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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YY大清在自己的英明统治下重现天朝雄风,拳揍英吉利脚踹法兰西的时候,华轿已经到达养心殿殿前。螨清皇帝光绪恋恋不舍的结束了美好的意淫,起身走下了轿子。不远处的宫门内,一位身着一品朝服的白胡子老头静静站在龙案前的毛绒地毯上,见光绪走进这座螨清最高权力的殿宇,精神矍铄的翁师傅双膝跪地,向螨清最高统治者行了一个大礼。
“翁师傅快快请起,来人,给翁师傅看座。”随着光绪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锦墩放在白胡子老头跟前。白胡子老头谢了一声,将半个【创建和谐家园】搁在锦墩上,开口道:“陛下,身在西夷的薛福成传回消息了。”
不知怎么的,听得“西夷”二字,光绪的脖颈忽然向后微微一缩。他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羡慕、畏惧、紧张、期待,不一而足。良久之后,他缓缓挺直腰板,身子前倾,小声的问道:“泰西列强对日本在朝鲜的挑衅做何立场?”
翁同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光绪的这个样子了。身为螨清帝主,光绪对自己国家缺乏信心,反而对西方列强向往崇拜、畏若狮虎,然而,光绪的这个崇洋畏洋的性格,却是由于他的成长经历和国家的疲敝所共同造就的,翁同龢心中虽然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默默接受。面对光绪的询问,翁同龢沉声道:“根据薛福成发来的消息,法兰西、意大利、俄罗斯和美利坚都只是在口头上对日本的狼子野心进行了谴责,英国更是不置可否,直接找了个借口把我们的使臣礼送出大门外。依臣看,这些蛮夷多半是想作壁上观,完全没有介入调停的意愿了。”
虽然早就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听得自己的老师亲口说出来,光绪苍白的脸上难掩失望与愤怒。沉寂半晌,光绪忽然发现翁同龢的话语中好像漏了一个国度,有些疑惑地道:“薛福成不是身在德国么?为什么不在电报中说明德国的态度?”
薛福成是李鸿章手下的能臣,自然也就是翁师傅的死对头,之所以要把德国留在最后,就是为了给光绪上点眼药水,让他愤怒的心绪先入为主。见目的已经达成,翁师傅登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顿首道:“老臣糊涂,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万请皇上恕罪。德国虽然也如其他蛮夷一般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但他却派出了一艘新式大型兵舰来访问我大清,随行的还有他们国家的皇子。”
“大型兵舰?访问?”光绪喃喃重复了几遍,忽然想起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那段惨痛的历史,下意识的问道:“他们不会是来趁火打劫的吧?”
为了在电报中挑出点毛病,扳倒李鸿章的得力助手,翁师傅对薛福成发回来的电报咬文嚼字,召集幕僚商讨了也不知道多少次;此刻光绪发问,翁师傅回忆起电报上的文字,徐徐道:“应该不是。随同那艘大型兵舰的,只有一条医疗补给船,这并非战时舰队的构成。另外,他们的皇子也在船上,这也是一个和平访问的信息!”
光绪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连连点头道:“不是趁火打劫就好,不是趁火打劫就好。朕现在是真有些怕那些泰西列强跟着日本一刀和大清作对,纵然北洋舰队有2艘铁甲巨舰,但比起列强来说仍是相去甚远!”他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翁同龢一遍,开口赞道:“翁师傅凭借电报中的寥寥数语,便可料敌于千里之外,真乃我大清股肱栋梁之臣也!”
“如果没有和幕僚商量好,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翁同龢心下暗自得意,脸上露出了一副理所应当,宠辱不惊的神情,正色道:“陛下过誉了。身为臣子,岂能不尽心竭力,为君分忧?”
光绪心中感动,相比于和慈禧相互勾结的李鸿章,果然还是自己的老师靠得住。他低低叹了口气,道:“难道这一次,我大清和日本之间非开战不可了?朕就不明白,那日本扶桑上哪借的狗胆,竟然敢捋我天朝上过的逆鳞?”
翁师傅虽然和李鸿章不对付,但他身为全国清流领袖,在仇视日本这一点上却是和李鸿章难得的相似;听得光绪低语,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话语中满含对日本的不屑与蔑视:“倭寇东夷于此时发难,无非是想趁太后六十大寿、普天同庆之际,从我大清身上大捞一笔罢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然而我们岂能让他们如愿?”
光绪试探性的问道:“那翁师傅的意思是?”
“打!”翁同龢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江河鱼虾,不知四海之大。我大清就算是在奇伎淫巧之上不及英法蛮夷,但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倭国就能够威胁的!当年圣祖爷面对沙俄袭扰和准葛尔叛乱,就是以雷霆之力将其诛灭;对于这些恶狗豺狼,大炮的轰鸣是同他们对话的最好方法!”
光绪在骨子里其实是很想打一仗的,翁同龢以他最崇拜的康麻子举例也极大触动了他的内心,但一想到慈宁宫里面的那位,光绪心中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好斗烈焰,登时如同一块被沧海浇沃的熛碳般,熄的不能再熄了。见翁同龢仍然在那里滔滔不绝,他有气无力的反问了一句:“那太后的寿辰怎么办?”
话语如箭,字字诛心。
望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的大清帝师兼户部尚书,光绪苦笑一声,正欲安慰愤青老师几句,心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的开口道:“翁师傅,德国人派一艘兵船来访是何用意?他们有无调停这场迫在眉睫的战事的可能性?”
关于这一点,翁师傅下去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迟疑片刻后,徐徐道:“德国人此番来访,其最终目的应该是向我大清推销装备来了。自光绪14年北洋水师成军以来,就没有再向德夷购进片板,仅仅是日常弹药的购入显然无法满足德夷的胃口。因此这番他们把本国最好的战舰派过来,就是为了趁现在这个时候,让我们眼见为实,好出钱买船而已。如果德夷真想调停的话,就会派一支舰队,而不是1艘兵船过来了!”
光绪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原本就显的有些苍白的容颜又少了几分血色,有气无力的道:“这帮德国人真是想多了,朕手里穷的叮当响,哪还有钱买他们的兵舰?当下,太后的生辰才是我大清国的头等大事,户部需要优先保证供给,不可让太后的生辰庆典出现半分差池。让李合肥无论如何稳住日本人,等太后生辰一过,再找他们算账。”
翁同龢心中雪亮,日本在这个大清最虚弱的时候大肆挑衅,早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怎么可能再退回去?不过他并没有在光绪面前点破。能借这个机会打击一下李鸿章,又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还有那个德国皇子。”光绪端起桌上的玉质水杯喝了一口,道,“就算德国无意介入大清与日本的争端,但我们还是可以以他为突破口,促进大清与德国的关系,以震慑宵小,那可是在正面战场完胜法兰西的国度!具体该采用什么办法,翁师傅应该比朕更清楚吧?”
“老臣明白,陛下尽管放心。这种事情李合肥最为在行,不妨就让他去办吧。”翁同龢点头答道,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第18章 舰至威海卫
经过十二个星期的漫长航行,德国战列舰“勃兰登堡”号终于抵达清帝国北洋舰队锚地,山东威海卫港。
时正清晨,渤海海面上薄雾弥漫,天高云淡,几只雪白的海鸟展翅清啼,在苍穹中划过一道道轻盈曼妙的曲线。沧海中碧波轻摇,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的微光。
清英站在船头,衣袂翻舞,望着不远处那片古老而沧桑的大地,心潮汹涌。前世今生已去三载,他再也没有踏上这片生养他的故土,除了在那魂牵梦萦的幻境中。这一刻,在大海上近3月所受的苦难与折磨,已化作凉爽滋润的清泉,丝丝缕缕,流淌心头。
“再有半个小时就会进入清国海军的基地,殿下,请准备下船吧。”一袭深蓝色海军服饰的克劳德上校舰长从司令塔中走了出来,帽顶的黑色鹰徽直欲展翅高飞。见这位老水手走上前甲板,周围的年轻水兵们无一不流露出艳羡和憧憬的神情。
清英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正欲对面前这位古板严谨的中年人客套几句,耳中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风吼雷鸣;他急忙捂住双耳,循声望去,只见这艘满载排水量超过12000吨的大型战列舰的汽笛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破风长吟,炽烈蒸汽直冲出近10米远,如素虹斜架,纷雨光灿!
大约过了半分钟,汽笛喷出的炙火炎风终于趋于缓和。清英心有余悸的放下了双手,盯着克劳德,面无表情,目光灼灼。克劳德耸了耸肩,微笑道:“圆形锅炉就是这幅德行,在长时间使用的情况下会积累大量乏汽,我们从印度加煤出发后就再也没有补给过,算下来也有2000多海里的航程了。”
“还好帝国海军下一级主力舰将全部配备水管锅炉!”清英在心中嘀咕着白了克劳德一眼。作为德意志海军走向大洋的第一级主力舰,勃兰登堡级其实算不得很成功:虽然划时代的在舰体中轴线上布置了3座双联装283毫米主炮塔,但中间的主炮却只有35倍径,较之首尾的40倍径主炮偏短,在设计之时就没有考虑统一弹道共同射击的情况。由于舯部的主炮占据了大量的重量和空间,勃兰登堡级只有8门105毫米副炮和8门88毫米速射炮,用来对付鱼雷艇尚可,打击巡洋舰乏力。
“不管怎样,勃兰登堡号在远东,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流的战争兵器!”克劳德似是看出了清英的腹诽,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清国最大的2艘铁甲舰,还是伏尔铿船厂在11年前为他们建造的,最大排水量不过8000吨,航速不过15节,25倍径的短管炮射程也不远……”他目光一亮,似是看到了什么,右手戟指清英身后,道:“吶,殿下你看,就是那两艘了!”
清英闻言,蓦地扑到舰艏栏杆上,只见数里开外的转角处,一艘巍峨雄壮的灰白色巨舰徐徐劈波斩浪而来;黑金巨炮斜指天穹,在晨辉的照射下闪耀出玄紫森冷的光芒。十余米高的桅杆上,一面赤黄龙旗迎风怒舞,猎猎招展,船舷上那两个古朴厚重的正楷大字,正向世人彰示着她在北洋水师中独一无二的身份!
“定远!”
勃兰登堡号战列舰的前甲板上,清英已经不由自主地将北洋水师旗舰的大名脱口叫出,不仅是因为这个英武悲壮的名字已经深深铭刻在脑海,更在于他在这个时空终于见到了实物!在相距千米的距离上,主炮塔、救生艇、进气筒等大型设备已清晰可见,凝神细视,甚至可以辨认出舰上走动的人影。在历史上的大东沟海战中,这艘战舰承受了大量炮弹的伤害;北洋水师之所以没有在日本舰队的速射炮下崩溃,全要仰仗定远及其姊妹舰镇远。而由于北洋水师官兵表现出来的极高的战斗素养,定远号的305毫米巨炮多次命中日军舰艇,若不是质量低劣的开花弹,至少可以留下3艘日军战舰!
继定远号之后,又一艘外观几乎与之完全相同的铁甲舰破浪来迎,和定远舰相比,少了些许纷繁怪异的指挥令旗,多了些许灵动之意。由于比定远号晚1年下水,镇远号采用了更先进的动力,试航时最大航速达到15.4节,比定远号快了整整1节。虽然镇远的性能更为优异,但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定远号仍是北洋舰队的总旗舰。
克劳德上校显然是认识螨清海军的这两根擎天巨柱,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清国人还算是识礼数,没有随便敷衍我德意志帝国。传我命令,航速降至5节,鸣礼炮,升锦旗!”
随着克劳德舰长命令的下达,勃兰登堡号战列舰开始缓缓减速,舰艏飞溅的水花终于有了减小的迹象。舱门开合,摩擦刺耳,数门小口径铜炮被推上甲板,在早已确定好的地方被紧紧锁固。看着越来越近的祖国大地,清英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用已经有些生涩的汉语高声道:“大东沟的历史,就让我来改些吧!”
“嘭!”一枚礼炮炮弹纷扬入海,溅起一朵数英尺高的浪花。从高空俯瞰,3艘同宗共源的铁甲战舰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徐徐靠近,过不多时便已近在眼前。船舷相接,欢呼震耳,两国水兵扶着栏杆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偶有发现怪异之处,便会引来一阵带着笑意的惊呼。
与电视里的形象相比,定镇二舰的实物显然更加厚重而大气。不过清英乘坐了近3个月的更为强大的勃兰登堡号,对大型舰艇已经有了免疫力,这2条7000吨的铁甲舰并没有给他以震撼的感觉。二舰刚刚竣工的时候,她们几乎是当时世界上第一流的战争兵器,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早已从主力铁甲舰的位置上滑落,只能在二流海军国家的海战中发挥余热。如果和英国最新式的君权级战列舰交战的话,估计难以撑过1个小时。
清英伸出食指,在克劳德腰间捅了一下,海军上校不解地转过身来,道:“殿下有什么事么?”
清英对着数十丈开外的定远号努了努嘴,道:“这2艘螨清中央炮台铁甲舰是德意志船厂建造的吧?”
“当然!”克劳德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抹自豪之色,“大到305毫米主炮,小至5毫米铆钉,无一不是德意志工人汗水的结晶!当年伏尔铿船厂为了得到这笔订单,不惜痛下血本,单艘售价仅仅为37万英镑,还不到1条穹甲巡洋舰正常价位的1.5倍!”
对于伏尔铿船厂宁愿不赚钱,也要得到清廷订单以学习造船技术,同时打开德国军舰外售市场的这段历史,清英在后世的网络论坛里也了解了七七八八,用不着听这个时代的人再讲一次。他抬起右手,食指直直指向定远号舷侧那座巨大的主炮塔,开口道:“早在1882年,德意志海军就跨入了305毫米主炮的俱乐部,为什么1890年开工的勃兰登堡级,主炮口径反而只有283毫米?”
克劳德有些惊讶得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一个刚满11岁的孩子为什么对海军主炮变迁的历史也有所涉猎;讶异之余,心中顿时对眼前这只正太另眼相看。他解释道:“不瞒殿下,当年克虏伯生产的305毫米舰炮,其性能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优秀,厚厚的炮壁和缓慢的射速都是抹不去的硬伤。我们的40倍径283毫米新式火炮的炮口动能,是他们305毫米25倍径旧式火炮的2倍,穿甲能力起码都要高出四五个档次。至于威力嘛,我们283毫米炮虽然弹重要轻,但是装的炸药反而多,因此爆炸威力也是我们有优势!”言讫,怕清英不明白这些海军用语,克劳德又打了几个简单的比喻。
“也就是说,这两条中央炮台铁甲舰就是伏尔铿船厂和克虏伯军工的试验品了?”清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殿下的这种说法也没有错。”海军上校重新回复了他那副严肃认真的神情,转过身去,眼眸如刀;目光及处,那些停下手中工作偷偷朝舰艏观瞄的水兵登时被吓的一激灵,窃语顿息,只听得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过,不到10秒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克劳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事后证明这2艘试验舰的性能非常不错,若不是当时铁血宰相有意限制海军规模,德意志说不定也会采购2艘的。”
清英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他静静地趴在栏杆上,凝视定远,目光沉静,仿佛是要把这艘承载着华夏荣耀与悲伤的战舰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中。
距离战争爆发,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了。
第19章 无奈选择
“扑通……”随着两座壮硕铁锚的轰然落水,巨大黝黑的钢链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格拉拉”声响,不到十秒钟便绷得笔直;战列舰巨大的钢铁雄躯猛地一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稳稳停在自己的泊位中。码头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尽是螨清的白色盖头帽和辫子猪尾巴。
尽管威海卫仅仅是清英一行旅途中的一站,但螨清为了显示他们和德国人是多么的熟稔,以震慑日本人,还是用了极高的礼节来迎接。他们不仅派出了定远、镇远2艘北洋水师里最为强大的铁甲舰出港远迎,水师提督丁汝昌也亲临现场。欢迎仪式上,这些本来只有在照片里才能见到的北洋大员,如今已是近在眼前:脸庞瘦削的老提督丁汝昌,身材壮硕的定远号管带刘步蟾,面白无须的镇远号管带林泰曾……等等诸人,都让清英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悦。唯一有些小小遗憾的,便是那位忠勇壮烈的邓公,并不在这人群之中。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丁汝昌等北洋水师军官便登上了“勃兰登堡”号战列舰进行参观,而清英则是和众人分开,由接引使带往他下榻的地方。
4日之后,便是螨清小皇帝光绪的23岁寿辰,由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身份,届时还不得不从威海卫赶往京师,去参加螨清皇帝的寿辰典礼!想到自己还要在螨清皇帝面前鞠躬致贺献上礼品,清英那原本因为踏上故国而兴奋激动的心情,登时就凉了一半下去。螨清对华夏所犯下的罪孽,倾沧海之水不足洗,罄南山之竹难以书:早在入关之际,螨清就在江南屠戮了数以百万计的手无寸铁的【创建和谐家园】民众;而后又颁布剃发令,强迫【创建和谐家园】像螨清蛮子一样剃去受之父母的头发,只在后脑留一条比猪尾巴还丑陋的扭曲小辫。
除了对【创建和谐家园】残酷的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之外,螨清还大兴文字狱,特别是在某个螨遗叫兽口中所谓的“千古一帝”,“康乾盛世”中,文字狱更是登峰造极,被螨清统治者发展到了最巅峰。顺秃子兴文字狱7次,康麻子兴文字狱12次,乾矮子更是丧心病狂的兴了130次文字狱,创造了比此前中国历史上“文字狱”总和还多一倍多的空前奇迹。这种文化专制政策,造成社会恐怖,从而禁锢了思想,摧残了人才,严重阻碍了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末了,螨清为了能够在华夏大地上继续作威作福,甚至提出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宁赠友邦不予家奴”这等言论,只差一点便将华夏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民族感情而言,清英很想找一股势力来驱逐螨清,让华夏大地重归【创建和谐家园】所统治;但清英却不得不承认,在当下的中国,让螨清继续统治是最无奈的选择。
替代螨清的势力,必须是一支拥有治国安邦之才的精英团队;除此之外,这股势力还必须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作为自己施政的暴力后盾。如果只是看这两点的话,李鸿章所执掌的北洋集团显然是最佳的选择。可惜的是,李鸿章和他的恩师曾国藩一样,长久以来的忠君思想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虽然拥有一支足以改朝换代、恢复【创建和谐家园】河山的庞大力量,但李鸿章却一门心思只想做一个裱糊匠,为螨清王朝尽心尽忠,从来没有考虑过造螨清的反。
刨去这个力有余而心不足的家伙,就只剩下他的继任者袁大头了。袁大头虽然才干也是没的说,但他的野心太大,更兼反复无常;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权力之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前期他便靠出卖戊戌六君子上位,到了晚年,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甚至不惜和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来换取日本对他当皇帝的支持。如此人物,也是难以将重任托付。除了这2人之外,其他的人要么没兵,要么庸碌,要么还是不谙世事的青年,都无法在现阶段执掌这个国家的航舵。虽然清英恨极了螨清,但为了这片属于华夏的故土,还是不得不对螨清帮持扶助!
正思考间,人已走到目的地跟前。碧草连茵,雪树红花,一栋二层小楼静静伫立在梧桐秋叶里,尽显清新雅致、澄静空灵。前方,一条人工河划过优美的弧线,将二层小楼环绕于内;石桥飞拱,流水叮咚,虫鸣悦耳,蛙跃欣怡。
北洋接引使用德语恭声道:“这里就是阁下下榻的地方,在整个威海卫城中都找不出比此地更适合居住的场所了。”他指了指右边不远处的另一间屋舍,接着道:“至于两位镖师,就请暂居于旁侧的偏房里,若需传唤,亦可在第一时间及时赶到。”
虽然接引使发音不准,用词也有些令人费解,但结合上下文,清英也明白了接引使所表达的意思。穿着内衬衬衣的正装在太阳下站了一个上午,清英早就热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一番。他回头看了2名威廉二世派来的保镖男一眼,得到了他们肯定的答复之后,便起身朝前面的房屋走去。
推开房门,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凉气便倏然而至,如同站在瀑布下一般,登时便驱散了清英身上的燥热感觉。宽敞明亮的正厅里,雕屏紫炉,圆凳方桌;墙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卷,泼墨挥毫,内蕴深远,一看便知道是名家所作。见此情景,清英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欲称赞几句,忽然发现这栋二层小楼里除了自己之外,居然就没有其他人了!这间房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要让自己去寻觅卧室浴间以及各种生活物品,岂不是要把人都给找疯?
正自不忿,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清英心中一凛,开口道:“是谁?”声音在房间里同回声叠加,更显中气十足。
第20章 柳雪儿
珠帘轻舞,香风拂面,一只大约十三四岁的萝莉轻移莲步,从旁侧的内室中徐徐走了出来。秀发如瀑,白衣胜雪。两人目光相接之时,清英心神剧颤,脑中如同万千惊雷齐齐炸响,仿佛被美杜莎看到的人一般瞬间石化。
柔和的仙辉透过窗户斜斜倾洒在她的脸上,华美绚烂,绽放出比骄阳还要夺目的璀璨辉光。整齐的刘海下,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莹莹如水,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柔美的气韵在空中悄然流淌。再加上那纤巧瑶鼻、樱桃檀口,精致绝伦的五官组成了一张绝色仙颜;看上一眼,便只想沉溺其中,再也不愿醒来。
“诗夏!怎么会是她?”看着眼前这只如同精美绝伦的瓷器一般的东方萝莉,饶是清英经历过了穿越这种惊世骇俗的诡异事件,依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因无他,眼前的这只萝莉,赫然便是他前世所恋之人的豆蔻年华的模样!清英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通过某种方式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了么?
这个想法刚刚在清英脑中出现,他的心中蓦地涌现出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然而当他仔细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相貌之后,不由得大失所望,那股欣喜之意很快便消退了下去。这只萝莉的相貌虽然和他前世所恋的诗夏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相比于那个叫诗夏的女孩,这只萝莉的相貌显然要更加精致。她有一张清丽脱俗的绝色容颜不说,皮肤还白腻得如同羊脂润玉做成的瓷器。再仔细看,这只萝莉的右边脸颜确实洁净光滑,没有一丝瑕疵,而诗夏的右脸是有一点微不可查的美人痣的。
“果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美好的幻梦而已……”清英在心中幽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落和苦涩的神情。虽然他自己知道,诗夏随同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比蚂蚁【创建和谐家园】霸王龙的几率都还要低;但这种从大喜到大悲的心理落差,仍是让他心中酸楚,久久难言。过了好一会儿,清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句德语刚到嘴边,又被他艰难地转换成了汉语,对萝莉疑声道:“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萝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想到面前这只比自己还矮了半头的异国正太,竟然会说这么流利的汉话。她朝着清英微微一福,轻声道:“你就是那位前来我大清的德意志帝国皇子了吧?我叫柳雪儿,是你的侍女,今后你的起居,就由我来服侍了。”声音如清泉流过玉石,说不出的轻灵动听。
“纳尼?”听到萝莉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清英脑袋微微有些发懵,随之而来的,便是掩饰不住的吃惊。自己明明只是一个11岁出头的纯正正太,连毛都还没开始长,北洋居然也给自己送上了一只暖床的萝莉!
不过……这只萝莉简直就是一个极品的美人胚子啊!才13岁就已经这么漂亮了,那要是长大了之后……清英蜀黍甩了甩头,努力将心中的萝莉控人格给驱逐出去。他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生活了20载光阴,道德文章已经深入其心;如果自己像那些怪蜀黍一样用下半身指挥身体、对一只这么小的萝莉下手的话,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一念至此,清英内心杂念顿去,看向这只萝莉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澄澈而空明。他微微笑了笑,伸出右手,在她错愕的眼神中,轻轻抚上了她的螓首。掌心传来温软柔顺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在她的脑袋上面缓缓磨莎起来。
被陌生人骤然侵犯自己的头顶,柳雪儿萝莉有些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立即就想挣脱出去;但想到落在上峰手中的家人,她心中一颤,反抗的心思登时如潮水般退去,眼角渗出了两颗晶莹的泪滴。她双眼紧闭,紧张了半晌,却始终未感觉面前那人有进一步的动作;正自忐忑,耳中传来一个清澈而温和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贪念你的身体的。”
萝莉心中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睁开星眸,目光正好迎上清英那双爽朗诚挚的眼睛。13岁的小孩子心机单纯,脑中的思维远不如大人成熟而复杂;听见清英说他无意窃取她的身体,萝莉心里欢喜的几乎要迸发出来。
她眼角泪痕犹在,脸上却绽放开了动人心魄的笑容,那一瞬间的灿烂与明媚,让清英这只萝莉控的心脏开始剧烈抽动起来。
“这蕴含着幸福的阵痛的感觉,真是好久没有过了呢……”
清英喃喃低语,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萝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比方大人好多了,你是个好人。”清英闻言哑然失笑,这算是被发了好人卡么?他微笑着摸了摸萝莉的脑袋,正欲开口,雪儿萝莉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撅起小嘴道:“被摸过头之后,会长不高……”
声音甜腻悦耳,无奈中带有羞怯,柔弱里又含嗔怒,清英听在耳中,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白衣若雪的身影;多少年前,仿佛正如她一般年龄,仿佛正如她一般言语?
那个叫诗夏的女子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好么?自己从那个世界凭空消失,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也有片刻的伤心和难过呢?
微风轻舞,光晕纷摇,清英思绪飞涌;想起她纷扬蝶舞的白裙,想起她明媚清澈的眼眸,想起她第一次弹奏出连续的曲子之后,送给自己的那个照亮霞辉的如花笑靥;想起她在离别晚会上,唱着柔和抒情的歌曲却流下的晶莹泪水……
耳畔,雪儿萝莉银铃似的声音泠泠响动,仿佛她的欢笑,仿佛她的娇嗔;仿佛她天籁般的嗓音,仿佛她春葱般的纤指下弹奏出的那空灵的仙曲……仿佛她还在眼前,仿佛她仍在身边!
当他从回忆中清醒,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她之后,心中仿佛被钢针锥入,疼的他大口喘息起来,一股彻骨的痛楚弥漫全身。他睁开眼,想要将面前之人看得清楚些,视线却倏然变得模糊了。
隐约间,诗夏那一袭白裙的曼妙身影,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了。
第21章 战争爆发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两日时间而过。
清英此番主动请缨,搭乘勃兰登堡号战列舰前往远东,一是想领略19世纪末华夏大地的人情风土,二是实在不堪忍受呆在柏林皇宫,每日那填鸭式教育的痛苦。可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是,螨清皇帝光绪的23岁寿辰的日子居然是在7月28日。清英在威海卫,床都还没睡热乎,德国驻华大使施奈德的一纸电文就已经拍到了他的桌子上,说威廉二世有令,让清英即刻前往京师参加螨清皇帝的庆生大典,不得耽误。
虽然清英心中对去参加螨清皇帝的寿宴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他也明白在其位就要谋其政的道理。自己穿越之后有了这么一个便宜身份,自然就该承担起相应的义务。将该死的螨清皇帝诅咒了无数遍之后,清英再次收拾行装,搭乘一艘从威海卫前往天津大沽口的商船启程出发;萝莉作为突破德国中立的关键人物,也随船一同前往。清英之前坐了三个月的海船,对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体的颠簸已经有了抵抗力,倒是萝莉第一次乘船出海,虽然渤海风平浪静,但还是给她吐了个七荤八素。
由于从天津到卢沟桥的铁路于1894年才刚刚开工,还远没有达到能通车的程度,清英在下了船之后,只得换乘马车由官道前往京都。这个时代的交通对比21世纪显然是极落后的,300里的路途足足跑了4个时辰;等到清英抵达北京这座千年古城的时候,已经是7月24日的傍晚时分了。
暮日西落,为整座古老的城市都镀上了一层暗红绛紫的血色霞光。马车缓缓行驶在青色石板所铺成的街道上,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影廊。清英掀开窗户向外看去,尽管已经接近暗夜,街道两侧的栉比商铺却鲜有打烊;京城民众非常配合的往来于大街小巷,在各式各样的摊位座前歇息纳凉。
甲午战争前夜的京师帝都,呈现出的是一幅后人难以想象的景象:一方面是垂垂暮已的老大帝国的衰败倾颓;另一方面却又蕴含着新兴民族资本主义的勃勃生机。自同治一朝以来,经过30多年以图自强的洋务运动,成果初显;在军事、经济、文化、医疗、教育等等方面,都比闭关锁国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第二次【创建和谐家园】战争中沦陷的京师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其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甚至要比35年前的皇城更胜一筹;百万京城民众,无不对这表面上的太平盛世满怀希冀,心存感动。
两天之后,便是螨清当朝皇帝爱新觉罗·载湉的23岁寿辰,而再过三个月,又是慈禧老妖婆的60虚岁大寿。值此两名螨清最高统治者生辰临近之际,官方不遗余力的营造出一种喜庆祥和的氛围,更是借此机会大力宣传“圣人当世、同光中兴”的盛世论调。虽然距离光绪的寿辰还有2天的时间,清英一路而来,街道两边已经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不时有舞龙耍狮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从街道上经过,引来周边百姓一片叫好之声。
看着这一片盛世联欢的迷醉场景,清英却是闭上眼晴重重叹息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神情。
日本觊觎朝鲜之意和对螨清的侵略之心,早在半年之前便已经通过一系列大举调兵的举动显露无疑;而螨清上下却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真正考虑过给予日本当头一棒,来保卫国家的安宁。经过两百多年的【创建和谐家园】策、文字狱和奴化教育,绝大多数【创建和谐家园】的血气几乎都在螨清的屠刀之下被斩灭殆尽,只剩下了一颗明哲保身之心。在这种威权统治的白色恐怖之下,在这种全社会都在颂扬皇上太后英明伟大光荣正确,赞美幸福生活期待美好明天的大背景下;谁还敢忤逆老妖婆的意志,跳出来陈述日本【创建和谐家园】,影响她的60岁庆典?就连那位被尊称为东方俾斯麦,手握重权的北洋大臣李鸿章,也在慈禧老妖婆撂下的那句“今日令吾不快者,吾令其终生不快”的狠话下心存忌惮。
此外,李鸿章也是想保存北洋的实力,唯恐伤筋动骨影响到这一大片自己打拼下来的家业;于是对日本在朝鲜的种种挑衅举动听之任之,一门心思只想着让列强来进行调停和干预。在当下的螨清朝廷里,慈禧老妖婆和李鸿章这两人的权势和影响力,甚至还要高过那位住在紫禁城里的螨清皇帝光绪;见这两人都对日本在朝鲜的举动不甚上心,其他的官员民众更是心安理得的歌舞升平。在他们看来,日本乃是弹丸蛮夷,要说他们能威胁到天朝上国,这与杞人忧天何异?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天塌了下来,朝廷里还有李中堂这根擎天柱,要死也轮不到他们去死!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朝鲜已经战云密布,由大岛义昌少将指挥的混成旅团,开始向驻守牙山的螨清军队发起了攻击。由于之前螨清政府和李鸿章在对日本是战是和的决策之间迟迟举棋不定,既不往朝鲜增兵示强,又不让他们示弱撤离,还不让他们修筑战防工事害怕制造紧张氛围,以至于在己方毫无作为的情况下坐视日本在朝鲜坐大。加之统帅叶志超早已在20年莺歌燕舞的生活中变得懦弱昏聩,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螨清军队先弃牙山、后败成欢,惶惶如丧家之犬,直接龟缩进了平壤;而据清英所知,坚城平壤同样也只守了1天。
5个时辰之后,日本第一游击舰队也将用不宣而战的方式,袭击北洋前往朝鲜进行运兵任务的船只。“济远”号管带方伯谦逃跑转进疾如风,任由友军罹难而不动如山。想到历史上两次临阵脱逃的方伯谦,清英不由得看了旁边的柳雪儿小萝莉一眼,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变数的话,只怕这只13岁的萝莉又会变成那个贪生怕死的中年军官的第N房小妾吧?
想到这里,清英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这只萝莉的容颜,和清英前世所恋的那个名为诗夏的女孩子有七八分相似,都是那么的钟灵毓秀,澄静幽泠。看到这只萝莉,就如同看到了她一般,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他乡遇故知,这只萝莉不可能是真正的诗夏,但也让清英的内心感受到了极大的欣慰。
不管怎样,有一只萝莉在自己身边,总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
1894年7月28日,光绪皇帝的23岁生日庆典在帝宫太和殿隆重举行。弦乐韶韶,紫烟缭绕,文武百官朝贺如仪,谀浪滚滚;三跪九叩,“万岁”之声震动山河。前天由“济远”号带回的丰岛海战的消息,早已被这些官员们选择性的遗忘在了脑后;在他们心里,那几百个丘八的性命贱若草芥,哪里比得上万岁圣寿的一丁点零头?
在官方的刻意宣传下,原本败得一塌糊涂的丰岛海战被吹嘘成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在朝鲜陆地爆发的牙山战役,经过叶志超的谎报捷功和礼部妙笔的双重润色,更是把喜庆气氛推向了高峰。京城百姓不疑有他,在万岁圣寿之前能有如此祥瑞,难道不是天佑大清,同光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