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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想到了以前不开心的事。
尚妃红着眼眶，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嗓子黯哑着，在暗夜里透露出诡异。
云凰抽出手，看着她哭。
“皇上，你看我这宫殿多冷清啊，以前可都不曾这般，我在想，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何等奢靡华贵，哪像今日此情此景。”
尚妃哭啼道：“皇上，你可知我多心疼，这么多年来，我每日都在悔恨。”
云凰起身，冷声道：“尚妃娘娘，不知你还想装多久？”
第56章 装疯卖傻
气氛徒然一静。
尚妃那沙哑哭啼的声音顿时收住，下一秒却又比之前更为癫狂。
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屋子中间看向房梁。
原地转圈：“哈哈，皇上你看这多美啊，像不像以前你和我描绘的那般场景，我还以为这些东西只能在梦里见到，没想到今日也能得偿所愿！”
云凰不为所动，看向尚妃眼神冰冷异常：“娘娘想必已经看过我给你的东西，再装下去想必也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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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定住，缓缓地转身，看向云凰。
那张脸普普通通的，瞧不出别的情绪，可眸子却眯了眯，里面含着情绪和打量，她盯着云凰看了许久，也不见得动作，似乎想要瞧清除云凰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尚妃最终败下阵来。
她走到云凰跟前，垂眸：“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凰抿了抿唇：“我是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只是我能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敢做，某天肯定会被别人知晓。”
“是吗，没有不透风的墙？”
尚妃没有了之前的癫狂，只是脸上特意抹上去的脏污看起来依旧透出诡异。
可，没了之前的不堪，眼睛里是正常人的神态。
“对，娘娘若是真想要秘密不为人知，那就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云凰一字一句，撕开尚妃心底的疑惑：“我为何知晓，只不过是娘娘太过良善，留了那人一条命！”
“我不信！”尚妃大吼。
不相信那个人会背叛自己，她瞪向云凰，愤怒道：“你别在我这信口雌黄，我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他绝对不会背叛我，我……”
“娘娘！”云凰看向渐渐失去控制的尚妃，冷着音调提醒：“那你说说，若不是他背叛你，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尚妃摇头，不想去想这件事。
“我……”
没错，如果真的不是这个原因的话，云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又怎么会知道她其实是装疯卖傻！
心底被背叛的愤怒的情绪汹涌而出，到最后却又是徒然无力，她已经是这样的境地，还能怎么办？
“你是谁？”尚妃问。
云凰看向已经平静的尚妃，笑了笑：“云尚书嫡女，云凰，今夜来找娘娘，是想和你共谋大事。”
尚妃满脸死寂：“呵呵，我都在这了，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你年纪轻轻的，就好好的当个姑娘，嫁人生子，做什么搅和到这朝堂之中的事来。”
闻言，云凰略带诧异的看向尚妃。
换种角度来看，她和尚妃没有任何交集，只不过这人，现在居然提醒她别搅和进朝堂的事。
其实就是在关心她罢了。
云凰淡笑：“娘娘还真的是良善，不仅对自己的属下下不去狠手，就连对我这个陌生人也能做到关怀备至，难怪在这后宫中站不住脚。”
尚妃脸色稍稍扭曲：“你在嘲讽我？”
“是。”
没想到云凰居然会这么坦然，尚妃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僵硬这那张脸，甩了下袖子坐回床榻。
既然她知晓自己是在装疯卖傻，那索性也就不用装了。
“既然如此瞧不起我，那又为何来找我合作？”
云凰走到屋子里唯一的桌前，倒了杯茶水，亲自递给尚妃：“因为娘娘你，有个孩子……”
“砰——”
刚接过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尚妃的眼中显现出恐慌之色，她瞪向云凰，揪起她的衣领：“云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凰瞧了眼领子上的那只手，也不恼怒：“娘娘，我并不想做什么，我一开始就说了，想和你共谋大事，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不会真以为自己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吧？”
所说的大事，绝对不是所谓的小事！
且，云凰居然将她孩子这事都查出来了，尚妃心底自然清楚，事情就是她心底想的那样。
皇位！
可这小女娃，有什么能力有这样大的口气？
尚妃手根本没有松开，歇斯底里的低吼道：“你身后之人是谁，有什么能力敢这样跟我说话？皇后还是舒贵妃那个贱女人？亦或是别的妃嫔。”
云凰抬手，盖在尚妃的手背上，缓慢的握紧：“我自己。”
“哈哈！”
尚妃猛地拨开她的手，猖狂的笑出声，退后几步盯着云凰，冷着眼道：“你想进宫？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可皇上年纪大了，怕是如不了你的愿！”
“娘娘想错了。”云凰不疾不徐，声音沉稳有力的道：“我还不至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对于皇上那样的老男人我也没兴趣。”
尚妃冷着眼：“那你说，凭什么？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我就能信了你，用我的孩子当赌注？”
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领，云凰浅笑道：“燕九霄。”
“燕九霄？”尚妃愣在原地，眼神快速的闪过思索。
“对。”云凰借著名义，不慌不忙。
尚妃没有出声，眼神复杂的看向云凰。
若是说这个女娃不可能，那么加上燕九霄的话，那么她的孩子肯定能坐上那个位置。
可，坐上去也只不过是个傀儡！
那要这个位置有何用，尚妃拧了拧眉头，又在云凰的身上打量了会，屋内出奇的安静，云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杯子有点缺陷，但也干净。
茶水很涩，冷的出奇，早就没了茶香味，白开水都比它好喝。
云凰将杯子搁置，缓缓道：“娘娘，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你孩子登上那个位置也是个傀儡，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野心勃勃，就算你不帮他，他自己也会想坐上那个位置。”
“届时，稍有不慎可是会丢了性命，他不懂皇上的性格，难不成娘娘你也不懂吗？”
尚妃眼中闪过光芒，朝云凰看了又看。
是，皇上的性子她怎么会不清楚，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她连辩驳都没有机会，直接进了这冷宫。
总归是个冷血无情的！
若她孩子起事不成功，那么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别的殿下当了皇帝，真能留她孩子一条性命吗？
云凰怎么会不知道尚妃在想什么，伸出指尖用水沾湿，在桌上写了两字。
“娘娘，且看——”
第57章 人生如戏
从冷宫出来。
影二就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
看了看天空，云凰心情极好，连乌云蔽月的天色看起来也美得多。
“县主，你事情办成了？”
云凰在前面走着，也不停顿：“你不是在外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影二怀着胸，有点不乐意：“听是听清楚了，可是我不是很明白，比如尚妃娘娘的孩子究竟是谁，你又是从哪里得知她的秘密，还有啊，真是她属下背叛的？”
“是也不是。”云凰似是而非的道：“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巧合，你不用知道的太多，若真的好奇，就自己查，我相信燕九霄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影二无奈。
当然不是吃白饭的，只是他要守在云凰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哪里有时间去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再说了，燕九霄和尚妃也没什么牵扯。
查，用什么名义，单纯是他的好奇心作祟？
得了吧，到时候爷还不把他给锤爆，为满足私欲就动用王府势力，说起来还真是丢人。
看向影二那张别扭的脸，云凰乐了：“其实你不用这么纠结的，当年的事你不清楚很正常，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小……”
“你那个时候不也还小？”影二反问。
云凰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是啊，所以我才说是巧合。”
之所以知道尚妃有个孩子，是云凰从宇文恒那儿知晓的。
能顺利登上皇位，宇文恒也是很好的利用了尚妃这个人物，后来，那个皇子为了尚妃直接投降，不顾手底下将士死活。
而宇文恒为了坐稳皇位，更是毫不留情的找了借口，将尚妃母子斩杀。
明面上理由冠冕堂皇，斩杀乱贼。
其余的将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收编的收编。
云凰嘴角抿了抿，当时她也劝过宇文恒别那般冷血无情，可后来不了了之。
回到住处，冬霜还在等。
“姑娘，你可回来了！”冬霜焦急的迎上来。
云凰摸了摸她的脑袋：“身子好些了？”
“好了，奴婢没事了。”冬霜点头，又朝外边的影二看过去，提醒道：“影二，今夜恐怕会下雨，你最好别在树上带着，小心打雷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