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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我是慈禧》-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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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贞连忙站了起来:“今个是除夕的好日子,怎么能【创建和谐家园】的喜气点,好沾沾皇上和皇太贵妃的福气呢。”

      咸丰皇帝虚按了按手,示意让杏贞坐下,转过头和康慈皇太贵妃说道:“皇太贵妃,这夜宴就开始吧?”

      “听皇帝的。”

      杏贞听到皇帝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站在殿门口的唐五福心领神会,拍了拍手,外头的宫人们就一流水的忙碌了起来。

      中和韶乐依然响了起来。

      宴会开始后,太监传话上热菜和汤菜。按着定制,皇帝的宴桌上,一般是热菜20品,冷菜20品,汤菜4品,小菜4品,鲜果4品,瓜果、蜜饯果28品,点心、糕饼29品,总共是109品。皇后以下的宴桌上,有热菜、冷菜、糕点、瓜果等15品。皇帝家宴的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肉为主,还有燕窝、蘑菇、木耳及各类蔬菜。具体的菜名,如燕窝炖鸡、碎剽野鸡、鸭子炖汤、豆腐炖汤、鹿尾酱、攒盘肉等。因是今年要着节俭,杏贞吩咐了内务府削减了三分之一的菜品。

      杏贞偏着头和咸丰皇帝说道:“皇上,今个臣妾把这合宫夜宴的地方放在这漱芳斋,想的就是咱们**一家子边喝着酒边能好好的看些戏,戏单和角儿已然备下了,您看,什么时候传戏?”

      咸丰皇帝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把自己对着戏的痴迷一览无余,“好,赶紧叫他们呈上戏单子,今个咱们也像外头的人一样,在家里唱次堂会!”

      小夏子赶紧呈上了戏单,咸丰皇帝道:“先让皇太贵妃点,”康慈皇太贵妃摆了摆手,“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想看的,皇帝你点着就好了。”咸丰皇帝这才把戏单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唔,首本先演一个《大闹天宫》,热热闹闹的,第二本演《游园惊梦》,再演《三岔口》,嗯,这《奔月》也上,对了《战武昌》这是必然点的!”咸丰皇帝转过头问杏贞:“《战武昌》这出戏也有?”

      杏贞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道:“广胜丰的班子早就候着了。”

      “好好好,那就上戏吧,赶紧的!”咸丰皇帝已经等不及了,连连发声叫着上戏。

      一声鸣锣,大戏开始,开头演的《大闹天宫》的戏班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精神抖擞,一大群的猴子在挂着“风雅存”的戏台上翻着跟头,耍着把戏,更有神魔鬼怪,喷烟吐火的神将张牙舞爪,众位嫔妃看的有趣,皇帝也看的极有兴致,看到孙猴子被涂着金粉的十八罗汉以及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皇帝更是兴奋地拍了拍手,大笑地道:“好!赏!”

      外头的太监听到了皇帝的话,赶紧把箩筐里崭新的制钱大把地撒上戏台,戏台上的佛陀、猴子、神仙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咸丰皇帝越发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过半巡,戏也演到了《奔月》里,嫦娥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皇太贵妃有点倦了,就对着看着嫦娥津津有味地咸丰皇帝开口说道:“皇帝,我有些倦了,皇帝和她们好好乐呵乐呵,我老婆子就先回宫里休息,不在这里扫大家的兴了。”咸丰皇帝点了点头:“那皇太贵妃早些安歇。”众人起身送走了康慈皇太贵妃,复又坐下来看戏。

      云贵人正举着酒,敬了坐在自己下头的容常在,杏贞也笑着举杯,和坐在自己下手的英嫔遥遥地碰了下杯子,见到殿里一派祥和之气,殿外戏台上上演着悲欢离合,杏贞喝着屠苏酒,不由得有些迷醉了,若是每天的日子像这样流水般的饮宴、看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看戏,喝喝酒就过去,不用管着外头的事儿,那该有多好,难怪在这样奢靡的生活氛围中,咸丰皇帝逃往热河避暑山庄之后,就纸醉金迷不可自拔了,也难怪路易十四说出了“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的惊人话语。

      “锵锵锵,”锣声响后,《战武昌》的戏也结束了,此时已然是晚上十点多了,皇帝放了赏,起身去更衣,兰嫔吩咐着:“给戏班的人拿点热乎的点心吃食,叫他们歇了歇再唱,姐妹们咱们也松快松快,闹了一个晚上的敲锣打鼓,脑仁儿都疼。”

      合宫夜宴后,皇帝并众位嫔妃还要喝奶茶。喝完茶,宴会并没有结束,这时要撤掉宴席,重新摆放酒膳。举行酒膳时,皇帝的宴桌上有荤菜20品,果子20品。后妃们的陪宴桌上,酒膳有15品。

      十八、除夕大宴(六)

      众女四处走动了一下,英嫔和容常在去了后殿更衣去了,贞嫔站了起来,仔细端详着殿里的装饰,唯独丽贵人坐在位子上,笑吟吟地不动也不动。

      杏贞正奇怪着,刚想走上前去关心下丽贵人,安茜从外头走进来,附在杏贞耳边说了几句话,帆儿站在杏贞的边上,外头的鼓乐还依旧在奏响着,帆儿隐隐约约只听到安茜说着什么“太医,刚才”几个零零碎碎的字,就看到杏贞神色大变,旗头上的珊瑚坠子瑟瑟作响,双手用力地撑在了桌上,险些打翻了金杯里的酒,杏贞定定神,又想起了什么,笑了一笑,正方欲说些什么,这厢皇帝就已经更衣完毕,出来了。

      众女纷纷行礼如仪,大家一一落了座,皇帝听着外头的靡靡雅乐,笑着说道:“刚才戏也听絮叨了,咱们既然是家宴,就想着别的乐子玩玩。”

      “咱们听皇上的,皇上您说咱们玩什么乐子?”贞嫔开了口笑着说道。

      “咱们六宫里头的几位,朕瞧着都是极有才情的,如今难得大家坐在一块饮宴,不如各位嫔妃也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儿,给大家演上一演,若是演得好,朕自然有赏,若是演的不好,罚酒三杯,如何?”

      “遵命。”六宫嫔妃无不俯首听命,皇上既然有兴致,奉承着皇上就完了。

      各宫嫔妃互相退让了一下,还是让着资历最长的云贵人先来,云贵人拿了个琵琶在庭中翩然坐下,右手一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就在指下飞泻出来,云贵人是个急性子,一曲《十面埋伏》弹的是有声有色,气势雄厚,一曲音毕,咸丰皇帝半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点了点头笑道:“你这性子倒是没改,弹这些个气势强些的曲子倒是相得益彰,弹的好,赏织光锦两匹!”云贵人喜形于色,连忙行礼答谢。

      容常在跳了一个稠扇子舞,身姿窈窕,舞姿翩然;婉常在唱了一个小曲,歌声婉转压住了外头的乐声;英嫔写了一个福字献给咸丰皇帝,字迹秀丽,皇帝也连连点头;贞嫔看到皇上兴致颇高,也凑趣弹了一只古琴曲,皇帝兴致颇高,连连称好,流水地赏了不少东西出去,看到杏贞笑吟吟地坐在位置上,便开口问道:“兰嫔,你怎么也不表演一番?”杏贞正有滋有味地看着各宫嫔妃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展现才艺,忽然听到咸丰皇帝问着自己,就款款站了起来,俯身回答道:“臣妾就看着诸位姐妹们的才艺都看呆了,那里还敢把自己的乡下把式拿出来丢脸呢。”

      咸丰皇帝摆了摆手,“诶,兰嫔你也太谦虚,就凭上次唱的兰花曲,和选秀那日做的那首兰花诗,才女之称那是极妥当的,若是别的不会也无妨,兰嫔你就做首诗来吧?”

      “那如此臣妾献丑了,请皇上出题。”杏贞毫不怯场,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啊!

      皇帝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就以这殿内所见的事物里头选一个来做吧,宽泛如此,兰嫔你若是做不出来,这三大杯酒朕可必然要罚你了。”说完皇帝就笑眯眯的叫小太监给兰嫔倒上酒。

      杏贞环视了殿内,香炉?不行,哪有题诗歌颂香炉的,茶盏,不行,美食?没品味,那要做什么诗才好呢?又显得自己有档次有才情,又不失品味,歌颂个什么锅碗瓢盆总不像样子吧,杏贞东看西看,猛地看到了御座边上的甜白釉瓷瓶里头插了一束蓬勃盛开的红梅,一时有了主意,便开口笑道,“皇上,臣妾看到您边上这束红梅开的极好,臣妾突然有了一首词,想着献给皇上。”

      “哦?红梅词吗?”咸丰皇帝偏着头看了宝座边上的红梅,只见那红梅开的正艳,花影横斜,大红色硕大的花瓣吐出沁人的芬芳,皇帝有些期待的说道:“是什么曲牌名?”

      “是卜算子。”

      丽贵人之前在默默听着,此时突然笑着插了嘴,“卜算子?这曲牌咏梅之词自陆游之后就再无绝唱了,兰嫔娘娘难倒要赶超前贤不成?臣妾倒是要洗耳恭听了,不过,皇上,若是兰嫔姐姐做的不好,这酒么,嘻嘻,那必然是要灌了她的。”

      她果然有了依仗之后有恃无恐了,杏贞心里默默冷笑,也不搭理丽贵人,向着咸丰皇帝盈盈笑道:“不知皇上可否想听?”

      “这是自然,你快快道来,朕自从听到你那兰花诗和兰花歌,已然觉得惊艳,不知道今天又有何等佳作呀?”咸丰皇帝没有搭理丽贵人,丽贵人撇了撇嘴,正欲说些什么,看着皇帝依旧含着笑意看着杏贞,咬了咬牙,也就不多话了。

      殿内众人默不作声,竖着耳朵等着兰嫔的词,只有兰嫔爽朗的声音在殿里响起。

      十八、除夕大宴(七)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粗懂诗书的也就听听过去罢了,可是如英嫔贞嫔等人着实是为了这兰嫔的才情惊到了。众人都读过陆游咏梅词,写的是梅花的寂寞高洁,孤芳自赏,引来群花的羡慕与嫉妒。众人填这咏梅词的唱和之作,也脱不了感怀身世,怀才不遇的悲苦意思,这兰嫔如此爽朗大气,反其意而用之,这词偏偏透出了一股否极泰来,这首词却是写梅花的美丽、积极、坚贞,不是愁而是笑,兰嫔的确有异于常人的风范,出手不凡,一首咏梅词力扫过去文人那种哀怨、颓唐、隐逸之气,不得不由得宫中妇人叹为观止,心服口服。

      咸丰皇帝连连拍手,看着杏贞的挺拔身姿,眼里有种莫名的神采,“好好好!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新年伊始之际,得此佳句,真乃吉兆也!杨庆喜,赶紧叫外头的乐师谱上曲子,立马唱起来,把御花园今年开的红梅全部赏给兰嫔!朕的兰儿果然是才女啊,快快坐下,朕与你同喝一杯。”

      杏贞款款坐下,举起鎏金银杯和皇帝遥遥对饮了起来,不多时,外头的乐班就吹箫弹琴,几个歌姬就喜庆的唱起来这首兰嫔娘娘填的《卜算子咏梅》了,歌声曼妙,声调喜庆,殿内众人无不喜上眉梢,乐在其中。杏贞就眼瞅着只有丽贵人的眉间皱了起来,心里一动。

      这丽贵人想发动了?

      也是,这大过年的,时机正好。

      丽贵人脸色突然变幻了一下,朝着桌子边上干呕了几下,坐在她下头的婉常在连忙伸着身子关切的打量着丽贵人,丽贵人成功的引起了咸丰皇帝的注意,咸丰皇帝放下酒杯,皱着眉打量着丽贵人道:“丽贵人,你这是怎么了,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丽贵人连忙起身,福了一福,歉然地说道:“请皇上恕罪,臣妾的胃突然有些不适,摆了皇上的兴致。”

      丽贵人边上的春儿连忙抚着丽贵人的后背,便开口说道:“启禀皇上,我们小主今天下午身子不适,叫了太医来瞧,太医说小主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丽贵人呵斥着春儿:“皇上前头,要你多嘴!”春儿连连说:“是是是”云贵人的酒杯哗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明黄色的桌布晕出了一团深红色的水迹,边上伺候的小丫头忙不迭的准备擦拭;婉常在睁大了眼睛用手绢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丽贵人;英嫔和贞嫔只是身子震了一震,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异样。

      咸丰皇帝大喜,连声发问:“可是真的吗?”杏贞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叫帆儿把敬事房的记档拿过来,亲手呈给了皇帝,皇帝翻开细细一看:“唔,应该是九月底的事,丽贵人,你很好,朕今天真是开心,哈哈哈,前头兰嫔的好词,这里你又有了喜,这个新年朕是过得舒坦!杨庆喜,赶紧地把丽贵人的菜式换掉,不,丽贵人,你来朕边上坐着,叫御膳房准备些有身子人的吃食,快点上!”杨庆喜一叠声地应下了,赶紧自己亲自跑出去招呼御膳房上新的菜式,丽贵人款款走向皇帝宝座,御前伺候的太监在边上放了一个太师椅,众女对视了一眼,纷纷站起来,俯身向着皇帝行礼,“恭喜皇上,恭喜丽贵人!”

      “好好好,”咸丰皇帝扶着丽贵人坐下,动作轻柔地就怕弄伤丽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这让杏贞有些想翻白眼,“朕现在膝下还无子嗣,丽贵人如今拔了头筹,甚好,等你生下龙子,朕就晋你的位份!”咸丰皇帝亲自给着丽贵人布菜,丽贵人也分外娇痴起来,缠着皇帝撒着娇,皇帝也不以为忤,牵着丽贵人的手开怀的笑着。

      杏贞不动声色饮下了杯中的酒,还示意着帆儿给自己满上,外头的戏已然停了,因为丽贵人说听着锣鼓声有些头疼,皇帝这时候还会把谁放在眼里,除了丽贵人,不知道这个时候,谁已然咬碎了牙呢?

      等过了子时,皇帝兴致还颇高,准备继续着饮宴,杏贞看着时候不早了,另外也实在不耐烦看丽贵人的做作样子,起身朝着咸丰皇帝行了个礼,恭敬的劝道:“皇上,这守岁守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还不如早些安置吧,丽贵人妹妹还有着身子呢,不宜熬夜。”咸丰皇帝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听到了丽贵人的肚子,连忙点头:“兰嫔你说的很是,也罢,今个就散了,横竖明日还有大宴,明日再欢庆就好。”咸丰皇帝看着丽贵人,拍了拍丽贵人染着紫色指甲的玉手,宠溺地说道:“朕今个到你宫里头陪你。”

      杏贞倒是无所谓,虽然除夕之夜按着内宫的规矩,皇帝是要一人独住在养心殿或者乾清宫的,但是杏贞是最不讲规矩和礼仪的人,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情惹得皇帝不开心,杏贞没开口,知道着这规矩的贞嫔嘴巴开了一下,也就没有言语,六宫嫔妃偻着身子恭送了皇帝和丽贵人,等两人的车架离了后殿,众人才直了身子,神情诡异地站在原地不动。

      杏贞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大家散了吧,明个,还有的折腾呢。”杏贞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加重了“折腾”两字的读音,虽然大家没说话,但是都知道这个折腾指的是什么,默然互相行了礼,就各自散了。

      杏贞坐在轿辇上让小太监们抬回储秀宫,路上要不是有着阵阵冷风,杏贞都要忍不住睡着了,边上的帆儿和安茜对视了一眼,无不担心的又看了杏贞一眼,到了储秀宫门,杏贞下了轿子,手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快步走到正殿里头,宫里留守的人已然把殿内用炭火烧的温暖如春,被窝里也用汤婆子熨的极为暖和,杏贞耐着困意让几个宫女卸了妆,洗漱完毕,就迫不及待的赶紧上了那想念了一个晚上的大床,杏贞在床上躺了一个大字型,舒服的直哼哼,帆儿忍不住了,放下了珊瑚链子,上前焦急对着杏贞说了一大堆的话,急的直摆手,“哎哟我说我的娘娘啊,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啊?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您也不想着怎么接下来的事谋划谋划啊?”安茜也上前关切的望着杏贞,欲言又止。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丽贵人怀孕吗?这宫里头比我更急的人多了去了,我有什么好急的,”杏贞虽然满不在乎的说着这些话,眼里却是一片深邃,“这时候有动作那是寻死,六宫的眼睛都看着永和宫呢!咱们静观其变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要真的赶紧怀上才对,”杏贞喃喃自语,突然又看到安茜和帆儿一脸赞同之色,特别是帆儿还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不由得羞红了脸,“好了,别聒噪了,赶紧退下,我要好好睡一觉!如果东西六宫有那个宫晚上睡不着觉,灯火通明到天亮,那肯定不是我这个宫!”

      杏贞躺下没多久,就听不到帆儿的唠叨了:“今个儿是除夕,规矩是各宫都要点灯到天亮的,娘娘真是......”

      十九、急转直下(上)

      杏贞完全没有意识到丽贵人怀孕这件事对于自己的影响有多大,在大年初一,一觉睡醒之后,模模糊糊地听到安茜悄悄地对着自己说,进宫到乾清宫参加新年赐宴大王公大臣们送到永和宫的礼都已然堆满了永和宫的正殿,永和宫前头车水马龙,宛如集市般热闹的时候,杏贞还是毫不在意地打着哈欠,有滋有味地吃着燕窝粥,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还煞有其事地给储秀宫上下封新年的吉祥钱,看到唐五福和一干太监宫女没有半分喜气的磕头行礼,杏贞才拉下了脸,本来极好的心情被这些胆怯如鼠的人气坏了,气打不出一气来,拍着茶几子喝道:“大过年的给我摆什么脸子!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了!无妨的,咱们自己不能乱!另外,除非必要的差事,永和宫一概不许去!若是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除了我陪着太医送过去外,你们也一概不许送。知道了吗?”唐五福等连连诺诺,磕头谢罪退下了。

      在清朝,形成这样的定制,元旦早晨天亮前,王公大臣们早早就要在午门外【创建和谐家园】。大约六七点钟,在礼部官员引导下,文武百官进入宫门,在太和殿外,按着品级,东西各站十八排。皇帝御临太和殿,举行朝贺仪式。接下来,还要在太和殿举行大型宴会,皇帝与王公百官共贺新春佳节,这叫太和殿筵宴。太和殿筵宴举行时,王公大臣均穿朝服,按官职品级排立。吉时一到,午门上钟鼓齐鸣,皇家乐队奏响中和韶乐。皇帝在乐曲声中就座后,王公大臣进行叩拜。接下来,是十分繁缛的进茶、进酒、进餐仪式。皇帝和群臣们一边吃喝,一边欣赏着歌舞音乐,有时还有边疆地区少数民族的杂技表演。最后,在乐曲声中,群臣行一跪三叩礼,皇帝起身回宫,王公大臣们再依次退出。

      不过这些事都是外朝的事儿,和自己这个叶赫那拉氏兰嫔没关系,横竖自己的父亲还没混到太和殿筵宴的级别,自己也不能出席,要是能出席的话,自己估计要当上皇帝才行,不过今日那康慈皇太贵妃的亲儿子——恭亲王奕䜣作为是皇帝从小长大的手足,必然是要站在群臣的前头,恭贺皇帝万岁的。不知道这个内宫的人称之为“六爷”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杏贞闲闲地喝完燕窝粥,又用了两块牛乳甜糕,觉得差不多饱了,用热毛巾擦了擦嘴巴,看着安茜问道:“这个时候皇上在哪里?”

      “还在永和宫,永和宫里头传了话出来,丽贵人头疼地紧,皇上还在陪着丽贵人,杨庆喜已经把太和殿筵宴要穿的朝服从养心殿拿了出来送到永和宫里了。”安茜回答着杏贞的问题,杏贞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嘿嘿冷笑。

      若是大家都知道了丽贵人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不晓得皇帝会有多失望,但是自己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丽贵人估计会哭死了去吧。

      用了午膳,杏贞和帆儿一起到了库房里头挑选着准备赐家里的年礼,唐五福在边上一一介绍着:“这是上次皇上赏下的两棵珊瑚树,听说是出自南海一个什么叫曾母沙的地方,远的紧,听南边的人来说,比天涯海角都还要远上几千里,”那珊瑚树晶莹剔透,彷佛是火红的火焰凝结成了树,再暗含热情地立在库房里头,幽幽的发着温热的光芒,“还有那串东珠,原本是要妃以上的分位才能用的,皇上早早就赐给了娘娘您,可见娘娘您多被皇上器重,虽然这珠子不算大,难得是颗颗圆润,光明柔和呢,还有那个错金香炉,是康慈皇太贵妃娘娘给的,样式虽然是老了些,但可是前明宣德年间铸造的,底下还有款识呢,对了,自然还有上次皇上赐的两把白玉如意了,这年头羊脂白玉这么完美无瑕的可是不少了,内务府的那些人倒是识相的很,巴巴地挑了这么两把最好的来!”

      杏贞翻了翻手里的单子,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外头的娘家里不太宽裕,这些用不到的金玉器件拿出去他们也没地方用,况且都是内造的,拿出去若是被皇上知道,没罪,我也要吃一顿排头,把那边的一袋子金裸子拿出来,还有各式头面拿几个回去给额娘和妹妹用用,对,就是那几个翡翠发髻和翠玉的凤钗,再拿一个蜂斗蝶飞胸针儿,红宝石戒指拿出来,给祥哥儿一个白玉牌子,让他把玩把玩,对了帆儿,今天小厨房里有什么新鲜的水果糕点?”

      帆儿回答道:“小厨房里今天的牛乳发糕和驴打滚都是新做的,昨个南边台湾进贡的西瓜也还有一个。”

      “把发糕和驴打滚每个都装一盒起来,西瓜也装起来,帆儿你和小夏子送出去。给额娘他们尝尝鲜,对了,五福,内务府的人怎么说,西瓜一年进贡几次?”

      “回娘娘,台湾的西瓜因是种植不易,所以都是每年的腊月进贡一次,赶着除夕和春节的赐宴用,别的时候都是没了的。”

      好吧,就是为了这个时代里,难得冬天居然有的西瓜,日后也要全力保住台湾岛!

      “我先回房打个盹,写封信出去,帆儿你交给太太就好,等我睡醒了,安茜咱们出去逛逛。”

      “娘娘,咱们去哪里?”

      “皇上都把御花园的红梅都赏给我了,我这主人怎么能不去看看自己的财产?嘻嘻。”

      杏贞毫无心肝地在御花园看了会梅花,终于在赶到晚上的赐宴地方,到了乾清宫的时候觉得不对劲了,乾清宫里虽然是服侍的宫人忙忙碌碌,可是中间皇帝的宝座空空荡荡的,康慈皇太贵妃已经打发人来和杏真说过,说自己个今日吃素斋,就不来参加初一的家宴了,可是这皇帝的金龙御桌怎么没布置上菜,杏贞勃然大怒,这要是皇帝来了看着自己的桌子上没摆着吃的,嫔妃们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这不是自己作死吗?!转过身子,用明亮尖锐的丹凤眼盯着御膳房并敬事房的几个管事太监,冷声说道:“你们几个办的好差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首领太监瑟瑟发抖,御膳房的管事太监战战兢兢地壮着胆子回着兰嫔:“回禀娘娘,皇上方才传了口谕,今个丽贵人和皇上就在永和宫用筵宴,请各位小主们自个儿在乾清宫用膳即可,不必去永和宫伴驾了。”

      .......................

      预祝大家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十九、急转直下(中)

      杏贞哑然失笑,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重视丽贵人的肚子,昨个不歇在养心殿,今个的家宴居然又和丽贵人去过二人世界了,真是荒唐的紧,杏贞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们了,切莫介意。”几个太监连连低头说着不敢,挥手叫太监们自己去做事,杏贞在位置上坐下,凝神静气的等着各宫嫔妃们的到来。

      贞嫔和英嫔联袂来到乾清宫,看着御座上的异状,询问的的眼神看着兰嫔,杏贞大方一笑,将皇帝在永和宫陪着丽贵人用夜宴的事儿告诉了两人,两人面面相觑,正欲说些什么,其余的嫔妃也都到了,杏贞又说了一遍,大家的神色不一,云贵人抢先愤愤的开口说道:“这成什么事,昨个皇上也没有独自歇在养心殿!今个这合宫夜宴丽贵人又闹幺蛾子,要皇上陪着她一个人在永和宫胡闹,不成体统!”英嫔对着兰嫔也开口说道:“娘娘如今你协理六宫,可不能放纵了这种风气,什么体统规矩都不顾了。”贞嫔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也点点头,一脸赞同之色。

      叫我劝诫?杏贞心里微微冷笑,我才没那么傻,到时候惹的咸丰皇帝不高兴,第一个发作的就是我,况且,我是最不讲规矩,最会破坏规矩的人了,要是依着什么祖宗家法,我哪里还敢说什么组织团练,火攻之策,干涉外朝的军国大事!

      杏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当大家款款坐定之后,杏贞方才慢慢开口:“这话你们自己留着对着皇上说,如今皇上一个子嗣膝下承欢的都没有,丽贵人拔了头筹,自然娇贵着些,皇上再宠爱也不为过,横竖咱们都是臣子,皇太贵妃也不在,也无妨,咱们且自己乐自己的就好,五福,叫内务府赶紧上戏上菜上杂耍!”

      在神魔乱出的《姜子牙封神》戏的时候,英嫔借着喝了一口酒的空挡,偷偷的瞧了兰嫔一眼,只见兰嫔自得其乐地自斟自饮,看到外头精彩的时候还忍不住拍手叫好,英嫔眼神闪了一下,没想到这最得宠的兰嫔居然表面上毫不在意,所无其事?这心胸也实在不小。

      杏贞看到姜子牙挥着杏黄旗,一声大喝,半空中就挂下来了手持红缨枪的莲花三太子哪吒,飘飘荡荡地挂在半空中,地上嗤嗤地起来了一层祥云,看的自己目眩神迷,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好!”

      咸丰二年十二月,太平军攻不克湖北武汉三镇,无奈随后顺长江而下,连克江西多地,江西九江及安徽均告急。咸丰三年初,朝廷任命两江总督陆建瀛为钦差大臣,督率三千兵丁,增防江西及安徽,但在湖北武穴老鼠峡遭太平军击败,陆建瀛仅率两艘船、十七人逃往南京,九江告急了。

      杏贞从唐五福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默默地挥手叫着唐五福退下了,唐五福知道自家主子关心着外头的事儿,所以凡是能打听到的军情大事都一一回来如实和杏贞禀报,等到唐五福退下了,杏贞默默地叹了口气。

      从初一到十五,皇帝除了在养心殿批折子见大臣,或者是寿康宫给康慈皇太贵妃请安,除此之外,一步都没离开永和宫,元宵节的家宴上,皇帝出现了一会,并对杏贞在初一夜宴时的话赞赏了一番,等到筵宴完毕,又摆驾去了永和宫,竟是留给杏贞说话的片刻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外头军机怎么拟了应对之策,这也难怪,这天子的责任除了保天下太平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项就是绵延子嗣,繁衍皇家后代,皇帝如今二十二了,居然承欢膝下的一个都没有,难怪会对着丽贵人分外优容,每日内务府的血燕雪蛤野山参流水般都送到永和宫去。

      杏贞对于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有点怀疑了起来,历史上的丽贵人是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自己来了这个时代,蝴蝶的翅膀就这么小小轻轻的微微的一扇,要是和历史的走向不一样了,听说宫里积年的老嬷嬷看了丽贵人的肚子,都断言说是个男胎,那要是被丽贵人抢了先,生下了阿哥,那自己就算再得宠,难道还能封皇后,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手申到外朝去?说不定做成人彘的就该换成自己了。杏贞猫在炕上嘀咕了一会,这个时候该怎么办?要是下毒什么的让丽贵人流产那是愚蠢的行为,自己一个新入宫没多久没根基的嫔妃,还没有贴心的太医帮着自己掩饰,才不能做这么愚蠢的事儿呢,横竖嫔位上还有两个人,她们自然也是急的,杏贞看着窗纸外面的日光慢慢暗了下去,天色却依旧还是很亮,知道是又下雪了。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件事,那就是赶紧怀孕赶紧生孩子!

      咸丰三年正月十六日,杏贞的母亲富察氏携了妹妹梅儿进宫朝见杏贞,杏贞还没等到富察氏二人行礼完毕,就一手一个人赶紧拉起来,顾不得和富察氏寒暄,就只盯着梅儿上下端量起来,几个月不见,妹妹梅儿像初春的柳条一般,蹭蹭蹭地拔高,已然和杏真自己差不多高了,和自己的爽朗从容不同,梅儿显得是一种婉约温和的风格,宛若梨花带雨,芙蓉泣露。梅儿叫了一声:“姐姐”,便握住了杏贞的手梗咽地不说话了,富察氏在旁虽然红了眼,但是还是笑着开解说道:“这丫头,看到娘娘欢喜的哭了呢。”

      杏贞扶着母亲,带着她们到了西暖阁坐下,小朱子上了茶,梅儿坐在地上的圆凳上,富察氏和杏真坐在炕上,待到两个人喝了一口茶,杏贞连忙焦急地开口问道:“家中如何,父亲那边怎么样?”

      “家中一切安好,初一的时候娘娘您叫帆儿姑娘送了年礼出来,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祥哥儿若不是我拦着,能把半个西瓜都吃进肚子,娘娘父亲那边也好,除了略微忙些,倒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按照臣妾的意思呢,最好能把娘娘父亲从两江调回来,这毕竟南方的逆贼可挨着安徽近着呢。”

      “母亲,您是不知道,这外头的事儿我可是不好说话,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战武昌》那戏里头说的事,没错,西嫔娘娘指的就是我,但是我不敢染指外头的人事,那可是皇上的忌讳,就等着日后什么时候等皇上提起阿玛的时候,我才好趁机说几句话罢了,母亲您放心,我日后自然会注意这件事的。”

      十九、急转直下(下)

      富察氏连忙放下茶碗,顾不得杏贞请她用些桌子上的糕点,忙不迭的开口道:“娘娘,臣妾在外头都听说了,永和宫的丽贵人已然有了龙胎,娘娘我今天看您是一点也不着急啊!丽贵人她父亲主事庆海已经被皇上升了官,如今是户部的员外郎了!”富察氏顾不得边上的梅儿已然羞红了脸,“娘娘这可是马虎不得,这可是关乎着娘娘在宫里头的地位,虽然娘娘如今协理着**,若是没有子嗣,这协理就永远是协理!”

      杏贞摆了摆手道:“帆儿你带着二小姐去后殿瞧瞧我那些兰花,再去御花园看看我得了皇上赏赐的红梅花,摘些回来插瓶。”等到妹妹梅儿出了正殿,杏贞才苦着脸,略微带着一点羞报地对着母亲富察氏说道:“母亲您的意思我都懂,可是,这孩子,也不是我说想怀就怀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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