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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问鼎商途张旭东楚玉》
第1章 重回1997
张旭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集体宿舍,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臭袜子的恶劣味道,夏天的干燥的风吹过窗子,再在走廊里来回肆虐,更是将那味道传出老远。
不过,这栋五层的宿舍楼从上到下都是这种味道,除了第一次来到工地上不适应外,每天的刚强度工作都让张旭东强制性忘掉这种感觉。
“东哥,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食堂都没吃的了。”住上张旭东上铺的杀马特探出脑袋问着。
“吃吃吃,吃个卵子吃,累死老子了,睡觉!”张旭东把劳保鞋踢掉,浑身污垢的衣服也不脱,卷着破烂的被子就合身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呼呼的鼾声大起。
就连身旁震天响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都不能叫醒他。
“东哥,你家里给你打电话了,东哥!”上铺的杀马特视力不错,指着张旭东的诺基亚按键手机喊着,却依然不能叫醒本人。
梦里,张旭东再一次梦见了自己的学生年代,那是一个有着蓝蓝的天空、无忧无虑的时代,尽管很穷,可以说家徒四壁,但是上山下地,从来没有如今这般的颓废。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读书,挣大钱,这样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张旭东!张旭东!”
“哎呀!”张旭东感觉头顶一痛,拼命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惺忪的睡眼还不能完全适应周围的环境,只是感觉天空窗外特别亮,还有鸟鸣猫叫的声音。
张旭东摇了摇脑袋,就看见一件白色的衬衫向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停在自己面前。
“张旭东,你又上课睡觉,这可怎么得了!”白衬衫伸出黝黑的手臂,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张旭东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老师这么拍过自己,谁碰自己脑袋就跟谁急。
“怎么,你还要跟老师打架不成!”那白衬衫又一巴掌打在张旭东的脑袋上,张旭东感觉自己轻飘飘好似要飞走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张旭东心里想着,自己好歹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平时重体力活做得多,身上也有把子力气,被打倒在地的张旭东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半天没有爬起来。
不过这可吓坏了白衬衫。
“张旭东,张旭东?你怎么样了?”白衬衫紧张的问着。
“果然是在梦里,这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张旭东摸摸脑袋,环顾着四周,这梦可算真实啊。
“初三一班最后六十天倒计时……”张旭东盯着黑板上的横幅念着,“原来我是梦见了97年的那个夏天啊,也是,这个夏天也是我最后的学生生涯啊!”
班里一个有五十多号人,十年后基本没有见面的了,因此望着这些面孔,能记起来的寥寥无几。不过,在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子时,张旭东眼前一亮。
心想反正是梦里,张旭东伸出罪恶之手,在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脸上捏了一下,那女孩子瞪大了眼睛,先是诧异,然后就是无比的愤怒!
手里抓着的两本厚厚的英语书就砸在了张旭东的手上,痛得张旭东呲牙咧嘴。
“张旭东,你给我滚到外门去站着!”白衬衫一脸铁青,整个班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张旭东靠着教室外的白灰墙站着,心里纳闷着这梦怎么还不醒,教室里,白衬衫还在之乎者也的一板一眼的上课。
张旭东偶尔朝教室内看去,那个女生就投射来愤怒的眼神,如果不是在上课,张旭东敢肯定她会冲出来追着自己打。
不过张旭东只记得戴雪花非常非常聪明,在读书期间根本就没有交集,这次也是因为在梦里才想着捏一把,可没想到她的脾气也跟成绩成正比。
这个白衬衫张旭东也有印象,自己在初三最后一个月退学的时候,他还三番两次找到家里,劝自己一定要把中学读完,是个好人呐。
【创建和谐家园】敲响了两下,已经是两节课过去了,张旭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是过劳死了,灵魂回光返照,确实自己一定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读书,也许灵魂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了。
但是当白衬衫揪着自己耳朵到他办公室时,真真切切挨了一大嘴巴子的时候,【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告诉他,在他身上似乎真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不起,郑老师,我知道错了。”张旭东很干脆的鞠躬道歉,这让郑玉华原本的火气一下子都倒不出来了。
“你小子道歉倒是挺快……”
“老师,我再也不会上课睡觉了,我会好好读书的。”张旭东郑重其事的说道。
“回去上课吧!”郑玉华又狠狠说了几句,便摇摇头埋头工作。
回到教室内,张旭东开始审视自己的一切,几本破破烂烂的课本,一根不过半截手指头长的铅笔,还有一根圆珠笔芯,这就是张旭东所有的家当了。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张旭东对这个英语老师没什么印象,一口属地化英语,念唱得让人昏昏欲睡,五十多号人倒了一半。
张旭东挺直了腰,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是确实就像他说的,再也不会上课打瞌睡了!
“那个谁来跟我念一段英语对白啊!”这个英语老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只是抬起头扶正眼镜看去,睡倒了一片。
戴雪花歪倒的身体稍稍看了下课本,一般这个时候,老师都会点她名的。
“好,那个……张……旭东,你上来跟老师念一段对话。”英语老师对着座位表念道。
戴雪花都要站起来,听到名字,不可思议的回头望去,视野非常好,躺倒的一大片,就只有张旭东坐得笔直笔挺。
“东哥加油啊!”班里几个不读书的混小子起哄道,然后又引起大家的哄笑。
张旭东轻笑了一声,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为情,但是张旭东却兴奋不已,他经历过了一辈子,所以最能体会到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张旭东在工地上混过多年,虽然是混小工,但图纸什么的都接触过,有时候还碰到老外工程师,总能聊上两句。
“Howareyou,sir?”张旭东的声音响亮又透彻,把英语老师都吓了一跳。
第2章 响亮的回应
“Idon'tkonwsir!”
两人又对了几句,张旭东知道的不多,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就是那么几句,戴雪花瞥了下嘴,其他的同学就像看热闹一样。
“东哥,你可以的!”后面几排的学生都开始起来拍桌子了。
张旭东双手往下虚按了,示意让大家安静,然后又朝自己举了一个大拇指,一口大白牙在黄昏下粲然若雪。
似乎在对这个世界说:
“看吧!我张旭东又回来啦!”
“对不起!戴雪花同学,我不是有意的。”一道黑影冲到戴雪花身前,把个小美女吓得了一跳,话说今天一连几次受惊吓,而且都是因为这个穷【创建和谐家园】丝。
“那你是有意的咯。”戴雪花插着腰,原本还静若处子的表情顷刻就化身成了泼妇.
张旭东又挨了一顿骂,只是摸摸后脑勺,心里暗道,“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最难琢磨的就是女生的心思了。”
不管了,反正都道完歉了!
张旭东的这个初中大名叫做毛顺延初级中学,至于这个毛顺延是哪里的名人,张旭东至今都不知道。
初中就在白客镇的西集市旁边,这里还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尤其是白客镇是周围数十个大山里的村庄唯一通往县城的中转站,这里,是附近村庄采购、赶集、贩卖山货的最佳位置了。
今天是周五,张旭东背着一个破书包走在街道上。
这个时候小汽车还不多,大多是摩托车呼啸而过,更别说红绿灯了,大多摩托车都是【创建和谐家园】,连牌照都没有。
交警正坐在一个小吃摊上和几个城管瞎侃,除非出了事,不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夏店、野角、望山村的大巴最后一趟了哈,要上车的赶紧啊!”
公家车在张旭东身后死命的按着喇叭,这话好像不是对别人说的,就是对着自己喊的。
张旭东回头望去,一辆半旧的大巴车上已经装满了返乡的人,不仅人多,东西也多,车顶上也都挂满了包裹,甚至还有鸡鸭活物。
张旭东捏了捏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就连一分钱都没有。
张旭东往旁边让了一让,那售票员居然追下了车,拉着张旭东的衣服。
“娃子,走走走,最后一趟公交了,再不上车可就回不去了!”这胖售票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张旭东居然被倒提着就要被推上车了。
“刺啦!”张旭东衣服肩膀上的一块愣是不堪重负的撕裂开来,那售票员也是愣到了。
张旭东趁机下了车,那售票员一边示意司机开始,一边说道:“你这衣服可不是我撕开的哈,不是我撕开的哈!”
车子远去,张旭东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剩下一片红彤彤似火的晚霞。
张旭东再三肯定,自己肯定是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年纪!
也是最耀眼、最青春的年纪!
出了西集市,张旭东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走在土路上,夏天的晚上,赶路的人还很多,大多都是出来卖山货的老农民,为了省几毛钱的车费,都是几十里的来来【创建和谐家园】赶路。
累了就在路边歇息一下,吼两句山歌。
张旭东的双眼都要湿润了,重回故里,而且是这么乡土气息浓烈的故乡,而不是二十年后陌生的钢铁味道。
张旭东快活的在路上奔跑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今天在课堂上学的几句英语。
十字路口,张旭东注意到一个女生,乍一看有些熟悉,走进了才想起她的名字,这不是赵小雅嘛,一瞬间有关赵小雅的回忆扑面而来。
“赵小雅!”
张旭东狂奔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个时候的赵小雅已经比张旭东高出了半个头,赵小雅大概有一米六五,而张旭东营养不好,才一米六出头。
“干啥!”
赵小雅回头看见是张旭东,又瞥见他光着膀子,更是拉开了一丝距离。
张旭东也没有想到说什么话题,只是突然见到以前的暗恋对象,心情有些激动。
“没事没事,打声招呼,我记得你是望山村的吧,正好顺路!”
“噢!”
原本就是小孩子,说起话来虽然有一搭没一搭,但是很快就聊得开心起来。
“你今天真的好大胆,都敢和老师讲英语。”
“嘿嘿嘿,没什么,英语就是要讲出来嘛,这样才能学得好。”
“也不知道学英语有什么用,我都学不好!”
英语无用论大概是九十年代、二十世纪初最普遍的说法了。
但是张旭东却知道,到了二十年后,英语的普及力度以及适用性,觉得超过很多热门专业,哪怕是想玩一个好点的网络游戏,都少不了英语单词和对白的出现。
又聊了一阵,两人分开,张旭东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走完剩下的三里路的。
“妈、爸,回来啦!”张旭东将书包和破衣服甩在凳子上,屋里没有人,张旭东眼睛四处乱扫。
黑乎乎的小屋,还是那种泥土砖的三间,只有两个十瓦的白炽灯,没有座机、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墙壁上挂着的都是质量参差的山货,这里最好弄的山货大概就是天麻和羊肚菌了。
张旭东闻着山货的香味,然后就听到屋后传来声音。
“东子回来啦!快来接替一下你妈,让你妈去给你做好吃的。”
“噢!来嘞!”张旭东回应一声,就赶忙去稻谷地收拾水稻去了。
晚餐,是一条半斤来长的鱼,鱼肚子里都是鱼籽,这大概是张旭东每半个月能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家里实在太穷了!村子里最近不少人都换上了砖瓦房,只有张旭东家还住在半山坡,不过三十多岁的父母,身体都不是很好,而到了二十年后,哪怕张旭东拼了小命去赚钱,都不能挽回二老的生命。
“东子,我和你妈商量了,要不你就干脆回来帮我们吧,当然,我们也是和你打商量,要是想读书,我们还是支持你的。”
张旭东一口饭咽下去,说道:“爸妈,能再次见到你们二老,真是太开心了。不过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