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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本地人我就算出再高的工钱。估计他们也看不上我这个小作坊式的加工厂。”陆江丹陈述道,话锋一转道,“所以我不打算找本地人。”
“那你打算招谁?”陈安妮问道。
陆江丹说道,“爸和妈倒是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
“江丹。你不会想用偷渡过来的黑工吧!”陆江帆惊叫道,“不行,那可是违法的。”
“二哥。一次教训还不够吗?我怎么会做犯法的事。”陆江丹心有余悸道,上一次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真是死里逃生。
“只要拿到身份证就不是黑工了,再说了,每年通过正常途径来的人也很多啊!这么多富裕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我们完全没有为找不到人而发愁。”陆江丹轻松地说道。
“姐,你不歧视她们啊!”陆江船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江丹还没回答,江惠芬抄起鞋底子,就招呼他道,“臭小子,你老妈我就是从大陆过来的。你是不是也歧视我啊!我打你这个不孝子。”她扭头又道,“老头子,过来帮忙!往上数几十年,大家都是从大陆过来的。你们这一代才穿上西装几天,就数典忘祖。”
“还好早有防备?”陆江船一跃跳到陆江丹的身后道,“姐,救命啊!”
“妈,你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陆江船躲在陆江丹身后道,“这边不承认她们的学历,且她们自身的学历不高。姐做的是衣服,她们了解这边的衣着品味吗?”
陈安妮点头附和道,“小叔子说的没错,衣服可是我们的脸面,如果她们都穿的土了吧唧的还怎么让顾客有购买欲。”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考虑的。”陆江丹认真地点点头道,“穿衣打扮嘛!教教就会了。”
“江丹说的对,大陆买成衣的很少,家里有女孩子的大部分都要会一些女红,这做衣服蹬缝纫机嘛!又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所以教教就会了。”江惠芬附和道。
“那招工这件事交给妈了。”陆江丹拜托道。
“没问题,妈一准儿给你招到手艺好的女工。对了刺绣还需要不。”江惠芬又问道。
“当然需要了。”陆江丹忙不迭地点头道,“妈,您先留着,等我租到合适的房子,还有两个星期孩子们该考试,所以等孩子们考完试再说。”不然她们忙来忙去,不能疏于照顾孩子们了。
“姑姑,我们没关系的。”陆皓儿微微一笑道,“功在平时,临时抱佛脚可不行。”
“嗯!这话不对,没听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吗?”陆晧逸笑着打趣道。
“总之呢!这事我们先准备着、留意着,等你们考完试,我们在大干一场。”江惠芬豪气干云地说道。
陆江舟看着大家都打起了哈气,“妈,天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
“瞧我们说的开心,都忘了时间了。”江惠芬起身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大家也都洗完澡了,都睡觉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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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盘账之前,都陆陆续续地洗过澡了,一身的油烟味儿,天又热了起来这汗味儿再一搅合可真是不太好闻。
在一片晚安声中,大家各回各家,各自上床,睡觉。
江惠芬掀开毛巾被的一角,坐在了床上,“我说老伴儿,跟江丹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刻薄,明明担心地关心地要命。这说出来的话干嘛跟个棒槌似的,能砸死个人。”
“喂!听见了吗?怎么没反应啊!”江惠芬推了推已经躺下的陆忠福道。
“知道了。”陆忠福咕哝了一声,又道,“关灯睡觉。”
房间一下子黑了下来,本来背对着江惠芬的陆忠福,翻身平躺了过来,黑暗中轻叹一声……
“老伴儿,还在自责啊!”江惠芬翻身对着他道。
“如果不是我咱家江丹不会受这么多苦。”陆忠福幽幽地说道,“当初我要是再坚决点儿,锁着她,就不会这样子了。”
“说什么傻话,咱家江丹跟你的性格一样的倔,又不是没有锁着她,不是从楼上爬下去的。”江惠芬叹声道,“别胡思乱想了,她如果不嫁给他,咱们哪儿来的三个可爱的外孙和外孙女啊!”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江惠芬长叹一声道。
陆忠福闷闷地说道,“江丹再怎么能干,没个男人在身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江惠芬一听这话立马坐了起来精神道,“老头子,要不我探探江丹的口气,有没有再找一个的打算。”
空气中传来陆忠福一声‘嗯’,江惠芬如听天籁一般。
“我以为你还是老封建。一女不嫁二夫,不同意江丹再嫁呢!”江惠芬唏嘘道。
两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所以这思想非常的老古板。
“他都娶了二房、三房了,凭什么不许咱家江丹再嫁。”陆忠福冲口而出道。
黑暗中江惠芬抿嘴偷笑,甭管老伴儿是为了赌气还是啥原因,总之能吐口,她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与旧社会不同了。女人能撑半边天了。”陆忠福轻笑道。话锋一转幽幽地又道,“不过话随这么说,可怕只怕这半路夫妻一个被窝。两条心。这世人对男人宽容,对女人苛责啊!”
江惠芬也跟着叹息,“老头子说的对,万一他对孩子们不好可怎么办?”
“是啊!如果过的不好。还不如不嫁呢!”陆忠福很干脆地说道,“咱养他们一辈子。”
“什么咱养啊!我看他们才是咱们的福星。你看看。弄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烤肉摊子,简直比咱的茶餐厅赚的都多。”江惠芬笑得跟多花似的,“这日子越过越好。”
江惠芬试探地问道,“老头子。你不怕街坊四邻对咱们指指点点,说咱们家有个离了婚的,赖着不走的闺女啊!”
“我们的家的事。关他们什么事。”陆忠福硬气道,“我女儿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又道,“老伴儿你探探江丹的口风,如果有这个意思,这一次咱可得好好的把把关。”
“哎哟!老头子,你可真是开明哟!”江惠芬激动地拍着他的肚子道。
“哎呀!被你给拍的,想上厕所了。”陆忠福掀开毛巾被,趿拉上拖鞋匆匆地跑进卫生间。
江惠芬则抱着毛巾被,呵呵直笑,嗔道,“这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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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顾雅螺准时起来,一袭水米分色,纯棉短袖运动服看起来活泼可爱。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谁来的电话,找小舅舅的女孩子们改变策略了。
顾雅螺看了一下其他人还没有起,拿起了听筒道,“喂!”声音中透着刚刚睡醒的黯哑。
“打扰你休息了吗?”
流利的英语,且没头没尾的,顾雅螺随口就用英语回道,“你打错了吧!”
他听见了熟悉地声音,于是道,“是我,阿什利!”
顾雅螺顺势坐在了沙发上,“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扰人清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公德心。”最主要的是如果电话被其他人给接到了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被她一顿抢白,“呵呵……”细碎地笑声传来,“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得听他这么一说,人家算准了时间。
顾雅螺也没有被揭穿的窘境,只是好奇打电话所谓何事?
“你有什么烦心事?”顾雅螺突然问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道,“为什么这么问。”起居室内阿什利一脸的憔悴,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的笑声充满了苍凉、悲愤……”顾雅螺说道。
话落顾雅螺有些后悔,打听别人的隐私干什么?谁知道会不会被他猜测为图谋不轨啊……
就当顾雅螺要说,‘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的时候?’
电话那段传来了阿什利幽幽地声音,“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满足,总贪念他们不该宵想的。”
顾雅螺想了想道,“很正常啊!人心易变。如我们这样的小市民吃饱穿暖,做生意平平安安就幸福的冒泡了。可你呢!恐怕所思所求就不会这么低了。人都容易得陇望蜀,有了一块想两块,有了一万想百万,人心欲如沟壑就如无底洞似的,难以填满。”
人要是都知足者常乐,安贫乐道,这世间就少了多少纷争。
虽然这安慰非常地宽泛,阿什利还是道了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顾雅螺看着听筒,这算什么?她挠挠头现在更烦恼不会一个、两个都这样吧!
小舅舅可是前车之鉴啊!
“螺儿,这大早起天不亮谁来的电话?”江惠芬走出来问道。
“哦!打错的。”顾雅螺赶紧把电话放下道。
江惠芬倒是没有怀疑,顾雅螺说话声音本来不大,又是英语交谈。不怕他们听见,她自是能自圆其说。
可是晨练时,顾展硕两兄弟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顾雅螺只好老实交代了,对他们两个没什么好隐瞒的。
两人才明白原来贵人在此啊!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该恨,还是该谢!
“只是他怎么给你打电话啊!”顾展硕双眼如探照灯似的盯着顾雅螺问道。
“大哥。别看我。我也很想知道。也许只是找个人说说话呗!”顾雅螺耸耸肩道。
以他的心性还用得着别人开导嘛!
只是人都有负面情绪,需要发泄一下,而她正巧。既没有利益关系,又如陌生人一般。
说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杀伐果断,夜深人静处终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船过水无痕。这电话过后,顾雅螺就没在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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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芬是个急脾气。吃完早饭,就跟着陆江丹上了天台屋。
顾展硕他们在看书,而陆江丹则在蹬缝纫机。
“江丹,等会儿再干。跟妈说说话。”江惠芬盘腿坐在木制地板上道。
“好!”陆江丹从缝纫机上下来,走过来,坐到了江惠芬身边。
“呃……”江惠芬看了看顾展硕他们兄妹三个。
顾雅螺挑眉轻笑道。“外婆,用我们回避吗?”
江惠芬想了想道。“不用,不用……”江丹要是有再婚的心思,也绕不开孩子们,不如也探探他们的心思。
“江丹,妈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咱们母女俩是有什么说什么?”江惠芬拉着她的手拍道,“我问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陆江丹一头雾水,“昨儿不是讨论过了,先开个小服装加工铺子。”
“就是有没有再婚的打算。”江惠芬盯着她的脸道。
“再婚?”顾展砚惊叫道,“不要!”他从未想过妈妈被人抢走,而且是不认识男人。
顾雅螺踹了顾展砚一脚,“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再婚吗?凭什么你们男人三妻四妾的,咱妈就得孤孤单单的。女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妈如果有这个心思,我支持你。”
顾展硕捂着顾展砚地嘴道,“我只希望妈幸福。”不过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从语气上判断,应该是不赞成。
江惠芬诧异地看着顾展硕他们三人,本以为孩子们会是强大的阻力,没想到如此地开明。
江惠芬催促道,“孩子们都表态了,你得意思呢!跟妈没什么好害羞的。”
孩子们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陆江丹的眼里,她认真地说道,“妈,我没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