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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公主，仅凭他一人所言就能定臣女的罪吗？”云凰顿了顿，觉得还不够，直接看向皇帝，恳切道：“皇上，臣女不曾做过，更何况臣女和静嫔娘娘无冤无仇，何故去害她？”
长乐咬牙，鄙薄道：“谁都知静嫔和本宫母妃情同姐妹，你又顶撞本宫和母妃，这才想……”
“长乐！”皇帝严厉的目光扫过来，觉得这个女儿实在被惯得太过骄纵，失了规矩。
他在云凰身上停下，打量片刻：“你是蒋国公府的那位外孙女？”
“正是臣女！”
皇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耳边是静嫔有气无力的嘶吼：“你说你和这件事无关，但这太监却指证你的丫鬟，你要朕明察，朕就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谢皇上！”云凰明白皇帝这是在给她机会。
同时也是在提醒她，若真是她丫鬟做的，那么现在就将人推出去，否则待会真查出什么，她也脱不了身。
一切，无非都是看在外祖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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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瞥了眼云凰，又朝人群看过去。
“只要你老实交代，事情若真和你没干系的话，皇上自会留你一条性命！”云凰徐徐善诱。
小太监觉得云凰就是他唯一的希望，磕头道：“奴才没记清她的模样，可是……奴才记住她的用的香料味道！只要奴才一闻，就能将人给认出来！”
早知道就不该贪那几块碎银子，否则也不会被牵扯进这种杀头大罪！
云凰问：“是吗？”
倒是没想到这小太监还有这种天分，若是将紫苏咬出来再好不过！
旁边那位太监连忙爬过来，帮腔：“是，小全子他从小嗅觉灵敏，这才被调去御膳房，只稍微一闻，就知道食材是否新鲜！香料那么浓郁，肯定是闻得出来的！”
瞬间，云凰让侍卫将小太监的眼睛给蒙上。
等确定看不到人后，才朝众人道：“为了公平，烦请每个丫鬟过来排好队，以免有人说我与人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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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帝没发言，任由云凰胡作非为，当下也只好排队，一个接一个，看到眼前情况，紫苏手脚冰凉，唇角被她咬的见了血，万一被查出来，她死路一条！
周遭的空气几乎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该怎么办！
云清厉喝：“还不赶紧过去！”
紫苏步履蹒跚的朝云清看了眼，满眼都是期待求救的意思，可云清看都不看她，她拎得清，此时此刻，最好就是明哲保身。
眼看队伍越来越近，紫苏心如死灰。
见云清还没有动作，就知道她已经被放弃，她咬了咬唇，脑子里不断闪过言辞，以及云清之前和她说的话。
“若是你被查出，敢将我供出去的话，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父母亲人！”
“你自己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紫苏面如金纸，方才云清说这些话的时候摆明就是在威胁，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婉若仙、平易近人。
都是装出来的！
云清朝紫苏那边瞥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为免别人起疑她更是表现的镇定自若。
皇宫内院，绝对不会有人在乎那个毒是不是阴差阳错的进了静嫔的肚子里，更重要的是表面真相，若她被扒出来，人生有污点是小，更多的是命都会丢。
所以，她只能让紫苏去认罪，而且还不能将云凰拖下水！
否则她敢肯定，云凰还有后招等着她。
不敢赌！
小太监癫狂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抓住眼前的人：“是她！就是她！”
第29章 臣女愿往
人群沸腾，这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幕后主使就抓出来了。
倒是让人一阵意外，更何况，云凰还离小太监远远的，根本做不得弊。
云凰嘴角带笑，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众位可看清楚了，她不是我的丫鬟！”
“怎么会？”云芷捂住嘴，不可置信的扯了扯云璃的袖子，惊讶的问：“紫苏不是二姐姐的丫鬟吗？三姐，我有没有看错，我怎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贺氏连忙将云芷拉到旁边，低喝：“你给我闭嘴，少多管闲事！”
别人都是正襟危坐，这死丫头倒好居然还往前撞，这事是她能掺和的吗？是想将命都丢在这不成？
真真是要将她给活活气死！
云璃也抿唇，目光朝前面看，思索着：“婶婶说得对，四妹你别再多嘴，小心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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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松了口气，守在两人的旁边，又朝不远处的云清看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过又想到静嫔是云清的小姨，没道理去害她啊，将静嫔害死了，李氏能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
贺氏有些惊疑不定的将目光落在云凰身上，越想越心惊，脑子里所构思的真相几乎破土而出。
小太监将眼罩摘下，看向紫苏：“你行行好将真相说出来，我这些碎银子都是你给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紫苏咬着嘴角，脸色惨白：“奴婢没有！”
“明明就是你让我给大姑娘送汤，还让我打开食盒。”小太监心中晴朗了些，说话格外顺畅：“你现在居然还不承认，是将置我于死地！”
“是大姑娘让奴婢在汤里下毒！”紫苏笃定，看向云凰的眸光淬了毒，要死她也得拉个垫背的，让云清记得她的好，以后善待她父母：“奴婢绝无半点虚言！”
听这话，云清攥紧手心的帕子。
居然还将云凰拉下水，真是愚不可及！
果不其然，云凰只是轻笑，勾起凌厉的眼：“你说是我让你下的毒，那又是什么毒，又是什么时候让你下的，今日还是昨日？”
“飞霜叶！”紫苏毫不犹豫，朝云凰看过去：“今日辰时！”
闻言，云凰依旧面色平静：“哦？”
反而云清双眼几乎冒出火来，该死的，那个时候她都还没进宫，是怎么和在御花园里的云凰沟通的！
“那我为何又要让你和这位公公说，将醒酒汤给我呢？”
紫苏犹豫，飞快的想着答案：“奴婢、奴……”
“不用说了！”江泠上前，目光凛然的扫过紫苏，向皇帝福身：“皇上，辰时凰姐儿与臣女以及婉姐儿待在一块，并无这等奴婢，更何况这奴婢是与云家二姑娘巳时同来，自然在辰时见不到凰姐儿！”
柳清婉也福身坦言：“皇上，臣女觉得这奴婢分明是胡言乱语，哪有将毒下给自己的人，若是真有这样的人，那人还不是个蠢得？你看凰姐儿，像蠢的吗？”
话说的明明白白，四两拨千斤，直接证明了云凰的清白。
也在这时，皇后幽幽道：“出事时，凰姐儿和臣妾待在一块，臣妾与凰姐儿一起来的这。”
这是众人所见，也是皇后断绝了紫苏之后的攀咬，不会有在宴席上换汤的可能性，而且也有不少大臣看见云凰说找春琴姑姑换衣裳，当下觉得云凰肯定是被冤枉的。
大势已去。
紫苏脚软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皇上，这几日市井流言，对我家二姑娘名声造成极大破坏，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大姑娘在里面从中作梗，奴婢看不过二姑娘被她欺负，这才想要给大姑娘下毒，哪知道醒酒汤被娘娘给喝了。”
“奴婢罪该万死！”
皇帝近乎残忍：“作为奴婢想谋害主子，还毒害到朕的妃子，的确是罪该万死！”
紫苏朝云清那边瞥了眼，云清被看的心惊肉跳。
不会反水了吧？
紫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领罪：“皇上，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皇上别牵连奴婢父母，奴婢甘愿赴死！千刀万剐！”
“倒是个忠孝的。”皇帝朝侍卫摆手，静嫔声嘶力竭的声音听得他心痛难忍：“拖下去，凌迟处死！”
云凰沉下眸子。
临死前居然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心思还真是“玲珑剔透”。
皇帝明显就不想再查下去，想尽快息事宁人，若是再查下去指不定会牵扯出多少人，后宫乱了，也就意味朝堂会动荡。
而其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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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娘娘她晕过去了！”稳婆跌跌撞撞，满手都是鲜血：“你快进去看看！”
皇帝迈步，也想进去看看情况，皇后和舒贵妃连忙挡住：“皇上，产房污秽，你是天子怎么能进去？”
“可静嫔……”皇帝终是不忍。
皇后早就见惯了后妃生死，端庄稳重：“皇上，你如今进去也帮不上忙，还会扰乱静嫔思绪，你若真的想补偿静嫔，不如在其他的地方。”
皇帝哪里不懂，当下就道：“即刻升静嫔为静妃！”
这个节骨眼，没人敢出言恭喜。
太医掐了脉，甩着袖子跪下：“皇上，娘娘她……还请皇上尽快下决定！”
皇帝脚步微颤，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里面终归是他同床共枕的妃子，正为他生儿育女。
他贵为皇帝，居然护不住！
“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何用！”皇帝重重的踢向太医，后者不躲不避，硬生生的受了：“谁能救静妃和皇子？谁有办法！朕赏黄金万两！”
众人皆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臣女愿往！”
就在众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突地，一道声音炸起。
若平地惊雷。
“嗡”的一声，让人脑瓜子凌乱。
皇帝也是愣住：“你可知若是救不好静妃，下场如何？”
云凰福身，恭谨：“臣女知晓，臣女信自己医术，以命作保令静妃母子平安无事！”
“臣女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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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孤身作战，以命相搏！