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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呆在关山很少露面,不跟外人接触,打探消息很难。但进了关山就由不得他们了,自然有人盯死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温谅眼神一凝,问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仅仅只言片语,就能察觉到安保卿口中的“有人”是多么庞大的势力——不仅能在数百万人口中发现这伙人,还能打探出他们的目的和人员构成。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安保卿犹豫一下,道:“蒲公英,猫娘给我传的话。”
蒲公英,这是温谅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第一百五十章 性格决定命运
温谅对蒲公英的认知,还局限于西城小巷那座古城堡式的娱乐场所,门前广场那个造型别致的音乐喷泉,以及名片上那一抹诡异神秘的七彩猫眼。虽然仅仅明面上的这些,已经表现了蒲公英老板的非凡实力,但这样的身价在青州也不过一方豪富,放眼江东全省,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要不是今日亲耳听到安保卿的话,他绝对想象不出,蒲公英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资源网络,对关山地下世界的掌控力也到了这般惊人的地步。
蒲公英,很好听的名字,却在今夜透着一股莫名的杀机。
温谅沉吟片刻,蒲公英的底细只能日后再慢慢打听,当下想出应付危机的办法才是最重要的,道:“消息只说是青州这边下的单子,你怎么就判定是要对左局长不利?”
安保卿明面上打躬作揖、笑脸迎人,十足的奸商形象,私下里却总是阴沉着脸,很难看到什么笑意。这一点,跟左雨溪正好相反,左局长是人前清冷,人后妩媚,万种柔情,只为一人绽放!
“青州的局势如此,看破这一点并不难。”安保卿停顿一下,才试探着问道:“七月那件事,温少你……”
温谅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猪腰的事我全清楚,有话就说,没什么忌讳的。”七月重生那一晚,直到温谅走后,左雨溪才招来安老九抓走了猪腰,之后温谅再没在这件事中露过面,所以安保卿私下猜测温谅可能知道此事,却不好冒然明说。
此时见温谅连那个小混混的外号都叫的出来,言语中立刻大胆了许多:“想想那晚的事,既然有人做了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何况这一回咱们跟对方斗的更加惨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保范恒安那个胆大包天的疯子不会铤而走险,围魏救赵也好,鱼死网破也好,总比坐以待毙多存了几分希望。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地痞流氓出身,这些年养尊处优,可骨子里那股亡命徒的心性却没见一点减少,这样做的可能性极大。”
安保卿能站到今天的地位,固然有左雨溪暗中照拂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此人心狠手辣又聪明过人,只听这一番话,就知道盛名之下,并无虚士。
温谅不置可否,道:“嗯,还有呢?”
“要是立即动手的话,那帮人会直接在青州入境,而不是转道关山还在一个地方停留了三四天之久。按照道上的习惯推断,他们应该是在等青州这边的命令,也就是说并不是马上就怎样,而是要看形势发展到哪一步,再伺机而动。这正好说明是范恒安在暗中捣鬼,他认为目前局势还不到最要命的时刻,还在观望,在犹豫,一旦真正把他逼上绝路,就不好说了……”
温谅屈指揉着眉心,他赞同安保卿的结论,却比他想的更深一层。如果真的是范恒安导演了这一切,他的原因就不是安保卿推断的那样,有了初一就能做十五。而是范恒安看到了许复延发难的本质——没有左敬的联盟,以他个人之力不可能撼动周远庭在青州的根本。周远庭这棵大树不倒,托庇在树荫下的范恒安就不会有事。
所以他试图通过极端手段在绝境中发起最后的反击,或以左雨溪为人质,要左敬乖乖不动,剑走偏锋看能挽回到哪一步?实在不行,就同归于尽!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左雨溪,原因很简单——他就算有心也动不了许复延和左敬,在国内根本没有一丝的可能。照温谅的估计,此人报复心如此之重,在他心里,最恨的怕还是年前给他的事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左敬,所以才很有可能拿左雨溪开刀泄愤。
这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这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性格决定命运,圣哉斯言!
温谅飞速的将各方形势过滤一遍,冷冷道:“我敢肯定,范恒安一定是在6号那天的常委会后,看到周远庭失去对常委会的控制力,才决心雇了这批人以防不测。我更能肯定,这帮匪徒现在一定很后悔,范恒安绝对隐瞒了左雨溪的身份,不然的话,这帮人求财而已,再不怕死也知道一个道理:卖命赚来的钱,也得有机会去花!”
在国内杀人不要紧,可用枪的话就是非破不可的大案,再退一步讲,枪杀案也有可能压得下去,但枪杀一位背景强大且在职的副处级干部,天涯海角再没有这伙人的藏身之地。
安保卿眼睛一亮,道:“不错,真要动手的话,江东省这么大,还找不到几个不怕死的人来?这样的活没人会傻到去接,所以只能骗骗外面的人……只是这些人深居简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左局长的身份,怎么说他们后悔呢?”
温谅突然转移话题,冷笑道:“蒲公英为什么要在今天给你递消息?”
安保卿皱起眉头,疑惑道:“猫娘跟我是朋友,收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通知我一下……她知道我跟左局长的关系!”
温谅觉得惊讶,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分毫。安保卿在表面上一直跟左雨溪是对头,全青州知道这个秘密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甚至连刘天来现在也没搞清楚两者间的真正关系。
猫娘跟安老九之间绝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温谅再次转移话题,道:“今天下午有没有看江东卫视的新闻?”
安保卿被温谅毫不相干的问话搞的晕头转向,道:“没有!”说完又觉得语气有点生硬,解释道:“我很久没看过电视了。”
“九哥,既然进了这个场子,时政新闻还是要关注一下。”温谅微微一笑,道:“就在今天上午,于培东正式表态支持许复延,而现在这个时候,许复延应该坐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汇报青州的工作。”
安保卿顿时张大了嘴巴,这些事不是温谅说,他还真不知道。他本是聪明人,刹那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变色道:“猫娘她……”
“蒲公英绝对不是刚刚才得到了那伙人的消息,准确来说,应该是刚刚得到了于培东的决定。以他们的能量,第一时间知道内幕并不难——很明显,这个决定对我们很有利!”
温谅话中的不尽之意,安保卿心里透亮,哪还能听不明白?蒲公英认定许复延即将在青州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才有意卖一个人情,不然的话,青州这滩浑水,没人愿意冒然卷入其中。
安保卿还是犹疑不定:“猫娘绝对不会骗我的……”
温谅暗叹,他现在才发现猫娘说不定是安老九的一个死穴,这点一定要注意一下,嘴上却笑道:“猫娘怎样,我说不好,但既然你这样肯定,那应该也不会有差。她人在青州,对关山那边的影响力有限,很可能确实刚接到通知,事先并不知情。”
安保卿摇摇头,温谅立刻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猫娘在蒲公英的身份应该不低!
“其实咱们也不用多虑,蒲公英既然盯住了他们,就不会任由他们惹事。真要闹出什么泼天大案,蒲公英也不会好过。如果我猜的不错,就算今天于沛东没有表态,蒲公英也会警告那帮人,或者提醒他们此事的严重后果,真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国内的案子经常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往往因为某个大案能牵连出无数无关的案子,许多牛人都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蒲公英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温谅并不清楚,但记得安保卿曾经说过,大世界会所的红牌度娘就是从蒲公英出来的,它就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路数。
话再说回来,纵然它根深蒂固,不怕被牵连,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维持稳定并不只是政府的诉求,蒲公英同样也有。
安保卿暂时甩掉心中的困惑,道:“所以你才说那帮人已经后悔了,想必是蒲公英会派人警告……”
“是不是,打一个电话就知道了!”
温谅拨通了左雨溪的电话,好一会才挂断。安保卿只觉的自己呼吸都要停止,对他来说,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亲身经历省市两级间各个派系、无数官员的惨烈搏杀?心里紧张的要死,却又从温谅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焦急之余更加的佩服。
“于培东听了汇报后大怒,已经连夜召开会议,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成立专案组,彻查青州弊案。”
安保卿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转瞬又想起温谅刚才抽丝剥茧的分析,不由骇然,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推断。
“那左局长的安全?”
“今晚关山公安系统就会行动起来,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希望那伙匪徒还没来得及跑……放心吧,刘天来一直安排有警力进行保护,不会出什么问题!”
前不久调查组刚成立时,温谅曾叮嘱过刘天来派人对纪苏和苏芮进行保护,主要为了防止有人拿她们来要挟纪政。刘天来考虑多了一层,对许瑶和左雨溪等人都做了详尽的安排,以防万一。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世间最难之事,莫过于向既得利益者开战,但无论是明是暗,是黑是白,十六岁的少年都牢牢的占据着先机,将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一个个击倒在地。
绝无例外!
第一百五十一章 银杏林的夜晚
当晚温谅留在大世界等待关山的消息,这件事不彻底查清楚,谁也不能安心。有左雨溪冷冷的目光,安保卿自然不敢为他安排什么娱乐节目,温大叔也不好意思说让度娘来陪我聊聊天吧,以至于安保卿出去忙碌后,温谅十分的无趣。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还没有修身养性到那样的地步。在房间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走了十几趟,温谅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在午夜时分抓起来骚扰的朋友,刘致和接了电话肯定骂上一通就挂,跟谈羽目前共同话题太少,况且他家没有电话,根本联系不上。任毅倒是聊天打屁的不二人选,但这小子家教很严,这么晚打电话想都别想。
狐朋【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太少啊!
关山传回消息,至少也是明天早上五六点的事了,现在还不到12点,这一夜可怎么过?
温谅长叹一声,倒在柔软的床上,窗外灯火通明,正是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的热闹时刻,耳边依稀能听到大世界里醉生梦死的靡靡之音。他翻了几个身,突然觉得有种置身冰雪之中的孤独,这种感觉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一瞬间就能将坚强的人变得脆弱,理智的人变得感伤。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温谅下意识的想起这首歌,几乎顺手就拨通了许瑶房间的电话,两人有几天没见过面了。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温谅失望的想要放下时,里面传来许瑶带着睡意的朦胧声音:“喂,哪位?”
温谅很少听到许瑶像这样浅语低声的说话,唇边不由的浮上一丝笑意,故意沙哑着嗓子道:“许瑶同学,听说你偷偷喜欢宁小凝哦,不想我说出去的话,明天亲一下吧。”
“啊……你是谁?”
许瑶声音清晰了一点,温谅没有说话,光嘿嘿了两声。
“温谅是你?傻小子,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敢半夜骚扰我,去死去死!”
温谅变了声线,电话又会失真,虽然知道瞒不过她,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道:“智商很高嘛,怎么听出是我呢?”
许瑶顿时将愤怒丢开,得意的说:“就你笑那声音,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猥琐,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温谅一头黑线,道:“拜拜,就当我没打来过。”
许瑶哈哈大笑,温谅都能想象到她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样子,鄙视道:“埋汰我就这么让你高兴?许瑶,这其实是种病,相信我,得治!”
话筒里保持一阵沉默,温谅叹了口气,道:“好吧,这并不是病,而是高雅、博爱并充满艺术气息的人文关怀,你埋汰我都是为了我好。”
许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德性!我还治不了你?给我跪下来学狗叫!”
温谅也笑道:“只学狗叫,不跪下来成不成?”
听到这句两人间常用来吐槽的话,许瑶的笑声渐渐小了下来,好一会才低声道:“傻小子,我好久没见你了……”
古灵精怪的许瑶,大笑大哭的许瑶,豆蔻年华的许瑶,白衣胜雪的许瑶,都在这一声绵绵软软的“好久没见”里融合成一个女孩的模样。她一手抱着维尼小熊,一手举着冰凉的话筒,黑黑的长发顺着额边低垂在【创建和谐家园】的脸颊上,蜷缩在碎花蓝纹的被子里,对不知身在何处的男孩说出心底的话。
温谅脑海一热,脱口而出:“我现在去见你,等着我!”说完不等许瑶回话,挂了电话从床上跳了起来。
安保卿被温谅的要求震的目瞪口呆,却还是在二十分钟内给他找来了一辆全新的自行车,浅蓝珠白的铝合金车架,外型美观别致,已经初步有了流线的感觉,车身上的发泡塑料模都还没来得及去掉,应该是从某家店里的新货。可这个时间点谁还营业,分明是强行砸开门搞回来的。
温谅不好多说什么,这帮人行事向来如此,但毕竟是自己要的车,安保卿不会留下什么难堪的手尾,夸赞道:“九哥费心了,我以为能找个永久凤凰的就不错了,还弄来辆美利达,多谢了。”想想后世里香奈儿和爱马仕推出的价值十几万人民币的奢华自行车,这辆美利达真的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候也算不错的车子了。
安保卿张张嘴没问什么事,温谅的手段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心里隐隐有了点敬畏,不该自己知道的就绝不多问。只是又实在不放心这么晚让他一个人出门,别说没有范恒安这档子事,就算是平时青州街面上的小混混也是不好惹的,在午夜十二点看到温谅这个年纪的男孩,又独自骑辆新车,不抢上一把简直对不起青州的彪悍民风。
温谅骑上车迅速远去,安保卿挥挥手,四个精干的年轻人立刻出门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跟了上去,其中一个眼睛阴冷如毒蛇。
夜里的风扑面而来,温谅骑得飞快,却丝毫不觉得秋末冬初的寒风有几分凛冽。自重生以来,他很少有这样的激扬年少,会为了一个女孩做出这样看似傻乎乎的事情。更也许是最近一系列的冲突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才会刻意的发泄。
在1995年的秋夜,骑着一辆脚踏车飞驰在满地枯黄的巷子里,带着如诗如画的季节所有有关青春的童话,出现在那个女孩眺望的目光里,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能叙述这个年代少男傻女们的纯真?
温谅并不纯真,但不妨碍他用虔诚的心态,去呵护许瑶的曼妙年华,为她的成长留下一连串美好的记忆。
记忆是在每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用眉笔轻描淡写下的感动,它如同流过青石的潺潺溪水,过不留痕,却涤净心灵!
温谅停在春熙路上,一脚点地,对着象征权力和身份的一号别墅大喊道:
“喂!”
这可能是春熙路这栋别墅成为青州市委书记住所的十几年里,唯一一次有人在半夜十二点对之大喊叫。其实是温谅知道,许复延不在家,不然别说喊话了,他也没胆子来拐带人家女儿啊。
二楼窗户应声而开,露出许瑶那张亦羞亦嗔的笑脸。
片刻后,穿着红色上衣、黑色牛仔裤的女孩从道路那边直奔过来,快近前时才放缓了脚步,双手背负在身后,围着脚踏车上的少年转了一圈,明亮的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嘛,真豪华,真气派,傻小子,才几天没见,就成了有车一族,先富起来了哦。”
温谅听出小女孩的矜持,还特别的把“才几天没见”挂在嘴边,来掩饰电话里的心情流露。他也不说破,拍拍车子后座,笑道:“看来许书记没少给你上政治课,先富带动后富,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也尝尝有车一族的贵族生活,游览一下青州的夜景,怎么样?”
许瑶娇笑不已,却没去后面,一弯腰从温谅腋下钻了进来,踮脚抬臀轻盈盈的坐在了横梁上,后背微微仰起,轻轻的贴在温谅的怀中,白玉般透明的纤手往前一指,道:“为了新中国,前进!”
温谅双手扶把,将女孩揽在车间,鼻端传来青丝的清新味道,脚下猛一用力,浅蓝的车子嗖的一声往前冲去。滚滚的车轮碾压着昏黄街灯下的倒影,似乎要将两个人的心紧紧的挤压在一起,无分彼此,永远相伴。
停靠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气氛凝重,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谁也没想到老大千叮万嘱,要哥几个好好保护的男孩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等地步,不仅对着一把手的家制造噪音,还顺带拐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听说许书记有个女儿,不会就是这个吧?
眼睛阴冷如毒蛇的年轻人率先反应过来,拿着手机的右手都似乎在轻微的颤抖:“九哥,他骑车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了……”
安保卿举着电话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刚才手下报告说温谅停在了春熙路1号院,他还以为温谅又有什么大动作或者隐秘的事情要做,正打算让四个人撤回来,不料这祖宗大半夜兴师动众只是为了逗女孩子一乐。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那一定是许复延的女儿许瑶,冷汗霎时渗出额头,也顾不得擦,吼道:“跟上,给我看好了,出什么差错全妈的等着掉脑袋!”
安保卿不算真正的权势中人,跟许复延和左敬等人比不值一提,但在青州的地下世界,他也是说一不二的牛逼人物,加上性子阴沉,讲究的是谈笑杀人,像这样醒目的脏话,不到紧要关头是说不出口的。
这不怪安保卿紧张,他才得到消息有人要对大家不利,还没消化完毕,作为核心人物的温谅加上许复延的宝贝女儿许瑶就搞出了这样的一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真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什么问题,就算能把幕后黑手碎尸万段又怎么样?
左雨溪就饶不了他!
四人齐齐一震,不敢迟疑踩动油门追了上去。有他们在就跟不丢。安保卿还是不放心,马上给刘天来打了电话,就说手下人碰到温谅和许瑶在街上乱逛,太晚了怕有危险,让他带人速度赶过去。刘天来也吓了一跳,小祖宗,这是唱的那出戏啊,我心脏病高血压低血糖一身的病,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挂了电话,安保卿才放了点心,虽然温谅的身份周系众人都不知晓,危险不大,但保不齐碰上什么天灾【创建和谐家园】的倒霉事呢?他身为道上的一员,却也对青州晚上的治安头痛不已。以前流行一排排的小平头,穿着绿军装系着武装带,大冬天敞着怀,露出里面洁白的小背心。现在与时俱进,紧身皮衣,喇叭裤,要么光头,要么长发,《古惑仔》上映之后光南哥都不知道跳出来多少个,往往喊一声南哥,十几个人回头。这帮小混混三五成群,拉帮结派,游荡在青州的大街小巷,偷盗、抢劫、调戏妇女、欺压良善、打架斗殴,算不上大恶,却也让普通老百姓恨之入骨。反而像安保卿这样的人,玩的东西和层次高了不知多少,甚至超出了老百姓们所能接触到的那一步,除了圈内人知道,名声并不彰显。就如同在谈雪家附近打听赵建军和安保卿,肯定怕赵建军的人多出几倍。
安保卿来回走了几步,还是放下手里的事,带着几个人出门而去,有先前的人跟着,知道温谅去了十里河边的银杏林。那是青州秋季最著名的一个去处,但无论摄影休闲,还是参观游览,都是白天的活动,晚上虽然有街灯照着,却也冷清许多。
其实温谅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去那里,安保卿能猜到就是见了鬼了。他带着许瑶晃晃悠悠的走在青州的街头,不为看什么景致,也不为做什么,两人说笑着,依偎着,偶尔许瑶转过头,四目相望,便微微一笑。
不知觉的过了十里河桥,青州乃至江东都有名的银杏林就在旁边,高大峻拔,苍劲雄浑的参天大树排成四五列,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到了秋季枝叶繁茂时,冠盖华状,阴翳蔽日,站在林中仰望苍穹,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这里虽然比不上湘北省随州市洛阳镇的古树多,它有百年以上古银杏树2万余株,千年古树308株,更有2600年树龄的“银杏至尊”,也比不上京城【创建和谐家园】边的银杏林园有名气,但在青州人心里,这片园林是生活乏味的90年代最美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