到房内惨状眼睛通红:“上,给我打!”
门口战士应声领命,枪身一横枪托开路,几枪托砸翻几个,剩下的乖乖把刀仍了抱头蹲下。孔排长装没看见仍旧提一把步枪见人就打,一时半刻房间里再没半个白家的人还能站着,赵大喜呼出一口大气后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地上,心叫观音菩萨保佑,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白老三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试探着抬头说话:“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大哥是边防支队的……”
孔排长哪容他把话说完,眼睛冒火狠狠一枪托砸过去,白老三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痛苦倒地。
孔排长看一眼他火气更盛:“老子揍的就是你,拖出去。”
四五个战士一拥而上,把白老三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片刻之后外面传来更惨痛的叫声,汽车连战士都认得赵家村赵村长,一见赵村长被【创建和谐家园】人眼红,这时候白老三带来的众多打手只恨站错了边,村委会外黑洞洞的枪口监视下,几十号人被打的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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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狠揍打的白老三几乎不成人形,孔排长那是格斗的高手,下手专挑人身上神经丛最丰富的地方。连续两脚踹在白老三肋骨下胃部,白老三本来就瘦,被他连续两脚踹的满地打滚,亲爹亲妈拼命的叫唤。他一票手下在汽车连战士的看管下头也不敢抬,被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门上,当场就有人吓尿了裤子。
赵大喜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还不忘勾勾手指把孔排长叫过来:“别打了小孔,打出人命你交不了差。”
孔排长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七尺高的汉子眼睛倒有些泛红了。
赵大喜还安慰他:“我没事皮外伤,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孔排长赶紧扶他一把:“今天夜里本来是团里拉练,我本来琢磨着同志们都累坏了,就想来你这里吃顿饱饭,休整个把小时再把队伍拉走,哪知道三里地以外就听见枪响,我就带着战士们赶过来了。”
赵大喜心中百感交集,可能这就叫好心有好报,这么凑巧就碰上了老三团搞夜间训练,不然就是个必死的局面。再加上他平时为人慷慨,所以孔排长才会想着来赵家村休整吃饭,这也就是命中注定。
身边孔排长又激动起来:“赵村长放心,我已经请示过师长了……师长的命令是往死里打,打出人命有他负责。”
赵大喜虽然浑身酸痛也满心的感动,在两个战士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又一摆手把扶他的战士推开,几个摇晃后自己站的稳稳当当。房间内外无数全副武装的战士,见此情景齐齐叫了一声好,更让村委会内外气氛变的异常炽热。
外面白家打手们也不知被枪托军鞋揍了几遍,打到几十号人都躺在地上哼哼的时候。
孔排长才大手一挥招呼一声:“师部命令,都抓上车带走!”
外面全副武装的战士如狼似虎,把白家众人往汽车上一仍,一排十几辆解放牌军车开出赵家村口。又来了两个战士把赵大喜扶进车里,前后汽车开路如临大敌,赵大喜身上伤口早被卫生员简单的处理过了,这时只有些【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
外面天色刚刚破晓,孔排长看看手表又凑过来说话:“赵村长,坚持一下,再有几分钟就到医院了。”
赵大喜毕竟身上大小几道口子都在流血,勉强点头不自觉间,就斜靠在车厢里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在一间雪白的病房,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创建和谐家园】,胸口胳膊连同后背在内,都包着整洁雪白的纱布。也不知道医生用了什么药,身上数道伤口倒也不怎么疼。
嗓子有些发干正想叫人,房门打来两个穿军装的美女推门进来,年纪也都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两个军装美女神情轻松正在说笑,回身看见赵大喜的时候俏脸同时泛红,都有些赧然的想低头,却又偏偏忍不住睁大眼睛,盯着赵大喜上身直勾勾的看。
赵大喜这一年来烟酒不沾,生活又简单规律,早睡早起勤练身体,一年前的那一身缀肉倒被他练的差不多没了,这时光着上身微一用力,健壮的胸大肌结实的小腹以下六块肌清晰可见,颇有一些健美的味道。
两个军装护士看呆了几秒钟,才有一个年纪大点的抿嘴偷笑:“首长,您这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真壮。”
赵大喜被她一句首长叫的老脸通红,两个军装美女却不在意,窃笑声中一左一右凑上前来,帮他把病号服穿好,年纪小的那个还端来脸盆热水,细心的用热毛巾帮他擦脸。赵大喜再怎样也是个文艺小青年,被两个年轻美女这样贴身服侍,有些别扭也是难免的。
一来二去收拾的干净了,才打起精神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军装护士一边帮他检查伤口,一边甜笑:“首长,这里是【创建和谐家园】总医院,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是早上八点。”
赵大喜听到一呆轻一点头,扭头从窗口看出去,刚好看到一身笔挺警服的张汉,陪着一身将军制服的迟师长,领着几个高级军官进了大门。心中凛然整一整衣服,知道这回想低调很难。只听两个护士错把他当成首长,就知道是迟师长动用了权力,把他安排进了高干病房。
这位迟师长为人耿直正义,对他这个朋友绝对会极力维护。
两个军装护士手牵手出了病房,房间门再打开的时候张汉冲着他大使眼色,然后才是以迟师长为首一众高级军官。赵大喜咬牙挺直腰杆,跟稍后进来的迟志杰迟师长四目相对,两人视线交接迟师长眼睛里都是真切的关心,让赵大喜心里着实感动。
迟师长看见他站着还很不满:“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起来,躺下!”
赵大喜心中感动嘿嘿的傻笑,躺下当然有些不礼貌,选了个折中的做法坐到床边。一票高级军官互相看了几眼,同时露出善意哄笑。迟师长自当上了将军以后,两个人也就见的少了。这时迟少将上前几步也坐到床边,两人闲话几句家常叙一叙旧,他身后众人互相再使个眼色,心里也就有了个数。
看师长架势对这人相当看重,看来这回白支队长有难了。陪着两人闲聊几句,眼看迟师长站了起来,所有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迟师长还是豪爽的笑了:“走吧,我带你找个能说理的地方。”
赵大喜下意识跟张汉交换个眼色,心中隐有些热血澎湃,这辈子交了这几个热心的朋友,也就值了。
上午十点部队驻地,一间挂着第一师,军事纪律检查委员会牌子的办公室。
左右卫兵啪的敬礼立正,很有些戒备森严的架势。
迟师长看看手表,显然有些不太高兴:“白支队长到了没有?”
卫兵不敢怠慢立正回答:“报告,到了,在里面。”
赵大喜心中还有些沉吟,却被迟师长伸手一拉,两个人并肩进了房间,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军装男人正在抽烟,赵大喜眼尖抬头看见一个肩抗上校军衔的中年消瘦军官,心知这就是北山县白霸王的靠山,边防支队的白支队长。白家三兄弟身材都是极瘦,眉宇之间也有几分相似也很好认。
压抑的气氛中,白支队长缓缓站了起来,慢慢把烟头掐掉还是并腿敬了个礼。赵大喜心中澎湃又感触颇多,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要不是有个迟师长这样的朋友,白支队长恐怕连正眼也不会看他。
不自觉又跟张汉交换个眼色,兄弟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他两人一个不通人情一个不懂事故,做事还是太莽撞了。心里有三分后怕又有莫名的兴奋,心中狂叫富贵险中求,就此放倒白家兄弟又能怎样。他两人心中兴奋难名,外人自然一无所知,在外人看来他两人是弱势的一方自然值得同情。
压抑的气氛中,迟师长先冷笑一声说话了:“白支队长你还挺难请的,怎么,嫌我迟某人的礼数不够周到?”
那白支队长也不是善类,这时仍能气定神闲:“迟师长言重了,你我分属不同建制,来与不来我总得先请示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