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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遂又摇摇头,暗道不可能。
若是这种事情放在十几年前的蔡明财身上指不定他真敢杀人,不过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家业,估计不到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类似于自己的这种身份的人他是不会去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收拾没身份的普通人和自己这种人,那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对了,老爸,那个章家的吉隆集团来了东陵市之后有没有什么动静?”
唐天鸿摇了摇头,“他们入主万建一直挺安分的,安心的打理万建的盘子,对以前在万建被打压的时候占了便宜的小地产开发公司他们也是咄咄逼人,除了你二叔的绿都,余下的现在大都又被万建给挤压的快没有生存的空间。”
又叹了口气,一脸忧心的道,“他们在东陵一直很少和你干爸这边联系,原先的时候和黄主任那边也没怎么联系,最近却忽然走动多了起来。”
“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吉隆来东陵本来就是黄宝德牵头搭线的,联系多一些自然也是正常,不过若是和最近上边的政策联系起来,那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话怎么说?”唐天鸿的脸上一下认真起来,他是知道自家儿子的敏锐性的,不会随意开口乱说。
“嘿,老爸你和干爸两个人挡着他们发财的路子ban,沈伯伯那边传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唐天鸿眉头一皱,微微想了想才道,“你是说,沈副书记说省里边有可能提前下派市委书记?这,这不可能吧?”
“沈伯伯没有直接这样说,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我猜着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章家等一些人已经开始在上边上跳下窜的活动了。哦,对了,以后也不能称呼沈伯伯叫副书记了,或许不久就要改一改了。”
听着前边唐天鸿眉头还是皱着,不过后边一句却眉眼一亮,“沈副书记要上省长了?”
唐昱笑了笑,“听沈伯伯的意思是已经定下了来,省里边现在的工作已经在逐渐的往他手上转移,具体上省长,正式的文件或许要晚一些。”
……
第七十六章 小叔
第二天一大早成少洵也就被他老子派过来的司机接走了。
唐天鸿早起未吃饭就匆匆赶去政府那边,他急于把刚刚从唐昱那边得到的消息告诉苏慕儒以便商量对策,临走时才似乎想起了什么,拍拍脑袋告诉唐昱,“昨儿个忘了和你说了,你小叔前两天从北京回来了。”说完就上班去了。
小叔?听到老爸说起这个称呼,唐昱脑中冒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副厚厚的书生眼镜片儿,具体的容貌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说来,唐昱父亲这一辈的三兄弟在东陵市都算是有头有脸排的上号的人物。
唐天鸿和唐天浩就不必说了,一个是市里边当红的政府秘书长,市长苏慕儒最信任的人,一个是年纪轻轻就独自打拼下数千万家产的成功商人。都算是成功人士了。至于老三唐天宇也不简单,他是东陵市为数不多的几个上了清华的人之一。东陵市教育落后,能考上清华的,那是屈指可数了。
唐昱前世之时对这个小叔的印象不深,在他还没有上初中的时候唐天宇就已经上了清华,之后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少。
之后唐天宇从清华大学计算机专业硕士毕业后,却恰好是唐家变故之后。
那时候,因为唐家在东陵市失势,他也受到很多人的排挤,不得已之下只得出国,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唐昱很少和这个被称为天才少年的小叔见过面,自然印象也就不怎么深了。倒是记得,他出国之后赚的不少钱都邮寄回来帮二叔还债,唐天浩才得以出狱。
唐天宇大约只比唐昱大七八岁的样子,两人见面不多,联系也大多是电话,唐昱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小叔那副厚厚的黑边框的眼镜了,仔细想想,容貌都记得不是很清晰。
原本想着,吃完早饭之后要去看看小叔的,不过想着二叔这会儿或许也忙着,还是晚上过去找靠谱。他二叔家里边宽敞,所以小叔回来之后是住在那边的。
吃完早饭张雅惠收拾了东西也上班去了,卫生局给她的位子不错,现在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的意气风发的味道,比起前世因为操劳,不到五十就如六十般的苍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自然也让唐昱由衷的高兴,感叹自己没有白活这第二遭。
坐在家中,无聊的翻了几页大部头,总觉得心里边烦烦闷闷看不进去,拿出围棋一个人打谱也心烦意躁的,脑袋里边时不时的冒出苏晴的影子。
唐昱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虽然一直平淡如水,可是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边,那份从前世带过来的牵挂在这一世却无处寄托,对于他这个重生者来说自然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知为何,想着苏晴,唐昱的脑海里边忽然冒出陈怡的影子来,想着那个后世只是琉金殿堂一脸冰霜的修长【创建和谐家园】,忽然想到,既然苏晴和陈怡的关系那么好,或许临走时和她说了一些什么也说不定,她或许知道一些苏晴搬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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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铭送他的宝马昨儿个刚刚开回来,还没来得及送去恒达,现在正好开着过去。
到了老街的时候远远的把车停下,唐昱最近常和杨涵宁一起去老街,杨涵宁碰到熟人打招呼,街坊邻居自然也就有不少知道唐昱的,他开着宝马过去太扎眼,唐昱也不想影响到杨涵宁。
在胡同口恰好看到买水果回来的陈怡,一如既往的素面朝天不着一丝粉黛,脸上也看不出一丝笑容,不负冰山美人的盛名,不过冰冷之中透出来的清丽依然是那般的引人注目,唐昱暗道,这样的容颜,也怪不得蔡冠宗这个万建的太子爷都着迷不已,唐昱都听到后边一溜的青皮小流氓的口哨声。心中倒是感叹,老街还真是个出美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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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对唐昱都是不太搭理,这次倒是先开口打了招呼,一时之间让唐昱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接过陈怡递过来的水果,心道这冰山美女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不过也没心思想别的,随便招呼了几句便心急火燎的直接开口问起了苏晴的事情。
见唐昱问起,陈怡也是一脸诧异,“这件事儿你不知道吗?苏晴她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到别的地方,所以她举家搬出东陵了。”顿了顿,“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
唐昱自然知道这件事儿,“我也知道苏晴搬家了,可是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了,苏晴临走时没和你说起吗?她走之前曾经到我家找过我,不过那时候我恰好到安晥去了错过了见面,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陈怡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之前我问过她搬家的地址,想着日后或许要写信给她的,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搬到什么地方去,似乎,似乎,唉,总之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搬到什么地方就对了,我也只知道不在辽海省。”
苏晴自己都不知道要搬家的地方?这是什么逻辑,家里边搬家,总不会不告诉她搬家的地址吧?这却是好生诡异。
这样想着,唐昱却蓦然想起,以前虽然没有问起过苏晴她爸爸是干什么的,不过在家里边见到过几幅身着军装的照片,上次中考之时见到她爸爸,那身上的举动间也是充满着军人的气息。唐昱心中一震,心道,或许她爸爸的工作具有保密性质不便多透露吧。暗自叹息一声,也没有多想,问过之后和陈怡打了招呼就要离去。
看唐昱一脸失望相的转身要走,陈怡忍不住的开口叫住他,“你,你等一下……”
见唐昱转身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诧异面色不自然的红了一下,脸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晴她临走时曾经和我说起道,她,她三年后也许,也许会去辽海大学的。”
辽海大学?苏晴三年后会去辽海大学?
听到陈怡的话,唐昱心中骤然一喜,原来她还是给自己留下线索啊。
再想到前世之时在辽大碰到苏晴,那或许也不是偶然,也许前世之时她便在初中之后离开了东陵吧,并不是自己重生而来的蝴蝶效应让她搬家的。
唐昱之前一直在怀疑,毕竟,他重生而来让不少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虽然很多事情大的地方没变,不过也被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了不少,小的自不必说,便是海南楼市调控这种国家层面的事情也被他影响的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一个月,而这次在安晥碰到姜万勐,似乎也和前世历史上的万燕不太相似。
这种似是而非的历史轨迹总让他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引起的蝴蝶效应才导致苏晴不见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三年后苏晴依然如前世那般出现在辽海大学……
总之现在有线索便好,虽然或许要有三年不能不见面,不过……
唐昱正皱着眉头想着,忽然听到里边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小昱吧,怎么来了站在外边不进来家里,小怡这孩子,也不知道邀请人进来。”说着走过来叫唐昱进去,屋子里边隐隐传来男人“舒兰,谁呢?”略觉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唐昱微微诧异,不知道是谁在她家里边,自己这一世在老街的熟人可不多。
进门是听到几声棋子落盘的声音,进门一看才发现,一屋子里边可都是熟人,没一个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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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
一如记忆中的那副大边框的低档眼镜,蓦然看到小叔出现在陈怡家里边,唐昱也是一脸惊喜。
算来,他与唐天宇之间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前世之时自从唐天宇出了国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与家里边也只有电话联系。
唐昱前世之时与这个见面不多的小叔通过不多的几次电话,不过对小叔却尤为感激,他二叔当年欠下银行二百多万的钱款还不清,其中大半都是唐天宇出国之后汇回来的,唐昱上大学那会儿家里边还是在他的接济之下才慢慢缓过气来。
唐昱不知道他小叔在国外的工作是做什么,不过即便是清华的高材生,没有机遇想要在两三年之内赚到百余万的钱款实属不易,而且远走美国之后依然不忘家中,绝大部分钱款都寄回来帮二叔出狱,也帮助自己家中,所以唐昱对这个小叔一直心存感激,心存敬佩。在唐昱的记忆中,直到他三十多岁重生之时他小叔还没有成家,想来也有整个的影响。
当然,一家人之间自然没有那么多俗套。
忍了忍眼角的酸涩,唐昱赶忙找了个话头,尽力让自己的语调正常起来,“我爸早晨和我说你回东陵了,还准备打电话找二叔问问呢。”
不敢看那张十多年未见的脸孔,应了几句赶忙转向对坐的另一个下棋人,“小叔也认识岑老师?”
转而却想到,自己这句话可问的多余了,小叔少年之时就拜岑培伦为师,之后出了国依然念念不忘,每次打电话必然托他们问候。唐天鸿认识岑培伦还是因为唐天宇的原因,后来唐家落魄岑培伦愿意帮助,估计也有着与唐天宇之间的师徒情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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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刘舒兰笑道,“感情你们都认识啊?原来小昱还是岑老师学生的侄子呀。”
她和唐天宇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很熟,转而对一旁正诧异的盯着唐昱的杨涵宁的父亲道,“老杨,这就是上次和你说的小怡的同学,就是帮了我家大忙的那个。”说着一脸笑意的端着一盘陈怡刚刚买的果子给大家递过来,特意给唐昱捡了个大的。
杨岐山也满脸惊异的看了看唐昱,他自然是认识唐昱的,上次人家头也不回的给了他十几万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杨岐山指不定要怀疑他的企图,倒是不知道,之前帮了陈怡一家的人依然是这个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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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岑培伦
看岑培伦拿着旗子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唐昱笑道,“岑老师自然是认识的,以前还在少年宫和岑老师学过棋的,想来是岑老师不记得了。”
唐天宇恍然道,“你小子以前也是和岑老师学过棋,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转而对岑培伦到,“岑老师,这是我大哥家的孩子,唐昱,以前和您学过下棋的。”
他这么一说岑培伦自然恍然,皱着眉头想了想,唐昱他记不起来,不过唐天鸿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以前唐天鸿在党史研究室坐冷板凳的时候可没少来找他钻研棋艺,现在坐上了政府秘书长的位置,市台的新闻也经常给个侧脸,这么一想,倒是看着唐昱又有几分熟悉感,不过对于教唐昱学棋却没甚印象。又仔细的盯着唐昱看了两眼,拍了拍脑袋,恍然道,“是最近常跟着岐山家丫头后边的那小子吧,我说刚刚看着怎么熟悉来着。”
说完又对杨岐山道,“以前见他和你家大丫头在胡同口,还诧异来着,感情你们早就认识了呀。”
唐昱接口道,“涵宁姐在我姐家的公司里边工作,所以才认识的。”见他们都好奇的盯过来,又小心的解释道,“我姐家的公司,我常去玩。”
岑培伦一双眼睛眼睛甚是毒辣,唐昱可不敢露出什么马脚,杨岐山他却是看一眼都心虚。他最近才和杨涵宁发生了关系,碰到人家老爸自然有些心虚,还好杨涵宁还留在省城处理一些事情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要不更要露出马脚来了。
唐天宇对宋宛如的事情只是从唐天浩那边知道一些,不甚了解,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多问,脸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要说岑培伦,那在东陵市里边也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无论是官场上还是文人又或是市井之中,知道他的人都不在少数。
早年的时候岑培伦在东陵市的官场上边有个招呼叫做笔杆子,说的是他的文章写的好。至于说他的经历,那可谓是成也文章败也文章。
79年那会儿,只是一个山村市井小青年的他因为靠着知青在他家留下的书自学成材而发表了一篇文章成名,他当时虽然年轻,不过下笔的格局很高,差不多上升到国家政策的层面。
话说,当年那篇文章引起的轰动可不小,里边的诸多阐述对邓公对外开放的一些想法把握的很到位,在当时的舆论洪流之中也算是独树一帜,最后文章还在有心人的授意之下上了党报,他本人也因为这篇文章而被人赏识,从一个市井之中无权无势的文化小青年进入市委工作,笔杆子的名号也是那时候叫起来的。
进入市里边后,他先后曾在市委秘书一科二科三科四科都任过职,坎坎坷坷,仕途也不是一帆风顺,可谓是起起伏伏波澜不断,不过大体还是一直在向上走着,也有一些人在关照着。
这说的是他走上仕途是因为手里边的笔杆子,至于说败也文章说的还是他手里边的笔杆子。
那大约是91年12月那会儿,一向被称为老大哥的苏联解体了(具体时间是25号),当时此事在国内可是引起了了不得的轰动,全国上下由此还爆发了一轮、大辩论。
而在苏联解体之前一个月的时候,岑培伦就曾经署名发表过一篇“警惕红色苏联改革出现的若干问题”的文章,里边就提到苏联改革出现的很多矛盾和问题,让国内要注意警惕和反思,并作出自己的预测,认为苏联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面【创建和谐家园】了。
当时国内也有着两种思想在进行激烈的碰撞和辩论,岑培伦的这种“消极”的思想不占据主流,还被认为是污蔑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当时这件事情在某些人的推手之下,提高了政治上的高度。那时候市里边都对他作出了停止反省的决定,让他在家里边好好反思思想上的倾向性错误。
当时岑培伦服从安排回家反省,可是拒不认错。
两个月后,苏联果真如他预料的那般解体,众人在惊诧的同时不由又想起了他当初的那篇文章,那里边的描述,着实狠狠的打了那些对他落井下石之人一巴掌,作出对他停职处理的一个市委副书记还在会议上边做了检讨。
当时市里边甚至出现了提拔他到市委副秘书长的声音,那时候他的级别还只是个副处,想来市里边当时也有意解决他的处级编制。
嘿,让人预料不到的是,岑培伦还看不上这个职位,不愿意回市里边工作,他本人也就此淡出东陵市官场,自请进入了市文化局任了个闲职,整天和东陵市的历史古迹打交道,下棋喝茶,好不自在,倒是和市井中人打成一片,而且在东陵的文人圈子里边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92年在邓公南巡之际,他还曾经发表过两篇不署名的文章,一篇是“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另一篇“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抓住时机,发展自己,关键是发展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
在邓公没有明确态度之前,当时国内关于无所不在的意识形态的争论还处在主流地位,这两篇看似要终结意识形态争论的文章又在第一时间招来一片明枪暗箭,即便他已经淡出了官场,依然有无数的砖块砸了过来,也亏得他之前没有署名,倒是南巡之后邓公表明的态度与他的文章中的观点暗暗气和,又让人不得不叹服他眼光的老辣。
在唐昱看来,岑培伦无疑是改革开放以来,对这个时代认识最深的人那一批人之一。
无论是对于邓公的了解或是对于中国整个国内社会的了解,岑培伦的见解都是极为深刻的,便是放眼整个国内及得上的人都不多,若是他愿意下海经商,单单他的那份见解便足以保证稳赚不赔。
不过他无意与这方面,只是在老街不远的清净处开了个清云茶馆,闲暇时与品茶之人杀上两局,倒也是好不自在,倒是听说他还在社科院里边还挂了个名,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本人是无意与名利,无意与官场的,对好些东西都看的不重。
而且,岑培伦浸淫官场数十年,也是深得其中三昧,对官场上边的了解,远不是唐天鸿这样的刚硬派又坐了十多年冷板凳的人能够及得上的。领导,起码要做到政绩和个人效益的双赢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显然,苏慕儒和唐天鸿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至于说唐昱对岑培伦的了解,那还是因为前世他小叔的关系才熟悉起来的,唐天鸿在之前虽然与岑培伦是棋友,不过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两家之间真正的相熟却是前世唐家在东陵失势落魄之后。
那时候他们一家子被人落井下石赶出了机关大院的住宅,一时之间竟落魄到无处容身的地步,最后只能住到了老街这样接近于贫民窟的地方,记得当时还是岑培伦出面在老街找的地方。
而且,前世那会儿,在家里边最窘迫的时候,也是岑培伦接济他们,最后还在清云茶馆给岑培伦腾出了一小块地方让他摆棋局赚钱度日。
也是从那时起唐昱才逐渐的了解到岑培伦的前尘往事,也正式的和岑培伦开始学棋。
因为这层关系,唐昱的心里边对岑培伦更多的是敬重和感激。
在他们家落魄的那段时日,家里边便是较近的亲戚都不怎么往来,视他们一家如瘟疫一般躲都来不及。那个时候,能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的,反倒是岑培伦这个不相干的外人,不得不两人感慨良多。
也是因为那时候才十五六岁的唐昱就见识了那些势力之人的恶俗嘴脸才对世事体悟良多。而对于那时候帮助过家里边,就像岑培伦这些人,唐昱会把他们永远的深深刻在心中,便是重活一世他们没有了帮助唐家的机会,唐昱依然不会忘记他们那时候的恩情,若是有机会,定然要还上这份前世欠下的大人情。
想着这些,唐昱的心里边杂感顿生,也无心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看他小叔和岑培伦下起棋来又觉得无趣的紧,却听杨岐山问起杨涵宁的事情,“小昱,涵宁那丫头是不是还在安晥呀,公司出差她走的急,临了才给家里边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